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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荣敏侗族民间文学的原型

贾里宁曾说过:“最聪明的诗人和最有才华的诗人可以成为他们的天才。只有当他们接触到人类创造,并从人类创造的起源那里发展时,才能有天才。”。”刘荣敏,这位五十出头的侗族小说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虽然我还不敢妄称他为“天才”,但他确是侗族作家中的皎皎者,他确实在侗族民间文学哺育下创作了无愧于自己民族的佳作。他的小说《风雨桥头》曾获贵州省首届文学创作奖,《打牛场上》获贵州首届民族文学创作奖,《高山深涧上的客栈》则荣获1985年全国民族文学创作奖。他的小说已结集出版,名之曰《金鸡飞过岭来》。刘荣敏自幼生活在侗乡,在侗乡的文艺沃土上成长,他善于向民间文学学习,从中吸取丰富的营养;他又敢于大胆的超越,将自己的眼光扩大到整个中国以至世界,创作出具有鲜明时代特色的作品。初读他的小说,你会发现他的作品里有不少侗族民间文学的“原型”,然而,仔细揣摩,你又会发现这并非原原本本的“原型”,而是比“原型”更为丰富,更为扩展,更为深邃,因而也更加耐人寻味。这正如荀子所言:“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先说人物形象塑造。刘荣敏笔下的人物从各种不同的角度表现了侗民族的传统性格,如纯朴善良,疾恶如仇,自尊自信,热情好客等等,这与侗族民间文学中的人物性格是一脉相承的。但由于口头传诵的特点和民间文学作者、欣赏者文化层次等原因,侗族民间文学中的人物性格大都比较单一,多属于好坏分明的“扁形人物”,其中的好人多是理想化了的。如农民起义英雄吴勉王、金银王、杏妮、白惹等。他(她)们才华出众,武艺高强,神通广大。群众歌颂他们是为了寄托自己的理想。在茫茫黑夜里,他们希望有一颗闪亮的明星照亮自己的前程,在豺狼当道的时代,他们希望有一位才智超群的人物来为自己伸张正义。在这种特定的历史条件下,民间文学中出现了这批理想化的人物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刘荣敏继承了这一传统,在作品的正面人物中努力表现人民的理想和愿望。在他的一系列作品中,总有一位足迹遍布侗乡,处处为民作主的“包青天”式的人物,这就是退休老县长——龙补年康。他宽厚仁慈,公正廉洁,体察民情,爱憎分明,处处为民伸张正义,受到侗胞们的拥戴。群众将他传得神乎其神。在他身上,确实看到侗民起义英雄吴勉王、金银王的影子。然而,老县长毕竟是现实中的人,他也有普通人的七情六欲。刘荣敏在作品中并没有把他神化,在赞扬他的美德的同时,也不回避他的缺点,努力将他塑造成有血有肉的现实的人。老县长虽然目光敏锐,料事如神,但也曾轻信过自己的学生龙老告,以至造成十几年的冤案没有得到及时平反昭雪。老县长曾对压制青年自由婚姻的行为作过坚决的斗争,是受害青年的保护人,然而,由于“左”倾思想的影响和舆论的压力,他也曾反对自己的女儿与地主的后代结婚,甚至下令不准公社给女儿开结婚证,以至造成女儿与情人私奔。不仅如此,老县长的某些对立性格甚至表现在同一行动之中。就说县长对待女儿婚事的态度吧,这固然表现了“左”的思想影响和小生产者的狭隘性,但同时也表现了他疾恶如仇的性格特征。因为老县长的父亲曾被地主迫害致死,自己也被地主吊在树上毒打重伤,他对地主怀着深深的仇恨。而自己的女儿又恰好跟这地主的儿子相爱,怎么不使他火冒三丈呢?如果让老县长愉快的接受这位仇人的儿子做女婿倒是显得不符合人物性格发展的逻辑了。像老县长这样的复杂性格的人物在刘荣敏的小说中随处可见。《大龙山里的传奇》中的马哥,《高山深涧上的客栈》中的吴二贯,《相望歌》中的吴三贯等人的性格都是多种因素的有机组合。刘荣敏笔下人物性格的丰富性不仅表现在它的多种因素的组合上,也表现在对人物心灵深处的开掘上面。吴二贯和吴三贯的心理就被作者揭示得入木三分。贫农吴二贯土改时险些被划为富农,于是,分胜利果实时,他不要肥猪不要牛,单单捡了一件中山装呢子衣,后来又发狠买了一顶呢子帽,“他认为这胜利果实穿在身上能引人注目”“说明他吴二贯不是个地主老财剥削者,而是个分过胜利果实的真正贫农。”有时他还特地穿着这套衣服到那些曾经想划他为富农的人前去显显威风,心里想:“看哪个脑壳硬的敢把我身上的呢子服剥下来”久而久之,呢子服退了细毛,变了颜色,还加上无数补丁,成了个“油遢壳。”但他却将这“油遢壳”视为宝物,以为有降妖镇邪的作用。一次,在客栈里,一个冒充工商所人员的恶小子向老板娘敲诈钱财,二贯马上回去穿上“油遢壳,”回来时,见恶小子准备溜了,他大喝一声:“给我滚回来,看我来揭露你!”恶小子开始是一怔,后来看清楚了他那身“油遢壶”和脚上的登山鞋,知道他也不过是个普通农民,不以为然地走了。但二贯却误以为是害怕自己的“油遢壳”而逃跑的,他又痛快又气愤,大声骂道:“你跑?你跑得了吗?你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心里还得意地喃喃自语:“我这油遢壳是个压邪的神物!”这一番心理描写既表现了二贯疾恶如仇,扶困济危,自尊自信的传统民族心理,又泄露了他潜藏在心灵深处的迷信思想和阿Q精神。《相望歌》中的吴三贯虽然也有过与吴二贯相似的经历——险些划为富农以至地主,但他毕竟是富裕中农,因此,他不但不像二贯那样自信,而是像二贯性格相反的方向发展——“怕”字当头。“吴三贯生怕将来还要划,所以不得已处处留心,特别是外表他就很注意,不能穿得好了也不能穿得坏了,穿好了当然是富足的表现,穿坏了和自己的身分不合,更怕人家说是装穷和狡诈。所以,三贯老者从那时起直到如今,身上穿的都是蜡染的侗布料子,还总是加了补巴丁的,但却又不见他褴褛,总是浆洗得干干净净。头上那一转包头帕既硬挺好看又不显亮色。”他的“怕”更突出的表现在对待女儿的婚事上:因为未来的女婿细狗曾与过去参与划成分的农会主席杨四旺吵了一架,三贯害怕四旺报复,决定撤销女儿的婚约,当他听说未来女婿细狗在老县长那里告了状,杨四旺吓得成了一滩泥,他心理既畅快,又害怕,认为告状是“危险的,这件婚事不撤的话,他三贯老者的女儿连同他自己也将被卷进细狗的灾难里去。”当杨四旺登门道歉,送回信物时,他又怀疑是“设有圈套,”迟疑不决。他就是这样犹犹豫豫,反反复复,直至最后在女儿的帮助才下了决心。小说以大量篇幅对三贯的害怕心理进行细致入微的刻划,透过这些心理分析,使我们认识到,要清除留存在侗胞心里的历史的传统的心理重负,还必须经过长期的艰苦努力。尊崇女性,对女性智慧作绘声绘色的描写,通过“歌”展示女性美好的心灵,是侗族民间文学的又一特色。侗族民间文学中的长发妹、娘美、妹桃、花女、杏妮等等都是一些才华横溢,歌才出众的人物。刘荣敏不仅继承了这一传统,而且在此基础上丰富提高,塑造出感人的新时代的女性形象。这里有成熟干练的乃吉姆,有泼辣风趣的忙大嫂,有爱憎分明的俾吉秀,还有热烈追求自由幸福的俾尼、美娘……其中最精采的要算《风雨桥头》的乃吉姆和《忙大嫂盘龙灯》中的忙大嫂了。在小说《风雨桥头》中,青年汉久成以维护侗乡习俗(姑表婚、抢亲)为名,在公社书记罗补兴的支持下,抢走了汉舍的情人俾芒,老妇女主任乃吉姆将计就计,利用群众在风雨桥头“拦路”祝贺(侗族习俗)的机会,以“盘歌,”“赛白话”为名拦住了抢亲队伍。乃吉姆的歌才和斗争才能便在这抢亲和反抢亲的斗争中得以充分展现。你听听乃吉姆的盘歌是何等的尖锐:“盘缠盘缠又盘缠,问你新娘生在哪一年?今天出嫁从哪来?郎崽生在哪匹山……是你自己对的象,还是媒婆在中间?是你自己拿主意,还是父母听人言?……”坐在马车上的公社书记听出了弦外之音,火冒三丈,喝令:“抬轿起身!”乃吉姆步步紧逼,接着唱道:“走不得哟书记,如若你说不清来讲不明,莫怪我盘歌不留情,盘了清晨盘夜晚,盘到天黑转天明,盘到海干龙王死,盘到天崩日月沉!如若你老不肯信,留下新娘请你转回程!……”这拙拙逼人的歌揭露了抢亲者的阴谋,表达了斗争到底的决心,激起了在场群众对抢亲者的义愤。群众一轰而上,新娘便在这场热闹的盘歌声中溜出桥子,与自己的情人远走高飞。为了掩护新娘逃走,乃吉姆还使人扮成新娘跳入河中,引起了抢亲队伍的一阵混乱。看,这位老妇女主任是何等的机智,何等的干练。乃吉姆的盘歌、对歌远远超出了谈情说爱,村寨交往,攀比歌才的范畴。歌成了他向旧思想,旧习惯势力斗争的武器。由于刘荣敏笔下人物性格的丰富性和多样性,使他的小说包含着比民间文学更为广阔,更为深刻的历史内容。这里既有民族传统性格的再现,又有新时代新思想的熔铸;既有心灵的痛苦挣扎,又有觉醒后的甘甜和欢乐;既有对传统民族风俗习惯的绘声绘色的描摹,又有对改革陈规陋习的大胆描写;既有小农经济的残留,又有农村经济改革的新的信息。民族性和时代性在刘荣敏的作品中得到了有机的融合。幽默风趣,富于喜剧性也是侗族民间文学的重要特点。在侗族民间文学中有许多机智人物故事,如甫宽的“租牛,”“陷死牛,”“拉牛上树”;陆本松的“智斗劣绅”;天神哥的“帮倒忙”“烧蚂蜂”等等。侗族情歌、“白话”也不乏幽默色彩。刘荣敏小说的风格与侗族民间文学一脉相承。在他的小说里,不仅有机智人物罗老替,而且在许多严肃的斗争中都渗透着诙谐滑稽的喜剧色彩。《高山深涧上的客栈》反映的是严肃的历史和现实的斗争,然而处于矛盾中心的人物吴二贯却是一位喜剧人物。不仅他的行为滑稽,就是你看了他那不伦不类的装束也会使你笑出声来。《风雨桥头》中的乃吉姆,虽然是一位妇女主任,但她的盘歌中也透露出几分诙谐。在《忙大嫂盘龙灯》中,团总支书记忙大嫂对岩生等人的教育则是在一场盘龙的嬉戏中进行的:创造了新工具的岩生自持有功,借玩龙灯的机会捉弄上花寨群众,声言要上花寨的青年向龙爷行三个磕头礼龙才进寨。在这难分解的时刻,忙大嫂出场了,只见她“左手夹着一个崽,右手拿着一个碗,碗里还有半碗饭,身后簇拥着十几个姑娘和十几个火把。”何等的威风,又何等的滑稽。忙大嫂一亮相,就是一连串的“白话”(无乐朗诵词),而且“一口一个笑,手里还拿着那碗饭,象捧酒碗敬亲人似的”。忙大嫂的一番雄辩的,富于音乐性的“白话”质问引得上花寨群众笑呵呵,吓得为首要龙灯的岩生直往龙肚子下面躲。最后,岩生只得低头认错。《金鸡飞过岑来》中的龙补老冒也是一位十分滑稽的人物。他喝醉了酒,女儿警告他说,“看阿妈不决你。”老冒却借着酒兴大声喊叫:”我补老冒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还怕老婆不成”正在这时,他老婆来了,老冒马上换上一副笑脸,改口说:“我的老奶,我的好人哟,你那耳朵是扇蚊子去了不是?我是说别家的男子汉个个怕老婆,唯独我老冒的老婆不怕我……”一席话,将妻子的气吹得烟消云散。最富于幽默感的还要算那位“时髦”的赶车青年马哥(见《大龙山里的传说》)在他的车上明明坐着退休老县长补老年康,但马哥不认识。马哥一面以鄙夷的神色给这位“干巴老”看相,胡诌什么“面上无肉,做事刮毒,莫得后福,”并胡乱猜测“干巴老”耳朵背的疤痕是年青时偷东西挨了人家一马刀留下的,另一方面,他又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讲起老县长大智大勇救助弱女子的故事。当“干巴老”问他是否知道老县长耳背也有刀疤时,他不懂装懂地说:“老县长那刀疤我当然晓得罗!不过,他那刀疤是打土匪时留下的纪念,和你那刀疤可不一样。”而且越说越离谱,甚至说他和老县长是“老交情。”直至车到站,欢迎的人大呼“老县长”时他才晃然大悟,吓得目瞪口呆。刘荣敏小说中的幽默风趣的格调既是作家主体意识的流露,又是侗家乐观开朗,幽默风趣的民族性格的再现刘荣敏小说与民间文学的关系还表现在情节结构上。侗族民间叙事文学作品大都有完整曲折,引人入胜的情节,但线索较为单纯,多采用顺叙的手法。刘荣敏也十分注重对故事情节的精心编织,他的作品故事情节不仅完整,而且丰富,精巧,犹如侗寨村头那一颗颗主干突出,枝叶繁茂,藤条缠绕的古榕树。刘荣敏的小说常由几条矛盾线构成。《高山深涧上的客栈》有三条矛盾线:明线是老板娘与敲诈勒索者之间的矛盾,其中又穿插了吴二贯与老板娘家族的矛盾和狗狗与他父亲的矛盾,几组矛盾交织进行,不仅使作品情节丰富,耐人寻味,而且使作品具有丰富的内涵。《龙塘香酒》从总的格局上看,是采用了倒叙的手法。但在倒叙中有插叙,插叙中又有补叙,大矛盾中穿插着小矛盾。小说就像剥竹笋似的一层一层地将十几年来侗族村寨中的错综复杂的矛盾一步一步地展现在人们的眼前。在语言方面,刘荣敏继承了侗族民间文学语言的朴实,形象,幽默而又富有浓郁地方色彩的传统,从民间文学中引进了大量的俗语,格言、歇后语以及优秀的民歌,琅琅上口的白话,并在此基础上加工提炼,渗入时代的内容。读刘荣敏的小说,如同坐在侗乡的鼓楼里或火塘边摆龙门阵,显得那样的自然,朴实、亲切而富有侗乡的诗情画意。请看《龙塘香酒》里老县长与老板娘的一段对话吧:老县长一跨进店门,老板娘便热情地迎上去,问道“格老(侗族对男姓老人的称呼),你请罗!要点么子菜下酒哟?还要请问你老是龙塘河这边的客还是河那边的伴(河这边是侗族地区,用碗喝酒,河那边是杂居区,多用杯子喝酒,)?”老县长明白对方的用意,立即幽默地答道:“格老我人老嘴笨啊,舌头转不灵罗!象那树林里的笨鸟,飞来飞去还在林子里边转,到不了河那边咯!”这是何等的含蓄而又富于韵味。《风雨桥头》里的许多对白简直的是一组组诗。试引一段以飨读者:书记带头抢亲,群众拦住抢亲队伍敬酒,书记企图逃之夭夭,一位小伙子上前劝阻:“客呀,这是哪里话呢?莫说书记今天亲自主持的喜事,就是书记单马一人到来,我们也要放炮打灯,煮茶恭候。人爱花开,树爱鸟来嘛,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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