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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嘉膦俄裔农户的调查与研究

黑龙江省嘉阴县与俄罗斯阿穆尔省、哈巴罗夫斯克边境地区和比罗比茨自治州之间的11个城市相连,边境线全长249.5公里。该县总面积6739平方千米,总人口8万人(2004年)。嘉荫县人民政府驻朝阳镇,下辖3个镇、6个乡,1个省属国营农场,其中朝阳镇、乌云镇、常胜乡、向阳乡、红光乡、保兴乡为沿江乡镇。该县俄罗斯人的后裔主要聚居在沿江地带,尤其是常胜、乌云等地较为集中。为了研究黑龙江流域的历史文化,2007年7月27日至8月1日期间,黑龙江省教育厅“十一五”课题《黑河俄侨历史与现状研究》课题组潘华等一行3人,对生活在黑龙江省嘉荫县沿江地带的俄裔有重点地进行了考察。之所以选择嘉荫,是基于两个原因:其一,历史上,嘉荫属黑河管界,本课题研究的空间范围包括上起漠河洛古河口,下至嘉荫河口的黑龙江中上游沿江地带;其二,嘉荫一带曾是俄罗斯早期移民的目的地之一,至今仍居住着相当数量的俄裔。因此,对嘉荫俄裔的考察成为课题计划内的重要一环。我们考察的主要内容包括嘉荫俄裔的现状、俄裔先民迁入嘉荫的历史过程、对嘉荫典型俄裔的访谈、俄裔的历史贡献及其影响等。其中,由于嘉荫当地俄罗斯移民史料的缺失,致使文本资料方面的调查极其有限,因此,我们把实地考察,尤其是对移民后代的访谈列为了此次考察的重要环节。一、俄裔居民分布在嘉荫的几天中,我们先后走访了嘉荫县城朝阳镇、保兴乡下站河村、红光乡新发村、乌云镇、常胜乡常家村等10余个村镇中的20余户典型俄裔人家。通过走访及地方知情人员的介绍,我们概算出了现今嘉荫俄裔的人口数量:嘉荫县共有俄罗斯血统的居民2100余人,绝大多数分布在沿江村镇,其中,朝阳镇300人、乌云镇400人、常胜乡600人、向阳乡300人、红光乡300、保兴乡200人。调查中,我们对以下几位俄裔农户村民进行了重点访谈,以求从相关社会生活亲历者的口中了解俄裔的历史和现状。1、第二,德国的基本国际下站河村位于嘉荫县城下游100公里左右,属嘉荫县保兴乡,距嘉荫河口约15公里。这是一个很小的村庄。从公路边一个小型检查站向东,延伸着一条通向江边的路,长约1.5公里,20余户人家零星坐落在这条路的两边。其中,丛、盛、董3姓6户人家属于俄罗斯后裔,包括丛氏三兄弟、董氏两兄弟以及盛氏一家。他们主要以开店、打鱼、跑山、养殖为业。我们重点走访了董烈忠一家。这家是下站河村最大的院落,北面有一排约20米长的砖房,东面是一栋带有欧式风格的建筑,似乎证明着这家主人的身份。在路南还有很大的一排房子,建筑也颇具欧式特色。董氏两兄弟就住在这个院落里。董烈忠与其妻子白红燕均为俄罗斯人后裔。董烈忠的奶奶是俄罗斯人,俄名丹尼娅,上个世纪20年代末随家人移居到嘉荫县乌云镇,嫁给了董烈忠的爷爷。丹尼娅还有一个弟弟就住在乌云对岸俄方的印诺千提耶夫卡村,当时是一名苏联军官。上世纪50年代初期在中苏双方军事交流中他还曾来到乌云看望姐姐,但后来中苏关系交恶失去了联系。80年代初,在嘉荫木材厂工作的董烈忠的父亲调到嘉荫下站河木材储运站工作,从此他们在这瑞安家生活。东面那间有点欧式建筑风格的房子以及南面的古堡式建筑就是其父亲过来后亲自设计建造的。由此可见丹尼娅老人已将俄罗斯的一些居住文化移植给了她的子女。董烈忠兄弟3人均已成家立业,其中大哥在嘉荫县城工作,弟弟同他结邻而居,开了食杂店,并兼营捕鱼、养鸡。董烈忠自己住在北面的一趟房中,开了一家旅店。我们考察组到来的时候,省地质队勘探金矿的几个人已在他的旅店住有几个月了。其妻白红燕的奶奶、姥姥也都是俄罗斯人,她们的名字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最初是过江移居到萝北名山。遗憾的是,其它几户人家我们没有能走访到,因为他们全家上山采摘五味子去了。不过,从白红燕的口中我们还是了解到,丛姓、盛姓几户均以打鱼和跑山为生,其中丛姓三兄弟是从常胜迁来的,其祖母、外祖母均为俄罗斯人,大约是在20世纪20年代初从乌云对岸俄罗斯边村迁入常胜;盛姓一家从萝北迁来,其女主人是俄后裔,她的祖母是俄罗斯人,于19世纪末移居萝北。从董氏夫妻口中我们还了解到,下站河下游俄华混血后裔已经不多,只是在名山、萝北还有一些。2、俄罗斯代产权主义者—红光乡新发村访高桂英、王秋红新发村属嘉荫县红光乡,位于朝阳镇东郊,距县城仅1.5公里。在村后江堤上我们与两位具有明显俄裔特征的妇女不期而遇。与他们交谈得知,这个村共有200多户人家,其中21户为俄裔,二人即是其中的代表。我们遂对这两位俄裔妇女进行了即时采访。高桂英,现年57岁。其母为俄罗斯人,叫马莉娅,18岁时随高桂英大哥(与高桂英同母异父)的父亲来到中国,后改嫁与高桂英的父亲高树结婚。马莉娅在苏联的家是一个大家庭,有兄弟姐妹15人,但到中国后她就与苏联的亲人失去了联系。新中国成立后她主动加入了中国籍。马莉娅与前夫及后夫高树共生有一男二女,其中高桂英与她的哥哥至今仍住在新发村。王秋红,现年52岁,嘉荫县木材厂退休职工;其爱人张文善现仍在嘉荫网通工作。王秋红与高桂英一样,也属于俄华第一代混血儿。王秋红的母亲俄名西达诺夫娜,祖籍乌克兰,二战中参加苏联红军,在野战医院当护士。1945年初,不满18岁的她随医院来到远东赖奇欣斯克市(该市正对着今中国嘉荫县常胜乡地界)。年轻漂亮的西达诺夫娜很快结识了在当地经商的中国侨民王进才,二人迅速坠入爱河。没多久,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改变了西达诺夫娜的命运。王进才的一位住在中国常胜村的老乡突然转来一封家信,说王进才远在河北的父亲病重无钱医治。孝顺的王进才一时急得六神无主。温柔善良的西达诺夫娜急忙帮助筹钱,然后向红军医院请了一周的假,陪着王进才偷渡黑龙江来到常胜村,把钱交给王进才即将返回老家的朋友手中。嘱托好朋友后,西达诺夫娜的假期也快到了,二人也准备返回苏联。但当时的形势突变,苏日大战一触即发,占领该地的日本侵略军加强了对黑龙江界江的监控,他俩数次潜返均被日军监视哨发现,重返苏联以失败告终。同时假期已过,西达诺夫娜欲哭无泪,被迫留居在中国的常胜村。面对深爱的王进才,也出于对违反军规而将遭受到处罚的恐惧,西达诺夫娜渐渐打消了回国的念头,两年后二人成家。西达诺夫娜从此也成了一名俄侨,新中国成立后加入了中国籍。1958年,西达诺夫娜夫妇迁居到佛山(今嘉荫),当时王秋红才3岁。高桂英、王秋红回忆起她们的母亲时,均流露出幸福的神情。二位母亲都喜欢养牛,并擅长于面点的制作,即使是在艰难的“三两”时代,孩子们仍有牛奶喝、有面包吃,因此能得以健康成长。高桂英还给我们提供了另外一些线索,如同村仇玉岭的父母均是第一代混血儿;嘉荫城里还有许多,其中刘天和两口子、徐国华两口子也均是第一代混血儿。在二位的陪同下我们又走访了村东头沈贵祥一家。沈贵祥现年86岁,其纯俄罗斯血统妻子今年已80岁了。他们生有一个女儿,叫沈玉红,现年40岁,已成家,与二位老人同住。沈玉红80岁的俄罗斯母亲如今已丧失了大部分记忆,她的俄文名字子女们也不记得了,只知道老人就出生在中国,其父母是在19世纪末迁入嘉荫的。在对这户人家的走访中始终感觉到他们对外人有很强的排斥心理,不愿与我们多作交谈。在与高桂英、王秋红二位的交谈中还了解到,她们早年都有被当地个别华人歧视的现象,如今她们也希望政府给她们这样的俄裔以一定的关注和照顾,她们还特别希望加入俄罗斯族,以求得到少数民族的优惠待遇。3、徐国华的人生经历徐国华,今年79岁,住在城东南的山脚下。其妻苗淑君67岁,患有半身不遂。二人生有4儿5女,如今仍有2个儿子没有成家。徐国华的身份属于归国华侨(2004年申请获得)。徐国华的父亲姓杨(其已叫不出父亲的名字),曾在俄罗斯波雅尔科沃经商,1921年前后与俄罗斯姑娘阿克西尼·谢列克娜达结婚,1929年生下徐国华。当时由于中东铁路事件使中苏关系非常紧张,致使在俄罗斯的华侨的处境也极其艰难,他们纷纷回国。徐国华的父亲遂于1931年带着妻子儿女回迁到奇克特(今逊克政府县所在地奇克镇),当时徐国华不到4岁。阿克西尼·谢列克娜达夫妻俩经常吵架,不久,徐国华的父亲狠心地抛弃了妻儿,仅带着徐国华的大哥回河北老家去了。阿克西尼·谢列克娜达为了生存,被迫带着徐国华改嫁给当地一位姓徐的中国人,徐国华也因此改姓。阿克西尼·谢列克娜达一生留下了10个子女。1949年,20岁的徐国华参军入伍,1952年调到葫芦岛成为一名海军代理排长。正当徐国华的人生渐入佳境之时,一场意外改变了他的整个人生。1953年5月份,52岁的母亲因喝酒骂街(原因不明)被当地派出所抓了起来。在她羁押期间,在井边打水时不幸掉到井里淹死。后派出所将其定性为“投井自杀”。噩耗传来,徐国华悲愤交加。他对当地派出所作出的其母“投井自杀”的结论非常不理解。因为当时其继父已去世,还有一帮嗷嗷待哺的孩子需要抚养,而且母亲除了好喝酒的毛病外勤劳持家,生性豁达,怎么能说自杀就自杀呢?徐国华推测,可能是母亲酒后到井边汲水,不慎被辘轳刮到井里溺水身亡。徐国华回到逊克找到当地主管部门想讨一个说法,但却始终没有结果。这年10月,徐国华黯然退伍。1959年徐国华移居到嘉荫,曾一度当过劳改队的队长,还先后在装卸队、轮胎社工作。但也许是由于他身上有一半俄罗斯血统的缘故吧,生性倔强、脾气暴躁的徐国华在生活和工作中到处碰壁。一来二去,徐国华由干部而成为工人,由工人而成为无业者,加之子女众多,负担沉重,终于造成了他今天的困窘状况。徐国华的妻子苗淑君,70岁,是逊克县边疆乡小丁子村人,她的母亲是俄罗斯人,父亲为汉人,其家也是一个有兄弟姐妹7人的大家庭。如今徐国华一家的处境是艰难的,两个儿子尚未成家又无正当职业,妻子又身患疾病。住在破败不堪、透风露雨的房屋中的79岁的徐国华老人所承担的压力实在是太重太重了。身为建国前入伍的军人、归国华侨、俄华后裔,当地政府理应向其伸出援助之手,将国家的温暖送给他们。我们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4、常家、越界与俄罗斯移民常家村是常胜乡政府所在地。在嘉荫沿江的6个乡镇、50余个村屯中,常胜乡的俄华后裔是最多的,而该乡的俄华后裔又主要集中在沿江的桦树林村、常家村和勤俭村。其中,常家村300余户人家中有俄华后裔50户,桦树林村120余户中有俄华后裔40余户,勤俭村70户中有俄华后裔20余户。我们在常家村重点走访了赵洪山一家。赵洪山算是当地乃至伊春地区的“名人”,伊春电视台曾经对他作过电视专访。赵洪山现年51岁,全家4口人,妻子是地道的汉人;女儿在东北农大攻读硕士研究生,儿子是东北师大大二的学生。这是我们走访过的俄裔家庭中孩子最有出息的一家了。赵洪山的祖母、外祖母均是俄罗斯人。祖母丽娜,原籍爱沙尼亚,后移居到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布列亚河畔,正对着今中国嘉荫的乌云、常胜。1930年前后,15岁的丽娜及家人跟随着10余户与中国人有姻亲关系的苏联农民逃难来到了常家村。其它俄罗斯难民也先后定居在桦树林、常家、勤俭等村,现在这些地方的俄华后裔多为他们的后代。据赵洪山回忆,这一带的丛、富、赵、王、华、刘、李诸姓家庭均是这样,而且他们之间均有着千丝万缕的姻亲关系,由此构成了一个当地特有的俄裔社会圈子。赵洪山的母亲妮娜现仍健在,听说我们前来采访,她主动上前来与我们攀谈。这位老人一生养育了6个儿女,虽已79岁高龄,但思路仍较清晰。妮娜老人在俄罗斯母亲的教诲下能说一口流利的俄语,习惯做俄罗斯风味的饭菜,如一些牛奶制品、面包制品、酸黄瓜等小菜做得也都很地道。妮娜也把俄语教给了自己的儿子赵洪山,并且给儿子起了一个俄国名字叫维佳。在嘉荫俄裔中,赵洪山是出过国,见过大世面的人。早年赵洪山的一个姨妈为了躲避包办婚姻逃婚去了苏联,与一名维族小伙子结婚后移居哈萨克斯坦(当时属于苏联)。1986年,一封来自苏联哈萨克斯坦的赵洪山姨夫的信件寄到了常家村,邀请亲属前往苏联探亲。早就想出外闯荡的赵洪山喜出望外,一家人很快办好了出国的一切手续,踏上了前往哈萨克斯坦的旅程。这一去竟长达4年。4年中赵洪山累积了丰富的人生阅历和商业经验。返回家乡后不久他又到天津经商4年。但故土难离,赵洪山最终还是回到了令他和妻子魂牵梦萦的常家村。夫妻二人在种地之余承包了乡里的自来水活计,同时还养了康拜因等农业机具,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当我们将话题转到俄裔对当地的历史影响时,赵洪山情绪有些激动:“我们祖上来的时候,这里还非常荒凉,人没几家、马没几匹,四处荒无人烟。可以不夸张地说,这里的开辟,我们俄侨、俄裔是有特殊贡献的!”据赵洪山讲,勤俭村、桦树林子村最早居民中都有俄罗斯移民。在常胜乡的早期开发史中,俄罗斯移民应占有一席之地,这在对其它俄裔的调查走访中也是共识。谈起俄罗斯民族传统,赵洪山讲,他们家还保留许多,如在家中母子间还有意识地用俄语交谈,饮食上也喜欢做俄罗斯饭菜。热情好客、豪爽善饮、聚会歌舞是他们一家人的天性!妮娜老人和赵洪山都愉快地回忆起早年过“巴斯克”节的欢乐情景。“那是我们的民族节日,一般在4月底至5月初。节日期间,男女老少都穿上盛装,人们把煮熟的鸡蛋染成五颜六色的彩蛋互赠或款待客人,大家相邀聚会,载歌载舞,那才叫热闹非凡!可惜,老人们都走了,这么好的节日再也过不起来了!”看着他们言谈间幸福而又伤感的表情,我们也是怅然若失。二、入传统史资料通过嘉荫俄裔对其先人迁移历史的零散回忆,查找相关的历史资料,并联系当时发生的一些历史事件,我们可以对俄罗斯人入迁移居嘉荫的历史轮廓勾勒如下:1、俄人回归事务俄罗斯人入迁嘉荫县的历史,若以俄国1917年“十月革命”为基准参照,大致可以划分为前后两个时期。19世纪中后期至“十月革命”为初期。这一时期过黑龙江迁居嘉荫的俄罗斯人多以淘金为目的。一些文献中对此也有记载。《嘉荫县志·观音山金矿》记载:“观音山金矿的发现和初采时间,史书尚无确载。民间流传咸丰末年鄂伦春人在太平沟发现金苗,消息传出,俄商、流民、匪犯接踵而至。〈东省丛书萝北县志〉记载:‘观音山金矿在北满为仅次于漠金之最大产金地,于1874年发现后开采甚盛。’光绪十一年(1885年)俄人越界盗挖黄金者竟达4000多人。”数年后,中国政府开始驱逐俄人,自己开办金矿,遏制住了盗采之风。此后观音山等一些主要采金点的大批俄人被迫回国,但仍有少部分留居中国。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伴随着俄罗斯淘金者到来的还有他们的女眷以及数量可观的俄罗斯妓女,她们多与淘金的中国单身汉结婚成家,在中国落地生根。在我们采访对象中,遇到的淘金人后裔实在太少。下站河村盛家女主人的先祖、新发村沈玉红的先祖均是19世纪末从俄罗斯迁入的,在时间上推断,他们则很有可能是在当年淘金大潮中滞留下来的俄人后裔。俄人大规模迁居到嘉荫县沿边地带是俄国“十月革命”以后的事情。具体又可分以下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十月革命”爆发后,尤其是1922年苏联建国前后,大批白俄流亡到嘉荫边境地带。据《嘉荫县志》记载:“嘉荫县沿江屯镇多有俄民居住,当时称‘俄华杂处’。民国17年(1928年)调查有俄侨103户,294人,其中男188人,女106人。这些人多为此时期迁入的。”在我们调查的对象中,丛氏三兄弟的先祖就是此时避难而来的白俄。第二个阶段是1929年至1945年间,这是俄罗斯人入迁移居嘉荫的又一重要时期。此中主要有以下原因:其一,1929年中东铁路事件爆发,中俄关系紧张,大批华人回国时将俄罗斯眷属也同时携带回来。如嘉荫徐国华家就是这种情况。其二,1929年至1933年间苏联由于集体化中的错误导致远东地区发生饥荒,很多俄人逃难来到中国沿边。虽然由于当时中苏交恶,中国也在驱逐俄侨(在嘉荫县志中有记载),但俄人走的多为男性,女性却多留下来嫁给了中国人。如赵洪山、董烈忠的祖辈就是此时迁入的。其三,由于某些个别原因,在1945年前后迁入。如王秋红母亲西达诺夫娜就是追随恋人于1945年迁入的。2、俄人的回徙、迁徙从调查对象对其先祖的追述情况并结合我们掌握的历史资料分析,历史上先后有1万多名俄罗斯人移居嘉荫,其中绝大多数为俄罗斯农民,只有王秋红母亲西达诺夫娜曾是苏联红军医院的护士,这当属个别情况。从其性别来看,当年迁移到嘉荫的俄罗斯男性绝大多数都已回迁或再次迁往他地,真正在嘉荫扎下根来的俄罗斯人几乎全部为女性。对此,《嘉荫县志》有如下记载:“1929年中苏断交后,大部(男性俄侨)被驱逐回国,其时部分俄罗斯族青年妇女嫁汉族青年,组成家庭,定居下来。日伪统治时期,1935年调查尚有男21人,女127人。”她们能够定居下来的一个最主要原因就是与当地华人结婚成家。这些俄罗斯女人与中国人组建家庭后作为家庭妇女,其社会角色已成为中国男人的附属部分,某种意义上已被赋予了中国人的属性,甚或不少人的民族成份都已注册成了汉族。也正因为如此,她们定居中国后具有相当的稳定性,回迁的人几乎没有,新中国成立后的20世纪50至60年代这些俄侨多加入了中国籍,而他们的后人(俄华后裔)的民族成份都填成了汉族;即使在今天的嘉荫,仍然没有一个俄华后裔改成俄罗斯族。3、调查范围与俄裔祖事入居地的时间关联在目前嘉荫沿江6个乡镇、50余个村屯中,大多有俄裔居民,他们的居住地点似乎很分散;但经过调查可知,俄人入迁初期居住还是比较集中的。如我们调查范围虽然涵盖了5个乡镇的许多村屯,但俄裔先祖的初始迁入地基本还是常胜、乌云这两片区域。这与中俄临界村屯的空间分布有关。如当年常胜、乌云与隔江毗邻的俄罗斯地域均属人口较稠密地区。根据人口就近迁移的社会学原则,常胜、乌云成为俄罗斯人初始入居地顺理成章。如下站河村的董家来自乌云,丛家及新发村的王秋红来自常胜。当然嘉荫俄人也存在从中国其它地区迁入的情况。如徐国华家就是从逊克迁来的,此为少数。4、对嘉主体的历史贡献调查中,我们感觉到,俄罗斯移民原有的文化对嘉荫的社会历史影响是极小的。走在嘉荫沿江的各个村镇,我们已看不到俄罗斯民族文化的历史印记。但是他们对当地的开发和发展的确有着特殊的贡献,应该给与客观、公正的评价:其一,对嘉荫开发历史的贡献。俄罗斯人进入嘉荫基本是在19世纪80年代至20世纪40年代,当时嘉荫的许多地方还荒无人烟。上万名俄罗斯移民的到来无疑成为嘉荫近代开发的动力之一。如观音山金矿的开采,虽属盗采,但四五千人的衣食住行等各种消费对当地经济的拉动力是可想而知的;再如常胜乡的常家、桦树林子、勤俭等村屯的开发史中,俄罗斯移民均功不可没。其二,俄罗斯移民妇女对社会历史的贡献。在嘉荫更早期的历史中,开辟这里的中国人绝大多数都是“闯关东”的单身汉,其中相当数量的小伙子在娶了俄罗斯妇女之后才能够在这里成家立业扎下根,从而促进了这里经济和社会的繁盛,这不能不归功于那些移民于此的大批俄罗斯姑娘。三、对现代俄罗斯后裔社会状况的评估1、当代俄华人所处的历史文化氛围没有形成在俄罗斯移民入迁嘉荫的最初几十年间,这里曾初步形成过一个俄侨的社会圈子,俄族的社会活动、生活方式、宗教信仰、价值观等文化传统在嘉荫的历史上产生过影响,如赵洪山介绍的当年过巴斯克节的热闹场面就是一个例证。但伴随第一代俄罗斯侨民的辞世,俄罗斯文化传统几乎丧失殆尽,当年的俄侨社会已然消失。通过我们的实地考察可以断言,纯血统的俄罗斯人除了新发村沈玉红的80岁母亲外,在嘉荫已不存在。这里当代俄裔几乎均为俄华混血儿,以第二代和第三代居多。当年俄罗斯移民的子孙们已经完全接受并融入了汉文化,可以讲,除了特殊的外貌、肤色,他们已是地道的汉人。究其原因,可以认为俄罗斯移民留居下来的多为妇女,与中国男人成家后居于从属地位,对家庭和社会不具有支配力,因此其民族文化传统也势难保持和发扬。当然也能够找到个别俄裔家庭或当地社会上还有俄罗斯文化的些许存留,如赵洪山和他的母亲还懂俄语,还会做一些俄族饭菜,再如当地外来语中的许多语词来自于俄语,象康拜因、苏伯汤、格瓦斯、马林果、布留克等。但这都属少量个案已不再产生具有社会文化性质的影响力了;或者换句话说,当年的俄侨社会、俄罗斯文化圈已然消失,已不再具备文化学上的考察价值了。2、从民族法规制的角度嘉荫有大量的俄裔,但却没有俄罗斯族,这是我们在调查中最大的感慨。这种境况当然是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造成的。中国传统上家中的户主是男性,家庭妇女对男性的依附性又非常强,因此俄罗斯妇女嫁给中国男人后,很多人就已按照中国的习惯改成了汉名。在新中国建立后的20世纪50年代进行的民族普查登记,以及60年代加入中国籍的过程中就有部分随丈夫登记成汉族了。另外,按照中国的习惯,家庭子女的属性都随父亲,因此这些家庭中的孩子一出生就同属父亲的民族成份了。特别是在20世纪60年代中苏关系紧张时期即后来的“文革”时期,华俄组合的家庭唯恐自己沾上“苏修”、“苏特”的嫌疑,更不会把自己或子女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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