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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玉柄形器的宗教功能
玉扣器是夏末一种常见的玉石。就形制而言,玉柄形器可分为单体和复合体两大类。单体玉柄形器一般呈扁平长方体或扁椭圆状,由柄首与柄身构成,柄首两侧弧形内收为颈,柄身两侧平直,下端或平或尖或出榫;复合体玉柄形器系由单体玉柄形器与其下端的附加部分套接而成,附加部分一般作鞘形,似用竹木片或编织物(或髹漆)制成,表面分层或分列镶嵌有带扉棱或浅槽的长条形玉片、圆形玉片、绿松石片或蚌片等。2008年4月,笔者之一完成硕士论文《玉柄形器研究》。几乎同时,《考古学报》2008年第2期发表了《三代时期出土柄形玉器研究》。两文虽对玉柄形器的类型划分、分期断代、功能用途、渊源流向等均做了综合考察,但各自的侧重点有所不同,尤其后者对玉柄形器功能的认识仍比较模糊。因此,本文以不同时期玉柄形器的埋藏环境与演变脉络为基础,结合古文字学与历史文献学资料,重点探讨玉柄形器的功用与定名问题,并为新发现的内史亳同与传统的《尚书·顾命》“同瑁”问题提供辅证。一、时间特征我们按夏代、商代前期、商代后期、西周早中期、西周晚—春秋初年五大时期,分别考察玉柄形器的埋藏环境与演变脉络。(一)玉柄形器的常见物物构和织物据统计,相当于夏代的玉柄形器有18件。其中16件出自河南偃师二里头遗址(附表一)。此外,神木新华99M27和荥阳西史村遗址各出土1件。从埋藏环境观察,除2件出自地层外,其余均为墓葬随葬品。偃师二里头墓葬共随葬玉柄形器15件,其中2件出自小型墓,其余均出自中型墓;除ⅢKM1和84M11各随葬3件外,其余各随葬1件;出于墓主头端附近和身体旁的各有4件,其余由于墓葬被盗扰严重而位置不详;与玉柄形器共出的典型器物常见有铜爵、铜铃、镶嵌绿松石兽面铜牌、玉戈、陶爵、陶盉以及涂朱圆陶片等。神木新华99M27随葬的1件玉柄形器位于死者右下肢附近,无共存器物。由上可知,夏代的玉柄形器主要作为中型墓葬的随葬品,放置在死者头端附近或身体中部两侧,与具有礼仪性质的酒器爵、盉共存,表明其具备某种礼仪功能。从形制上看,夏代的玉柄形器大多制作简单,柄首扁平,束颈较短,器身作扁平条形或近方柱形,下端单面斜收成尖底,通长一般在8.7~17.1厘米之间,宽约2厘米左右。除2件饰纹外,其余均通体素面无纹,造型古朴(图一)。值得一提的是标本偃师二里头75VKM4∶1,器身分节饰凸弦纹、兽面纹和花瓣纹,它不仅有阴刻,又运用浅浮雕技法,应代表了当时最为先进的治玉工艺。(二)金柄形器的出土情况据统计,商代前期的玉柄形器有115件。其中以郑州商城和黄陂盘龙城商城出土数量最多,分别为51件和40件;辉县琉璃阁与藁城台西次之,分别为9件和6件;其他地点如辉县孟庄、许昌大路陈、伊川坡头寨、偃师商城和垣曲商城各出土1~3件不等。从埋藏环境观察,115件玉柄形器中除9件系采集品外,4件出自地层,6件分别出自6个灰坑,其中3个灰坑具有祭祀性质,如黄陂盘龙城PWZH7的黑灰填土中,以爵、觚、斝为代表的铜器绕成一周放置,包括玉柄形器在内的玉石器置于铜器间,坑底南侧有一块朱砂,坑口内沿东北角置两块石头,坑南一块石头,疑为有意摆设而成。其余95件均出自墓葬。其中,随葬6件的有2座,分别为郑州人民公园C7M54和黄陂盘龙城PLZM2,前者玉柄形器与铜戈及其它玉石蚌器集中置于死者头部周围;后者玉柄形器散布在北部棺椁之间,共存有爵、觚、斝、盉、尊、鼎等20件铜容器。随葬4件的有4座,郑州北二七路BQM1的玉柄形器置于死者腰部附近,共存有爵、觚、斝、鼎等7件铜容器;郑州商城宫殿区C8M7和黄陂盘龙城PLZM1均被扰严重,位置不详,且共存有爵、斝等铜容器;辉县琉璃阁M202柄形器位置未公布,无共存容器。随葬3件的仅1座(即黄陂盘龙城PYWM11),置于椁板上的中部填土中,共存有爵、觚、斝、尊、鼎等16件铜容器。随葬2件的有8座,随葬1件的有55座,以郑州商城为例,“这些玉柄形器多出于死者的腰部附近”,与之共存的典型器物常见有铜爵、觚、斝或陶爵、斝及涂朱圆陶片等。又如郑州商城97T166M6,墓内三人合葬,均俯身直肢,年龄20~39岁的2号成年男性墓主人居中,身体上下均铺撒大量朱砂,颈部挂一串饰;其北侧1号为一双手向上弯曲、年龄约20岁的女性,南侧3号为一双手交叉捆绑于头顶部、年龄约10岁但性别不详的少年,他们很可能分别是墓主人的殉人和人牲。随葬的1件玉柄形器位于3号死者的头端附近,与之共存的典型器物有铜鬲、盉、戈和圆陶片(图二)。由此可知,商代前期的玉柄形器不仅与爵、觚、斝等成为铜礼器墓葬较为固定的随葬组合,而且在小型墓葬中也有相当的普及率。出土位置不仅见于墓内死者头部或腰部附近,还见于棺椁之间,尤其在祭祀坑中也能见到它的身影。这些表明,商代前期的玉柄形器在当时的礼仪活动尤其是宗教祭祀中开始扮演重要的角色,其社会地位比起夏代已经有了明显的提高。与夏代相比,商代前期的玉柄形器形制仍作单体,扁平状柄首似略加厚;颈部普遍较长;器身仍以较规整的扁平条形或近方柱形为主,另有少数器身截面呈三角形或不规则形,可能系半成品;早期下端单面斜收成尖底的作风仍有延续,但以平底者最为常见,此外这一时期还出现了下端两面斜收成不对称的三角形尖底和收束成短榫状底。除1件长达24.9厘米外,绝大多数通长在10厘米左右,少数短者不足7厘米,宽度一般在1.2~3.3厘米之间,以2厘米左右最为集中。器表均素面无纹,目前尚未见到有饰纹者。然而却发现几件器身中下部(或偏于一侧)有一透穿圆孔,内嵌一圆柱状绿松石,如标本郑州铭功路西C11M148∶1、黄陂盘龙城PYWH6∶26和PYWM11∶45(图三)。由此推测,那些器身带圆形穿孔的玉柄形器原来可能是有镶嵌物的,只不过久埋地下,粘胶失效以致脱落而未被辨识罢了。(三)玉柄形器出土墓葬据统计,商代后期的玉柄形器有208件。其中安阳殷墟出土186件(附表二),另22件散见于罗山天湖、淮阳冯塘、青州苏埠屯M1和M8、寿光“益都侯城”、滕州前掌大M222、武安赵窑M10和M17、长子高庙坡和新干大洋洲等商墓。从埋藏环境观察,208件玉柄形器中除1件出自地层外,13件出自12座祭祀坑,其余均出自墓葬。祭祀坑仅见于安阳殷墟,每坑内均埋人,如武官村北地M6埋7具青年女性,双手双腿紧缩交叉作捆绑状。花园庄南地M3埋2具少年皆俯身直肢,其中北侧胸部下置有玉柄形器的1具双手被砍掉。小屯出玉柄形器的6个祭祀坑中3个埋1人,另3个埋2人,他们均为儿童,年龄在5~12岁之间,除1具仰身直肢外,其余均俯身屈肢或直肢。洹北商城出玉柄形器的4个祭祀坑分列在宫殿区1号基址主殿前部台阶的东侧,每坑埋1人。保存较好的墓葬中随葬玉柄形器最多的是妇好墓,有33件。小屯西地GM252和郭家庄M160次之,分别随葬10件和8件。其余墓葬一般随葬1~3件不等。由于侯家庄带四条墓道的商王陵墓均遭盗掘,实际随葬的玉柄形器数量应该远多于次为王妃的妇好墓。就出土位置而言,玉柄形器置于棺椁之间或棺内墓主头部、颈部、胸部、腰腹部或下肢附近等数种现象均有发现。与玉柄形器共存的典型器物中以觚、爵等成套酒器最为常见,由上可知,商代后期玉柄形器的宗教祭祀功能在当时的政治文化中心得到了自上而下的大力推崇,并且这种礼制观念已经影响到了周边地区。(四)玉柄形器的安排据粗略统计,西周早中期的玉柄形器已达360余件,由于部分墓葬被盗或资料未公布,实际数量当远大于此(附表三)。其中以陕西地区出土最多,约占64%;河南次之,约占23%;山西、山东、北京、甘肃及浙江等地区出土均较少。从埋藏环境观察,已知西周早中期的玉柄形器除2件出自建筑基址外,其余均为墓葬随葬品。根据保存较好且报道详细的墓例可知,大中型墓随葬的玉柄形器不仅数量多,而且摆放位置也有讲究。如时代为西周初年的鹿邑太清宫M1随葬的29件单体玉柄形器,分别出于北椁室西部1件、西椁室北部3件、东椁室南部1件,棺内北部7件、中部13件、南部4件(即墓主“长子口”骨架两侧及上部)。西周早期的曲沃天马—曲村M6081随葬的4件复合体玉柄形器,分别置于西、北侧棺椁间和墓主胸部。穆王时期的宝鸡茹家庄M1甲室棺盖左上侧放置1件(器号235)、棺内墓主伯的胸部和下腹部分别放置2件和4件(这7件均为复合体玉柄形器),乙室的椁、棺盖上放置5件,棺内为伯殉葬的死者儿妾的胸与下腹部放置9件(这14件既有单体也有复合体);M2与M1为夫妻异穴合葬,其外棺棺盖上放置1件、棺内墓主井姬头顶与胸腹部放置5件。恭王时期的平顶山滍阳岭M84随葬玉柄形器13件(依墓葬平面图统计),其中7件置于棺顶板上,6件置于棺内墓主的胸腹部。孝夷之世的扶风强家村81M1随葬的5件复合体玉柄形器全放在棺内,其中属于乙组的1件位于墓主头端近棺档且处在该组最下层,丙组的1件置于墓主头部东侧,戊组的3件被攥握在墓主手中(后4件简报称“圭”)。小型墓葬通常随葬1至4件不等,置于墓主头部、胸部或腹部附近,也有少数置于棺椁之间的。如洛阳中州路M211随葬的4件复合体玉柄形器“都出在人头骨附近,排列似有一定的规律”。值得注意的是,复合体玉柄形器普遍随葬于大中型墓,说明上层阶级对其非常重视与偏爱。而置于椁室、棺椁间或顶盖上的单体玉柄形器往往与青铜容器、乐器或大玉戈等紧邻共存,表明它们也具有明确的礼器功能。从形制上看,西周早中期玉柄形器最突出的特征体现在复合体类器的盛行与多样化。上部分的玉柄形器大体可分四型:A型为有柄首的扁平长方体,部分器表分节饰花瓣纹;B型为长方或上宽下窄的宽扁牌形体,部分顶端与两侧雕出扉棱,一般饰凤鸟纹或凤攫夔龙纹;C型为弧形弯曲似璜,部分顶端与两侧亦雕出扉棱状,饰凤鸟纹或夔龙纹;D型为顶端平齐或作直边倾斜的扁平长条形,素面。下部分的附件一般作鞘形,似用竹木片或编织物并经过髹漆制成,表面分层或分列镶嵌有带扉棱或浅槽的长条形玉片、圆形玉片、绿松石片或蚌片等(图五)。若详加比较,仍可区分出鞘形附件的细部差异,如洛阳北窑西周墓出土复合体玉柄形器的鞘部为漆木制品,表面除了镶嵌玉石片和穿孔蚌托外,有的蚌托下还装接一长约10厘米的玉或蚌质圆形柱。长安张家坡和宝鸡茹家庄西周墓出土的鞘部质地不明,表面的镶嵌部分一般为玉与绿松石片,较长且多带扉棱的玉片对称置于两侧,中间嵌以带凹槽的短玉片或绿松石片,也基本对称排列,底端较平,不见下接的圆形玉柱。长安花园庄M15∶25带鞘,形似短剑,柄部有环状凸棱两道,器身插入鱼皮鞘中,鞘面鱼鳞纹排列规整,鞘端钻一小孔,形似鱼目,鞘身四面各有一条长而直的凹槽。此外,玉柄形器的柄首在原来梯形的基础上加高出台作盝顶形;下端除了常见的三角底和榫状底外,还产生了不少的抹角平底。(五)玉柄形器的出土情况据统计,西周晚—春秋初年的玉柄形器约50余件。从埋藏环境观察,这一时期的玉柄形器除3件系采集品外,其余均出自墓葬。在三门峡上村岭虢国墓地,M2001外棺盖上北端置1件单体玉柄形器(24),与之集中放置的还有戈、戚等玉石器;内棺盖上亦置1件单体玉柄形器(577)。M2012随葬8件单体玉柄形器,其中内棺盖上放置2件,椁室北角、墓主左肩部与腰部各置1件,另3件入殓时被有意折断,如标本M2012∶(143、148、157)的前两节分置于墓主脑后,另一节置于墓主腰下;M2012∶(159、151)前一节置于墓主腰下右侧,后一节置于墓主右手处;M2012∶(106、149)一节出于墓主颈间偏右处,二节出于墓主颈间(发掘者认为这件“有可能是口琀”)。M2016棺盖板中北部置1件,M2017棺盖板中部置2件。M2006随葬的1件玉柄形器出于棺内,具体位置不详。M2010棺内墓主腹部置1件。在平顶山滍阳岭应国墓地,M1随葬的1件玉柄形器置于椁室东南角铜礼器附近;与之相同,M8也有1件放在椁室东南角铜礼器下,另1件被折成数节放在墓主口中。在曲沃北赵晋侯墓地,M8墓主玉覆面的鼻上置1件,胸腹部两侧、左右大腿及小腿上也都有摆放,它们既有单体也有复合体(图六,1);M31随葬的1件龙凤纹玉柄形器置于墓主腹部(简报称“圭形饰”);M62玉覆面上压有1组柄形器;M102墓主“双手各握柄形玉器1件”;M113“墓主人胸上压着玉柄形器1件”。此外,登封告成95M3棺内墓主胸部放置1件,韩城梁带村05M27棺内墓主身旁放置3件。另有少数墓葬如三门峡上村岭M2119、曲沃北赵M93等因被盗或报道不详,随葬玉柄形器的具体位置不明。值得注意的是,上述三门峡上村岭M2001内棺盖上577号玉柄形器的南侧还放置着所谓“素面璜”(587)、“平刃玉匕”(588、600、605)和“素面璋”(585),它们很可能分别与相邻的“条形石缀饰”(608-1~16、615-1~40)组合成5件复合体玉柄形器(图六,2)。与此类似,在三门峡上村岭M2016和M2010的棺盖上以及平顶山滍阳岭M8墓主胸腹部也有发现,但由于报道简略而无法判断相应的组合关系了。与西周早中期相比,这一时期的玉柄形器不仅在数量上大为减少,在形制上也呈现出颓废的趋势。单体类形制停滞,柄首或扁平或呈梯形或作盝顶形,底部或平或抹角或出榫,通身素面,少数颈部饰简单的凸弦纹(图七,1~4)。复合体类形制衰减,西周早中期常见的A、B、C型此时已很少见,主要流行器形简单且通身素面的D型,如标本洛阳北窑M95∶4(报告称“璋”)出于墓主腰部,上部作斜顶,下端稍残,出土时其周围放置有长条形玉片9件,并有漆木痕迹,应为此器的鞘形饰,长7.7、宽1.2~2.7、厚0.2厘米。长安张家坡M249∶2出于墓主腰胯部,上部作宽扁梯形,下端有蚌片组成的附饰,长9、宽6、厚0.1厘米;M253∶16出于墓主胸部,上部为扁平长条形,顶端平齐且略窄,下端稍宽磨薄,其下有小玉片组成的附饰,长17、宽2.5、厚0.3厘米(图七,5、6)。由此标本可证明,前面提到所谓“玉匕”或“玉璋”与“条形石缀饰”的组合应为复合体D型玉柄形器。目前考古发现春秋早期以后墓葬出土的玉柄形器仅8件,分别出自登封告成95M3、叶县旧县02M4、邢台葛家庄93M10、中山国王墓,以及沂水刘家店子M1、礼县大堡子山墓地和西安北郊新莽时期M164等。从形制上看,它们均为单体、扁平首、器身窄长、下端略收、近平底、素面,这些都是商至西周时期玉柄形器最常见的特征,因此应属当时的传世品。综上所述,我们可以获得如下认识:玉柄形器是夏至西周时期中原地区比较常见的具有某种特殊意义的重要礼器。从出土地点看,它随着夏商周王朝不断向外开拓,其分布地域也不断扩大,甚至在不同时期还影响到了当时的边远地区。从发现数量看,它表现为由少到多再到少的变化趋势。从埋藏环境看,它自始至终常与青铜或陶礼器共存,在墓葬中一般置于棺内墓主身旁、棺或椁盖上、棺椁之间;在祭祀坑中常与祭器、人牲同埋。从形制特征看,它经历了由简单到复杂再到简单的演变过程。总而言之,玉柄形器或许可以被看作是中原三代“礼制”文化由形成、发展、壮大最后走向衰落的一个缩影。二、商文化中玉柄形器的形制关于玉柄形器的用途与定名,目前已有如下几种代表性看法。1.“琴拨”说,即玉柄形器是用来弹拨琴弦的。20世纪70年代前出版的考古发掘报告或简报中,通常采用这种叫法。它大概是沿袭了以往古董行的俗话,望形生名而已。2.“佩饰”说。1951年,郭宝钧提出玉柄形器“殆亦佩饰”。夏鼐重申之,指出“商代墓中它是和其他配饰和随身武器放在一起的,位置在人的胸侧或腰部,所以似乎是佩饰”。此说影响较大,后来的考古报告、简报或研究文章多将其归入装饰品类。3.“大圭”说。1969年,日本学者林巳奈夫认为二里头到西周中后期的所谓“玉柄形器”、“琴拨”者,即是文献中作为“天子服之”的大圭。至于西周墓中出土的柄形器下端的小玉片、绿松石等,就是大圭“袋子上的附饰品”,也即《周礼》郑注“瑞器的服饰,服玉之饰,谓缫藉”。张剑从之。与其相似的,石荣传认为玉柄形器在周代是“瑞圭”,尤其“组合玉柄形器应是命圭”。4.“发簪”说。石璋如在谈到安阳小屯M232出土的玉柄形器时指出“本端有柄,象征手执之处,末端较小而薄锐,象征为插入之用,从它的形式上看,可能为发髻上的簪形器,使发髻不致脱落”。如前所述,柄形器确有出于人头骨附近的,但考古发现的商周时期各种质料的发簪出土很多,其形制一般作细长的圆棒或圆锥形,象柄形器那样短而扁宽的形体,显然不适于绾发髻,更不用说在末端还有附饰了。5.“玉璋”说。王永波论证末端带牙状玉片的复合体玉柄形器即《周礼》所说的“牙璋”,其用途当与军事活动有关。而姜涛、李秀萍则把西周时期饰凤鸟纹或龙凤纹的玉柄形器定名为“璋”。6.“剑柄”说。美国福格美术博物馆收藏一件雕刻花瓣纹的方柱形玉柄形器,陈列时为了说明其用途,将其装在一件青铜剑的柄部。对此,张长寿已明确指出它其实是一种张冠李戴的错误做法。7.“石主”说。刘钊认为安阳后冈M3出土的朱书“祖庚”、“祖甲”、“祖丙”、“父辛”等文字的6件石柄形器,是作为“石主”来使用的,“主”是祭祀祖先神灵时用以代表祖先神灵的标志,相当于后世祭享时供奉的“牌位”。与此相似,尤德仁认为玉柄形器是古人为纪念祖先亡灵所琢制的高级祭祀性礼仪玉器(如近代木制灵牌)。8.“瓒柄”说。邓淑萍认为玉柄形器多削薄且光素,应是用以嵌合它物上的,或为举行祼礼时,奠酒用之圭瓒的把柄。李学勤指出传出殷墟且自名“瓒”的小臣柄形器可能是祼瓒的玉制柄部。柳志青也认为玉柄形器“就是《周礼》所述圭瓒的柄—祼圭”。9.“玉笏”说。谢尧亭称柄形器为“玉笏”,根据出土位置推测其使用当如《仪礼》所云“搢笏”,即将柄形器插在衣服外面的带子内。此外,郑杰祥曾从古文字的角度考证,玉柄形器即古代玉字的象形,而作为古“礼字之主要组成部分”的“珏”字则“象两枚并在一起的玉柄形器”。上述“琴拨”、“发簪”、“剑柄”三说均牵强附会,已无须赘言。从形制上看,绝大多数玉柄形器无穿孔,少数器身中部的穿孔应用以镶嵌绿松石,显然不易系挂。从埋藏环境看,除了放在墓主身旁外,它们还常与青铜礼器共置于棺椁间、与玉石礼器共置于棺或椁盖上。由此可知,作为装饰品的“佩饰”说、“天子服之”的“大圭”说、“搢笏”于衣的“玉笏”说并不合理。另据文献记载,圭是周代瑞玉之一,周天子在册命诸侯时,赐圭是其中必要的仪式。就圭的形制而言,历代学者有着不同的认识。考古常见的玉圭可分为尖首圭和圜首圭两大类,器身均作长条形片状。此外王永波还分出一类“凹首圭”(造型即考古发现的所谓“牙璋”),进而指出在汉儒心目中,大圭即玉笏,镇圭、命圭亦可称笏,区别只在于大小和质料的不同。它们与目前考古所见的玉柄形器在形制上差异悬殊,由此反证将柄形器称为“玉圭”或“玉笏”也是不妥的。关于璋的形制,传统的说法是“半圭为璋”,二者形制是比较接近的。可见也不能将柄形器考释为“璋”。目前学术界习称的“牙璋”形制,一般作首端为双尖下弧刃或双刀相对刃、身柄之间具有牙齿状饰的刀形器。由广汉三星堆二号祭祀坑出土的青铜持璋跪坐小人像可知,此类器物的使用方式当是双手握持的。因此,无论从形制还是用法上,柄形器为“牙璋”说也很难成立。至于“石主”说,诚如刘钊所言,由于这种朱书先人称谓的“柄形饰”尚属孤例,所以目前还不能将所有的玉柄形器直接考定为“石主”,但可以看出其用途一定同祭祀有关。“瓒柄”说也难以令人信服,其源于东汉郑玄对典籍中“瓒”即勺的错误注解(详下)。有学者指出,目前考古发现的柄形器通长一般在10厘米左右,以其为祼瓒之柄,很难想象这种短把之器可以方便地“挹鬯”,尤其将那些下端有附饰的柄形器作为祼瓒之柄则更加不可思议。总之,上述诸说中有的尽管注意到了玉柄形器所具有的礼制功能,然而利用晚期文献来讨论早已退出历史舞台的玉柄形器,终不能得其实。更有甚者,已谬之千里了。三、“”的量表与形制名称为定义化的概念,用途则是对定义内涵的张显。对某一古器物“最正确最妥当的定名是以器物被使用的时代之名称为准”,除了获取诸如埋藏环境、形制特征等考古信息外,还必须辅以相关的古文字和可靠的文献记载,这是文物考古研究普遍遵循的原则。对于玉柄形器古名与功用的具体论证,自然不能例外。首要提及的是一件著名的商代晚期小臣玉柄形器,据传20世纪20年代出自安阳殷墟,天津方氏旧雨楼曾以银元千枚得之,现藏于天津市历史博物馆。该器柄首扁平,束颈较长,方体,底部出短榫,略残;器身一面阴刻两行文字,共11字:“乙亥王易(锡)小臣才(在)大室”(图八,1)。“小臣”是殷代地位较高的官职,“”系小臣私名,“”为器名,“大室”即宗庙场所。全铭大意是:乙亥这天,商王在宗庙大室赏赐给小臣一件名为“”的玉器。受王赏赐自然是好事,于是小臣在此器上题铭以资纪念。关于此器铭“”字,学者们多释读为“瓒”。它与子黄尊、荣簋铭文中的“瓒”字在字形构造上十分相似(图八,2、3;表一),三者又同为赏赐物品,所以将其释作“瓒”应是可信的。与其字形结构基本一致或略有讹变的,在甲骨卜辞和西周金文中还见有十余例,方稚松曾对它们作过很好的讨论。他将单独成字者释为“瓒”(图九,1~8),将一侧加有“口”字旁者释作“祼”(图九,9~15);若将它们拆分来看,“瓒”字的字形是像将玉件置于“同”中(图一〇,1);并认为小臣玉柄形器所刻“瓒”字的上部所从与甲骨文中的羊相似,明显与玉器有关。令人惊叹的是,“瓒”字的象形结构得到了考古出土实物的明确印证。在洛阳北窑西周早期墓中,M155东北角紧贴东壁处出土1件复合体玉柄形器,柄部向上,器身分五节饰花瓣纹,长16、宽2.3~2.8、厚0.9厘米,出土时器身四周有漆木片痕,下端由7个长条形玉片等距围绕,间距内填以4片椭圆形绿松石小片,它们粘附在端部,在其下面置一长梯形蚌托,中有圆穿孔,孔内向下插一长9.2、径0.7厘米的圆形玉柱;再下有一口径9、残高34.8厘米且镶嵌绿松石的喇叭形漆器痕,应是漆“觚”(图一〇,2)。在M174距墓底2~3米深的墓室北壁上贴有3件柄首均向上的玉柄形器,其中标本40号与M155所出的组合相同,最下部的漆容器已辨不出具体形状,41号附属的漆鞘下无漆容器,42号则仅为单体(图一〇,3)。在M216墓室东北角距墓底高1.7米的椁盖上出土了4件复合体玉柄形器,由于皆为平放,附属的鞘形漆器与单体柄形器的下端是紧相连的,最下部均未见有类似漆“觚”的容器(图一〇,4)。此外,在M173、M210、M215中也有类似的发现。总体上看,一套完整的玉柄形器组合是由单体玉柄形器、“ㄚ”字形漆木鞘、漆“觚”三部分依次插入而成的,这与“瓒”字的上、中、下形体结构完全对应吻合,“瓒”字下部所谓的“同”乃是漆“觚”一类的盛器,中间的两横则是觚形器底部突出部分的象形。更为重要的是,最近报道的1件有铭铜器为上述考古发现与“瓒”字形体结构的解读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这件铜器即是由宋代人定名以来传统所说的酒器—“觚”,喇叭口,长颈,腹部略粗,喇叭形高圈足,下沿无边圈,腹部和圈足铸有四道扉棱。颈部饰小鸟纹,其上饰蕉叶纹,腹部和圈足饰站立的鸟纹,两两相对,均以云雷纹填地,两缕鸟尾下垂后又向前向上回旋,中间装饰一个目纹,并以绿松石镶嵌。圈足内壁铸铭文四行,前三行每行4字,末行2字,共14字:“成王易(赐)内史亳豊(醴)祼弗敢豦(?)乍(作)祼同”(图一一)。吴镇烽和王占奎两位均认为这件器物年代属于西周康王时期,自名“祼同”,是行祼礼的酒器,“”本是竹筒一类用作饮器的象形字,后来添加意符“口”就成了“同”。对照《尚书·顾命》记述周成王临终顾命、康王继位及朝见诸侯群臣的典礼仪节:“上宗奉同瑁,由阼阶隮。……(王)乃受同瑁,王三宿、三祭、三咤。……太保受同,降,盥,以异同秉璋以酢,授宗人同,拜。王答拜。太保受同,祭,哜,宅,授宗人同,拜。王答拜。太保降,收。诸侯出庙门俟。”这里的“同”,即属于“内史亳同”一类的酒器。关于“同瑁”是二物抑或一物,自汉以来众说纷纭。王占奎对此做了综合评述。考虑到洛阳北窑西周墓中有玉柄形器与漆同配套共置,《尚书·顾命》中“同瑁”连文当为二物,且“瑁”与下文的“璋”对举,均属礼玉。“以异同秉璋以酢”,意为用另一个酒器同盛放玉璋以行酢祭。“同瑁”的使用方式也当如此,即将玉瑁置于酒器同中以行祼礼。根据上述考古学、古文字学和历史文献学三方面材料,我们可以确认目前约定俗成的所谓“觚”实际上本名“同”,并有理由将玉柄形器定名为“瓒”,是行祼礼的玉器。考古资料显示,玉柄形器是夏至春秋初年中原地区比较常见的重要礼器,在墓葬中常与青铜、玉石或陶礼器共置于棺内墓主身旁、棺或椁盖上、棺椁之间,在祭祀坑中常与青铜或玉石祭器、人牲同埋,具有明显的宗教祭祀色彩。再由字形结构观察,上述“祼”字从口从瓒,会意,即有行祼祭时以口食“瓒”之意。此外甲骨和金文中还有些“祼”字,它们从“示”(或省略)从“手”(或单或双或省略)是没有问题的,而贾连敏将“手”上的部分通释作“瓒”却是没有道理的。从字体构形上看,“手”上的部分其实是用于挹注的“斗”或“勺”的象形,部分“斗”首内或口沿处的点状或短横表示挹注的液体,“斗”柄中部的圆形或方形或简化成一横的符号表示斗柄上突出的装饰部分,它们与已知“瓒”形差异很大,不应混为一谈(图一二)。这些从“示”从“手”从“斗”(或“勺”)的“祼”字亦属会意,即手执挹鬯酒的斗(或勺)灌祭于“示”(祖先神灵)前。尽管与从“口”从“瓒”的“祼”字构形不同,但是它们的象征意义却是一致的,即“瓒”与“斗”均为行祼祭时的常备之器,“瓒”作玉食,“斗”酌鬯酒,将鬯酒灌注于玉食贡献给祖先神灵歆飨,应是举行祼祭典礼的基本程序(详下)。甲骨卜辞中,既有以“瓒”祼祭者,如《殷墟花园庄东地甲骨》第493条“壬辰卜:向癸巳梦丁祼子用瓒,亡至艰”;也多见以“鬯”祼祭先祖者,如《甲骨文合集》第30348条“祖丁(按:此字是勺的象形,作动词,有酌、祼之意。)鬯,卯惠牛,王受又(祐)”。殷周金文的赏赐物中常见有“瓒”,有的“瓒”与“鬯”或“贝”并赐(表一)。若细加比较,西周早中期一般单称“瓒”,晚期则与“圭”连称“圭瓒”。先秦典籍中也多见“瓒”的记载:《诗·大雅·旱麓》:“瑟彼玉瓒,黄流在中。岂弟君子,福禄攸降。”毛传:“玉瓒,圭瓒也。黄金所以饰,流,鬯也。九命然后赐以秬鬯圭瓒。”郑笺:“圭瓒之状,以圭为柄,黄金为勺,青金为外,朱中央矣。”孔颖达疏:“瓒者,器名,以圭为柄,圭以玉为之,指其体谓之玉瓒,据成器谓之圭瓒。”《诗·大雅·江汉》:“厘尔圭瓒,秬鬯一卣。告于文人,锡山土田。”《尚书·文侯之命》:“平王锡晋文侯秬鬯圭瓒,作《文侯之命》。”《左传·昭公十七年》:“若我用瓘斝玉瓒,郑必不火。”杜预注:“瓒,勺也。”《周礼·春官·典瑞》:“祼圭有瓒,以肆先王,以祼宾客。”郑玄注:“郑司农云:‘于圭头为器,可以挹鬯祼祭,谓之瓒。’”《周礼·春官·宗伯》:“凡祭祀宾客,以时将瓒果(祼)。”《考工记·玉人》:“祼圭尺有二寸,有瓒,以祀庙。”郑玄注:“瓒如盘,其柄用圭,有流前注。”又载:“大璋、中璋九寸,边璋七寸,射四寸,厚寸,黄金勺(约),青金外,朱中,鼻寸,衡四寸,有缫,天子以巡守,宗祝以前马。”郑玄注:“三璋之勺,形如圭瓒。”《礼记·王制》:“诸侯……赐圭瓒,然後为鬯。未赐圭瓒,则资鬯於天子。”《礼记·明堂位》:“以禘礼祀周公於大庙,……灌用玉瓒大圭。”《礼记·祭统》:“君执圭瓒祼尸,大宗执璋瓒亚祼。”郑玄注:“圭瓒、璋瓒,祼器也。以圭、璋为柄,酌鬰鬯曰祼。”由上可知,玉“瓒”常与“鬯”酒并赐或并举,说明二者是行祼祭时比较固定的组合。对此东汉郑玄的解释是:瓒即勺,圭瓒、璋瓒分别是以玉圭、玉璋为柄的铜勺,用以酌鬯。两千年间,后儒传承不绝。近年来,有些学者又根据古文字和考古实物,将郑氏的“瓒勺”说发挥得淋漓尽致,似乎已成定论。果真如此吗?王慎行将子黄尊(原称“乙卯尊”)铭“乙卯,子见在大室,……王赏子黄瓒一、贝百朋”中“黄瓒”二字连读,叹言“《诗·旱麓》‘玉瓒’、‘黄流’旧诂与尊铭‘黄瓒’之称,正可参互证绎,以发经传之渊奥,补典籍之遗阙”。李学勤、连劭名从之。其实,该尊铭中的“子”在商代是对地位较高的男性贵族所通用的尊称,“黄”是“子”之私名,与上文提到的小臣玉柄形器的铭辞格式相同。日本学者林巳奈夫曾将“伯公父勺”一类的器物称作“瓒”。1976年出自扶风云塘铜器窖藏的两件“伯公父勺”铭文联读且自名“”(图一三,1、2),李学勤、朱凤瀚将此字释为“爵”。贾连敏则释作“瓒”,并将斗、勺一类的挹注器统一定名为“瓒”。李家浩、万红丽等从之,孙庆伟进一步申论其说,他“主张文献中所谓的圭瓒和璋瓒其实是指瓒的柄部分别作圭状和璋形,而并不是说以玉圭或玉璋作为的柄部”,认为震旦艺术博物馆新藏的两件斗形玉器“使得两千多年来聚讼不已的‘玉瓒’问题获得了确解”。对此,何景成重申“爵”说,认为“伯公父勺”所自名的“”字形上手持的部分是勺形器的正视之形,勺首前端的“尒”形应即来源于此类勺首上的小鋬耳,战国时期这种小鋬耳往往演变为雀鸟形(图一三,3~5)。既然自名与器形相符,又有文献支持,因此将“伯公父勺”一类的器物定名为“爵”是有一定道理的。但他赞同上述学者将考古上常见的长柄斗形器定名为“瓒”,显然又是不妥的。以上诸家观点大同小异,究其致误根源,可追溯至以郑玄为代表的汉儒们对上述先秦典籍所载“玉瓒”的错误注解。近年,臧振条分缕析相关文献,对这一传统的“瓒勺”说表示质疑:“瓒”本特指以鬯酒浇玉献祭于神灵,若瓒当勺讲,上述先秦文献无法读通,并列出了相关反证。在此基础上,我们还可作些必要的补充。臧振指出,《玉人》中的“勺”在“故书”里作“约”,上下文贯通,讲的是三种璋的形制与功能,与所谓“勺子”毫无关系。“黄金约”,即指以黄金缠束之意。目前考古发现的复合体玉柄形器中,有2件的鞘部缠束以黄金。标本宝鸡茹家庄M1乙:295出自椁盖上,上部分的柄形器弧形弯曲似璜,下端榫部窄薄,鞘部残损,除了镶嵌有长方形小玉条、绿松石片、三角形小玉饰外,还有一长2、宽0.2厘米极薄的一段金箔横在中部作饰,柄长8.6、宽3.1、厚0.4厘米(图五,7)。标本扶风强家村M1:47出自棺内墓主头端靠近棺档的乙组玉器最下层,绿松石,薄片形体,顶端(按:应是柄形器下面的鞘部)为排列规整的绿松石薄片,并束有一圈金箔,柄长2、厚0.1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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