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技派建筑师生态建筑教育的反思

高技派建筑师生态建筑教育的反思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生态建筑的一些概念和知识逐渐进入所有高等教育机构的建筑知识体系。然而，在当时呈现出不同趋势的学校和思维的浪潮环境中，生态建筑的外在表现值得更多的关注，尤其是在威廉阿尔伯特、理性罗伯特、尼古拉斯格姆肖、麦克尔霍普金斯、伦佐皮亚诺等杰出的建筑案例中。学生在建筑设计中使用生态方法不是一种创新和强调与当地实际相结合的生态思想，而是一种时尚的体现。因此，生态建筑的概念和概念不能真正融入教育体系，也不能成为学生设计的自觉行为。在工程实践中，建筑生态化也未成为建筑师设计实践的潜意识。建筑生态化更多是作为建筑设计的一种“佐料”或“噱头”，需要时拿来充充门面而已。究其原因，生态建筑教育滞后是一个重要问题，所以有必要从建筑教学体系与模式上进行反思和改革。1培养学生生态建筑意识今天，生态素质教育已成为许多发达国家全民素质教育的一个重要环节，其宗旨是让民众了解生态思想、培育生态意识，将环境保护变成日常生活中的自觉行为。20世纪80年代，一些西方发达国家开始创办以生态教育为基础的“绿色大学”，在“绿色大学”里不仅仅是开设生态学和环境科学，以及废弃物净化处理，污水、废气和固体垃圾的处理、处置和利用等应用科学，而且面向全体学生进行一般性的基础“绿色教育”，使不论学习什么专业的学生，都能树立良好的生态意识，从而对社会生态环保意识和水平的提高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由于各种原因，在我国许多大学中，相关的一般性的生态教育多数处在选修课的状态，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建筑学是与环境密切相关的专业，不仅需要了解有关环境保护的应用科学，更应从一入学就应建立牢固的生态环保意识，为未来从事建筑设计建立基本的职业素养。现行的教学课程体系安排中，许多院校并没有独立的生态建筑课程，向学生系统全面地介绍生态思想及生态建筑的知识，学生们所掌握的生态建筑知识大多来自于各类学术书刊、讲座和课上的片言只语，对生态建筑知识的了解是肤浅和片断的，而对各类生态建筑实践背后指导思想更是知之甚少。这也是今天我国富有本土意义的真正的生态建筑实践鲜少的一个重要原因。目前，在我国对于生态建筑，无论是教师还是学生更多地热衷于生态建筑设计的技巧和方法的传授与学习，这当然十分必要。但也应让学生思考为什么我们需要关注生态、解决环境问题，这需要我们对学生进行生态伦理学(也称环境伦理学)的教育，使学生明白“人类中心主义”和“非人类中心主义”、“浅层生态学”与“深层生态学”的差别，从而确立自己的生态道德观和价值观，建立起自己的生态思想，从被动地接受生态建筑的设计手法走向自觉的生态建筑探索与实践。价值观决定人的审美观，也决定人们对建筑好坏的评判，在生态伦理学观念的指导下，新的建筑评价体系就会形成。在具体的生态建筑教学中，教师应首先建立起符合生态思想的建筑评价观，带动学生观念的转变。国外特别是西方发达国家的生态建筑实践案例常常是我们生态建筑教学中主要内容。以往的问题是大家关心现象而忽略了实质——其实践背后的价值体系；或为欧美国家的高科技生态建筑实践左右，以为这就是生态建筑的全部和未来发展的唯一方向。对这个问题，NewcastleUponTyne大学的西蒙(SimonGuy)和盖瑞海姆(GrahamFarmer)的相关研究，可以改变我们以往一些不成熟的看法（表1）。在西蒙和盖瑞海姆看来高技派生态建筑实践只是众多生态实践中的一种倾向——持生态技术中心主义者的实践而已。所以作为教育者在建构我们的生态建筑教育体系时或教育方法上应引导学生全面了解生态建筑的内涵和各种生态建筑实践背后的指导思想，才有可能避免失之偏颇，挂一漏万。而事实上，不同的指导思想下的生态建筑实践，相距甚远，如“生态技术中心”的观点与“生态中心主义”观点是截然对立的，他们的建筑实践也有着很大的不同，如果不求甚解，就会因其外在的现象而迷茫。在大力提倡建立创新社会的形势下，必须让学生了解生态建筑实践背后的思想，而不仅仅是一些具体的生态设计手法，生态建筑教育必须在一个完善的体系之下，分层次分步骤进行，才可取得职业素质教育与专业技能教育的协调统一和相互促进(图1)。2传统与现代设计理论的融合吴良镛先生在其《广义建筑学》一书中提出了建立包容社会学、环境学、美学、工程技术等诸多要素的、将城市、建筑和景观综合于一体的“广义建筑学”，这事实上是在倡导建筑学发展的多元性、交叉性和开放性。所以就建筑设计而言，开放式的教育观，对于教育学生全方位把握建筑设计的各个要素，从整体上思考、解决各种建筑环境问题，具有方法论的意义，而对于无论内涵还是设计方法均非常强调整体观念的生态建筑教育就更是如此了。生态建筑设计理论的核心是整体设计(holisticdesign)思想，其要点在于全面协同与建筑相关的各个元素，其中既有“生态圈”中的各种外部环境因素：空气、太阳、土壤、雨水、植被等，也包括建筑本身形式定位的外围护结构、体现建筑经济的“少费多用”和“循环利用”等内容。只有综合了这些元素，才能减少不可再生资源的使用，充分利用可再生资源。要打破传统的设计观和方法，建立开放式的建筑设计体系，吸收相关专业人员进入建筑设计领域，在建筑师统一协调下,应用各自专业知识,共同服务于生态建筑项目的设计与实施。在强调建筑整体设计的时代,创作观念和设计方法要有所突破,创作灵感迸发将更多地建立在建筑整体设计的分析、综合和评价的基础上,要学会和提高建筑整体设计的综合能力,具备新的知识体系和思维方法,融合多学科技术。虽然建筑教育不会像实际项目那样复杂，但在生态建筑设计教学中采取开放体系亦是必不可少的。这是整体设计方法的要求，也是生态建筑教育的必然。在开放式的生态建筑教育观指导下，建筑环境控制、建筑材料、建筑结构、建筑构造等课程教师会积极地介入建筑设计的教学过程中，学生们的生态建筑设计想法会及时得到相关技术专业教师的帮助。开放式的建筑教育观改革了以往建筑设计教学中关注的中心问题——功能和美学问题，而是全方位地关注“生态圈”中的各种外部环境因素，也包括建筑本身形式定位的外围护结构等。以生态整体思想为核心的开放式建筑设计教育观必然会对我们传统的建筑教育产生深远的影响。按照现代教学模式设计理论，教学模式是组织化和结构化了的教学方法和教学策略。在确立生态整体思想为核心的开放式建筑设计教育观后，需要建立以设计为轴线的整体式建筑设计教学模式以贯彻这一想法。建筑设计课的核心任务是培养学生对各种复杂的建筑及环境问题的处理能力和提出解决问题的建筑方案设计能力，在强调整体思想和开放式教学的重要性时，这一核心任务不应被弱化，所以在教学模式的设计上强调以建筑设计为轴线的整体性教学。在教学组织方面，设计教师的核心主导地位不能变，但设计教师必须具有整体观念和开放式教学思想，有机地组织和调动其它专业的教师介入设计课的教学过程。相关专业的教师，是整体式教学环节中不可缺少的成员，在设计教学过程中以自己的专业地位发挥着积极的作用，并影响着学生设计方案的形成与结果。不难看出，吸收了各个相关学科的整体式生态建筑教学，更关注设计的过程——理性化的设计推导过程；但从教学目标的考核角度而言，还要求有科学合理的设计方案评价体系。其中一些比较好的评价方法值得借鉴，如英国的建筑环境评价法(BREEAM)、加拿大的GBTool和我国刚刚出台的《绿色建筑评估标准》等评价体系。虽然这些评价体系是针对建成建筑而言的，但一些指标体系经简化后，也可以用于方案评估。另需要强调的是在以生态效益、生态策略等指标评价设计方案时，也不应忽视建筑功能、建筑造型等传统设计方案的评价内容，这样才符合整体式教学的要求(图2)。3生态建筑的设计方案在建筑设计教学的范畴内，包含有生态内容的建筑设计教学如何体现和分配，是一个对教学效果有重要影响、关系到生态建筑教学方式和方法的重要问题。从以往的经验看，生态建筑设计的教学通常是以生态建筑设计为题或是在建筑设计中加入生态内容的形式出现的，即所谓类型教育与环节教育。这两种方法均是比较容易实现将生态与建筑设计相结合的，当然这也是比较浅显的方法，对从观念上树立比较牢固的生态意识，显然不是最佳方式。所以应提倡一种全程式生态建筑教育方式，从观念、原理到设计方法分层次、由不同课程共同承担起生态建筑教育的责任(图3、表2)，把精力更多地集中在设计方法和技巧的训练上。教学方法和教学策略的另一个重要问题是设计题目和内容的设计,这是将学生与教师有效调动的关键,也是实现整体式建筑设计教学和全程式生态教育效果的重要环节。在设计内容的设计上,应最大限度地调动各种生态策略的均衡应用,从而达到设计方案生态效益最大化。当然教育是一种循序渐进的过程,在建筑设计教学内容的设计上“整体生态思想”的体现和各个相关专业的介入应分阶段和层次,根据年级的不同有所区别。为达到生态建筑教学目的,我们设计了一些生态建筑设计题目(表3)。在设计中树立生态意识，应像对待功能和美学一样，成为在每个建筑设计过程中都必须认真思考的要素。正如当年现代主义建筑革命将功能要素与美学要素并置一样，今天生态思想对建筑设计的变革也会同样深远。但也应该不要忘记现代主义的偏激，避免为生态而生态、过分强调技术的倾向，因为毕竟生态化不是建筑的全部，也不能完全代表人类建筑活动的终极指向。这也是我们在题目设计中对生态技术与人文精神的结合特别关注的原因。纵观建筑历史的发展，现代主义建筑是物理学时代的产物。物理学给工业时代提供了模型和比喻，它们的特征是能量集中、线性、宏观、机械论等，而现代主义建筑正反映了这些特征。未来我们将生活其中的社会特征是生物系统详尽而紧密的信息反馈体系，它反映出生物组织的细致结构，生物学的模型是信息集中、微观、自我调整、适应性和整体主义，而生态建筑正表现出这样的特征。当然历史也存在着继承性，目前我们所看到一些技术含量高的生态建筑设计就是机械学、生物学和建筑学三者的交叉与融合。另一方面，上世纪现代主义建筑留下的技术与情感问题会在生态建筑上得到根本解决吗？目前技术决定论的城市类型生态建筑虽然对技术的关注点已经从纯粹的“硬技术”转向开发各种利用可再生能源和物质材料的生态技术，包括中间技术、适宜技术和软技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