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国家豁免法》的目

论《国家豁免法》的目

另一方面，个人和公司之间的商业合同是现代贸易的重要特征。在发生争议时，是否可以就国家条约的各个方面提起诉讼。对个人来说，这非常重要。因此,本文的目的在于研究英国的法律把从事商业活动的外国究系当作一般商人对待,还是这一国家仍得根据其国家主权的性质挫败因违约而对它提起的诉讼。《外国主权豁免法》1978年《国家豁免法》的目的是要把“限制”豁免权原则并入英国法律之中。根据这个原则,一个外国只能就其主权或政府行为(actajureimperii)而不能就其商业行为(actajuregestionis)享有豁免权。限制豁免原则是对国营贸易活动日益增长的一种反应。一般感到当一个国家从事普通商业活动时,它应当尽可能被置于和其他商人相同的法律地位。但是在以前若干年来,正当许多西方国家采取这一途径(例如在1952年已成为美国法律的一部份)的时候,联合王国还继续奉行着绝对豁免原则,据此,别的国家的一切行为享受国家豁免权。由于很难在英国通过诉讼来解决争端,有很大价值的和外国进行的商业和金融交易向纽约流动,这不能不引起伦敦的关切。美国1976年的《外国主权豁免法》使得更易于在美国法院对外国起诉,增加了这种忧虑,从而使联合王国于1978年制定了《国家豁免法》。具有讽刺性的是在豁免法例正在讨论过程中时,英国法院作出了决定,认为绝对豁免原则,无论怎样,也不再代表英国的法律。根据枢密院早些时候在“菲律宾海军上将号”一案中作出的决定(1977年),上诉法院在特兰德忒克斯(Tnendtex)贸易有限公司诉尼日利亚中央银行一案中(1977年)加以发挥,决定英国法院应从此遵循有限豁免的原则。该项决定后来在“第一届党代表会议号”案件(1983年)中经上议院认可,它确认了外国就其商业活动不再享受豁免权。既然普通法及1978年《豁免法例》都已适用限制豁免原则,就可以比较有把握地假定,如果违背商业合同,一个外国,在诉讼中,应和私方当事人一样处于相同的地位,至少就赔偿责任而言,应是如此。然而,即使认为事该如此,还是有着许多未解决的问题会给这类案件的私方当事人造成困难。197第一,在已经存在基础上的交易合同第3条主要包括依据1978年《国家豁免法》,国家免受英国法院的管辖,但属于该法规定的例外情况不得豁免(第1条)。就本文而言,其中最重要的例外,为来自合同的诉讼,而具有下列情况者:(1)该国已自愿服从英国法院的管辖,如果合同包含一项述及争端应受英国法院管辖的条款,这就被认为已足够了,(第2条——但是仅仅在合同内规定应适用英国法律,那还是不够的):或(2)该国已接受在英国仲裁,但如仲裁条款或协议的双方当事人曾行使《仲裁法例》赋予的权力排除了得提交法院时,不在此限;(3)该合同属于商业交易(第3条)。本文着重探讨内容及其广泛的第3条。第3条规定所谓“商业交易”的含义如下:(1)任何提供货物或服务的合同;(2)任何贷款或提供资金的其他交易,以及任何对此项交易或其他金融债务的提供保证或补偿;及(3)一国参加或从事非行使主权权力的任何其他交易或活动(不问为商业的、工业的、金融的、职业的或类似性质的),(雇用合同不属本条范围之内,而由第4条加以规定)。此外,第3条1项(2款)规定一国对有关下列事项的诉讼不能免受管辖:“一国负担的其全部或一部分应在联合王国履行的合同义务(不问该合同是否是商业行为)。”这一条强调交易的性质和形式,而不是其目的。从而依第3条3项(1款),买卖物品的合同属于商业行为,而不问有关物品是缝纫针还是导弹。至于导弹并非用于商业的事实则是无关紧要的。交易的目的只与第3条3项(3款)有关,而它仅适用于不属于第3条3项(1)或(2)款的广泛范围内的合同。这样,对来自商业合同的诉讼已排除了提出豁免权的可能。古巴联邦、古巴共和国等为豁免合同之诉假定虽然依据《国家豁免法》第3条的规定,合同属于一项商业交易,但是缔结合同的国家的违反系出于政治原因,并凭藉了政府权力的行使,那么是否有可能以诉讼的产生是由于合同的违反,而不是由于原合同,合同的违反是主权行为而不是商业行为来进行辩解,从而使国家得以享受主权豁免?这一问题在公布该法前的“党代表号”案件中就已发生了。该案件涉及到由一个古巴贸易组织(古巴糖业)出售食糖给一家智利公司(“伊恩沙”)时,古巴和智利的阿连德政府有良好的密切关系。食糖系由另一古巴政府组织(“马姆比沙”经营的两艘船只“普拉雅·拉尔格号”及“云石岛号”装运的。当“普拉雅·拉尔格号”正在智利卸货,“云石岛号”仍在海中行驶时,阿连德政府为一个右翼军事集团所推翻,该集团并与古巴突然断绝了外交关系。古巴政府对智利在广泛范围内开始了经济抵制,并命令为古巴共和国所有的“普拉雅·拉尔格号”停止卸货,立即离开智利,但停卸部分,“古巴糖业”通过为“伊恩沙”发出的信用状,已取得了货款。在扣押“普拉雅·拉尔格号”姐妹船“第一届党代表号”,该事件面临着英国法院的审理。不容否认包含于提单内的原运输合同,是一项商业交易,作为“普拉雅·拉尔格号”的船东的古巴共和国被认为是该合同的一方。但是,古巴辩称诉讼的原因是撤走“普拉雅·拉尔格号”的决定,而这是对智利实行抵制的一个构成部分,属于政治性决定,因此是一项主权行为。这一论证为第一审的劳勃特、高夫法官所认可。他认为是由违反的性质,而不是由合同的性质来决定是否能适用主权豁免。然而在该案被移送到上议院时,撤走“普拉雅·拉尔格号”的行为本身即被认为是一种商业行为。上议院大法官常尔伯佛思认为是行为的性质而不是其目的起着决定性作用,而此处行为的性质则是商业性的,因为古巴共和国是以船东的身份,而不是凭政府的权力行事的.这一决定就这样使违反商业合同,如系出于主权行为,能否主张主权豁免这个问题悬而不决。上议院承认应予调查的是违反合同的行为的性质,但是由于附加了对违反行为的审查必须与一切有关情况,包括合同的性质,联系起来,从而使该决定的实际作用大大减少,其结果是根据该法前的法律(仍然适用于1978年11月22日《国家豁免法》生效前缔结的合同),似乎违反商业合同,无论如何,不大可能被认为是一种主权行为,但是尽管认为如此,主张豁免仍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的。依《国家豁免法》第3条的文字看来,至少一国依该法主张豁免的案件,其成功的可能,并不比依上议院“党代表大会号”判例约束的案件好一些。第3条1款简单而完整地规定了:“与下列事项有关的诉讼,一国不得主张诉讼豁免——(1)由该国参加的商业交易”。当然,既然任何因违反商业合同而提起的诉讼都是“有关……商业交易的诉讼”,那么,看来即使该国能够表明其违反合同是出于主权行为,并由上议院在“党代表大会号”规定的严格范围之内,这一条势将仍然起到剥夺其豁免权的作用。理应如此.第3条的目的在于使商业合同的双方当事人处于同等地位并保证一定程度的稳定性,这是一般认为普通法关于国家豁免的法则所不能提供的。主张国家违反商业合同的行为可能是主权行为,并得主张豁免,势必将使上项目的难以实现。国家行为原则的抗辩虽然说一个国家由于政治理由而破坏了商业合同时,不能享受主权辖免,但它还可以借助于其主权性质,援用“国家行为原则”。这个原则虽英国法院仅曾在不多的几次案件中加以论及,但在美国则有相当大的重要性。依最高法院在古巴国家银行诉萨巴蒂诺一案中重行阐明所谓美国的“国家行为的原则”,即美国法院对于外国在其自己领土内所为主权行为的正确与有效不容置疑.英国的原则,在范围上,或有所不同,但曾经论及这一问题的英国案例趋向于大量地援引美国的先例——参阅上议院在Bulles诉Hammer一案(1982年)——看来英国法在这个问题上,有许多方面与美国相似。国家行为与主权豁免在几方面有所不同:(1)主权豁免只能由国家、政府或国家元首以之作为抗辩。诸如独立的国营贸易组织,除在极少的场合下,则不得援用《国家豁免法》(第14条1项)。国家行为原则则任何当事人,包括国家自己,均得援用,不过,这是近事,过去由于有绝对豁免论,在英国法院几乎没有提出过国家行为的抗辩。(2)一个成功的主权豁免的抗辩,其含意是法院对该外国或有关政府没有管辖权。国家行为原则看来不是涉及管辖权的,而是涉及能否加以裁判的,也就是说,它是涉及法院调查某一特定问题是否适当的问题的,从而,它是与就是非问题提出的辩护更加相似。(3)和主权豁免不同,国家行为的原则尚未纳入法典,就其范围而言,比之主权豁免,更加难以确定。可能性因此存在,即虽然一个国家在违反合同的诉讼中主张主权豁免的抗辩失败,或者该诉讼被告系无权主张国家豁免的独立实体,被告仍可以主张其违约系属国家行为,从而成功地享有私商所不能取得的利益。这一主张曾在古巴糖业公司诉伊恩沙一案中(上诉法院1982年12月2日,尚未列入判例汇编中),提了出来,这是来自“普拉雅·拉尔格号”及“云石岛号”事件的另一案件。在这案件中,原告是食糖的智利买方,曾根据买卖食糖合同对卖方古巴糖业公司在伦敦先发动仲裁程序。伊恩沙获得了对其有利的裁决,而“古巴糖业公司”向英国法院提出抗告,其理由是,除其他各节外,违反合同及食糖另作别用是古巴政府的国家行为。这一论点为上诉法院所拒绝。上诉法院认为国家行为原则应受两项重大限制。首先,该原则只能适用于一国在其自己领土内实施的行为。虽然撤走“普拉雅·拉尔格号”的决定是在古巴作出的,但它的实施是在智利境内及公海上.其次,法院认为国家行为原则和国家豁免权一样,不适用于商业行为。裁决的前一部份,如上所说,是十分正确的,但只能击败类似审议中的一些案件中提出的关于国家行为的抗辩。然而,商业行为的限制如一经确立,则凡被宣称的违约行为一经确定是商业性的(从其性质而不是从其目的来看,并象“第一次党代表会议号”要求的那样,着重在交易的整体内容),那么,为了公平和商业上的稳定性,国家豁免既不能适用,国家行为也将不能适用。这正是人们十分期望其为英国法院所采取的见解的。然而,关于这点尚有疑问。上诉法院在“古巴糖业公司”对“伊恩沙”案件中,以美国最高法院对爱弗来、邓希尔诉古巴共和国(1976年)一案的判决为依据,这一判决通常被引用作为国家行为原则不适用于商业行为这一观点的权威判例。但是,正如阿克纳大法官在“古巴糖业公司”案件中申明的那样,这一观点在邓希尔一案的九位法官中仅得到其中四位的支持。而在美国法院以后的案件中对这一观点所持的态度又各有不同。此外,即使对国家行为原则有一项商业活动的例外,其范围是否象对国家豁免的商事例外同样广泛,也还不大清楚。再者,如英国法院注意美国,他们应该可以发现有些混乱的景象。一方面,有些法院作出这样的假设,即任何对国家豁免的商事例外情况也就是依邓希尔案例属于对国家行为的例外情况。另一方面,上诉法院第9巡回审判庭不久前认为:国家行为原则不受限制国家豁免的商业活动例外情况的影响.单纯的商业活动不可能提高到国家行为的水平,但某些看来虽是商业活动,而实则从其原因上说,就应考虑其是否是国家行为(1981年)。所有美国判决在英国当然只具有说理的价值。希望英国法院将继续,如在“古巴糖业公司”案件那样,拒绝让国家行为原则被引用于由于其商业性质,从而不能获得国家豁免的任何行为。《国家豁免法》的保护一个外国在成为一项商业合同的当事人后,虽然在责任方面,已被置于和一般商人相同的地位,它还可以继续享有某些程序上的便利,其中有两项尚需加以评说。第一,依据第13条2项(1款),除了该国曾经作出书面同意者外,不能对其发出禁止令。依这一条,法院即不得对外国发出“马来发”(Mareva)禁止令(即禁止移动财产——译注)。在这方面《国家豁免法》对外国要比旧法有利,因为在特兰德忒克斯案件中曾经颁发过“马来发”禁止令。第二,第13条2项(2款)规定国家财产有免受执行的豁免权,除非它是用于或意图用于商业的目的。中央银行的财产总是有豁免权(第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