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纬书与《红楼梦》对《文心雕龙·正纬》篇立意及主旨的再思考

《文心雕龙宗经》的文章末说:“夫文合一,文传男女。这是基于相互支持的。”。励德树声,莫不师圣;而建言修辞,鲜克宗经。是以楚艳汉侈,流弊不还。正末归本,不其懿欤!”刘勰此处所云“符采相济”,与《征圣》篇“衔华而佩实”、《宗经》篇“情深而不诡”、“风清而不杂”、“事信而不诞”、“义贞而不回”、“体约而不芜”、“文丽而不淫”,《诠赋》篇“丽词雅义,符采相胜”,《风骨》篇“文质相符”等,都是就思想意义与艺术形式相统一而言的,亦可以看作是刘勰“雅丽”审美理想的不同表述。刘勰认为,在立德树声方面没有不师法圣人“文”、“行”相济之训教的,但是在“建言修辞”等为文方面却很少有宗法经书“符采相济”之范式的。因此圣人之后的为文者之作品,便呈现出了由楚之“艳”,到汉之“侈”,以至于近代“流弊不反”的颓败文风。也正因为此,如何从创作到批评层面进行“正末归本”、“还宗经诰”的工程,使此后的为文者走向正确的道路,便是刘勰完成“原道”、“征圣”、“宗经”之后亟待从理论上要解决的重大问题,此亦是刘勰把《正纬》与《辨骚》列为枢纽论的主要原因。詹福瑞在《宗经与文心雕龙的理论体系》一文中指出:“《文心雕龙》的总论,由本体论、文源论和流变论三个部分组成。本体论具化为文源论,文源论衍生出流变论。”“《文心雕龙》总论中的流变论,由《正纬》、《辨骚》组成”,所言甚是。在刘勰看来,从文章发展流变史的角度看,纬书和《离骚》分别代表了经典文章之后最早也最为典型的两种方向截然不同的“文变”之路:前者,走的是完全“乖道谬典”之路;后者,走的是“取熔经意,自铸伟辞”之路。因此,如果从文学发展的源流来探讨创作之得失,进行理论概括,则舍纬书、楚辞而莫能办。一、对目前《正纬》篇研究的思考“纬者,经之流。”纬书是附会经义,进而旁衍出的文体。到魏晋南北朝时,由“前代配经”,进而“风化所靡,学者比肩”,“后来辞人,采摭英华”。作为一种与经书相对而言的新变,它走的是“乖道谬典”之路,若“按经验纬,其伪有四”。所以,刘勰要“正纬”,“伪既倍摘,则义异自明”。但他没有完全否定纬书的价值,而又同时主张“酌乎纬”。既然纬书“事丰奇伟,辞富膏腴,无益经典,而有助文章”,因而,刘勰的《正纬》篇从文章写作的角度出发,按照“雅丽”的论文标准,提出了“芟夷谲诡,採其雕蔚”的文学流变思想,并将此一文学流变思想上升到了理论的高度,作为《文心雕龙》的重要指导思想与原则之一,贯穿于《文心雕龙》全书。应该说,一些著名的《文心》学者是看到了这篇专论在《文心雕龙》全书中的意义和价值的。如,清代纪昀在该篇题下评点道:“此在后世为不足辨论之事,而在当日则为特识。康成千古通儒,尚不免以纬注经,无论文士也。”这是说,刘勰在《文心雕龙》中立《正纬》一篇,是独具慧眼的。黄侃在《文心雕龙札记》云:“……是故图谶之学,在汉则用以趋时,而在六朝则资以考古。刘氏生于齐世,其时纬学犹未尽衰,故不可无以正其失,所献四净,询为剀明。自隋焚图纬,此学遂亡,纵有残余,只供博览,近世今文学家于谶纬亦不能钩潜发微,徒依阿旧说而已。因读刘文,善其精允……。”黄侃认为,刘勰《正纬》指出纬书“其伪有四”,是“询为凯明”,而“因读刘文,善其精允”。刘永济在其所著《文心雕龙校释》认为:“(文之枢纽)五篇之中,前三篇揭示论文要旨,于义属正。后二篇扶择真伪同异,于义属负。负者箴贬时俗,是曰破他。正者建立自说,是曰立己。而五篇义脉,仍相流贯。”所言正负、破立,不必截然分开,五篇一体,义脉流贯,十分允当。其在《正纬》篇第四也说:“舍人之作此篇,以箴时也。盖谶纬之说,宋武禁而未绝,梁世又复推崇。其书多托始于仲尼,抗行经典,足以长浮诡之习,扬爱奇之风。故列四伪以匡谬,述四贤以正俗。疾其‘乖道缪典’,正所以足成《征圣》、《宗经》之义也。故次之以《正纬》。”刘永济指出《正纬》篇在《文心雕龙》中重要地位,并能结合刘勰著述之目的来谈《正纬》篇的思想意义与价值所在,洵为《文心雕龙·正纬》研究之功臣。然他未能指出《序志》所言“酌乎纬”的深意所在,可见他的说法仍然是偏颇的。当代学者大都指出了刘勰“酌乎纬”有助文章的意义,而忽略了以经文正纬书的价值与用心,于龙学研究中也是不无遗憾的。如周振甫《文心雕龙今译》云:“纬书被一些人认为是配经的,所以要酌纬,把经书和纬书分开,只能酌取纬书的辞藻,这样做给文学指出一条正确的道路。”又,穆克宏《文心雕龙研究》云:“《正纬》篇虽属‘文之枢纽’,但在今天看来,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了。刘勰正纬,主要是“按经验纬’,辨明经书之伪。它断言谶纬都是‘伎数之士’附托,非孔子所作。刘勰为什么详论经书呢?这不但是因纬书‘事丰奇伟,辞富膏腴,无益经典有助文章’,而且还因为它‘前代配经,故详论焉。”在当代对《正纬》篇研究中,孙蓉蓉用力甚勤,其连续发表两篇论《正纬》的专文:《刘勰论谶纬“有助文章”》与《<正纬>与谶纬——文心雕龙·正纬篇辨证》。《<正纬>与谶纬——文心雕龙·正纬篇辨证》略云:“刘勰的《文心雕龙·正纬》篇是针对谶纬而作的。……然而,刘勰对谶纬的认识还是不全面、不科学的。其对谶纬的批判带有很大的局限性。虽然刘勰是以‘宗经’而‘正纬’,但是刘勰‘正纬’的真正目的在于‘为文’上。因此,《正纬》篇在指出谶纬的‘无益经典’的同时,又从‘事丰’、‘辞富’两个方面,充分肯定了谶纬的‘有助文章’,提出了‘酌乎纬’,这正是《正纬》篇作为《文心雕龙》‘枢纽论’之一的意义所在。”又,有学者指出:“当代关于《正纬》篇的研究,除了讨论刘勰对谶纬批判态度与其理论纲领的关系外,针对刘勰认为谶纬具有‘事丰奇伟,次富膏腴’以及‘无益经典,有助文章’的重要观点,着重研究了刘勰浪漫主义特色的认识。这方面有代表性的论文是:王达津《论文心雕龙·正纬篇的写作意义》(《古典文学理论研究论文集》)、毕万成、李淼《文心雕龙·正纬》探微(《文史哲》1981年第5期)、王运熙《文心雕龙的正纬与辨骚》(《复旦大学学报》1985年第2期)等。”值得注意的是,在当代对《正纬》篇的研究中,较能符合刘勰之本意的,仅我们看到的,有台湾学者王更生在《文心雕龙读本》中曰:“《正纬》之设,不仅在正纬书之不可乱经,同时也是‘艾夷诡橘,采其雕蔚’,肯定纬书在文学上,有辅翼五经的价值。他这种一方面伸张经义,另一方面又突破经义的眼光与胸襟,只有伟大的思想家,才能具备这种革命性的道德勇气。”但此见解并未引起学术界的重视,多年来,对《原道》等四篇的研究论文甚多,而研究《正纬》的论文却寥寥无几。在一些诠释注译著作中,有的把文之枢纽的其他四篇都选了,唯独没有《正纬》。一些研究者即使提到,亦认为意义不大。如曰:“《文心雕龙》的基本思想,表现在《原道》、《征圣》、《宗经》、《辨骚》诸篇中……《正纬》篇没有什么重要意义,略而不论。”众所周知,刘勰论述纬书,是从文章内容意义与艺术形式两个方面来进行的,严格贯彻了《宗经》篇提出的为文者要“情深而不诡”、“风清而不杂”、“事信而不诞”、“义贞而不回”、“体约而不芜”、“文丽而不淫”总的创作原则与批评者的批评标准,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芟夷谲诡,采其雕蔚”的文学流变思想。二、《正纬》是从“情深而不诡”、“风清而不杂”、“事信而不诞”、“义贞而不回”、“体约而不芜”、“文丽而不淫”的衡文标准来考察纬书与立意的刘勰在《征圣》篇提出了“雅丽”或者说“衔华而佩实”的艺术理想,在《宗经》篇提出了为文者要“情深而不诡”、“风清而不杂”、“事信而不诞”、“义贞而不回”、“体约而不芜”、“文丽而不淫”总的创作原则与总的批评标准。在我们看来,“情深而不诡”、“风清而不杂”、“事信而不诞”、“义贞而不回”属于内容方面提出的创作原则和批评标准;“事信而不诞”、“义贞而不回”是从艺术形式方面提出的创作原则和批评标准。纬书之作为经之附庸与支流,需要持此根本创作原则与批评标准诠衡之,亦即也需要从内容意义与艺术形式两方面来权衡之、批评之。唯有如此,才能总结出指导全书的为文思想与原则,因此,以“情深而不诡”、“风清而不杂”等六义的衡文标准来考察纬书,对于《文心雕龙》全书的“论文叙笔”与“剖情析采”而言,毫无疑义是具有范式意义的。1.从内容意义上以“情深而不诡”、“风清而不杂”、“事信而不诞”、“义贞而不回”的原则与标准来考察纬书,纬书其伪有四,为文时应当芟夷之。刘勰在《正纬》篇论述道:夫神道阐幽,天命微显,马龙出而大《易》兴,神龟见而《洪范》耀,故《系辞》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斯之谓也。但世夐文隐,好生矫诞,真虽存矣,伪亦凭焉。夫六经彪炳,而纬候稠叠;《孝》、《论》昭晰,而《钩》、《谶》葳蕤。按经验纬,其伪有四:盖纬之成经,其犹织综,丝麻不杂,布帛乃成。今经正纬奇,倍摘千里,其伪一矣。经显,圣训也;纬隐,神教也。圣训宜广,神教宜约,而今纬多于经,神理更繁,其伪二矣。有命自天,乃称符谶,而八十一篇皆托于孔子,则是尧造绿图,昌制丹书,其伪三矣。商周以前,图箓频见,春秋之末,群经方备;先纬后经,体乖织综,其伪四矣。伪既倍摘,则义异自明,经足训矣,纬何豫焉?“夫神道阐幽,……但世夐文隐,好生矫诞,真虽存矣,伪亦凭焉”为《正纬》篇第一段,刘勰从纬书之源的角度来探讨纬书之“伪”如何形成的。一般说“纬”,是“经”的对称,是迷信方术的儒生对“经”的神秘解释。所谓“谶”,就是“图谶”、“符谶”,是一种宗教预言,统治者或许出于延缓其王朝寿命的目的,或者出于篡权夺位的考虑,于是引经作谶,欺骗百姓,迷惑群众,假符瑞以明私意。汉代谶纬兴盛,黄侃先生曾究其原因曰:“自王莽引经做谶,以‘伏戎于莽’为己之应,当世阿谀苟合之士,始欲窜乱圣经以投主好……光武以刘氏苗裔兴,远同少康之光复,本不待纬候以自崇,然亲见王莽假符命四十二章以愚民,故亦欲假符命以明刘氏之当再立,赤伏符之至,适会其时,光武虽知其伪,而亦不得不端拜以受矣。既以纬兴,即宣尊纬,君信于上,臣和于下,于是纬之力超越于经。”诚哉斯言。统治者故意将纬和经结合起来,炮制了一整套理论,使得宗教迷信更加合法化、神圣化了。纬书在西汉哀、平之时就比较流行,东汉经光武帝于中元元年(公元56年)“宣布图谶于天下”(《后汉书·光武帝记》),进一步强化了图谶的权威。为了推行纬书,章帝建初四年(公元79年),又召开了一次全国性儒学会议,即著名的白虎观会议。会议讨论班固编辑的《白虎通》,把经书和纬书进一步结合起来,谶纬之学的地位则更高了。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君信纬,臣迎合,阿谀奉上之儒蜂拥而至。于是,哀、平以后信奉谶纬之风大兴。谶纬对政治、学术和文艺都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到魏晋南北朝时期,虽有个别帝王对其加以禁止,但到梁代复又盛行。谶纬和经书长期的混淆,不可能不引起学者的重视与批评。早在刘勰之前的东汉就有学者反对谶纬。《正纬》篇云:“桓谭疾其虚伪,尹敏戏其浮假,张衡发其僻谬,荀悦明其诡诞。四贤博练,论之精矣。”四位贤人反对谶纬,史有明言。《后汉书·桓谭传》记述了桓谭给汉光武帝的上疏。他主要指出纬书之“奇怪虚诞之事”,“以欺惑贪邪,诖误人主”。《后汉书·儒林传·尹敏传》云:“纬书非圣人所作,其中多近鄙别字,颇类世俗之辞,恐疑误后生。”《后汉书·张衡传》载张衡所上之疏,历数成、袁之后的图谶“殆必虚伪之徒,以要世取资”,“欺世罔俗,以昧执位”。学者荀悦在其所著《申鉴·俗嫌篇》中,申斥谶纬的虚伪怪诞,指出“八十一首非仲尼之作”,而且还说:“世称纬书仲尼之作也。臣悦叔父故司空爽辨之,盖发其伪也。”然而,前贤陈述的这些高见卓识,均未为统治者接纳,桓谭甚至还被汉光武帝怒斥为“非圣无法”,“将下斩之,谭扣头流血,良久乃得解”。到了刘勰,在前贤的基础上论述更加系统、周密和具体,并从文学理论的角度评议纬书,实乃是一项创举,“是在我国‘辨伪学’尚属萌芽的初期,有意并运用自为法,系统而理性地从事辨真别伪,而有成就的“第一人”。刘勰的“正纬”是在“宗经”思想的指导下进行的。首先,刘勰以经书作为标准来检验谶纬,即“按经验纬”,指出“其伪有四”:其一,以织机的经线、纬线来作比喻,说明经纬本应互相配合,然而现在“经正纬奇”,两者有正与奇之别;其二,经书含有圣人教诲,显明丰富;谶纬含有神理之教,简约隐晦,然而“纬多于经,神理更繁”,两者有隐与显之异;其三,符谶显示天命,非人力所为,而谶纬却记载“尧造绿图,昌制丹书”,两者有天命与人为的不同;其四,商周前已有图谶,春秋末经书基本完备,先纬而后经,两者先后次序不当。其次,刘勰对谶纬的作者也加以辨正,指出非孔子所作。《正纬》篇曰:“有命自天,乃称符谶,而八十一篇,皆托于孔子。”又云:“于是伎数之士,附以诡术:或说阴阳,或序灾异;如鸟鸣似语,虫叶成字,篇条滋蔓,必假孔氏。”刘勰此论是有针对性的。他指出,谶纬为孔子所作之说是谶纬的编撰者编造出来的。正如儒家“六经”也并非是孔子所撰,但“六经”借助圣人孔子之名而成为经典一样,谶纬亦需要假借孔子以便其说能具有像经书那样的权威性。谶纬非孔子所作,刘勰以为谶纬的作者是“伎数之士,附以诡术”。正是他们以节气、天象等附会人事吉凶的诡诈之术,编造了谶纬。东汉桓谭也认为:“今诸巧慧小才伎数之人,增益图书,矫称谶记。”从谶纬中“或说阴阳,或序灾异;若鸟鸣似语,虫叶成字”的内容来看,出自“伎数之士”当属无疑。这些“伎数之士”具体为何人,桓谭和刘勰都未予明指。由于是假托孔子所作,纬书的作者自然也就隐名埋姓了,这样关于纬书的作者也就成了一个问题。我们认为:从现存的纬书来看,除了刘勰所说的“或说阴阳,或序灾异”的以外,纬书中解经的内容,有几部篇幅相对较完整且对经义的解说也相当精彩。这些内容是一般玩弄“诡术”的“伎数之士”所难能为的,而与汉代今文经学则有着密切的关系。因为纬书中的经义,大多采用今文经学说,如《易纬》敷衍孟喜、京房《易》说,《诗纬》采用《齐诗》说,《春秋纬》则为公羊家说。因此,《四库全书总目》认为:“如伏生《尚书大传》,董仲舒《春秋·阴阳》,核其文体,即是《纬书》。特以显有主名,故不能托诸孔子。其他私相撰述,渐杂以术数之言,既不知作者为谁,因附会以神其说。迨弥传弥失,又益以妖妄之词,遂与谶合而为一。”最后,刘勰在《正纬》篇中,还引用了桓谭等四人对谶纬的批判作为自己“正纬”的有力证据。其曰:“桓谭疾其虚伪,尹敏戏其浮假,张衡发其僻谬,苟悦明其诡诞。四贤博练,论之精矣。”东汉谶纬极为盛行,桓谭、张衡等人最早对谶纬进行了揭露,并倡议禁绝。桓谭揭露谶纬的虚假:“是时帝方信谶,多以决定嫌疑。又酬赏少薄,天下不时安定。谭复上疏曰:‘……今诸巧慧小才伎数之士,增益图书,矫称谶记,以欺惑贪邪,诖误人主,焉可不抑远之哉!’”尹敏指出谶纬非圣人所作,“帝以敏博通经记,令校图谶,使蠲去崔发所为王莽著录次比。敏对曰:‘谶书非圣人作所作,其中多近鄙别字,颇类世俗之辞,恐疑误后生。’”张衡主张禁绝图谶,“初,光武善谶,及显宗、肃宗因祖述焉。自中兴之后,儒者争学图纬,兼复附以妖言。衡以图纬虚妄,非圣人之法,乃上疏日:‘……宜收藏图谶,一禁绝之,则朱紫无所眩,典籍无瑕玷矣。”荀悦力辩谶纬之伪造,其《申鉴·俗嫌篇》曰:“世称纬书,仲尼之作也,故司空爽辨之,盖发其伪也。”在谶纬尘嚣甚上、帝王又极为喜好之时,桓谭等四人对谶纬的“疾其虚伪”、“戏其深瑕”、“发其僻谬”、“明其诡诞”,表现出他们的卓识慧眼和胆识勇气。正因如此,才得到了刘勰的首肯并引以为据。综上所述,刘勰的“正纬”,通过“按经验纬”,以“情深而不诡”、“风清而不杂”、“事信而不诞”、“义贞而不回”的内容意义原则与标准来考察纬书,从谶纬的“其伪有四”、“必假孔氏”和桓谭等人痛击谶纬这三个方面,全面地否定了谶纬之说,认为纬书是“无益经典”的,因而写作时当在删除之列了。这里,其深层含义在于:为文者之为文,在内容方面要宗经,亦即要做到“情深”、“事信”、“风清”、“义正”,坚决杜绝“诡谲”、“诡异”、“谲怪”之内容。此一思想,可与《文心雕龙·史传》所言相参证也。《史传》云:若夫追述远代,代远多伪。公羊高云“传闻异辞”,荀况称“录远详近”,盖文疑则阙,贵信史也。然俗皆爱奇,莫顾实理。传闻而欲伟其事,录远而欲详其迹。于是弃同即异,穿凿傍说,旧史所无,我书则传。此讹滥之本源,而述远之巨蠹也。至于记编同时,时同多诡,虽定、哀微辞,而世情利害。勋荣之家,虽庸夫而尽饰;迍败之士,虽令德而嗤埋,吹霜煦露,寒暑笔端,此又同时之枉,可为叹息者也!由于“俗皆爱奇,莫顾实理”,因而“传闻而欲伟其事,录远而欲详其迹。于是弃同即异,穿凿傍说,旧史所无,我书则传。”所以,造成了文章之“讹滥”,而对于“讹滥”,在刘勰则是极力反对的,也是《文心雕龙》一书极力要坚决纠正的。2.从“事信而不诞”、“义贞而不回”之艺术形式的创作原则和批评标准来考察纬书,纬书是可以“酌”的。刘勰的正纬,是从为文的角度来立意的。文章有内容与形式两方面。就内容而言,刘勰认为,纬书内容“其伪有四”,为文时必当删除之。然而从“事信而不诞”、“义贞而不回”之艺术形式的创作原则和批评标准来考察纬书,纬书又是可以“酌”的:若乃羲农轩皞之源,山渎锺律之要,白鱼赤乌之符,黄金紫玉之瑞,事丰奇伟,辞富膏腴,无益经典而有助文章。是以后来辞人,采摭英华,平子恐其迷学,奏令禁绝;仲豫惜其杂真,未许煨燔。前代配经,故详论焉。刘勰认为,纬书中曾记载着有关伏羲、神农、轩辕黄帝、少昊帝挚等三皇五帝之传说来源。如,《文选·东都赋》注引《春秋元命苞》云:“伏者,别也;羲者,献也,法也。伏羲德洽上下,天应之以鸟兽文章,地应之以龟书,伏羲乃则象作《易》卦。神者,信也;农者,浓也。始信耒耜,教民耕种,其德浓厚如神,故为神农也。”又,《御览》卷七八引《春秋命历序》云:“有神人,名石耳,苍色大眉,戴玉理,驾玉龙,出地辅,号神农,始立地形,甄度四海,东西九十万里,南北八十一万里。”轩、皞的事迹亦多见于纬书,如《御览》卷七九引《春秋内事》:“轩辕氏以土德王,天下始有堂室,高栋深宇,以避风雨。”《礼记·祭法》正义引《春秋命历序》:“炎帝号曰大庭氏,传八世,合五百二十岁;黄帝一曰轩辕,传十世,二千五百二十岁;次曰帝宣,曰少昊,一曰金天氏,则穷桑氏,传八世,五百岁。”纬书中还有大量的有关山川河流、钟律的重要记载,如《初学记》卷五引《河图括地象》云:“昆仑山为天柱,气上通天。昆仑者地之中也,地下有八柱,柱广十万里,有三千六百轴,互相牵制,名山大川,孔穴相通。”它如《循甲开山图》、《古岳读经》等纬书,也记载了有关山川河流的内容;《钟律灾应》、《钟律丛辰日苑》记载了有关乐律的传说。纬书不仅有“羲农轩皞之源,山渎锺律之要”的记载,而且有“白鱼赤乌之符,黄金紫玉之瑞”的内容。所谓“白鱼赤乌之符”,指关于武王渡河白鱼跃入舟中、天火落于王屋中变为赤乌的故事,其载于《尚书中候·锥师谋》等纬书中。所谓“黄金紫玉之瑞”,指在《礼纬·斗威仪》中关于“君乘金而王,其政象平,黄银见,紫玉见于深山”的故事。对于纬书中的伏羲、神农、轩辕黄帝、少昊帝挚等三皇五帝的传说来源、山水地理的传说与钟律的内容,以及“白鱼赤乌之符”、“黄金紫玉之瑞”,若从“事信而不诞”“义贞而不回”之艺术形式的创作原则和批评标准来考察,刘勰认为,纬书是“事丰奇伟,辞富膏腴”的,虽然是“无益经典”的,然而“有助文章”的。尚须进一步阐明的是,刘勰所云“事丰奇伟,辞富膏腴”,是对纬书艺术特色方面的肯定。“事丰奇伟”,主要指纬书所记载的传说故事的内容丰富多彩,具有“奇伟”之特色;“辞富膏腴”则既包含语言文字的丰富生动,也包括表现手法的多彩多姿。就我们今天所能看到的残存材料而言,其描写伏羲氏、神农氏、轩辕氏、少皋氏的出生等仍然是那么的神奇:《诗含神雾》:“大迹出雷泽,华胥履之生伏牺。”《孝经钩命诀》:“任已感龙生帝魁(即神农氏)。”《河图握矩记》:“黄帝母……名附宝。之郊外,大电绕北斗枢星耀,感附宝生轩辕。”《河图握矩记》:“大星如虹,下流华渚,女节意感生白帝朱宣(即少皋)。”在《鱼龙河图》中对黄帝与蚩尤之大战的描述,故事性亦颇强:黄帝摄政时有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造立兵仗刀戟大弩,威振天下,诛杀无道不仁不慈,黄帝以仁义不能禁止蚩尤,遂不敌。黄帝仰天而叹,天遣元女下援黄帝兵信神符制伏蚩尤,帝因使之举兵以援八方。蚩尤没后,天下复扰乱不宁,黄帝遂画蚩尤神像以威天下,天下咸谓蚩尤不死,八方万邦皆弭伏。其他讲说山水的,如,在《河图括地象》描述昆仑道:“昆仑者,地之中也。地下有柱,柱广十万里,有三千六百轴,互相牵制,名山大川,孔穴相通。”说历法天文的,如《春秋文耀钩》云:“天地开辟,元历纪名,月首甲子,冬至日月牵牛初,仰观天形如车盖,日月若悬璧,五星若编珠,众星累如连贝。”可见,纬书作者运用了奇特的想象,生动的叙述,有声有色的描绘以及采用丰富的比喻和大胆夸张的手法等,确实富有文学性,颇具艺术感染力。刘勰对这方面的肯定,符合实际,认为有助文章,也可谓慧眼卓见。综上所述,刘勰以为,从“事信而不诞”、“义贞而不回”之艺术形式的创作原则和批评标准来考察纬书,纬书是可以“酌”的。三、“芟夷谲诡,採其雕蔚”,是刘勰《正纬》篇提出的重要观点,此一观点成为刘勰看待文章发展过程中源与流关系的重要理论正如大多数研究者指出的那样:本篇题名《正纬》,强调正其纰缪,是从否定方面说的;《序志》篇说“酌乎纬”,强调酌其英华,是从肯定方面说的。“正”和“酌”合起来,构成了刘勰对纬书的总的态度与倾向。本篇赞语云“芟夷谲诡,采其雕蔚”,也是就正和酌两方面分别说的。区别对待而不是笼统否定,刘勰的这种态度是可贵的。然尚有待于进一步阐明的是,刘勰的《正纬》篇,是接着《原道》、《征圣》、《宗经》来讲为文用心之指导思想的,讨论的是文章发展过程中的源与流、得与失的问题。刘勰之“正”纬书内容上之“伪”、“浮”、“谬”、“诡谲”,是从经书内容之“情深”、“风清”、“事信”、“义贞”之标准诠衡的。既然纬书乃经书之支流,纬书内容存在者“伪”、“浮”、“谬”、“诡谲”,不足以训导世人,故在为文过程中必当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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