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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的五行、谶纬思想

五四运动思想起源于中国,在汉代相对繁荣。董仲舒吸收和运用了他的思想,为他的大一统和自然感受服务。谶纬思想则是天人感应思想的衍生物,西汉末期开始兴盛。汉代的这两种重要的思想不但对政治思想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同时对汉代的祭祀文化及文学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一、“相应”系统阴阳五行思想在我国古代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思想,顾颉刚曾经说过:“五行,是中国人的思想律,是中国人对宇宙系统的信仰。”徐克谦认为:“五行是当时人们的一种普遍的宇宙观,是中国古人用来解释和说明宇宙自然乃至社会人生的一套普遍运用的符号系统。阴阳五行这一符号系统对中国传统文化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它不仅为精英思想家的思想传统提供了一套解释其宇宙观的基本概念,而且在祭祀、丧葬、占卜、风水等等各种民间宗教实践中,在对于民族的生存、繁衍具有重要意义的农业、医药、烹调等等的实用知识中,也都构成了一个最基本的理论基础。”(一)“阴阳”观念下“相生相胜”的学说系统阴阳五行最早是分开的两个学说。阴阳原指自然界的变化,作为哲学概念的“阴阳”出现于春秋时期,如《左传》襄公二十八年:“岁在星纪,而淫于玄枵,以有时灾,阴不堪阳。”《国语·周语》云:“幽王二年,西周三川皆震。伯阳父曰:‘周将亡矣!夫天地之气,不失其序;若过其序,民乱之也。阳伏而不能出,阴迫而不能蒸,于是有地震。”五行,最早见于《尚书·甘誓》中:“大战于甘,乃召六卿,王曰:‘嗟!六事之人,予誓告汝:有扈氏威侮五行,怠弃三正,天用剿绝其命。今予惟恭行天之罚。’”《尚书·洪范》介绍五行为:“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这只是原始的阴阳五行观念,还没形成完整的学说系统。到了战国时代,“五行”又增加了“相生相胜”的哲学成份。所谓“相生”即是相互促进的意思。把阴阳与五行整合在一起并加以神秘化的是战国末期的阴阳家,其代表人物为齐国人邹衍,他提出“五德终始”说,把五行的属性称为“五德”用来附会王朝兴废和社会政治的嬗变,为王朝政治服务。君主受上天的庇护,这种庇护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君主的行为要受上天的监督,君主的行为如果受到上天赞许的话,上天就会降示祥瑞,如果受到上天反对的话,上天就会降示灾异。二是君主受命于天,君主的权力神圣不可侵犯。阴阳五行思想在邹衍等人的倡导和整合下,到汉代已经发展得比较完备。司马谈《论六家要旨》云:“尝窃观阴阳之术,大详而众忌讳,使人拘而多畏,然其叙四时之大顺,不可失也。”班固《汉书·艺文志》把阴阳家单独列为一家。汉代阴阳五行学说肇始于陆贾,中经董仲舒,最后由刘向完成。发展到后来,阴阳五行与儒学结合,为董仲舒所创立的新儒学服务,阴阳五行由子学转入到经学的行列,为经学解经服务。如《汉书·五行志》记载:“汉兴,承秦灭学之后,景、武之世,董仲舒治《公羊春秋》,始推阴阳,为儒者宗。”董仲舒在其所著《春秋繁露》中有多篇对阴阳五行思想加以深入研究和论述,如《符瑞》、《五行对》、《五行之义》、《阴阳终始》、《五行逆顺》、《治乱五行》、《五行变救》、《五行五事》、《阴阳出入》、《五行相生》、《五行相胜》、《天地阴阳》等等。董仲舒将阴阳五行观念运用到政治当中,“仲舒治国,以《春秋》灾异之变推阴阳所以错行,故求雨,闭诸阳,纵诸阴,其止雨反是;行之一国,未尝不得所欲。”王符也在《潜夫论·本政》中劝君主用阴阳和谐的理论治理天下,注重君与民的关系:“凡人君之治,莫大于和阴阳。阴阳者,以天为本。天心顺则阴阳和,天心逆则阴阳乖。天以民为心,民安乐则天心顺,民愁苦则天心逆。民以君为统,军政善则民和治,君政恶则民冤乱。”(二)阴阳观念及旱祭顾颉刚认为:“汉代人的思想骨干,是阴阳五行,无论在政治上,在宗教上,在学术上,没有不用这套方式的。”侯外庐主编的《中国思想通史》在《阴阳五行思想和易传思想》一节提及阴阳五行思想是认识汉代儒家哲学的基础:“如果不理解阴阳五行学派的世界观、知识论和逻辑学,则对于自汉以下的儒家哲学,也不能够有充分理解”。阴阳五行观念在汉代思想史上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它对汉代的政治、经学、文化礼仪等方面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对祭祀文化与文学同样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阴阳五行说为汉代民间宗教信仰和宗教实践提供了理论依据,自秦以来阴阳五行在社会上广泛流传,并为民间方士所利用。《史记·封禅书》记载:“自齐威、宣之时,邹子之徒论著终始五德之运,及秦帝而齐人奏之,故始皇采用之。而宋毋忌、正伯侨、充尚、羡门高最后皆燕人,为方仙道,形解销化,依于鬼神之事。邹衍以阴阳主运显于诸侯,而燕齐海上之方士传其术不能通,然则怪迂阿谀苟合之徒自此兴,不可胜数也。”班固认为:“阴阳家者流,盖出于羲和之官,敬顺昊天,历象日月星辰……及拘者为之,则牵于禁忌,泥于小数,舍人事而任鬼神。”“阴阳者,顺时而发,推刑德,随斗击,因五胜,假鬼神而为助者也。”关于阴阳观念对祭祀的影响,《淮南子·天文训》曰:“道始于一,一而不生,故分为阴阳,阴阳合而万物生……天地三月而为一时,故祭祀三饭以为礼,丧纪三踊以为节,兵重三罕以为制。”人们用阴阳观念解释自然灾变:“日者阳,阳道明。月者阴,阴道冥。君尊臣卑之义。故阳先盛于上,众阴之类消于下;月望于天,蚌蛤盛于渊。故臣不臣,则阴阳不调,日月有变;政教不均,则水旱不时,螟螣生。此灾异之应也。”董仲舒用阴阳观念指导汉代的旱祭,认为旱灾是阳胜阴造成的,因此在旱祭求雨时要祭社鸣鼓而攻社。“难者曰:‘大旱雩祭而请雨,大水鸣鼓而攻社,天地之所为,阴阳之所起也,或请焉、或怒焉者何?’曰:‘大旱者,阳灭阴也,阳灭阴者,尊厌卑也,固其义也,虽大甚,拜请之而已,敢有加也。大水者,阴灭阳也。阴灭阳者,卑胜尊也,日食亦然,皆下犯上以贱伤贵者,逆节也,故鸣鼓而攻之,朱丝而胁之,为其不义也,此亦《春秋》之不畏强御也。故变天地之位,正阴阳之序,直行其道而不忘其难,义之至也。”同时阴阳五行具有很强的比附性,如社祭和祭祀求雨中的五脏,每个季节用的内脏代表五行中的一种,祭服五种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的季节,《淮南子·时则训》记载天子四时祭祀孟春、季春、孟夏、仲夏、孟秋、仲秋、季秋、孟冬、仲冬的祭祀情况,其中四时天子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与其对应,这是阴阳五行思想的明显反映,如春衣青衣,孟夏、仲夏衣赤衣,季夏衣黄衣,秋衣白衣,冬衣黑衣。二、《说文》曰:“制约减刑,预征求,道德教育,书”曰“考”谶纬是兴盛于两汉时期的一种神学思想,并为当时的统治者所倡导和利用。所谓“谶纬”,是“谶”与“纬”的合称。李中华在《神秘文化的启示———纬书与汉代文化》一书对谶纬进行了解释:“‘谶者,纖也,其义微也’(《释名》)这是说,谶乃是细微藏几之言,由微言几兆而推衍征验,实际上是一种预言,故《说文》释谶为‘验’。《文选·魏都赋》李善注:‘谶,验也,河洛所出书曰谶。’这又把‘谶’与‘洛书’联系起来。‘谶’与‘书’作为纬书的组成部分,其功能和作用均与‘图’、‘侯’等形式相同,所以汉代刘向解释为:‘谶,谶书,预言王者之兴亡也。’即是说,谶书、谶语等是说明王者受命征验的。”“纬”即纬书,是与经相对的,是汉代儒生假托古代圣人制造的依附于“经”的各种著作,是对经书的一种神学解释。(一)汉至中:刘秀得政权是了之道汉武帝推崇董仲舒建立的天人感应、君权神授的新儒学。由于汉武帝相信天命,信鬼神好祭祀,重用方士,于是汉代儒生便尽量方士化,方士们则尽量儒生化。这种变化发展到西汉末年,儒学实际上被发展成为一种儒术,方士化的儒生炮制了大量的谶纬图书,于是谶纬神学兴起。西汉末年,危机四伏,有些人利用谶语批评时政,谶纬开始兴盛。王莽为了夺取政权,发动群众大造符瑞祥命。元始五年,谢器奏武功长孟通浚井得白石,有丹书著石,文曰:“告安汉公莽为皇帝”。居摄三年,宗室刘京上书言:“七月中,齐郡临淄县昌兴亭长辛苦一暮数梦,曰:‘吾,天公使也。’天公使我语亭长曰:‘摄皇帝当为真。’即不信我,此亭中当有新井。”到了东汉时期,刘秀更是大兴谶纬之说,建武中元元年,“宣布图谶于天下”社会上谶纬歌谣流行,如《更始时南阳童谣》:“谐不谐,在赤眉。得不得,在河北。”借汉更始帝刘玄因为昏庸,大臣专权,后来众叛亲离被赤眉军所杀之事,衬托刘秀得民心,刘秀得政权是天意。谶纬重注与经书的结合,出现了很多解经之书,如《诗纬》、《书纬》、《礼纬》、《易纬》、《春秋纬》等。顾颉刚先生在《秦汉的方士与儒生》一书中对汉代谶纬书的历史使命给予了总结:“谶纬书的出现,大约负有三种使命。其一,是把西汉二百年中的术数思想作一次总整理,使得它系统化。其二,是发挥王莽、刘歆们所倡导的新古史和新祀典的学说,使得它益发有证有据。其三,是把所有的学问、所有的神话都归纳到《六经》的旗帜下,使得孔子真成个教主,《六经》真成个天书,借此维持皇帝的位子。”在两汉“民神杂糅”的社会中,谶纬思潮及纬书的大量出现是历史的必然。(二)符瑞灾异,祭祀文学。“法外思想,法内以法理论”的表现为纬书随着谶纬之风的盛行而产生、发展和扩大,纬书宣扬谶纬思想,对汉代的宗教神学产生了一定的影响。“纬书的天人感应论,把天变与人事、自然现象与社会现象完全混同在一起,以此抹杀天人的区别。这种建立在宗教神学基础上的‘天人合一’说,与汉代整个潮流一致,即企图建立一种新的宗教,以与地上逐渐统一起来的强大王权相适应。一方面为政治专制作辩护;一方面亦有匡治王权偏失的意义。这也就是董仲舒提出的所谓灾异‘谴告’说。认为自然界的灾异对君主有谴责、警告的意义,故君主见灾异出现,就自省,以便随时纠正偏失。”谶纬对汉代文学及祭祀文学也产生了很大影响,如杜笃《论都赋》云:“海内云扰,诸夏灭微,群龙并战……荷天之符,兼不世之姿,受命于皇上,或助于灵祈。”如《郊祀歌》十九章中的《天马》、《宝鼎》、《芝草》、《白麟》、《赤雁》,这些被从符瑞灾异、谶纬的角度去看待的祥瑞之物,出现在汉家的祭祀大典中,以此印证帝统的权威,上天给予祥诏,上天给予庇护。同时在汉代一些文人的赋中也留有谶纬的影子,如贾谊做长沙王的太傅,第三年,有鸟飞进贾谊的屋里,落在他的坐席角上。像猫头鹰,是不祥之鸟。贾谊暗自悲伤,认为寿命不能长久,于是作《鵩鸟赋》,文中写道:“庚子日斜兮,鵩集予舍。止于坐隅兮,貌甚闲暇。异物来萃兮,私怪其故,发书占之兮,谶言其度。曰:‘野鸟入室,主人将去。’请问于鵩兮:‘予去何之?吉乎告我,凶言其灾。’”对汉代人来说鵩鸟的出现本身就是一种凶兆,而占辞中的谶语又具有兆验性,紧紧依附于人们相信征兆的心理。诸如符谶图识,都是讲将来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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