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文化创意产业园区的发展与机遇北京潘家园旧货市场考察

中国传统文化创意产业园区的发展与机遇北京潘家园旧货市场考察

说到北京的古董艺术市场，你首先关心潘家园的古董艺术市场。目前,在北京众多的古玩艺术品市场中,潘家园旧货市场无疑是北京乃至全国最重要的古玩市场之一。潘家园旧货市场的兴盛,与北京作为我国文化中心的地位是休戚相关的。作为六朝古都的北京,拥有丰富的文化遗产和文物宝藏。北京的城市特点,决定了北京作为全国古玩艺术品中心的不可取代的地位,潘家园旧货市场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走向繁荣的。而在十余年以前,潘家园地区还是一片非常荒凉的地区,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潘家园旧货市场已经发展成为综合的古玩艺术品市场,拥有古玩商铺3000余家,从业人员近万人,双休日交易额达到百万元,每年的营业额达数亿元之巨,并于2004年被北京商务局命名为北京首个“特色市场”。潘家园旧货市场业已成为新北京的城市名片,成为新北京文化特色的载体。民间甚至还有“登长城、吃烤鸭、游故宫、逛潘家园”的说法。这里吸引了数万的顾客及游客,其中有许多来自海外。笔者曾在2007年12月8日对进入市场的人数进行了统计,在10:30至11:00半小时内共有1647人进入市场,其中国外游客约160人。如今,4.3平方公里的潘家园地区拥有潘家园旧货市场、北京古玩城、古玩城书画世界、天雅古玩城等八个较具规模的古玩市场,成为了北京18个文化创意产业园区之一。随着人文奥运的深入进行,以及北京“十一五”规划中提出将北京建成“中国古玩艺术品交易中心”的目标,潘家园旧货市场赢得了宝贵的时代机遇。本文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力图通过城市和建筑的视角,从分布特征、演变轨迹、空间形态、功能构成、存在问题等方面考察北京潘家园旧货市场,分析其形成和发展的空间规律(图1)。区位特征潘家园旧货市场所在的区位有几种特征,这些特征成为潘家园能够在短短十余年间自发产生并发展的重要条件。首先,它地处北京旧城的南部区域。历史上北京城南部民间收藏业十分繁荣,如琉璃厂、大栅栏、天桥等地在清末民初就成为了北京民间收藏地的代表,丰厚的文化积淀与文化传统为北京南城的民间收藏发展提供了历史渊源和孕育的土壤。其次,它位于旧城左安门外约2公里,在北京明清时期是窑场,“潘家窑”即是潘家园的前身。由于在历史上位于城乡结合部,人口混杂,管理也相对滞后,而且20世纪80年代以前该地区城市建设相对北京其他地方要落后许多,有大量的空置土地,这种既紧邻旧城,又有大块空地,管理相对宽松的区位条件,为潘家园旧货市场的出现,提供了契机。第三,它坐落在北京东南二环和东南三环之间,距离北京站约4公里,距京津塘高速约1公里,交通非常便利。一部分商贩来自于天津、河北地区,自然从京津塘高速来此最方便,另外一部分商贩和外地收藏者下火车后到达此处也很方便,此外周边的车行交通也十分便利,由二环和三环都可以顺畅到达。第四,它处在朝阳区。一个自发产生的市场仅仅依靠市场本身还是不够的,政府的态度也很关键,必须要有相对宽松的环境,加之合理引导和规范才能健康发展。相比较而言,朝阳区在引导民间文化发展上是走在北京前列的,从一开始的默许发展到现在的大张旗鼓规划,至今朝阳区已拥有北京18个文化创意产业聚居区中的5个,这5个园区之中多是由民间力量自发形成、政府合理引导发展的,如798艺术区、潘家园古玩艺术品区、高碑店传统民俗文化产业园区等等(图2)。演变轨迹潘家园旧货市场的演变轨迹可分为三个阶段。潘家园旧货市场可以说是在民间自发和政府引导的共同作用下发展起来的(图3)。自发地摊(20世纪80年代中期～20世纪90年代初期)。这一时期北京涌现出了一批民间自发形成的地摊式的古玩市场,如荷花市场、月坛市场等等。而潘家园地区的华威路两侧也自发出现了地摊式经营的商户,并且规模不断增大。退街进场(20世纪90年代初期～20世纪90年代后期)。这一时期由于自发地摊一度成为脏乱差、文物贩卖的问题地区,在朝阳区政府的管理规划下,古玩商户开始被引导进入华威路东侧一开阔空地中,1995年修建了围墙和简易的水泥货摊,1999年重新规划了252间仿古建筑,4个露天大棚,1个收藏展览大厅,形成了现在的格局。周边扩散(20世纪90年代后期至今)。潘家园旧货市场的崛起带动了周边地区收藏市场的发展,一些有实力的组织纷纷开始在周边修建古玩市场。政府借势将其定位为北京创意文化园区。在短短十余年间已经相继建成潘家园旧货市场、北京古玩城、古玩城书画世界、天雅古玩城、正庄古玩城等数个较具规模的古玩市场。空间类型从潘家园旧货市场的空间类型方面,可将其分为地摊型和店铺型两类,这两类空间共同构成市场空间,其中地摊型处于主要地位,店铺型处于次要地位。地摊型空间潘家园旧货市场在自发形成之初,商贩主要依靠地摊型经营,商贩在地面上铺一块布,构成其空间领域,将古玩展于其上,席地而坐,收藏者往往会弯下腰来或蹲下身去“寻宝”。这种简单快捷,便于“游击”的经营方式在当时十分有利于古玩艺术品商贩的生存,而且从人们选古玩的心理上讲,地摊显得更加民俗化、亲切一点,人们似乎觉得从地摊上更容易发现惊喜。随着市场的规范化发展之后,这种空间形态仍然被保持了下来,并仍然处于空间的主导地位,目前市场共有地摊2500余个。地摊带来了巨大了人气,同时地摊型空间有很强的时间性,仅存在于周末。地摊空间位于市场的中心位置,其构成模式可以划分为三种:大棚地摊、广场地摊、街巷地摊(图4)。店铺型空间店铺型具有固定的铺面和独立的室内空间,并且店铺型空间可以利用室外窗台和地面摆起货摊作为室内空间的延伸(图5)。相比地摊型而言,显得更为正式和专业,但是店铺型空间形态在潘家园市场中并不占主导地位,而是依附于地摊型空间而存在,成为了地摊区的围合空间。市场的发展也是先有地摊型空间,后有店铺型空间。目前市场共有店铺约500余户。平时,店铺型空间鲜有收藏者光顾,但在周末,随着地摊的大量进场,人流剧增,同时带活了店铺型空间。空间特色假日市场尽管潘家园旧货市场全年营业,但是在平时显得较为冷清,大棚及广场上鲜有商贩,建筑内部也很少有人光顾,每天顾客只有千余人,而到了周末则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周六周日两天,潘家园旧货市场人山人海,非常热闹,市场中几乎每处角落都挤满了人,商贩见缝插针摆摊,收藏爱好者也喜爱四处搜寻(图6)。这也和文化市场的特性有关:古玩艺术品市场属于收藏爱好者及旅游者爱好的场所,收藏家大都是业余爱好者,平时没有时间,而周末正值休息,因此可以出来淘宝。因此市场也迎合了消费者的需求,逢周末开市。在20世纪90年代,潘家园旧货市场曾一度被命名为“星期天市场”。鬼市(晓市)所谓“鬼市”,又称“晓市”,是指人们利用早晨天还未亮之时进行交易的市场。早在宋代中国就有鬼市,据宋代《东京梦华录》记载:又东十字大街,曰从行裹角,茶坊每五更点灯,博易买卖衣物、图画、花环、领抹之类,至晓即散,谓之“鬼市子”。北京的鬼市在清末民初时以宣武门鬼市和德胜门鬼市最为有名。鬼市这一现象在1949年以后逐渐消失,直至20世纪80年代以后才又开始出现。潘家园旧货市场就是从开市之初就具备了这种特点,并延续至今,成为了市场正常营业时间的一部分,在潘家园旧货市场门口的牌子上赫然写着“周末营业时间4:30～17:00”。在周末,早晨4点半时,市场大棚中就已经灯火通明了,商贩也开始陆陆续续进场占位,收藏者也逐渐走进市场来“捡漏”,到六点多钟时已经是熙熙攘攘了,不少人还拿着手电筒在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宝贝”(图7)。复合空间作为综合型古玩旧货市场,其经营内容非常多而杂,是一座典型的收藏文化“大观园”。从收藏品类型上可以分为:仿古家具、文房四宝、古籍、字画、旧书刊、玛瑙玉翠、陶瓷、中外钱币、竹木牙雕、佛教信物、民族服装、服饰、文革遗物及生活用品等。经营者来自五湖四海,主要来自北京、天津、河北、河南、广西、江西等二十四个省、市、自治区,涉及汉、回、满、苗、侗、维、蒙等十几个民族。从建筑功能上说,可以分为古玩店、画廊、拍卖所、收藏馆等几种类型。会展讲座。潘家园旧货市场还经常面向社会定期举办各种临时展览、讲座和收藏博览会,为收藏爱好者提供了交流空间,提高了市场的文化品味。如在2007年曾举办过第三届连环画交易会、民间瓷器收藏精品展、连环画交易会等会展以及“中国瓷器的收藏与鉴赏”、“艺术品的收藏与投资”等讲座(图8、附表)。存在问题界面单一(图9)目前,潘家园旧货市场的城市形象并不突出,与城市的关系也显得较为生硬。人们从周边道路到达潘家园地段时,看不到突出的建筑意象,只有隐藏在树后的灰色的、没有装饰的砖墙,砖墙将市场与街道生硬地阻隔开。其外部形象只有通过北侧和东侧的大门有所反映,但与其突出的文化特色显得毫不匹配。这道灰色的砖墙只是为了便于市场的管理,从美学意义上讲却是失败的,建议将砖墙变为反映潘家园古玩艺术品文化的栏杆,使得内外有所沟通联系。车行拥堵(图10、图11)潘家园旧货市场附近在周末经常会出现交通拥堵,这其中有多种原因。其一,潘家园市场只有北侧和东侧两座大门,且在人流高峰期的周末只开放北侧门,所有人流包括商贩与收藏者都需经过此门进出,因此特别容易出现拥挤。其二,北侧门与城市道路之间没有过渡广场,进出车辆人流根本没有缓冲的余地。其三,潘家园路较为狭窄,只有双向四车道,而路边往往还有各种卸货车辆,阻碍了其他车辆的行驶。另外潘家园市场一侧人行道上停放大量自行车,使得人行道狭窄,阻碍了行人的通行。其四,由于潘家园路人行横道较少,人流量较大,潘家园桥行人翻越栏杆横过马路现象严重,导致车行缓慢。设施简单潘家园市场具有很强的功能特色,然而人性化设施还显得相对落后。首先,无障碍设施缺乏,没有无障碍步行道和无障碍厕所。其次,缺少休闲设施、绿化及小品,收藏者来到市场找不到可以休息的地方,另外市场中餐饮卫生、厕所卫生等方面还有待完善。实际上,作为特色文化市场,应该提供给人们最大的休闲乐趣,而不间断地逛市场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因此可以适当考虑设置休闲座椅、茶吧、咖啡吧、快餐店等供人们休息。结语潘家园旧货市场作为近二十年的新兴市场,能够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