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遗赠扶养协议制度的立法完善

论遗赠扶养协议制度的立法完善

第31条。中国《继承法》第号规定，合同由公民与领养人（公民或集体法体组织）签订。领养领养儿童的权利是由领养领养儿童的人（公民或集体集体组织）协商的。领养领养儿童必须遵守生日期间条约的规定。遗赠扶养协议是在我国农村“五保”制度的基础上形成和发展起来的,是我国继承立法的一个创造,具有中国特色。它弘扬了中华民族尊老敬老的传统美德,为没有子女照顾的孤寡老人安享晚年提供了法律上的保障,时至今日,仍然有其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但由于受到立法时政治、经济等各方面因素的限制,《继承法》第31条的规定现在看来过于简略,已经不能适应现代社会纷繁复杂的变化,有关遗赠扶养协议的纠纷时有发生,因此有必要对遗赠扶养协议重新进行解析和完善。一、遗赠与抚养协议的法律效力遗赠扶养协议是公民与扶养人之间签订的关于遗赠和扶养关系的协议。遗赠扶养协议具备一般合同的法律特征,是民事合同的一种。遗赠扶养协议是一种双方法律行为,是由扶养人与受扶养人双方订立的,意思表示一致的结果。遗赠扶养协议是诺成性法律行为,协议一经订立,即具有法律效力。协议的双方当事人互负义务,扶养是以受遗赠为条件或前提的,而遗赠是以扶养为条件或前提的,双方互为对价,因此是一种双务有偿法律行为。但遗赠扶养协议是应由《合同法》调整还是应纳入《继承法》的体系中曾是理论界争议的问题之一。本文认为,虽然遗赠扶养协议具有合同的一般特征,但由于其是一种带有强烈人身性质的特殊合同,且与遗产的处置密切相关,因此,在《继承法》中规定更具有合理性。遗赠扶养协议与一般合同相比,其特殊性主要表现在:1.遗赠扶养协议标的的特殊性,是扶养人的扶养行为和被扶养人的遗产。2.发生效力的时间的特殊性。遗赠扶养协议并不因受扶养的一方公民死亡而终止,而且协议中有关遗赠的内容只能于受扶养人死亡后才发生效力。因此,遗赠扶养协议在继承法中规定,更具有合理性。二、当前的资助协议制度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及立法的完善(一)全民所有制经济组织是独立的民事主体根据我国《继承法》第31条规定,接受扶养的一方主体是公民,履行扶养义务的一方主体是法定继承人以外的公民或集体所有制经济组织。继承法上将扶养人限定为公民和集体经济组织,是由立法时的经济和政治等各方面因素决定的。《继承法》是1985年在计划经济体制背景下制定的,当时民事主体类型比较单一,全民所有制经济组织不是完整意义上的民事主体。全民所有制企业的退休职工的“老有所养,死有所葬”完全依法定标准执行和以国有财产支持,是一种国家保障的法定单方义务。为了照顾到生活在广大农村无劳动能力又无生活来源的人,农村集体经济组织对这些人实行“五保”扶助。由于集体所有制经济组织是以集体自有财产和集体积累作为其经济基础的相对独立的民事主体,其财产多少及经营好坏直接关系到在职成员及退休成员的福利待遇。因此,为了照顾生活在广大农村无劳动能力又无生活来源的人,并且不增加集体经济组织及其他成员的负担,采取遗赠扶养协议的方式是符合当时的具体情况和公平合理原则的。但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进一步发展,宪法修正案将国营企业改为国有企业,全民所有制企业走上了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的市场竞争之路,成为独立的民事主体。而股份制企业、私营企业、独资合资企业从无到有,且在数量上具有一定规模。此时仍把遗赠扶养协议中的扶养人限定为公民和集体所有制组织显然是不合适的。1.完善遗赠抚养协议的制度设计“马立鑫因其祖母立遗嘱后又与国有企业签订遗赠扶养协议诉受遗赠人天津织袜一厂遗赠纠纷案”就暴露了我国现行继承法中遗赠扶养协议规定的不足。该案经过了三级四审,判决内容各异,但争议的焦点之一始终是围绕着公民与国有企业签订的遗赠扶养协议是否有效而展开的。天津市高级人民法院再审终审认定,王玉珍生前立遗嘱处分个人财产符合法律规定,天津市织袜一厂对退休孤寡老人给予照顾是应该提倡的社会公德,根据遗赠扶养协议获得王玉珍的遗产是合法有效的,应予支持。由此,本文认为,在司法实践中,应从遗赠扶养协议的立法本意出发,对于扶养人是集体所有制组织以外的其他经济组织或企业的遗赠扶养协议,不能一概认为无效,应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但解决此问题的最终途径,还是在立法上,从尊重受扶助人的意愿,弘扬尊老敬老、赡养老人的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和维护提供扶助的企业或组织的正当权益出发,适当扩大扶养人的范围。在具体的制度设计上,建议应明确规定扶养人可以是公民、法人或其它社会组织。在这里,对扶养人是公民以外的其它组织,不必做明确限定。因为,在现实生活中,只要是有一定的财产,能够以财产承担一定的责任,且愿意对被扶养人承担生养死葬义务的组织,均可以与被扶养人订立遗赠扶养协议。这充分体现了签订协议的双方当事人意思自治的原则。2.法定继承人的继承和受继承人转让的“继承”我国法律对遗赠扶养协议中的公民扶养人的范围没有明确规定,但通说认为“作为扶养人的公民不能是法定继承人范围内的人,因为法定继承人与被继承人之间本来就有法定的扶养权利义务”。但目前有的学者如杨遂全提出,遗赠扶养协议中的扶养人不应排除第二顺序的法定继承人。其理由是,“对一些配偶早亡而无子女或终身未婚的老人,作为其第二顺序法定继承人的未由其扶养长大的弟妹或者兄姐对其没有法定的扶养义务(根据《婚姻法》第29条)。在这种情况下,兄弟姐妹之间的扶养除了单纯通过道德调整外,通过协议的方式来明确一下双方的权利和义务是有益的。”但本文认为,这种观点是值得商榷的。根据我国继承法的规定,被继承人可以通过以下几种方式处分自己的财产。第一种是签订遗赠扶养协议;第二种是遗嘱继承,是将遗产给予特定的法定继承人;第三种是遗赠,即把遗产赠予法定继承人以外的其他公民、集体或国家;只有在被继承人生前没有行使上述三种中的任何一种处分方式时,才由法律推定其遗产由法定继承人继承。因此,前三种方式已经完全能够满足被继承人维护个人利益,处分自己财产的意愿。所以上述杨遂全认为的,如果被继承人因未抚养弟妹而在年老时不能享有法定被扶养权,而需要通过协议的方式明确双方权利义务的观点是不必要的。因为,如果未被抚养过的弟妹想扶养、扶助年老兄姐,完全可以自愿扶养。此时,被扶养人死后遗产依法自然归扶养人,即弟妹作为第二顺序的法定继承人继承。如果其弟妹不愿扶养被继承人,则被继承人完全可以找到法定继承人以外的其他“合适”的公民或组织,签订遗赠扶养协议,把遗产遗赠给扶养人,而由扶养人“生养”安享晚年,并在过世后得到妥善的安葬,而不用担心遗产落在弟妹手中。因此,这种“遗赠扶养协议不排除第二顺序法定继承人的观点”是经不起推敲的,不需要在将来的立法中予以明确。对于实践中法定继承人与被继承人签订的“赡养协议”的性质认定,则应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如果“赡养协议”仅是子女间约定如何分担对老人的赡养义务的协议,就是合法有效的,且日后可以作为分配遗产的一项参考,给承担较多赡养义务的法定继承人分配更多的遗产。而如果是子女(某一个或某几个)与父母之间签订的由子女尽赡养义务,而由父母将其财产在死后转移给该子女的“协议”,则应是无效的遗赠扶养协议。因为子女本应依法负有扶养父母的义务,如果通过遗赠抚养协议的方式分担赡养义务、转移财产,不仅不利于发扬尊老敬老的传统美德,反而有可能会使一些“不孝”子女利用协议规避法定的义务,也不利于社会和谐稳定的发展。当然,虽然法定继承人与被继承人之间签订的“赡养协议”无效,但尽了较多义务的继承人,依法还是可以相应地多分遗产。另外,被继承人如果生前想把财产遗留给某个或某几个子女时,可以通过附义务的遗嘱来进行,以避免日后遗产的纷争。目前,有学者在《继承法立法建议稿》中提出了与遗赠抚养协议相平行的“继承合同”这一概念,即“被继承人可以与共同继承人订立继承合同,约定由一个或几个继承人承担赡养(扶养)被继承人的义务,被继承人死后,由承担赡养(扶养)义务的继承人继承遗产。”本文暂不对在《继承法》中规定继承合同是否符合国情做评价,但仅就其规定及立法体例我们可以看出,遗赠扶养协议与法定扶养人和被扶养人签订的继承契约是不同的,两者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遗赠扶养协议中的扶养人不是法定继承人。因此,本文认为,在将来的《继承法》立法完善中,应明确遗赠扶养协议中的公民扶养人必须是法定继承人以外的自然人,法定继承人与被继承人之间签订的遗赠扶养协议无效。(二)从《继承法》立法角度明确的权利义务,并对被教养人的合我国法律只有《继承法》第31条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贯彻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若干问题的意见》第56条对扶养人和被扶养人的权利义务作了简要的规定。但在现实生活中履行遗赠扶养协议的过程中,经常会出现因权利义务规定不明确而导致纠纷发生的情况。因此,有必要在将来完善《继承法》立法中对遗赠扶养协议当事人的权利义务做进一步明确。即扶养人除对被扶养人尽“生养死葬”义务外,还有不得虐待、不随意中断对被扶养人扶养和照顾的义务。在权利方面,扶养人在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下,可以要求解除协议,但必须事先通知被扶养人,并与之达成协议。对于被扶养人,除生前享有受扶养和照顾的权利外,还负有一定的义务。如必须遵守协议,未经扶养人同意,不得对已确定的遗赠财产进行不利于扶养人的处分,妥善保留使用遗赠物等。另外,由于遗赠扶养协议是双方诺成性民事行为,因此,在将来立法中应明确规定,遗赠扶养协议一经成立即发生法律效力,并受国家法律的保护。在继承法没有规定时,可适用合同法的有关规定。(三)遗赠抚养协议的成立及履行问题继承法中并没有对遗赠扶养协议的形式做出明确规定,但根据遗赠扶养协议的特点,其订立当采用书面形式,并最好能由有关组织或邻里作为证人或到公证机关进行公证,以免日后发生纠纷。但在实践中,有很多遗赠扶养协议是口头订立的,此时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