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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论合作收益的理论基础

竞争与合作作为人类社会发展的基本方法,在人类发展中发挥着重要作用。长期以来,人们对竞争的关注似乎多于对合作的关注,以至许多人,甚至包括许多学者认为,合作缺乏动力。然而,人类社会的长期存续必然存在着人们之间的合作行为。因此,对“合作之谜”的探究,就成为人们研究和关注的焦点。一、团队结构的变化使合作更容易满足人的自身需要人类社会的发展与进步,有赖于社会分工的产生和发展,分工极大地解放了生产力,促进了人类财富的增加。分工的发展同时也促进了人们之间的合作,合作是人类自组织的均衡,是人类理性的必然选择。由于合作能明显增加合作各方的收益,所以,具有发达理性的人类选择合作也就成了必然。对于要求合作的各方而言,都存在着一种推动合作的理性动力。时间的演进和合作各方的不断磨合会使合作制度越来越有效;同时,人们之间合作的意识也会越来越浓。人们之所以选择合作,是因为合作能产生收益。合作的收益表现为参与合作者的个人收益和合作过程中的公共收益两个方面:(1)从个体收益的角度,合作会增加物质性的收益。主要表现在合作一方面增大了规模,有助于产生规模效应,同时也使合作者之间容易产生正外部性作用,有助于实现聚集效应。(2)从合作收益的角度,合作还会增进精神性的收益。其一,合作是实现人的自我价值的前提条件。人的自我价值只有在团队中,或者只能在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作用中才能体现出来。其二,合作有助于消除人类精神上的某种不确定性和匮乏性。团队使人具有了某种归属感和安全感。人在团队中,既增加了信息的来源和渠道,有助于消除信息的不确定性;也增加了自身发散信息的渠道,这有助于自身需求的更好满足;另外,在团队中通过组织活动及人与人之间的精神交流,使个人能得到更好的精神安慰。当然,人们选择合作也是要付出成本的,存在有两类成本的比较:一种是个体或团体组织与外界进行交易的成本,可称为交易成本;另一种是同类型的个体之间寻求合作,或团体组织内部维持良好合作状态所需要付出的成本,可称为合作成本。如果交易成本大于合作成本,人们就会倾向于合作,因为这样可以节约交易成本,产生合作收益。如果合作成本大于交易成本,人们的合作也就变得不划算了。合作成本也可分为显性与隐性成本两类,前者是指在合作过程中支付的经济成本,后者是指在合作过程中支付的非经济成本。与竞争策略相比,合作成本会因为由多个合作者的共同支付而减小。结构-功能主义认为,组织的功能是靠组织结构实现的。组织结构是由子系统按照组织的构成规则形成的一个相对稳定的关系体系。组织的功能一定要大于子系统功能的简单之和,否则,组织存在的意义就失去了。这个增加往往是通过合作实现的,这就是合作收益。因此,对于组织功能增加的追求,一方面是来自功能子系统有益功能的增加;另一方面是来自组织构成规则增益指数的增长。这时,我们可以认为,组织制度可以降低交易成本,即通过合作减少了交易成本从而增加了收益。美国学者罗伯特·库兹班说:“人类之间的合作行为的确异常神秘,我们时常谈论在自然界中存在的各生命体为了生存彼此残酷竞争,但人类所做的有一点与之截然不同,那就是团体合作精神。”而人们之所以选择合作,主要是人类作为一个有灵性、有思想的社会性动物,人人都期望有所成就,走在他人的前列,这似乎预示人与人之间主要应该是竞争对手关系,而不应该是合作关系。问题就在这里,库兹班指出,或许竞争是促使人与人之间展开合作的一个主要因素。他说:“以我的分析,在人类合作的行为背后最为重要的因素之一是在个体、群体间存在的竞争。只有一个群体内的成员彼此联合起来才能与其他群体抗衡。”当今社会是一个竞争和合作水乳交融的时代,竞争中有合作,合作中有竞争,有竞争中的合作和合作中的竞争。如果说竞争是一只无形之手,那么,合作则犹如一只有形之手操控着人类的命运和福祉。人类社会经济发展的历史证明,人类社会的发展和繁荣同样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合作的出现、合作的质量和合作能否持久。美国国家心理学奖获得者阿尔费·柯恩研究认为,在导致必要的适应方面,合作比竞争更有效。《财富准则》一书的作者大卫·施沃将资本主义发展模式分为以残酷竞争为特征的自由资本主义、有选择合作的资本主义和共同创造伙伴关系的自觉资本主义,认为这三种模式的某种结合将最大限度地创造经济和社会繁荣,并强调“自觉资本主义”反映了人性的更高境界并充分尊重生活的独立性,彰显了合作和共同创造的美好前景。特别是在全球化越来越深入的今天,合作精神无论对于国与国之间还是人与人之间显得尤其重要,存在分歧是正常的,求同存异是重要的,因为在人类的进化过程和历史长河中,无数的事例都证明:如果人类要生存下去,要么合作,要么死亡。二、解决社会和经济状况间的博弈合作能够增加收益,这往往只是人们的美好预期。但合作何以成为可能?何以持续?迄今为止,人们对合作的解释有三种:以利己为基点的合作(合作博弈)、以利他主义出发的合作和建立在交往理性基础上的合作。发端于亚当·斯密的“理性经济人”假设,无论是在新古典经济学中还是在现代经济学中都占据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它既是经济学科的一个理论基石,更是一个逻辑前提。在主流经济理论中,定义理性行为的方法主要有两种:一是强调行为的一致性,理性的个人要求行为与目标的绝对一致;二是强调自利最大化,理性是以个人利益为条件。企业正是在各种经济人的相互作用下不断向前发展,形成了企业的动力(激励)机制、运行(管理)机制和约束(监督)机制,即供需双方的“经济人”动机、市场竞争机制、价格调节手段和消费者“用脚投票”及竞争者、政府规制的约束。基于这个假设,经济学建立了非合作博弈的分析框架,以解释人类经济活动中的竞争与冲突。非合作博弈的经典模型是“囚徒困境”,深入分析囚徒困境模型可以发现,造成(坦白,坦白)与(不坦白,不坦白)之间的福利损失,是由于“理性经济人”内部相互矛盾的质的规定,即行为与目的的一致性和自利最大化之间是相互矛盾的。哈丁的公共地悲剧和奥尔森的集体行动的逻辑都是最好的论证。公共选择理论借用经济学的分析方法对这一问题给予了“细致、精确”的分析,指出非合作是所有悲剧性结果产生的根源。那么如何从制度上解决这一问题,有些学者认为,霍布斯的“利维坦”(即不受制约的中央集权制度)可以避免公有物悲剧,可以打破博弈的纳什均衡,解决搭便车问题,也可以遏制利益集团的特殊利益;有些学者则认为,通过私有化,建立明确的私有产权制度,是纠正公有物悲剧、突破囚犯博弈困境、遏制搭便车的唯一有效的办法。美国学者埃莉诺·奥斯特罗姆在充分检验这些所谓唯一的解决方案的基础上,提出了自治组织理论(Self-governingTheory)。她认为人类社会中大量的公有池塘资源(thecommonpoolresources)问题在事实上并不是依赖国家也不是通过市场来解决的,人类社会中的自我组织和自治,实际上是更为有效的管理公共事务的制度安排。在一定的条件下,面临公共事物两难处境的人们,可以依靠自己的智慧,确定他们自己的体制来改变他们所处的情境结构,从而避免悲剧的发生。“人们不仅面临关于在给定处境中如何行动的抉择,而且他们也有能力思考、阐述和挑选不同的构成抉择处境的方法。在不同的情况下和不同的级次上都可进行抉择。当人们不仅学习如何使用公共事物,而且学习如何管理公共事物时,他们就是正在为发展和维护自治的民主社会奠定基础”。奥斯特罗姆的自治组织理论实际上是建立在社会选择理论之上。社会选择理论研究一个社会的价值规范问题,其核心在于个人和社会之间的关系,正如1998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阿玛蒂亚·森所说,“它处理如何把个人利益,判断和福利的集合转化为社会福利,社会判断和社会选择的加总形式”。即如何把个体的选择有效地整合成社会整体的选择。奥斯特罗姆通过对“自筹资金的合约实施博弈”的分析,指出在自治组织中,通过谈判达到合作博弈(cooperativegame)的可能。博弈论认为,如果博弈双方之间的协议、承诺可以强制执行,具有完全约束力,合作博弈就具有可能性。博弈双方通过联盟,所得到的收益比他们单独进行博弈时要大。这种合作策略实施的前提,是由于他们具有共同的公共利益。现实中的人都是一个具有自我适应性的“策略理性人”,即人能够面对不同的境况,设定不同的目的,选择不同的手段。人们在进行策略选择时往往要考虑四个影响变量:预期收益、预期成本、内在规范和贴现率。个人的策略选择会共同在外部产生结果,并影响到未来的行动收益和对成本的预期;个人所具有的内在规范会受到处于特定环境中的其他人共有规范的影响;内部贴现率会受到个人在外部任何特定环境中所拥有机会的影响。任何面临集体行动的一群人都需要解决三个问题:制度供给问题、可信承诺问题和相互监督问题。“强有力”的制度设计是建立在自治组织的成员“自愿性”的对未来预期目标的重复博弈基础上的,而制度是通过成员之间的可信承诺和相互信任与相互监督实现的。虽然2005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罗伯特·奥曼和托马斯·谢林“以博弈论分析方式增进了我们对于冲突与合作的理解”以及2006年诺贝尔和平奖得主穆罕默德·尤努斯以“合作经济”的方式,“自下而上造就经济与社会发展”,为贫穷国家的穷人打开了一扇新的机会之窗,但是,正如阿玛蒂亚·森所指出的,人们努力要实现的目标与他如何要实施的行为之间有一致的关系(即一致性)并不是理性行为的充分条件,因为选择是否具有一致性,不仅取决于我们对这些选择的解释,而且还取决于这些选择所处的外部条件,如我们的偏好、目的、价值观和动机。不同人们的目标可以一致,也可以相互冲突,追求孤立的个人目标对于生活在社会中的人们不一定是最重要的事情。人们的行为不仅仅以自己的目标为基础,其他人的目标也是行为的基础。最高的目标是我们全体共同努力,更好地实现我们每一个人的目标。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如果你想更好地实现自己的目标,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一个基于个人利益增进而缺乏合作价值观的社会在文化意义上是没有吸引力的,而且这样的社会在经济上也是缺乏效率的。以各种形式出现的狭隘的个人利益的增进,不会对我们福利增加产生好处。利他主义行为动机必然导致合作的结果。但问题是利他主义在人类活动中是否真实存在?“利他主义”(altruism)一词,由奥古斯特·孔德在1830-1842年间首先用来表示对他人福利的献身精神,尤其是作为一种行为的准则。它和善行、无私等概念有密切联系。现代以来从社会科学、自然科学来解释利他主义的倾向变得日益明显。一般把利他主义定义为,为他人的利益而牺牲自己的利益或者以利己为目的、以利他为手段的道德原则。从上述定义中,可以看出利他主义有三种典型的表现形式:第一,“亲缘利他主义”,即有血缘关系的生物个体为自己的亲属提供帮助或做出牺牲,例如父母与子女、兄弟与姐妹之间的相互帮助。一般情况下,这种以血缘和亲情为纽带的利他行为不含有功利的目的,因此有人把它称为“硬核的利他主义”(hard-corealtruism)。第二,“互惠利他主义”,即没有血缘关系的生物个体为了回报而相互提供帮助。生物个体之所以不惜降低自己的生存竞争力帮助另一个与已毫无血缘关系的个体,因为它们期待日后得到回报,以获取更大的收益。从这个意义上说,“互惠利他”类似某种期权式的投资,所以有人把它称为“软核的利他主义”(soft-corealtruism)。第三,“纯粹利他主义”,即利他主义者不追求任何针对其个体的客观回报。例如,汤姆逊瞪羚的利他主义行为,当狮子或猎豹接近时,往往会有一只瞪羚在原地不停地跳跃向同伴们发出警告。生物学家观察到,这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行为方式,它只发生在最早发现危险的汤姆逊瞪羚身上。按照一般的行为原则,最早发现危险应该最早逃跑才是最佳生存策略。但汤姆逊瞪羚的“英雄主义”却放弃了第一时间逃生的机会,并以此代价向同伴报警,使自己暴露在捕食者面前。汤姆逊瞪羚所保护的并非是它的子女或亲属,对个体来说这是一项没有任何收益的行为。这一行为与“互惠利他”有着更明显的区别,对个体来说这一行为的投资风险与预期回报存在着极大的不对称,而且也不可能通过识别机制来剔除那些具有机会主义倾向的“搭便车”者。对利他主义的经济学分析,是把利他主义描述他人的福利进入自己的效用函数,以此扩充个人的“自私偏好”,从而使其他人的效用(福利)成为个人满足的一个新增的源泉。个人间的相互依存的效用函数,依赖于这样一种观念:人们只有以频繁的交往为基础,才能够产生出一种对彼此效用函数的认识。因此,关系紧密的团体中人们的利他主义行为更值得关注。相比较之下,在关于利他主义演进的文献中,利他主义被视同为“合作行为”,从而超越了关系密切团体的范围。这一点在囚徒博弈分析中最为典型。在“囚徒困境”博弈中,利他主义意味着采取“合作”的策略,而利己主义意味着采取“背叛”的策略。因此,按照这种解释,利他主义成为一种行为假设,而不是一种偏好假设。而且,在这种分析思想中,对一个利他主义的合作行为,是以这个人自己的理性选择,或者以基因遗传或文化遗传来解释的。特别地,在一种重复博弈中,通过可信的惩罚威胁,也就是说,当惩罚策略或者报复的或明或暗的威胁并非空话时,合作可以得到理性的维持。更一般地说,作用于强制的规则,可以对个人的不合作行为施以相互约束,并通过集体对个人私自的利益给予的激励,促进合作。总言之,如果把合作描述为行为规范,那么,各种道德原则和规则也将成为“合作”行为的源泉。因此,无论是作为一种“偏好”还是合作行为,利他主义首先是实现人类理性均衡的基本条件。人类理性最突出的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人类有复杂的计算推理能力,能进行短期和长期的成本——收益分析;二是追求收益的最优化,这里的最优化意味着当整体最优最终强于局部或个体最优时,集体选择的结果会最终趋向整体最优。其次,利他主义有助于实现人类社会利益博弈的客体均衡。利益博弈必有主、客体两个方面。相对于主体的客体方面主要有:社会、团体、他人、当局者等方面。对社会而言,利他有利于社会整体利益水平的提高,所以,选择利他是社会整体性的必然要求;对某一团体而言,利他主义也将优于利已主义,所以,利他主义也是团体利益的必然要求;对于某一个别的他人而言,也是希望别人利他,从这一点出发,作为个别的他人也会选择利他主义;对掌握政权的当局者而言,利他主义有利于政权的稳固,所以,当局者也会选择利他主义。再次,利他主义有利于实现人类利益博弈的主体均衡。在利益博弈过程中,主体从自身的利益出发,利他也就是利已,选择利他也就是选择了利已,所以,主体必然提倡利他。另外,在某些特殊情况下,主体对利他的需求会更为迫切。因而,利他主义的选择是实现利他精神效用最大化的有效途径。合作收益还与人们的交往理性有关。交往理性是哈贝马斯交往行为理论的核心概念。他强调以语言为核心的交往活动及其三大有效性要求在社会规范建立过程中所起的重要作用,将生活世界合理结构的整复定位于交往理性的重建,并将此提升到“话语伦理学”的高度,视其为社会伦理的根本原则,主张以此来约束人的行为、人与人的关系乃至整个社会实践,使人际关系和社会交往中,权力和暴力的使用成为非法,从而建立一种“无统治”的社会秩序。主张通过构筑在“真实性、正确性、真诚性”三大有效性要求之上的话语共识,即以主体间自由认同的方式,通过民主和合理的程序来达成来重建交往理性,并将交往有效性要求和规范的恪守提升到社会伦理原则的高度。在哈贝马斯那里,交往理性在于获得话语共识,它可以通过协商对话的方式来实现。协商对话实际上是这样一个过程:交往主体基于“真实性、正确性(可理解性)、真诚性”,在交往过程中通过多次的协商、谈判,逐步达成共识。在这一过程中,交往主体既有自身意见(利益)的表达,也有对他人意见(利益)的理解和尊重,正如物理学中的陀螺自由振荡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陀螺会自动趋向轴心位置。在多次协商、谈判过程中,交往主体的意见表达会趋于“均衡”,这是由于在“真实性、正确性(可理解性)、真诚性”原则基础上,交往主体会进行“理性”的个人选择:要么在维护自己意见的基础上尊重他人的意见(妥协),以维持交往主体的主体间性;要么完全维护自己的意见而绝不考虑他人意见(不妥协),从而导致交往关系的破裂。实际上,现实的人由于能力、信息和对周围环境的认知局限,往往只是一个“有限理性人”,面对不同的境况,设定不同的目的,选择不同的手段。为了维持一种交往关系,人们常常会选择通过协商、谈判、妥协来达成交往共识,在这一过程中,交往主体之间的“合作”就成为一种自然的结果。三、博弈的次数和博弈策略在合作收益的合作博弈研究、利他主义研究和交往理性的研究中,以利己为基点的合作博弈研究更具制度意义。合作博弈研究建立在非合作博弈的基础上,它以经济学为基本的分析框架,以理性经济人为前提。合作博弈是追求最大化效用的参与人,在某种协议或制度约束下的逐利互动,而非合作博弈是参与人在没有协议或只有松散协议约束下的逐利互动。在合作博弈中,人们追求的是“合同内权益”;在非合作博弈中,追求的是“合同外权益”。在非合作博弈的情况下,参与人依据对自己最有利的策略行动,以实力和策略取胜,而不管其他人是否同意。合作博弈的先决条件是“事前的”制度约定和安排,社会制度是所有社会成员及其组织为追求各自效用最大化而相互博弈的结果。博弈论认为,如果博弈双方之间的协议、承诺可以强制执行,具有完全约束力,合作博弈就具有可能性。博弈双方通过联盟,所得到的收益比他们单独进行博弈时要大。奥斯特罗姆认为,“牧人自己能够达成一个有约束力的合约,承诺实行由他们自己制定的合作策略。”这种合作策略实施的前提,是由于他们具有共同的公共利益。西方学者通过实验研究发现,“囚犯困境”博弈中合作解的出现,在于增加重复博弈中合作的可能性,它取决于以下条件:第一,博弈的次数。如果相同的博弈者不断增加重复博弈的次数,即进行“超级博弈”(super-game),合作解则可能出现。第二,博弈者的数量。在一个具有同质行为特征、小而稳定的社会容易达成合作博弈;而一个行为具有异质性特征、且人数众多的社会,个别人则容易采取非合作博弈。这是由于个别人采取非合作博弈不易被别人察觉,或虽能察觉但惩罚成本太高。第三,存在一个相对封闭、稳定的系统,以在博弈当事人之间能够形成“公共知识”(commonknowledge)。第四,博弈当事人既有对当期利益的考量,也有对未来利益的预期,并当且仅当贴现率足够低时,个人依据对预期收益的判断可选择合作。第五,对非合作博弈策略实施惩罚。每个博弈者只有在其他博弈者采取合作策略时采取合作策略,如若某个博弈者出现违约时就给予足够的惩罚,直到他重新回到合作策略。合作博弈的上述条件已经超越了经济学通常的研究视角,因为在传统的经济学的视域中,人是一个个体的“自然人”,是一个独立的利益主体。而在合作博弈中,每个博弈者都把对方看成是博弈对局中的利益相关者。这就突破了传统经济学的视野,具有了集体选择、公共管理的视角。因为在公共管理的视域中,人是群体、团体中的一个成员,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是一个利益相关者。因此,将合作博弈、合作收益作为公共管理和集体选择问题的分析基础,对于公共管理和公共决策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公共管理作为对人类公共事务的管理活动,其目的是为了维护公共利益。而公共利益的维护,需要有一个有效的机制设计或制度安排来实现,而合作-收益分析框架正可以为公共事务的集体决策提供一种制度分析基础。就某一项制度安排或制度结构而言,在任何条件下,行为主体对制度本身持满足状态,任何单个行为主体(个人或组织)所实际追求的目标,都是自身的效用或利益最大化。个体是为促进其利益和促成想要得到的结果而创造了制度。新制度学派经济学家诺斯指出,制度是由追求效用最大化的个体精心创造的,但制度一旦存在便为进一步的行动确定了参数。根据制度的一般内涵,它是一系列支配特定的活动方式和相互关系的行为规则,也可以具体理解为是旨在约束追求主体福利或效用最大化利益的个体行为的一系列规则。由于社会是由多个行为主体组成的,所以某一行为主体的利益最大化目标最初可能会与另一行为主体相冲突。但以损害其他行为主体利益为结果的利益最大化不是真正的利益最大化,因为被损害者总是会报复或采取其他对策,从而导致损害者的利益损失。所以在社会中,单个行为主体的利益最大化是以不损害其他行为主体的利益最大化为条件的。制度是在解决行为主体之间的利益最大化目标的冲突中产生和发展起来的。“由于人们总是会造成别人的有利于自己的行动,而反对和抵抗别人的不利于自己的行动,在长期的互动过程中,要多次重复的博弈之后,就会形成对大家都有利,或至少不损害任何人的制度安排”。一项制度要使行为主体满意,即处于制度均衡状态,必须实现利益均衡。这就要求制度必须满足两项条件:一是能够保证个体的合理的利益地位,否则,难以保持个体对制度的满意状态;二是能够约束个体效用最大化行为,使个体利益行为与公共利益不相违背。因为“在没有任何约束的前提下,个体寻求在任何所有的边际上实现最大化”。“若没有约束,我们将存在在霍布斯主义的丛林中,也就不可能有文明存在”。这两项条件是相辅相承、不可分割的。任何一项条件的缺失,不可能形成均衡的制度状态,也不可能实现利益均衡。因此,制度均衡意味着能够实现个体利益与公共利益和谐统一的制度状态。如果某项制度过分强调公共利益而抑制个体利益或过分突出个体利益而侵害公共利益,都不可能实现个体利益与公共利益的和谐统一,都将是不均衡的。利他主义和交往理性同样对公共管理和集体选择问题具有重要意义。公共管理的根本目标是维护和增进公共利益,公共利益维护的目的是增强一个社会共同体的公共性内涵。为了维护公共利益,需要社会成员对他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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