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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南词论十要

19世纪。明治年,冀南不仅保留了写作的撰写,而且得到了高度赞扬。在此以前,从《新新文诗》创刊开始,他就在每期上连载自己用汉文写的“诗话”。及至明治十九年六月该刊第十三期出版时,他又发表了词论。在正文之前,他提出如下主张:“古人谓词者诗之余,学诗者固所宜染指,厉太鸿有论词绝句十数首。诗既可论词,诗话亦何尝不可话词耶!”当时,曾有人对搜集槐南填词方面的知识和见解兴趣甚浓。下面就其词论作一概要介绍。首先,槐南援引金代元遗山的诗为例,阐述了宋词分南北两派的问题。开头指出:“词始于盛唐,盛于五代,至宋而集其大成,故填词名家莫不取法于宋者。而宋又有南北之别,北以豪放为宗,东坡、稼轩是也;南以清空缥渺之音为极旨,石帚、梅溪诸人是也。学者各就其性所近而效之,无不得矣。”继而举出元遗山的一首七古为例,即《赠答张教授仲文》:“秋灯摇摇风拂席,夜闻叹声无处觅。疑作金荃兰畹词,元是寒蛩月中泣。世间刺绣多绝好,石竹殷红土花碧。穷愁入骨死不销,谁与渠侬洗寒乞。东坡胸次丹青国,天孙缲丝天女织。倒风颠鸾金粟尺,裁断琼绡三万匹。辛郎偷发金锦箱,飞浸海东星斗湿。醉中握手一长嗟,乐府数来今几家。剩借东风染华发,笔头留看五云花。”由此得出如下结论:“遗山于词尤服苏辛,故以天孙织锦比之;又以月中蛩泣穷愁入骨喻姜史诸家,盖讥其幽冷纤仄也。南北词派之异同,此可概见,故为拈出。”其次,槐南为进一步补充说明两派的特点,又举出北派代表辛稼轩,南派代表史梅溪、姜白石的词作为例证。对于辛稼轩,槐南认为:“乱头粗服,落落自豪,故一种激扬奋厉之气有不可遏抑者。”如《沁园春·带潮新居将成》:“三径初成,鹤怨猿惊,稼轩未来。甚云山自许,平生意气,衣冠人笑,抵死尘埃。意倦须还,身闲贵早,岂为莼羹胪脍哉。秋江上,看惊弦雁避,骇浪船回。东岗更葺茅斋,好都把轩窗临水开。要小舟行钓,先应种柳,疏篱护竹,莫碍观梅。秋菊堪餐,春兰可佩,留待先生手自栽。沉吟久,怕君恩未许,此意徘徊。”《水调歌头·舟次扬州和人韵》:“落日寒尘起,胡马猎清秋。汉家组练十万,列舰耸曾楼。谁道投鞭飞渡,忆昔鸣镐血污,风雨佛貍愁。季子正年少,匹马黑貂裘。今老矣。搔白首,过杨州,倦遊欲去江上,手种橘千头。二客东南名胜,万卷诗书事业,尝试与君谋。莫射南山虎,直觅富民候。”《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上述三阕中,槐南尤为推崇《破阵子》,赞曰:“隽快朗爽,酒酣耳热之时,拍节歌之,令人不觉须眉戟张。”这三闕是从辛稼轩洋洋六百多闕词中精选出来的,由此可以窥见槐南之偏好和崇尚所在。他在同竹隐激烈争辩时曾填词《百字令》,其间所表现的那种气魄和笔力,根源就在于此。同时,槐南还谈到刘改之。他说:“刘改之稼轩之客也。其词颇规摹稼轩,而有过之者,如《吹剑录》所载《沁园春》,尤多横逸之致。”又录出该《沁园春·寄稼轩承旨》:“斗酒彘肩,风雨渡江,岂不快哉。被香山居士,约林和靖,与东坡老,驾勒吾回。坡谓西湖,正如西子,浓抹淡妆临镜台。二公者,皆掉头不顾,只管衔杯。白云天竺飞来,图里峥嵘楼观开。爱东西双涧,纵横水,两峰南北,高下雪堆。逋曰不然,暗香浮动,争似孤山先探梅。须晴去,访稼轩未晚,且此徘徊。”这是刘改之很有名的一首词,也是他的词中学稼轩最成功之作。对此槐南给予“尤多横逸之致”的评语,必定是喜欢共放纵无羁,这岂不越发看出他的偏好和崇尚所在吗?关于南派,槐南评曰:“南派绵渺清空之妙,必须神悟,非笔舌之所能尽,姑录史梅溪、姜白石两家,以见豹一斑。”梅溪的《万年欢·春思》:“两袖梅风,谢桥岸痕犹带阴雪。过了匆匆灯市,草根青发,燕子春愁未醒,误儿处芳音辽绝。烟溪上采绿人归,定应愁沁花骨,非干厚情易歇。奈燕台句老,难道离别。小径吹衣,曾记故里风物。多少惊心旧事,第一是浸阶罗袜。如今但柳发晞春,夜来和露梳月。”姜白石的《扬州慢》:“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以上所举,虽然说只不过是见豹一班,然而从白石的词中选出这首《扬州慢》,也能看出槐南的偏好和崇尚。因为《扬州慢》一阕,是白石于江淮乱后的作品,在描述萧条的景物中,特别写出了“废池乔木,犹厌言兵”,饱含着无限感慨,也不能说其神理同稼轩没有一脉相通之处。宋词存在两派,这在中国文学研究发展到今天,于专家们中间己几乎是常识了。可是远在明治二十年,对填词能有如此明确理解者,在我国岂不是寥寥无几?直到今天,田能村竹田的《填词图谱》还被当作金科玉律,不敢越雷池一步。槐南的见解,不能不使当时的人们感到新奇。另外,槐南特别引用元遗山的诗对南北两派之说加以论述,他的渊博学识不禁令人钦佩,因为他所引用的资料即使今天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槐南说到这里便转变话题,说明关于词牌如何取名的问题。他举后唐庄宗一首词为例。“曾宴桃源仙洞,一曲舞鸾歌凤。长记别伊时,和泪出门相送。如梦,如梦,残月落花烟重。”这首词的词牌叫“如梦令”,也称“宴桃源”,是从词中的字句取名的。还有一个名称为“忆仙姿”,也是根据词中的意思取名的。槐南指出:“词牌取名大致与此类似。”这在当时也许还有反复加以说明的必要。接着,槐南以朱竹坨的《画堂春》及王渔洋的《点绛唇》为例,指出:“诗莫过于绝句,词莫难于小令,所尚俱在清婉新奇。”又说:“善于领悟个中风味者,方能作得好绝句。”我以为这是他从作诗中得到的经验之淡。所举《画堂春》:“东城朝日乱啼鸦,雨晴芳草天涯。轻尘初碾一痕沙,何处香车。春水青罗带缓,春山碧玉蔘斜。春风依旧小桃花,花外谁家?”《点绛唇》:“水满春塘,柳绵又蘸黄金缕。燕儿来去,阵阵梨花雨。情似黄丝,历乱难成绪。凝望处,白苹红树,不见西州路。”槐南还说:“李杜齐名,李能词,杜则不能;温、李比肩,温能词,李则不能。天赋人材,固有所限。袁、赵、蒋称乾隆三家,袁、赵并不解词,而藏园铜弦铁板,淋漓大调,苏、辛外别开生面。”在这段前言中,他首先称赞蒋心余(土诠)长于词,进而论述道:“尤其源本忠孝,动关风化,如宛不查氏崇祯甲申纪烈四阕,真无愧堂堂史笔,洵歌诗之大观也。”又抄录了《查氏纪烈词》四阕的全文,这对于了解当时槐南的崇尚所在也是一份充足的好材料。蒋心余的词如下:《酹江月》:“清门娣姒,周早寡行年四十有四,张姒年仅三十六,有妾廉姬廿岁。三女随肩,笔床砚匣,听讲周南旨。琐窗灯火,幽闲贞静如此。更有早寡之姑,适于黄者,携女归相倚。女亦聪明分砚席,蕙性兰心无二。孟慕神仙,仲矜义烈。笑问黄家妹,赚云母泥,得时皆可为耳。”《金缕曲》:“城破身难辱,周夫人中堂危坐,放声而哭。查氏家应随国灭,三世同居此屋,列坐者齐声相属。张母黄姑明大义,叹廉姬有母能兼,誓殉此,—巢复。登堂三女严装束,剪香雪藏之罗袖,年俱十六。小妹垂髫龄十二,就义心情尤笃,也不必珍珠泪匊。未死身迥情转迫,向梁间举首如飞鹄。死易耳,瞑吾目。”《玲珑四犯》:“卷战无人,剩雕梁一桁,九条罗帕。再拜皇天,以次从容齐挂。贼至仰视而惊,似听得精灵交骂。但吞声胠箧奔逃,不敢临风呼咤。廉姬小妹还魂亚,妾为尼妹婚而寡,残躯两两登耄耄,鬼伯当时同赦。再生已证无生,死者无殊生者。算清明风雨,又到甲申年也。”《迈陂塘》:“古今人贞心义烈,捐生大抵如许。狗彘纷纷草间活,何必同年而语。休悉数,到地覆天翻,毅魄难枚举。青燐如雨,指太仆街头,阜城门内,死算得其所。寻榆岱,马鬣累累相聚,还如堂列宾主。珊然环珮灵旗闪,点点神光来去。声激楚,听鬼唱秋坟,涌彼离离黍。廉姬季女,踏两朵慈云,生天稍后,来趁九莲炬。”录出这四阕之后,槐南又特意加了一段附记:“接查氏妇周氏,姒张氏,妾廉氏,合三女及黄母女廉氏母,俱为九人。其殉难始末,备详曲尽,而错综出之,末又为回生者补一笔,点出九字,神妙之极。”由此可以推知,槐南对此词是何等的倾倒。从以上词论看来,槐南比较喜爱辛稼轩、刘改之乃至蒋心余的词风。当然这是槐南自己的一种偏好,然而伴随这种偏好的也并非没有弊害。作为近代曲学大家而闻名沟吴瞿安(梅)就在他的《词学通论》中说:“余谓学稼轩词,须多读书,不用书卷,徒事叫嚣,便是蒋心余、郑板桥,去沉郁二宁远矣。”进而引用槐南特别推崇的《破阵子》为例,指出“辛词着力太重处”,并且讥之为“不免剑拔弩张”。应该注意的是瞿安同槐南的看法是对立的。如果将唐五代《花间集》和承袭其词风的欧阳永叔,晏同叔、叔原父子以及张子野、柳屯田等北宋诸家称之为宋词中的右派,那么,苏东坡、辛稼轩就属于左派。槐南特别喜欢左派中的极左派。其弊端在于容易陷入粗犷伧俗,瞿安担心的正是这一点,并且推崇《摸鱼儿》为辛稼轩的最佳作品。《摸鱼儿》:“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惜春常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无归路。怨春不语,算只有殷勤,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娥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休去倚危阑,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若把这首词同前面所引的《破阵子》对照起来推敲体味,就会发现同为稼轩之作但两者具有各自不同的格调。清末冯梦华(煦)在其《宋六十家词选》例言中,对《摸鱼儿》有这样的评价:“摧刚为柔,缠绵悱恻,尤与粗犷一派,判若秦越。”就词论而言,我对瞿安的意见是赞同的,至于槐南特别引用的蒋心余的《查氏纪烈词》,我对他提出的看法去却难以苟同。虽说是“源本忠孝”,但如此严酷至极的惨剧,竟用白描的手法加以叙述,只能使人目不忍睹,甚至会引起人们的嫌恶之情,这与悲壮美相差太远了。然而说起以前的填词,我国人理解局限于描述儿女之情,闲情逸致,以至咏物之作。槐南的词论第一次使我国人知准填词还有如此境界,这一功绩我以为仍应给予高度评价。另外,槐南在《新新文诗》第十九期“诗话”中也谈到填词问题,作为前半部分的补充,论述了秦少游和柳屯田。他以少游的《满庭芳》(山抹微云)和屯田的《八声甘州》(对潇潇暮雨)为例,说明秦、柳词妩媚风流特色,并同苏、辛词的雄放豪宕,姜、史词的秀练幽雅,一起构成了宋词风格的代表。这种看法在中国早已论定,已属一般常识,没有什么新奇的。尽管如此,槐南善于从总体上考察分析宋词,多少把握了宋词的体系,这证明了他不仅是位作家,同时也具有学者的京赋。他有一部题为《词曲概论》的遗著,这部遗著我想以后再深入论述,书中谈到填词的沿革,这在我国还是第一次。这部著作表现出的词学功底,在《新新文诗》的“诗话”中已经充分显示出来了。最后,槐南进一步写了三件极琐碎的事,以结束他的词论。秦淮海的《满庭芳》中的名句“斜阳外寒鸦数点,流水遶孤村”,晁元咎誉为“天生的好言语”,其实它出自隋炀帝的“寒鸦千万点,流水孤村”的诗句。金代章宗欣赏柳屯田《望海潮》中描写的西湖景色:“重楼重巘清佳,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他吟诵之后,便产生了投鞭渡江之志,此番逸话恐怕只是街谈巷议而已。顺便提请注意:现在所说的金代章宗实为金代海陵王之误。以上是刊登在《新新文诗》第十三期和第十九期的槐南词论的概要。在我国诗人中间逐渐形成填词热的时候,我以为它的启豪意义是很大的。田能村竹田长久以来所鼓吹的填词情趣只在于描写风流韵事的见解,到今天不得不逐渐加以扬弃。但是因此而实际觉醒者竟有几人?遗憾的是这一点使人心中感到不安。槐南在同竹隐填词激烈角逐达到高潮的时候,又发表了上述词论,不用说,这对竹隐不可能没有刺激。明治二十年三月,此时已赴伊势并在不久前已同槐南休战的竹隐,因偶患小疾,闲居家中无聊,便仿效厉樊榭《论词绝句》作起诗来,题为“小病读词,得十六首”,再次公开同槐南前一年发表的词论相抗衡。但遗憾的是,十六首绝句今天已不能看到全部了,因为仅有五首被选用,发表在明治二十年四月出版的《新新文诗》第二十三期上。现在把那五首绝句全部抄录如下。第一首云:“江湖载酒吊英雄,六代青山六扇蓬。铁板一声天欲裂,大江东去月明中。”东坡之名作《念奴娇·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竹隐的绝句正是泳赞这首词的。宋代俞文豹的《吹剑录》云:“东坡在玉堂日,有幕士善歌,因问我词何如柳七?对曰:‘柳郎中词,只合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东坡为之绝倒。”转句“铁板一声天欲裂”正是出自这一有名的并与此阕《念奴娇》有关的典故。竹隐的这首绝句并非试图标新立异,只是想把《大江东去》中所描写的当时的情景再现出来。可惜诗句起承很平凡,并且措辞失当。起句“江湖载酒”与结句“大江东去”都用的是成语,结果就难以避免“江”字重复的毛病。以鄙人之见,“江湖载酒”四字不仅用得多余,而且也不恰当。不用说,是出自杜樊川的诗句“落魄江湖载酒行”,此句通常是作游子载酒浪迹四方解释。然而当时游览赤壁的苏东坡,虽然身遭贬谪,但毕竟是以检校尚书水部员外郎的身份出任黄州团练副使,不可能有江湖载酒的自由。不用说同杜樊川相比,就是同朱竹坨自题词集《江湖载酒集》的情况也不一样,难道不用这样的成语就没有别的言辞可以表达了吗?并且,以“六代青山”指代赤壁也令人难于首肯。如此写来,难道眼前会浮现出江南秀丽的山姿和古战场赤壁的秋色吗?我坦率地提出这一疑问,也未必就是吹毛求疵吧。第二首云:“幕府一时才调工,英雄血滴满江红。西台却怪无赓和,目极燕云塞草空。”这是泳赞被称为绝唱的宋代忠臣岳飞的《满江红》。《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喝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竹隐所说的“幕府一时才调工,英雄血滴满江红”,显然指的是这首词。“幕府”和“英雄”都指岳飞而言。接着,竹隐对谢皋羽为什么没有步韵《满江红》之作感到奇怪。谢皋羽,名皋,号晞发子,是文天祥幕府中著名的义士。后文天祥被俘遇难,皋羽悲痛不禁,偶至浙水之东,见山川池谢、云岚草木,很象同文天祥最后诀别之处,季节也差不多,于是祭奠文天祥亡灵。此所谓西台,即相传汉代严子陵隐居垂钓之遗址。据说皋羽携酒登台,设案于荒野一隅,对文天祥灵牌跪伏再拜,酹酒完毕,恸哭之余,以竹如意击石而歌:“魂朝往兮何极,暮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味焉食。”歌终,竹石俱碎。此事详见皋羽自己的《西台恸哭记》。前面提到的诗人蒋心余的戏曲集《红雪楼九种曲》中收有一出《冬青树》,就是将这个西台故事巧妙构思而创作的。竹隐一定知道并读过这个剧本,其论词绝句第五首泳“冬青树”可以说是最好的证据。当时,我国读蒋心余诗的风气正盛,自然《红雪楼九种曲》也会受到一部分人的珍视。森川竹磎在明治二十二年读了《红雪楼九种曲》中的《一片石》之后,填词一首《蝶恋花》:“一碧无情江水老,二百年来,呜咽残碑绕。落日孤村无数草,贤妃遗迹人知少。梦里香魂环佩杳,词客追寻,墟落萧条道。一片石头磨不了,重将当日忠贞表。”后来,森槐南又在明治二十五年将《九种曲》的《四弦歌>》译成日文,连载于《城南评论》上,因此说竹隐读过《冬青树》决不是不可思议的。这里应特别注意的是,《满江红》系明人伪托之作的新见解。数年前,我国的《中国文学报》第十六号上发表了夏瞿禅教授《岳飞满江红词考辨》的论文,即是如此。几点理由是:(一)、《满江红》最初见载于明徐陛编篡的《岳武穆遗文》一书,但查遍宋元时代的文献资料,并没有见到这首词,使人对此词的来源感到奇怪;(二)、词中出现的贺兰山,,所处地理位置在宋代与西夏接壤,主张向金人收复失地的岳飞,毫无理由唱出“踏破贺兰山缺”;(三)、明代中叶,直到鞑靼族占领河套地方,在明人中间才猛然强烈意识到位于河套西境的贺兰山已成为敌人的根据地。而岳飞《满江红》在世上传播大体也就在这个时期。据说当时那些企图夺回河套的人们,为了鼓舞士气,激发爱国热情,有人假托众所周知的爱国英雄岳飞的名义,创作了这首《满江红》。我赞成这种入情尽理的新见解。而竹隐提出的疑问也就迎刃而解了。不仅如此,就连岳飞的《满江红》也须从历来公认的爱国文学的地位上拉下来。当然,作为历史事实,这也是迫不得已的,我决不否定这一点。然而,在文学领域里,也不必拘泥于历史事实。我以为不仅岳飞的《满江红>》,就连竹隐提出的疑问也应照样保存在文学领域里。岳飞的《满江红》是后世的伪作这是事实。但在长达几百年期间它作为爱国文学已给汉族民心以很大影响,这同样也是一个绝对无法否定的严肃事实。这并不是二律背反。在文学领域里,理应考虑后者的事实,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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