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学中的视野学校体育与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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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形而上学”的演变—能否说诡辩论和形而上学是一对孪生兄弟洞辩论和结论的本质是一致的，它们是随着辩证法的出现而产生的，也是随着辩证法的创立而产生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它们是一对孪生兄弟.但是,有人认为,作为反辩证法的诡辩论,古代早已有之;而作为反辩证法的形而上学,则是在近代由黑格尔提出来的。怎么能说它们是一对孪生兄弟呢?究竟应当怎样看待这一问题?让我们首先考察一下诡辩论和形而上学的由来、含义和演变吧。诡辩论的含义有两种,一种是在古代,起初它是泛指一切论说技术,以后演变为用任意虚假的证据进行颠倒是非,强词夺理的论辩。在欧洲哲学史上,最早明确而系统地表述诡辩论的哲学思想本质,并实际运用诡辩术的哲学家,是智者派,又叫诡辩学派。他们原是公元前五世纪的一些职业教师,教演讲术和辩论术,帮助人在争辩中获胜.“求胜不求真”是他们的哲学宗旨.也就是说,在他们看来,哲学不在于发现真理,而在于发现论辩致胜的方术.诡辩学派的思想学说并不统一,政治态度亦比较复杂。大体说来,早期(公元前五世纪)的诡辩学派,代表了奴隶主民主派的利益,具有自发的唯物主义因素和朴素的辩证法思想。它在动摇当时的宗教、法律和道德的传统权威方面起了一定的作用。后期(公元前五世纪末和四世纪)的诡辩学派,大都代表奴隶主贵族的利益,抛弃了早期诡辩学派的合理思想成分,继承和夸大了他们的相对主义观点,把辩论术变为一种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专门制造语言混乱,搞文字游戏的无聊的诡辩。就其真正意义来说,诡辩论是从这时开始的。诡辩论的另一种含义,就是列宁所说的,它是对辩证法的主观应用.对立面同一的灵活性,“如果加以主观的应用=折衷主义与诡辩”。(《列宁全集》38卷112页)这种诡辩是以貌似辩证法的面目出现,实际上是和辩证法相对立的一种狡猾的形而上学.形而上学也有两种含义,最初,它是指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的一部著作的中译名。来源于古希腊文“MetátaPnysika”,意思是“物理学之后”.这是第一种含义。公元前六十至五十年代,安德罗尼库编辑出版亚里士多德文集时,把探讨哲学基本原理的著作放在论文集《物理学》之后,故被取名为“物理学之后”。我国古代《易经》上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形而上者”是指超越形体的东西,“道”是指抽象的道理。根据这个意思,就把研究超自然的的学问“物理学之后”译成“形而上学”。在当时,“物理学之后”的含义是指一种研究感官不可达到的东西,即超经验的东西的哲学,它的研究对象是神、灵魂和意志自由等。形而上学另一种含义就是指与辩证法相对立的思维方式。形而上学被看作反辩证法的思维方式,由黑格尔最先提出。黑格尔在他的《逻辑学》,特别是《小逻辑》中,第一次把形而上学同辩证法对立起来,并把它称为“抽象的独断的形而上学”。恩格斯是第一个从辩证唯物主义立场上最明确地把形而上学看作是反辩证法的。他指出形而上学“即反辩证法的哲学思维方法”。(《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224页)他又说:“把自然的事物和过程孤立起来,撇开广泛的总的联系去进行考察,因此就不是把它们看作运动的东西,而是看作静止的东西;不是看做本质上变化着的东西,而是看作永恒不变的东西;不是看做活的东西,而是看作死的东西。这种考察事物的方法被培根和洛克从自然科学中移到哲学中以后,就造成了最近几个世纪所特有的局限性,即形而上学的思维方式”。(《马克思恩格斯全集》20卷24页)我们现在所说的形而上学,即孤立地、静止地、片面地观察问题的方法,就是由此而来。比较一下诡辩论和形而上学的由来、含义和演变,就可以看出,作为辩证法的对立面的诡辩论,古已有之。虽然,诡辩论和辩证法起初曾经都是泛指一切论说技术,正象亚里士多德说的那样:“辩证家和诡辩派穿着与哲学家相同的服装”。(《形而上学》中译本266页)古代的诡辩论,往往包含有朴素的辩证法思想,但实际上从其产生的那一天起,就已显露出与辩证法相对立的哲学本质。和现代诡辩论相比,只不过它还不是自觉地站在辩证法的反面罢了。而形而上学呢?有人认为则不然.“形而上学”一词在古代虽已有之,但是它一开始是指研究万物的总原则、道理和规律的科学,也就是在一般哲学的意义上使用这一概念的。在当时,它确实并无反辩证法的意思。形而上学被看作是反辩证法的思维方式,是由近代的黑格尔提出来的,而最明确地把形而上学看作是反辩证法的思维方式的则是恩格斯。这就是说,在黑格尔之前人们并没有把形而上学看作是反辩证法的。这样一来,似乎在古代就有了作为辩证法对立面的诡辩论,而没有作为辩证法对立面的形而上学了,所以有人认为诡辩论和形而上学不能说是一对孪生兄弟。我觉得这种说法本身就有些形而上学,有点咬文嚼字。古代“形而上学”一词虽然还没有反辩证法的意思,但在古代有没有孤立地、静止地、片面地看问题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呢?有没有实质上就是我们今天所讲的形而上学这种思想呢?显然是有的。古希腊的爱利亚学派就是一例。他们根本否认事物运动变化的真实性,认为宇宙是永恒不动的,永不变化的。众所周知,在运动和静止的关系上,早在两千多年前,作为辩证法奠基人之一的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已经初步看到了运动的绝对性和静止的相对性。他有一句名言叫做“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这句话的本意是说,一切事物都处在流动变化中,永远凝固不动的东西是不存在的。“一切皆流,无物常住”,当我们第二次进入这条河时,河水已经变了。赫拉克利特的这一辩证法思想,在当时就遭到两个方面的歪曲和反对。一方面是诡辩论的歪曲,他的学生克拉底鲁抓住运动绝对性这一方向,无限夸大,加以绝对化,而否认任何相对静止,认为甚至一次也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列宁说:“这位克拉底鲁把赫拉克利特的辩证法弄成了诡辩。”(《列宁全集》38卷390页)另一方面,赫拉克利特的辩证法思想,还遭到形而上学的反对,即今天我们所说的孤立地、静止地、片面地看问题这种形而上学的反对,爱利亚学派就否定赫拉克利特的“一切皆流,万物皆变”的思想,认为世界上运动变化的万物是不真实的,唯一真实的东西是不动不变、不生不灭的“存在”。在“存在”以外的“非存在”都是不存在的。这就是说,在他们看来,这个运动变化着的客观世界都是“非存在”,是假象;只有不动不变的“存在”才是真实的。在中国哲学史上,如果说战国时期的庄国是诡辩论的代表的话,那么西汉的董仲舒,就是形而上学绝对主义的一个代表。他所说的:“道之大原出于天,天不变,道亦不变”,“古之天下,亦今之天下;今之天下,亦古之天下”,就是形而上学的典型语言。可见,在古代,那种孤立地、静止地、片面地看问题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就已经存在,这种反辩证法的形而上学思想,是和诡辩论同时存在的。并非是在古代只有反辩证法的诡辩论,而无反辩证法的形而上学。它们既是同时存在的,又都是歪曲辩证法的,是一根藤上的两个苦瓜。从这个意义上说,它们是一对孪生兄弟,我觉得还是可以的。二、辩证法与形而上学的根本对立诡辩论的本质是形而上学,形而上学的本质特征是“绝对化”。有人就由此推导出,诡辩论的本质特征也是“绝对化”。我认为这个说法值得商榷。诡辩论和形而上学的本质是一致的,这种一致性主要表现在它们都是反辩证法的,它们都是辩证法的对立面。至于形而上学是怎样反辩证法的,在反辩证法时表现出来的本质特征是什么;诡辩论是怎样反辩证法的,它在反辩证法时表现出来的本质特征是什么,实际上是有所不同的。“绝对化”可以说是形而上学所表现出来的本质特征,但它不是诡辩论所表现出来的本质特征,诡辩论所表现出来的本质特征则是对辩证法的主观应用。斯大林在《论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这一著作中,曾把形而上学作为对立面,概括了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基本特征,从而也就揭示了形而上学的基本特征。斯大林的概括,简略地说就是:辩证法认为世界上的事物是普遍联系和相互制约的,形而上学把世界上的事物都看成是彼此隔离、彼此孤立的;辩证法认为世界上的事物是不断运动和不断发展的,而形而上学认为,世界上的事物是静止不动,停滞不变的;辩证法认为发展是由量变到质变,由低级到高级的过程,形而上学认为事物的变化只有数量的增减和位置的改变,根本否认事物有质的变化;辩证法认为事物发展变化根本原因,在于事物内部的矛盾性,形而上学认为事物变化不在事物的内部而在事物的外部,即把事物的发展归结为外因,归结为外力的推动。(斯大林《列宁主义问题》630—633页)从斯大林的这一概括可以看出,辩证法和形而上学的对立,主要表现在上述四个方面,但最根本的对立则是在于是否承认事物内部的矛盾。这是因为,矛盾双方的对立统一关系是事物普遍联系的本质,是事物发展的根本动力,是理解唯物辩证法其他规律和范畴的理论基础,也是唯物辩证法和形而上学两种发展观斗争的焦点。正因为如此,列宁在《谈谈辩证法问题》一文中,在论述形而上学和辩证法两种根本对立的发展观时说:“有两种基本的(或两种可能的?或两种在历史上见到的?)发展(进化)观点:认为发展是减少和增加,是重复;以及认为发展是对立面的统一(统一物之分为两个互相排斥的对立面以及它们之间的互相关联)”。(《列宁全集》38卷408页)这就告诉我们,形而上学和辩证法它们之间的根本对立是集中表现在对对立统一规律的态度上.辩证法的实质和核心或者说它的本质特征是对立统一。它要求我们在分析和处理问题时,既要从同一中把握对立,又要从对立中把握同一;既不能离开对立讲同一,也不能离开同一讲对立。形而上学则相反,它总是在绝对不相容的对立中思维。它把对立中的同一和同一中的对立完全割裂开来,既把同一绝对化,又把对立绝对化,从而从根本上否定了对立面的同一。在形而上学看来,同一就是事物的自身等同,是不包含差别和对立的抽象同一,绝对同一。对立就是对立面的绝对排斥,互不相容,毫无同一。马克思说,形而上学的全部荒谬性表现为:“在它看出有差别的地方就看不见统一,在它看见有统一的地方就看不出差别”。(《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172页)可见,“绝对化”可以说是形而上学思维方式的最本质特征。至于诡辩论和辩证法的对立,列宁曾有明确的表述;“概念的全面的、普遍的灵活性,达到了对立面同一的灵活性,——这就是问题的实质所在。这种灵活性,如果加以主观的应用=折衷主义与诡辩。客观地应用的灵活性,即反映物质过程的全面性及其统一的灵活性,就是辩证法”。(《列宁全集》38卷112页)列宁的这段话不仅明确地告诉我们,诡辩论和辩证法的对立是集中表现在对对立统一规律的态度上,而且也指出了,形而上学、诡辩论和辩证法三者对立的实质所在。形而上学是割裂对立面,并固守僵死的对立,否认它们的相互转化,所以,实质上就是否认对立面同一的灵活性.而诡辩论则和它相反,它承认概念的灵活性和对立面同一的灵活性,但又歪曲这种灵活性,片面夸大这种灵活性,对这种灵活性加以主观应用。所谓“主观应用”,就是从相对主义、主观唯心主义出发,主观任意地对概念的灵活性进行歪曲.在诡辩论者看来,概念不是对客观事物的反映,而是由人们主观随意决定的.今天有需要把事情说成正面,就把它说成正面;明天有需要把它说成反面,就把它说成反面,正面和反面,完全是由主观方面“灵活应用”。列宁还告诉我们,在概念的全面的普遍的灵活性中,对立面的同一的灵活性是其实质和核心.这就是说,问题不在于一般地承认概念的灵活性,即概念之间的联系和概念的可变动性,而且还在于承认对立面的相互依存和相互转化,这才是真正的辩证的灵活性.不少诡辩论者也把对立的概念联系起米,甚至等同起来,但是,这与辩证法所坚持的达到了对立面同一的灵活性是根本不同的。诡辩论者根据自己主观需要,可以使任何概念“转化”为另一个概念,狼可以变成羊,傻瓜可能变成聪明人等等,也可能把任何概念等同起来,不需要任何条件.而辩证法则是客观地应用灵活性,就是具体地分析对立面在怎样的条件下相互依存于一个统一体中,又在怎样的条件下相互转化.这就是形而上学、诡辩论和辩证法三者的对立。从这个对立中可以看出,如果说形而上学在和对立统一规律的对立中,所表现出来的本质特征或采取的主要手法是否认对立面同一的灵活性,是“绝对化”的话,那末诡辩论在和对立统一规律的对立中,所表现出来的本质特征或采取的主要手法则是对对立面同一的灵活性的主观地应用,而不是“绝对化”.这应该说是显而易见的.三、对同一事物实行绝对化的外在表现有人说,有从相对主义出发的诡辩论,也有从绝对主义出发的诡辩论。就是说诡辩论有时也以相对主义的另一端即片面性绝对化的手法表现出来,因而认为这种绝对化的诡辩论和绝对化的形而上学似乎就没有区别了,就是一回事了。应当怎样看待这个问题呢?诚然,在哲学史和现实生活中,确实有各种各样的诡辩论.有把运动绝对化而否认相对静止的“人一次也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的诡辩,也有把静止绝对化而否认运动的“飞矢不动”的诡辩.有把一般绝对化的“白马非马”的诡辩,也有把个别绝对化的“龟长于蛇”的诡辩。如此等等.我认为,这种情况并不能说明诡辩论和形而上学就没有区别,就是一回事了。即使是片面的绝对化的诡辩,它和一般形而上学也是有区别的.如前所述,形而上学由于否认对立面的同一的灵活性,由这一根本特点所决定,它总是一般地表现为孤立地、静止地、片面地看问题,把事物及其过程的孤立、静止、量变状态强调到绝对化的地步。诡辩论的根本特点是主观地运用对立面同一的灵活性,这就决定它总是以冒充辩证法的形式出现,在那里大淡特谈联系、变化、发展、质变,把事物及其过程中的联系、发展、质变状态,主观地、随意地加以理解。这是诡辩论和形而上学在反对辩证法中所各自表现出来的不同的本质特点。正因为如此,所以一般地说,只要是孤立地、静止地看问题,不承认事物的联系和发展的,就应当叫做形而上学;只要是片面地强调运动、变化和发展,不承认事物的相对静止状态,把事物说成是瞬息万变的,就应当叫做诡辩。当然,这样说也不是绝对的。有时诡辩论也以孤立、静止、片面地看问题的面貌出现,也以绝对化的形式出现。那末,这种片面的绝对化的诡辩,和绝对化的形而上学是不是就是一回事呢?是不是就没有区别呢?其实还是有区别的。第一,这种片面绝对化的诡辩和一般的形而上学比较起来,带有明显的主观随意性.虽然它们都是表现为把矛盾对立双方加以绝对化,把事物的多样性的规定彼此割裂.但一般的形而上学往往是把对立的双方看作是僵死的、凝固的,否认它们的统一和转化,而绝对化的诡辩则是表现为明显的主观随意性。辩证法告诉我们,事物是具体的,是“多样性的统一”,而诡辩论却从具体事物中任意抽取一个片面、一个规定,就把它当作事物的根据。由于具体事物中的任何一个片面、一个规定都可以被孤立地抽取出来当做根据,于是同一事物就可以被诡辩论者时而说成这样,时而又说成那样。换言之,诡辩论者对同一事物可以时而提出赞成的论据,时而又可以提出反对的论据。至于从具体事物的许多方面,许多规定中抽取哪一个片面,哪一个规定当做根据,则诡辩论者可以“自由选择”,这样一来,诡辩论者就可以“对于任何事物,即使最坏或最无理之事物说出一些好的理由”。(黑格尔《小逻辑》272页)譬如,偷窃这一事实可区分为许多方面,如“侵犯他人的财产权”,偷窃者要“获得满足他的急需的财物”,等等,偷窃就是这许多方面的有机统一.诡辩论者可以不从辩证法出发,不从事物本身的存在和过程加以客观的考察,相反、他们却从这个有机联系着的许多方面中随意抽取一个方面,例如偷窃犯要“维持生存”,要求“获得满足他的急需的财物”,于是为偷窃犯辩护,说他有理由偷窃,说他“可以偷窃别人的物品”.(《小逻辑》188页)为了生存可以偷窃别人的东西,为了生存也可以临阵逃脱,可以出卖祖国等等。可见,客观事物是诸多规定,诸多属性的统一,只有这种矛盾的统一才能决定事物的性质,反映事物的本来面目.“如果不是从全部总和,不是从联系中去掌握事实,而是片断的和随便挑出来的,那么事实只能是一种儿戏,或者甚至连儿戏都不如”.(《列宁全集》23卷279页)第二,形而上学一般表现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是一种直线性的思维。而绝对化的诡辩论一般并不用粗陋幼稚的方法否认运动变化,抹煞事物的辩证关系,他们往往能够看到事物的多方面不同的对立的规定,提出一些“理由”,提出一些方面,作一番似是而非的论证.譬如,芝诺的“飞矢不动”这一命题,他是论证运动变化着的客观世界都是“非存在”,是假象;只有不动不变的“存在”才是真实的.从这个哲学宗旨来说,应当把它叫做形而上学。那末为什么我们又称它为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