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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传奇喜剧英雄的生成

在中国古典史上,有一系列由张飞、李奎、焦赞、牛高、程咬金、焦廷贵组成的英雄传说全集。可以说,这样一个喜剧形象系列即使在世界文学史上,也是罕见的存在。他们代表了中国喜剧创造的非凡成就,是中国喜剧精神的集中体现。然而,张飞、李逵、焦赞、牛皋、程咬金、焦廷贵,实际上是一些并不确定的人物形象。只是《三国演义》中的张飞、《水浒传》中的李逵、《杨家府演义》中的焦赞、《说岳全传》中的牛皋、《说唐全传》中的程咬金、《万花楼》中的焦廷贵,他们才具有非常普遍的相似性,也只是到了这些作品中,这些形象方才定型,他们的喜剧性才得到充分的发展。而在此之前,他们几乎不例外地经过了一段漫长的衍化过程。正是在这种衍化过程中他们才从不同的时代、不同的背景、不同的事迹等诸多的不同之中,不约而同地形成相同的特性,最后形成中国文学史上独特的喜剧形象系列的。或许,正是在他们各自的衍化过程之中包蕴了他们最终成为中国喜剧精神杰出代表的奥秘!为此,有必要对这些形象作一番生成考察。本文拟就牛皋、程咬金、焦廷贵三个传奇喜剧英雄的生成作一番粗陋的梳理。牛亭的故事与艺术牛皋,字伯远,汝州人,初为保义郎,后隶岳飞部下。岳飞抗金故事发生于南宋初年,由于他的抗金救国,深深地符合了人民的热望,事过不久便被作为说话的题材。吴自牧《梦粱录》卷二十“小说讲经史”云:“又有王六大夫……于咸淳年间敷衍‘复华篇’及‘中兴名将传’,听者纷纷。”《醉翁谈录》“小说开辟”条亦云“新话张、韩、刘、岳,史书讲晋、宋、齐、梁。”但未见有牛皋事。元代岳飞题材故事显然受到了某种压抑,作为异族的元朝统治者对这类抗侵略的故事自然会感到难以容忍。现存元代作品只有一出岳飞杂剧,即金人杰的《秦太师东窗事犯》,乃叙岳飞抗金被害事,仍无牛皋事迹。明成化年间有《精忠记》,以后又陆续有陈衷脉《金牌坊》、吴玉虹《翻精忠》、李梅实草创、冯梦龙写定的《精忠旗》传奇,又有《宋大将岳飞精忠》、《救精忠》等杂剧,岳飞故事比较发达。这种情形大概与一四四九年,明朝的第六个皇帝朱祁镇被也先俘虏走了,同时又有一个象岳飞一样的抗敌英雄于谦,并且也同样是被冤陷而死这样的历史事实有关。因而剧本亦只是演叙岳飞精忠报国,奸臣误国害民终遭报应事,牛皋故事未曾出现。牛皋事首见于刻于嘉靖三十二年(1552)的《大宋中兴通俗演义》。据熊大木《新刊大宋中兴英烈传序》云:“武穆王《精忠录》,原有小说,未及于全文”,但现在已难看到这个“原有小说”。尽管演义作者一方面“以王传行状之实迹,按《通鉴纲目》而取义”,一方面又以为“稗官野史实记正史之未备”,因而该书“小说与本传互有同异者,两存之以备参考。”但实际上还是更偏重于史实的敷演,每卷起讫年月均标注分明。牛皋的形象也完全是概念式的历史人物,一般只是作为被岳飞调遣或者跟随岳飞出征时方会提到的一个名字,如“岳飞领了牛皋等五、六人”(卷三),“岳飞闻报而遣牛皋、王贵、董先等引兵一万前攻毁之”(卷五)。卷五中有一节“牛皋大战洞庭湖”,牛皋其名出现在标目中,然其描写也至简略。且看擒杨幺一段文字:“……(杨幺)知事不济,先将钟仪推落水中,自亦望湖中一跳,筏上将跳下水生擒杨幺,筏上擒扬幺者乃岳飞健将牛皋”。可见文字还只留停在简明的叙事层次上,未曾着意刻划人物。但是偶尔也有几句叙述再现了历史上牛皋的勇武,如“牛皋、黄佐、杨钦首登贼船,斫死其党不计其数。”(卷五)战败杨幺后,他便对岳云说“今杨幺手下贼众……今日势败方肯投降,若不尽行巢灭,将何以示军威。”(卷五)在勇武中还显露了某种狂杀欲望。然而,归根到底,牛皋在其中还只是一个无血无肉的概念,尚没有形成形象。该书的贡献是记载了一些牛皋的事迹,这就为以后钱采、金丰的改编、加工、创造提供了一些史实框架。另外,岳飞和牛皋之间的正、辅关系,压制和反压制的关系也已初具端倪,上面牛皋说完要尽行剿灭杨幺降军,一受到岳飞的训斥,便“牛皋等不敢言”(卷五)就是。本书还提供了一些日后被钱、金移花接木的据以重新改造的原始素材。卷三叙“洪皓持节使金国”,云洪皓“此人素著愚直,又敢言讽。”“皓与纵见粘没喝,长揖不拜。”显然是《说岳》中牛皋下战书情节之所本。卷三岳飞听得戚方叛去,大怒曰:“前日广德阵上,射吾一箭,果有杀我之意,他日提来,必手刃之。”在《说岳》里岳飞几度被戚方所射,抓到戚后却又放走,而让巡夜的牛皋把他杀了。卷五杨幺投降被《说岳》改造为杨虎苦肉计,不知情的牛皋因而得到尽情的表演。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说岳》怎样把牛皋从一员没有突出特点的将领改造或者创造成一个人皆喜爱的喜剧英雄。其主要的方法一是把该书中其他人的喜剧性格挪于牛皋身上,一是把一些原本没有牛皋参与的情节作为牛皋活动的舞台,并且让牛皋取代原有人物而成为情节的中心人物,从而使他的喜剧性格得到充分的展示。牛皋由《大宋中兴通俗演义》中的一个干瘪历史人物符号一跃而变成《说岳全传》中一个生气盎然的喜剧英雄,确实有点给人平地拔起的感觉,因为在此之前的戏曲、小说并没有给他更多的营养滋润。这种变化,主要是以往传奇喜剧人物的影响使然。郑振铎先生以为“如牛皋那样的一员‘福将’,便活是说唐传里程咬金的替身。”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当然这个论述尚失之含糊,因为《隋唐演义》之成书亦尚在康熙三十四年略前,从以之为底本改造出来的《说唐全传》如莲居士作于乾隆元岁的序文看,《说唐全传》当产生于康熙末年至雍正年间。而《说岳全传》的产生则应在康熙十二年之前,因而牛皋不至作程咬金的替身。牛皋之平地拔起,确实是作了别人的替身,但他的前辈不是程咬金,而是李逵。我们知道在有明一代,三国、水浒已经十分流行,胡应麟说云:“今世人耽嗜水浒传,缙绅文士亦间有好之者。”因而牛皋之作李逵替身倒很有可能。牛皋的诸种性格特征几乎都可在李逵身上找到前因,更加证实了这种可能。细节的相似或许是最深刻的相似,牛皋求元帅开恩饶了杨虎性命之后,一听杨仍要“捆打一百”,便想“倒是我害了他了!若是杀头,痛过就完了”(三十一回),与李逵的“不如割了头去于净”来(七十七回),牛皋“想起母亲来,放声大哭”(三十三回)与李逵梦见亲娘“哭着说道……”都是何其相似,而骂皇帝,扯圣旨事更是如出一人。总之,牛皋在清代以前的说岳题材中一直迟迟不肯露面,即或出现也只是偶尔露峥嵘,跑跑龙套。牛皋在清初出现,一方面可以看到人们对喜剧形象是多么的渴望,一个成功形象乃是在作者的创造力和时代要求的合力中产生的,正是这种长久的渴望的积累使他一出现便非同凡响;另一方面也可看到,一个喜剧形象在历史演义中破土而生,是多么的艰难。《隋史遗文序》的“程表现”程咬金,史有其人,新旧《唐书》有传,云“程知节本名烧金,济州东阿人也。”“咬金乃金”之变。他为将骁勇无敌,先是聚众保乡里,后依李密,密败,投王世充,终归于唐,以功封曹国公。吴自牧《梦粱录》“小说讲经史”条云:“讲史书者,谓讲说《通鉴》,汉、唐历代书史文传兴废争战之事。”是以知隋唐故事在宋时已进入说话领域。但不甚发达,罗烨《醉翁谈录》对当时讲史记载道:“新话说张、韩、刘、岳,史书讲晋、宋、齐、梁,三国志诸葛雄材,收西夏说狄青大略。”所载一百余种话本名目中有三国故事、水浒故事、岳飞故事、杨家将故事,并未有隋唐故事的蛛丝马迹。隋唐故事在宋代不发达的原因,大致有二个,一是隋唐间史实纷繁驳杂,不利于说书人的组织捏合(这也是今存说唐小说面目不一致的原因),二是宋时说话感情倾向性很浓,多半是“说国贼怀奸从佞”,“说忠臣负屈衔冤”(《醉翁谈录·小说开辟》),而隋唐故事也没有提供这种选择的可能。熊大木的《唐书志传通俗演义》庶几可以让我们看到早期程咬金的面目。虽然李大年说该书“似有紊乱《通鉴纲目》之非”,“全文有欠,未克显明其事实”(《唐书志传通俗演义序》),然而,若从小说角度视之,则不免“事太实则近腐”之讥。该书主要叙述唐王朝建立过程,另有太宗征高丽、薛仁贵征东事。程咬金已经出现在其间,以知节名行,但在其中尚是一名不甚抛头露面的将军。先是王世充军下一员部将,与秦叔宝率军取济州时,李世绩受世民命招叔宝、知节,始归唐。六卷五十六回标目为“尉迟恭义释建成,程知节忠劝世民”,有知节助世民杀建成、元吉事,然而也只是史实“武德七年,建成忌之,构之于高祖,除康州刺史。知节白太宗曰‘大王手臂今并翦除,身必不久,知节以死不去,愿速自全’”(《旧唐书》卷六八)的扩展。总之,在本书中程知节有些事实“于正史或不尽合”(袁于令《隋史遗文序》)如正史中归唐事乃知节劝秦叔宝主动离去,非被招降,但总的说来还是依据史实敷衍,人物形象尚不明晰,与《说唐全传》中的程咬金还有一大段距离。元杂剧中关于程咬金的戏现在能见到的有无名氏的《长安城四马投唐》和郑德辉的《程咬金斧劈老君堂》。《四马投唐》里程咬金形象尚不特出,《老君堂》已有了“发黑顶黄眼似金”的滑稽长相,他先是得机斧劈秦王于老君堂,日后却又主动投降于秦王旄下,在这情节流动变化中,流露出了较强的喜剧色彩。作者把他作为喜剧形象来塑造的,显示了与按鉴演义完全不同的面貌,其中一个显明的标志就是第一次使用了“咬金”这个乡土味极浓的名,而把“知节”用作了他的字。晚明袁于令的《隋史遗文》是程咬金形象在小说系统中转变的中转站。由于作者抱着“传奇者贵幻”的创作理想,一改按《通鉴纲目》写秦王夺天下的写法,而以瓦岗寨诸英雄特别是以秦琼为中心,把小说写成了瓦岗寨的英雄史。程咬金由一个历史符号变成了比较丰满的文学形象,一个初具特色的喜剧形象。他的出身,面貌长相,嗜酒能食都具有喜剧色彩,而鲁莽无知则构成了他喜剧性性格的主要特点。他一些儿也不知人情物理,尤俊达赠银一锭,“咬金接来,就入袖中,略不道谢。”(第二十七回)盗了别人银子而又以名相报(第二十八回),傻气中透出一股真气,可喜可爱。但是,作者并没有用欣羡的态度来描写,相反,作者倒是用高人一筹的嘲弄笔调来塑造这个形象的,因而这个形象显得真气不足而傻气有余。尽管他也会引人发笑,但是读者是受著作者的暗示站在高处来对他笑,是他的弱点引起了人们的自豪感、荣耀感,主人公还不能让读者跟他笑,因而喜剧性还不很充分。但是,袁于令把一个历史上的勇武人物创造成了一个使人发笑的喜剧形象,这就迈出了关键的一步。需要引起注意的是该书中程咬金的用名很不一致。第二十七回咬金自报家门时云“只小子叫做程咬金,表字知节,又叫做程一郎。”卷之六、卷之七、卷之八的各回标目以及正文中的所有场合都作“程咬金”;卷之九的第四十三回,在人物语言中则作“程知节”;卷之十、卷之十一、卷之十二则概作“程知节”。有意思的是,卷六、卷七、卷八中“程咬金”卖柴扒、劫王杠、酒筵自供诸项故事皆无史实依据,而卷十、卷十一、卷十二中“程知节”救严俨、投唐、劝李世民诸事,皆史有明载。咬金劝秦叔宝投唐,《旧唐书》中是这样说的:“世充器度浅狭,而多妄语,好为咒誓,乃巫师老妪身,岂是拨乱主乎……”《隋史遗文》则是“王公器度浅狭,一味诈妄设誓,要动人心,这是老师娘作为,岂是个拨乱之主?……”小说沿袭历史的痕迹十分明显。不仅如此,“程咬金”和“程知节”还表现出迥然有异的性格特征,“程咬金”粗莽直率,有较浓的喜剧色彩,而“程知节”主要表现为勇武而有智慧,是一员出色的大将。“程咬金”纯属子虚乌有的小说家虚构,“程知节”则是谨依史实的临摹,这种一人二名,一人二身,虛构与按鉴相混杂的现象,深刻地记录了历史英雄向喜剧英雄发展、转变的艰难历程。康熙间出现的《隋唐演义》中程咬金的用名也有不一致的情形,但以“程知节”名为主,“程咬金”主要出现在第二十一回及第二十二回中,其它回目中,只有极少几处人物语言中出现过。而第二十一回、第二十二回程咬金事又几乎是对《隋史遗文》的原文照录,这个用名的岐异可视之为照录过程中的一种疏忽。总的说来。《隋唐演义》中的程咬金形象还是基本一致的,他就是“程知节”。这个形象不仅继承了《隋史遗文》中咬金的莽勇和真率,而且在其中表现了对世态的冷静的审视和对自由的渴望。众将投唐,独程知节不肯,他知道“如今的人恩则便忘,怨则分明。”(第五十三回)投唐以后,知节深有感触地叹息“反不如在山东时众兄弟时常欢呼畅饮,此身可得自由,如今弄得几个兄弟七零八落,动不动朝廷的法度,好和歹皇家的法令,岂不闷人。”(第六十回)这就使他的真率带上了人性的丰富性和深刻性,使他的性格在忠勇、义气之外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在向《说唐》中的程咬金形象的进程中又跨进了一大步。这种进步也表现在创作上的更加摆脱了史实的束缚,更加大胆地吸取了俗文学中已提供的虚构因素。元杂剧《程咬金斧劈老君堂》故事不被《隋史遗文》所用,而在《隋唐演义》中却得到了很好利用和改造就是一个突出的例子。对咬金投唐事的处理也表明了两者创作观念上的不同。说到底,袁于今虽然以为“传奇者贵幻”,因而并不拒绝一些“恍惚不可方物”的故事,但由于他同时又认为传奇者“所以辅正史也”(《隋史遗文序》),这就使他在稍微摆脱了一点史实的束缚后,又不能不再度投进历史的怀抱。而褚人获的态度是“更采当时奇趣雅韵之事点染之”(《隋唐演义序》),因而在接受和改造这个形象时更加放得开手脚,程知节在这里取得进步,殊不足奇。《说唐全传》中的“三斧头”程咬金正是在这些基础上由民间艺人加以创造性发挥,塑造出来的,从这个意义上说,程咬金并不是“半路上杀出来”的。焦廷贵的故事、性格焦廷贵先是出现于《五虎平西演义》中,后又出现在《万花楼》之中,一般以为《万花楼》乃以《五虎平西演义》为底本改编而成,但焦廷贵形象在两书中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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