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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为人生与文学的现代走向

文学研究会(以下简称文研会)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重要的文学协会之一。这项研究此前进行了全面的研究,但对文化研究成立初期的文学概念和创作形式的研究非常有限。如果想更深入地理解文研会,必须追本溯源,理清其最初的文学思路。因此,试以文研会的机关刊物《文学旬刊》(1921年5月附在《时事新报》发行,从81期开始改名为《文学》,以下统称为《文学旬刊》)的前171期为研究对象,①通过对刊物进行原生态研究来梳理从1921年5月到1925年5月文研会的创作情况。《文学旬刊》的篇幅决定了其中所刊发的文学作品以短篇小说、诗歌、散文和短剧为主,作者主要是文研会成员,其创作坚持“为人生”的方向,关注人生的各种问题,抒发对于人生的感悟和对于现实的控诉。综观360多篇作品,其中所涉及到的主题有恋爱婚姻家庭中存在的问题、社会的贫富不均、民主的虚伪本质、战争的残酷性、民众精神痼疾的批判、教育问题、人生意义的追寻和困惑等方面。可以说,五四文学所提出的各类问题,在《文学旬刊》中都有涉及,但是,在具体的写作中,这些作品的描写角度和方式,以及采取的情感姿态都呈现出不同的色彩,最大程度地显示出《文学旬刊》在文学理念上的开放性和多样性。从内容上来看,《文学旬刊》中写的最多的是恋爱婚姻家庭中存在的问题。从“五四”掀起的人性解放的大潮中出现的青年,直接面对的就是如何从传统的爱情婚姻家庭观里挣脱出来,以从西方拿过来的现代意识重新审视爱情婚姻家庭问题。他们用崭新的眼光发现了封建婚姻的非人性特征,大肆批判封建家长包办儿女婚姻的恶劣本质,探索合理婚姻的可能性,并进一步思考婚姻和爱情的关系。《文学旬刊》中此类作品主要有吕澄的《归程》、庐隐的《海边上的谈话》、陈逖先的剧本《一个问题》、王统照的《山道之侧》、梁宗岱的诗歌《哀慧真》、叶绍钧的《两样》、署名PY的《在什么地方他失了他自己》、陈望道署名任重的《给一个妇人的书》、孙光策的《疯妇》、署名CH的《一天》、白采的《我爱的那个人》、任重的《春狗怕老婆的故事》、余祥森署名訒生的《盛衰》、诸保厘署名为东郊的《瞑目》、王统照的《诗人之思》等。《归程》是一篇伤感气息很浓重的作品,用回忆的倒叙方式,娓娓述说爱情的失意和人生的苦闷,作者并不介意故事的完整和人物的刻画,其目的只在渲染一种徘徊凄迷的氛围,“但一片的苍茫里,他究向那里去呢?他渴望的眼光射着的地方,烟水的那边,暗云的深处,要是曼云还自在着,或者能明白知道他”。诗话的语言颇有李商隐诗歌的意境。对于主观情绪的重视在《两样》中也得到鲜明的表现。叶绍钧尽管一直被认定为写实作家,茅盾曾经评价他,“冷静地谛视人生,客观地、写实地描写着灰色的卑琐人生的,是叶绍钧”。但在《两样》这篇小说中,作者并没有秉承客观写实的作风,而是围绕着主人公情绪的发展,在细腻的抒情氛围中探讨爱情和婚姻能否和谐发展的问题。小说已经突破了一味控诉婚姻不由自主的俗套,而描写一对自由结合的夫妻在面对婚姻的琐碎时对爱情采取了不同的态度。因此,小说对爱情困境的探讨已经具有了形而上的意味,但是小说所持有的男性视角使作者将责任完全推给女人,从而使小说缺乏深刻的人性关怀。与这篇小说在情感姿态上完全相反的是白采的《我爱的那个人》。小说以自叙的方式写一个女子对于爱情的理解和追求。薛姑娘因为未受教育和裹脚被男方辞婚之后断指名志,这本是一个常见的控诉旧礼教对女性精神的毒害的素材,但作者独辟蹊径,小说中的女主人公自从见了未婚夫一面后就深深地爱上了他,即使在遭遇辞婚的悲痛之后,依然毫无怨言地固守着这份不公平的爱情。作者从女性视角出发,犀利地指出在婚姻自主的时代呼唤之下,中国女性依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在五四小说一直以来以男性为话语主体诉说他们追求爱情艰辛的同时,被淹没在旧家庭中的女性及其真实的内心世界一直处于“失语”状态,而白采的这篇小说揭示了这一弱势群体不同凡响的心灵,小说中薛姑娘说道:“我是这般想着:他不爱我,只要我爱着他就是了,他是无从干涉我意志的自由,譬如我不能干涉他意志的自由一样……我既有了我心爱的人,便可以安稳度过一生了!也用不着再去找我所不爱的。至于有些人便说我是受了旧礼教的熏染,那更不值一笑了。”痴情的女子自古皆有,但是有如此独立思想的女子早已超越了杜丽娘或林黛玉,而与之相对的男性形象则显得懦弱和自私。《文学旬刊》中从女性的角度描写婚姻的还有庐隐的小说,但是无论是从思想深度还是从对下层女性的体察等方面来看,都略逊一筹。在《文学旬刊》中这类“异响”作品虽然不多,但是作为文研会会刊的《文学旬刊》能够容纳白采这一位创造社作家的另类作品来丰富刊物,已经证明了《文学旬刊》在文学宗旨上的宽松与开放。其他各篇类似题材的作品都各具特色,如《一个问题》写实风格浓郁,揭示包办婚姻的本质;《疯妇》以哀婉笔风从侧面表现一个少女被买卖婚姻逼疯的悲惨故事,小说具有散文的韵致;《盛衰》则是用象征手法,写女性年老色衰的命运;《诗人之思》独具一格地以连载的方式分别从侧面和正面写一段悲剧爱情,两篇既有机联系,又各成系统,上篇以对话体介绍男女主人公的经历和个性,文笔简洁平易,下篇着重于环境描写和情感抒发,文笔华美细腻,充斥着浪漫感伤的气息;《瞑目》将一个在新旧婚姻观中徘徊的妇女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这些作品或采取严谨的写实手法,或注重浪漫的抒情笔调,或应用象征、比喻的手法来描写爱情婚姻家庭的各种现象,思考其中出现的各种问题,尽管方法不同,内容有别,但立足于人生的基点都是相同的,而弥漫于字里行间的伤感气息也是基本相近的。与此同时,这类伤感气息也弥漫于《文学旬刊》的其他作品中。疾病、死亡、人生无意义、孤独、命途多舛等人生苦闷都涌现出来。周辅仁的《泥墙之下》写一个青年得过且过漫无目的的行尸走肉般的生活;陈震的《无聊》中的青年认为生活中的一切事情都很无聊;《寂寞的心》写都市人没有爱情和友情的孤独生活;徐稚的诗歌《雉的心》充满悲凉之气;丁炯培的《醒后的歌吟》认为只有虚无才是人生的归宿;严敦易的《一局的台球》认为人就像台球一样毫无自由可言;金溟若的《孤人杂记》认为人生长途只有少许的安慰如爱情,但爱情也是艰难的。在这种种悲哀之中,或寄情于“爱”,如庐隐《悠悠的心》、严敦易的《小雨》,希望母爱和友情能够成为精神的动力;或寄情于故乡,如严敦易的《风筝》,在孤独的城市生活中回忆故乡和童年往事;或寄情于自然美,如王思玷的《树下》,用美丽的风景融解对死亡的恐惧。这些主题既反映了时代的情绪,是现实生活在人内心的折射,又是五四开创的“人的文学”的表现:文学不仅可以注目于外,更可以关注于内,追问生命的意义和终极价值。但是在缺乏更切实的理论支撑和现实依托的二十年代初,他们找不到解决人生问题的答案,有的人便沉溺在悲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而有的人遁入最传统的保护伞中,和古代文人一样,用“情”或“自然”寄托自己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但尽管如此,和顾影自怜强说愁的虚伪文学不同的是,在悲伤的主人公的身后,隐隐约约露出现实社会狰狞的面目,是对现实人生的真实反映。从手法上来看,多种表达方式交错使用。首先,直抒胸臆和借景抒情是最主要的手段。对话体小说多使用这种方法,交谈双方用大段的语言直接抒发各自的情感,文章重在倾泻而不是构造情节。如《小雨》写了三个青年各自对人生的理解,完全凭借人物情绪的充沛感染读者。金溟若的《孤人日记》就是酣畅淋漓的情绪的爆发,“赤裸裸的人生,那里不是忧伤、悲哀;空荡着的宇宙,何处不是沉沦、孽海”。“在人生的阵上败阵归来了!在人生的阵上弃甲曳兵的归来了!煊赫的青春时期的生命已经无形无影地葬在渺茫的空间之中了!”其次,非常重视对心理进行细致入微地描写,表象的生活隐退其次。如郢的《病夫》,细微曲折表现一个编辑在染上重病之后的心理活动,由怀疑到绝望、由愤懑到点燃希望,在几百字的篇幅中将一个人的心理活动曲线逼真呈现,甚至带有一定的意识流色彩,同时在意境上,传递一种暗夜沉沉的郁闷感,颇具力度和风味。再次,沿用传统的情景交融的写法,情由景生,情随境迁,这些传统的手法被现代作家游刃有余地使用。很多作品描写秋天萧瑟凄凉的景象,如秋风、秋雨、落叶这些意象一再出现在《文学旬刊》的作品中。如“萧瑟的秋风潜潜地走过了旷野”,“在这寂静的境地中,不时听见一阵阵地秋风……一种清脆带着凄凉的秋声打进我的耳朵”。这类文字非常多,特别是王以仁的《残梦》,无论是构思、意境、文字都带上苏轼《前赤壁赋》的影子,古典气息非常浓郁。在传统和现代的碰撞中产生的作品,暗示文研会成员努力汲取一切文学资源,既“拿来”最现代的表现手法,又不放弃对传统文学的继承,正是这种健康的态度使得他们的作品有所超越,并迅速发展。除了关注自身命运,探讨人生意义,《文学旬刊》上还有一些作品通过关注民生、揭示社会的黑暗,表露了对民众的同情和改良人生、改造社会的热情。这一类创作更贴近郑振铎提出的“血与泪的文学”,把目光从自身的困境中转移出来,努力从人道主义或社会革命的理念出发,关注“第四阶级”的生存状态,其中,描写得最充分的是农民、工人等所受到的残酷剥削和压迫。陈大悲的独幕剧本《王裁缝的双十节》,以简朴凝练的写实风格描写了一名小人物所遭受了来自政府、官僚和军队的多重剥削,将小人物的忍辱负重和官僚的骄横跋扈都刻画得真实深刻,在客观冷静的描写中浓缩了作者强烈的情感。同样题材的还有耿式之的《火车里一个乡下佬》、署名弱者的《告聪明人》、余祥森的《兵》、訒生的《一瞥》、胡子贻的《小百姓》、刘虎如的《死丐》等作品,由于自身社会经验的不足,这类作品存在的最大问题就是人物塑造有概念化倾向,作者为了表现社会贫富不均、政治昏聩的主题,往往使他笔下的人物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就遭受家破人亡的悲惨遭遇,结构简单生硬,颇有拼凑感,而作者只重视现象的描述和声泪俱下的批判,却忽视对人物精神世界的深入,所以,从艺术性上来看,这些作品过于浅显和幼稚。对于这种弊端,叶绍钧总结得非常全面,“有许多作品,所描写的诚属一种黑暗的情形,但是(一)采取的材料非常随便,没有抉择取舍的意义存乎其间;(二)或者专描事物的外相,而不能表现出内在的真际;(三)或者意思虽能表出,而质和形都是非常单调。凡属于这等情形的,就要减损作品自身的深切动人的效力”,郑振铎和沈雁冰都有相似的看法。但是,我们也发现在《文学旬刊》中有一些作品正在试图作出改变,除了直接尖锐地反映现实,文研会成员还尝试隐晦曲直地表现现实,在文学风格和手法上开辟出多彩多姿的局面。《恐怖之夜》是一篇浓墨重彩的短篇小说,作者张圣才着力于营造漫漫长夜中悲剧发生前后的恐怖凄历的气氛。小说没有简单地把人分成损害者与被损害者,来写前者对后者的残害,而是写械斗失败后的村民为了全村人的安全,杀死一个无辜的妇女和她未成年的女儿来应付官府的故事。小说既控诉了政府草菅人民的恶劣行径,又真实展示了农村女性悲惨的生存状态,从思想性上来说,它跳脱了阶级论的简单窠臼,深沉地反映了在陈规陋习深重的乡村社会中民众可悲又可恨的生活方式,比同期的同类作品更深刻。更重要的是在议论化倾向弥漫文坛的当时,作者通篇以叙述和白描为主,层层铺垫层层渲染,使文章读来凄厉怖人。石青的《贼崽》也是以伤感的笔调写农村的伦理道德如何堕落的故事。表现在农村的自然经济崩溃瓦解的局面下,人性沦丧、道德沦丧这一主题的作品,在20世纪三十年代非常普遍,但这篇小说,却于1924年就已经出现,它的被忽视,也从一个侧面说明我们对文学期刊研究的薄弱,从而造成文学研究的缺漏。与此相反的是徐玉诺的《遗民》。如果说《恐怖之夜》着力于勾勒民众的劣根性,那么《遗民》则挖掘民众的精神光芒,小说以对话的方式写出了农民在饱经战争、徭役的痛苦之后,依然能够产生生生不息的希望,正如作品中的人物所说的,“我们只要活一天,就要做一天的事,只要有一个人活着,就要做了一个人的事……”这是民族脊梁的精神,也是作者乐观的人生态度的体现,在某种意义上,它更符合文研会关于“乐观的文学”的要求。与此同时,一些作者从另外的角度展现民众美好的内心情感。潘垂统的《不敢透露的心曲》是别树一帜的作品,拉车的小二尽管也尝尽了人生的苦涩滋味,但是依然追求美好的事物,有丰裕的情感。作者虽然也提到社会的贫富不均,但并没有把人物简单化地视做阶级的代言人,也没有采取愤世嫉俗、绝尘而去的姿态,而是以深广的人道主义精神,同情赞美最底层的人民,在优美流畅的旋律中,塑造最坚韧最达观的民族精神。在形式的多样化方面,《文学旬刊》也积极尝试不同的文学形式。例如,王任叔的《从狭的笼中逃出来的囚人》是长篇抒情诗,奔腾的情感和天马行空的运笔方式带有浓郁的浪漫主义色彩,而它反映的是寻求光明而不得以及最终被现实吞没的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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