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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除》的社交化修辞手法

《高祖归昌》是元代散曲作家的代表作。不同版本的《中国文学史》也对之作了高度评价:“它的新奇处在于掀开了统治者尊严的外衣,显示他无赖的本质,从而加以无情的嘲弄和鞭挞”(P.304),“全曲谐趣而又锋利,幽默而又深刻,它像一根闪着冷光的魔棍,批中窍,洞幽烛微,把看似不可一世的封建统治者逗弄得哭笑不得”(P.366)。这些评价都不错,但作品给我们的感受还不仅仅只是这些,如果换个思路来重新解读,会有新的体悟。元人钟嗣成在《录鬼簿》中对睢景臣的《高祖还乡》有很高的评价:“维扬诸公,俱作《高祖还乡》套数,公[哨遍]制作新奇,诸公皆出其下。”新奇之处就在于,作者运用了一种“陌生化”的艺术手法,把人们熟知的内容表现得超出人们的心理期待。通过独特的艺术视角来变形地表现人或事,给人耳目一新之感。历来的典籍或文艺作品对皇帝的记载或描写多为赞美之词,尤其是在思想文化控制严格的时代。故而,人们也习惯那些对皇帝的歌功颂德之辞,如稍有不同,即给人以“新奇”之感。睢景臣正是选择了与常人相异的手法描绘了一出汉高祖刘邦衣锦还乡的闹剧,造成强烈的喜剧效果。《高祖还乡》的所述内容并非全是凭空杜撰,《史记·高祖本纪》中就有些记录。只不过睢景臣在描绘汉高祖刘邦做皇帝而衣锦还乡的历史场景时,采用的不是平实的历史记录手段,而是通过“陌生化”的艺术变形,把本应是威严、庄重、热闹、豪华的还乡场面,写得出人意料,大煞风景。富贵不还乡,有如锦衣夜行。平民出身的刘邦一朝尊为天子,回乡省亲乃自然之情,无可厚非。按常规,刘邦的家乡人应该热烈欢迎他这一伟人的归来。但作品打破常规,事先隐藏了事件的性质及当事人,让家乡人蒙在鼓里,于是自然出现了下面的场景。尤其是作者有意识地让一位闭锁于乡村的农民作为观察者、叙述者,导致皇帝还乡的非同寻常的大事瞬间变成了一场莫名其妙、滑稽可笑的闹剧。农民自有农民思维的方式,他们最注重的是安居乐业,解决温饱,渴望安宁,害怕折腾。没料到,老百姓的宁静一下子被打破了。乡里那些官吏为了巴结逢迎皇帝大驾的到来,赶紧摊派任务,警告老百姓不得有误。乡里所谓的“大户”人家趋炎附势、逢迎权贵的丑恶嘴脸顿时毕现,俗不可耐。“王乡老执定瓦台盘,赵忙郎抱着酒葫芦。新刷来的头巾,恰糨来的绸衫,畅好是妆么大户。”在闹不清是“车驾”还是“銮舆”的忙乱中,一些乌合之众组成的迎驾乐队出场了:“瞎王留引定伙乔男女,胡踢蹬吹笛擂鼓。”见到皇帝庞大而威武的仪仗队,老乡懵了,一切所见物在他眼里都产生了折射,变了形。旗帜上的各种图案,手里拿的各种器仗,对老乡来讲,只不过是农村常见俗物的“错误”运用,看不出皇帝有多少威仪。“一面旗白胡阑套住迎霜兔,一面旗红曲连打着个毕月乌。一面旗鸡学舞,一面旗狗生双翅,一面旗蛇缠葫芦。”“红漆了叉,银铮了斧……白雪雪鹅毛扇上铺。”如此话语虽显滑稽,却也真实。生活圈子封闭的农民只能有此认识,这也不正是农民的悲哀么?接着,通过这位老乡的眼,还对出随从人员的穿着打扮、运输工具等方面,进行了变形处理。所有一切显示皇帝威严的人与物,在这位没有见过世面的老乡看来,都是种种正常人与物的某种“错位”,是不可理喻的、荒诞可笑的。在老乡眼里,这一切都是不正常的、不实用的浪费。在一种看似冷静的叙述中,自然而然地破坏皇帝的威仪。嘲讽正体现于此。上述描写是老乡平静地冷眼旁观的感触,接下来的描述就热闹起来,老乡压抑已久的感情突然爆发。自己宁静的生活被打乱,被无故抓来当差,早已使老乡不满,只是迫于“社长”的胁迫,加之对此事的不甚明了,权且来凑个热闹。没想到折腾自己半天、原来要迎接的竟然是与他尚有旧帐未了的无赖“刘三”,老乡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火冒三丈,发泄出多年以来的积怨。刘邦的为人确实难辞其咎。“那大汉下的车,众人施礼数,那大汉觑得人如无物”,面对老乡们的尊敬施礼,刘邦眼中无人,趾高气扬。也许是意识到如此这般的高傲会导致他在家乡人面前的孤立,于是在“众乡老展脚舒腰拜”时,假惺惺地“挪身着手扶”,欲缓和关系,以示亲近。老乡自也是跪拜之人,等到老乡“猛可里抬头觑”,终于辨认出在乡亲们面前如此装大的人之后,“险气破我胸脯”,毫不留情地历数刘邦的老底。“你须身姓刘,您妻须姓吕。把你两家儿根脚从头数:你本身做亭长耽几盏酒,你丈人教村学读几卷书。曾在俺庄东住,也曾与我喂牛切草,拽耙扶锄。”刘邦出身寒微,本不值得讥笑,关键是他过去在乡里的所作所为实在为人所不耻,现今做了皇帝,却摆出这般架势来“折腾”众乡亲。在老乡心目中,刘邦永远是欠自己旧帐的无赖,便赶紧向刘邦讨帐:“少我的钱差发内旋拨还,欠我的粟税粮中私准除。”老乡真是有理不让人,天真而无知地以为刘邦是想逃躲自己的债而“更了名唤做汉高祖”。一个尊为皇帝,一个贱为百姓,卑贱者怒斥高贵者的不是,刘邦该是多么的难堪而又无可奈何!我们可设想当时的场景:刘邦尴尬万分,老乡痛快淋漓。尊贵的皇帝居然成了老乡训斥的对象,想象一下现实生活中那些凶悍泼辣的讨债人催逼欠债人时咄咄逼人的架势,就知晓耀武扬威的皇帝此时灰头土脸的样子了。刘邦此时是何反应,作品没有写出,但不论如何继续,皇帝头上闪耀的光环是暗淡了,对皇帝的讥刺也算达到了目的。当然,这只能是作者的一种文学虚构,历史的真实恐怕未必真敢如此放肆,但多少蕴含有作者对皇帝的某种态度。据此,我们确实可以认可郑振铎在其《中国俗文学史》中的评价:“《高祖还乡》,确是奇作。他能够把流氓皇帝刘邦的无赖相,用旁敲侧击的方法曲曲传出。他使刘邦荣归故里的故事,从一个村庄人眼里和心底说出。村庄人心直嘴快,直把这个故使威风的大皇帝为,弄得啼笑皆非。这虽是游戏之作,却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了。”[p.406]但说它是“游戏之作”,恐也未必尽然。在看似“游戏”的背后,作品中还蕴含着作者对人的本质性思考及渴望人格平等的意识。元曲中有不少看似游戏的作品,其实都隐含着作者的某种情感倾向和处世态度,是作者身处特定环境,因无法正常表达自己的思想而采取的特殊手段与技巧,不可等闲视之。如姚守中的《牛诉冤》、曾瑞的《羊诉冤》、马致远的《借马》、刘时中的《代马诉冤》等作品,我们能说它们都纯是文字游戏吗?为什么元曲中会反复出现这类题材的作品?我们完全有必要重新思考这些“游戏之作”出现与存在的理由。在皇权专制时代,怎敢对皇帝如此“轻薄”?只有在思想意识控制相对较为宽松的时代,才可能出现一些不和谐音。睢景臣生活的元代,是少数民族把持政权而对汉族知识分子歧视最严重的时代,以儒家理想人生作为追求目标的广大知识分子,在元代遇到了实现目标的最大障碍。对普通知识分子来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愿望主要通过科考一途,虽然此路是那么的狭窄与拥挤,可除此别无选择。可是,由宋入元,知识分子的地位大幅度下降,科举考试也曾一度废止达八十年之久,堵塞了一般知识分子的进身之路。于是,知识分子出现了分流,一部分沦为书会才人,靠填词谱曲谋生。乱世变局使得广大知识分子对人的生命意义及人生的价值取向重新进行思索,在无法摆脱的苦闷彷徨中,充满失落感与幻灭感。面对新王朝时进退两难的处境让他们悲愤、浩叹、怀旧、反省、思隐,玩世、厌世、避世的情绪成了元代文人的普遍流露。他们的价值观念与行为规范与前此任何一个时代的文人相比是大异其趣,嬉笑怒骂、狂怪荒诞、玩世不恭等表象无法掩饰其内心的隐痛,残酷的现实环境迫使他们变形地对之做出反映。元朝“四级十等”的民族歧视政策,使汉族文人忿忿不平,进一步丧失了对皇权的仰仗与依附信念,迫使他们反思一切,大到社会历史,小到个体生命。沦为书会才人而在市井飘荡的文人,在思想精神上更少了些桎梏,多了些轻松,在他们心中已没有什么“可敬”、“可畏”的事情,滑稽成性,戏谑成习,以玩世之态处世。深感绝望的元曲家们一反传统的进取心,在作品中出现大量否世、叹世性主题,强烈,率真、随意和无所顾忌地张扬自我。这是一种具有时代特征的文化心态,隐含有批判精神在其中。《高祖还乡》讽刺皇帝刘邦,还原其最初面目,多少暗含有为普通文人争取地位的意识在内,可说是对民族歧视政策的变相反拨。诚如孙绍先先生所言:“被传统文化极度矮化了的书生,除了会读几本无用的圣贤书,几乎丧失了其他的谋生本领,他们本想把科举之路当成唯一的进身阶梯,然而,竞争的残酷和方法的荒谬,使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除了身心的伤痛之外一无所有。他们被无情地抛出了原设计的生命轨道,注定了是一个时代的失败者。”(P.179)身处元代的知识分子感触更深,更加觉得传统地位的丧失给自己所带来的巨大损失和无尽的屈辱。马致远在其杂剧《荐福碑》中借龙神对书生张镐的训斥之语说出了读书人的不堪处境:“你本是儒人,我看你今后不如人!”虽为戏言,实乃读书人现实处境的形象反映。从四民之首一下沦为社会的底层,心理落差之大让读书人一时无所适从。读书人的当务之急是,需要找到自己的价值坐标,重新确立自己的在社会中的地位。在看似散漫无羁的游戏之笔中,他们以最高统治者为参照,来重塑自己的精神人格,提升自己地生存地位。贵为帝王的刘邦,原来也不过是一介草民,历史的机遇与潮流把他推上了皇帝的宝座,证明人的价值与地位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阶级出身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地位与价值,都可能有风云际会之机,关键在于把握施展才干的时机。刘邦仍是现实生活的一个人,并不比别人高出一头,对皇帝的顶礼膜拜,其实质是一种人格的丧失。皇帝头上的光环是牺牲自己的人格尊严而铸成的,难道这不是人的一种悲哀么?《高祖还乡》对刘邦荣归故里的嬉戏,既是嘲弄,也是悲悯。刘邦作为一个现实的人,更加真实可信。人为涂抹的色彩使他失去了本来面目,成为隔绝于人的屏障,掩饰了真相。皇帝回乡省亲与普通人功成名就后的衣锦还乡具有同样的性质,可就因为他是皇帝,好象一切与众不同,高高在上而神圣不可侵犯,其实,他本质上就是“刘三”,让人敬仰与畏惧的“汉高祖”,不过是个虚幻的符号而已。皇帝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之神,“皇帝”的名号并不能掩盖过去的一切事实。作品中老乡揭刘邦的老底也没有什么不妥,仅是如实展示他的从前罢了,本不值得也没有什么好取笑的。相反,如此真实地再现,更让人感到自信起来。无赖汉刘三,庄稼人刘三,时来运转也可高为天下之主,那么普通人特别是知识分子又何愁前途茫茫?只要自己不沉沦,机会总会出现。因此,作品揭露刘邦的家底恶行,除了一定的讽刺意义外,似乎还有另外的一层含义。可以推测,这是在等级森严的元代社会里,身处底层的汉族知识分子在寻找平衡,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而作的曲折努力。其实,刘邦也是一悲剧人物,因为他也被异化了。过去的低贱与现在的高贵形成极大的反差,皇帝的光环又不容他过去的恶丑,而做皇帝前的一切又不可抹杀,一味被美化的皇帝也被悬置于空中。真实地再现他的过去,似乎成了“异端”,令人惊奇、诧异。推测作品暗示了元代知识分子对元统治者的不满,是替自己找平衡,那是因为刘邦对知识分子也曾大不敬,容易让人想起元代统治者对待儒生的态度。《史记》中有些记载可资证明。做为文化圈外的一员,刘邦不大喜欢读书人,经常侮辱他们。陆贾“以客从高祖定天下,名为有口辩士,居左右,常使诸侯”,曾在刘邦前说称《诗》、《书》,刘邦颇不耐烦,盛气凌人地骂道:“乃公居马上而得之,安事《诗》、《书》!”郦食其是一“好读书”之人,欲拜见刘邦。刘邦麾下一骑士忠告郦生:“沛公不好儒,诸客冠儒冠来者,沛公辄解其冠,溲溺其中。与人言,常大骂。未可以儒生说也。”当郦生亲自到门拜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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