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地区民间三昧吹打班调查

禹州地区民间三昧吹打班调查

流行的悲伤乐历史悠久。它自汉朝以来在全国广泛使用。这是各种民间活动、婚礼和葬礼仪式中不可或缺的音乐形式，具有广阔的群众基础。禹州是鼓吹乐十分兴盛的地区,但较之以前,当下的鼓吹乐多与丧葬仪式联系紧密。禹州市位于河南省中部,地处伏牛山余脉与豫东平原的过渡地带。全市总面积1472平方公里,辖26个乡镇办654个行政村,总人口114万人。据不完全统计,禹州地区的民间鼓吹乐社有近百家,都是以雇佣形式结合而成的“吹打班”。恰恰正是这样一种雇佣形式的班社,成为传承千年乐种的纽带,使鼓吹乐这一古老乐种在经济全球化、文化多元化的格局中,依然保持着它原有的面貌,为我们探究鼓吹乐的传承道路,提供了详实而又鲜活的动态资料。一、从“音乐即人生”开始的演唱2007年1月16日、17日,农历丁亥年十一月二十八、二十九,笔者随“南关艺术团”来到禹州市夏都办安庄村,采访村民安坡的葬礼礼俗音乐事象。2007年1月16日下午,马宏接到事后,电话联系乐手及演员,约定下午4点在其家见面。3点50分笔者到达马宏家时,乐手与演员已经全部到齐。乐手与演员安排如下:唢呐手郭华长(班主妻弟)大笙李小杰二笙马宏(班主)梆子陈振霞(郭华长之妻)键盘马超(班主之子)另注:所有人员中人人都会演唱时下流行的歌曲和观众喜欢的豫剧及曲剧唱段,郭华长及其妻子两人还编排了幽默诙谐的戏曲小品。唢呐手在演奏时均兼打手锣和手镲。转灵时,键盘手击手镲,手锣一般不使用。1、祭祀的一体化16日下午5点50分,时间左右相差在五分钟之内,为方便记录,均以整五、整十记录。吹打班来到了安庄村事主家门前。事主家门前小路的两侧已经摆放好了两张八仙桌子以供吹打班使用。“南关艺术团”选择了事主家左侧的桌子开始安放乐器和调试音响。6点钟左右,“刘四艺术团”来到事主家门口,开始在事主家右侧的桌子边安置自己的乐器、调试音响。两个班社相距大约十米的距离。禹州地区吹打班行业内规矩:位于事主家门口的班社先击两下手镲,位于另一侧的班社回应两下,然后双方开始演奏乐曲。“南关艺术团”选择的位置较之“刘四艺术团”稍微远离事主家,因此准备好以后要等待对方击手镲。6点10分,“刘四艺术团”乐手击手镲两声,“南关艺术团”乐手回应,双方演奏开始。笔者以“南关艺术团”为观察对象,因此在这里对于“刘四艺术团”演奏的曲目不做记录。据马宏介绍,双方所演奏曲目在类型、风格上都大同小异的。6点20分,第一次演奏结束。这短短十分钟的演奏一是为了向事主家和乡邻表明吹打班已经安放停当,二是让乐手们练习、适应一下新的环境。演奏的乐曲也是随性的,据班主马宏介绍:乐手随性演奏的曲子都可以叫做《云里游》。6点35分,事主家开始举行“烧纸”仪式。“隔乡不同俗”,禹州地区有的村子进行“烧纸”仪式时,吹打班的乐手要进入事主家院中奏乐,有的地方吹打班是不能进入事主家院内,只是在门外以鞭炮为令,每燃放一次鞭炮表明不同的亲戚烧纸,吹打班就以听到鞭炮声开始演奏,所奏乐曲是《云里游》。“烧纸”仪式时间长短依事主家亲戚多少而定,有的地方是每到一位亲戚就进行一次“烧纸”仪式,有的地方是等到所有亲戚都到齐之后,集体进行“烧纸”仪式。“烧纸”仪式结束以后,事主家的人、前来吊唁的亲朋、吹打班的人开始吃晚饭。吹打班的乐手吃饭是不能进入事主家的,都是给事主家帮忙的人把饭菜端到演奏时用的八仙桌子上的。晚饭通常都是大烩菜,乐手们把筷子平放在桌子上,表示已经吃完。这期间,乡邻大都已经吃过晚饭,聚集在一起等待吹打班的正式演出。两家吹打班的周围都有很多乡邻。丧葬礼俗不仅承担着为逝者服务的职责,更为重要的是为生者更好地服务。祭奠和娱乐并存是禹州地区农村丧葬礼俗呈现出的二元模式。头天晚上的演出主要是为了娱乐乡里的,吹打班会演奏观众喜闻乐见的节目减缓事主家失去亲人的哀痛,并完成事主家联谊乡邻、答谢亲朋好友的实际目的。7点10分,“刘四艺术团”击两下手镲,“南关艺术团”回应两下,双方开始头天晚上的正式演出,也是两家班社正式较量的开始。所奏乐曲:曲剧《大汉江·阳调》,曲风以慢、柔为主,宣泄悲伤的气氛。除手镲、电子琴未参与演奏外,其余各件乐器均参与演奏。7点20分,第一曲结束,手锣连续敲击串场,之后演奏乐曲《大曲板》,曲风仍以慢、柔、悲伤为主。乐曲结束仍以连续敲击手锣串场,每两个曲子间均有手锣串场,以示演奏的连续不断。7点30分,第三曲开始,所奏乐曲为《梨园春开幕曲》,曲风开始转为诉说欢快的情绪,电子琴、音响此时加进来。7点32分,唢呐手自己报幕要吹奏安徽小调《十二月哭妈》,并强调是专为逝者吹奏的,谨代表逝者的家属。这个曲子把一年的十二个月用不同调的唢呐分别演奏,此时观众与演员的兴致全都被调动起来。唢呐手还在头上带上象征性的“孝布”以示投入。中间五月份和九月份为唢呐手演唱部分,其他月份由唢呐手或吹或唱进行。整首曲子演奏期间,笔者能明显地感受到乐手与观众的互动交流,虽然正值严冬,唢呐手却开始一件一件地脱去上身衣服,最后直到赤裸上身,吹的也是如泣如诉,荡气回肠;另一方观众也不时地报以热烈的掌声,并且一次比一次热烈,观众越来越热烈的掌声使乐手表演得更加投入。7点45分,唢呐手用手笛演奏现代豫剧《赵铁贤哭坟》选段。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都是用各种不同的唢呐演奏各个名家的戏曲唱段,如豫剧《包青天》选段、《秦雪梅吊孝》选段、《李天宝吊孝》选段等。观众中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因此,吹打班的演出要照顾到各个年龄段人的不同需求,老年人喜欢听戏曲,中年人喜欢看幽默诙谐的戏曲小品、青年人喜欢听时下流行的歌曲,不同人的口味是都要照顾到的,不流失身边的观众才是检验演出成功与否的关键。如果有两家或两家以上的吹打班共同演出,为了争得更多一些的观众,各家吹打班都会不断调整自己的节目类型,得以在自家观众不流失的前提下,吸引对家的观众。8点15分,开始演唱流行歌曲。虽然说是流行歌曲,其实很多都不是时下最流行的歌曲,一般都是在城市中流行过很久的,但是在农村,大家一听是都会唱的歌曲,观众就很高兴,时不时地还要跟着唱上两句。这一时段演唱歌曲一是为了让唢呐手得以休息,二是为了展现演出形式的多样性。演唱的歌曲有《母亲》、《精忠报国》、《常香玉之歌》、《父老乡亲》、《长相依》、《杜十娘》、《永远是朋友》、《两只蝴蝶》、《老鼠爱大米》等。9点05分,“南关艺术团”先停止了演出,对方也立刻停止了演出。行内规矩:一方只要停止了演出,另一方不论是否一曲演奏结束都要立即停止演出,以示对对方的尊重,这样的规矩常出现在两家班社共同竞技时。一方的观众较多时通常是不允许先停止演奏的,只有处于劣势的一方先停止演出,观众多的一方方可停止演出。但是这次“南关艺术团”先停止演出,并不是因为自己处于劣势,而是因为双方的观众差距不大,而且两方都因为长时间的演奏而有些倦怠了,故而停止了演出。吹打班休息的当口,观众仍没有离去,有的是在静静地等待演出的继续进行,有的则相互闲聊哪些是自己喜欢的节目。班主马宏在这个时候并没有休息,而是跟来观看节目的乡邻闲话家常,还会询问一下大家喜欢什么样的节目,喜欢听什么样的戏曲选段或歌曲,以待改进演出曲目从而得到更多的观众。所请班社演出质量的高低,从不同程度上也影响着事主家在乡邻中的威望,因为高质量的演出一定对应着较高一些的酬劳。办丧事的事主多通过请演出质量高的班社和同时请几个班社来显示自家对逝者的孝心和自家的财力以及威望。9点20分,对方击手镲,我方回应,演出继续进行。唢呐手演奏了豫剧《打鸾驾》选段、《大祭桩》选段以后,开始了头天晚上演出的压轴戏——戏曲小品。这个小品是班主的妻弟及弟媳的拿手绝活,每次在不同的村子演出都能得到观众的好评,小品都是他们根据现实农村的生活所编,是以婆媳之间的故事为主线的,幽默之处在于:郭华长反串婆婆,还把河南方言中的一些经典词汇用于小品中,加之戏曲演唱,着实很能打动观众的内心,引起观众的共鸣。整个小品大约用时25分钟,结束以后观众好象还有些意犹未尽,想让他们再表演一个,班主马宏过来打圆场道:下次吧,下次吧,一次把好的都演完了,下次你们看啥啊,再说也得让演员休息休息吧……。观众因为已经观看了演员几个小时的表演,时间也已经十点多了,也就不再强求了。10点05分,演员开始演唱歌曲,乡邻们已经开始陆续地回家了,但这丝毫没有降低演员表现的积极性,仍然很投入、很忘我地表演着。笔者认为,吹打班的乐手和演员们最终决定从事这个行业,多数也是因为喜欢这一职业。据班主马宏介绍,从事这一行的人,多数是家中的父辈,甚至父辈的父辈时已经开始从事这一行了,长期的耳濡目染必不可少得给他们培养了对这一行当的兴趣和热爱,因此才有了演出时的专注和敬业。10点30分,最后一位观众离去,头天晚上的演出宣告结束。这时两家吹打班被请到事主家院内吃夜饭,虽然夜饭多为稀面叶,但这却是唯一一次吹打班可以堂而皇之地被请到事主家的机会,因此,虽然主家准备的饭很一般,但乐手吃在心里却是十分高兴的。这个时间,前来吊唁的亲朋都已经离去,吹打班的人可以与事主话一话家常,虽然是雇佣服务,事主也会表示出对乐手们的感激之情,在这样的时候,乐手们从自己的内心才会抹去不被人尊敬的不快和愤懑。夜饭结束,乐手们会随主事人安排到休息的地方,头天晚上的演出宣告结束。2、时间:“使用”和“祭精”仪式17日上午8点30分,两家吹打班都已经准备就绪,按照习惯,早饭前是要再演奏一会的。仍是由位于事主家门前的“刘四艺术团”先击两下手镲,“南关艺术团”回应两下,早饭前的演奏正式开始。这个时段的演奏跟头天晚上开始的演奏一样,一是为了向事主及乡邻预示吹打班已经准时到位,二是可以借此活动一下手指,演奏的乐曲为《云里游》。8点50分,早饭送上,演奏结束。早饭仍为大烩菜。乐手和演员们围坐桌旁,边吃边聊,因长年在外接事演出,大都习惯了这样一种生活方式,不管吃饭还是睡觉都没有因为可能是第一次合作搭班接事而感到生疏或局促不安。9点20分,上午的演出正式开始,两家吹打班既要如头天晚上为乡邻表演,又要随孝子一起迎接前来吊唁的亲朋。按照禹州地区的风俗,前来吊唁的亲朋只能委派一个人到事主家报告,然后孝子跟吹打班一同来到村口迎接,给事主家帮忙的人要在村口将前来吊唁的亲朋的贡品摆放在一张八仙桌子后,孝子在前,亲朋在中,吹打班奏乐在后,众人一同回到事主家,所奏乐曲为《云里游》。吹打班来迎接前来吊唁的人虽然是分内之事,但按照当地的风俗,前来吊唁的亲朋是要给五元、十元不等的“利事”的,因此吹打班很愿意出来迎接亲朋。若有两家以上的吹打班共同办事,主事人会尽量平均分配这些“分内之事”给所有的吹打班的。第二天的演出不会像头天晚上那样气氛热烈,前来观看的人也多是老年人和无事可做的小孩,对于这些观众,吹打班通常吹奏或演唱一些经典的、耳熟能详的名家戏曲唱段。第二天上午的演出时间也是吹打班乐手及演员的在场练习时间,他们会趁这个时候练习一些时下正在流行的曲子、唱段和歌曲,以不断丰富自己的业务水平,虽然是练习,他们也都表现的相当的投入,还相互指导,根本没有任何同行之间的界限。12点30分,事主家的宾客全部到齐,开始进行“烧大家纸”仪式。这个仪式跟头天晚上的“烧纸”仪式没有大的分别,是逝者出殡以前的最后一次烧纸仪式。仪式开始,所有亲朋都聚集在逝者的灵堂前跪拜,逝者的长子在逝者灵前的老盆中烧纸,吹打班在院中奏乐,所奏乐曲为《云里游》。因为是集体仪式,时长为十分钟左右。12点45分,所有人开始吃午饭。吹打班的午饭仍然是在其演出的桌子上进行的。午饭是三餐中最好的一餐,不同于早晚的大烩菜,而是冷热相间的拼盘,吹打班的人也会喝上几口事主家送来的酒,尽管吃饭的环境不舒适,酒也非常的廉价,但这些都不能影响到乐手们,尽管有时他们也抱怨一下生活,但是笔者所感受到的都是他们自身所表现出来的快乐。他们并没有因为长年累月、风餐露宿的接事生活而感到疲惫和痛苦,而是生活的自得其乐。下午1点30分,“祭精”仪式开始。先把一桌好的花贡抬到院子外面,祭精的人给吹打班一个利事邀请吹打班为其伴奏,然后吹打班奏乐,帮忙的人燃放鞭炮,祭精的人回到院中将精布请出,安放于院子外面的花贡前。祭精的人是不能带孝的,一般由大女儿女婿祭,祭精要在院子外面进行,祭精的同时,灵堂内要开始给棺材钉口,禹州地区的葬礼都是火葬与土葬的结合。尽管国家规定必须火化,但是农村地区仍是要为逝者准备棺材,正如中国的一句古话“入土为安”。逝者被火化送回家中后,要把骨灰撒入棺材,然后把寿衣放在上面,这样算是给逝者穿上了衣服。钉口时亲人喊着:爹,别害怕;爹,别害怕。院子外面的祭精仪式所用的时间跟灵堂内钉口的时间基本相同。祭精的人行的是二十四叩1的大礼。吹打班所奏乐曲为《云里游》,整个过程大概需要二十至二十五分钟。2点05分,抬重的人将棺材抬出灵堂放在院子外面的空地上,所有孝子围跪在棺材的两旁,葬礼进入下葬前的最后一个仪式——转灵。逝者有一儿一女,两人都要求为父亲转灵,因此,两家吹打班分别为逝者转灵(如果没有特别的要求,即使有两家以上的吹打班,也是只转灵一次的)。吹打班转灵的酬劳是额外的,酬劳的多少对演出的时长有一定的影响,但通常都在十五分钟至二十五分钟之间。两家吹打班协商后,“刘四艺术团”先开始转灵,并声明是儿子为父亲转的;结束后,“南关艺术团”继续转灵,并声明是女儿为父亲转的。转灵时所演奏的乐曲为《转灵曲》。转灵的基本仪程由三部分组成:围桌吹——绕棺材——围桌收。围桌吹即吹打班所有乐手围站在棺材前的八仙桌子周围,以舒缓的歌曲或悲愤情调的戏曲唱段开头吹三至五分钟,然后接着吹奏《大曲板》,速度由慢渐渐转快,持续时间仍为三至五分钟。围桌吹阶段以唢呐主奏,笙、打击乐器协奏。唢呐俨然演唱者,而笙及打击乐为乐队伴奏。绕棺材是在整个演奏的曲风进入欢快以后,众乐手在唢呐手的带领下,绕着棺材的四周或走或跑或跳,其间会摆各种队形,如八字形、铁索扣形、龙摆尾形等。整个绕棺材阶段主要突出幽默、诙谐、欢快的特点,其间唢呐手是整个吹打班的指挥,不管摆出什么样的队形,总是唢呐手走在最前面,并通过音符与速度的不同形式的结合号令其他乐手,唢呐声中蕴含着要其他乐手是走,是跑,是停,或是转圈的含义。这一时段的乐曲为欢快风格的《云里游》,时长为七至十分钟。乐手在绕棺材摆完各种队形以后,回到桌子周围,在各自原来的位置上继续吹奏曲风欢快的乐曲,这一时段唢呐手从指挥的位置回到领奏的位置,所奏乐曲的风格去掉了幽默与诙谐,给人留下的感觉只有快速,很有炫技、竞奏的味道,乐曲由快速的《云里游》转为快速的《大曲板》结束,时长为三至五分钟。转灵仪式的程序虽然大致相同,但是两家吹打班却以各自不同的感悟去演绎,“刘四艺术团”突出了幽默的意味,“南关艺术团”则更突出欢快与诙谐,虽然两家吹打班不间断地为乡邻表演同一仪式,但是却没有让乡邻感到一丝的乏味,演出时不同的侧重点留个观众的只有应接不暇,围观的乡邻中不时传来阵阵笑声及对某位乐手突出表演的好评。转灵完毕以后,围观的乡邻中有以前看过唢呐手郭华长演出的,强烈要求“南关艺术团”再表演唢呐经典名曲《百鸟朝凤》,时间的限制和对“刘四艺术团”乐手面子的考虑,郭华长不愿意再加奏《百鸟朝凤》,但是乡邻知道他会这么一首曲子,坚决要其演奏,不然就不让孝子起身,无奈之下,“南关艺术团”决定加奏一段《百鸟朝凤》,之后孝子起身,棺材起重,吹打班与之一同赶往墓地。墓地是头天请阴阳先生选好的,下葬当天村中的壮劳力清晨开始打墓,墓深多为1.5米,如果仍未挖到水,则会打至2米。到达墓地以后,先由儿子及儿媳下去为父亲扫墓,然后抬重的人将棺材平放在墓穴中,摆正位置以后,儿子将精布撕下一小块,剩余的盖在棺材上然后盖土,盖土也是由儿子先盖第一锨土,然后抬重的人迅速将墓穴封成小圆丘,孝子在墓前叩头,葬礼结束。整个过程吹打班不能停止演奏,所奏乐曲为《云里游》。二、乡邻及其表演的意义鼓吹乐作为一种民间音乐,自身并不独立存在,总是与礼俗活动相辅相成。头天晚上的演出,吹打班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