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比赛海多模态隐喻认知分析

足球比赛海多模态隐喻认知分析

1研究问题的提出多模态隐喻是指以两种以上的模形表示的隐喻。这些模型包括文字、图像、语言、声音、音乐、气味、味道和接触等。多模态隐喻研究有两个主要任务:一是将囿于文字层面的概念隐喻理论拓展至非文字领域并检验其普遍适用性;二是为多语类范畴(广告、漫画、海报、电影、音乐、手势等)的实践创新提供理论指导与思维参照。海报是通过图像和文字等平面设计的表现手段,传递商业、文化、体育等多方面信息的视觉传递媒体,广泛应用于戏剧、电影、体育比赛、文艺演出、报告会等的报道与介绍。多模态隐喻能够将文字与图像等多维契合,是展现海报主题内容的重要表现手法和技巧。本研究旨在对足球比赛海报中的多模态隐喻进行深入地认知分析,以探求其规律性特征和特征背后的认知理据,研究结论能够对足球比赛海报以及其他体育海报的创意实践提供有益的思维借鉴与参考范式;培养与提高海报观者的多模态隐喻识读能力,进而启发其概念隐喻思维的多维度发展;另外,本研究还可以拓展多模态隐喻研究的语类范畴、验证和补充概念隐喻既往的相关理论。2研究设计2.1足球比赛对多模态隐喻的识别本研究主要采用分类、描写和解释相结合的方法,争取在广泛描述语料的基础上,兼顾对典型个案的具体分析和理论层面的深入阐释。分类的方法主要用于对足球比赛海报中的多模态隐喻、表征方式和转喻体进行类别划分,描写的方法主要用于描述各隐喻类型、表征方式和转喻体的数量,所占比重及典型个案的认知基础;解释的方法主要用于对研究发现背后的深层次原因加以深入的理论阐释。在本研究中,我们采用如下3条标准对多模态隐喻进行识别:在特定语境中的两所指应属不同范畴,并在某方面存在相似关系;两所指可分别被认定为始源域和目标域,且二者不可互换;与始源域相关的一个或多个特征能够被映射到目标域。2.2体积分法的系列足球报告系统的研究范式本研究所涉海报全部来源于广州恒大足球俱乐部官网。研究对象的选择主要出于以下两点考虑:首先,恒大俱乐部的足球海报设计精致,文字和图像等表征模态选配得当,相得益彰,是国内足球海报中的上乘之作,对其进行系统研究有可能为足球海报的设计创意提供参考范式;其次,恒大俱乐部发布的系列足球海报连续性较强,数量较多,这有利于海报的收集、比对与分析。研究对象的收集与加工经过了以下3个步骤:首先,网络下载恒大俱乐部在2013年和2012年所发布的全部海报共计141幅,将发布时间不同但图文内容相同的海报按一幅计算,归并处理后的海报计120幅;其次,根据前所述及的多模态隐喻定义及其识别标准,甄别出显著含有多模态隐喻的足球海报计81幅;最后,挑选出以足球比赛为主题的海报计69幅,其余主题(如某足球运动员)的海报均数量较少,不在本研究范围中。2.3培养与深化政策的隐喻运用意识体验哲学认为人类的思维是隐喻性的,隐喻是认知的基本工具,也是认知的主要过程和最终结果,隐喻在人类的认知推理过程中起到了无可替代的作用,它对于人类概念的形成、知识的发展、思维的拓展以及世界的认识都至关重要。既然如此,对隐喻的涉身体验过程和意义获取过程进行有意识地思维反溯将会有利于培养与深化海报创意者的隐喻运用意识,巩固与提高海报观者的隐喻识读能力,进而可以快速、准确地表现或捕捉到海报力求渲染的主题内容。本研究主要以足球比赛海报中的多模态隐喻为关注焦点,以恒大足球俱乐部系列海报为研究对象,力求回答足球比赛海报多模态隐喻运用的规律性特征以及这些规律性特征背后的认知理据。3比赛报告表达的多模态隐喻通过对恒大俱乐部系列海报的认知分析,我们发现足球比赛海报多模态隐喻的运用有下述3条规律性特征:优势隐喻类型是“足球比赛是战争”;典型表征方式是“始源域文字—目标域图像”;显著转喻体是“队员、队标和球迷”。3.1足球比赛是战争人类思维的本质是隐喻化,隐喻的基本工作机制是从始源域到目标域的跨域映射,隐喻映射过程源自于人类涉身体验和文化经验的共同作用,一个始源域可用于多个目标域的概念化,一个目标域也可通过多个始源域进行理解。本研究所涉多模态隐喻的目标域均为“足球比赛”,对足球海报多模态隐喻进行分类研究有利于发现“足球比赛”主要是通过哪些概念(始源域)进行表征与演进的。通过逐个人工识判,我们发现本研究中足球比赛海报所涉的多模态隐喻类型共计8种,分别转写如下:足球比赛是战争、足球比赛是旅行、足球比赛是聚会、足球比赛是采摘、足球比赛是饮酒、足球比赛是下棋、足球比赛是解题和足球比赛是故事。其中,“足球比赛是战争”的出现频率最高,计52例,占比75.4%,是优势类型;其余类型的多模态隐喻出现频率均较低,是非优势类型。由此可见,足球比赛海报多模态隐喻的类型分布呈现出高度集中的趋势,这主要成因于“足球比赛”概念和“战争”概念具有高度相似性。战争是一种双方均以胜利为最终目标、有计划和有组织地相互使用暴力的行为。典型的战争意象图式通常会为人们勾勒出下信息:有多人组成的军队在战场上交战,一方试图战胜或消灭另一方;双方各有负责统筹全局的指挥官、主要负责进攻的部队和主要负责防守的部队;战争前会有身体训练和战术演习,战争中会有伤亡和攻防转换,战争后会有数据汇总和战果评论。足球比赛是双方均以胜利为最终目标,在体能、技术、智力等多方面展开比拼的竞技体育活动。典型的足球比赛意象图式与上述的战争意象图式极为相近:有多人组成的球队在球场上较量,一方试图战胜另一方;双方各有负责把握全局的主教练、主要负责进攻的前锋、前卫、前腰和主要负责防守的后卫、后腰、门将等;赛前有体能训练和技战术演练,比赛中可能有意外受伤和攻防调整,比赛后会有数据汇总和赛果评论。以二者意象图式的高度相似性为基础,战争概念所涉的实体、实体间的关系及与战争相关的知识(对峙、暴力、攻防、战术、伤亡、输赢等)就会比较容易投射到足球比赛这个目标域之上,从而形成系统的隐喻映射。反过来说,足球比赛多由战争这一始源域来进行概念构建与意义演进也就不难理解了。事实上,很多与足球比赛相关的表述如进攻与防守、前锋与后卫、胜利与失败、战术与谋略等等均源自于战争的概念蕴含,假若脱离了战争始源域的帮助,我们几乎无法对足球比赛目标域进行准确的概念表征。3.2土本底物隐喻的主要表征方式多模态隐喻重要的区别性特征之一是其多元的表征方式,以往对于多模态隐喻表征方式的划分方法将单模态隐喻和多模态隐喻掺杂其中,划分标准不够明晰,针对具体的应用范畴也过于笼统,缺乏操作性。以始源域和目标域的表征模态为着眼点,俞燕明将新闻漫画多模态隐喻的表征方式划分为六类,且首次将“隐含”模态纳入了多模态隐喻的表征体系。这一新创模态扩展了多模态隐喻的表征范围,也使多模态隐喻表征方式的划分标准更为严密、更具说服力。本研究沿袭上述表征方式的划分方法,发现足球比赛海报多模态隐喻的表征方式共有如下4类:始源域文字—目标域图像,始源域文图—目标域图像,始源域文图—目标域隐含和始源域图像—目标域文图。其中,“始源域文字—目标域图像”的出现频率最高,计58例,占比84.1%,是最典型式;其余类型的表征方式出现频率均较低,是非典型式。由此可见,足球比赛海报多模态隐喻表征方式的分布呈现出高度集中的趋势,这主要成因于各表征模态的表征特点,特别是汉语文字的独特形意构造。“始源域文字—目标域图像”的优势地位首先是由各模态的表征特点所决定的。本研究共涉及4种表征模态:文字、图像、文图和隐含。文字是记录人类语言并传达人类思想的视觉符号,图像是各种图形与影像的总称。几乎所有海报的构造都无法离开文字和图像的共同参与,两种表征模态各有鲜明特点且呈现互补的态势。文字模态能够准确传递信息,清晰可视,易触发读者心理联想,图像模态则直观鲜明,表意生动,视觉冲击力强。比较而言,文图模态的表征方式往往过于鲜明,不利于巧妙创意的达成,也不利于有效激发读者的心理联想机制;隐含模态的表征方式有时会过于隐晦,不利于信息的准确呈现,也不利于正确引导读者的深度逻辑推理。因此,文字和图像成为海报多模态隐喻表征模态的优先选择。始源域是隐喻映射的起点,同时也是激发读者心理动能并进而展开隐喻映射的出发点,文字(而非图像)成为始源域的最优表征模态成因于汉字的独特构造。刘长林认为汉字是象形文字,很大程度上发端于意象思维,反过来,汉字在音、形、义三个维度上的“象”又能够很好地启迪思维,触发联想。汉字字音上的“象”主要体现在语音隐喻的使用上。研究发现在所涉海报多模态隐喻中,使用了语音隐喻的共计30例。较为典型的如“拍岸惊涛”中的“岸”喻指中央海岸水手队,“广州折桂”中的“桂”喻指贵州人和队,“诛神之战”中的“神”喻指柏太阳神队等。汉字字形上的“象”主要表现为特定的字体、字型、字号往往能够增强视觉冲击力并传达某些未明示的信息。如“戦韩”“戦鲁”“天王山戦”中的“戦”均以繁体书写,意在达到通过与其他字体的对比形成强烈反差并引人注意的效果,“戦”可在视觉上分解成“単”与“戈”,进一步激发了读者对古代短兵相接、近身搏斗的惨烈战斗场面的联想,从而在心理上联想推理到“本场足球比赛十分激烈”的隐喻映射内容。汉字字义上的“象”主要表现为特定表达的内在文化蕴涵,中国几千年的社会历史发展形成了丰富的文化积淀,而汉字则是这些文化积淀典型的外在表述。如看到“决战紫禁之巅”的文字表达,读者不难做出“比赛对手是北京队且比赛地点是北京”的解读,再如“连城诀”将比赛双方喻指为两个武林高手,主要的心理意义传达是“本场足球比赛双方实力很强,场面将会极其激烈,过程极具吸引力”。综上所述,比较图像而言,汉字既形显于外,又理省于内,在充分激发心理联想的同时,又可准确传达意义,理应成为多模态隐喻始源域的优先选择。3.3显著转喻体t关于隐喻和转喻的关系问题,学界存在两种看法,一种看法认为二者并列存在,都是人类的基本认知手段,区别在于隐喻是跨域映射,而转喻是同域映射。另一种看法认为转喻包含在隐喻当中,是隐喻的一种特殊表现形式。在多模态隐喻研究领域,第一种看法被普遍接受,研究者们大都认为多模态隐喻的生成、构建和理解往往需要转喻的参与,以“转喻为基础”是多模态隐喻映射的最显著特征,也是映射内容得以激活的最重要手段。分析表明,本研究所涉的69例多模态隐喻合计出现了110例转喻(一例隐喻可能包含多例转喻),转喻的发生模型通常为以部分喻整体。通过进一步分析,本研究所涉转喻的喻体可归纳为以下6类:运动员、球迷、队标、教练员、体育场、相关文字。其中,前三类转喻体出现次数相近,合计87次,属显著类别,其余三类出现均未超过10次,属非显著类别,这种差别主要成因于人们的思维习惯与认知经验。根据语言的经济性原则,人们趋向于使用某个概念中的典型代表或典型组成部分来认识和理解整个概念。相对于整个概念,这个(这些)典型代表或典型组成部分在认知上一定是显著的、易于理解的、极具代表性的,如“头”及其同义词经常被用来转喻指称某一集体中的领导者,头头、头领、头目、首领、元首、党首等。本研究所涉的三个显著转喻体均为足球比赛概念中不可或缺的典型成员,能够有效激发联想进而为后续隐喻映射的顺利展开铺就道路,具体而言,三者均可通过转喻这一认知工具来迅速有效地锚定某支参赛队伍。足球运动员是足球比赛概念中最基本、最具代表性的组成部分,一场足球比赛可以没有球迷、主教练、裁判等,唯独不能缺少运动员的参与,某个或某些著名球员往往成为其所在球队的代言人。如本研究所涉海报中的穆里奇、郑智、孔卡等之于广州恒大队,德罗巴、王大雷、阿内尔卡等之于上海申花队。球迷和队标也是一场典型足球比赛的重要组成部分,也都能够通过激发人们的心理联想从而有效地转喻指称某支足球队或某场足球比赛。如2013年3月29日比赛前发布的“决战紫禁之巅”海报中,绿衣球迷和红衣球迷分别喻指了比赛双方是广州恒大队与北京国安队,而2013年12月18日的比赛前发布的“神奇诞生之地”海报中,华南虎队标和蓝白菱形格队标分别喻指了比赛双方是广州恒大队与拜仁慕尼黑队。4优势隐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