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牡丹亭动物园》看我国戏曲艺术的分析方法

从《牡丹亭动物园》看我国戏曲艺术的分析方法

一、历史分析：声腔史和戏剧史省略1、玉茗堂公园公园汤显祖（1550-1616）明代戏曲作家和作家。字义仍,号海若、若士、清远道人。江西临川人,出身书香人家。少年时在诗文方面即有一定才气。万历十一年(1583)中进士。历任南京太常寺博士、礼部主事。万历十九年因上奏《论辅臣科臣疏》抨击朝政,被贬为广东徐闻县典史。万历二十一年被任命为浙江遂昌知县,任职五年。任职期间,他和劳动人民有过较直接的接触,施行了一些开明的措施。万历二十六年弃官返回临川,此后即在自建的“玉茗堂”内专心戏曲创作。著有《还魂记》、《南柯记》、《邯郸记》、《紫钗记》。合在一起总称《玉茗堂四梦》。《还魂记》取材宋代故事《杜丽娘慕色还魂话本》,《南柯记》、《邯郸记》、《紫钗记》以唐人传奇为母本。2、扫码演段1958年张继青(1938-)又名张忆青,江苏苏州人,出身苏剧演员家庭。1952年入民锋苏剧团,1956年入江苏省昆剧团,经俞振飞、沈传芷、朱传茗、姚传芗、俞锡侯等著名昆曲演员的传授与指导,技艺精进。1958年兼演苏剧和昆曲,后来以演昆曲为主。她的嗓音圆润浑厚,吐字清晰。她的演唱,即保留了昆曲舒缓、婉转的风格,又融进苏剧唱腔的许多优点。唱腔细腻、轻柔,能做到强弱适度,快慢有序,表演真切感人,塑造了几个不同类型的古代妇女形象。擅演剧目有《痴梦》、《牡丹亭》、《芦林》以及古典名剧《窦娥冤》,新编历史剧《吕后篡国》等。擅演《牡丹亭·惊梦·寻梦》和《烂柯山·痴梦》被誉为“张三梦”。二、文学分析1、杜丽．春意大异年少美丽聪慧的杜丽娘是南安太守杜宝的独生女儿,夫妇二人视如掌上明珠,聘请老儒生陈最良教授古文。这天讲《诗经·关雎》。丽娘辨认出它是一首古代恋歌。授课已毕,在丫环春香的怂恿下,第二天,背着父母偷偷地到后花园游玩。“姹紫嫣红开遍”一片大好春光,使“一生爱好是天然”的杜丽娘顿觉心旷神怡,春意盎然,更激起她对青春的爱恋。时至三春,不觉使人困倦。她在回房小酣时竟得一梦,梦见一风流才子,手拿柳枝在牡丹亭柏树下与她幽会。醒来寻梦而不得,从此相思成疾,一病不起,怀春而死。她临死前,画就一幅自画像并提诗一首,托春香藏于后花园太湖石旁。后来,杜宝升官,离任前,杜丽娘嘱托在其墓地建起一座梅花观。三年后,举子柳梦梅进京赶考,中途借宿梅花观,在花园太湖石旁拾得杜丽娘自画像。仿佛面善,顿觉有情,将画端挂,焚香供奉,终于和画中人阴魂幽会。杜丽娘的嘱托,掘墓开棺,丽娘起死回生,二人结为夫妻。之后,经过许多挫折,使一家人重归于好,得到团圆。是一出浪漫主义色彩极浓的剧作。2、《牡丹花亭》《融血资本主义汤显祖原著《牡丹亭》有五十五出。随着昆曲的衰落,从(清)乾隆以后就只能演折子戏了,经常上演的只有“游园”“惊梦”“拾画”“叫画”等折子戏。1982年5月江苏省昆曲剧院在苏州开明剧院演出《牡丹亭》,由张继青主演杜丽娘、王享恺主演柳梦梅。《牡丹亭》分上、下两本。上本五场戏,分别是:第一场“游园”,第二场“惊梦”,第三场“寻梦”,第四场“写真”,第五场“离魂”。下本1986年11月首演于北京人民剧场。由序幕和四场戏:序幕,第一场“拾画”,第二场“幽媾”,第三场“冥誓”,第四场“回生”。“回生”在汤显祖原作中是第三十五出,有原著的多一半。也是最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的部分,可说是《牡丹亭》的精华。后一半是一般悲欢离合的情节。2004年4月29日在台北国家剧院上演了青春版《牡丹亭》。由知名华人作家白先勇、中国艺术研究院文哲所副所长华玮、台湾大学中文研究所教授张淑香和台北艺术大学教授辛意云经过五个月精选的青春版《牡丹亭》。青春版《牡丹亭》将原著删减成二十七出,分上、中、下三本,每本九出,成为三个晚会的连台本戏,上本是1“训女”2“闺熟”3“惊梦”4“言怀”5“寻梦”(中场休息)6“虏谍”7“写真”8“道觋”9“离魂”;中本是引子“地府”1“冥判”2“旅寄”3“忆女”4“拾画”5“魂游”(中场休息)6“幽媾”7“淮警”8“冥誓”9“回生”;下本是1“婚走”2“移镇”3“如杭”4“遇母”(中场休息)5“淮泊”7“索元”8“硬拷”9“圆驾”以上三本戏基本上保留了原剧作的精华与完整性。由“苏州昆剧院”的“小兰花班”担纲演出。由沈丰英和俞玖林分别饰演杜丽娘和柳梦梅,两位青年演员形貌唱念作俱佳。还特别聘请“传”字辈名演员张继青和有着“巾生魁首”之誉的汪世瑜担任艺术指导和总导演。服装、化妆、布景、道具都聘请各方面专家重新设计。全力打造出一个青春版的《牡丹亭》。青春版《牡丹亭》在两岸三地以及在海外的演出,受到热烈欢迎,特别受到青年学子的欢迎。《牡丹亭·惊梦》,是原全本《牡丹亭》五十五出中的第十出。分《游园》和《惊梦》两个段落。《游园》的情节是丽娘与春香到后花园游玩赏花的一段戏。此文是根椐昆曲表演艺术家张继青戏曲电影珍藏版进行分析。曲谱选自《中国昆曲精选剧目曲谱大成》文字分析:《游园》一折分四个事件,第一个事件写杜丽娘和春香清晨起准备去后花园游玩,唱【绕池游】与春香各唱三句。丽娘白:“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道出了青春少女的苦闷。第二个事件是梳妆打扮时唱【步步娇】和【醉扶归】,两只曲牌连唱,丽娘唱“可知我一生爱好是天然”道出了杜丽娘追求自然本真的性格。第三个事件是到后花园观赏美景,唱【皂罗袍】和【好姐姐】,两只曲牌连唱,杜丽娘和春香完全陶醉于美丽的花园景色之中,体现出杜丽娘纯真的本性。第四个事件是【尾声】“观之不足”,扫兴而归。从剧本情节事件的布局中体现出起、承、转、合的结构原则,相关情节的演唱与表演也与以上原则相符合。3、主题用浪漫主义手法,歌颂了青年男女之间纯真的爱情。爱情可以超越生与死,最终得以实现。4、封建礼教的技术主义杜丽娘:一个被封建礼教摧残的青春少女。生不能如愿,死也要与梦中情人相会,直到起死回生,与封建礼教抗争,最终获得人间爱的理想与幸福。柳梦梅:一个有理想,有情有义的青年举子。哪怕是鬼魂也敢于表达自己的爱,并成就了杜丽娘起死回生的愿望,与杜丽娘结为百年之好。杜保:一个封建礼教的卫道士。他古板、惨忍,最终成为阻碍杜丽娘、柳梦梅婚姻的对立面。三、主腔的变化发展1、音乐结构:(1)整体结构:昆曲一个剧本由若干出戏组成,每出戏(一折)为一套曲牌,有南套、北套、南北合套和南北联套等组套方法。《牡丹亭》是南套。(2)曲牌结构:昆曲每个曲牌(特别是南曲)的唱词和唱腔都有定数,较为固定,形成各自的词格和腔格,唱腔可根椐音乐结构的基本原理划分成乐句和乐段。(3)乐段:每只曲牌有1一3个乐段,分别称为单段体、两段体和三段体。乐段的划分依椐有四:一、是具有相对长度并落主音具有平衡和稳定感的段落。二、依椐曲牌的前后顺序定乐句和乐段。三、依椐唱词内容的完整性。四、是按照乐句的不同组合方式来设定A段、B段和C段。如A段的乐句由b句开始a句结尾,如:ba;baa;bbaa或aa组成。B段由a句开始a句结尾如aba;abba;aabaa或acbaa五句组成。C段由其它乐句开始a句结尾如da组成。(4)乐句:每句唱腔的结尾音是旋律进行的归宿,具有稳定感和调式意义,并且也与主腔密切相关,本套曲为b羽调式,因此,设主腔句为a,主音落(6),属音落(3)设为b句,下属音落(2)、设为C句,宫音落(1)设为d句。2、关于昆曲主腔“主腔”是一个典型的旋律片断,贯串出现在各个曲牌的不同位置,成为全剧、整首或整套曲牌的主题或叫“核心音调”,“主腔”规定着每个剧目音乐唱腔的地方风格和乐师的创作风格。主腔的节奏比较松散自由而旋律线虽也有自由度,但应清晰可见,并有许多变化形式,以全波形最有代表性,结音落(6),体现羽调式特征。全波移位变形也经常出现在乐句结尾,结音落(3),是羽调式的属音。(主腔)类型:a、全波形6˙1233216˙6˙1233216˙一用字母(a)代表主腔原形落主音(6)倒影全波形65322356一用字母(a1)代表主腔倒影落主音(6)b、半波形上半波6˙1236˙123一用字母(a1/2)代表主腔上行半波结音落(3)下半波3216˙3216˙一用字母(a1/2)代表主腔下行半波结音落(6)c、移位变形1、全波移位变形35611653一用字母(b)代表主腔移位落(3)2、全波移位变形23566532一用字母(b1)代表主腔移位落(2)(本文用大写ABC加方框标示乐段,用小写abc等字符加园卷标示乐句,用不同的三角形在曲谱上标注主腔位置和波形,并用文字说明,曲谱见附录)通过分析获得以下印象:1、《牡丹亭》各曲牌的唱腔是由全波形主腔发展变化而来,即全波形和各种变体,可谓主题材料简洁集中而变化多样。2、由于唱腔是主腔的各种变体,便形成了唱腔风格的统一。3、昆曲的各个曲牌名主要体现唱词的句数、字数和辙韵,而唱腔则是由曲师创作,并且从一开始就是定腔定谱的,各个演唱者严格按曲谱演唱,所以同一出戏或曲牌唱腔很少变化,这也成为昆曲唱腔没有个人流派的原因。下面引《桃花扇》的编剧与创作加以印证:“康熙三十八年(1699),山东曲阜孔子第六十四代孙孔尚任,字聘之,又字季重,号东塘,别号岸堂,自称云亭山人(1648—1718)在北京宣武门外海波寺金之俊旧宅古藤书屋的寓所“岸堂”,撰成了传世名著《桃花扇》传奇,由客居北京的吴中曲师王寿熙(春)制乐谱。”(摘引自《中国昆曲艺术》第8页钮骠、付雪漪等著北京燕山出版社1996年8月第一版)3、唱腔特点:曲牌联套体(南套)(1)联套结构:昆曲每一折戏即是一套曲牌,可有南套、北套、南北合套和南北联套。《牡丹亭·游园》由南曲组成是南套。它是由引子、过曲(四只曲牌)和尾声构成。[皂罗袍]是本套曲牌的主曲。《牡丹亭·游园》组套的三个部分及曲牌布局(2)曲牌分析:每个曲牌叫只曲,都具有独立性,曲牌的词格和腔格都有定数。下边用图表形式从三方面将每个曲牌的词格(包括句数、字数、辙韵)、腔格(包括结构(乐段、乐句)、板数(乐句小节数)和落音)和唱词加以量化,使学习和研究者对每只曲牌的概貌能够一目了然,图表分析前有简单的戏剧情节提示,说明剧情的“规定情境”便于对人物此时此刻的形体动作和内心动作有所掌握。图表后第3部分文字分析是针对曲牌各部份特点的简单分析,第四部分是对演唱与表演的简单分析。4、《牡丹亭·游园》艺术分析:以曲牌为中心包括剧情、唱腔分析图表、文字分析和演唱与表演四部分。(引子)[绕池游](1)戏剧情节:春日清晨,杜丽娘和春香准备去后花园游玩。(2)图表分析:小工调(1=D)(3)文字分析:昆曲的一折戏就是完整的一组套曲,组套方法一般选用曲牌按散——慢——中——快——散的节拍和速度进行组套。[绕阳台]是散板曲牌,它是“集曲”,由[绕池游]和[高阳台]两只曲牌组成,取名[绕阳台]。六句唱腔形成一上两下的两段体结构。(4)演唱与表演:演唱除一般的吐字发声归韵等技巧以外,还肩负着非常重要的声音造型任务,如何寻找一种非常符合人物声音造型的演唱方法,则要根椐人物的身份、经历、性别、年龄等许多综合因素,同时还要把人物所处不同的环境、心情等给予细致的区分,即演员表演的“规定情景”。我认为张继青的演唱就出色的完成了杜丽娘的声音造型,她的演唱声音既非太亮也非暗淡,是介乎两者之间,是最符合大家闺秀的身份的,而且能把歌声快慢强弱控制的很好,把唱腔中装饰的小腔弯自如的表现出来。在不同的情节中演唱的声音也有变化。如在《游园》中【绕池游】的演唱音量较小,因为是“梦回莺转”,刚刚从卧室到书房。在演唱【步步娇】和【醉扶归】两只曲牌时,梳妆打扮,人物充满了自信,声音要比【绕池游】放的开,而在演唱【皂罗袍】和【好姐姐】时,进得园林,环境变了“(原来)姹紫嫣红开遍”,“(听)生生燕语明如剪,”心情更为开朗了,演唱的声音也更放的开。在【尾声】的演唱中,因是扫兴而归,声音又有些暗淡,形成与【绕池游】的前后呼应。表演也是如此,在【游园】的四个不同事件中,也体现出在起、承、转、合的结构原则下,表演幅度的大小。(以上对【游园】的演唱与表演做一简单的总体分析,待第四节美学分析再详述)过曲(1)[步步娇](1)戏剧情节:“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道出了杜丽娘的苦闷心情。春香取镜台衣物为杜丽娘梳妆打扮,前两句是对春天景色的感受,后五句是梳妆打扮时边照镜子边唱。(2)图表分析:(1=D)(赠板曲牌)8/4拍(3)文字分析:结构是三段体,A1是变化重复型两句乐段,A是两上一下三句乐段,最后的A乐段是一上一下两句乐段。[步步娇]是赠板曲牌有的曲谱用8/4拍子的慢板形式记谱,表中板数是用4/4拍计算,共24小节,变成赠板即是赠12板。过曲(2)[醉扶归](1)戏剧情节:此处情节是继以上曲牌进行梳妆打扮,第三至第六句唱词是作者借杜丽娘之口,对丽娘情怀的抒发和对其美丽容貌的赞赏。“(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一生爱好是天然”一句道出了杜丽娘追求自由的性格,是后面为爱而死打下的伏笔。(2)图表分析:(1=D)(赠板曲牌)(3)文字分析:以上曲牌六句唱腔是两段体结构,A段是平行的两句乐段。B段是四句并置型乐段,前后两句呼应,中间与两端对比。A段是继《步步娇》曲牌一气呵成贯串下来。B段则是另起一行,是抒情性段落。过曲(3)[皂罗袍](1)戏剧情节:杜丽娘在春香的引领下来到后花园,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色映入眼帘,顿觉心旷神怡。很可惜花园已年久失修,(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这是谁家的花园呢?再仔细看画廊是雕廊画柱非常漂亮,怎能不珍惜这大好春光呢!?[皂罗袍]是《牡丹亭·游园》的核心唱段,在这样一个美丽的景色中,触动了杜丽娘的惜春、恋春之情,此段即写景又抒情,为《惊梦》打下伏笔。(2)图表分析(1=D)(3)文字分析:以上九句唱腔是两段体结构。B段四句唱腔首尾呼应,中间两句并置与两端对比。B1段是五句乐段,前两句与后两句呼应,中间和两端对比。(4)演唱与表演:此段与“好姐姐”曲牌连唱,唱腔的演唱更开朗,音量的变化幅度也大,以表现杜丽娘“心旷神怡”的情态。表演的形体动作幅度也很大,与春香二人表演做了些身段的组合亮像,但不过分,依然保持着大家闺秀的身份。过曲(4)[好姐姐](1)戏剧情节:接以上曲牌,观看花园美丽的景色,远景是杜鹃花和荼靡架,近景是牡丹花,空中又听见燕子和黄莺的啼叫声。(2)图表分析(1=D)(3)文字分析:以上七句唱腔分为两段。第一乐段C段d句落官音(1)是一个新的结音乐句,因此叫C乐段有上、下两句。第二乐段是三上一下属A段类型。[尾声](1)戏剧情节:春香说:这花园的景像真是叫人很失望,还是回去吧,明天再来游玩。丽娘说:有理。于是二人回转书房。(2)图表分析(1=D)(3)文字分析:此曲牌有三句唱腔,单乐段结构属B乐段类型,前后两句呼应。第3句是赠板唱腔用的节拍是8/4拍。(4)演唱与表演:唱完此段唱腔后,有个表演的细节:杜丽娘表演陷入一种凝神和呆滞状态,经春香的呼唤才回到现实中来。这个表演的细节,说明杜丽娘还在回忆诗经中《关睢》的情景,为紧接着的“惊梦”做了铺垫,并且也与最前边的“绕池游”曲牌表演形成呼应。很多人的表演都忽略了这个细节。四、美学分析1、戏剧结构美清代戏曲理论家李渔在《闲情偶记》“结构”一节中提出‘立主脑’、‘密针线’等戏剧创作的美学原则,对我们现在的创作和改编都还有着积极的指导意义。汤显祖原著《牡丹亭》有五十五出,内容庞杂也太过于沉长了,对于这样一部优秀的剧作如何节选和裁剪,是该剧再现舞台成功的关键。目前对《牡丹亭》一剧的改编本较多,依本人看白先勇等先生的青春版《牡丹亭》改编本最为合理,他既减掉没有用的情节,又不伤筋动骨破坏全剧的完整性,使故事的发展脉络顺理成章又合乎逻辑,这就要讲究戏剧结构美。如第一本第一出是“训女”,內容除了介绍剧中主要人物杜保、夫人、杜丽娘和春香,并约请陈最良教女儿读书以外,还透露了一个重要的细节:杜宝问:“儿啊,你和春香在绣房中作何生活?”春香抢答:“绣房中则是绣,”杜宝:“绣了之后呢?”春香:“绣了之后,打眠。”杜宝:“什么棉?”春香:“睡眠。”杜宝一听立刻脑怒,并让她多读些书。春香无意中说出小姐白天无事也睡觉的细节,一方面道出她生活的无聊,同时也为第三出【惊梦】打下伏笔。(因为惊梦一场戏是游园后白天在书房睡觉时作的梦);又如第二出“闺塾”(也叫春香闹学),一些改编本删掉了这一出。这是很不合理的。这一出戏虽然表现了春香的顽皮,但也透露了两个最重要的信息。一是陈最良讲《关睢》,它是中国第一首有名的爱情民歌。诗中讲述了青年男女从恋爱到成为夫妻的全过程。陈最良不但要她们熟背,还要她们理解诗的内容,这首诗对十六岁花季少女杜丽娘的触动很大,她是认真的思索了,联系到自己的春情难以排遣,所以在“游园”一场的道白中有“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的词句,“春情难遣”便是潜台词。也为“惊梦”打下伏笔,因为梦是心中所想之事的再现。二是春香喜形于色的讲述了后院有一座美丽的大花园,引出了“游园”这场戏。如果没有“闺塾”这场戏,必定隔断了故事发展的主线,演员的表演也将失去贯串动作。此外,“游园”也为《惊梦》作了铺垫,杜丽娘与柳梦梅的梦中欢会,就是杜丽娘与春香在“游园”中的环境。并且在“寻梦”中作了生动的再现。2、《亭》的演唱特点椐记载,《牡丹亭》流传下来的唱腔最早是经清代干隆年间著名曲家叶堂的整理与加工后保留下来的。并保存在《纳书楹曲谱》中,《牡丹亭》的唱腔是小工调(D调)其唱腔一般最高音是(3),最低音也不超过低音(3),音域在两个八度之间。绝大多数唱腔在中音区,使一般旦角演员都能适应。这也是一般昆曲旦角都能唱和爱唱“游园”的原因。唱腔旋律是羽调式,主腔及各种变体巧妙的穿插在各曲牌中,形成一种柔美抒情的唱腔风格。不仅专业演员爱唱。也被昆曲票友和一般昆曲爱好者演唱。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