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国的中国之路

五国的中国之路

根据中央政府批准的计划，我们将在4月2日至6月6日对法国、瑞士、瑞士、丹阳和西德（1）五个国家进行友好访问。受到热情友好的对待，我们完成了预定义的任务。现将有关情况报告如下:一欧洲经济合作的前景五国政府对我代表团的访问都很重视。破格接待,礼遇很高。对我提出的各项参观要求,都作了周到的安排。五国工商界人士争着同代表团接触,访问过中国的人士更为热情。特别是代表团所到之处,接触到的人民群众都十分友好热情。在访问中,我们遵照“求同存异”的方针,积极进行工作,强调共同点,大讲联合反霸,大讲中国希望西欧联合、强大,效果很好。五国各界人士都强调中国是世界稳定的重要因素,并希望同我加强合作。他们普遍赞赏我同西欧共同体签订的贸易协定(2)。访问表明,中国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宏伟规划,对欧洲各国具有极大的吸引力。五国政界和工商界人士普遍表示,中国进行大规模经济建设,西欧愿意提供技术、资金和设备,“为中国实现四个现代化作出贡献”。他们对中国的广阔市场和丰富的资源抱极大的兴趣,很想同中国多做生意,并认为随着中国经济技术的发展,将成为一个长期的、可靠的、潜力巨大的贸易伙伴。法国总理在会谈时说,他不谈政治问题,只谈经济问题,政治问题总统会跟我们谈。后来法总统会见时,政治谈得很少,仍然对经济问题很感兴趣。当我们提出军事技术合作问题时,他表示可以,并说军事技术合作要和一般贸易同时搞上去,作一揽子交易,他们不做军火商。西德经济部长也表示,经济关系的发展有助于政治关系的进一步改善。瑞士、比利时、丹麦也都提出了增加贸易的要求。由于当前西欧经济仍然危机重重,各国财团相互之间的竞争也更加激烈。西欧共同体国家担心我同日本签订长期贸易协定(3)后会影响同他们的贸易;瑞士则对我同日本、共同体签订贸易协定后是否会影响同他们的贸易有疑虑;小国担心竞争不过大国,要我给予照顾,如丹麦外长说:“你们就要到工业高度发达的国家(指西德)去访问,相信你们不会忘记像丹麦这样的小国。”总的看来,西欧国家很重视我国粉碎“四人帮”后全国实现了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他们出于扩大商品市场、增加原料来源和寻找资金出路的需要,希望中国更快强大起来,愿意同我在政治上发展合作,经济上扩大贸易往来和科技交流。因此,无论从扩大国际反霸统一战线着眼,还是从利用西欧的技术、设备和资金来加快实现我国四个现代化的角度看,西欧工作是大有可为的,客观条件也是十分有利的。二对资本主义国家社会发展的各方面的变化这次访问欧洲五国,代表团到了二十五个主要城市,共参观了八十多个工厂、矿山、港口、农场、大学及科研单位。通过参观访问,大体上看到了这五个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业、农业、交通运输业和科学技术的现代化水平,看到了五国社会各方面的变化。我们印象比较深的,有这样几点:一、主要生产设备和设备落后,机械化水平提高,港口建设也在逐渐推进战后,五国经济遇到严重困难。他们利用马歇尔计划(1)和美国的技术,利用第三世界的廉价原料,把用于军事方面的科学技术,比如电子、原子、宇航和化工方面的技术,逐步推广应用于民用部门,改造老的工业,发展新兴工业,使生产力有了很大的发展。虽然一九七四年发生危机后经济停滞不前,但工农业和交通运输业已具有相当高的现代化水平。工业的现代化主要表现在设备技术先进,广泛采用电子计算机,普遍实现了自动化。一些大型的、技术复杂的工厂,如原子能电站、钢铁企业、汽车制造厂、机场和地下铁道等,固然普遍地使用电子计算机,就是一些较小的技术比较简单的企业和大商店,也不同程度地使用电子技术。例如我们在法国看到一个八万千瓦的水电站,就是由电子计算机按编好的程序自动控制、指挥生产,夜间、假日全电站不用留人值班。在企业管理方面也普遍使用了电子计算机。我们参观过的一些工厂企业,同我国相同性质的企业比,劳动生产率是非常高的。例如:西德一九七七年褐煤产量为一亿二千三百万吨,职工只有二万人。西德来因—威斯特伐利亚电力公司所属的一个露天矿,年产褐煤五千万吨,职工只有二千人,其中矿山生产工人只有九百人,百分之四十是维修人员。最大的一台轮斗式挖掘机,只要五个人操纵,一天产量就达四十万吨。我国现有露天煤矿的生产水平,产五千万吨煤,大约要十六万工人。我们参观的一个电厂,装机二百七十万千瓦,烧褐煤用人比较多,职工也只有二千人,平均每万千瓦七人。北京石景山发电厂,共装机九十三万五千千瓦,职工三千三百人,平均每万千瓦三十五人,高出四倍。瑞士伯尔尼公司的一个低水头水力发电站,装机容量为二万五千千瓦,职工只有十二人。我国江西省江口水电站,装机二万六千千瓦,职工二百九十八人。法国马赛的索尔梅尔钢铁厂,年产三百五十万吨,从铁矿石进去,到轧出材来,基本上实现了自动化,全厂只有七千职工。我国武汉钢铁公司,现在年产钢二百三十万吨,不包括矿山,职工有六万七千人。西德一个制砖厂,年产陶土轻质空心砖十万立米(相当于五千万块砖),由于实现了自动化,全厂只有二十八个工人。我国生产同量的砖,至少得三百个工人。交通运输的现代化主要表现在运量大、速度快、效率高。铁路、公路、海运、内河航运以及航空运输,互相联结配合,四通八达。高速公路在五国,以至整个西欧,已经形成一个网络。这种公路,路面宽度一般不小于三十米,每个方向有二至三道行车线,每道宽三点七五米,边上还有一道二点五米宽的停车线。上行与下行之间设有绿化地带和防护栏杆。整个公路都是立体交叉,有的立交分四层。从长度讲,高速公路虽然占全国公路总数的比例不大,但运量很大。例如西德全国有公路四十七万公里,高速公路只有七千公里,不到百分之二,却担负了近三分之一的公路货运量。港口建设,规模不断扩大,装卸机械化水平越来越高。我们看到的安特卫普、马赛、汉堡港,深水泊位均超过我国的总数。七十年代初以来,集装箱运输日益普及,滚上滚下船有很大发展。实行这种运输,件杂货的装卸效率大大提高,成本大大下降。不来梅集装箱码头,一年装卸集装箱五十万个(约一千五百万吨)。一条万吨以上的船,过去装散装货,要花四天时间,现在装集装箱,只要十个小时。西欧几个国家内河不长,但开发利用得很好。例如莱茵河,在西德境内不过几百公里,水深有的地方只有二点一米,但是他们采取许多措施,充分发挥了河运作用,每年通过船只十万艘,货运量达到一亿八千万吨,占全德货运量的百分之二十以上。农业的现代化主要表现在:一是机械化程度高。从耕地、播种、施肥、中耕除草、收割到初步加工,全部实现了机械化,家畜、家禽饲养也逐步机械化、自动化,基本上消灭了手工劳动。例如法国,一九五五年,只有拖拉机三十万台,目前已达一百五十七万台,平均一百八十亩耕地一台;联合收割机十五万多台,平均每千亩谷物一台半。五国施用化肥都很多,平均每亩(种一季)都在百斤以上,氮、磷、钾复合肥占一半到三分之二。同时,也注意施用农家肥。法国每亩耕地平均施化肥一百五十七斤,大部分是和厩肥混合施用。二是注重科学种田和科学养畜。对农业生产的各个环节都有系统的研究和严格的科学规定。如施化肥要分析土壤成分;种子进行科学处理,有的做成种子丸,涂上肥料和农药;牲畜饲料有科学的配方。特别是重视培育、推广良种,如法国哈地小麦、丹麦长白猪、瑞士褐牛,都是经长期工作培育出来的,对生产发展起了很大作用。法国由于培育了抗旱、早熟、高产的杂交玉米种,种植地区由原来限于南部和西部迅速扩展到北部和西北部,面积由四百九十八万亩增到二千六百二十五万亩,扩大四倍多,单产由平均每亩一百三十一斤增到六百零四斤。三是劳动生产率大幅度提高。一公顷小麦,从播种到收获,只要花十至十五个工时。小麦全国平均亩产六百多斤,比我国小麦单产高一倍。法国的农业人口现在只占全国总人口的百分之十点六。农业劳动力,由一九四六年的七百四十万人,下降为一九七六年的二百二十五万人。生产的粮食,除供国内消费外,一九七六年净出口谷物一千二百五十五万吨,约占谷物总产量的百分之四十,还出口大量糖、葡萄酒,农产品出口额每年达五十亿美元以上。丹麦农业劳动生产率最高,现有耕地四千三百万亩,农业劳动力只有十三万人,占全国总劳动力的百分之六到七。生产的粮食、牛奶、猪肉、牛肉,可供三个丹麦全国人口的需要。全国平均每个农业劳动力生产粮食九万五千多斤,肉类一万七千多斤,奶类七万六千多斤。全国平均每人占有粮食二千三百多斤,肉类四百一十多斤,奶类一千九百多斤。这五个国家国民经济的现代化,基本上是在五十年代中期至七十年代初的十五至二十年中实现的。以西德为例,西德钢产量到一九五六年才恢复到战前水平(二千三百万吨),一九七四年最高曾达到五千三百二十万吨。丹麦由农业国变为经济发达的工业国,基本上是在一九五七年至一九七★年这十四年中实现的。这十四年,工业生产平均每年增长百分之十二。工业产品出口额增加近五倍。一九五六年出口商品总额中农产品占百分之六十五,到一九七★年反过来工业品占到了百分之六十四,一九七六年已达到百分之六十九。战后,这五个国家的经济实力增长很快。例如西德一九五★年国民总产值只有九百七十二亿马克,一九六★年增加到三千零二十五亿马克,一九七★年增加到六千八百七十亿马克,一九七七年达到一万一千九百亿马克。按人口平均的国民总产值,折合人民币,瑞士约为一万八千元,低于瑞典(一万八千四百元),居世界第二位。丹麦为一万五千八百元,居世界第六位(加拿大第三位,一万六千七百元;美国第四位,一万六千元;挪威第五位)。西德为一万五千五百元。法国为一万三千七百元。比利时为一万三千四百元。五国都超过日本(一万元)。二、经济现代化的关键是科学技术的发展五国政府和私人企业,都非常重视现代科学技术的研究、引进和推广应用。他们在这方面的主要做法是:1、瑞士的研究中心例如法国在戴高乐执政时,就成立了以政府总理为首的各部联合科学技术委员会和全国科技总代表处,负责制定全国科技政策,协调科研计划。随后又建立了一批全国性科研机构,如原子能委员会、核物理研究所、钢铁研究院、农业研究院等。为了协调私人企业和科研单位的科研工作,成立了全国技术研究协会。此后为了开展新兴工业的科研,又增设了宇宙空间研究中心,海洋开发中心,信息和自动化研究所,太阳能委员会等。一九七四年科研费用达二百三十亿法郎(约合人民币八十二亿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百分之二。瑞士全国有五百多个研究所,十一所高等院校。高等院校着重搞基础理论研究。仅苏黎世大学就有五十九个自然科学研究组,一九七五年政府资助的重点研究项目有四百九十一个,今年政府拨款达一亿三千一百万瑞士法郎(约合人民币一亿一千多万元)。全国目前大学在校学生有五万五千九百人,将近占全国人口的百分之一。一九七五年,政府支出的科研经费占国民生产总值的百分之二点五,高于美国(百分之二点三)、西德(百分之一点九)、英国(百分之一点八),居西方第一。西德赫斯特化工公司的董事长告诉我们,研制出一种新药物,要从上百种合成物中进行筛选,要花五至十年时间。这个公司十六万职工中有一万三千人搞科研,去年研究费用开支达十亿马克(约合人民币八亿元),占营业额的百分之四。有的公司研究费的支出要占营业额的百分之十。从我们参观的情况看,西德的科研单位投入很大力量进行高能物理、利用太阳能发电、光导纤维、合成蛋白等技术的研究,预计几年后将获得重大突破。2、德、智利等国这些国家,在发展先进技术方面,自己能制造的就自己制造;不能制造的就从国外引进专利;引进不到专利时就购买关键零部件来生产自己的型号。比如目前法国、西德、比利时等国都在生产集成电路,大部分是从美国引进专利,在此基础上自己又积极钻研新技术。他们一方面大量引进专利,一方面又大量出卖专利。瑞士苏尔寿公司出卖的远洋船用柴油机专利,占全世界这方面专利的百分之四十五。法国“快帆号”客机的主要仪表,原来均系美国专利,现在法国已能自己制造;核电站的反应堆现在仍用美国西屋公司的技术专利,但法国已在此专利的基础上,发展了自己的工业技术,并在增殖堆的研制方面走在美国前面,居于世界首位,可以出卖自己的专利。3、农村职业培训大受限制。在中国,我国的企业对于技术的熔这五个国家,教育事业很发达。全民族的科学技术水平比较高。我们在慕尼黑参观了德意志技术博物馆。这个博物馆面积达四万平方米,分二十八个展览部,用实物展出各种技术的发展历史,如汽车、火车、发电机等从开始发明直至目前的水平。每年来参观的达一百五十万人次。有六个表演教室,仅金属加工表演教室一年就有一千个班级的学生来此上课。大的工厂都有专门培训学徒工的车间。瑞士继一九三★年颁布“职业培训法”之后,一九六四年又增订“职业进修法”,要求技术工人必须经过专门训练,在职工人要业余深造。目前全瑞有十五所中等技术学校,八所技术夜校,每年有十万人在校接受技术训练。对外籍工人,入境时就实行技术考核,择优雇用,以适应机械化、自动化生产的需要。资产阶级很重视企业管理技能。我们参观的一些大厂,董事长、生产经理、技术经理、销售经理、财务经理等都是自己出面介绍情况。这些人都是本行的专家,不仅熟悉国内本行业的情况,而且对国际上的动态也很了解。英纳格手表厂的老板,为了使自己的儿子将来能管理工厂,让他一个车间一个车间去参加劳动,目前还在车间劳动。德国克虏伯公司的老板,认为自己的儿子是个浪荡公子,不能继承他的事业,每年给他儿子一笔钱,把儿子养起来,而把企业的管理权交给了一个很有才干的人,作为他的全权代表。就是对于农庄主和农民,他们也很重视技术培训。在瑞士、丹麦等国,农庄主的儿子要接受父亲的遗产经营农庄,必须取得两种证明,一是除了接受九年制的国民教育以外,还必须在农业技术学校毕业,国家发给“绿色教育证书”;二是必须在农庄劳动三年,其中一年必须在别人的农庄劳动。否则,不准经营农庄。三、第一,国家的经济生活国际化。在国际战后,这五个国家随着经济的恢复和发展,随着资产阶级之间的竞争,引起了激烈的企业兼并,资本更加集中。资本集中后,扩大了生产设备的投资,增加了生产能力。法国在六十年代,经过企业合并集中高潮,形成目前二十几家最大的垄断集团,有些集团已超过法国国界,发展成为初具欧洲规模的跨国公司,成为法国工业生产的主要力量。据统计,法国两千人以上的大企业只占全部工业企业数的千分之五,而职工人数占全部工业人口的百分之三十八点六,营业额占全部工业营业额的百分之四十五点一。企业合并后,资金力量加强,带动了投资的增长。六十年代,法国工农业生产投资占国民生产总值的百分之十四点五,一九七一年至一九七三年达到百分之十五以上。瑞士在五十年代初,约有工业企业两万家,到一九六六年减为一万三千三百六十家,到一九七七年,又减至九千四百四十八家。工业产值的百分之八十,掌握在一百家企业手中。从五十年代起,瑞士对工业作了大量投资,一九五八年国内投资额占国民生产总值的百分之十八点七,一九六八年达到百分之二十五点六,一九七三年超过百分之三十。国产的机器设备有百分之三十用于设备更新,还从欧美工业国进口大量设备,每年约占总进口额的百分之二十,一九七七年达六十七亿瑞士法郎(约合人民币六十亿元),比一九七六年增加百分之二十一。垄断集团日益国际化。欧洲共同体的建立和发展,正是这种经济生活国际化的反映。不仅西德、法国的一些大公司是跨国公司,瑞士、丹麦、比利时的一些大公司也是跨国公司。丹麦的大东公司(宝隆洋行)在五十五个国家有二百零五个分公司。这种跨国公司,还在第三世界设厂,利用廉价的劳动力和原料,来生产初级产品。他们常常由几个国家的财团联合起来生产一种产品,有的是比较固定的,如我们在西德参观的“欧洲空中客车”,实际上是许多国家的财团协作的产品,法国生产机头,德国生产机身,荷兰和英国生产机翼,西班牙生产尾翼,发动机则来自美国;有的是临时组成的,如比利时为了接受我国两套三十万千瓦发电机组的订货,由比、瑞、法的三个公司,临时组成了一个财团。西欧能够同美国竞争,这是一个重要因素。四、“人代表”式的公司治理这五个国家,多数是社会民主党掌权或参政。资产阶级采取各种改良主义的办法来缓和阶级矛盾。比如在企业管理上搞“共决权”,吸收所谓“工人代表”参加董事会或“共管会”。现在瑞士正在争论,要让“工人代表”在“共管会”中占半数。在企业股东上,他们吸收工人入股,掩盖资产阶级的剥削实质。西德的赫斯特化学公司,自称有四十六万股东,没有一个股东的股份超过总股份的百分之一,全公司八万工人有二分之一有股份。在经济上搞福利主义,资产阶级用超额利润的一小部分来收买和麻痹工人。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蛋糕做大一点,大家都可以吃饱”。五国工人的工资是相当高的,生活水平也是高的。城市住房按人口平均达到了二十至三十平方米。农民的生活水平同工人比较接近。公害的治理也得到重视。在这些国家,虽然有工人罢工和恐怖主义的活动,但相对来说,社会还比较稳定,目前还不存在直接爆发革命的形势。五、西巴—利用经济技术优势,对第三世界进行剥削,获取超额利润。战后,随着民族解放运动的高涨,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纷纷独立。在这样的形势下,第二世界的资产阶级用来剥削第三世界的方式更加隐蔽了。这五个国家都缺乏原料,自称“靠知识、技术和经验生活”。也就是靠他们的经济技术优势,用价格很高的工业品,不等价的交换第三世界的廉价原油和工业原料,获取超额利润。瑞士的西巴—加基化工公司,主要生产药品和农用化工产品,六万职工,一年营业额九十九亿瑞士法郎。平均每人达十六万五千瑞士法郎,约合人民币十四万八千元。这个公司每进口一元钱的原料,用他们的先进技术生产出来的产品,要卖八元钱。这些国家还出口大量军火,来攫取高额利润。法国一九七四年向八十个国家出口军火一百四十亿法郎,约占世界军火贸易的百分之十六,成为继美国和苏联之后的第三个最大的军火出口国。六、从世界经济混乱的角度而言,工业资本主义在双重危机这五个国家都缺乏原料,尤其缺乏能源。法国、西德每年都要消耗石油一亿吨,而本国几乎不生产石油。其他许多工业原料,也要依赖进口。石油危机以来,油价涨了五倍,给这些资本主义国家的打击是很大的。五国经济至今处于停滞状态,回升无术。目前工厂普遍开工不足。西德的化纤工业只开工一半。从各方面的情况看,近期内经济不可能有大的发展。施密特在同我代表团会谈时说:“从世界政治的角度看,目前经济上的混乱要比军事战略方面的问题更令人担心。中东战争以后,石油价格增加了五倍。支付方式的变化以及美国在印支的干涉,为这种经济混乱准备了条件,多余的美元的流动,美国支付赤字的增长,加剧了这种混乱。货币比价不稳定,谁也不知道一两年后美元的比价如何,这对美国的盟友影响更大。”这番话充分说明,资本主义处在重重的危机之中,找不到摆脱危机的出路。这是他们害怕战争,对苏联搞绥靖主义的经济基础,也是他们积极为过剩的资本、产品、技术找出路的原因。三研究欧洲的情况,把欧洲打造成“通过这次访问,我们加深了对欧洲五国的认识,同时也联系我国的经济发展情况,想了一些问题。建国以来,在毛主席、党中央的正确领导下,我们取得的成就是十分伟大的。但是,应当看到,我们现在达到的经济技术水平,同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比较,差距还很大,大体上落后二十年,从按人口平均的生产水平讲,差距就更大。我们一定要迎头赶上,改变这种落后状况。我们能不能在二十三年内实现四个现代化,赶上世界先进水平?这次看了五国的情况,我们更加有信心了。任务虽然很艰巨,但我们是完全能够实现的。欧洲一些国家,在严重缺乏资源的情况下,只花十五到二十年的时间就实现了现代化。现在他们停滞不前,困难重重。而我们有丰富的资源,有九亿勤劳智慧忘我劳动的人民,有优越的社会主义制度,有党中央的正确领导,只要我们埋头苦干,奋发图强,就一定能够赶上他们。为了实现这个宏伟的目标,关键在于按照十一大规定的路线,把各方面的工作做好。这里面包括在坚持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原则下,如何更好地学习国外先进经验的问题。根据我们在国外的考察,感到以下几个问题需要进一步研究解决:第一,关于加强对西欧的工作问题。欧洲是两霸争夺的重点,欧洲共同体九国的经济实力与美、苏差不多,他们同美、苏矛盾很大,特别是对苏联又恨又怕,在这种情况下,政治上有利于我们争取欧洲,团结反霸,经济上有利于我们利用欧洲的先进技术,为我国的四个现代化服务。因此,我们应当把欧洲当作争取第二世界的一个重点地区,进一步加强工作。战后三十多年来,欧洲的社会经济情况已发生重大变化,同我国的关系也不断发展。过去由于“四人帮”的干扰破坏,我们对这些国家的政治、军事、经济、科学技术状况了解得很不够,不少工作需要进一步开展。我国驻欧洲各国使馆的工作,也需要进一步加强,特别是要把研究所在国的经济问题作为一项重要工作来做。我驻西德、法国、英国等国的使馆,最好能设经济参赞处。同时,国内也应指定一个机构,综合研究世界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情况和问题。目前,西欧一些资本主义国家,经济上处于萧条时期,产品、技术、资本都过剩,急于找出路。中日签订长期贸易协定后,对欧洲影响很大。我们同欧洲几个国家领导人会谈时,他们的最大兴趣是谈贸易问题。西德黑森州副州长卡里表示可提供二百亿美元存入我银行供我使用。北威州州长屈恩在宴会上提出,如我愿接受五十亿美元,可以马上定下来,接受二百亿美元,宴会后谈判一小时就可定下来。法国巴黎国民银行在我代表团回国前,就派人来京商谈提供二十五亿美元存款的事宜。这说明他们解决资金过剩的急迫心情。在利用国外技术和资金问题上,我们应作长期通盘的安排,对日本、欧洲和美国要根据政治斗争和国内建设的需要,进行综合平衡。考虑到欧洲一些国家对我们比较友好,生意可做得更大一些。这样做,不仅有利于争取欧洲,团结反霸,同时也有利于同日本、美国等国家进行谈判,以更有利的价格引进技术设备。从这几个国家引进设备,应根据他们的技术专长进行适当分工,比如法国可以电站设备,西德以煤炭、化工设备,瑞士以精密仪器、农药设备,比利时以有色金属冶炼设备,丹麦以造船、水泥设备为重点。如果这个设想可行,应即与这几个国家进行正式谈判,争取签订对我较有利的长期贸易协定,把口头协议的东西尽快落实下来。第二,关于扩大进出口贸易问题。利用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危机,尽量利用国外资金技术,为实现四个现代化服务,中央已作为一条重要方针确定下来,现在主要是如何把这项工作做得更有成效。我们能否更大规模地引进国外技术设备,归根到底取决于我们的支付能力。只有出口更多商品,取得更多外汇,才能引进更多技术设备。国外一些人士对扩大同我国贸易,主要考虑两条:一是政局是否稳定,二是有无支付能力。对于我国政局,他们已经没有顾虑,但对支付能力,考虑还比较多。我国自然资源和人力资源都很丰富,随着生产的发展,增加支付能力的潜力是很大的。关键是把工作做好。为此建议:一、采用补偿贸易的办法,利用外国的资金、技术、设备,大规模地开发煤炭、石油、有色金属、非金属矿山,争取几年后有相当数量的燃料、原料出口,这样可以很快偿还引进技术设备所需的费用。这种办法对欧洲最有吸引力,对我们来讲既不损害我国主权,又没有什么风险。二、放手大搞来料加工和装配业务,以进养出。学习技术,积累资金,逐步发展到自己制造。三、大力增产传统的出口产品。我们要建立更多的外贸基地,比如大豆,国际市场上是畅销货,应尽快把东北大豆出口基地搞起来。各省都可以因地制宜搞出口基地。在现有工厂、农场中,可以有计划地确定一批单位,主要生产出口产品,面对国际市场,以便扩大出口贸易,换取更多外汇。我们的上层建筑,很不适应发展对外贸易的要求。据反映,省市要一笔外贸贷款,就得来北京跑许多单位,盖十四个图章,往往需费时一年。最近北京市为引进一套西德眼镜片的熔炼设备,申请二百五十万美元贷款,上报已半年多,至今尚得不到批准。由于手续烦琐,限制过多,我国银行去年有二十多亿美元存款,只利用了四亿多,大部分没有利用。为了调动地方、各部和企业的积极性,建议实行外汇收入分成的办法,多出口产品多分外汇。在外贸体制上,应给地方、各部以一定的权力。同时,应当允许有出口任务的企业直接同外商见面,以便及时了解国际市场的需要,灵活安排生产,提高竞争能力。出国人员的审批手续,也要大大简化。关于引进设备的支付方式,目前普遍使用延期付款的办法,偿还期一般不超过五年。最近法国、比利时一些公司提出,期限可延长到十至十二年。这种办法可以继续采用。延期付款,也就是所谓“卖方贷款”。据我们在国外了解,这种方式有的要多付一些钱,建议今后更多地采取“买方贷款”的方式,这样可节省一些钱。最近中央已决定在卢森堡设立中国银行分行,建议在巴黎、法兰克福等地也设立分行,扩大信贷业务。第三,关于发展科学技术的问题。欧洲几个国家所以能够在一二十年时间内实现国民经济的现代化,科学技术起了关键作用。没有电子、原子、宇航、有机合成等方面的科学研究和实际应用,没有全民族科学文化水平的提高,就不可能有生产力的高度发展。从一定意义上讲,欧洲经济的现代化,是一次新的工业革命。我们也必须进行这样的工业革命。科技大会以后,我国科研工作有了很大加强。但是,新技术的应用和推广,设备更新、改造和技术培训等工作,还没有跟上来。目前国外一般是五年更新一次设备,产品、工艺年年有改进,而我们的生产设备十年二十年也不更新改造,产品、工艺多少年还是老样子。这种状况要迅速改变。许多工厂企业,对于机器设备,特别是引进的大型设备,管理得不好,有的甚至很快就搞坏了。如果不采取有力措施,迅速提高干部的管理水平和工人的技术水平,今后随着建设事业的发展,问题会更加突出,要实现四个现代化是不可能的。建议从今年下半年开始,对生产工人、农机手,有计划地进行培训,实行严格的考核制度,技术上不合格的不准上岗位。对经济部门、工厂企业和人民公社的各级领导干部,也要有计划地进行轮训,既要提高政治思想水平,也要提高业务能力和管理水平,在业务上不称职的,不能当领导。考虑到我们国家每年大专学校招生人数有限,今后应多办中等技术学校,加强职业培训,使一些不能进大专学校的青年,能掌握一门生产技术。要采取各种形式加强同国外的技术交流,尽可能多派留学生到国外学习。目前派出的留学生大多是学语言的,这种做法要改进。第四,关于改进经济管理体制问题。这个问题的核心,是如何在中央的统一计划下,让地方办更多的事。毛主席曾经讲过,欧洲各国的经济为什么发展快,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们的国家较小,中央与地方适当分权,办事机动灵活。我们这次出访看到的情况确实是这样。例如西德州一级地方政府的权力比较大,许多事情州政府定了就可以办,这很有利于促进经济的发展。西德的莱法州只有三百六十万人口,一年就有一百亿马克(约合八十亿人民币)的财政收入由州政府支配。这笔钱,除了用于行政费开支外,主要用于发展农业、地方交通、教育、城市建设、环境保护等事业。工业建设则由各个资本家投资,不包括在内。我们的一个省市,比欧洲一些国家还大,可是省市管理经济的权限却很小,很少主动性,省市在计划、财政、物资的管理上并没有真正成为一级,地方没有多少权力,许多事情都得跑到北京来解决。而且往往一个问题,跑几个部门,等上几个月,还没有结果。上层建筑的这种状况,使我们的社会主义国家机器显得很不灵活,不适应经济基础发展的需要。这个问题不解决,不在中央统一计划下,充分发挥地方的积极性和主动性,经济工作就搞不活,也就谈不上高速度发展国民经济。考虑到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各方面的看法也不一致,建议中央成立一个改革经济管理体制小组,吸收地方的领导同志参加,尽快研究提出改进办法。第五,关于加强农业基础和两个先行的问题。欧洲五国的资源和能源都很贫乏,他们经济发展得快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农业这个基础比较好,电力、交通做到先行。欧洲共同体的农业不仅自给,而且过剩。我们访问的五国,法国、丹麦农产品自给有余,瑞士、比利时、西德的自给率也达百分之七八十。他们采取了许多措施保护和发展农业,对我们很有启发。比如他们除国家有较大的投资外,还普遍设立农业银行,发放低息贷款,加快了农业机械化的步伐。他们设有农业顾问,负责指导农民按照科学方法进行生产,推广新技术,并帮助解决生产资料供应和农产品价格等问题。西德每三百五十户农户就有一个技术顾问。他们十分重视良种培育,在发展农牧业中起了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