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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夏目漱石的道义上的个人主义思想

1.0夏目市民石的演讲主题为《心》夏木徐石(1857-1916)是日本现代文学的创始人,也是文明的使者。《心》1是他思想的杰作。个人主义是夏目漱石最为重要的思想之一,主要体现在他于1914年11月25日为学习院辅仁会所做的“我的个人主义”演讲中,故后人常结合这场演讲解读《心》。《心》的主题研究角度,主要有“文明批评论”与“知识分子论”。前者着眼于明治时代利己主义的泛滥,后者主要探索明治时代知识分子中利己主义者的孤独内心。二者都受夏目漱石在演讲中对利己主义的批判影响,都关注《心》中先生2为其利己行为所做的忏悔,由此而面临同一个诘难:先生既然是利己主义者,如何会为他人之死深深自责乃至于自杀?演讲这一形式的启蒙性质与“我的个人主义”这一演讲题目的个性化色彩,决定了夏目漱石重在构建个人主义而非批判利己主义。笔者认为,《心》充分体现了夏目漱石在演讲中提出的“道义上的个人主义”思想。主人公并不从事教职却被称为先生,这一设定凸显了夏目漱石的启蒙意图。夏目漱石不但令先生基于道义忏悔利己行为并决然自杀,而且让先生戏言将为明治精神殉死,意在借先生之死推动个人主义发展。2.0认识自我本位,形成“我的个人主义”欲正确解读《心》,先必厘清夏目漱石的个人主义思想。套用个人主义的一般知识分析“我的个人主义”,势必抹杀夏目漱石思想的独特性。夏目漱石的自我本位是理解其个人主义的关键,它与当时众人理解的自我本位(实为自我中心)迥异,且其意义不只一个层次。时至今日,仍有论者忽视夏目漱石自我本位的层次区分,并将其自我本位等同于个人主义,如“‘自己本位’(自我本位)即依照自己之个性、为了个人之发展而前进的一种生活态度,漱石称之为‘个人主义’”。(李先瑞,1998)这一逻辑思路与众人将个人主义误解为利己主义无异,极有可能影响《心》的解读。仔细梳理夏目漱石的演讲思路,便可发现其自我本位分为两个层次。首先,是认识论意义上的自我本位。它确立于夏目漱石留学英国期间,有赖于自觉的比较意识的形成。夏目漱石未直接阐明自我本位,而是首先借反思此前研究英国文学不得路径的原因,对他人本位进行批判。所谓他人本位,好比“拿自家的酒让他人喝,听到他人的品评后,无论如何都信以为真”。(夏目漱石,1967c:400)具体到英国文学研究,便是照搬英国人的批评观点。可见他人本位便是人云亦云,即个人主体性的丧失。反推可知,自我本位即在认识事物时坚持个人的主体性,它意味着对人之理性的肯定。照此思路,对源自西方的个人主义这一异质文化,人们也应基于认识论自我本位思考,以形成“我的个人主义”。认识论自我本位表明了夏目漱石对欧洲中心主义的反思,正契合其演讲者身份、启蒙者立场。其次,才是价值论意义上的自我本位,即以个人的自我为最高价值。价值论自我本位推崇个人的自我,但并不损害他者的自我,不同于不顾及他者自我的自我中心。只有坚持价值论自我本位这一原则,才能实现个人主义。分两个层次提出自我本位,表明夏目漱石主张以认识论自我本位审查价值论自我本位。审查之下,便会发现个人主义正是以否定自我中心为发展起点的,便会同时尊重他者的自我。夏目漱石强调:第一、欲发展自己的个性,必须同时尊重他人的个性;第二、欲行使自己拥有的权利,必须懂得与此相伴的义务;第三、欲炫耀自己的金钱,必须尊重与之相伴的责任。若想自由地享受这三者,必须接受其背后的人格支配。(夏目漱石,1967c:405)人格是指主体基于自由意志行使权利,承担义务与责任。夏目漱石强调人格,便是强调主体的理性自律。东西方的思维差异,概而言之,便是西方重理性,而东方重感性。个人主义乘明治时代的开化之风东渐日本,而民众普遍存在理性发展不足的问题。如此一来,人们便可能立足他人本位,照搬西方个人主义变质之后的利己主义;或者局限于价值论层次理解自我本位,将自我本位误解为自我中心——夏目漱石所批评的“极其尊重自己的自我,却丝毫不承认他人的自我”(同上:404),进而将自我中心等同于个人主义,结果同样沦为利己主义。利己主义者不能正确处理自我同他人的关系,自然不能正确处理同他人的总体——社会的关系。夏目漱石主张个人主义并非国家主义的反面,其意不是提倡国家主义,而是强调个人的责任。因他反对终日国家主义不离口,反对通过践踏个人主义维护国家利益。针对国家道德与个人道德,他同样讲了两个层次:第一、国家之间存在欺诈、欺骗,设置骗局之类,欠缺道义之心,故国家道德远低于个人道德;第二、从个人主义出发而追求的国家道德则是一种很高的境界。(同上:408)夏目漱石并不喜欢英国,却多次提及英国式个人主义,便因它虽推崇自由,却主张恪守义务。再三强调责任与义务之后,夏目漱石言明自己提倡“道义上的个人主义”。这一提法本身,表明西方近代哲学与东方儒家传统思想是其两大思想来源。不论西方哲学的认识论自我本位,还是儒家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都能推出平等这一个人主义的要义。而一旦违背平等原则,必将遭受道德谴责。个人主义是一个现代性的文化维度,与之对应的现代性道德既包括传统的内指性道德,又包括外指性道德。内指性道德认为,道德问题主要是主体内部的非法欲望,而解决它们的方式便是抑制、批评自我。外指性道德则设想道德问题的根子在于外部,道德的首要任务是防御、攻击和改造外部的“敌人”。此时,对于自我的要求,与其说是“克制或牺牲”,不如说是“自我解放”或“自由”。(包利民,2000:22-24)注意到西方个人主义已因自我意识膨胀而走向利己主义,夏目漱石在向同胞推介时便以道义规定个人主义,强调内指性道德的约束。道义强调主体对他者的道德义务,又是一种他者意识。所以说,较之西方个人主义对个人的肯定,“道义上的个人主义”强调他者的存在。夏目漱石提出“道义上的个人主义”,是为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个人主义。其提出过程,一方面表明它是针对道德个体的启蒙,一方面表明夏目漱石从认识者向伦理者的回归。夏目漱石一向认为唯有富于伦理性才是真正的艺术,真正的艺术必然富于伦理性。3.0理想与现实的冲突《心》便是一部极富伦理性的作品。先生自承有道德洁癖,说他“为伦理所生,亦为伦理所育”。(夏目漱石,1967a:224)小说连载时以《心先生的遗书》为题,出版单行本时分为三篇,第三篇《先生与遗书》占了一半篇幅,仍是小说的核心。分析先生之死,向来是研究《心》的关键。分析先生之死,少不得回顾其心路历程。回顾之下,便可发现他经历了由他人本位到认识论自我本位,再由价值论自我本位滑入自我中心的过程。他少时听信父母之言,以为叔父忠厚笃实。及至觉察叔父侵吞遗产,他才认识到金钱会使人心生变。先生在金钱上不再信任他人,却仍相信人间有爱,他甚至跪求生活窘困的好友K接受自己的援助。但当立志求道而主张禁欲的K坦言爱上小姐,恳请他“公平”评判时,他未表明先爱上小姐,却两次用K的口头禅——没有上进心的人是混蛋——封K的口,调动起“我的眼、我的心、我的身体,一切带有‘我’这个字的东西朝向K”(同上:257),更背着K私下抢先向夫人提亲。先生忏悔时两次用了“不公平”,说明他为背离平等原则而耿耿于心。他的“策略”最终奏效了,但在人格上却一败涂地。他终为“不公平”举动付出了沉重代价——后半生的寂寞与自杀。一般认为,先生自杀是对K自杀负疚,而K自杀则是由于先生的背叛。有关K的一切,都出自先生极富主观色彩的独白,令人难以判断所述内容的客观性。人们认定背叛说,便是受独白流露的自虐性加害意识影响。对于K的自杀,除了失恋,先生还给出了“理想与现实的冲突”以及寂寞等原因。早在先生“背叛”之前,K便说并非没有思想准备。萌生爱欲有违求道初衷,K无法凭自力解脱,他主动向先生求助,是想借他力打消欲念。先生竭力阻断K的爱情之路,其实正中K的下怀。不论先生是否动用心机,都不影响爱情问题的结局。夫人允婚时未征求小姐意见,却说“不会把她嫁到她本人不乐意的地方”(同上:261),表明母女事先已有沟通,小姐喜欢的是先生,不是K。有学者认为小姐工于心计,她故意接近K,是为了令先生嫉妒,逼他求婚。(増満圭子,2004:442-446)揭示K自杀之谜,应以身份问题与精神问题为突破口。身份问题是指K坚持个性选择,未遵从养父母的意愿学医而被养家除籍,又与生父事实上断绝了关系。K是可食肉娶妻的真宗和尚之子,他坚持禁欲有厌恶出身之意。但生于寺院毕竟象征了其文化之根的陈腐与顽固,他在急剧的社会转型期表现出茫然与困惑是必然的。精神问题是指K立志求道——锻炼意志力,成为坚强之人。K为苦修曾寓居寺庙,常数念珠,读《圣经》,诵《古兰经》。所学知识的庞杂,正说明连其本人都不明确所求之道究竟为何物。他为求道牺牲了一切,只落得贫病交加,心力交瘁,却始终无法精进。其实,K的身份问题,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精神问题。冲破了两个家庭的双重束缚,与封建家长制彻底决裂,本是K追求个性的结果,而由此带来的生存困境,又成为他砥砺精神的外部条件。将先生的背叛视为K自杀的主要原因,便忽视了近代知识分子K艰辛的精神求索。背叛致死说既不成立,先生的赎罪自杀说自然也不成立。K为领取求道所需的学费,竟欺骗养父母3年之久,暴露了极端的自我中心倾向。先生却始终用“坚强”、“伟大”、“果决”等词形容自杀而死的K,是敬佩K矢志求道的勇气,暗示K是殉道而死。先生与K身上,都有作者夏目漱石的投影。先生推测K的死因时,完全是以己之心度K之腹,流露出与K精神合一的愿望。重松泰雄认为,先生与其说直接为K而死,莫若说是为K的精神殉死。(重松泰雄,1970)先生自杀的契机,是乃木大将殉死事件。乃木大将被尊为军神,却在西南战争时军旗被夺,日俄战争中损兵折将,他两次欲以死谢罪,均蒙明治天皇赦免。乃木大将自幼接受的是儒学忠君思想,明治天皇任命他为学习院院长,将皇孙裕仁(后来的昭和天皇)的教育托付于他,便是相中了其忠心。乃木大将为明治天皇殉死,有对以往过失负责的一面,但终归是为封建道德而死。解读《心》的关键,在于如何将先生之死与乃木大将殉死联系起来。先生对殉死事件的态度是矛盾的,不能笼统地以否定或肯定论之。在理性层面,他说无法理解殉死,实为委婉批评乃木大将缺乏个人主义意识,这同夏目漱石明确批评剖腹事件“令人窒息”(松元健一,1979)一致。在精神层面,乃木大将35年始终等待以死相报的时机,其坚忍有似K求道时的执着,从而震撼了先生之心。限于理性层面分析,非但无法解释乃木大将殉死何以成为先生自杀的契机,更令人对结尾部分感到突兀。从精神层面分析,则会发现先生蓄积多年的对K的敬佩之情瞬间移至乃木大将身上,令人叹服夏目漱石构思的巧妙。笔者认为,先生是为追求个人主义而基于道义自杀的。先生少时深受叔父利己行为伤害,故有追求个人主义的动机。他能操英语与外国人熟练交流,书房中摆有很多大部头的外文书,甚至能把一些学者们驳得哑口无言,说明他对包括个人主义在内的现代思想较为了解。先生自言面临理想与现实的冲突,其理想不甚明了,而苦闷孤寂的现实分明源自他在爱情上的利己行为。他说自己是“本想走正直之路却失足的蠢货”(夏目漱石,1967a:262),可推知其理想本是追求个人主义。先生追求个人主义不成,原因主要有二。其一、不敌爱欲诱惑,未能坚持个人主义的平等原则,践踏了K的权利。其二、受传统耻文化观影响,未能公然申明爱情权利,却暴露了内心的阴暗。归根结底,先生的失败在于理性发展不足。作为夏目漱石着力塑造的近代知识分子,先生尚且如此,不难想象当时众人会是何种境况。对先生而言,理性自律本应使其自豪,理性落败则无异于耻辱。耻辱催化了他的道德洁癖,使他坠入自责的深渊,陷身自厌的地狱,由开朗热情变得离群索居。先生肯定恋爱神圣,却又反复说恋爱是罪恶,原因即在于此。《心》的确体现了夏目漱石“道义上的个人主义”思想,但并不表现为先生外在的个人主义行为,而是他深受道义苛责的内心忏悔。K为尚不明确的道都决然自杀,乃木大将为封建道德尚执着求死,分别构成先生萌生死念的正面感召与反面刺激。对道德洁癖者先生而言,一度沦为利己主义者的自己只有基于道义自绝生命,才能无限接近个人主义者。因此可以说,先生之死是殉个人主义之道。4.0“道义上的个人主义”与“性恶说”先生戏言将为明治精神殉死,从而与乃木大将为明治天皇殉死形成对照。所谓明治精神,是指伴随着明治时代文明开化而来的那种自由和独立的个人精神。(李光贞,2007)可见,为明治精神殉死与殉个人主义之道本质相同,却将先生的自杀由殉个人主义之道这一个人追求层面提升至知识分子的社会责任层面。有论者认为《心》“一针见血地批判了近代社会信奉的主流思想,即‘自由、独立、自我”的‘明治精神’”(夏佳来,2007),把握了明治精神的实质却急于表明否定立场,概因学界多将明治精神混同于明治时代,由批判明治时代的诸多弊端而否定明治精神。生于1867年的夏目漱石视“明治的历史”为“我的历史”(夏目漱石,1911),强烈的时代责任感使他以冷峻的眼光批判明治时代,洞察到明治精神受制于外发型开化的东方语境而未能充分发展,尚需进一步推动。正是基于对明治精神发展状况的否定性认识,夏目漱石才将启蒙意识投射到先生身上,令先生说出将为明治精神殉死。托克维尔说:“个人主义是民主主义的产物,并随着身份平等的扩大而发展。”(托克维尔,1995:123)明治时代脱胎于长期的东方封建专制社会,却又通过近代绝对主义天皇制3将幕府时代失权近700年的天皇置于权力中心,空前强化了皇权,浓厚的等级观念和淡薄的民主主义意识导致了个人主义意识的匮乏。表现在小说中,一是大学生“我”之父仍称明治天皇为“天子”,一是乃木大将为明治天皇殉死。夏目漱石在《现代日本的开化》中指出:“西洋的开化为内发型的,而日本的开化则为外发型的。”(荀子,2007:225)他以开花喻开化,将内发型开化比作花蕾自然绽放为花,外发型开化比作以强力掰开花蕾。(夏目漱石,1967b:391)外发型开化是西方影响下的被迫开化,大和民族因丧失主体性而生吞活剥西方文明,肤浅在所难免。人们口称“自我觉醒,个人至上”,却只主张自己的自我,无视他人的自我,造成了个人主义的普遍误读。“夏目漱石思想的独创性,在于他意识到发源于欧洲的文明,在移入日本后引发了在欧洲不曾发生的问题。”(中村光夫,1982:89)他从东方文化资源中发掘出道义,鲜明地提出“道义上的个人主义”,倡导个人主义并主张以“道义”进行约束,兼顾了个人主义启蒙与再启蒙的双重需要。“道义上的个人主义”体现了夏目漱石倚重东方文化创造性吸收西方文化的立场与策略,这对同样面临吸收外来先进文化与继承民族优良传统课题的当代中国而言,依然不失其借鉴意义。夏目漱石启蒙意识的表现之一,便是《心》的初版封面。它是夏目漱石平生唯一一次亲手设计,上印《荀子·解蔽篇》的名句:“心者,形之君也,而神明之主也。”(荀子,2007:225)既然一切行动听命于心,一旦行动引发道德问题,就应向内心寻找根源。“道义上的个人主义”在两点上与此句关联。第一、突出道义这一内指性道德。第二、强调道德个体的自身修养,而修身的前提便是正心。《解蔽篇》是关于认识论的论著,强调破除人们识道之时的片面性,解蔽即启蒙。夏目漱石强调认识论自我本位的审查作用,就意在破除众人对个人主义之道的片面误读。封面引文出自《解蔽篇》,论者却几乎无不联系出自《性恶篇》的“性恶说”解读《心》。但持“性恶说”立论者往往批判先生因受爱欲蒙蔽而沦为利己“恶人”,却似乎不便批评K为求道而过度禁欲,活得“不像人样”。荀子主张“性恶说”,但并不否认人的合理欲望。《解蔽篇》说“欲为蔽”(同上:213),但过度禁欲仍是对人性之蔽,压抑个人的自我发展。荀子主张“性恶说”,本意是强调社会教化,正与解弊的启蒙目的相通。偏重《解蔽篇》之“蔽”与“性恶说”之“恶”释《心》,恐仍是对夏目漱石启蒙本心的一蔽之得。夏目漱石启蒙意识的另一表现,便在先生这一人物的设定上。主人公通篇不具姓名而只称“先生”,是借重“先生”一词蕴含的启蒙意义。了解个人主义思想的先生并不从事教职,本属精英一族的大学生“我”却高度肯定先生的启蒙作用,不但认为“先生的谈话远较学校的讲义更为有益,先生的思想远较教授的见解更为难得”(夏目漱石,1967a:187),而且认为先生比父亲更能影响自己内心,“即便说先生的力量渗进了我的肉体,先生的生命流入了我的血液,也毫不夸张”。(同上:195)可见,“我”不但把先生奉为人生导师,更仰为精神之父。接到先生的遗书后,“我”抛开病危的生父,奔向先生所在的东京,“显示了先生所代表的新伦理观的召唤力量”。(小森陽一,1987)先生有志于追求个人主义,所以有资格说“生于充满自由、独立与自我的现代”,“作为牺牲,我们不得不必须品尝寂寞”。(夏目漱石,1967a:188)其中的时代认识近乎反语,寂寞却属实情。首先,作为追求个人主义之人,先生不能倚权仗势,不能党同伐异,诸事皆需独立思考,做出个人判断,故难免寂寞。其次,众人并不真正理解个人主义,这才是先生最大的寂寞。先生感到夫人隐隐察知他每月为K扫墓却始终未能实言相告,恐非文面所说的担心自毁纯洁形象,而是深知妻子亦无法理解自己。夏目漱石将时代缺少个人主义的真正理解者写成先生寂寞的原因,是为赋予先生之死启蒙时代的宏大意义做铺垫。深受明治精神影响的先生“仿佛觉得明治精神始于天皇,终于天皇”。(同上:270)这与其说是肯定判断,毋宁说是担心尚未开花的明治精神就此凋敝。因殉死有违人性,江户幕府早于1663年便明令禁止,及至“文明开化”的1912年,却发生了乃木大将为天皇殉死,夫人静子为夫殉死事件。可见,先生的担心并非杞忧。先生说出将为明治精神殉死之后,感到能够赋予“殉死”这个“陈腐多余的词”“一种新的含义”(同上),表明他自觉到殉个人主义之道而死在当时是有启蒙意义的。夏目漱石让因“私心闪念”而采取了利己行为的先生基于道义之心深刻忏悔并自绝生命,是为解明治时代的个人主义之蔽奉献祭礼,是以血的教训警醒世人。先生给即将踏上社会的大学生“我”寄来讲述一生经历与教训的遗书,其中写到:“我现在要自己剖自己的心脏,把血泼溅到你脸上。倘若在我心脏停止跳动时,你的胸中能寄寓新的生命,我就满足了。”(同上:224)他以象征传承的遗书形式确认了与“我”之间的精神血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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