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务报》改官报考

《时务报》改官报考

1896年8月9日，《时代》杂志9日起（清德宗光绪二十二年七月一日，以下简称光绪）。王康年是总统（经理），梁启超是总编辑。旬刊,连史纸石印,每期约二十页。分论说、谕折、京外近事、城外报译诸栏目,另附各地学规、章程等。其代销点多达一百零九所,遍布全国七十个县,期发行量最多达一万七千份。该刊以“变法图存”为宗旨,是当时流传最广、影响最大的期刊。这份自发售以来“一时风靡海内,数月之间销行万余份,为中国有报以来所未有”的近代著名报刊,最终的结果却出乎意料:1898年的戊戌变法期间,光绪上谕“改《时务报》为官报”,在7月26日上谕颁布后,于1898年7月29日(光绪二十四年六月十一日)和1898年8月8日(光绪二十四年六月二十一日)出了最后两期结束。自此,虽然原《时务报》改为《昌言报》又继续出版了十期,到1898年11月19日(光绪二十四年十月初六日)方结束,但是《时务报》却再也不曾作为一份报刊的名字出现在报刊史上了。对于《时务报》改官报一事,报刊史上是这样记录的:“封建顽固势力对《时务报》的改革宣传极为恼怒……将梁启超等康门弟子排挤出报馆”,“康有为想夺回《时务报》,曾由光绪皇帝下诏将《时务报》改为官报,迁至北京,并派康有为督办”。“他(康有为)通过御史宋伯鲁,奏请皇帝批准将《时务报》改为官报。后又责成康有为‘督办官报’。《时务报》遂于8月8日出至第69册后停刊。”其中,这些记录有一些地方不符合史实,如“迁至北京”,光绪帝下诏改《时务报》为官报后,并没有令其迁至北京,而是一再催促康有为赴上海处理报事。另外,说责成康有为督办官报,遂《时务报》停刊的说法也有些模糊。《时务报》并不是因为康有为去督办其他官报而停刊,派康有为督办的官报正是这份《时务报》。究竟历史上《时务报》是如何改为官报的?本文希望通过史料的考察,来还原这一历史现象。1898年7月17日(光绪二十四年戊戌五月二十九日,变法第三十七天),康有为授意御史宋鲁伯,奏请将上海《时务报》改为官报,请皇上派梁启超去上海办报。光绪阅后着孙家鼐研究。1898年7月26日(光绪二十四年六月初八日),孙家鼐奏请光绪帝,“查梁启超奉旨办理译书局事务,现在学堂既开,急待译书以供士子讲习。尚恐分译书功课,可否以康有为督办官报”,光绪帝在看过孙家鼐的调查结果后下旨:“著照所请,将《时务报》改为官办,派康有为督办其事”。1898年8月7日、8月8日、8月9日、8月11日、8月13日、8月15日、8月17日、8月19日、8月21日、8月23日汪康年在《申报》上重复刊登《上海时务昌言报馆告白》,1898年8月11日又在《国闻报》上刊登同一告白,声明“现既已奉旨改为官报,则《时务报》名目自非草野所敢擅用,刻即从七月初一日起谨尊六月初八日据实昌言之改为《昌言报》,一律体例均与从前《时务报》”,将《时务报》空名留于康有为,原《时务报》改为《昌言报》继续出版。1898年8月9日(光绪二十四年戊戌六月二十二日,变法第六十天),光绪帝诏着康有为赴上海督办改官报之后十四天,康有为方上折“敬谢天恩”。1898年8月10日、8月12日、8月14日、8月16日、8月18日汪康年以时务日报馆的名义在《申报》上重复刊登《时务中外日报告白》,声明“上海《时务报》已奉上谕改为官报,时务二字已非草野可借用。本馆现于七月初一日起准改为中外日报馆,馆中一切如旧。”原《时务日报》与原《时务报》步调一致,将“时务”的报名让去,改为《中外日报》。1898年8月17日(光绪二十四年戊戌七月初一日),《昌言报》(原《时务报》)及《中外日报》(原《时务日报》)在上海刊行。汪康年在《昌言报》第一期上刊登了和在《申报》、《国闻报》上类似的告白,宣告《时务报》更名为《昌言报》并正式发刊。同时刊登了《孙家鼐奏遵议上海时务报改为官报折跋》,也就是改《时务报》为官报的政府批文,意在请天下人公论。康有为闻讯异常震怒,立刻发电给两江总督刘坤一等人,要求禁发《昌言报》。1898年8月26日(光绪二十四年戊戌七月初十日),张之洞致电管学大臣孙家鼐,痛诋康有为,认为康有为夺报纸不成竟请禁发报纸的行径令人惊诧。1898年8月22日至8月28日,黄遵宪、吴德潇连续一周在《申报》上刊登《创办<时务报>总董告白》,声明《时务报》由黄遵宪、吴德潇与“邹君殿书、汪君穰卿、梁君卓如同创《时务报》于上海”,“知已奉旨改为官报,以后一切事宜即遵旨归官办理”。1898年8月28日、8月29日,梁启超在《申报》上发表《创办<时务报>源委记》,对汪康年进行反驳。文中历数当年共同创办的情景,黄遵宪、汪康年、梁启超、吴德潇吴樵父子和邹凌翰日夜会商,形成阐明办报宗旨、运作规章等有关事项的创办公启,由梁启超执笔,黄遵宪改定,黄遵宪、汪康年、梁启超、吴德潇、邹凌翰五人共同签名,印行数千份,散发给同志友人。斥责汪康年此前所登《上海时务昌言报馆告白》中“启者康年,于丙申秋在上海创《时务报》”一言有欲独揽办报功劳而无视其他创办人的意思。并历数汪康年其他数项过失,如独占报馆管理权、经营亏空、诽谤康有为等,来势汹汹。1898年8月29日、8月30日、8月31日汪康年在《申报》上发表《书<创办时务报源委记>后》,为自己进行澄清,同时也对梁启超文中指责他对康有为有关改官报来电均无回信一事进行反驳,并表示“以同志无多,要在善劝勉而失和,宥外患方棘必须恶相避而,好相援此则窃愿与卓如共相勉者也”,流露出不愿将《时务报》的内部矛盾公诸于众的态度。1898年9月17日(光绪二十四年戊戌八月初二日,变法第九十九天,政变前四天),光绪帝明谕:让康有为迅速到上海督办官报局。1898年9月20日(光绪二十四年戊戌八月初五日,变法第一百零二天,政变前一天)康有为离开北京。由此可见,康有为借用皇权,强行改《时务报》之后,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时务报》改为《昌言报》继续出版,梁启超并没有能如愿掌管《时务报》。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就是光绪帝在上谕中并没有让梁启超去办报,而是派康有为去上海督办。这对于康梁阵营来说,无异于自乱阵脚。康有为始终也没有在变法期间离开北京去上海督办官报,最后离开北京却已经是逃亡日本。《时务报》改官报的上谕一出,各主创人员纷纷发表告白,内部矛盾公开化,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