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简奥斯丁的婚姻观

论简奥斯丁的婚姻观

在他的六个小说中，奥斯丁不仅揭示了他周围的婚姻观，还揭示了他自己的婚姻观。作者在婚姻问题,特别是婚姻择偶问题上所倡导的是婚姻实用主义思想,即一切以实用为目的,只有实用的婚姻才是幸福的婚姻。这种实用婚姻观的形成首先是由作者所生活的时代决定的,而作者本人的生活经历、生活环境是构成这种见解的内在因素。一、婚姻之华与女性形象之解析在浩瀚的英国文学史上,恋爱婚姻亘古以来都是文人墨客的永恒主题。在他们的笔下有罗密欧朱丽叶式的为爱殉情的悲壮爱情故事;有布朗宁夫妇为共同的文学追求而开放的感人的爱情之华;有《哈姆莱特》中克劳狄斯为争夺王位阴谋式的婚姻;有俄狄蒲斯式的杀父娶母的婚姻;有劳伦斯笔下恋母式的婚姻。凡此种种,或为情、或为爱、或为共同的理想、或为美貌、或为权利、或为一种精神寄托,无不演绎出悲壮宏大、悲悲切切、荧荧于怀的撼人心动的爱情故事。与此相反,奥斯丁笔下的爱情故事却平平淡淡。她笔下的男男女女尽管恋爱种种,但最终走向婚姻殿堂并且也为作者所欣赏的都是那些讲理智、讲现实、守传统的青年男女。他们的婚姻普通、实用。可概括为:婚姻不能没有爱情,但更不能离开财产。1.婚姻与财产的分离《傲慢与偏见》一开头作者就开宗明义:“有钱的单身汉总要娶位太太,这是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接下来,就将有钱的单身汉宾利和达西推向了读者面前:宾利“每年有四五千镑的收入”,“宾利先生从父亲那里继承了将近十万镑的遗产”;而达西来得更阔气,听说他“每年有一万镑收入”——他们都是上层社会的代表。至于小说中的其他人物,只要涉及到谈婚论嫁的人,作者也都向我们介绍了他们的财产情况:贝内特家的财产在第七章第一段给了介绍,威廉·柯林斯的财产在第十五章给了详细的介绍,以至夏洛特·卢卡斯、威克姆的财产情况,读者也都可以从小说中有个大致的了解。不管男女双方是不是为了财产而结婚,但是他们的婚姻都离不开财产。这部小说是这样,其它几部小说也是这样。《理智与情感》中爱德华的财产、布兰登上校的财产、威洛比的财产;《诺桑觉寺》中凯瑟琳·莫兰的财产、亨利·蒂尔尼的财产;《曼斯菲尔德庄园》中贝特伦小姐的财产、克劳福特的财产、罗什渥兹的财产;《劝导》中温特沃思的财产等等,每部小说中的每个出场人物的财产情况,作者都一一道来。可见,财产在婚姻中有着多么不可忽视的作用,读者甚至在每一章节都可以读到有关书中人物的财产情况的描述以及人们对有产者的敬仰之情。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结婚,男人都希望找有财产的女人;女人也希望找有财产的男人。在这里,作者将婚姻与财产联系在一起。没有宏篇大论,观点朴实却又贴近现实——婚姻离不开财产。这说明她认为婚姻不是建立在纯粹爱情上的空中阁楼,爱情的最终结果是婚姻,而婚姻是实实在在的生活,既然要生活那便是离不开物质做基础的。所以谈论婚姻必须谈论财产便确乎是天经地义的。因此,在简·奥斯丁的六部小说中,作者都要直接或是通过他人之口介绍一下她的男女主人公或其他次要人物的财产情况。它是导致婚姻最终成败的关键,当然也是婚姻幸福的保证,从而使得婚姻与财产分不开。简·奥斯丁试图向读者说明:“只为金钱和美貌而结婚是错误的,但缺少金钱和美貌的婚姻也是错误的”。(P224)这便是奥斯丁的最朴实、最实用的财产婚姻观。作者如此不厌其烦地介绍每个人的财产情况,这是因为在许多人以及她本人的眼里,财产决定婚姻是否幸福。在《理智与情感》中,爱德华·费拉斯的母亲阻止爱德华娶露西而坚持让他娶莫顿小姐,因为莫顿小姐“有三万镑的财产”,而露西是位“出身低贱的女人”,费拉斯太太认为如果爱德华娶了露西,“婚后必然会陷入贫穷”。因此当爱德华拒绝了母亲的意见时,费拉斯太太剥夺了他的财产继承权,爱德华只能靠其两千镑的利息生活,“一个人怎能靠这点钱生活?”而约翰·达什伍德认为“费拉斯太太的行为自始至终都不过分”,他认为“每个认真负责的慈母在同样情况下,都会采取同样的处置办法”。在这件事中,玛丽安“表示了同样的担心”,而埃丽诺也替爱德华“感到痛心”,因为爱德华“不顾他母亲的威胁,硬要娶一个不会给他带来报偿的女人”。费拉斯太太是这样,威洛比的表姑史密斯太太也是这样。她认为威洛比只有娶格雷小姐才会给他带来幸福,因为格雷小姐有五万镑的财产。在这里,奥斯丁是在批驳费拉斯太太、约翰·达什伍德以及史密斯太太纯粹的财产婚姻观,但玛丽安和埃丽诺却不是作者批驳的对象,特别是埃丽诺,她在婚姻问题上的克制、理智是作者所欣赏的、推崇的。由此可见,她们的担心某种程度上揭示了奥斯丁自己的思想,即财产的缺乏会影响到婚姻的幸福。对于贝内特太太(《傲慢与偏见》)来讲,她的女儿要是能嫁给有钱的阔少爷,“真是女儿们的好福气!”小说中,奥斯丁对她的态度是取笑、讽刺,贝内特太太的话也许不代表什么,但是奥斯丁眼里的完美人物简和伊丽莎白最终的确是嫁给了财产丰厚的宾利和达西,这不能不说明问题。而《曼斯菲尔德庄园》中华德姐妹的婚姻更说明了这一点。三姐妹各自的妆奁都不多,但因所嫁丈夫财产的不同,从而造成婚后生活的迥然差异。玛利亚虽然只有七千镑的陪嫁,但因为嫁给了托马斯·贝特伦爵士,而“住进了漂亮的府邸,岁岁有大量收入,真是无尽的安乐,无限的排场。亨丁顿的人们无不惊叹这门亲事攀得好”;她的姐姐由于嫁给了几乎一点财产也没有的诺利斯牧师而处处节俭,精打细算;她的妹妹“法兰西丝小姐的命运还不如华德小姐”,她嫁给了“一个没有文化,没有家产并且没有门第的海军陆战队的中尉”,最后还得需要两位姐姐的接济,因为缺乏财产,所以生活就缺乏舒适、缺乏情趣。法兰丝小姐一家在奥斯丁的眼里是低级趣味的,而诺利斯太太的刻薄、节俭也受到了奥斯丁的嘲笑。2.财产地位的门第与社会地位奥斯丁在其小说中一再向读者证明只有婚姻双方家庭财产、社会地位、性情才智的门当户对,才能保证婚姻的稳定与和谐。在《傲慢与偏见》中,凯瑟琳·德布尔夫人希望达西娶她的女儿,他们不仅是表亲,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地位相当。为了促成这桩婚事,她甚至不顾身份,去贝内特家自找没趣。因为她觉得伊丽莎白“出身卑贱、门户低微”,而她女儿和她的外甥是天生的一对。他们的母亲出身于同一贵族世家;他们的父亲家虽然没有爵位,可都是很有地位的名门世家;他们两家都有巨额资产。两家亲人都一致认定,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伊丽莎白反驳道,她跟达西结婚,并不会背弃自己的出身,因为她认为达西是个绅士,而她自己是绅士的女儿,他们正是“门当户对”。这里,如果说奥斯丁是在讥讽德布尔夫人,因为她要求的只是财产地位的门当户对,那么我们也可以看出,奥斯丁并不反对伊丽莎白的观点。因为她觉得伊丽莎白虽在财产上不及达西,但在社会地位上至少与达西是匹配的。在《诺桑觉寺》中,蒂尔尼将军对莫兰态度的反复无常也证明了这一点。起初他听信了约翰·索普对莫兰财产的夸大,“便竭力巴结同她来往,……还打算娶她作儿媳。后来索普又恶毒地把自己的话一齐推翻”,这使得蒂尔尼将军非常生气,将她赶走并坚决反对亨利与她的婚事。最后当他得知他两次都上了索普的当,并且得知“莫兰家一点也不贫穷,凯瑟琳还有三千镑的嫁妆”,便又答应了这门婚事。在作者看来,就莫兰的财产与地位嫁到蒂尔尼将军家是合乎情理、毫不过分的。从另一方面来讲,奥斯丁的每一个女主角在走进社交圈寻找自己的理想伴侣时都没有摆脱与她们的社会地位相近的人群圈子。只有爱玛执意要哈丽特与她地位相当的农夫马丁断绝来往,却遭到了失败,最后哈丽特还是嫁给了农夫马丁。可见婚姻双方的匹配是不能违背他们各自的门第与身份的,否则必遭失败。当然,如果在财产、地位相当的基础上,婚姻双方的才智和情趣又相投,那是最美满的婚姻,也是作者极力提倡的理想婚姻。在《傲慢与偏见》中,虽然贝内特太太一心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阔少爷,但当她注意到达西的傲慢后,她认为“他是个最讨厌、最可恶的人,压根儿不值得去巴结他。”伊丽莎白对他也没有好感。但后来达西与伊丽莎白在交往中渐渐地消除了误会,彼此产生了爱慕之情,贝内特太太对达西就不象起初那样反感了,她高兴之至。这说明她在女儿们的婚事上,不只一味地注重财产,她注重的是在财产地位的基础上彼此的感情以及彼此的好性情。《曼斯菲尔德庄园》中,当托马斯爵士发现“罗什渥兹先生是个低能的年轻人,无论书本知识还是事物知识,他都什么都不知道,对什么事情都没有主见”时,他甚为女儿的幸福担忧。这也说明托马斯在儿女的婚姻方面,不只注重对方的财产、地位,他对婚姻幸福的理解是在财产地位门当户对的基础上再加上才智性情的相当。另外,埃德蒙没有娶克劳福特小姐是因为在长期的交往中,埃德蒙发现克劳福特小姐在品行等诸多方面不尽己意,再加上她弟弟的恶行,使他最终放弃了这门婚事。奥斯丁对伊丽莎白与达西的结合、托马斯爵士的谨慎行事以及埃德蒙的明智的判断都是持赞成态度的。这即是一种“内心世界与外在世界的和谐”(P62)的一种“门当户对”的婚姻,这种最朴素的和谐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认的。3.“理智的婚姻”恋爱不能靠情感要靠理智,这是贯穿她所有小说的中心思想。《傲慢与偏见》中,简的理智的恋爱为她赢得了最终幸福的婚姻;而伊丽莎白由于不谨慎上了威克姆的当才对达西产生了偏见,后经理智的思索才消除了偏见,赢得了婚姻的幸福;莉迪亚与威克姆的不理智的私奔搅得一家人不得安宁。只有经过了达西的纠正才保证了贝内特夫人为之骄傲的体面的婚姻。同样,《曼斯菲尔德庄园》中青年男女在演剧中所表现出的不理智的行为使埃德蒙和范妮大为焦心,这也是导致最终朱丽叶与耶茨的私奔、玛丽亚跟克劳福特的离家出走的根本原因。而这一切不理智的行为给家庭带来了不幸。诺利斯太太得知这个消息后“完全换了个人。话少了,迟钝了,对样样事情都很冷漠”;“汤姆在听到妹妹的行为后,惊骇之下,病情大大加重”;贝特伦夫人在给范妮讲这件事时,“讲一讲,伤心一阵”。而这件事给埃德蒙和托马斯爵士的打击不亚于其他任何人。他们担心他们家族的名声,他们担心朱丽叶的名声以及这一事件将给她以后的生活带来的不幸。在这里,作者是完全站在范妮、埃德蒙和托马斯爵士的一边的。最能反映奥斯丁的“理智的婚姻即幸福的婚姻”思想的是她的小说《理智与情感》。作者通过姐妹俩在恋爱过程中所采取的截然不同的态度向我们揭示不理智的恋爱是不可靠的,而且玛丽安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差点丧了命。埃丽诺自始至终冷静行事,为自己赢得了婚姻的幸福。她的榜样也最终使玛丽安翻然醒悟,嫁给了与其年龄相差甚远的布兰登上校而获得了美满的婚姻。这个大团圆的结局是作者所倡导的。其实,这种理智的婚姻观就是默守世俗的婚姻择偶游戏规则,任何越轨的行为都是不现实的,也不会被周围的人所认可。可以说,这是她朴素的实用婚姻观的体现。4.有关女性一、三、三因素在《爱玛》的译本前言中,吴景蓉认为简·奥斯丁的婚姻观在她的最后一部小说中有所转变,即她早期所倡导的门当户对的婚姻到了《劝导》时变成了建立在爱情基础上的婚姻。(P1-12)笔者认为不然。这部小说仍然没有摆脱婚姻实用主义思想:以爱情为基础不错,但爱情离不开财产。安妮第一次拒绝了温特沃思上校的求婚,除了沃尔特爵士和其教母拉塞尔夫人的反对外,主要还是由于她的理智使然。因为温特沃思上校那时“除了自己的人品之外别无其他长处,没有希望发家致富,一切指望着一项极不可靠的职业,而且即使从事这项职业,也没有亲朋故旧可以确保他步步高升”。而安妮的父亲又“决不给女儿任何好处”,如果安妮嫁给了他就失去了舒适生活的保证,“真是自我葬送”。所以从最实际的现实出发,安妮经过理智的考虑拒绝了温特沃思上校的求婚。在这里,小说中看不出作者对安妮有任何指责之处,这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当然。可见,这还是作者的门当户对的思想使然。七年后,安妮再见到温特沃思上校而旧情复燃,那是部分地由于这七年间她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情侣,而主要的还是由于温特沃思上校与以前大不一样。“温特沃思上校具有二万五千镑的财产,赫赫功绩又把他推上了很高的职位,他不再是个无名小卒。”安妮嫁给他,决不否认其中真正的爱情因素,但这决不是仅仅出于爱情,这里,奥斯丁试图说明:现在的温特沃思上校无论在财产还是地位上都配得上安妮了——这也就是说除了爱情还有更为现实的、实用的婚姻保障。而安妮若不是有了这样坚实的经济后盾,谁能说她不会再一次屈服而是冲破一切阻力去嫁给温特沃思?5.婚姻不稳定、不越界、反逆行为英国文艺批评家安·塞·布雷德利指出:“简·奥斯丁有两个明显的倾向,她是一个道德家和一个幽默家。”(P63)也就是说,他认为奥斯丁的婚姻观实际上是她的道德观的反映。诚然,她的父亲是学者、牧师,她本人是基督教徒。所以,我们不应否认她的思想中带有严格的宗教色彩,但她的小说决不是要反映这种宗教思想。她在小说中所披露的违反常规的行为,如莉迪亚与威克姆的不理智的私奔、朱丽叶与耶茨的私奔、玛丽亚跟克劳福特的离家出走,这些在当时的确存在,而这种现象实际上是不满足于理智实用的婚姻的叛逆者的叛逆行为。当时,整个欧洲在经历着一场大的变革,革命者喊出了“自由、平等、博爱”的口号,这些经常出入大大小小社交场合的年轻人不能不受到革命的感染。他们不顾世俗的偏见,追求自己理想中的爱情,以至于在奥斯丁以及大多数受保守的理智束缚的人看来是一种不能容忍的行为,因此而得不到理解,得不到他们所认为的幸福的婚姻。其实这是代表着刚刚兴起的一种叛逆、一种展现自我、尽情暴露情感、追求爱情的浪漫主义倾向。如同大多数人一样,简·奥斯丁看不到这一点。所以在她看来,这样的婚姻不稳定、不实在,因而不会幸福,也因而被认为是不道德的,给家庭、给社会造成负面影响。其实,这完全是她的思想的保守性在婚姻实用主义思想上的反映。二、欧洲的特色主义时代简·奥斯丁摆脱了英国18世纪的“感伤小说”、“恐怖小说”,成为第一个现实地描绘日常平凡生活中平平凡凡的小人物,并且具有高超艺术技巧的作家,这可以说是18世纪末至19世纪初迅速变革的欧洲与相对封闭的封建主义色彩浓重的英国的特定的时代造就了她。除此之外,简·奥斯丁的独特的生活环境与人生道路也对其婚姻观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一)时代对简奥斯丁实用婚姻观的影响1.贝内特的继承性在简·奥斯丁所生活的时代,财产由男人继承、掌握,女人没有社会地位,没有生活来源,她们的财产即生活的保障只是他们出嫁时有限的嫁妆。所以为了保证婚后舒适的生活她们必须从实际出发,寻求能给她们相当财产的伴侣。她们不能为了浪漫而丧失生活的情趣。《傲慢与偏见》中贝内特由于没有儿子,他的财产在他死后须由他的表侄威廉·柯林斯继承;《理智与情感》中,约翰·达什伍德继承了他父亲的遗产,而他的继母和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由于经济拮据,为了摆脱寄人篱下的生活只好搬到约翰·米德尔顿爵士的巴顿乡舍里,而这所乡舍“同诺兰的住宅相比,的确显得寒碜、矮小”,她们不能享受到原有生活的舒适。2.以理想婚姻为由的试验奥斯丁生活的大部分时代受18世纪古典主义的影响,英国的18世纪被称为“理性的时代”。理性统治一切,所以这也是奥斯丁用理智的眼光来看待婚姻的原因之一。理智不仅统治着创作也统治着生活。再次,英国是一个岛国,18世纪末的法国大革命以及随后的拿破仑战争对封闭的英国乡村并没有产生什么大的影响。奥斯丁虽在其小说中偶尔提到战争的消息,但只是一带而过,战争只是使一些军人有了财产、有了地位,它并没有激起生活的动荡与不安。3.德布尔夫人的旧婚姻观18世纪末19世纪初的英国,虽然推翻了斯图亚特封建王朝的统治,但封建残余依然存在。奥斯丁通过伊丽莎白之口驳斥了柯林斯及德布尔夫人的旧式婚姻观,但伊丽莎白依然不能彻底摆脱这种旧式的婚姻观,她“在认识了达西的外在世界——彭伯里的府邸——才真正理解达西而且开始爱上了他。”(P62)4.是否为重大小说的讽刺当时英国文坛正流行“感伤小说”、“恐怖小说”。这些小说荒唐无稽、惊险离奇,是为迎合资产阶级趣味而诞生的。亨利·菲尔丁曾在其小说《约瑟夫·安德鲁斯》对“感伤小说”进行了无情的嘲笑,而奥斯丁也在其小说《诺桑觉寺》中对“恐怖小说”进行了讽刺。正是这种小说促使奥斯丁摘取那些最平凡的、丝毫没有浪漫色彩的人物和事件进行创作,以这种现实的创作对这些虚伪和造作的世俗作品进行批驳。(二)奥斯丁的个人生活影响了他的婚姻观根据简·奥斯丁的哥哥亨利·奥斯丁为其作的传记可以看出奥斯丁的生活环境及其个性对其婚姻观的形成所产生的影响。1.奥斯丁的生活3gp-4奥斯丁的生活平淡舒适,她的一生“决不是充满事件的一生”,“她的一切愿望不仅是合理的,而且都得到了满足”。(P3-4)除了有限的社交生活(家庭聚会、舞会、散步、串门)外,生活没有大的变化。她的生活变化只是搬几次家和遭到几次小小的失意。这些足以说明,奥斯丁满足于她舒适稳定的生活,因而欣赏这种平静、情趣高雅的生活。她瞧不起那些由于缺乏财产而低级趣味的人,因此财产在她的小说中一再被提到,因为财产是维持高雅享受的基础。2.强调现实的政治哲学奥斯丁生活在环境优美、空气清新的乡村,家庭有高雅的文化氛围,她的父亲是位博学的学者、牧师,有稳定的经济收入,她不愁衣食,没有变革的欲望,尽情享受生活。所以当时英国社会经济的大变革对她没有产生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