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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货币主权的视角看近世中日间的“货币分流”邱永志仲伟民清华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摘要:近世以来,中、日两国的货币体系开始呈现各自的特点。从货币主权的视角来看,中国可以称之为“主权下移”,而日本则表现为分明的“主权上移”特点。这种不同的发展特点至19世纪下半叶表现的异常分明,即二者在走向货币现代化的过程中呈现明显的“分流”:日本较早且较顺利的对接上现代的货币制度;中国不但发展迟缓,则呈现出更加混乱不堪的局面,这不仅影响着中日两国后来的历史命运,也折射出制度性的历史遗产继承对于制度构建的内在影响及货币主权对于经济成长的重要意义。同时,必须强调的是我们提出的货币主权概念源自对历史演进过程的提炼和归纳,而非以今度古的硬套历史。关键字:近世;货币主权;中国;日本;分流在如此商业化的中国社会中,她的人民竟然缺乏自己国家所铸造的贵金属硬币……这甚至在亚洲国家中也是唯一的例外。——卫三畏(S.WellsWilliams)(1863年)1903年,在由香港商会举办的讨论中,迈克尔演讲时提问:“我想问问,中国的货币是什么?谁能告诉我?”——凯瑟琳•伊格尔顿乔纳森•威廉姆斯:《钱的历史》(第177页)经济学家凯恩斯、哈耶克及弗里德曼的研究表明:货币如此重要,而人们对它的认识却如此的不一致。当今,与纳入货币因素的宏观预测模型很难得到学者们一致认可的局面相似,学者对于古代货币史及相关问题的研究更显得扑朔迷离。相较于日本,中国的货币史研究显得较为薄弱。作为具有鲜明历史文化传统特点的中国,无疑是令人沮丧的。中国人在货币领域很早就形成了先王造币、“子母相权”的思想,也很早就开始运用轻重、虚实等货币数量论及名目论的理念来调控经济,更为突出的是,中国首现世界历史上的纸币及纸币思想,这些颇具特色的货币思想,不乏蕴含着中国人对于天道、阴阳等精神世界的认识,更体现传统时代中国人对于社会经济问题的积极探索。遗憾的是,就近年来的货币史研究状况而言,西方学术界往往以其新奇的视角和较强的理论性引领并启发着我们后来的研究。例如不少学者撰文指出:16-18世纪中国的白银需求影响了近代西方乃至近代世界的进程以至于中国成为全球化的中心。这种说法在学术界内外有较大的影响,但显然问题颇多。16世纪中叶以来,中国对白银的巨大需求和吸纳能力,实际上并不能表明中国经济处于火车头的位置,中国更没有因此而成为全球化的中心。这个状况突出表现在这个状况突出表现在“加州学派”学者贡德•弗兰克、彭慕兰、丹尼斯•弗林、戈德斯通及更早的艾维泗(WillionS.Atwell)等人的研究中。关于修正性的研究见万志英、KentGDeng的论述。近世以来,中国货币史的诸多问题一直广受中外学界瞩目,突出表现在白银的内外流动及流入数量估算、赋役折银与货币化、银铜关系等问题。国内外史坛共同的推力使得我们期望更加深入的了解中国货币体系的内在特点。我们认为只有从货币制度框架本身出发,同时重视与同时期其他国家货币制度及思想的比较才能更好的了解古代中国货币体系的内在特点和积极意义。因此,对于近世以来中日两国货币制度与发展道路的比较才显得切中题义。一、引言:概念、理论与问题(一)关于“货币主权”实际上,在现代学科领域并没有对货币主权进行清晰的界定,在涉及一国的货币自主权问题时,他们往往强调国家对于主权货币的管理。为何要创立货币主权这个概念呢?主权货币一般指的是国家或区域内的主权信用货币;货币主权更强调的是国家对于货币权力的自主管理权,是国家主权在货币领域中的体现。参见刘音:《经济全球化与货币主权异化刍议》,武汉:中国青年国际法学者暨博士生论坛论文集(国际公法卷),2006年。目前,大家(主要是经济学界和法学界)倾向于认为货币主权应该由以下几个权力所构成:确定货币制度权;货币铸造发行权;确定货币币值权;调控\o"货币升值"货币升值或贬值权;实行\o"外汇管制"外汇管制之权;建立货币储备之权,等。参见MBA百科网站:/wiki/货币主权;张鸿午:《参见刘音:《经济全球化与货币主权异化刍议》,武汉:中国青年国际法学者暨博士生论坛论文集(国际公法卷),2006年。参见MBA百科网站:/wiki/货币主权;张鸿午:《金融全球化时代的国家货币主权》,《贵州大学学报》2009年第1期;等。相比于现代人较强的货币主权观念,古代的货币主权概念有所差异(或初步显现,抑或根本不成熟),但一定程度也体现了现代货币主权的某些原则,例如中国很早就产生了货币“王权论”的思想,《管子》云:“故善者执其通施(黄金、刀币)以御其司命”、“(货币)先王以守财务,以御民事,而平天下”《管子•国蓄》,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桑弘羊云:“统一,则民不二也;币由上,下不疑也。”桓宽:《盐铁论•错币》,北京:中华书局,1992年。到了1895年,张之洞就说过:“《管子•国蓄》,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桓宽:《盐铁论•错币》,北京:中华书局,1992年。《中国近代货币史资料》第一辑(下册),北京:中华书局,1964年,第683页。(二)关于比较理论及方法本世纪初,随着“加州学派”学者王国斌、彭慕兰等人的著作引介国内后,他们所运用的新理论和新方法随即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反响。他们所倡导的双向互动式比较及舍弃客观标准的作法更是引起了学界的反思。参见李伯重《“相看两不厌”——王国斌<转变的中国:历史变迁及欧洲经验的局限>评介》,《史学理论研究》2008年第2期;吴承明:《中西比较的新思维》,《读书》1998年第12期。针对这种新颖的比较理论方法,吴承明曾发人深省地提醒我们“比较历史,是要找出双方在近代化经历中的“异”和“同“,并且对之做出评价。这就需要一个行为价值标准或参照系。如果我们有一个独立的、可普遍运用的价值标准或客观参照系,那将是十分动人的。但也无将是无济于事的”。王国斌:《转变的中国:历史变迁与欧洲经验的局限》,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3页。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从以往的经验来看,我们所采用的标准往往是来自欧洲经验的大杂烩,即我们很容易陷入“欧洲中心论”的解释框架内。从东亚区域的角度及货币制度框架本身出发,我们确实在试图建立一条能够看清近世以来中日货币制度及其实践逐步发生分野的内在线索。吴老也一再地提醒道:“这样一种标准,如果不是抽象的假设,犹如逻辑实证主义的前提,就是按照先入为主的原则建立的参见李伯重《“相看两不厌”——王国斌<转变的中国:历史变迁及欧洲经验的局限>评介》,《史学理论研究》2008年第2期;吴承明:《中西比较的新思维》,《读书》1998年第12期。王国斌:《转变的中国:历史变迁与欧洲经验的局限》,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3页。王国斌:《转变的中国:历史变迁与欧洲经验的局限》,第3页。(三)相关研究及问题在史学界,近年来已有学者引入货币主权概念来分析问题,最明显的例子是韩毓海和林满红二人。韩毓海在其畅销书《五百年来谁著史》及一些会议论文中极力倡导这样的论点:对于铜钱和纸币管理的失效致使货币主权的沦丧,才是造成中国近500年来逐步衰落的根本原因,更重要的是中国针对白银大量流入却没有进行有效管理,反而是拱手将货币主权授予他人(西方国家)。参见韩毓海:《五百年来谁著史》,北京:九州出版社,2009年;及《货币主权与国家之命运》、《白银帝国》等文。遗憾的是,由于他对历史缺乏扎实而又精密的研究,加之其过强的主观价值,故其对于“货币主权”的阐释多表现为空洞的推理和演绎,这尽管动人,但实际的硬伤不少,不过他还是看到了近世以来中国货币主权逐参见韩毓海:《五百年来谁著史》,北京:九州出版社,2009年;及《货币主权与国家之命运》、《白银帝国》等文。相较而言,林满红在其新著《银线》一书中也提到了货币主权这个概念,并提出晚清政府对于货币主权的漠视令人印象深刻。虽然林氏并没有对于货币主权进行概念的界定,从文中的论述来看,她无疑借鉴了现代货币主权的概念。笔者在评论此书时指出:“货币主权”这个概念确有探讨的余地。林氏在使用“货币主权”概念的过程中如伏流一般隐藏于文中并没有专门地予以探讨,但在中西货币分流的这个问题上,“货币主权”概念的提出显得颇为重要。邱永志、陈志宏:《白银经济波动下的多维世界——读林满红<银线:19世纪的世界与中国>》,《北京社会学科》2014年第2期。值得注意的是,林氏还在书的结尾部分辟专节对中日两国的“货币分流”进行颇具意义的分析:她认为这首先由于中日两国在贵金属的供应方面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其次在构建可控制的货币制度方面,两国的表现可谓是泾渭分明,最后在白银依赖方面及在世界经济不均衡格局下两国的具体表现也存在不同。林满红:《银线:19世纪的世界与中国》,第271-272页。邱永志、陈志宏:《白银经济波动下的多维世界——读林满红<银线:19世纪的世界与中国>》,《北京社会学科》2014年第2期。林满红:《银线:19世纪的世界与中国》,第271-272页。MiyamotoandShikano,TheemergenceoftheTokugawamonetarysysteminEastAsianinternationalperspective,InDennisO.Flynn,ArturoGiraldez,RichardvonGlahn,eds.,GlobalConnectionsandMonetaryHistory,1470-1800,pp169-186,AshgatePublishing,2003.近世伊始,中、日在货币制度变迁伊始所处的环境较为相似,这构成了分流的起点:两国都面临着着经济货币化驱动下市场经济与民间力量蓬勃兴起的局面,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成为经济领域的重心所在。两国的主流经济思想俱处于传统儒家思想范畴之内,尽管都承认商人与财富力量的崛起,但义利之辨仍广泛存在。在货币领域,两者都面临私铸钱猖獗难治、货币制度内在缺失的问题。据研究表明正是这两者促成了两国货币制度发生重大变革的内在动因。中国方面的研究可参见刘光临:《银进钱出与明代货币流通体制》,《河北大学学报》2011年第2期;日本也是如此,随着明代钱及日本钱私铸问题的日益严重,市场上出现“撰钱”行为,严重影响了市场的进一步扩展。参见周爱萍:《日本德川时代货币制度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年,第42-72页。但随后两国的发展却呈现明显的分化。因此,我们如何看待中、日在近世时期货币制度或货币体系的异同?如果运用货币主权来分析中日间的“货币分流中国方面的研究可参见刘光临:《银进钱出与明代货币流通体制》,《河北大学学报》2011年第2期;日本也是如此,随着明代钱及日本钱私铸问题的日益严重,市场上出现“撰钱”行为,严重影响了市场的进一步扩展。参见周爱萍:《日本德川时代货币制度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年,第42-72页。二、近世中国的货币主权及其“下移”趋势近世中国货币史中的最大变革当属贵金属白银逐渐成为主要货币,即所谓的货币白银化。白银货币代替唐宋以来的主要货币——铜钱,一致被认为是社会发展与进步的标志,因为从货币理论的角度来看,贵金属货币代替贱金属货币体现了经济发展的更高层次与市场发育的完善程度。据研究,16世纪初明代的货币存量白银大约5-6千万两,铜钱约为3600-5400万贯(刘光临《明代通货问题研究—对明代货币经济规模和结构的初步估计》,《中国经济史研究》2011年第1期),16-17世纪中叶,海外白银流入量约为3亿两(各家估算差别极大,万志英估算为1.92-2.87亿两,万明估计较大为20120吨,约为5.36亿两),约是国内产银量的数十倍,货币存量大大增加。关于各家关于白银流入数量的估算参见梁方仲、全汉昇、吴承明、万志英、万明、王欲巽、钱江、李隆生、黄阿明等。但是事实恐非如此简单,万志英就说“统一用银,而实际上白银具有不同的类型特点,很容易掩盖货币不统一的真相”。RichardVonGlahn,FountainofFortune:MoneyandMonetaryPo据研究,16世纪初明代的货币存量白银大约5-6千万两,铜钱约为3600-5400万贯(刘光临《明代通货问题研究—对明代货币经济规模和结构的初步估计》,《中国经济史研究》2011年第1期),16-17世纪中叶,海外白银流入量约为3亿两(各家估算差别极大,万志英估算为1.92-2.87亿两,万明估计较大为20120吨,约为5.36亿两),约是国内产银量的数十倍,货币存量大大增加。关于各家关于白银流入数量的估算参见梁方仲、全汉昇、吴承明、万志英、万明、王欲巽、钱江、李隆生、黄阿明等。RichardVonGlahn,FountainofFortune:MoneyandMonetaryPolicyinChina(1000-1700),p10.同上。万氏的这个观点质疑了梁方仲、刘志伟等人关于白银源自“贡赋体制”的说法。1、制度层面。谈到近世时期的中国货币问题,大家只谈白银和铜钱,这是远远不够的。从更广义的货币概念来看,近世时期的货币应该包含以下四个方面的内容:白银、铜钱、实物货币及信用领域(诸如私人借贷、钱桌、钱肆及后来的钱庄、票号等经营的货币兑换及发行产品)。但是从制度层面来讲,实物货币领域一直属于民间自发领域,国家自然无意干涉,而信用领域很大程度由于国家对于白银管理的制度性缺失,故也属于民间私经济领域。16世纪以后,货币白银化(注意非白银货币化)的势头强劲,并引起了晚明的社会变迁。白银是这场社会变革的结果,也是其原因。然而,据学者研究这场白银化的起因并非国家法令的结果,而是货币制度缺失、私铸猖獗及地方市场零碎化的产物,是民间对于稳定通货需求的产物。参见万明:《晚明社会变迁问题和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年,第145页;刘光临:《银进钱出与明代货币流通体制》。自下而上的经济“货币化”变革从一开始就交织着民间经济力量与国家权力的激烈交锋,且最终的结果是国家权力屈服与桀骜不驯的市场规律。万志英从长时段的角度分析了国家权力与市场的斗争,并认为自宋至明代民间市场力量的逐步崛起最终战胜了国家的力量,使得国家不得不屈从于市场的规律。参见氏著RichardVonGlahn,FountainofFortune:MoneyandMonetaryPolicyinChina(1000-1700).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随着白银逐渐成为公私上下皆用的主币,民间经济力量得到长足的发展,国家却没有因势利导,建立有效的银铜货币制度,应是最为致命的问题,直接导致了货币主权的下移。白银货币在制度层面,既不能称之为“银本位”制,也谈不上有什么制度构建,白银货币的铸造、发行权及管理调试权俱归民间,因此自白银成为主币以来,国内市场显得波动较大,货币的不稳定性特征日益加剧。据研究,16-17世纪上半叶的物价通胀、17世纪下半叶的萧条(康熙萧条、银贵钱贱)、18-19世纪的“价格革命”、19世纪中叶的银贵钱贱等现象据说明这一点,参见万志英、杨端六、郑永昌、岸本美绪、全汉昇、王业键、林满红等研究。在国家法律层面,国家只对使用伪银的行为进行惩罚。为保证赋税银的成色,嘉靖八年及雍正年间国家制定银匠刻铭制度,然这与货币制度的构建毫不相关。参见戴建兵:《中国近代银两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第30、42页。在国家的典章制度中只有“钱法”、参见万明:《晚明社会变迁问题和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年,第145页;刘光临:《银进钱出与明代货币流通体制》。万志英从长时段的角度分析了国家权力与市场的斗争,并认为自宋至明代民间市场力量的逐步崛起最终战胜了国家的力量,使得国家不得不屈从于市场的规律。参见氏著RichardVonGlahn,FountainofFortune:MoneyandMonetaryPolicyinChina(1000-1700).据研究,16-17世纪上半叶的物价通胀、17世纪下半叶的萧条(康熙萧条、银贵钱贱)、18-19世纪的“价格革命”、19世纪中叶的银贵钱贱等现象据说明这一点,参见万志英、杨端六、郑永昌、岸本美绪、全汉昇、王业键、林满红等研究。参见戴建兵:《中国近代银两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第30、42页。自16世纪后,铜钱一向被视为白银的辅币而通行民间及基层社会,实际上这个看法并不准确,研究显示18世纪下半叶是铜钱反转的时期,大额交易有时也用铜钱。参见RichardVonGlahn,moneyuseinchinaandchangingpatternsofglobaltradeinmonetarymetals,1500-1800,InDennisO.Flynn,ArturoGiraldez,RichardvonGlahn,eds.,GlobalConnectionsandMonetaryHistory,1470-1800,pp169-186,AshgatePublishing,2003.铜钱的管理理论上属于国家所操控,但实际的情况十分复杂且需要更为仔细的考察。由于存在历代旧钱及盗铸、私铸行为,铜钱的制度性管理也应被视为大打折扣。有学者仔细考察了嘉靖时期、万历初期中国政府对于钱法的整顿,发现国家对于铜钱的管理缺乏长效性,私铸问题严重,且最终国家不断向市场妥协。参见RichardVonGlahn,FountainofFortune:MoneyandMonetaryPolicyinChina(1000-1700).18世纪是铜钱运行较好的时期,从币材的采购到货币数量的铸造和管理俱体现国家对于钱法的管理臻于成熟,但也被学者视为“脆弱的金融平衡参见RichardVonGlahn,moneyuseinchinaandchangingpatternsofglobaltradeinmonetarymetals,1500-1800,InDennisO.Flynn,ArturoGiraldez,RichardvonGlahn,eds.,GlobalConnectionsandMonetaryHistory,1470-1800,pp169-186,AshgatePublishing,2003.参见RichardVonGlahn,FountainofFortune:MoneyandMonetaryPolicyinChina(1000-1700).参见李强:《金融视角下的“康乾盛世”—以制钱体系为核心》,合肥:黄山书社,2007年,第225-266页。就晚明赋役折银的比率来看,黄仁宇估计约为80%,万明则认为至少达90%,铜钱很少见(黄仁宇《十六世纪明代中国之财政与税收》,北京:三联书店,2001年,第246页;万明:《晚明社会变迁问题和研究》,第186页),到了清代早期,银铜在赋役缴纳的规定比例是七三分搭,18世纪铜钱回归,白银也大量增加。RichardVonGlahn,FountainofFortune:MoneyandMonetaryPolicyinChina(1000-1700),p8.2、流通层面。研究显示,自16世纪至19世纪(18世纪情况有所不同),国家对于货币市场的干预逐渐趋弱。16-17世纪,白银成了主要的货币。对白银货币,政府通过赋役制度进行一定程度的再分配,但是更为主要的白银作为交易媒介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而逐渐流通。国家没有对流通领域的白银有任何的规定,这个状况一直持续到近代货币改革之前。因此,白银的主导权彻底归于民间力量。这表现以下几个方面:一、民间流通的白银主要是以称量银锭及碎银而非银铸币的方式,这深刻表明了国家对于白银流通的放任程度。这种方式的流通,对于社会成本浪费极大,例如在赋役缴纳之时,百姓因需铸碎银成官锭,故银匠能从中牟利不少,另外一个就是火耗的长期存在,百姓为此需承担额外的负担这个问题直到雍正的财政改革才一定程度得到解决。参见曾小萍:《州县官的银两:18世纪中国的合理化财政改革》,北京,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年。二是市场上货币币值的稳定受白银流入的数量影响颇大,由于铜钱铸造数量无法满足市场的需要,故银铜关系波动较大。例如,学界多认为17世纪中下叶来自海外白银的减少导致了严重的银贵钱贱现象,这个情况同样发生在19世纪中叶。此外,对于一个区域来说,白银流入的多寡也决定了银钱关系的稳定与否。参见岸本美绪、林满红、杨端六等著作。王业键归纳到这个制度最大的一个缺陷是缺乏调节货币供需的弹性,国家只能通过赋税来影响白银的供给。王业键:《中国近代货币与银行的演进(1644—1937)》,《请代经济史论文集》,台北:稻乡出版社,2003年,第三是货币“寄食”性制度的逐渐形成,集中体现在钱庄、票号及公估局的兴起,参见戴建兵:《中国近代银两史》、《白银与近代中国经济(1890-1935)》。钱庄的出现主要是由于货币之间因时因地兑换比率的不同而存在利润的空间,票号是解决白银的转移问题,公估局主要是为了鉴定银两的成色而设立。四是货币由市场自发进行调节,故在白银流入较少的北方地区,长期货币稀缺,导致纸币和会票等产生,进一步促成了货币的多元化与复杂化。例如到了咸丰货币改革的19世纪中叶,作为货币使用的有银两、外国银元、制钱、大钱、银票、汇票等。外国观察家曾精准的描述中国的货币制度状况:“货币在几乎任何别的国家都是由政府实施强有力的综合管理,然而在中国,它几乎完全被政府漠然视之。”古德诺:《解析中国》,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8年,第8页。事实上,中国只能凭借其对铜钱的控制来稳定银钱比价和经济稳定。16-18世纪中叶的某些时候,国家曾通过强有力的措施一度恢复了铜钱铸造,尤其是18世纪,伴随着国家对于制钱的重视及制钱铸造数量的激增,中国政府对于货币的控制呈现反复局面。布罗代尔认为18世纪的世界出现了一个共时现象,即政府权力的加强。中国也不例外,无论是在农政还是在财政制度、货币制度等方面俱出现国家力量集中的现象。以至于高王凌称18世纪为中国“现代化”的先声。但笔者认为这仅是昙花一现而已。各个地区出现了大额交易用钱的情况,这对16、17世纪以来货币白银化的强劲势头是个反转,以至于许多人纷纷撰文批驳参见曾小萍:《州县官的银两:18世纪中国的合理化财政改革》,北京,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年。例如,学界多认为17世纪中下叶来自海外白银的减少导致了严重的银贵钱贱现象,这个情况同样发生在19世纪中叶。此外,对于一个区域来说,白银流入的多寡也决定了银钱关系的稳定与否。参见岸本美绪、林满红、杨端六等著作。王业键:《中国近代货币与银行的演进(1644—1937)》,《请代经济史论文集》,台北:稻乡出版社,2003年,第参见戴建兵:《中国近代银两史》、《白银与近代中国经济(1890-1935)》。古德诺:《解析中国》,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8年,第8页。布罗代尔认为18世纪的世界出现了一个共时现象,即政府权力的加强。中国也不例外,无论是在农政还是在财政制度、货币制度等方面俱出现国家力量集中的现象。以至于高王凌称18世纪为中国“现代化”的先声。但笔者认为这仅是昙花一现而已。例如币材的获得、云南铜材的运输、其他金属的开采、货币铸造的成本等体现了这一点。参见李强:《金融视角下的“康乾盛世”—以制钱体系为核心》一书的具体分析。3、货币思想层面。中国人自先秦以来对货币就十分关注,且十分重视对于货币权力的运用。《管子》多篇讲君主应懂得掌握运用货币这个工具来调剂物资盈余从而达到国富民足,尤其是轻重篇表现的“轻重思想”,一向被学者视为君王利用货币数量的思想来干预经济的天才设想,比西方系统的货币数量说的产生足足早上千年以上。参见萧清:《中国古代货币思想史》,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45-58页。相较于其他文明而言,中国的货币思想显然有早熟的特点。更为重要的是,中国很早就逐步确立了货币“王权论”的原则,即“人主操币之权”的原则,秦汉时期,关于货币铸造权、货币铸利的归属等问题曾引起了当世及后世学者的诸多争论。关于这些争议,可参见萧清:《中国古代货币思想史》;叶世昌:《中国货币理论史》,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2003年;宋叙五:《西汉货币史》,香港: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2002年。哈耶克曾在《货币的非国家化》(北京:新星出版社,2007年,第25、177页)中遗憾的表示:货币的非国家化并没有得到人们认真的研究,且很少有国家的历史所论证。如他了解中国在公元前1世纪即发生过关于货币是否该国家化的争论,且在公元前2世纪就出现过真正的货币非国家化,放于私人来竞争发行,一定大为吃惊。关于西汉前期货币的非国家化及其效果可参见赖建诚:《良币驱逐劣币:汉文帝的放逐政策》,见《经济史的趣味》,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尽管时有反复,一直为后世所承继并居主要地位。然而,这个原则一直遭受着来自货币经济兴起的“金属主义”、与民共利的民本思想及现实中盗铸、私削行为的多重侵蚀。参见萧清:《中国古代货币思想史》,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45-58页。秦汉时期,关于货币铸造权、货币铸利的归属等问题曾引起了当世及后世学者的诸多争论。关于这些争议,可参见萧清:《中国古代货币思想史》;叶世昌:《中国货币理论史》,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2003年;宋叙五:《西汉货币史》,香港: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2002年。哈耶克曾在《货币的非国家化》(北京:新星出版社,2007年,第25、177页)中遗憾的表示:货币的非国家化并没有得到人们认真的研究,且很少有国家的历史所论证。如他了解中国在公元前1世纪即发生过关于货币是否该国家化的争论,且在公元前2世纪就出现过真正的货币非国家化,放于私人来竞争发行,一定大为吃惊。关于西汉前期货币的非国家化及其效果可参见赖建诚:《良币驱逐劣币:汉文帝的放逐政策》,见《经济史的趣味》,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这个有必要说明:关于名目主义和金属主义的划分原则是否适用于中国的货币思想,确实有所争议(参见林满红《银线》,第14页)。16世纪以后,面对白银经济的逐步崛起以及政府的放任自为态度,民间力量使得政府的力量逐步缩减,货币思想领域呈现出一种“理论上的名目主义,实际中的金属主义”的局面。参见RichardVonGlahn,FountainofFortune:MoneyandMonetaryPolicyinChina(1000-1700),P.34。这个归纳十分精炼,形象地道出货币“国家主义”思想的式微。这个可以从明清的货币思想讨论中可以得到体现。16世纪中午和18世纪是铜钱扩张的时代,但面对白银的逐步深入,货币“王权”的原则转而成了与民为便的现实,史料多有反映,而这正是现实货币金属主义的明显体现。RichardVonGlahn讨论了高拱及18世纪铜钱扩张的例子,表明了这点。另外,“反银论”的思潮也说明了这一点。自丘浚提出三币(银、钞、钱)主张之后,明清时期的货币思想家几乎一致走向了白银货币的对立面,重钱轻银、废罢白银之声不绝于耳,反银论的声潮从16世纪初一致持续至19世纪。关于19世纪下半叶的反银的思想和观点,可见林满红:《银线:19世纪的世界与中国》,第135-157页。有学者认为反银论是一股逆历史潮流的落后看法。参见赵靖主编:《中国经济思想通史》,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159-325页。叶世昌、萧清等学者亦有此类看法。岸本从地域和市场的角度出发认为这体现了一种对地方市场保护的主张。参见岸本美绪:《清代中国的物价与经济波动》,第258-259页。郑永昌受此启发也认为反银论体现了保护民间经济力量的主张。参见郑永昌:《明末清初的银贵钱贱现象与相关政治经济思想》,144页。在笔者看来,剔除参见RichardVonGlahn,FountainofFortune:MoneyandMonetaryPolicyinChina(1000-1700),P.34。这个归纳十分精炼,形象地道出货币“国家主义”思想的式微。RichardVonGlahn讨论了高拱及18世纪铜钱扩张的例子,表明了这点。关于19世纪下半叶的反银的思想和观点,可见林满红:《银线:19世纪的世界与中国》,第135-157页。参见赵靖主编:《中国经济思想通史》,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159-325页。叶世昌、萧清等学者亦有此类看法。参见岸本美绪:《清代中国的物价与经济波动》,第258-259页。参见郑永昌:《明末清初的银贵钱贱现象与相关政治经济思想》,144页。4、其它层面。KentGDeng在论述到白银在近世中国流通的特点时认为,白银的异质性(不均匀性)是其首要的特点。由于白银使用的称量特点,导致白银的种类繁多,中国的货币市场无统一性可言,且市场处于分割的状态。参见KentGDeng,Miracleormirage?Foreignsilver,China'seconomyandglobalizationfromthesixteenthtothenineteenthcenturies,PacificEconomicReview,Volume13,pp.320–357,2008.由于白银作为称量使用,故白银使用的平、成色及惯例有官民之别、地方之别、区域之别、群体之别。这种发展的结果导致清代的货币体系成为中国货币史中最为复杂的一页。据学者研究,由于白银称量平码的不同,19世纪清代各地区使用的平总计不下于1000多种,至民国时期至少还有170多种。参见戴建兵:《中国近代银两史》,第46、65-69页。参见KentGDeng,Miracleormirage?Foreignsilver,China'seconomyandglobalizationfromthesixteenthtothenineteenthcenturies,PacificEconomicReview,Volume13,pp.320–357,2008.参见戴建兵:《中国近代银两史》,第46、65-69页。三、近世日本的货币主权及其“上移”从仿制中国铜钱到输入中国的铜钱(主要是宋明钱)来维持货币运行,古代日本的货币体系受中国的影响很大。战国时代(1467-1573),随着货币经济的逐步发展,日本大量从中国输入铜钱以维持市场流通的需要,致使中国铜钱在日本广泛流通,涉及的领域包括市场买卖、官方交易、地租、典当、俸禄、大额交易等。参见周爱萍:《日本德川时代货币制度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年,第51、52页然而,随着中国本土铜钱铸造数量的减少及私铸的猖獗,日本的货币市场也陷入了与中国同质性的危机之中。私铸、撰钱行为严重,实物货币(米)再度兴盛起来,日本的货币史家认为,此次大米充当货币的现实,并非是实物经济的再现,而是货币经济扩展下,货币供应不足形成的市场自发行为。参见速水融等:《经济社会的成立:17-18世纪》,厉以平等译,三联书店,1997年,第116页。货币构建亟待转型,相较于中国的“货币主权”下移,日本则分明呈现出“货币主权参见周爱萍:《日本德川时代货币制度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年,第51、52页日本的货币史家认为,此次大米充当货币的现实,并非是实物经济的再现,而是货币经济扩展下,货币供应不足形成的市场自发行为。参见速水融等:《经济社会的成立:17-18世纪》,厉以平等译,三联书店,1997年,第116页。1、制度层面。与中国所面临的环境不同,日本的战国时代是个秩序崩溃及战争纷立的代,表面上的“乱”预示着实际上的“变”。据方家研究,日本德川货币制度的建立与以下因素分不开:其一,16世纪日本出现了金银矿业的大开发,矿藏的数量被证明是足以改变世界的商品和货币供应。日本金银矿的权威研究可参见小叶田淳的论著。关于日本银矿对世界的影响,学界多有论述。其二,战争的环境导致各大名争相扩大财源,开矿铸行金、银货。例如甲州金货的铸造,按武田氏的币制,甲州金采用两、分、朱、朱中、糸、糸目、小糸目、小糸目中等系统的计量单位,彼此间的递进关系为4进制,即1两=金4两或4.2两、1分=1/4两、1朱=1/4分、l朱中=1/4朱、1糸目=1/4朱中、1小糸目=1/4条目、1小糸目中=1/4小糸目。这种货币的品位较高,一般为81-83%。其三,货币流通市场的制度性构建已经逐步建立。包括市场规模的扩大、经济激励的产生、度量衡的统一、货币流通层次的形成等,参见速水融等:《经济社会的成立:17-18世纪》,第116-122页。其四,特殊的东亚国际局势,即随着明清之际的交替(华夷之变)、中国的货币体系的制度缺失,导致日本终于可以摆脱中国货币体系的影响而建立自己的货币制度。参见周爱萍:《明末清初东亚政治经济形势变动与日本近世货币制度的建立》,《河北师范大学学报》,2010年第1期;MiyamotoandShikano,TheemergenceoftheTokugawamonetarysysteminEastAsianinternationalperspective日本金银矿的权威研究可参见小叶田淳的论著。关于日本银矿对世界的影响,学界多有论述。例如甲州金货的铸造,按武田氏的币制,甲州金采用两、分、朱、朱中、糸、糸目、小糸目、小糸目中等系统的计量单位,彼此间的递进关系为4进制,即1两=金4两或4.2两、1分=1/4两、1朱=1/4分、l朱中=1/4朱、1糸目=1/4朱中、1小糸目=1/4条目、1小糸目中=1/4小糸目。这种货币的品位较高,一般为81-83%。包括市场规模的扩大、经济激励的产生、度量衡的统一、货币流通层次的形成等,参见速水融等:《经济社会的成立:17-18世纪》,第116-122页。参见周爱萍:《明末清初东亚政治经济形势变动与日本近世货币制度的建立》,《河北师范大学学报》,2010年第1期;MiyamotoandShikano,TheemergenceoftheTokugawamonetarysysteminEastAsianinternationalperspective.1569年3月,初步建立霸权的尾张国大名织田信长颁布《撰钱令》,明确公布了钱币和金银货币流通的规则,其中关于劣质铜钱使用、各种货币的兑换比率都有明确而又详细的规定,初步表明了他欲图统一日本全国钱币流通市场的决心。关于这些规定可参见《四天王寺文书》;周爱萍:《日本德川时代货币制度研究》,第65-66页。其后的丰臣秀吉(1537-1598)则进一步表明了统一货币的努力。他首先控制了金银等矿山,设立金座机构来管理金银货,铸造天正大判等金、银货币。参见小叶田淳、宫本又郎的研究。丰臣秀吉的货币政策使战国时代混乱的货币流通市场得到初步的整理和统一,为三货制度的最终建立奠定了基础。德川家康开幕之后,继承了织丰时期的政策,对于金、银矿山进行严格的统制,并设立金、银座进行严格管理,而金、银座也同时铸行金、银通货。参见田谷博古:《近世银座研究》;《德川时代的金座》。1601年,在获全国政权后,德川家康即开始统一币制,铸行庆长金、银通货(包括大判金、小判金;庆长丁银、豆板银)。庆长金货为定形、定量的计数货币,其种类、铸造额、形制、重量、品位、计数单位等,均有较严格规定。据学界的研究,庆长大判的品味约66%-69%左右,庆长小判及一分金品位较高,平均达84,291%,且属于计数货币性质。铸造数量也颇具规模,庆长小判及一分金实际铸造约1302400两,流通额约为1062700两。庆长银货为称量货币,种类有丁银、豆板银两种。在制定庆长金银币制和铸造金、银两货之后,幕府开始着手整顿钱货市场,并筹划铸造自己的铜钱。1604年,德川幕府颁布选钱禁令,规定永乐钱(日本精钱)与劣质恶钱之间以1:4的兑换比率流通(当时关东等地区永乐钱与恶钱的兑换比率为1:5)以限制永乐钱的流通。1606年又设立钱座,铸造庆长通宝铜钱。庆长通宝分大、小钱两种,大钱为新铸优质钱(铸造量极少),小钱为劣质模铸钱(以永乐钱为钱模)。为促使庆长通宝等恶钱与先行铸造的金、银两货并行流通。1608年,幕府再次颁布选钱禁令,明确规定:禁止使用永乐钱,以金、银、恶钱(系指日本自铸铜钱)为各种交易之媒介。至此,日本以恶钱而初步统一了钱货市场,以德川幕府铸造的金、银、铜三货为全国正式通货的庆长币制亦初告确立。庆长通宝的铸行及选钱禁令的颁布,使钱货流通市场得到初步的整理,基本形成了以恶钱为中心的流通体系。但是,由于恶钱的种类十分复杂,除形制、重量各异的私铸钱、模铸钱外,尚有各种回炉钱、破损钱等等,其品质均极为低下。加之庆长通宝及其后的元和通宝(1617年铸造,分银钱和铜钱两种)的铸行量均较少,不能满足日益发展的通货市场之需求,故钱货流通市场仍很混乱,选钱现象屡禁不止。为彻底整顿钱货流通市场,稳定、完善庆长年间创立起的货币制度,统一全国货币的流通,1636年,幕府分别在江户和近江坂本两地设立钱座,首次公铸通行全国的法定钱货——宽永通宝铜钱。其形制仍为方孔圆形,计数单位为贯、文,1贯等于1000文,1枚为1文。宽永通宝的铸造以及庆长金银货的通行标志着颇具特色的三货制度正式建立。当然,三货制度的建立不等于日本的货币市场得到完全的统一(地方性的货币依然存在),显然,三货制度成为日本货币制度的主体,这也体现在实际的流通层面。从日本三货制度的建立过程,我们便可以看到,日本逐步将货币的铸造发行权收归幕府中央,形成了迥异于中国的“货币主权关于这些规定可参见《四天王寺文书》;周爱萍:《日本德川时代货币制度研究》,第65-66页。参见小叶田淳、宫本又郎的研究。参见田谷博古:《近世银座研究》;《德川时代的金座》。2、流通层面。日本建立的三货制度,本质上体现了货币的层次性特点。但由于金、银货币在近世东亚的国际市场上既是商品也是货币,参见弗林的论述。故其流出流入较为频繁(尤其是大量流入中国)。而日本铜钱的铸行数量无法随市场的扩张随时变动,加之顽固存在的地方性货币(格局货币)的竞争与角逐。货币市场的波动十分频繁,日本政府面对货币市场的不断波动,进行了颇具影响的多次改铸,流通干预能力不断加强。要而言之,近世日本对于货币流通的干预能力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国家加强对金属矿山的控制以及对金、银、铜大量流出国门的限制;二是通过降低或提升金、银通货的品位及增减贱金属货币的数量来调控并适应货币经济的周期性波动。参见弗林的论述。首先,国家对于金、银、铜矿山的控制自战国末期以来便已开始。据研究显示,设立专门机构对矿山进行严格的管理。幕府主要通过两种方式加强对矿山的控制:一是通过武力将主要的矿山置于自身辖地范围之内,因此日本最著名的矿山佐渡相川金山、俊河金山、马生野银矿山、石见银矿山及足尾铜矿山等成为幕府直接控制的矿山;二是通过运上金(赋税的方式)或派官进驻的方式插足其他各蕃领地内的矿山,来加强控制。在限制金、银、铜流出入等方面,其成效更是明显。宫本又郎从全球的视角考察了日本的“闭关”政策。他认为日本闭关的一个主要目的在于控制贸易的数量。17世纪上半叶,面对金银大量流出的事实,幕府先后于1664年颁布金出口禁,1668年颁布银出口禁令,转而替代出口铜矿。MiyamotoandShikano,/books?hl=zh-CN&lr=&id=9NeAaZsRyLgC&oi=fnd&pg=PA133&dq=Miyamoto+Shikano&ots=HLGyWl3zDf&sig=jPY2WsKT3G3XnJjvoVnSDapzMlk"TheemergenceoftheTokugawamonetarysysteminEastAsianinternationalperspective,p176.在货币改铸方面,集中体现了日本幕府对于货币市场的干预能力。日本自三货制度建立后自明治维新之前,共计进行了11次的货币改铸或改革,分别是元禄改铸(1695)、宝永改铸(1706)、正德改铸(1714)、享保改铸(1716-1735)、元文改铸(1735)、田沼改铸(1765)、宽政改革(1788)、文政改铸(1818)、天保改铸(1837)、安政改铸(1854-1859)、万延改铸(1860-1867)。因每次货币改铸牵涉的问题较多,且争议极大,参见周爱萍:《日本德川时代货币制度研究》,第125-305页。故在此只举两三例予以说明问题。元禄、宝永改铸发生在17世纪末,随着国内经济的迅速发展及货币需求量的急速增长,市场上货币的缺口越来越大,加之金银矿量的减少及白银大量流出国门,日本陷入货币短缺的危机之中。面对此情况,德川家康于于1695(元禄八年)任用荻原重秀等人进行货币改革,改铸的主要内容:设立新的铸造所对货币进行新的铸造和鉴定;降低金、银通货的品位,改铸低品位的元禄金、银货,增加货币数量;停止庆长金、银的流通。据研究显示1695-1710年间,幕府通过元禄改铸扩大了金、银货币的铸造量至金货1393万两、40.5万贯。周爱萍:《日本德川时代货币制度研究》,第139页。幕府也通过此举获得了大约500万两的受益,直接促成了宝永的延续性改铸。1714年(正德十四年),新井白石主导的“正德复古币制”改铸影响深远。这次货币改铸的背景是由于元禄、宝永改革之后,货币市场趋于混乱,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严重。更为最主要是货币出现了供求剩余的危机,这个从米价的通胀中得以体现。参见王金林:《简明日本古代史》,天津人民出版社,1984,第363页。正德改铸主要内容是以诚信作为前提来提高金、银货的品位,实行货币紧缩政策。为避免干扰市场的运行,这次改铸允许新旧币同时流通,确定不同品位货币之间的兑换比率,打击货币兑换商。此外,新井白石还颁令限制长崎贸易,控制金银外流。参见参见周爱萍:《日本德川时代货币制度研究》,第125-305页。周爱萍:《日本德川时代货币制度研究》,第139页。参见王金林:《简明日本古代史》,天津人民出版社,1984,第363页。参见周爱萍:《日本德川时代货币制度研究》,第152-153页。参见周爱萍:《日本德川时代货币制度研究》,第164-169页。尽管每一次的货币改铸都引起了史家评价不一的看法,但笔者认为货币改铸在体现国家干预货币市场的能力方面是不容置疑的。在这方面与中国相比较,日本无疑做的更好。3、货币思想。近世以后的日本在经济思想方面出现了新的变化。通过对江户时期日本学人,诸如中江藤樹、熊泽蕃山,山鹿素行,贝原益轩、荻生徂徕、石田梅岩,二宫尊徳,广濑淡窓等考察,尽管日本社会的儒家思想较为浓厚,但是面对社会经济的货币化,各学者开始认识到社会的流动性及商业带来的义利冲击。而对于新井白石货币思想的考察,便可以看出日本在货币思想领域所产生的新变化。新井白石,1657年生于江户(今东京)的破落武士家庭。自幼勤奋好学,1682年侍奉大老崛田正俊。1691年去职,从事私塾教育。1693年为甲府藩主德川纲丰儒臣。1709年纲丰改名家宣,继任幕府第6代将军,白石作为近侍辅佐幕政。辅政期间,以儒学思想为指导,进行稳定社会秩序的改革:整顿礼仪、改铸货币;弹劾贪赃在法的勘定奉行;实行文洽,主张使民以时、不夺下利、节用而爱人以及为防止金银外流而实施长崎贸易新令等。如前述,面对日本日益严重的货币问题,新井白石提倡复古说,他确立的货币改革原则是上方御用不得减、天下百姓之利不得夺、诚信礼仪不可失。他主张改铸优质货币、提倡贵金属论、推崇“货币数量说”、抵制贵金属外流。例如,新井白石的“货币数量说”颇类似中国《管子》轻重论,倡导以法令统制手段控制货币的流通量,以货币量来调节经济。在“贵金属论”中,他把金银流出与海外贸易联系起来,主张限制对外贸易。参见周爱萍:《日本德川时代货币制度研究》,第146-160页。鲜明的体现了重商主义的色彩和货币“王权参见周爱萍:《日本德川时代货币制度研究》,第146-160页。4、其他层面。日本的“货币主权”上移还表现在:在货币制度的逐步演进中逐步走向金本位或者以金为中心的金银币一体化货币制度。这个发生在天保改铸(1837-1842)之后,德川时代的货币制度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货币制度显现由金、银、铜三货制度逐渐向金本位过渡的趋势。体现在以金来计算的金、银货铸造总量占据93%,以银来计算的铸造额只占7%。参见浜野洁、井奥成彦等:《日本经济史(1600-2000)》,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48-49页;周爱萍:《日本德川时代货币制度研究》,第247页。这是个很惊人的变化,说明德川三货制度逐步向金银币一体化的现代化方向演进;金、银、铜三货俱发展成为计数货币,德川三货制度建立伊始,金币和铜钱俱是计数货币,唯有银货是称量货币。到了天保改铸之时,幕府开始铸行定位、定量的计数银币一分银,从货币单位的中开始向近代化开始演进;参见周爱萍:《日本德川时代货币制度研究》,第237、239页。通过不断的货币改铸及货币流通的发展,货币的名目观念得到发展,民众的货币观念与货币实体走向分离。正如日本史家说的那样:“表示一定品位的贵金属分量的金币单位‘两’,银币单位‘参见浜野洁、井奥成彦等:《日本经济史(1600-2000)》,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48-49页;周爱萍:《日本德川时代货币制度研究》,第247页。参见周爱萍:《日本德川时代货币制度研究》,第237、239页。速水融等:《经济社会的成立:17-18世纪》,第79页。四、19世纪下半叶中、日间货币现代化的不同表现如上述,近世时期中日两国在“货币主权”方面呈现分明的特点。至19世纪下半叶,两国俱面临来自西力的影响,在货币现代化道路前进。但由于制度性遗产的不同、货币传统的差异,两国在货币现代化的道路上结局迥异。(一)日本:从货币主权上移到货币制度的现代化。19世纪中期以后,日本被迫开关,在与国际接轨的道路上,日本的姿态显得主动。面对国内外的货币问题,德川幕府继续进行改铸(安政、万延改铸)。两次改铸所要面临的问题除了幕府开支过大,平衡市场金、银货兑换比率之外,还有来自国外压力的新内容,例如黄金的大量流出及西方欲图掠夺日本资源和市场的问题。两次改铸俱导致金、银、铜货的品位持续下降,显然传统的货币方法与制度调试无法适应新的形势,转变在所难免。万延改铸后,日本的货币体系趋于混乱,除了原有的金、银、铜三品各类的通货外,商业票据、地方藩札同时流通,且通货膨胀十分严重。关于日本此时的货币状况,参见周爱萍:《日本德川时代货币制度研究》关于日本此时的货币状况,参见周爱萍:《日本德川时代货币制度研究》,第308-309页。1868年(明治元年),新政府采取由利公正的建议,发行巨额的太政官金札,并强制在各区流通,且禁止称量银货的通行,一举结束了日本东、西两大货币流通区域长久不同的历史。1869年,国家设置造币局,筹划进行新的币值改革。1871年,明治政府颁布《新货币条例》废除三货制度,建立金本位制度,本位币以日元称呼。条例还规定日元实行十进制,对外贸易用银另铸,定位银货和铜钱作为辅助货币按相关规定流通。久光重平:《日本货币史概说》,第165页。货币制度在国家制度层面初步实现现代化,然由于日本黄金缺乏,故还是以银、金为复本位。1872年,明治政府出台《国立银行条例》,试图通过银行制度来稳定货币金融制度。翌年又颁布《政府纸币与公债兑换条例》来发行公债,稳定纸币,但由于国内外环境的激烈变化导致事与愿违。19世纪后期,世界范围内的银价下跌,使日元对欧美货币的比价持续贬值,这本来是振兴日本出口贸易的良机。然而,此时日本却不顾国内经济萧条的可能,坚决执行通货紧缩和货币改革政策,并取得了成功。松方正义是其中的关键人物,他曾两次出任(1881、1897)大藏卿,对日本金融制度有重要贡献,是他确立了日本的货币主权。久光重平:《日本货币史概说》,第165页。1882年6月,日本借鉴欧洲的中央银行制度,制定了《日本银行条例》,日本银行也于本年10月正式开业。根据条例,日本银行“有发行兑换银行券之权”,统一了货币发行权。日本银行是唯一有权力发行纸币的银行,充分发挥了中央银行的职能,使国家牢牢掌握了货币主权,提高了资金的供给能力,从而成为日本近代银行体制确立的重要标志。参见周启乾:《日本近现代经济简史》,昆仑出版社,2006年,第121-123页。此外,日本还创设了一些特殊银行,如为鼓励产业振兴而成立了日本劝业银行(1897),为支持地方经济发展而成立了劝业银行的分行农工银行(1898),为鼓励开拓新土地而成立了北海道拓殖银行(1900)等。上述措施都是在松方正义的主持下实现的。松方正义认为,日本若想成为世界一流强国,就必须尽快采用国际标准。因此,松方不仅坚定推行通货紧缩政策,而且力主实行金本位制。然而日本因缺乏充足的货币储备只能暂时作罢。但松方正义提出原则货币现代化却为各界所认可,故在军事现代化的过程中日本大举发行公债甚至依靠国民的捐款来完成,最终甲午一战击败中国,获得大量赔款从而完成了现代金本位制的建立。参见周启乾:《日本近现代经济简史》,昆仑出版社,2006年,第121-123页。有学者认为明治新政府从德川时代继承了两笔重要的历史遗产:一是高度发达的商品流通市场;二是经济实力雄厚的货币商人阶层(由于两替商阶层是创办近代银行的先行者)。周爱萍:《日本德川时代货币制度研究》周爱萍:《日本德川时代货币制度研究》,第318页。(二)中国:从货币主权的下移走向完全丧失。清代的货币体系大致以1775年为界,分为前后两个阶段,前一阶段,市场交易以铜钱为主;后一段,无论是赋税缴纳还是市场交易,都开始以白银为主。至19世纪,白银开始唱主角。参见林满红:《银线:19世纪的世界与中国》,江苏人民出版社,2011年,第25-26页。中国货币主权的下移再度加速以至于最终走向货币主权完全沦丧的局面,例如咸丰的货币改革被证明只能局限在京城一隅之地有所效应,且对市场的破坏较大,货币日趋复杂。参见邵义:《十九世纪的钱值多少钱(参见林满红:《银线:19世纪的世界与中国》,江苏人民出版社,2011年,第25-26页。参见邵义:《十九世纪的钱值多少钱(细读19世纪北京人巴黎人伦敦人的经济生活)》,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年。至19世纪下半叶,从市场流通的主要货币来看,这些货币多来自国外,铸造权在外国,发行权散落在民间;中央即使发行货币,也只是市场流通中诸多货币的一种。此前,学术界多关注白银的外流问题,对货币形态紊乱、“货币主权”下移乃至最后丧失的研究重视不够,货币主权沦丧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其一,外国货币与中国本土货币并存。外国银行随便在中国发行货币,是中国近代货币主权旁落的一个典型征兆,比如中国第一家外资银行、1845年英国丽如银行在香港和广州设立的分支机构,就在香港发行纸币,这些纸币在广州等地畅行无阻;第一家正式在中国大陆发行纸币的银行是1857年在上海设立的英资麦加利银行;总行设于香港的英资汇丰银行,1865年在上海设立分行,大量发行纸币。此后,外资银行大批进入中国,至1926年达65家,设在中国各地的分支机构200余处,这些外资银行除了经营存贷款和外汇业务之外,大多都依仗治外法权在中国大量发行纸币,主要是银两票和银元票,尤以后者居多。在外资银行的影响下,中国人也开始筹办新式银行,发行纸币,同银两共同在市场流通。在清朝的最后几十年间,中国金融市场一片乱象,“中央与地方、官方与民间、此地与彼地、本国与外国,并行混杂,紊乱不堪,知道20世界30年代初这种状况也无甚改变,实是世界货币史上的一个奇观”。贺水金:《1927-1952年中国金融与财政问题研究》,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9年,第77页。贺水金:《1927-1952年中国金融与财政问题研究》,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9年,第77页。其二,各种不同的外国货币充斥中国市场。外国货币主要有两类,一是从国外输入的银元,二是外国在华银行在中国发行的纸币。外国输入的银元比较简单,19世纪前期是西班牙银元,1854年墨西哥鹰洋传入中国后,深受中国人的欢迎,迅速由上海扩展至长江流域乃至全国,与中国银两一起成为市场的主要货币,在很多地区甚至比本土的银两更受欢迎。所谓“沿江、沿海各省,大率皆行用洋银,历有年所,官吏商民,习以为便”。中国人民银行总行参事室金融史料组编:《中国近代货币史资料》第一辑(下册),中华书局,1964年,第682页。至于外国银行在中国本土发行的纸币更是五花八门,如英国的麦加利银行(1857)、汇丰银行(1865),德国的德华银行(1889),日本的横滨正金银行(1893),俄国的华俄道胜银行(1896),比利时的华比银行(1902),荷兰的荷兰银行(1903)等,都在中国发行纸币,除华俄道胜银行1926年倒闭外,其他银行发行的纸币一直流通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其中汇丰银行的纸币居于首位,而法币则在国民政府执政期间一度成为主币。中国人民银行总行参事室金融史料组编:《中国近代货币史资料》第一辑(下册),中华书局,1964年,第682页。其三,不同地区使用不同货币,甚至同一地区使用不同货币。首先,传统银两制度最为复杂,几乎一家银炉一个种类,19世纪中期后有些地区逐渐统一到一两种规格上,但直到20世纪二三十年代,有案可查的银两也在有11种。贾秀岩、陆满平:《民国价格史》,中国物价出版社,1992年,第54页。每种银两流通的区域非常狭小,北京流通十足银和松江银,上海流通二七宝银,青岛流通估足银,天津流通百宝银。贾秀岩、陆满平:《民国价格史》,中国物价出版社,1992年,第54页。其四,除了外国银元在中国各地畅行无阻外,中国自铸货币几乎表现出明显的区域性,甲地流通的货币可能不能在乙地流通,反之亦然。比如,19世纪后期(1887年)开铸的龙洋,虽然政府规定了统一重量和成色,但因为各省各自铸造,实际上很难统一,各省所铸银元实际上只能在本省或附近省份流通。有时即使一省所铸银元,竟然也不统一。如江南造币厂光绪二十四年(1898)铸1元银币的成色是每千分含纯银902.327,每元重量0.7246库平两、含银0.6338库平两,而光绪二十八年所铸则分别为902.700、0.707、0.6386。其五,不同历史时期的货币,同时在市场流通。主要指制钱,改朝换代后并不排斥前朝制钱的继续流通,这是中国历史的一大特色。直到1900年大量制造铜元后,历朝制钱才逐渐退出流通领域。相较日本而言,中国人只有到甲午战争后才有少数人认识到货币主权的重要性,如1895年张之洞才意识到,货币“自非亟行自造,不足以便民用而挽利权”。《中国近代货币史资料》第一辑(下册),第682页。也正是从这时开始,中国开始了自己铸造货币的过程。真正具有现代意义的货币改革也发生此时。从1895年至1904年,清末酝酿改革货币欲图走向货币现代化,大臣纷纷提出自己的方案,大家就中国如何金、银本位争论不休。在国内外形势的共同影响下,最终确立以银为本位,施行“废两改元”及发行纸币。1887年,张之洞在广东设立铸局铸行银元,迈出了中国货币现代化的重要一步。20世纪初,清政府还设立户部银行(后更名大清银行)意图发行官方纸币。1910年,清政府颁布《币制则例》正式宣布废两改圆,确立银元制,只不过清朝已经处于灭亡的前夕,最佳的时机显然为清朝所错过。相较于日本,晚清中国无论是制度性的遗产继承还是对于货币主权的意识都相差甚远,因此即使推行货币现代化其难度也比日本要大,所以直到20世纪中叶,中国的货币依然没有得到根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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