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炎《污染源》中角调的音位

张炎《污染源》中角调的音位

古代“宫与调”中的“角与调”一直是一个五彩缤纷的主题。近复读张炎《词源》,对其中“角调”若有所思,作此小文,以求教。张炎《词源》中“角调”,有以下四条有关的材料。一、姑浚之“角”自黄钟律为宫;……姑冼,为角;……为便说,姑且设黄钟律在D,上四律为姑冼(#F),此为“正角”——“本宫”之角音位;但并非“角调”的角音位。二、应钟宫宫在#c黄钟宫(宫在D)黄钟宫俗名[正黄钟宫]A…………黄钟闰[大石角]11大吕宫(宫在bE)大吕宫俗名[高宫]………………大吕闰[高大石角]A………无射宫(宫在C)无射宫俗名[黄钟宫]………………无射闰[越角]7应钟宫(宫在#C)应钟宫俗名[中管黄钟宫]11………………应钟闰[中管越调]11第一行(冒行)的“黄钟宫”系指宫音律位在黄钟,以下同;第二行的“黄钟宫”系律调名,以下同;俗名系“世传”“宫调名”,乃用引号表示,以下同。这条材料,首先说明该十二角调系以“‘闰’为角(调)”——我觉得,这里有一个似需澄清的事,“闰为角”,至少对《词源》的十二角调未必是“闰”为角音,而可能是“闰”为(构成)角调(之特征音),说见下。三、其他诸调的音位如此,问题似乎已经解决了。某角调的角音在其同宫(均)诸律调的宫的宫音的下一律,该角调的宫音在其他诸调的徵音位(即上属调高)。如《中国音乐辞典》第448～449页“按张炎《词源:定七角音位”[正黄钟宫](宫音位)标于D、与之同均的[大石角](主音位)标于#C,余类推,皆如此。然而,又有第四条材料——四、角调已废即为“勾”以宫犯………;以角犯宫为归宫;周而复始。以上,用“上属调(高)”解角调便难以说得通了。这里有一个情况,所谓(燕乐二十八调中七)角调,据说在(南)宋已废,既如此,张炎没有必要自找这个麻烦;我这样说的意思是:张炎这样说,一、他有他对角调的理解;二、他以为是(能)圆其说的。《律吕四犯》所示的犯调关系是非常之清楚的,其每一律之“宫”的“宫犯商→商犯羽→羽犯角→角归本宫——以角犯宫为归宫;周而复始”说的只是该律,如“黄钟宫”之四犯归宫——从而,黄钟宫(D)下的角调——黄钟闰[大石角]的角位则在太簇(E)、其宫位则在无射(C)——如上引。余类推。如此,[大石角]在八十四调表上的标音11应钟(#C),便成为该角调五音或七音之外的一个音——若用首调,以“上”为宫音的话,则该音即为“勾”。其音阶或大致如下:余类推。我国古代,音名仅五,所谓“二变(或二闰)”乃五音之变,合称七音;此宫、商等五(七)音系首调音(唱?)名。至宋代,乐工的管色指法字谱为世公认,乃见诸文籍;其字(音)名有八,为:上、尺、工、凡、六(合)、五(四)、乙,此七者,与宫商五音并二变相应,另一字为“勾”,宫商等五(七)音无有与之相应者。管色字谱,宋乐律家用以配律吕,称“今燕乐只以合字配黄钟”、“今之燕乐……只以合字配大吕”等云云,使其成为律只(固定唱)名;在乐工、尤其在民间,焉知不是原系首调唱(音)名,一如现今?向称最讲究律吕的雅乐,尚且以宫、商等首调音为用,在民间(乐工),或不知黄钟、大吕为何物,岂有因律吕为工尺者?沈括《梦溪笔谈·补卷一》中有专条,用工尺述燕乐二十八调之用声,称其七宫调、七商调、七羽调皆用“九声”,而七角调则多一声为“十声”。其谓“九声”“十声”殊难想象,然而角调较他调多一声,颇堪注意。或者,所多用的一声,即(首调中的)这个勾字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勾,便是角调之为“角调”的特征音,故标音以示。也许正因为如此,当角调未“废”的年代里,乐工演奏此角调,才为它特设一字——勾,一如以凡、乙为二变。从而,也可以认为,所谓“角调已废”,并非正角调废,乃“(闰”角调”之废。也许也正因为如此,管色谱中这个“勾”字也消失了,只剩下了七个字(音)。如果是这样的话,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