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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辛亥革命时期蓄发蓄辫的发式非

“留发留头”的中国风在明末皇帝溥仪的眼中,杨大师庄石敦是最好的。庄士敦使他相信西洋人是最聪明最文明的人,而西洋人中最有学问的人无疑就是庄士敦。庄士敦身上穿的毛呢衣料使少年皇帝对中国丝织绸缎的价值产生怀疑,口袋上的自来水笔使溥仪因中国人使用毛笔宣纸感到自卑。庄士敦引进英国军乐队并在紫禁城内演奏,令溥仪顿觉中国丝弦之声不堪入耳。于是,当庄士敦笑话中国人的辫子时,坚持多年不剪辫子的溥仪几天之内就把辫子剪得不见踪影,使得小朝廷内的太妃们痛哭,中国师傅们好多天都面色阴沉。髡发蓄辫是满人固有的习俗。1644年,满人入关,取代以汉族为主体的大明王朝,次年即下达剃发令:“今中外一家,君犹父也,民犹子也,父子一体,岂可违异?若不划一,终属二心,不几为异国之人”,强制百姓依其习俗薙发,也发生过诸多“留发不留头”惨剧。有清一代二百多年间,清朝官民人人曳着一条发辫,并在晚清时成为在华洋人眼中别具一格的中国风貌。洋人寄回家乡的明信片常有清人发辫的图照(见彩页1图1)和街边剃头摊的场景(见彩页1图2)。溥仪的这一剪,在其心中可能是想斩断过去,对未来充满期待与憧憬,但对满人乃至整个中国而言,却象征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孙中山在晚清革命运动中揭橥的口号是“驱逐鞑虏”。不过,像这样髡发蓄辫的“鞑虏”统治中原的时代在中国历史上辄有前例。然则他们顶上的发式与满人有何异同,长久以来受到学界关注,也有多方撰述与研究,唯其髡发蓄辫的缘由似未受重视。本文拟以男性髡发为主,从满人主政之清代开始,回溯过去,并试探其源起。一、满族和女真的起源1.《弹棉花的人》从晚清洋人明信片中的剃头摊子可见,剃头师傅本身顶上的髡线是从颅顶中央稍前横向两边至耳际后,正面约略仍可见颅顶小部分头发的“半髡半留”,辫子又粗又长,剃头师傅手到之处显然也正要对客人作同样的处理,与晚清时期另一个街边剃头摊子所(见彩页1图3)见相同,说明晚清时期髡发蓄辫发式全国一致的。1792年,英国特使马嘎尔尼率团来华谒见乾隆皇帝,随行画家一路将所见画出,内中一幅名为“弹棉花的人”(见彩页1图6),画中工人熟练的躬身操作,顶上髡线几乎退至后脑缩成一小圈,所留范围仅比耳朵大些,所结辫子细弱单薄,看起来也不长,与晚清截然不同。清太祖努尔哈齐在明朝的建州卫建国为金(通称“后金”),天命四年(1619年,万历四十七年),囚禁朝鲜人李民寏约一年有余,李氏日后所撰的《西行录·建州闻见录》记有当时女真人的发式:“男胡皆拔须剪发,顶后存发如小指许,编而垂之左。”在此之前的二十余年,朝鲜曾派使臣申忠一赴当时的赫图阿拉(hetuala,“横岗”之义,今辽宁省新宾县)探访刚刚崛起的努尔哈齐,事后著有《建州纪程图录》记录所见所闻,对此发式亦有巨细靡遗的描写:“胡俗皆剃发,只留脑后少许,上下二条结辫以垂,口髭亦留左右十余茎,余皆镊去”,所记蓄发“只留脑后少许”与李民寏的“存发如小指许”等所存发量约略相同。而且男子的口髭不是“拔须”,就是“留左右十余茎,余皆镊去”,对照清太祖与清太宗的朝服坐像中,两人口髭疏朗且排列齐整(见彩页1图4),显见画家是据实以作,也相对地印证了至迟在乾隆晚期即18世纪末期,满人乃至所有大清子民的髡发结辫仍忠实的延续着关外一百多年前努尔哈齐时期之式样。2.契丹族的发式满人的先世女真在宋徽宗政和五年(1115年)时建国为金,于靖康二年(1127年)南下汴京掳走徽宗和钦宗,随之据有长江以北,与避走临安的南宋朝廷开始长达150年的南北对峙。宇文懋昭《大金国志》记道:“金俗好衣白,辨发垂肩,与契丹异,垂金环,留颅后发,系以色丝。”卷三十九同书另卷又称:“金国所命官刘陶守代州,执一军人,于市验之,顶发稍长,大小且不如式,斩之。”卷八金人将新取地区髡蓄发式不符合规定的军人问斩,如此严厉的刑罚,与清初“留发不留头”之政策如出一辙。金人的发式究竟如何?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有一卷画作,题名为五代胡环《卓歇图》,描写一支少数民族骑队在狩猎中短歇的场景(见彩页1图5)。“卓歇”为“立而歇息”之意。经美术史学者考证,画作是否为五代胡环所作存疑,但画中人物应为金代女真人。所见发式是全头几乎剃光,仅沿耳朵外侧靠近后脑处留发少许,并从耳后发根处抓取一撮开始编辫,每编一结就紧沿头颅加入下一股,持续至辫尾,脑后两辫间相隔甚远,但却更为服帖。检视河南焦作金代墓葬出土的18个砖俑,俑人发式清晰可辨。九个男俑或“脑后梳长辫”“头扎长辫”(见彩页1图7),或“头梳双辫垂于胸前”“梳双辫垂于肩下(见彩页1图8)”,其中所留双辫大致与《卓歇图》相似,只是垂于胸前。不过,在金人张瑀《文姬归汉图》(见彩页2图9),以及辽宁省博物馆所藏金人杨微《二骏图》卷(见彩页2图10)中,女真人发式又略有不同。前者,耳后后脑大半全留,且两辫紧邻,没有距离;后者因头戴毡帽而不明,但脑后随奔骑之势起伏飞扬的发辫仅见一条,看似出自脑后。无论如何,两者编辫似乎都比《卓歇图》要粗长些。张瑀是金朝内府“掌给宫中诸色工作”的“祇应司”官员,故其作品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女真人发式习俗。(1)由此约略可知,虽言“辨发垂肩”有双辫之意,相较于前引《大金国志》中对军人“顶发稍长,大小且不如式,斩之”之严厉,若非对军人的要求特别高,就是终金一代容许结辫成单或双,以及粗细长短的差异。果若如此,则《二骏图》中的单辫或为日后满人独辫拖尾的根源之一。不过,目前对女真族发式的探讨众说纷纭而莫衷一是。有认为,女真的发式就是后来满人的前剃后辫,也有将《卓歇图》《胡笳十八拍》的发式纳入契丹族(1),张瑀《文姬归汉图》中的发式也有契丹人或匈奴人之说。(2)也许是自元代以来,画作中出现髡发番骑即定为辽代的绘画鉴定传统,画中人物顺理成章为契丹人。迄今也确实缺乏具体文献可资佐证确切的女真发式。无论如何,女真发式如《大金国志》所述“与契丹异”是确定的,以出土文物有其时代的确定性来看,河南焦作金墓出土的砖俑至少是女真人发式之一。二、蒙古人、契丹人和党员等“叛徒”的起源1.古代北方政权的关注如果入主中原的非汉人族群在孙中山眼中都是“鞑虏”的话,则中国历史上曾受过“鞑虏”统治的朝代除清朝外,还有蒙古族的元代,宋辽金对峙时期契丹人的辽代,以及同时期西北地区党项人的西夏。往前回顾,跨过唐代还有南北朝时期诸多的北方政权。元代蒙古人似乎对发式非常关注,所见如《元成宗像》,其前额额心留一撮剪齐的头发,耳后蓄发编数辫再对折挽起至耳后绾成环状(见彩页2图11)。从元代出土墓室壁画中所见,寻常百姓不分尊卑亦作如此发式(见彩页2图12)。元代宴饮图中下双陆的两位蒙古官员所蓄发式又各不相同,垂右足见到背补的官员前额蓄留一绺,颅顶后蓄发并结成单辫(见彩页2图13),或谓此即满人入关前后所据之发式。据清人吴铎辑《净发须知》,转引自《大元新话》的发式有二三十种,蓄发有长有短,髡剃则横直竖向皆有,髡蓄之间多有变化。2.下天灵盖留置石至于契丹男子发式,目前所知,有6种说,或包括前述女真族发式在内的14种说。6种说,如将环天灵盖处剃掉,余发自然下垂(见彩页2图14),类似今日秃头者的“地中海”式。或额头留短刘海,再顺势延到脑后,仅左右太阳穴上方各留一撮下垂至腮下,其余全部髡掉(见彩页2图15)。再或前额及上方各留一片头发下垂,保持中分且左右对称,余发全部剃除(见彩页2图16),外观有如相对的游蛇(见彩页2图17)。还有两太阳穴各留圆形一绺,并下垂至腮下,余全剃除,有如蝌蚪(见彩页2图18)。有的略近蝌蚪式,但留短发至脑后,蝌蚪尾巴还穿过所戴耳圈等等(见彩页2图19)。其他所谓14种说,如宣化壁画备茶图中正鼓嘴吹火的男仆,其门式发在耳后又延伸至后脑(见彩页3图20),甚至顶心处也加留一绺(见彩页3图21)等等,繁复多样,总之,就是在顶上头发的髡除与蓄留之间作出各种变化。与宋辽金同时存在于西北的党项人西夏国,其顶上髡蓄又兀自有别。被断代为元代陈及之所绘的《便桥会盟图》(见彩页3图22),画中党项人的发式,头顶上天灵盖部分全数剃除,周边一圈2寸许短发,有的还断成各一小簇,皆随身体跃动之势而飞扬。北宋赵光辅《番王礼佛图》中所见亦是党项人(见彩页3图23),发式亦约略相同。3.“索积极”地说得“全发而至发式”南北朝时期是匈奴、鲜卑、羯、羌、氐等五胡乱华之后相对较为稳定的政权,北方有拓跋鲜卑、柔然、高昌等。《新唐书·高昌传》称:“其俗辫发垂后”,《通典·高昌条》也说:“其人面貌类高丽,辫发施之于背”。据《资治通鉴》:“南谓北为索虏,北谓南为岛夷”。胡三省注说:“索虏者,以北人辫发,谓之索头”,《南齐书·魏虏传》也说:“披发左衽,故呼之为索头”等。辫发、披发都是“索虏”,但若照字义上解读,披发不等于辫发,辫发也不一定有髡剃,被发可能全发而披。因此,北方的“索虏”不一定是既髡又辫,当然也可能又披又辫。历来对于“索虏”一词的解释各有不同,总而言之,就是与不髡不辫、绾发而髻的华夏王朝不同。若依此去解读《汉书》〈匈奴传〉中“夷狄之人……被发左衽”,则匈奴人的发式可能是全发而披。从出土实物来看,匈奴人是有披发过肩、披短发后梳,或前额脑后皆披短发如锅盖,或者“剪发而留其顶上,以为首饰,长过数寸则截短之”卷一百三列传九十一———是将覆于顶上极短的寸发当成头饰。20世纪90年代,在内蒙古中南部出土的西汉墓,其陶俑的面目、衣装服饰皆不同于汉人,不论男女两鬓各有黑釉涂饰的黑发下垂,头顶盘髻,脑后亦垂发,对照其他迹证判断是汉代居住于此的匈奴人,是则匈奴人还有两鬓及后脑披发,头顶盘髻的发式。(1)此外,1924年,苏联考古队在蒙古国诺音乌拉发掘了大量的匈奴墓群,一些墓中发现锦囊或绸布袋内置有粗细不等的发辫,有常见的三股辫,或二股辫,也有未编辫的发束,有些囊袋内还有指甲。此可以确定匈奴人既披发,也梳辫。但为何剪断的辫子要置于囊袋内?指甲的出现也应非偶然。司马迁的《史记》记匈奴贵族死后:“其送死,有棺椁金银衣裳,而无封树丧服,近幸臣妾从死者,多至数千百人”,虽然颜师古也加注“或数十人,或百人”,宋代郑樵的《通志》写的是“数十百人”,不论如何,“送死”的人都不在少数,甚至数量庞大,但是,历来出土的匈奴墓葬,却从未发现人殉遗迹。到底是数十人或百人从死,颜师古所注非常模糊,而此为数不算少量的“人殉”却从未发现遗迹也令人困惑。4.满人传统或发式公元前2世纪,部分匈奴人在与汉武帝缠斗多年后开始往西流浪,据18世纪来华的天主教耶稣会士研究,这些被迫西走的匈奴是4世纪初横扫欧洲各地的匈奴帝国之先世。(2)其领袖阿提拉以野蛮和残暴著称,自称“被我的马践踏过的地方,都不会再长出新草”,在西方历史上有“上帝之鞭”之名。公元448年,随东罗马使节团访问匈奴酋长阿提拉的普利斯库斯著《出使匈奴王廷记》一书,书内描述阿提拉“身材矮小,胸膛广阔,头大眼小,胡须稀疏而呈灰色,鼻子扁平,体形长等不太匀称”,所记与亚洲东部的蒙古人或所谓的“鞑靼人”相近。重点是,阿提拉在453年骤逝,其侍从和战士们“剃下自己的头发,和以刀在脸上刺伤口,用鲜血而不是用泪水来哀悼他”(3)。北方草原民族传统的萨满信仰一向有鬼神、偶像、人类,以及人肢体上某些部位的崇拜,并相信人死后灵魂会继续存在于骨骼、牙齿和头发中,相对的这些器官也具有人的灵性,是人的藏魂之所。其习俗是将战死他乡的族人就地安葬,但将头发剪下送回生前氏族,由家人供奉。乾隆年间,首任伊犁将军明瑞(?—1768),转授云贵总督后奉命率军征讨缅甸,在猛腊地方战死。史载:“有跟随将军明瑞之蓝翎侍卫三保家人书克翁,将明瑞身躯掩埋,将发辫、扳指、带子带出,并将总督印信令三保等赍送永昌,给予驿马赴京,恭候皇上询问……。”(4)明瑞是满洲富察氏,乾隆孝贤皇后之侄,其叔伯祖均为满洲名臣。明瑞战死他乡,贴身侍从剪其辫子带回,代表本人也魂归北京。除了反映满人传统的习俗外,或可解饰前述出土匈奴墓葬的诸多疑点———指甲和头发一样,都是恒久不朽之物,与头发一起放入墓葬相殉,象征至亲本人的魂魄亦与死者长相左右。据此推测,司马迁在《史记》所记“从死者,多至数百人”,应仅为发殉,并非真的活人生殉。满人明瑞的剪辫还乡与匈奴人的发殉似乎殊途而同归。综上所述,匈奴人的发式有披、有剪、有辫,也有椎髻,直逼契丹发式之繁复。满族与其先世女真或者党项等之发式,相较之下虽然显得单一,但终究是大同小异。问题是,这些中土汉人眼中的诸“鞑虏”顶上习俗为何如此相近?他们是否有共同的渊源?其源起又如何?迄今所见剃发的原因是“以髡头为轻便”,或“与其各自的居住环境相关”等,似乎都过于简略或勉强。要探讨这问题可能要正本溯源———从上古时期开始。三、“阳光下”、“鸟类生长”、“卵生长”等神话和鸟类特性1.感生的产生—北方与东北地区的“日光感生”神话据日本学者研究,蒙古、鲜卑、契丹或高句丽等北方与东北地区诸族之间存在“日光感生”的神话(1),中国学者则认为,遍布于亚洲东北、北美及太平洋诸岛都有“鸟生传说”。在《蒙古秘史》中,成吉思汗一族的始祖系女子阿兰豁阿无夫生子,阿兰豁阿解释道:“每天夜里有个黄白色的人,借着天窗和门额上露天地方的光,进到帐里,抚摩我的肚皮,光明渗了我的腹中。出去的时候,借着日月的光,俨如黄狗一般,冉冉地飘升着出去了。”借着天光进来的“黄白色的人”,是太阳和月亮之光的拟人化,阿兰豁阿感光而孕,所生即为日月之光的儿子,是天子,此即成吉思汗始祖“承天命而降”的感生神话。(2)朝鲜的始祖朱蒙也因类似的感生而来,《魏书》记载:“高句丽者,出于夫余,自言先祖朱蒙。朱蒙母河伯女,为夫余王闭于室中,为日所照,引身避之,日影又逐,既而有孕,生一卵,大如五升……其母以物裹之,置于暖处,有一男破殻而出,及其长也,字之曰朱蒙,其俗言‘朱蒙’者,善射也。”卷一百列传八十八明清之际,在鸭绿江北岸奉天辑安县出土了“好大王碑”,建碑年代是东晋安帝义熙十年(414年)九月二十九日,据碑文记载,他们的始祖是“出自北夫余天帝之子,母河伯女郎剖卵降出”。其他史籍如《梁书》的《诸夷列传》、汉代王充的《论衡》、婓松之的《三国志补注·魏注》等等,至少十种史料都有类似的叙述。日本也有类似神话:“一贱女昼寝,于日,日耀如虹,指其阴上”,此女有感而孕,生赤玉。因日光感生有孕产卵,故又为卵生神话,两者皆与太阳有关。2.鸟生和神鸟提到亚洲东北的“鸟生”神话,首先要看满人的开国神话。满人祖先源起的长白山东边布库里山下有池名“布儿湖里”,有一天降下三名仙女恩古伦、正古伦与最小的佛古伦,三人在池中浴毕上岸时,“有神鹊衔一朱果置佛古伦衣上,色甚鲜妍,佛古伦爱之不忍释手,遂衔于口中,甫着衣,其果入腹中,即感而成孕”,佛古伦因孕腹重不能飞升,遂留人间生一男,以爱新觉罗为姓,名布库里雍顺,长大后定三姓之乱,成为满洲国主。比满族起源更早的上古时期殷商,根据《史记·殷本纪》记载:“殷契,母曰简狄……为帝喾次妃,三人行浴,见玄鸟堕其卵,简狄取吞之,因孕而生契。”本纪卷三殷本纪“契”就是商人的始祖。《诗经》对此的说法更为简要:“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玄鸟即黑色的鸟。《史记·秦本纪》对秦始祖的记载亦类似:“秦之先,帝颛顼之苗裔,孙曰女修。女修织,玄鸟陨卵,女修吞之,生子大业。”本纪卷五秦本纪五神鹊或玄鸟衔卵而降,女子吞卵而孕,诞生始祖,就是鸟生神话,始祖都因卵而生,其实也属“卵生”神话。不论是日光感生、卵生神话,或鸟生神话,三者之间有连带的密切关系,在上古的初民社会中影响深远。人类文明的进步大体上受到自然界的限制,因此,虽然世界各民族的进化不全然相同,但却有一定的轨道或方向,也有一定的规范或行为模式,包括社会组织及社会现象。1791年,英国人郎格将北美印第安人的文化现象以图腾一词名之,尔后被北美乃至世界各地的民族学家沿用。图腾所指为何,如老子的“名可名,非常名”,是一种象征,是生物或非生物,大多是生物中的植物或动物,如狼、鹰、龟、熊、鸟等用来代表某团体(族、部落),这团体自认出自于牠,并以此作为他们的徽帜或共有的姓。图腾存在于人的精神与身体上,身体所出的毛发、指甲、口液、汗水等都具图腾性。人吃过的食物便留有他的图腾性,初民社会相信吃过的食物被敌人拿去施行巫术会致死。此图腾信仰留传下来,扩大到他人的衣物、床凳等都不可动,因为都具其“图腾性”。同一图腾的群体合称图腾族,或称图腾团。图腾族的特质是集体性的观念,套一句时下旅行社的用语,就是“团进团出”,个人的行为会影响整族的利益,团体(整个图腾族)的利益凌驾个人之上。每个图腾族因人数繁衍孳生而扩散、分裂或外移时,会孳生或衍化出许多支族(子族、小部落),但支族图腾仍与母族同类,如母族图腾为狼,支族的图腾必为熊、狗等走兽。母族图腾为龟,其支族的图腾必为鳗等水族类。母族是禽类,支族则为鸟、鹤、鸡等,各支族的规模、地位纵有大小或高低,但因系出同源而本质相同。上述朝鲜、日本的开国神话由感日影,或为日影所逐成孕后剖卵而生,是“感生”与“卵生”二者构成,主角大致包括天帝(日)、卵与一女子;满人神话中的主角是神鹊、朱果及一名女子;殷商与秦人的神话几乎相同,都有玄鸟、卵和女子。这些神话中的日影、朱果、卵,指的都是太阳、太阳神或天帝。玄鸟、神鹊等其实是媒介、信使的角色。不管是日光感生、卵生神话或鸟生神话,归根究底其实都在鸟图腾信仰的范围内,即相信他们的祖先是一只鸟。3.少亭之鸟图腾中国东北地区鸟图腾信仰的代表(盟主)是少皋氏,族人大约散布于朝鲜、辽东和山东三大半岛。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所述少皋氏,据传是黄帝与嫘祖所出,名青阳。(1)《左传》记载:郯子来朝,公与之宴,昭子问焉,曰:“少皋氏鸟官名,何故也?”郯子曰:“吾祖也,我知之。昔者黄帝以云纪,故为云师而云名;炎帝以火纪,故为火师而火名;共工氏以水纪,故为水师而水名;太皋氏以龙纪,故为龙师而龙名。我高祖少皋挚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凤鸟氏,历正也;玄鸟氏,司分者也;伯赵氏,司至者也;青鸟氏,司启者也;丹鸟氏,司闭者也;祝鸠氏,司徒也;鴡鸠氏,司马也;鸤鸠氏,司空也;爽鸠氏,司寇也;鹘鸠氏,司事也;五鸠,鸠民者也。五雉为五工正,利器用,正度量,夷民者也,九扈为九农正,扈民无淫者也。自颛顼以来不能纪远,乃纪于近,为民师而命以民事,则不能故也。”根据图腾制度的演变,图腾团有时兼充官职,官职用图腾团(族)之名称为某氏,或以图腾团的名称来称管理这份政事的官,此即官名姓氏化及图腾官名化的双层现象。当各团地位平等时,无所谓尊卑,等到某些权力逐渐集中于某团(族)时,如“历正”永远由知天时的凤鸟团人充任,“司分”之职一定由玄鸟团人担任,其余各官亦如此,即出现政权等差化之现象。依此,上述郯子所述,少皋的凤鸟部落所孳生的五个支团(小部落),分别以凤鸟、玄鸟(鳦、燕子)、伯赵(伯劳鸟)、青鸟、丹鸟等为图腾,依序掌历正(历法天文)、司分(掌管春分到秋分)、司至(夏至到冬至)、司启(立春到立夏)、司闭(立秋到立冬)等。其下有五鸠(五种鸠鸟图腾族)治理人民———祝鸠图腾族的官职是司徒、鴡鸠图腾族的官职是司马、鸤鸠族是司空、爽鸠(鹰)族是司寇、鹘鸠族是司事。此外还有五个工正由“五雉”(五种雉鸟图腾族),职责是使器用便利,并端正度量尺寸。最后还有“九扈”(九种扈鸟图腾族)来随扈人民不要乱事。换言之,少皋的凤鸟部落孳生出包括凤鸟支族的五鸟、五鸠、五雉、九扈等四部,大小共24个图腾支族(见彩页3图24),孳生既繁,分布又广。中国东北部地区至今仍有大量鸟图腾之遗痕,也有专家学者之诸多讨论。(1)图腾制度中有一些必须遵守的图腾禁令,如生活作息、起居饮食等须遵照若干仪式,族人也都相信遵行与否与全族的盛衰存续有关,丝毫不敢疏忽。自然各族或支族有各自的禁忌,不必须相同,此即信史时代各邦国礼制的前身。四、辫子和羽毛的结合与创造和创造1.实体的“鸟子”和“半人半兽”与此同时,从心理背景分析上古图腾社会的图腾心理,例如,龙图腾的部落“先假定龙是自己的祖宗,自己就是‘龙子’,是‘龙子’便有‘龙性’,等装扮成‘龙形’,愈看愈是‘龙’,于是自己果然是‘龙’了”。这样的演绎称为“人的拟兽化”,即根据图腾的模样来改造自己,演进的过程中也会出现“半人半兽”,或“兽的拟人化”。在身上加纹饰,头发也剪短,“断发纹身”,也是典型的例子之一。纹身或称文身,有“交感魔力”的观念,即把图腾动植物形象纹在身上或脸上,期待图腾所具的特性能因此转移到自己身上,以防身避邪,保护自己。或藉之让祖先认识族人,或族人怀念祖先等,是图腾崇拜或祖先崇拜。依此,鸟图腾人认为自己的祖先是一只鸟,自己便是“鸟子”,是鸟子就应有“鸟性”,装扮成鸟形,在人的拟兽化进程中,在身上、脸上加上纹饰(纹身、纹面),或头插羽毛,身上涂上各种颜色来仿鸟的样子等。半人半兽的人面鸟身或鸟首人身的装扮,剪短头发,并修饰成鸟形。传统图腾文化的研究认为,图腾族以神话、祭祀、舞蹈、绘画、雕刻、纹饰等反复来彰显崇拜、歌颂图腾。因此,在“断发”之中,以发式的髡蓄变化象征或模拟其图腾,也是顺理成章之事。西方社会民族学学者道尔赛曾对北美印第安欧马哈族的社会生活及习俗作过田野调查,其水牛图腾族的儿童头顶耳上留2寸长的两撮,如图示A,代表水牛两角,沿边一圈再蓄发2寸如图示B,其余部分全髡除(见彩页3图25)。黑熊图腾支族的人顶上前后左右各一2寸长的短发(见彩页3图26)。(2)龟支族将儿童头上留短发六撮,前额一撮,左右两边各二撮,后脑一撮长垂至背,以仿效乌龟的头、尾及四足。24019水牛尾族顶上留发如一溜马鬃,其余髡除(见彩页3图27),244此类发式的印第安族雕像在今日美国的艺品店也经常可见(见彩页4图28)。至于鸟图腾支族,则前额留发一撮,表示鸟喙,脑勺后留一撮表示鸟尾,两耳上各留一撮表示两翼。2382.蒙古、契丹、女真的发式前已述及人类文明的进步大体上受到自然界的限制,虽然各民族的进化不全然相同,但却有一定的轨道或方向,也有一定的规范或行为模式,包括社会组织及社会现象。北美印第安欧马哈族图腾族或其支族将顶上头发或髡或剪来模仿其图腾,此模式也可能是中国上古社会现象之一。历史学者傅斯年还说:“古代人最重发饰,发饰之别竟是民族之别。”因此,本文所讨论的北方蒙古、鲜卑或东北的契丹、朝鲜、满族或其先世女真的发式应也是诸多现象之一,可能也是上古诸民族各自的“识别证”之一。比照北美欧马哈族的模式进一步推论,除了西夏党项的发式较为独特,可能与鸟图腾族较无关联外,其余蒙古、契丹、满人或女真的发式,在髡蓄之间虽然各有不同,但相对于中原汉人蓄全发而绾再加冠的方式而言,其实是大同小异,可能系出同源。至于渊源为何,在还没发现其他更有力的文献或证据之前,不由得令人联想到少皋氏凤鸟族下的24个支族。观察上述各族头顶上髡蓄之间的共同特征都在象征两翼的两耳前后蓄发并留长,或者象征鸟尾巴的后脑勺拖出一条辫子。何况少皋氏的24个支族也会继续繁衍扩散,绵延不断,或有兴衰、兼并或消退等,无论如何都衍生更多的旁支细族,其发式在或髡或辫、或披或剪,或长或短之间有些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都是鸟族一类,彼此不是近亲就是远戚,都源出少皋氏的凤鸟图腾。至于契丹的发式繁复多变,也许是反映此图腾族枝叶茂盛,孳生庞杂。相较于满人与女真发式的单一,可能显示其一脉相传,宗支旁系较少。3.从“粒”到“盘”:匈奴文化演变的从女真人的演变满人、女真的先世是肃慎。“肃慎一族自先秦见于史册始,虽经兴衰沉浮而绵延未绝于史,直至宋辽以女真之名再次崛起而建金,贯通于肃慎女真族系始终。”周武王克殷后,肃慎曾进贡“楛矢石砮”。据《逸周书》,周天子大会天下诸侯时,“西面者正北方稷慎”,也就是说,躬逢其盛的诸侯中也包括肃慎。西晋出土的《竹书纪年》载,舜在位时,肃慎并遣使以自制的弓和箭为贺。但是,在此之前因纣王无道取而代之商人。根据考古学者李济的研究,中国文明到新石器时代末期,华北至少可分为二个文化区,一个是发扬彩陶文化的夏朝,另一个是位于东部沿海,以黑陶文化为代表的东夷。“商朝的祖先首先征服了东夷,吸取他们的某些艺术传统,也教他们一些战争的技术,则为相当确定的史实。商人挟此新练之兵,西指克夏,又吸收了一部份他们认为有价值的夏朝文化。所以商朝的文明,综合了东夷、西夏和先殷三种文明的精华。”所指的“东夷”就是肃慎。如此看来,安阳殷墟五号墓出土的石制人形雕像(见彩页4图29),髡发蓄单辫置于后脑勺,也许并非所谓的奴隶,而是被商人征服、进而汲取其文化的东夷族“战友”———女真人的始祖。甚至更早的马家窑文化出土不少彩陶人形器盖,有的脸部呈现规则简单的线条饰(见彩页4图30),有的纹饰满脸一如张开的鸟尾(见彩页4图31),也有的乱纹满面,头顶上几乎全髡(见彩页4图32),仅留两耳上各一撮短发,状如短耳或短翼,颅顶留发一撮并编成单辫下垂脑后(见彩页4图33),近似短尾,明显的也是人就某种动物“拟兽化”,或某种图腾信仰的反射,是否亦为肃慎之族或其远亲等,则有待研究。与满人的先世女真有关的还有5世纪横扫欧陆的匈奴,抛开近世西方对其先世阿提拉常以耳后双辫垂肩的形象呈现不说(见彩页4图34),值得注意的是,前述阿提拉死后,其至亲好友及僚属的剪发(辫)相伴与嫠脸的习俗,前者与蒙古地区匈奴古墓出土发现大量剪辫的情况类似,后者则同于金国女真族在亲友死后以“以刃嫠额,血泪交下”的“送血泪”相同。尤有甚者,二次大战后从辉煌一世的奥匈帝国分离出的匈牙利,有历史学者认为他们的种族为匈奴,与公元前二三世纪被汉武帝逐出败走西方的北匈奴有关。但也有认为,他们是乌拉山北部马扎尔人的后裔,在9世纪进入该区。无论如何,匈牙利人姓名的称谓是以姓为先,再说名字,方式与中国人相同,如AranyJanosùr(爱伦˙亚诺什),与西方传统先名后姓的方式有别。其信封的书写亦为“国名、城市、区里、街道、门牌、收信人姓名”之排序,也与西方相反,与中国人一样。从语言学上的比较,匈牙利人的很多语汇、用字与女真语或满语接近,如匈牙利语的“箭”是nyil,与满语的niru“牛录”读音非常接近,中国北方用来制箭的桦树,匈牙利语为nyil-fa,意为“箭树”也应非巧合。有些匈牙利姓氏的读音在女真或满族姓氏中可找到对应,如Nagy(粘割)、Toth(拓特)、Arany(爱新)、Buza(浦察)、Dudas(徒单)、Gyurko(瓜尔佳)等,不胜枚举。据历史学者的研究,法国前任总统沙克吉(NicolasSarkozy)出身匈牙利贵族,其父全名为Nagy-BócsaySárk9zyPal,译为“大浦察(部落)沙克吉家的保罗”;保罗的母亲全名是CásfodiTóthKatalin,意为“萨伏(乞扶底部落)拓特家的凯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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