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宾诺莎两种精神融合的自由之路

斯宾诺莎两种精神融合的自由之路

德国诗人海尼曾经说过。“我们的所有哲学家都是无意识的，但通过巴鲁克斯宾诺娜的镜子，他们观察世界。”。”104在西方思想史上，斯宾诺莎是第一位对自由概念作出较全面论述的哲学家。其名作《伦理学》中涉及到的一切问题都是围绕说明和求证自由而展开的。他指出，“如果说，实体、属性、样式和理智等属其基础性概念，那么自由就是它的最高概念”，这也正是斯宾诺莎哲学的核心和目标。一、古典哲学认为人自由的实现，是个“自由”的体现。在这劳动当我们试图考察哲学中任何一个重要概念时，都不得不回溯到古希腊。古希腊人正是借助行动的或意识的、主观的或客观的、现实的或虚幻的形式凸显出他们对自由的向往与追求。早期哲学家们关注世界的本原是什么，以此来为自由寻根，不断运动着的世界本原成为人们追求自由的动力源泉。第一个产生自由观念的是智者学派，他们认识到人类的意识是自由的，人的思想对具体事物、感性事物的关系是自由的，如普罗泰戈拉“人是万物的尺度”和高尔吉亚的“三个命题”。所以黑格尔说:“在智者之前，希腊人是伦理的人，还不是道德的人。”24到了苏格拉底那里，“认识你自己”则真正将自由的实现建立在自主意识基础之上。他提出“德性就是知识”，人在理性指导下能够获得普遍知识，达到善即是达到了自由。柏拉图在继承苏氏哲学真正内涵的基础上，认为获得自由就是看到真实的存在，自由的人在于其灵魂完全转向超感官世界，能够绝对支配自己的身体和行为。而亚里士多德则进一步从人的动物性与非动物性出发，认为人只有生活在团体中，身体、情感、理性相互协调发展才能达到自由。可以看出，古希腊人的自由观念受当时社会历史条件影响，尚处于想象阶段，早期试图在实物中追寻自由，后期慢慢开始注重人的理性，认为自由是对幸福和快乐的追求。到了中世纪时期，人们把对自由希望的诉求转向了神或上帝。奥古斯丁提出神或上帝是绝对本体，具有无限自由，人们应当从虔诚的信仰中追寻自由。虽然托马斯·阿奎那承认人具有理性，理性是自由的基础，但在他那里，上帝就是真理，人的自由服从于上帝，实质依然是维护上帝的地位和意志。所以，在哲学是神学婢女的晦暗时期，人们把一切都奉献给了神或上帝，自由思想被当时的社会历史条件牢牢束缚，处于浑沌迷茫的状态，孕育着不久以后的挣脱与爆发。文艺复兴之火高扬理性的旗帜，重新唤醒了人们对自由的渴望和追求。弗兰西斯·培根在把认识作为事物本质和规律形式的前提下，把自由看作是一种命令自然的行动自由，提出自由在于认识和利用必然。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揭示了人在理性思考中才是自由的，强调理性对意志自由的优先性。而在霍布斯看来，根本不存在自由的意志，自由就是人们做愿意、期望或倾向做的事情而没有障碍。洛克综合前人观点的合理成分，将自由问题进一步深化，提出自由与意志是人的两种能力，虽然意志本身不可能自由，但是人具有自由，遵循善的必然性是自由的真正基础，自由是在能力范围内对一定必然行动的选择。莱布尼茨的“单子论”则具有神学色彩，他借助上帝保持自由与必然的统一，认为意志与理智是统一的，自由与假设的必然和道德的必然都是统一的。而休谟站在怀疑论的立场上，否认意志自由和理性自由，从法律和道德的需要出发阐述自由及其存在的意义，“不可知论”和“因果无联系”的难题引申出感觉论的道德观和功利主义的伦理观，主张人们追求快乐、幸福与利益。斯宾诺莎正是在这种以科学和自由为主题的时代背景下，把谋求人的真正幸福和自由作为根本出发点和最终实现目标，在“神即自然”的本体论基础上建立了自己的伦理体系，全面详尽地论述了关于人的自由问题。二、现实的基础:自由的实现在《伦理学》第一部分命题十五中，斯宾诺莎提出:“一切存在的东西，都存在于神之内，没有神就不能有任何东西存在，也不能有任何东西被认识。”15在他看来，人的自然权利就是天赋自由，人是自然的一部分。神与人的关系不是外在的而是内在的，即神不是外在于人的超越因，而是内在于人的固有因。恩格斯曾评价“自因”概念的思想，“斯宾诺莎:实体是自身原因———把相互作用明显地表现出来了。”552人虽然是一个有限的存在者，得服从自然，但他也具有神性;而神是自因，是全能、全善的绝对自由，具有最高的圆满性，享有最高幸福。因而从这个角度来说，人就完全有可能分享神的自由属性。这样斯宾诺莎就从形而上学的角度以实体观为基础论证了人类自由得以实现的可能性，充分肯定了人的主观自由状态的存在。实体观是其整个伦理体系的基础，同时也是其自由学说的基础。斯宾诺莎认为，整个自然界都受一种绝对的必然性所支配，神是自由与必然的最高统一，并不依据意志的自由而活动，而是按照其本性的法则必然行动。自由和必然的区别只是内因和外因的区别，并不是非自然和必然的区别。斯宾诺莎把必然区分为两种:外在的或自然的必然，亦称强制;内在的或自由的必然，这即自由。自由决不是指非必然，而是指一种内在的必然———“自由的必然”。所以在他那里，自由是由自身本性的必然性而存在和行动;自由是与强制而非与必然相对立，其特征就在于事物的存在和活动具有内在因和主动性。自由是对必然性的认识，永远是发自自身内在本性的一种现实的必然活动。自由来源于正确观念，凡是我们对出于自己本性的行为具有正确观念，则我们的行为是自由的;凡是我们对出于自己本性的行为具有不正确的观念，则我们的行为就是必然的或强制的。自由的最高境界就是至善的道德境界，即对神的理智的爱。斯宾诺莎认为“自由比任何事物都珍贵”12，人类一切行为的最终目标是幸福。为此，他公开宣称他研究哲学的目的是引导人们如何寻求幸福，达到人生圆满境界。对斯宾诺莎来说，人生的幸福就是获得关于自然的知识，即认识自然的必然性，使人的心灵和自然融合一致，这就是人生的圆满境界即至善。在他看来，心灵所能理解的最高东西是神，至善和知神相联系，心灵最高的善是对神的知识，心灵最高的德性是认识神。“对神的理智的爱”即至善是人的自由的最高境界，因为这时人意识到自己已完全地依自己的本性的必然性，亦依神的本性的必然性而存在和行动，这也是人生的圆满境界和最高的道德理想。因而对神的爱乃是一种最自然最崇高的爱，这一种爱即是人心直观内在于人本身的神而产生的理智的爱，通过它我们与神合而为一，进而达到最大的圆满性，产生永恒无上的快乐。斯宾诺莎对人类自由寄予无限的厚望，认为人们在理智的指导下充分显现其德性，终将实现人与自然、人自身、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和谐统一。三、自由的实现过程是“二律背反”的结果由于斯宾诺莎“神即自然”的本体论基础将人缚系在自然规律之中，一定程度上忽视了人的自由本性，从而引发了后来哲学家们关于自由理论更加深刻的探讨。德国古典哲学认识到自由观念不仅是认识论问题，而且是本体论问题;不仅是道德学上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与人的本质密切相关。其中最重要的是康德对自由的理性思考，他认为自由有两种含义，一种是自在之物，一种是道德的意志自律。其自由主要是意志自由，通过设定一个自然合目的性判断力的先验原理，解决从自然王国向目的王国的过渡。他把人分为理性和感性，理性又二分为理论理性和实践理性。作为理性存在的人是自由的本体，人是作为自由意志而存在的，要遵守理性为自己先天制定的“道德律令”，揭示出人的主观能动性和创造力，人人都具有选择和决定自己行为的自由，但后来却不可避免地陷入“二律背反”之中。谢林通过必然性揭示出自由，认为整个人类社会历史是在自由与必然的相互统一中不断发展的，自由不仅是人的本质，而且是人类生活历史的本质，自由应该在历史中表现出来。费希特则否认世界及其规律的客观性，主张意志绝对自由，“自我”是先于一切经验的纯粹自我意识。但由于其主观唯心主义思想体系，最终把自由给了上帝。黑格尔在否定的意义上理解自由，第一次正确阐述了自由与必然之间的关系，提出“绝对精神”，被理解的必然就是自由，认为“‘精神’———人之所以为人的本质———是自由的。”56必然与自由是一个全体中不同的环节，自由是对必然的认识，是积极的具体的自由。有德行的人自己意识到行为内容中的必然性和义务性，达到真正内容充实的自由，认识到了历史必然性以及自由主体同必然性的关系。从人本学出发的费尔巴哈则试图把自由归结为人的本质的实现和人对幸福的追求，人只有通过必然才能获得自由，自由本身被视为自由的必然，自由在于异化的扬弃，抽象的谈论人的自由解放，使人的自由严格受到感性直观的限制。最终完成了人的自由向现实本性回归的是马克思。他从现实的个人出发，提出劳动是人类的存在方式，通过劳动改造自然，实现自由。在实践中，人类不断认识自我、实现自我和超越自我。实践是人们产生追求自由要求的原因、实现自由的手段和最终获得自由的具体表现与检验标准。唯物辩证法揭示了自由与必然的统一。自由的实现是一个客观的历史过程:人的依赖关系、物的依赖关系，自由个性三个阶段。人类的自由发展必须建立在生产力高度发达和产品极大丰富的基础上，共产主义扬弃了自由时间与劳动时间的对立，自由是对必然的认识和支配，人们在社会实践的基础上，将客观规律性与主观能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