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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群体性事件中的媒体与社会转型

征地引发群体性事件中国已经进入危险社会,风险的普遍性、突发性、不确定性、不可预测性、快速发展性和建设性逐渐明显。且贝克认为,“越来越多的破坏力被释放出来”,“不明和无法预料的后果成为历史和社会的主宰”(1)。伴随着风险社会的到来,突发群体性事件不断涌现,且频率和规模均呈几何数增长。调查显示,中国每年民众集体维权的群体性事件多达十余万起,其中强行征地与补偿不足引发的群体事件占到了6成左右。有学者认为“土地问题已占全部农村群体性事件的65%”,土地问题集中表现在:一是不经农民同意强迫征地,二是补偿过低,三是即使补偿低还发不到农民手中,四是补偿款被贪污挪用。因土地产生的还有其他纠纷,但主要还是因征地和占地引发(2)。有关媒体在群体性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和起到的作用,学术界先前大多集中在媒体如何做到信息公开、及时报道,以及引导舆论等“维稳”方面。随着网络媒体的迅速崛起,尤其是以微博为代表的社交媒体的冲击,此议题的探讨随之转向了新媒体时代下传媒如何为民众提供表达渠道、维护权利等“维权”方面:议题维度的转变恰恰说明了媒体所产生的作用及影响也正在发生深刻的变革——这从另外的角度对笔者所持议题的意义和价值提供了有力的佐证。一、调研对象及调研方式2011年9月,广东汕尾市所辖陆丰市乌坎村数千名村民因土地、财务、选举等问题对村干部不满,在数十次上访未果的情况下,数千人到陆丰市政府非正常上访。此后,由于村民不满事件解决进度,致使事件升级并多次发生警民激烈冲突。期间,大量境外媒体进驻乌坎进行报道,事件也在微博上引起广泛的关注。其后数月内,事件出现多次反复,村民集会和暴力冲突不断。2011年12月,随着高层领导介入调查,宣称村民的主要诉求合理,此事件才暂时告一段落,国内媒体也纷纷对事件做了报道。事件发生后,课题组进行了持续的跟踪关注,并于2012年6月、7月深入到“乌坎事件”发生地——广东省汕尾市所属的陆丰市东海镇及乌坎村,进行了实地调研。课题组对三个主要区域进行了调查:一是事件发生地——乌坎村;二是乌坎村所在的东海镇及以乌坎村为中心向外辐射开来的邻村,包括龙光村、六驿村、东海中学与思博中学附近的相关社区、金龙街、马街、金碣路灯相关社区;三是东海镇所在市区陆丰市,范围包括市区内的人民路、建设路等主要街道。调查对象主要包括乌坎村新选举上任的村委会委员及村内的普通农民、东海镇的基层干部、镇上生活的居民和邻村的村民、市内沿街的店面店主和路上的行人等。调查方式采取了集体座谈、入户深度访谈,以及随机走访等多种调研形式,同时辅以问卷调查。通过样本分析,最终获得有效深度访谈和调研对象101位,其中乌坎村内25位,东海镇46位,陆丰市30位。样本特征如下:由表1可见,此次调查以事件发生地乌坎村为中心,向外辐射到邻村、所属镇及市区的一个由近及远发散式的区域,调查对象性别、职业等分布较为合理,年龄和文化程度等方面均在有效范围内。经SPSS17.0测量得知,调研信度系数Cronbach’salpha=0.843,信度较高(如表2)。本次实地调研在乌坎村及周边进行实地样本选取,主要是基于以下原因:其一,“乌坎事件”肇源于征地补偿,具有类似群体性事件的典型意义;其二,在“乌坎事件”中,村民主动利用微博进行了维权和“体制内抗争”,媒体的作用因之尤为凸显;其三,事件中参与主体以乌坎村民为主,符合了时下突发群体性事件底层定位的取向。二、底层民众社会政治心理的重构社会政治心理是指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对社会现象和政治理念的一种认知和体悟。底层社会的此种心理则表现为民众在长期的社会生活中所承袭的一种传统意识,也是他们所特有的一种生活经验。社会政治心理稳定是底层社会稳定的前提。但是,随着近年来多元利益格局的产生和底层民众媒体使用的扩展,底层群体的社会政治心理出现重构与突变。一方面,“随着公民个体利益逐渐从国家和集体利益中剥离出来,个体利益的相对独立性日益凸显,如何保护个体利益日渐成为当前我国公民政治参与的主要动机”(3),“乌坎事件”正好呈现了这种特质,由最初的农民土地利益诉求问题向要求基层政府公开透明、选举民主等政治参与问题“漂移”。另一方面,从对“乌坎事件”长期的跟踪观察和实地调研的结果来看,底层群体虽呈现更多的是对自身利益的关注,但是在“权力一元化”的社会阶层结构下(4),底层民众的社会政治心理呈现与其接触和使用媒体之间有着密切的关联。从表3中可看出,媒体的接触和使用程度和其对社会和基层民主的认可程度的相关系数为0.818,这表明在底层群体中,媒体的接触和使用程度越高的人对社会和基层民主的怀疑程度也越高。媒体使用与对社会政治的怀疑不相关的假设检验值为P=0.001,否定假设,即二者是相关的。具体而言,底层群体的社会政治心理在群体性事件频发的社会环境下大致呈现出以下三种外化特征:1.保持经济增长的“生存伦理”“面对日益增多的矛盾和冲突,基层政府不仅未能满足群众的期待,还常常采取压制的态度和强硬的措施,这使群众的政治弱势心理在一点一滴的不满和无助累积和固化中形成(5)”,底层群体面对自身生活处境的心理大多是隐忍的,这是该群体思想的韧性所在,同时也是其尊崇“生存伦理”的体现。詹姆斯·斯科特首先提出并很好地诠释了农民的“生存伦理”,认为农民经济的主导动机原则是“安全第一”“极力避免风险”(6)。在底层群体中,受到现实条件的制约,面对自然因素和社会因素带来的各种压力,他们首先考虑的是如何在现有体制框架内寻求自身的安全,对于生活状况的不满,只要不触及其“生存伦理”,在常规渠道内无法解决的情况下,大家还是选择以自我调适为主的心理。课题组在东海镇调查时,民众普遍表示“这个地方就是这样了,改不了,我们只有这样活下去”(7)。对于这部分群体而言,出于规避风险的考虑,大家往往选择“无奈接受”。2.底层民众的“相对剥夺感”社会比较理论认为,个体的生活和工作满意感并非依赖绝对、客观的标准来衡量,而是以周围的人为参照群体进行评价,比较的结果若是自己处于比较低的地位,就会产生“相对剥夺感”(8)。近年来,由于贫富差距不断拉大及社会不公等现象的揭露,底层民众不论是在经济水平还是在权利保障上都能感受到强烈的“相对剥夺感”。课题组在乌坎村内调查时,不少村民都气愤地表示“现在那些有钱的人都在村里搭建了别墅,还在院子里养了孔雀,那些当官的更是,都不在村里住了,都在汕尾买了房子,都有好几套了”(9)。然而对于自己的处境,底层群体普遍对目前的生存状态感到不满意,“一旦个体感知到相对剥夺,就会因此而引发一系列情绪及行为反应,如沮丧、愤怒,向更高社会地位群体流动或采取对抗行动”(10)。对于生活现状的不满意,由于底层群体思想中具有其独特的“韧性”,只要没有触碰其底线,他们大多会有属于自己的抗争方式,例如在小范围内抱怨他们对目前状况的不满,在人际间交流并传播这些情绪,甚至会在网上表达和释放自己的愤怒——这些方式往往是隐性的抗争。3.群体之间的困境:被生产性的或将家史密斯的“群际情绪”理论指出,偏见缺少理性认知,而主要表现为对内群体及外群体的固定情绪体验,如愤怒、厌恶、负疚、喜爱、愉快等。这些群际情绪如同标签,被所认知或交往的特定群体唤起,成为群体的社会支配取向(11)。在现实生活中,底层群体长期处于“相对剥夺”的状态,一旦他们的生存底线遭到了触碰,遇到了类似土地问题或是拆迁问题,他们隐性的抗争就会外显化:马上会“理直气壮”地去维护自身的权益,突围意识这时候很容易在群际间得到认同。在实地调研过程中,当问及“自身遇到类似的土地问题时”,大部分民众(超过94%,见图1)都会采取各种途径选择维权,选择“自认倒霉”的只有6%,且大家更倾向于选择通过媒体(37%)或是网络途径(32%)试图来解决自己的问题。由此可以看出,底层群体在底线遭到触碰的情况下,突围意识已经成了群际间的一种常态。由图1和调研结果可见,如果底层群体将自身的这种境遇归因为基层政府的不良作为时,自然会强化对基层政府的负面情绪,任何的基层政府行为都可能唤起这种负面情绪。而这种“理直气壮”的维权首先会是一种“体制内的抗争”,一旦受阻便会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如大规模聚集、暴力对抗、打砸等方式来“保障”自己的利益。三、乌坎人的媒体形象广东乌坎事件发生以后,引起了国内外媒体的广泛关注,媒体的介入和报道对乌坎事件的进展和走向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乌坎人亦认为是“媒体帮助了乌坎”,“没有微博就没有乌坎的胜利”,但是传统媒体和媒体管理方在事件过程中的表现却是“不尽如人意”:传统媒体一如既往的“缺位”、新媒体及微博的“删帖”“封号”等行为大行其道。以底层视角来审视媒体在此次事件中的表现,可以发现不同媒体在事件发展的各阶段扮演了相对不同的角色。1.失语三:负面形象激活了民众的情绪面对突发事件,媒体的报道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构建着当事人群体所处的环境,影响着其对危机和信息的判断——媒体的表现和作为是公众情绪的“风向标”,更是公众情绪的“催化剂”。近年来,面对突发性群体事件,传统媒体的沉默和失语已经成为一种常态,此种情势激化了事件中的公众对信息的需求与信息提供机制之间的矛盾,造成官民之间的隔阂,亦势必会加深对官员负面形象的刻板认知,不利于问题的解决。广东乌坎“9·21集体上访”事件发生后,传统媒体对此保持了一贯的沉默和低调,能够见到的报道只有南方网转载市委宣传部的官方通稿或广东省官媒南方日报的消息,且相关报道的数量十分有限。以入户深度访谈结果来看,民众在集体上访后,媒体没有予以足够的关注,反而按照官方的“传统套路”进行报道,不仅没有使事件公开透明,反而进一步激化了民众的反抗情绪。乌坎村委会一位治安队员说,“媒体听政府的,不敢说真话,整天播的都是子虚乌有的东西,说我们是暴民,使村民情绪更加激愤”(12)。2.乌坎村民的微博维权突发群体性事件中,在传统媒体囿于体制规约之际,微博却往往能以无数个体渐次突破式的信息发布和集体突围式的围观传播,带来突发群体性事件的强度曝光与恢弘演进。无论是之前江西“宜黄事件”的微博直播,还是此次“乌坎事件”的微博维权,微博的力量在底层民众中都得到不同程度的彰显。但是所谓的“抗争胜利”的取得却十分艰难,在乌坎事件发生期间,村民通过微博不断地向外界公布村内情况的视频和图片,以寻求外界关注和声援。微博名为“wk鸡精”的乌坎村民表示他自己有六个微博,一旦自己的微博遭受发布信息的“瓶颈”,他马上会用另一个微博向外界传递信息。相关媒体管理方的思维向度亦在以微博为代表的新媒体的“造势”和“溢散”(13)中进行着重构,而相较于媒体管理方的强势,底层群体的利益诉求和新媒体的突围仍显得势单力薄,但毫无疑问,突发群体性事件的“抗争”期间,网络微博维权对传统思维的突破已经开启并将被寄予愈来愈大的期望。3.乌坎村委会的反应—化解期:媒体后续监督缺失导致无奈心理如上表所示,2011年12月20日,广东省高层领导介入乌坎事件,广东卫视播出新闻,对事件起到了正确合理的引导效果,之后人民日报发表社论,使得事件的发展朝向了明朗化。虽然民众认可主流媒体的报道“消除民众的负面对立情绪”,“传达了高层的指示,使民众了解政府的态度”,并起到了合理引导事件走向的作用,但值得注意的是,人们对于媒体的表现还有着更大的期待。一位村民表示“现在的问题还是没有人来解决问题,我们的土地还是被别人占着,没有办法”(14),乌坎村委会新上任的主任认为“虽然现在乌坎的事情得到了报道,但是真正的土地问题依然没有得到解决,村民还是没有得到应有的补偿,媒体后期应该持续的关注和监督”(15)。可见,虽然主流媒体在底层群体中有着较强的公信力,能及时对其心理和情绪进行疏解,但后期监督机制的缺失容易导致底层群体能抗争但无结果的无奈,媒体还应更加着力于避免“只关注问题,不解决问题”的常规套路,唯有如此,媒体对底层群体的心理影响才能更加广泛和有效。四、媒介影响力对社会的全方位渗透媒介化社会是指一个全部社会生活、社会事件、社会关系都可以在媒介上展露的社会,媒介化社会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媒介影响力对社会的全方位渗透(16)。在媒介化社会的背景下,传媒正发挥着前所未有的“威力”:不仅对整个社会生活的环境进行了建构,而且开始以多种方式多个层面深入底层的群体心理,此次事件尤其从两个维度解构和影响了底层群体的社会政治心理。1.乌坎事件中的微博参与作用随着传播理念的发展,大众传媒逐渐成为信息的集散地和社会舆论的放大器:民众借助传媒揭露问题,以此获得巨大的舆论支持并最终实现权利的维护。在本次事件当中,当问及“为什么关注乌坎事件”时,大部分人都认为关注这样的事件是为“对自己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作参考”。从表5中可看出,微博在乌坎事件中的作用和关注类似事件的程度相关系数为0.732,这表明越认为微博在该事件中发挥了关键作用的人,越会选择关注类似的事件。二者假设检验值为P=0.001,否定假设,即认为微博在事件中发挥的作用与关注类似事件是相关的。可见,借由媒体的成功维权易在底层群体心中产生惯性思维,即民众必须通过各种方式将问题“闹大”,引发媒体的关注和报道之后才能吸引更多人甚至更高层足够的关注与重视。一位当地的治安队员向课题组反映:“不叫全村人去市政府把事情闹大,这个事情没人会管的”(17)。“上访不如上网”“围观改变中国”等观念开始在群众中流行,正是因为媒体尤其是新媒体在权利维护方面发挥了强大的功用,其示范性作用迅速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和认可,致使不少底层民众将目光投向了媒体这一维权渠道。2.关于事件的启发和帮助“乌坎事件”是一起“媒介维权”的典型案例,村民利用媒体抗争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利并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对于底层民众而言,更深远的意义在于,民众在利用媒介捍卫自身权利的过程中,思想观念的限制得以突破,权利意识也在这个过程中得到觉醒和启蒙。从表6中可看出,微博在事件中的作用和乌坎事件对人们的启发与帮助的相关系数为0.667,这表明越认为微博在事件中发挥了关键作用的人们越觉得这起事件对自己的启发和帮助作用大。微博的作用与事件的启发和帮助相关的假设检验值为P=0.003,否定假设从而证明微博的作用与事件的启发和帮助是相关的。课题组在实地调查中发现,关于“乌坎事件的启发和帮助”,21%的人觉得能够帮助民众维护权益,除此之外人们选择最多的就是“帮助树立维权意识”(66%),可见在这起事件中,人们在维权意识方面得到的启示最为明显。乌坎的胜利既是民众权利的捍卫,同时也是民众思想意识的开化和觉醒。在体制内抗争的过程中,底层群体的传统思想受到冲击,人们知道了自己的权利是可以通过抗争的手段得到争取和维护的。课题组在乌坎村委会访谈了一位大学生村官,他向我们表示:“村民的思想是比较保守和传统的,他们关注更多的是自己的利益问题,但是在这件事情当中,还是给大家树立了维权意识,村民的权利意识还是很淡薄的,当然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需要时间。”(18)由以上相关二维的分析不难看出,包括底层民众在内的受众对媒介信息的依赖不仅是推动社会媒介化的主体力量(19),而且媒介已经介入到底层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其社会政治心理方面的相关思想和意识正是在突发性群体事件的发生、发展乃至所谓的“终结”中被解构和重新建构:参与事件的诉求从以利益博弈为主到权利意识的觉醒便是显例。五、群体性事件的发生根据:重视群体性事件不断演绎前已述及,底层民众的社会政治心理在维权过程中历经了多次解构与重构,亦成为群体性事件不断演绎的重要心理动因。在这样的背景下,如何重塑底层群体的社会政治心理并且使之在一定时期相对较为坚定稳固,成为了底层社群稳定的关键因素,也是化解群体性事件的题中应有之义。1.通过沟通的桥梁来维护和实现二者之间的利益相较于精英阶层,社会底层群体的利益诉求更为直接、具体和琐细,其权利意识也是建基于此。在牵涉到相关的利益博弈时,底层民众的最终矛头指向往往是基层管理部门。但是“基于利益的冲突是理性的冲突,是可以用谈判、妥协、讨价还价的方式解决的”(20),大众传媒需在底层民众和基层政府之间搭建起一座沟通的桥梁,对某些具体利益问题进行公开的谈判和协商,有效避免二者之间的冲突和对抗,进而在合法的框架下维护底层群体的权利。在调查中,对于“媒体应当如何报道类似的事件”,民众期望更多的是能与政府之间有公平对话的机会,“媒体沟通作用最重要”“可以互通有无”,希望媒体能搭建起二者之间的平台等呼声非常常见(见表7)。对于这个问题,在基层管理部门的回答中同样得到了印证。被东海镇政府派到乌坎村办事的一位基层官员向课题组表示,“其实政府和村民之间的问题,很多是由沟通不好导致的,当官的同样希望坐下来交涉和谈判,谁都不希望暴力事件发生”(21),显然,“民众在具体的利益表达中表现出一些非理智的行为,如自救式犯罪维权,但是总体而言,他们仍希望在现有的体制框架内维护和实现自身的利益”(22)。大众传媒的桥梁功用能够帮助底层民众将“问题”反映在基层政府的视线当中,引起有关部门的关注,同样将政府的决策向民众传达,有效发挥其信息沟通的职能。2.底层群体:积极接触网络传播的各个领域底层群体知识分子是指在底层群体中有一定的文化素养并受媒介影响,能够为底层民众解读相关信息并为其决策提供参考价值的群体。这一小部分人在底层群体中充当了知识权威、信息解读、价值指导等方面的“导师”。显然,他们能运用所学知识、熟悉网络的工具理性,同时具有一定的公信力、组织力、传播力。媒介的影响能够直接作用在这部分群体身上,并以此在底层社会进行“二级传播”。底层群体虽然受大众传媒的影响,但大众传媒绝不是唯一的影响因素。在群体社会中,人际传播与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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