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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材与两广日军抗法战争

光绪九年(1883年)6月,冯子才宣布他因病去世,并返回广西省长那里。他没有带士兵和士兵。所以,当他于光绪十年(1884)十一月奉两广总督张之洞之命,率军驰援在抗法战争中屡遭挫败的广西边关时,就需要重新招募萃军。在指挥镇南关大捷的过程中,冯子材亲自招募和指挥的萃军立下了大功劳。于是,这支抗法萃军的组建与将领的职位设置及安抚发展情况,便成了人们关心的问题。一抗法萃军编制冯子材的第六子冯相钊,10岁时曾随同父亲参加抗法战争,他的《追忆战胜法兰西始末》一文,是在时隔60余年后的抗日战争时期回忆当日抗法战况,借以鼓励国人抗日勇气而作的。关于抗法萃军的编制,文中称:“编为五军,委游击杨瑞山督带前军三营,参将梁振基督带左军三营;副将冯兆金督带右军三营;都司麦凤标督带后军三营。余中军三营,别留卫队一营,委把总杨树勋管带;左右二营,以先兄同知相荣同知相华带之。”1这段记载有个明显的漏洞,说抗法萃军编为5军,每军辖3营,总计才是15营,与目前我们所知的抗法萃军总数18营不符。光绪十年九月廿二日,两广总督张之洞在准备派冯子材出征之前,曾电询督办广西关外军务的广西巡抚潘鼎新:“欲嘱冯军门子材募十营,由钦州经上思州援越境,出那阳,规广安。冯虽老,闻未衰;旧部多,成军易;由钦往,到越速;在越久,水土习;用土人,补遣便。将才难得,节取用之。惟此举是否有益?”册4、458大概是征得了潘鼎新的同意,十月初七日,张之洞命令冯子材:“兹拟请麾下以十营出关,取道龙州,直指那阳,进规广安。务祈速募精选,于文到二十日内即行部署启程,以操胜算。”册4、521-522但是,冯子材对这种安排并不满意。因为他从1860年督办镇江军务时起,20余年来一直是独当一面的大员,麾下指挥过数万军队,现在却只让他统带10营5000人,就等于将他贬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偏裨之将。于是,冯子材向钦差大臣彭玉麟提出:“冯萃亭军门致雪帅书,意甚不满”,力陈出疆征讨,兵力须厚,“至少亦须二十营”。册4、526张之洞无法,只得答应他再增募8营:“十营为数略少,以饷绌故,兹复竭力图维,勉筹八营之饷,以厚军力;九千之精锐,胜之十万横磨矣。”册4、522所以,冯子材的抗法萃军总数应为18营9000人。在有关史料中,完整地谈及萃军编制的资料很少,只有冯子材在谈及光绪十一年二月十日率军出关追击法军时称:“敝帮办随拨萃字中军左营并中军右营左哨及前军前、中、左、右四营,右军前、中、左、右四营将弁、勇丁及随营员弁,即于初十日午刻径出南关,追剿法匪。”卷9、38据此,可知萃军的编制,应该是将先募10营分为中、左、右三军,其中中军仅辖左、右两营,左、右两军各辖前、中、左、右四营。后募8营分为前、后两军,也应是各辖前、中、左、右四营,加起来即18营。并不是《始末》所称的编为5军,每军辖3营,总数15营。至于杨树勋,冯子材在二月十二日请功折上记其官职及差使是:“随营执令前敌奋勇督队差弁广东高州镇标钦州营右哨头司把总杨树勋”,卷9、40-41即杨树勋是督带前敌奋勇(相当于敢死队)的差弁,并非管带卫队一营的营官。由此可见,冯相钊当年虽然亲自参加战事,但晚年的回忆已将一些基本事实忘记了,并不可全信。二左军中营管带黄万程关于抗法萃军的各级将领,黄学成在《萃军编制及其将领考》一文中制表载:左(刚)军督带梁振基(参将),左营管带黄万程(把总),右营管带陶烈武(千总),前营管带陈仕任(守备),中营管带陈江志(千总);右(强)军督带冯兆金(副将),帮督冯兆玉(游击),左营管带冯骅(守备),右营管带黄秀玲(守备),前营管带陈之瑞(守备),中营管带陈德成(都司);前(勇)军督带杨瑞山(游击),左营管带刘积璠(都司),右营管带刘汝奇,前营管带陈荣坤(千总),中营管带陈亚水;后(猛)军督带麦凤标(都司),左营管带梁有才(把总),右营管带冯绍珠(都司),前营管带李贵臣,中营管带黄标;萃军大营中军左营管带冯相荣(同知),右营管带冯相华(守备)。2抗法萃军的左、右、前、后四军是否又称为“刚、强、勇、猛”四军,右军是否有一个帮督冯兆玉,因未见相关资料而不置可否,但黄学成此表最大的漏洞,是不知萃军左、右、前、后各军的督带都兼统中营。在冯子材所作战况报告中,曾多次提到各督带都兼统一营的情况,如冯子材在光绪十一年二月初四日报告派兵赴艽葑作战情况时称:派督带前军杨瑞山亲率所部中、左两营,督带后军麦凤标亲率所部中、前、右三营,驰往扣波。其中提到麦凤标布置前、右两营作战任务后,“该督带饬令中营各哨”作战。卷9、29-31由以看来,麦凤标亲自管带的显然是中营。又在二月十二日为收复文渊州各将请功时,提到“督带萃字前军兼带中营尽先补用游击杨瑞山”。卷9、41在都启模所撰《冯宫保事绩纪实》记攻取谅山之役时提到:“是夜,杨游击瑞山率所部中营,及刘汝奇所部右营,舍命渡河。”由此类推,则左、右、前、后各军的督带都兼统中营。这样,黄学成表中的四个中营管带,即左军中营管带陈江志、右军中营管带陈德成、前军中营管带陈亚水、后军中营管带黄标应该都是杜撰出来的。黄学成表中的其他错漏,则是将后军前营管带陈荣坤错指为前军前营管带,其后军前营管带李贵臣则为杜撰;将右军右营管带陶烈武错指为左军右营管带,其右军右营管带黄秀玲则为杜撰。据冯子材谈初八日战事提到:管带萃字后军前营拔补千总陈荣坤、管带萃字右军右营拔补千总陶烈武卷9、35~36。又由冯子材二月初十日为参加镇南关大捷的诸将请功的名单可知:左军左营管带为“黄万桂”,卷9、34而非黄学成表中所称的“黄万程”;陈江志是“左军右营管带”,职衔是把总,卷9、36而非黄学成表中所称的“左军中营管带、千总”。黄学成表称冯相华的官衔为“守备”也不对,早在光绪五年(1879)冯子材奏报入越追剿李扬才的战况时已提到:当战事紧急时,“同知冯相华等持令分投督阵”,卷8、53-54即冯相华的官衔已是文职的六品“同知”了,而不是黄学成表中的武职五品“守备”。后来冯相华的仕途发展走的也是文职路线:中法战后因功升知府、道员记名;冯子材逝世后,以功臣后裔获赏道员记名简放。此外,黄学成表中称后军中营管带名“黄标”,但在冯子材的军牍中却未见此名,倒是在前军中营有一个哨弁名“黄彪”[卷9、42,不知此“黄彪”是否彼“黄标”之误?黄学成表中所记载的“左军前营管带陈仕任(守备)”,在有关资料中却没有此人的记录,不知是否真有其人?在战后清政府颁奖名单中倒有黄秀玲的名字,但没提到其职务,不知是否即为左、前两军两个“前营管带”之一?均存疑待考。总之,在抗法萃军左、右、前、后四军的16个营官的姓名,黄学成表中总共错了8人,并将冯相华、陈江志的官衔弄错了,另漏记前军右营管带刘汝奇的官职(知县),错漏超过11人。我们可以根据冯子材军牍中的资料,重新制订《萃军编制及其将领表》:中军:左营管带同知冯相荣,帮带都司张应雄卷9、37;右营管带同知冯相华,左哨哨弁把总蔡必寿卷9、41。左军:督带参将梁振基兼统中营;左营管带把总黄万桂;右营管带把总陈江志;前营管带不详?哨弁六品军功方万才卷9、367。右军:督带副将冯兆金兼统中营卷9、35,前哨哨长千总梁有才、左哨哨弁武生陈庆堂卷9、42;左营管带守备冯骅卷9、35;右营管带千总陶烈武卷9、36;前营管带守备陈之瑞卷9、36。前军:督带游击杨瑞山兼统中营卷9、29,前哨哨弁把总黄彪卷9、42、中哨哨长外委沈骏彪、后哨哨长把总杨岑英卷9、45;左营管带都司刘积璠卷9、35;右营管带知县刘汝奇,帮办都司韦得禄,左哨哨长把总吴士彪、右哨哨长千总区锡镛、后哨哨长把总陈德业卷9、45—46;前营管带不详?后军:督带都司麦凤标兼统中营卷9、30:左营管带把总梁有才,右营管带都司冯绍珠卷9、30,前营管带前营千总陈荣坤卷9、30。除此以外,还有办理萃军营务处的廉州知府黄杰、前敌督剿委员府经历沈宝光、训导李肇同卷9、41、廪生方凤元卷9、56、随营差官记名提督刘蒋华、参将周天意、都司苻坚高、都司沈萃铃卷9、41-42、大营持令差弁外委冯镇元、督战委员同知都启模、督战差官把总王殿光卷9、55、差弁千总黄辅成。三免补千总、千总在作战过程中,冯子材常为立功萃军大小将弁请功求赏,如为一月底在扣波之战的将士请功称:都司麦凤标拟请免补都司、游击,以参将尽先补用,并请赏给勇号;千总陈荣坤此次请免补守备、都司,以游击尽先补用,并请赏戴花翎;都司冯绍珠此次请免补游击,以参将尽先补用,仍请赏加副将衔;外委冯镇元拟请免拔外委、把总,以千总尽先拔补,并请赏加守备衔卷9、54-55。在关前隘决战后,冯子材为诸将请功称:副将冯兆金拟请免补副将,以总兵记名,并请赏换清字勇号;守备陈之瑞拟请免补守备,以都司尽先补用;都司刘积璠拟请免补都司,以游击尽先补用;守备冯骅拟请免补守备,以都司尽先补用,并请赏换花翎;千总陈荣坤拟请免补千总,以守备尽先补用,并请赏加都司衔;都司冯绍珠拟请免补都司,以游击尽先补用,并请赏加副将衔;把总陈江志拟请免补把总、千总,以守备尽先补用;都司张应雄拟请免补都司,以游击尽先补用卷9、36-37。而守东岭的梁振基、黄万程则因失守三垒无功,而无缘赏赐,但也没有受到处罚。攻克文渊州后,冯子材为诸将请功称:冯兆金拟请赏加提督衔;刘积璠拟请赏加副将衔;冯骅拟请赏加游击衔;游击杨瑞山拟请免补游击,以参将尽先补用,并请赏加副将衔;同知冯相荣拟请免补同知,以知府遇缺即补,并请赏加盐运使衔;千总陶烈武拟请免补千总,以守备尽先补用,并请赏戴花翎;知县刘汝奇拟请免补知县,以直隶州知州班前补用,并请赏戴花翎;府经历沈宝光、选用训导李肇同二员,均拟请免选本班,以知县归候补班前先遇缺即补,并请赏加同知衔,赏戴花翎;把总杨树勋拟请免补千总,以守备遇缺归尽先班前即补,并请赏戴花翎;把总蔡必寿拟请免补把总、千总,以守备尽先补用,并请赏换花翎;记名提督刘蒋华拟请从优奖叙;参将周天意拟请免补参将,以副将尽先补用;都司苻坚高、沈萃龄二员,均拟请免补都司,以游击尽先补用;武生陈庆堂拟请以把总拔补;把总黄彪拟请免补把总,以千总尽先补用。冯子材并特别声明:“杨瑞山以下十四员前案未拟保,此案始行列入。”卷9、39-42攻克谅山后,冯子材为诸将请功称:游击杨瑞山此次请免补参将、副将,以总兵记名,遇缺请旨简放,并请赏给勇号;刘汝奇此次拟请免补直隶州知州,以知府归候补班前先补用,并请赏给勇号;黄彪此次拟请免补千总,以守备尽先补用,并请赏戴蓝翎;外委沈骏彪拟请免拔外委、把总,以千总尽先拔补,并请赏戴蓝翎;把总杨岑英拟请免补把总,以千总尽先拔补,并请赏加守备衔;沈萃龄、苻坚高二员此次拟请免补游击,以参将尽先补用,并请赏加副将衔,赏换花翎;把总吴士彪拟请免补千总,以守备尽先补用,并请赏换花翎;武举千总区锡镛拟请免补把总、千总,以守备尽先补用,并请赏戴花翎;把总陈德业拟请免补把总、千总,以守备尽先补用,并请赏换花翎;都司韦得禄拟请免补都司,以游击尽先补用,并请赏换花翎。卷9、45-46谅山战后,清军继续追击法军,收复长庆府、观音桥,冯子材为诸将请功称:把总梁有才拟请免补把总、千总,以守备尽先补用,并请赏换花翎;冯绍珠此次拟请免补参将,以副将尽先补用,并请赏加勇号;刘积璠此次拟请免补游击、参将,以副将尽先补用,并请赏加勇号;同知都启模拟请免补同知,以知府尽先遇缺即补,并请赏加三品衔;把总王殿光拟请免补把总、千总,以守备尽先补用,并请赏换花翎;沈宝光此次拟请免补知县,以同知、直隶州归候补班前先遇缺即补,并请赏加知府衔,赏戴花翎;廪生方凤元拟请以训导尽先选用,并请赏换蓝翎;训导李肇同此次拟请免补知县,以同知归候补班前先尽先即补,并请赏加知府衔,赏给两代四品封典。冯子材并声明:“此次拟保两案人员稍为从优”。卷9、54-56冯子材的这些请求,需要汇报到已被任命为督办广西关外军务的苏元春和护理广西巡抚的李秉衡处,由他们汇总奏给清政府。从光绪十一年五月十五日清政府的朝旨批复中,可以看出,无论是苏元春、李秉衡还是清政府,对于冯子材的这些请求都是有准有削,甚至删节了事的。在光绪十一年五月十五日清政府的朝旨中,抗法萃军下列将弁得到升职和赏赐:冯子材著赏加太子少保衔,并由骑都尉世职改为三等轻车都尉世职;萃军将领冯兆金著免补副将,以总兵交军机处记名简放,并赏换爱兴阿巴图鲁名号;游击杨瑞山著免补游击、参将、副将各班,以总兵交军机处记名请旨简放,并赏给策勇巴图鲁名号;都司冯邵珠著免补都司、游击、参将各班,以副将尽先补用,并赏给豪勇巴图鲁名号,刘积璠、麦凤标等均着免补都司、游击,以参将尽先补用,刘积璠并赏给绩勇巴图鲁名号,麦凤标并赏给协勇巴图鲁名号;陈之瑞著免补都司、守备,以游击尽先补用,并赏换花翎,仍留于原标补用;黄秀玲著免补守备,以都司尽先补用,并赏戴花翎;把总杨树勋著免补千总,以守备尽先补用;成江志著免补千总、把总,以守备尽先补用;杨树勋等二员并赏戴花翎;冯相荣著免补本班,以知府留于广西归候补班前尽先补用,并赏加三品衔;知县刘汝奇著免补知县、同知,以知府仍留原省候补班前尽先补用,并赏戴花翎,赏给裕勇巴图鲁名号;同知冯相华著免补本班,以知府分发省分归候补班前补用;生员方凤元著以训导不论双单月尽先选用,并赏戴蓝翎;府经历蔡其铭著免补本班,以知县归于广东尽先补用,并赏加同知衔,赏换花翎。卷9、54-56从这份批复朝旨中,可以看到:除冯子材外,共有右军督带兼统中营冯兆金、前军督带兼统中营杨瑞山、后军督带兼统中营麦凤标、中军左营管带冯相荣、右营管带冯相华、左军右营管带陈江志、右军前营管带陈之瑞、前军左营管带刘积璠、右营管带刘汝奇、后军右营管带冯绍珠,即包括三个督带兼营官和七个营官获得了升职和赏赐。除了左军督带兼统中营的梁振基、左军左营管带黄万桂因守大青山失事而无功,无缘赏赐外,右军左营管带冯骅、右营管带陶烈武、后军左营管带梁有才、前营管带陈荣坤等四个营官亦未见列名其上。其原因可能有以下两种:(一)在原来的请功奏折上有名,但在这份朝旨中省略了。因为在经广西当局汇总奏上的请功折上,受奖相同的官员往往写在一起,如冯子材在最后一份请功折上,冯绍珠和刘积璠都是拟请免补参将,以副将尽先补用,并请赏加勇号的,在汇总后就与其他受奖相同的官员写在一起:“冯绍珠、刘积璠……拟请免补参将,以副将尽先补用,并请赏加勇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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