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克尔《高等教育哲学》高热学说的哲学观

布鲁克尔《高等教育哲学》高热学说的哲学观

布鲁贝克的高等教育哲学是一本反映20世纪70年代以前美国高等教育形势的书，不同于我们通常理解的教育哲学书籍。该书突出的一个特点是就某些问题把相关人士的观点(赞同的或反对的)都列了出来,作者自己较少表态,需读者去体会才能把握作者的态度。正如卢晓中所归纳的:“布鲁贝克在他的《高等教育哲学》中许多地方只是尽可能展示出各种高等教育哲学流派的有关观点,让人们自己去思考、去评价,而其本人并没有作出一个结论性评价。”全书内容庞杂,但分析以后发现,这些内容是以一根线索来贯穿的,那就是“高深学问”。高深学问是整个高等教育活动的起点,正如张楚廷所说,大学的“学”是大写的“学”。大学,首先要有一定的大写的“学”才能开始自己的活动,譬如传授知识、发现知识以及以知识为载体服务社会等。可见,这个大写的“学”,即高深学问对大学的基础作用。离开了高深学问也就算不上是高等教育,也就不存在高等学校了。高深学问不仅仅作为一个起点,同时它是贯穿于整个高等教育活动的一根线索。高等教育活动以它为依据,而且也在延续和深入的过程中不断地更新、充实着高深学问。一、大学主要研究的领域主要在于研究和研究高层次的交易学术研究高深学问中的“高深”是与中小学教育所传递的内容相对而言的,“高等教育与中等、初等教育的主要差别在于教材的不同:高等教育研究高深的学问。”2高等教育的内容包括基础性的知识(但这个基础性的内容仍然比中小学阶段的要深奥),但更多的是有待进一步研究、评判和论证的知识,这就涉及到性质上的差异性。高深学问是建立在基础性知识之上的一种具有一定难度的、发展性的、需要花费研究者和学习者大量时间和精力才能掌握和运用的知识。可见,“教育阶梯的顶层所关注的是深奥的学问”4。此外,这种“高深”还表示它忠实于真理,不受外界价值以及其它环境变化的影响。提及大学,人们往往会联想到深墙大院、“象牙之塔”,这些都是有形的阻隔大学与外部联系、突出学问“高深”的事物,不过今天的深墙大院和“象牙之塔”已日趋模糊。其实,大学更主要的是通过它特有的价值追求和组织文化保持着学问的“高深”。其实,“高深”也是相对的,对外人而言是绝对的深奥,而对于有着扎实学术基础并致力于该学科领域学习和研究的人而言,并不是那么生疏或深不可测的。这种所谓的“高深”是对于大众化的知识技术而言的,需要付出努力(代价)才能入门,但要真正掌握并开展这种“高深”学问的研究还需要具备其它方面的条件,譬如要具备如布鲁贝克所关注的治学的道德等。掌握、研究乃至促进高深学问的发展需要研究者良好的治学品格,正如马克斯·韦伯所提及的一类人,即以学术为业,把学术追求作为目的,为学术而学术,而不是把学术作为实现个人利益的工具、手段。达到这样的境界确实不易,但这种对学术研究的精神是值得提倡和践行的。目前,我国大陆学术研究中存在着比较浮躁的学术风气,急功近利倾向比较明显,科学研究中原创性成果少,这使得我国在诸多方面受制于人。二、大学应以知识为基础高深学问是高等教育的研究起点,是贯穿于整个高等教育活动始终的一根线索,也是治学的对象。卢晓中认为,“把‘高深学问’作为构建反映高等教育特点、性质的高等教育哲学体系的基点,是比较适切的”。追求高深学问的研究传统,即为学术而学术,来自于德国(注:19世纪大批在德国留学的美国人回国,把这种传统也带了回来)。高深学问忠实于真理,强调不受外界价值的影响。“大学不是一个平等主义的社会,而是等级制度的社会”42。“它的管理不是根据人数或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而是以知识为基础”42。这是大学与其他性质组织的一个重要区别。大学权威的树立和维护得靠道德、理性,而不是行政手段或暴力。布鲁贝克提出的认识论高等教育哲学趋向于把以闲暇的好奇精神追求知识作为目的,提倡为知识而学习和研究知识,强调纯粹的知识。无疑,高深学问的自由探究和延伸是认识论高等教育哲学的立论基础。现代大学已经逐渐走出了“象牙塔”,实现了“边缘中心化”,成为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一个不可或缺的组织(机构)。社会需要大学为社会的发展提供各种各样的服务。社会的要求和大学自身的发展、追求往往产生不协调。也就是,大学在追求高深学问过程中面临着冲突和挑战,即在保持自己的自由、自主和外界要求大学为它们提供服务之间,因为不提供对公众的服务有失去公众信任和支持的危险。而关注服务,必然会分散他们研究的时间和精力,而且也迫使他们更关注于与实际应用相关的研究课题,导致基础研究和高深研究不够。所以“学术界的大多数成员仍然坚守客观性,但是在发表他们的主张时,力求谨慎小心、留有余地”23。尽管存在冲突或不协调,大学服务社会已经成为大学的基本职能之一,不过大学的服务应该是立足于自己的主要产品——高深知识之上的,而不是对社会的有求必应。布鲁贝克政治论高等教育哲学强调人们学习、研究高深知识不纯粹出于闲暇的好奇,而且因为高深知识对国家、社会有价值,能够提供各种服务、帮助。不过,这是大学在利用自身优势基础上的服务、帮助,即立足于高深知识这一基础。可见,布鲁贝克两种不同的高等教育哲学观,尽管它们的价值取向迥异,有着不同的追求,但是它们的立论基础均是高深知识。三、办学主体缺乏高深学问得以存在和进一步发展是需要良好的条件的。在那种抑制人的个性、缺乏自主办学和研究的权利、学科基础实力薄弱和以学术为业人士甚少的条件下,发展或繁荣高深学问谈何容易。(一)有完全的逻辑关系和政治责任感大学从社会的边缘逐渐走向社会的中心,它受到的干预、限制越来越多。学术自治权利必然受到冲击。“失去了自治,高等教育就失去了精华”31。但完全的自治是不可能的,而且从来都没有过。怎么办?大学应该更聪明、更成熟地处理与立法机关的关系。让有学术取向的人员自由、轻松地做自己觉得有价值的事情,尽管这些事和现实的社会发展目前没有直接的关系。这就需要政府和社会能够意识到大学的特殊职能,从而给大学自治权和学术自由权。布鲁贝克认为“应该享有完全的理智上的独立性——也就是学术自由”11,“按照逻辑推理,忠实于高深学问看来需要尽可能广泛的学术自由”49。人们常有一些担心,觉得大学的自主权利大了会失去对它的控制等等。这都是无谓的担忧,大学是有责任感的机构,它有着悠久的历史和良好的传统,对时代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简而言之,大学是一个负责任的社会机构,因而需要政府进行理性决策,采取必要的保护措施。譬如注重对大学保护的有关法律法规以及政策的制定和完善,以使得大学能依法维护自己合法的自治和自由等权利。学术团体内靠说服力而不是靠权力作出决定。学术自由是高等教育事业的关键,“大概没有任何打击比压制学术自由更直接指向高等教育的要害了”59。学术自由是一种特权。“言论自由是所有公民的权利,无论是否是专家,而学术自由只限于学者行会”48。因为,学术自由的合理性主要基于认识的方面,学术界受过训练的有才智的人的集合,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在其中平等发言的。学术自由不仅是一种权利,而且也是一种责任。“作为个人来说,我们追求真理不仅因为它在认识和政治方面有价值,而且也出于个人的道德责任感”48。学术自由也是为了服务公众的利益,出自个体的道德责任感。自由是追求真理的条件,“学术自由所基于的假设是真理不是先行完成的”47,所以需要有自由的学术研究条件和氛围,使研究能深入到所能探究到的任何地方。在探究中,彼此之间的论战和冲突是不可避免的,但学术上的冲突论争不是灾难而是机会——产生火花的机会,发现真理的机会。(二)“教”与“学”:根本目的,就是要研究一个“高深学问的探究和深入需要研究者付出更大的代价,履行自己的基本职责。研究高深学问既是研究者的兴趣,更是他们的学术责任。从事高深学问的研究是自己的份内之事,就像农民要种地,工人要进工厂,教师要教书一样。此外,从事研究活动本身也是一件非常荣耀和自豪的事情,研究的是“高深”学问,不是什么人都能去做的事情,而且这种研究成果能造福他人,引领社会,甚至于影响几代人,让那么多的人从你的研究中收益。尽管我们无须刻意追求这些,我们只需真正地去从事高深学问的研究,并拿出有价值的研究成果,以使客观上能产生以上所提及的效果。所以,研究者高尚的治学道德和强烈的责任感是促使高深学问得以深入的重要内部动因。(三)高等教育的学生在贵族社会时代,接受高等教育是少数人的特权;在大众教育阶段,接受高等教育既是权利又是特权。权利说明了高等教育不再是以前少数有闲阶级的特权了,平民大众也可以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机会面前人人平等。从法律上、政治上讲是人人平等,但并不是人人都能直接进入大学,人人都能从大学获取学位,因为入学和毕业都必须具备学校的规定(准备接受高深学问的能力和高深学问的掌握、探究情况)。所以,又可以说,接受高等教育是条件具备的那部分人的特权,只不过这个“特权”不同于贵族时代的那个“特权”。“学生有权上公立大学,并不意味着这种权利是人人都有的”69。在我国大众高等教育阶段,人们重视给尽可能多的人以接受高深学问的机会,但对高深学问应有的尊严维护不够。反映在招生环节上,存在着一再降低录取标准的问题,一些中学毕业水平都达不到的人居然可以进入大学,这无疑是受到多方面因素的影响,但经济因素最为突出。因为接受高深学问学习的基础条件不具备,所以他们根本不能跟上大学正常的学业要求,期望他们学习和探究高深学问只能是天方夜谭。为了适应这些基础较差学生的要求,一些学校和教师不得不降低教学标准,这在一定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