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晋商诚信文化的继承与创新

明清晋商诚信文化的继承与创新

明清时期的晋商以徽商和广东商为第一位“中国五大商派”之一的身份开始了企业诚信文化的运作理念。其“东商关系”是一种商业模式。长期以来，他一直在管理国内外贸易，并以财富和声誉为国内外公司的企业。一“东商关系”与“金商关系”的商业模式(一)关系方面的共性在传统的农业社会,由于市场交易数量和地域范围的有限性,使人们的身份和住所都非常固定,“诚信”以看得见的人和物为纽带主要来源于个人关系或对于具体个人特征的认识。即基于血缘关系、地缘关系、业缘关系、朋友关系而产生的忠诚原则之上的、内外有别的、差序结构的私人信用,或基于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的差序固定的“熟人”信用。这种人与人之间的诚信关系可以称之为“人格诚信”,因其具有鲜明的宗法等级色彩和特定适应范围,从而限制了商业经营规模的扩大和发展。(二)光皇帝“地位”的文明制度明、清时代以“票号”为代表的晋商是通过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的“东掌关系”与极其严格的管理制度对“人格诚信”的局限性进行了扬弃,因而赢得了道光皇帝“汇通天下”的嘉奖。由于经营票号业务“汇通天下”的特点,很多票号(特别是驻各地的分号)普遍采用了所有者和经营者分开的制度。东家(投资人)决定投资某项商业时,先物色一个有经验、可信赖的人做掌柜,并在有中证人参加的宴请席上向掌柜授予全权(包括资金运用权、职工调动权、业务经营权),且签有契约合同,规定若干资本由掌柜自主经营,平时一般不过多干预,只是静候账期(一个会计年度,一般为四年)决算并在重大事项上做出决策。(三)发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道德制约票号的“东掌关系”是一种资本家与总经理之间建立在凭人办事、凭信义合作的“人格诚信”基础上的合约关系。在晋商兴盛的几百年间,极少有掌柜和伙计坑害企业、欺骗东家的记载。其一是票号虽为资本家所有,但票号的经营权力皆为总经理所有,这种关系便于最大限度地调动经营者的积极性。其二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人格诚信”的道德制约。在晋商经营活动的内部管理中,“人格诚信”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因为晋商的用人基本局限于本县和邻近地区,一旦某人因为违规作弊被商号开除,意味着其他所有商号都会知道,遂为同行所耻、乡里所卑、亲人所指,从此失却营生,再业无门,更无颜回归故里,代价极其惨重。其三是晋商有一整套极其严格的财务、业务信函往来、报告、休假、日常管理等制度的制约(如《山西票号史料》大德通在1884年新号议定号规30条、1912年东伙公议号规22条)。其四是总号对分号的监督制度,每年年初派稽核员巡视各分号,“专查内外事件;账簿折据;本号人位优劣;审查社会之情形,定进退之标准”,并规定各稽核人员不准接收各庄酬送,一切开支均由总号支出。建立在“人格诚信”基础上的“东掌关系”和严密的管理制度的有机结合,形成了晋商独有的商业运作模式。二晋商商业实践的启发儒家“和为贵”和“义利观”的传统伦理道德,被晋商透彻地理解之后贯彻在商业实践当中,形成了晋商建立在“相与”基础之上“利以义制”的经营理念,铸就了晋商独有的商号文化。(一)“为商、为人之根本”体现的是修德之行与取利之途之间的和谐“信”、“义”是晋商的立业之本。“诚信”是晋商成功的基础。晋商以严格的产品质量信誉和一言九鼎的人格信誉,形成了晋商诚实守信的商号文化。如:“宁叫赔折腰,不让客吃亏”;“买卖不成仁义在”;“售货无诀窍,信誉第一条”;“秤平、斗满、尺满足”;“义者,百事之始也,万利之本也”(《吕氏春秋·无义》)。明代山西蒲州商人王文显说过:“夫商与士,异术而同心,故善商者,处财货之场,而修高明之行,是故虽利而不污,故利以义制,名以清修,天之鉴也。”四百多年前的晋商把修德之行与取利之途之间的关系洞察得如此透彻,境界标立得又如此高远,他告诫后人:不要目光短浅,不要在利益面前丢弃了为商、为人的根本。有了清白的名声,有了忠诚和信义,还愁没有利吗?“名利名利”,“名”和“利”是相联的,先有“名”而后有“利”,正所谓“诚招天下客,义纳万家财”。这方面的例子在晋商的经营中不胜枚举。最典型的事例是十九世纪末八国联军攻占北京,对京城的金融业破坏巨大,但是凡在山西票号存款的外逃京官或居民持存银的折子向上海、汉口、山西等地票号兑现,均能“幸赖各阜同心,应付裕如”,“凭票付款,分毫不短,信用益彰”。以日升昌为代表的山西票号不惜以不计后果的举措向世人昭示了信义在票号业中至高无上的地位。票号在战乱中守信用的经商美德,战后在商界和政界广为传开,“声价大增,不独京中各行推崇,即如官场大员无不敬服,甚至深宫之中,亦知醯号之诚信相符,不欺不昧”,正如咸丰年间江南河道总督杨以增所说:“各省银号汇兑银两,银钱累万,竟以一纸为凭者,信也。”(二)广泛合作,善始善终同舟共济票号在庚子之乱中不仅没有倒闭一家,而且带来其发展的极盛,还与晋商建立在“相与”关系基础之上形成的遍布全国各地的大大小小商帮群体有关。“相与”关系是指商业伙伴之间平等竞争和相互帮靠的“信”、“义”关系。晋商是由兄弟、父子、朋友、乡邻等宗法社会的乡里之谊彼此团结在一起,用会馆维系和精神上崇奉关圣的“相与”方式,组合成一个有分有合、互通有无、结队成帮的“联号”、“总号”和分散在全国各地“分号”的集团势力,构成一种左右逢源、呼应灵活的商业大气候。这是商业竞争的需要,群体联合才能以集团性优势在竞争中显示实力,合作共利才能有自身之利。山西商人笃信“和气生财”,重视与社会各方的和谐,尤其是在同业往来中既保持平等竞争,又保持相互支持和关照。信奉和气生财,重视社会各方面的和谐,尤其在同业往来中既保持平等竞争,又保持相互支持和关照,凡是“相与”,必须善始善终同舟共济。正如票号经理李宏龄著书《同舟忠告》说:“区区票号如一叶扁舟,沉浮于惊涛骇浪之中,稍一不慎倾覆随之……必须同心以共济”。三培养合作精神和忠诚意识的激励机制(一)以“身股”理论计算“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论语·为政》)是传统诚信文化的核心,晋商不是仅仅停留在道德的说教层面上,而是有一套体现物质利益的“辛金制”和“人力股”相结合的激励机制做保证。“辛金制”不同于近代的“薪金”或“工资”,是指在商号管伙食费用的基础上,按照伙计的等级支付给伙计劳动的从一百两到十两以下不等的辛苦钱;“人力股”亦称“身股”,俗称“顶生意”,是指伙计以自身的劳动加入的股份和东家投入的资本(银股,一般是一万两银子为一股)一样参与账期等量“分红”(但不承担亏赔责任)的一种激励机制。其特点是人力股在不断增加,而银股一般不变(除非有新投入的资本)。每当遇到账期总结,都要评定职员功过,检查三年的成绩和问题,整顿人事,调整“身股”厘数,并记人“万金账”(股本账)。“身股”一般从一厘到十厘(一股等于十厘)为满额。大掌柜的顶身股多少由股东确定并在合同中明确,一般可顶一股,二掌柜、三掌柜可顶七至八厘不等,一般伙计可顶一至四厘不等。顶身股的伙计死后,按生前所顶股数,还可以分两三年至七八年的红利,这叫“故身股”。(二)顶身股积的变化顶身股对伙计具有极大的诱惑力,刺激伙计守规矩、尽责任、长能力、献忠诚。对于未顶身股的伙计来讲,是等待顶身股日子的来临,对已有顶身股的伙计,还希望继续加大股数,都是在苦苦地“熬”。如大德通票号1888年有23人顶身股9.7股,1908年增为57人顶身股23.95股,在1889年王振铎顶身股五厘,郝全、高钰各顶三厘,吕永和顶二厘,而到了1908年王振铎增至七厘,而其余的几人均增为十厘。这种将票号经营好坏与伙计的利益直接挂钩并逐年增加的以及有差别的分配制度,不仅使每个伙计的苦熬有盼头,鼓励年轻伙计后来居上,做到了劳资关系的融洽,东伙同心协力,伙计视商号成败为己任,精诚团结,任劳任怨,为资本效力,而且对稳定上层管理人员和业务骨干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一激励机制是晋商对儒家的“君子于与义,小人于与利”的义利观的扬弃,也正是这一扬弃培养了伙计的进取精神和忠诚意识,铸就了晋商五百多年的辉煌。四模式2:两种类型“相公”这个词是指专用于去商铺学生意的未婚男子——在店铺里从扫地抹桌子倒尿盆做起的小伙计。如此一个“小伙计”竟然得了个如此文雅的称呼,确有耐人琢磨之处。(一)学习实用技术在票号内部,每个入号学徒的小伙计都必须通过较有实力或有名望的熟人推荐作保(如被推荐的“小伙计”有越轨行为,则全部责任由保证人承担)并经过长达数年(至少是三年)的观察和训练。主要是端“三壶”(水壶、茶壶、尿壶)、扫地、抹桌、上下门板等杂活,晚上练习写字、打算盘,向老职工学习各项实用技术,此外还要学习企业里的各项规矩。三年学徒期满,方可以做一些具体业务,经多年实际业务考验,选能任贤、委以重任,不分门户,不问私情,量才任用。民国初年,山西票号的最后一代大掌柜,曾用一段话概括了这种职业训练:“票号以道德信义树立营业之声誉,故遴选职员,培养学徒非常慎重,人心险于山川,故用人之法非实验就无以知其究竟”。“远则易欺,远使以观其忠;近则易狎,近使以观其敬;烦则难理,烦使以观其能;卒则难办,卒使以观其智;急则易夹,急使以观其信;财则易贪,委财以观其仁;危则易变,告危以观其节;杂处易淫,派往繁华以观其色”。(二)“社区正义”是对美好未来的预测(1)规制人要长期做是自己在山西民间普遍认为,去学生意能把子弟培养为一个勤劳的人、机灵的人、守规矩的人、有本事有才干的人。比如,商界不准假公济私,不准贪污,不准占别人便宜,不准吸食鸦片,不准赌博,不准嫖娼,不准在店铺做个人生意和放账,等等。一个人能做到这些,就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有益于社会和家庭的人。(2)《书》曰:“犯亡书,国家之书。”当三年学徒期满出师后,票号则量才录用,帅才调任分号掌柜,将才担任主管,秀才任以文书,庸才予以辞退。同时就有了“辛金”,再过几年,如能熬得顶上几厘生意,除“辛金”外,遇账期还能分红,倘若是有才干的能当上大掌柜,人身股可增至一股(即十厘),那分红就更多了,清末乔家大德兴票号一股的账期分红多达17324两,确实可以发家致富。(3)山右积习,重利之念,胜于重名正由于从商的利益驱动,所以山西经商的人多,崇商习俗浓,商成了士农工商四民之首。因而晋商吸收的伙计都是基本素质较高并受过良好儒学教育的人。诚如山西巡抚刘与义向雍正皇帝上奏折说到:“山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