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典赤赋思丁家世事迹补考

赛典赤赋思丁家世事迹补考

据元代史记载，“西滇池沙丁，一个乌马儿，回到家乡，是安伯勒的后裔。”。其国言赛典赤,犹华言贵族也。太祖西征,赡思丁率千骑以文豹白鹘迎降,命入宿卫,从征伐,以赛典赤呼之而不名。”从这一段记载可知赛典赤·赡思丁的身世和入华情况。结合其他史志和谱牒的记载,就可以知道更详细地情况。但由于其他史志和谱牒之间存在着一些差异和悖误,引出了许多疑点和争议,因而人们对史志家谱中记载的许多事情的真实性也产生了怀疑。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存在着包括正史在内的史志记载有来源于家谱族牒的成分,以致人们的怀疑从谱牒扩大到了正史。怎么看待谱牒中的悖误,关乎到了正史的真实性,不能不引起注意。一赛典赤的功功对于赛典赤生平事迹的基本情况,按迄今为止学界比较通行的介绍是:赛典赤·赡思丁(1211—1279),为穆罕默德的后裔,祖籍中亚布哈拉(今乌兹别克斯坦)。1219年元太祖成吉思汗西征时,赛典赤率领1000多人马,带着礼物去迎接,成吉思汗把他们编入自己身边的宿卫军中,随同蒙古军队一道征战。1224年西征结束后跟随成吉思汗返回蒙古,第二年从征西夏。1229年太宗窝阔台继位后,授赛典赤丰、靖、云内三州都达鲁花赤之职,为三州总管,并兼管三州民政。之后因累有政绩,才华卓著,在定宗贵由、宪宗蒙哥、世祖忽必烈三朝,先后任过许多军政要职。如:担任太原、平阳二路达鲁花赤,为二路总管;燕京路断事官,主管财政和刑狱;燕京路总管,全面负责燕京军民政务;采访使,负责调查地方官政绩优劣;中书省平章政事,参与执掌全国的军国重政,兼掌财政;陕西五路西蜀四川行中书省平章政事,总掌辖区军政事务;云南行省平章政事,总管全省军政大事。在任职云南行省平章政事时,功绩尤为卓著,死后备受朝野赞颂,历代祭祀,千秋缅怀。悖误和疑点主要出自谱牒或与谱牒同源的志传中关于二十六世祖所非尔入华至赛典赤附元这一段。对赛典赤生平及其生活在元代的子孙后裔事迹,除史籍文献的记载外,在赵子元《赛平章德政碑》、安南王《祭咸阳王忠惠公文》、王臣《咸阳王庙铭》、明太祖《御制祭咸阳王忠惠赛公文暨诗一首》、明成祖《敕赐元平章政事赛典赤·赡思丁祭文暨诗一首》、范承勋《新建报功祠碑记》、孙人龙《元咸阳王忠惠公抚滇绩序》、蒋伊《增建咸阳王陵前亭后堂记》、袁文揆《咸阳王墓志铭》、袁嘉谷《重修咸阳王陵记》、《马氏家乘》(巍山)、《咸阳家乘》(大理)、《赛氏总族牒》(赛氏自序牒谱,赛氏族谱序一,赛氏族谱序二,赛氏族谱说,赛氏谱牒。石屏)、《赛典赤家谱》(昆明)、《郑氏家谱首序》(南京)、《沙氏宗谱》(大理)、《郑和家谱》(玉溪)、李至刚《故马公墓志铭》(昆阳)、夏光南《郑和太公墓志铭跋》(昆阳)、《皇明敕封世袭锦衣卫纳永阶墓志铭》(河西,今通海,纳家营)、《合氏宗谱》(河西,今通海)、马注《赡思丁公茔碑总序》(昆明)、任士林《平章政事赛典赤荣禄公世美之碑》、《重修清净寺碑记》(西安)、《非幻庵香火圣象记》(南京)、李昭祥《龙江船厂志》(南京)、傅为宁《甸百亩合揆进士墓志》(峨山)、《甸百亩村代香书馆碑记》(峨山)、《大白邑清真寺功德碑》(峨山)、《下回村清真寺碑记》(通海)、马安礼《滇南回回总掌教马公墓志》1等历代碑传谱牒文献中也有记载,可补史志之不足,具有十分珍贵的价值。赛典赤·赡思丁的功绩,从史籍及历代碑传文献记载可知其既显于生前,更著于死后。尤其是在云南的建树和声望,至今无出其右者。民国6年袁嘉谷撰书《重修咸阳王陵记》对赛典赤功绩的评价是:“历庄开滇以后二千年迄于今日,滇之声名文物与中州同彪炳者,谁之功欤?曰:唯元咸阳王之功。”对其治滇经验的总结是:“心滇之心,事滇之事。”这是迄今为止对赛典赤治滇事迹最好的总结评价,其深长意味,恐非明白开滇2000年来之历史真谛者所能省悟,实可让后人品味无穷。这应是历代缅怀追思绵绵不绝、续续不断的情理所在。二赛典赤、麻黄关于赛典赤先世后裔的研究,是随着后人对赛典赤族系后裔在治国安民以及民族、宗教、航海、外交等方面的特殊作用和影响的不断发现和认识而受到重视的。虽然历史上早已有人不断关注,近代以来更不断引起国内外有识之士的关注,但皆因史籍文献缺乏记载,历代的研究几起几落,进展不大。1911年袁嘉谷发现昆阳《马哈只碑》,经详细考证,在所著《滇绎》和《卧雪堂文集》里著文发表,揭开了郑和家世之谜,人们由此方知郑和原姓马名和,云南昆阳人,回族,曾祖父拜颜,祖父和父亲都曾到伊斯兰教圣地麦加朝觐,称哈只,兄马文铭,另有姊妹四人。1936年,李鸿祥、袁嘉谷、李士厚发现郑和家谱,经李士厚潜心研究,写成了《郑和家谱考释》一书出版,使人们进一步知道郑和以其兄文铭之子立嫡为嗣,取名郑赐,其后子孙繁衍至十七代,在云南和南京等地都有支系,家谱里抄录的明成祖的两件敕书为史传里没有的珍贵史料。1983年,李士厚根据新收集到的《郑氏家谱首序》抄件和《马氏家乘》、《赛典赤家谱》、《赛氏总族牒》等几种谱牒材料,作了综合考证,撰写了《南京郑氏家藏北京民族文化宫新发现郑和家谱首序》、《三保太监郑和对我国的贡献以及他的家世渊源和后嗣近况》、《从新发现的赛典赤家谱中进一步探讨郑和的家世源流》、《郑氏家谱首序及赛典赤家谱新证》、《郑和的家世、宗教信仰及赐姓》、《郑和家世资料》、《郑和新传》等论著,将赛典赤与郑和联系起来,不但使人们知道了郑和为赛典赤六世孙,而且了解到赛典赤的籍贯及家世渊源。这些重要内容是史籍里面没有的。这些碑铭、墓志、家谱的不断发现,披露了有关赛典赤、郑和家世族系的许多不为人知的历史。往上追溯,这些谱牒文献都以赛典赤·赡思丁为云南始祖,以所非尔为中国始祖,再往上,追溯到先知穆罕默德。如《马氏家乘》(巍山)、《咸阳家乘》(大理)、《赛氏总族牒》(石屏)、《郑和家谱》(玉溪)等。其中《郑和家谱》所记郑和为赛典赤后裔(六世孙),经李士厚考证,于1984年著《〈郑氏家谱·首序〉及〈赛典赤家谱〉新证》一文发表,断定“郑和为咸阳王六世孙无疑”。此论因有《郑刘太君墓碑》和后来发现的《咸阳世家》宗谱木板封面而得以进一步确证。并且玉溪《郑和家谱》中关于郑和这一系中的玉溪一支,郑赐以下至十六世也得到确证。据夏光南《郑和太公墓志铭跋》言,民国24年,他偕友人周生甫访昆阳马哈只墓,见哈只墓“更前有不知名之荒冢,多数亦回教徒旧物”。回教坟墓,从碑文、朝向、形制、葬仪都很容易识别,故夏光南一眼便能知其为回教坟墓。按回教坟墓,除非发生沧桑之变,一般不会与外教坟混在一起。既然“多数”为回教坟,那么其余少数亦应为回教坟墓,因为都是“旧物”,年代久远,受风雨蚀损,未经考证,夏不便作精确断言,以“多数”为大概之言,亦情有可原。且这些“多数”为回教旧坟的荒冢,又位于马哈只墓近旁,可知此地应为郑氏祖茔坟地。其实夏所说的这些已“不知名”的荒冢中,也发现有知名的。1944年,供职昆阳的彭嘉霖、李群杰发起重建马哈只墓碑亭时,彭据1931年挖土掘出的郑和十二世孙妇墓碑写了《马哈只郑和族系里居考》,说“郑和为咸阳王六世孙,见于其十二世孙妇墓碑,金石佐证,綦可信从”。此碑当时尚存郑氏祖茔,1964年李德和往访还在,估计损失于“文化大革命”期间。云南大学教授方国瑜在所撰《云南史料目录概说》卷9《明时期文物》中记述:“又公元1931年,在昆阳月山掘土,得一《郑姓墓碑》为郑和之裔。1964年,李德和往访之,为瑜言此碑高4尺2寸,广1尺6寸,当中刻‘皇清敕授孺人登仕郎昆阳州督捕厅郑刘太君之墓’,右刻‘雍正甲辰年三月十七日始’,左刻‘元咸阳王第十八世孙,明三保太监第十二世孙。’此可知郑和氏家乘载郑和为赛典赤·赡思丁裔。”玉溪《郑和家谱》附录中有一篇雍正十二年临安府河西县儒学训导棋北村人李文在写的记载郑和十世孙郑溥在玉溪募捐建龙门石桥的序文,从文中可知郑溥为李文在门徒,居袁家屯。据此可知,郑和后裔至迟至十世孙已有一支迁居玉溪者。另据玉溪东营村清真寺里有一块碑,碑文作者为郑溥的二子居广,可知玉溪东营此时已有郑和后裔定居。按家谱记载,居广有一子,名有礼,为郑和十二世孙,属十世孙郑溥后的另一支。按玉溪家谱记载,郑和子郑赐一支后裔中有移居南京的,也有留在云南的,有留在云南后又去了南京或去了南京又迁回云南的,有到四川岳池做知县的。在云南的后裔中,有留居昆阳的,也有迁住柯渡、武定的,还有后来迁往玉溪和移居泰国的。总之,这些碑铭、墓志、家谱的不断发现,披露了有关赛典赤、郑和家世族系的许多鲜为人知的历史,由此可见有关赛典赤·赡思丁先世及元以后的后裔世系的碑铭谱牒类文献资料,具有弥足珍贵的价值,对弥补史籍乏记具有无可替代的作用,应重视对这类文献资料的收集抢救,否则将造成更多无法挽回和弥补的损失。三赛严父子产业特征这些文献在披露了有关赛典赤、郑和家世族系的许多不为人知的历史的同时也留下了新的未解之谜。如所非尔入宋为臣、赛典赤归附成吉思汗、所非尔为先知穆罕默德后裔等问题。所非尔入宋、五世称臣事宋事,巍山《马氏家乘》中的记载可为代表:“二十六世祖纳只闷的你所非尔,为大西域阿思补花剌国王。兵威强盛,慈厚性直,识时审势。自鼻祖迄今,凡五百余载。历也既多,迁徙不常,因中国辽夏起兵,侵叛宋廷,宋选使往搬兵,公与弟艾尔砂并三子,率部下七万余人,职官二百余员,驼马七千余匹,于大宋神宗熙宁三年庚戌,入到京师。神宗大悦而宠异之,请公为本部总管。元丰三年,四方稍定,补花剌国臣阿力、蜜尔拾沙等文武二百余员,领随从七百余骑至西京进贡,请公还国,上留之驻京何国,诏公加封宁彝侯庆国公,赐赤金二百两、银五千两、丝一千匹,每年加俸五百石。散本部护卫五千三百人于山左山右、淮泗之间农种,免纳秋粮,随时听调。令艾尔砂带领余众归国,掌补花剌国事,酬劳丰美。哲宗元祐八年癸酉年,公薨,享年九十七岁,赠戎部总管、宁西域国朝奉王。二十七世祖赛严苏来公纳,受本部参知、历本部副使、袭宁彝侯,徽宗遣伐吐鲁番,封平夷大元帅。征奔罗国还。至钦宗靖康元年丙午五月卒,享寿六十一岁。钦宗谕礼仪院曰:赛严父子,虽西域酋长,乃却王位,亲赴朝廷援边,其忠义可嘉,务设叙赠,以柔外国勿怠。赠封济美佐顺侯、封莒国公。二十八世祖苏祖沙鲁古公纳,授本部择长,升本部参知,历枢密知事。建炎元年丁未,高宗命会金元帅罕述普纳、万户观都尔八砂,加枢密副使、南渡进枢密使。宋孝宗隆兴元年癸未,孝宗赐封袭宁彝侯。光宗绍熙二年辛亥,光宗遣同钱中丞持节连和于金,敕封宁西侯。金人善入骑射,被拘不屈,遂卒于金,享年八十四岁,晋封昭庆王。二十九世祖坎马丁欲速甫,宋宁宗庆元元年征金,太和间为统兵营帅,敕封总管天下都招讨,世袭王爵。三十世祖马哈目可马乃丁,宋理宗淳祐二年壬寅,授布政统运使、平章政事,总管天下军务,封云中郡公,再赠太尉、仪同三司,封雍国公。妻比比哈顿,均臣宋室,一百六十年之间,功溢寰宇,莫可言喻。三十一世祖赛典赤赡思丁,元太祖西征,公起关中,率千骑以文豹、白鹘迎降。太祖欣其远附,钦为西域圣人之后,以赛典赤呼之而不名。其国言赛典赤者,犹华言贵族也。敕令镇守陕西、丰、靖、云内三州达鲁花赤,改平阳、太原二路达鲁花赤。”巍山《马氏家乘》与大理《咸阳家乘》、石屏《赛氏总族牒》、昆明《赛典赤家谱》、南京《郑氏家谱·首序》、马注《请褒表》、金天柱《清真释疑》、《咸阳王抚滇功绩》等谱牒、史志均有大同小异的记载。但各家谱族牒中存在明显的疏漏和悖误,令人生疑之处颇多,此已有诸多学者论及,看法基本一致。而这些谱牒、史志能否互为佐证,则有不同意见。以为可以互相佐证的学者,也许忽视了这样一个问题:就是史志记载与谱牒之间明显存在着同出一源,或诸史志谱牒互为来源的情况,在完全排除哪些具体内容不存在这种情况前,则不能互为佐证。其实各家谱中的这些疑问,历史上已引起过后代谱主和续谱人注意,并让他们感到无所适从。石屏《赛氏总族牒》、昆明《赛典赤家谱》、南京《郑氏家谱·首序》等就曾对家谱中的疏误可疑之处作过删改。《赛氏总族牒》改二十六世所非尔为十五世,删去太祖西征赛典赤迎降的事,而添加了驻镇咸阳、淞江等内容:“二十世赛典赤,元平章政事,封太师,咸阳王,谥忠惠。公讳赡思丁,生而神灵,仁慈非常。元帝命驻镇咸阳,为都招讨大元帅,西秦食德受恩,授上柱国,左丞相,仍管平章政事。再命驻镇淞江,五年而吴越熙皞,文明冠于天下。三命安抚滇南,宏功伟烈,不能尽述,载在通志甚详。建祠重关,春秋以少牢致祭,为云南名宦第一。此入滇之始祖也。”显然,这种没有根据的删改,不但无益于理乱,反倒添乱。《赛典赤家谱》则直接在所附《赡思丁公茔碑总序》中关于元太祖西征赛典赤起关中迎降这段文字后注明“此段有误”。接下来就一反常规把世系表中概述赛典赤事迹的内容删去,只说:“三十一世祖赡思丁,有功于朝,进爵咸阳王。”当详之处不能详,可见续谱人面对这种情况表现出的无奈。这种无奈表现在《郑氏家谱·首序》里,出现了按续谱人的思想观念解读家谱,以论代史的情况:“宋神宗熙宁三年,由西域天方国谱化力国王,因被邻国侵略之,不忍以土地之故而害人,舍国适宋……所非尔边战事载在《宋史》,班班可考……及天移宋祚,马哈木欲尽节义,左右劝公,尽节义不如立功名,管仲不死召忽也,孔子仁之。迨无定鼎,马哈木思立功名,以赎不死宋之罪也。元授公平章政事,数建奇功,总督天下军务。鼎革之际,深体厚泽,天下多颂公德焉。马哈木长子赛典赤·赡思丁,帝特命驻镇咸阳,为都招讨大元帅,授上柱国,左丞相,封咸阳王,仍管平章政事。”以上诸谱的疏误,已有学者指出2,此无须多言。似此欲除他人疏误,反自陷于疏误,并留下更多迷误的办法,显然不可取。应该怎么看待这些史志谱牒中的疏误悖谬呢?四所有家族的家族尽管这些史志谱牒中存在着诸多明显的疏误悖谬,然数百年间这些来历不同的谱牒、史志竟置明显悖误于不顾,异口同声坚持认所非尔为来华始祖,有历史缘由。即便难以接受,也不可轻易否定。自汉通西域以后,因种种原因到中国来的西域人越来越多,至唐宋以后出现多次入华热潮,且历元明经久不衰。有来传经送教的,有来从事政治、外交、军事活动的,有来经商贸易的,有来观光旅游的,有来读书做官的。京城长安,为世界公认的国际化的大都市,大街小巷,衙门寺院,楼堂馆所,外国人进进出出,随处可见,奇装异服,见怪不怪,习以为常。那时国籍关系不似今日清晰,出入境制度松散。这些人中,有的长期定居下来,有的来来去去,子子孙孙,往返于中国和西域各国之间。在中国做官任职的人中,有实任的,也有名誉上的。有些富商大贾,皇亲国戚,既有本国爵位职衔,又获中国朝廷封官赐号,除自身的营生外,也可兼作两国间媒介信使,子孙后代,袭封嗣爵,或居中国,或居本国,可来可往,攀亲结友于各地,繁衍枝蔓,千丝万缕,在国家关系间起着相当的作用影响。不过,也许正因为如此,这类事情可能更多的被视为民间活动而易被史家忽视。所非尔家族、阿尔思兰汗家族即与此相类,为其中名望突出得以名垂史册者,可视为典型代表。唐宋以后,就有许多类似所非尔家族的西域人来到中国,随着蒙古人对中亚地区的占领,又有大批类似所非尔或赛典赤家族的中亚人被蒙古人带到了中国。所非尔入宋,不是一件孤立的事,前有渊源,后有流派,左右有同类,“历世既多,迁徙不常”,加之辽夏金元相继起兵攻宋,烽火连绵300多年,西域各国,也不平静,各国统治集团,为笼络各种力量为我所用,纵横捭阖,使出各种内政外交手段。所非尔家族也不免成为各国打击或拉拢的对象,“风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处此动荡之世,家族历史本已陷于无暇清理传承之乱,再搅入到各国间纷纭复杂的历史漩涡中,难免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赛氏家谱中出现的悖误迷乱,实际上是这种历史迷乱的真实反映。看这种问题,只宜从大处着眼,不宜斤斤纠缠于细节。追求细节的真实无误,除了当时和当事人外,别人是无能为力的,硬要苛求,只会适得其反。对前人当时及乱后稍定时未能认真整理保存的珍贵史实,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后人除了遗憾外,也只能予以理解。编撰家谱的动机,是多种多样的,但对于大多数祖辈没有杰出人物的家庭,从社会生活和交往的需要而言,一般只需记住父辈和祖辈两三代的姓氏。只有祖上有过杰出人物,使家谱的编撰变得有必要、有意义、并且有可能时,才会有编撰家谱的积极性。如云南回族在明末清初和清末民初出现两次编撰家谱或族谱热潮的主要原因是为了让本族和族外人士从家谱和族谱这样一个侧面了解回族伊斯兰教,以消除因对回族伊斯兰教来历缺乏了解而产生的那些误解和猜忌。民国初年阳瓜郡(今永胜县)马云华撰《赛典赤家谱跋》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