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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甘肃额济纳旗破城记居延汉代遗址的发掘和新出土的简册文物

在甘肃省北部的额济纳河流域,在古代被称为“生活延”或“弱水流沙”。延伸至300公里,沙坝广泛,气候极其干旱。由于东西两侧巴丹吉林沙漠和北山山脉的天然遮挡,使额河两岸成了我国西部的一条重要的南北通道。其下游和居延海一带,远控大漠,近屏河西,东西襟带黄河、天山,而且水草丰美,宜于农牧,在汉代,乃是中央王朝与匈奴领主激烈争夺之地。史书记载,西汉武帝时,在这里曾大规模修筑军事设施,进行屯戍,频繁活动一直延续两个世纪之久。居延至今仍保存着当时的大量城鄣烽塞等遗迹。1930—1931年间,前西北科学考察团曾在这个地区作过试掘,发现汉代木简一万多枚。解放后,我国文物考古工作蓬勃发展,居延考古也揭开了新的一页。特别是文化大革命以来,1972—1976年,在国家文物局、甘肃省文化局的关怀、领导和额济纳旗党政军民的大力协助下,由甘肃省博物馆、酒泉地区和人民解放军驻地部队等单位组成的居延考古队,对居延汉代遗址进行初步发掘,取得了重要的成果。考古队按照第一步计划,完成了下列工作:1.1972年秋,沿额河南起金塔双城子、北至居延海的踏察;2.1973—1974年夏秋季,对破城子等三处遗址的试掘;3.1976年夏秋在布肯托尼以北地区的调查。本文仅就破城子等三处遗址的试掘先作一简要介绍。由于全部材料正在整理中,文内关于遗址建筑和简册文物的情况,或有错误和不足之处,应以日后发表的正式报告为准。一创“灰”即古建筑遗迹试掘重点是三处不同类别而面积较小的遗址:北部地区的甲渠候官(在破城子,发掘代号EP)、甲渠塞第四燧(EPS4)和南部的肩水金关(EJ)(图一),总掘面积4500平方米。夏季戈壁的气温经常超过40℃,地面热到60℃以上,特别是无休止的风暴和流沙,不断地扰乱、掩没甚至破坏发掘现场,工作是艰巨、复杂的,发掘常常被迫中断或重复。甲渠候官遗址(EP)俗名破城子,位于额济纳旗南二十四公里,纳林、伊肯河之间的戈壁滩上,为居延都尉西部防线甲渠塞之长——甲渠候的官衙。发掘前,遗址大半为砂砾掩没(图二)。此处往西300米,南北一线布有烽台和双重塞墙遗迹。1931年初,前西北科学考察团将此地编号A8,掘了四个地点(图三),出汉简五千余枚。这次试掘了鄣和坞、烽台、坞东灰堆三部分,基本包括那时掘过的地点,而面积比那时大得多。共开探方六十个(图一一)。一、鄣、坞部分(T1—44,48,49,61,65,68),即候官,为一构筑坚固的军事性小城(图八、一四)。鄣(T61),是一座土坯方堡,基方23.3、厚4—4.5米,墙残高4.6米,收分明显。砌法是内壁纵五六层再横二、三层,外壁三层夹一层芨芨草。鄣内堆积近顶,下层西侧的二间房屋(F18、19)毁于大火,其地面略低于鄣院,门(巳毁)应在东墙的踏步处,高出地面0.7—0.9米。上层(在房屋基地上1米)垫土一层另筑小屋(F18.1),为晚期所建。附近发现柴草、烧灰和十三枚残简。早期鄣门在东南角,巳毁,被土坯堵死,另在门顶开一豁口,内外用夯土和土坯建成斜坡,以便上下出入。鄣门内西侧有登鄣顶的早期阶梯马道,也被垫土和斜坡覆盖,上部残,共约13—15级。其尽头处的鄣顶部较宽阔,南侧鄣墙下发现烧毁坠落的木柱、斗等,推知该处原有一木构建筑。鄣顶东北角外沿残存窄土楞,似为女墙。鄣门内东侧下层储存一堆垒叠整齐的河卵石,可能是应急时当武器用的。坞,北连鄣墙,方47.5×45.5米。夯土墙厚1.8—2、残高0.9米左右,稍有收分,曾用土坯修补过。墙面抹草泥白灰,有的地方达十四层之多。坞门被焚毁,残存排叉柱、地栿和门枢的臼窠;门外有一曲壁,入口处已残,很象瓮城的形制。坞四周3米以内的地面,埋设四排尖木桩,完整者高33、间距70厘米左右,三角形排列,此即史书和汉简所谓的“虎落”、“彊落”。虎落上部堆积中,出土形木器多件,据出土现象和特征分析,或许就是简文里常见的“转射”或“深目”,是嵌在坞顶女墙(或堞雉)上的一种射击、观察装置。坞内编号的房屋共三十七间,均夯土墙,草泥地面。因残毁严重,有的门道已无法判明。坞内西侧的一组房屋(F13—17)下有台基,高0.9米,台下叠压早期建筑痕迹,应是晚期重建。其中最大的一间(F16)有火墙,根据屋内外所出“塞上烽火品约”、“相利善剑刀”、“甲渠候请罪”和建武初年弹劾违法士吏的《劾状》等简册,可认为是晚期的甲渠候住室(早期居住鄣内)。坞内东侧一组房屋(F20、21—31)为堵死鄣门以后修建,包括吏卒住室、灶屋(F26)和文书档案室(F22),后者不足6平方米,室内发现近九百枚木简,从中已理出王莽天凤到建武初年约四十余册完整或基本完整的文书简册。其它房屋多为早期所建。坞东北角的F32原为一畜圈,其东侧的石块和垫土处,可能是登坞顶的马道残基,废弃后堆满杂物垃圾。此处即1931年的第Ⅲ地点(图三),被扰乱。F1可能是守门卒的住处,曾经多次修葺。F34是晚期改建的。在鄣和坞内出土木简三千四百三十四枚,大多数集中在坞的北部,其中昭、宣时期的简,数量极少。二、烽台(T60)在坞南50米,原为一圆形灰土丘。1931年,此处被掘过,曾认为无建筑遗迹。夯土台方形,残高0.7、基方4.8×5米。此台不在烽燧线上,应属候官的专职瞭望哨。附近有积薪(备燃的柴堆)、桔橰(信号旗杆)遗迹和烧灰,没有发现木简。三、坞东灰堆(T50—59)距坞门30余米。在70×40米的范围内,分布许多杂含柴草、粪便、废弃物和烧灰、沙砾的堆积。灰堆范围内共开探方十个。八个在北灰区。此区北、东、南部出土的简主要是昭、宣帝时期的;西北部以元、成帝时期的较多;西部则以王莽时期为主,且多在上层。此外,在西南部底层发现三段早期的土坯墙基。南灰区北部开探方二个(T50、51),没有发现建筑物,木简绝大多数是元、成帝时期的。坞东灰堆共出简三千二百二十二枚,实物七百三十九件。甲渠候官试掘出土的简牍,巳编号的六千八百六十五枚,尚未编号的近千枚。实物总计八百八十一件,重要的有弓(图一八)、箭(图版叁:3)、铜镞、转射、铁甲、轆轤、货币(五铢、大泉五十等)、铁农具和工具及其木芯(图二一:1、二八、二九、三〇)、网坠(图三三)、猎具(图一五)、仓印(图三一)、木柱斗(图一九)和窗、木板画竹笛(图二六)等。据遗址和出土简册的综合分析,候官的创建至迟不晚于武帝末年。昭、宣时期,屯戍活动兴盛,曾大量建筑鄣塞,“用徒积四万四千”(EPT56:185),可能在此时巳奠定了现存的规模。鄣的焚毁,约在王莽末年,后来改作供瞭望、燃烽的处所。连续的屯戍活动,到东汉建武八年(公元32年)后半年停止。此后仅有零星活动,特别是在东汉章、和帝时期。甲渠塞第四燧遗址(EPS4)第四燧位于甲渠候官南五点三公里、伊肯河西岸蒙名保都格的地方(图九),与候官相隔三座烽台。1930—1931年,前西北科学考察团曾编号为P1,并出简一枚。这次试掘分两处进行,西区即烽台和坞,东区为一21×16米的灰堆,开探方二个(T1、2)烽台较大,现残高3.4米,方形,夯土筑,基础7.7×8米。西南角有一灶膛,上方发现烟囱,可能是发布信号升“烟”的装置。台南有坞,东西长21、南北最宽15.2米,被隔墙分成东西两个院落。西坞建筑较早,墙残高0.7、最厚处2.35米,下层清出二间房屋(F1、2)。门道很窄,当门一堵护墙。这一部分很象敦煌西部的大烽燧。东坞是后来增建的,残壁高约1.15、厚1.1米。有三间房屋(F3—5),门向东。坞外三面也发现残毁的木转射和虎落尖桩,桩距比甲渠候官大30厘米(图五)。此处试掘共出木简一百九十五枚,实物一百零五件。坞中未出简;下层堆积中有网坠、箭镞、木梳(图二一:4)和砺石等;上层坞院主要是烽火燃后的烧灰层,出土两枚类似封检器物(图一六)。坞东的堆积层,主要是长期燔烧积薪余烬形成的。含草楷、树枝和马粪的灰堆中,木简较多,但大多残断,重要的简有诏书、囚律、爱书、曆书和有关天文的内容。重要实物有苣(图二七)、转射(图四)、猎具和铁具木芯(图三二)。这里的封检、簿检、文书中,多有第四燧、第四候长某某治所、候长某某的简,其它燧名简较少,证实此地原名第四燧,即甲渠塞中段由南而北按数序命名的一列烽台的第四座,同时又是第四部候长的治所。因试掘面积较小,获简不多,最早的纪年简为昭帝始元三年(前84年),止于更始三年(公元25年),还难于对遗址历史作出确切结论。不过,据甲渠候官出土的“请罪册”说:“虏复从塞攻坏燔第柒燧(按即候官以南第一座烽台)以南尽昏寘烟火不绝。”(EPF16:45)可见建武八年(公元32年),此处附近均发生激烈战争,说明当时是有屯戍活动的。肩水金关遗址(EJ)肩水金关是一座烽塞关城,位于金塔县天仓北二十五公里、额河上游谷地北口的东岸(图一〇)。作为进出河西腹地、北通居延都尉的咽喉门户,拱卫着南面不远的肩水都尉府(大湾)、肩水候官(地湾)等屯戍重地。取名金关,即含有“固若金汤”的意思。1930年,前西北科学考察团在这里掘过五个“坑位”(图六),编号A32,出简八百五十余枚。这次在金关遗址范围内,共开探方三十七个(图一二),获简一万一千五百七十七枚(其中未编号的一四二六枚),实物一千三百一十一件。一、关城(T36、37)主体建筑关门,是两座对峙如阙的长方形夯土楼橹(F2、3),各方6.5×5米,残壁最高处1.12、最厚处1.2米,收分很不明显,基部砌一层大土坯(49×24×14厘米)。楼橹中间的门道宽5米,前口东侧发现烧残的大门构件:地栿、垫木、门枢和门臼等。门道两侧壁脚,各残存四根半嵌在墙内的方、圆形排叉柱,下垫石块,最粗的方柱每边21厘米。据以上迹象,可推知立柱顶部即门道上面,曾有过桥或门楼等建筑(图一三)。F2内有一通橹顶的土坯台阶,现仅余三阶。屋内堆积层次自上而下:1.碎土坯、泥块、草泥;2.烧焦的树干、芦草和炭渣,可能是坍陷的橹顶棚或建筑的屋顶;3.碎草,草中发现的残简最晚年号是王莽地皇三年。F3内无阶梯,但多一隔墙,墙东的窄间里出简六百三十六枚。楼橹外两侧向北筑的关墙都是土坯的,到达“阙柱”的地方便分别折向东、西。向西的一段直抵河边;向东的,只发现26米长的一段,就消失在戈壁层中了。关门内外和阙柱外侧,也发现与破城子相似的虎落尖桩,所不同的是:排列呈正方形,有的桩埋在方形坑中;有的在下部刻一缺槽,再横贯一根短木。关于塞墙,没有整段发掘,只在距F3南100米处试掘三条剖面探沟,发现戈壁层上的墙基宽2.8米,高出两侧地面15—20厘米。墙体残高1.3、厚1.6—1.8米,结构较松软,其中的草末、砂砾略成水平状。二、坞和烽燧(T1—35)坞在关门内西南侧(图一三)。坞墙北长36.5、南长35.5、东残长24米。东南角敞开,或系坞门所在。残墙最高处70、厚70—80厘米,夯筑,夯层5—8厘米。从发掘来看,这个坞址曾经重修过。坞墙和房屋(F6—9)、马厩(F4、5、10—13)是同时期的,其下叠压较早的坞墙(在西北角)、灰层、房屋(F14)的土坯墙、积粪层。F12、13之下发现更早的灶坑、桔槔、篱笆墙。坞西南角残存烽台和方堡,南北毗邻。台方7.7×7.8米,经重修,外壁贴砌土坯,内芯为早期夯土基,土中斜插许多小木棒。夯土方堡(F1)13×12.5米,壁厚1.2—1.3米,门窄小,内有曲折迂迥的夹道,两侧分布住室、灶屋、仓库、院落。堡内发现灶台及印章、砚、木刻偶象(图二〇)和成帝“永始三年诏书”等简册。台、堡周围的虎落木桩与关城的一样,木桩打破了台北和堡东各一段坞墙。堡门附近发现一枚残破的转射。整个建筑有被火烧过的痕迹。1930年前西北科学考察团挖的D、E二坑在南坞墙外侧。这一区域灰层厚达1米,其西、南面还有大片灰层未及清理。D坑挖在上层,该层的简主要是元、成时期的。E坑打破属于昭、宣时期的下层,这次在附近的底部出土武帝元狩四年简(EJT10:311)。1972年在该处地表扰灰中还发现一枚“元朔元年”的残简(72EJ:77)。金关出土的实物很多。有货币(半两、五铢)(图二一:9);残刀剑、箭、镞(图版贰:1)、表、转射、积薪;用于屯垦、戍务的各种铁具、农具(图二一:2、3)、竹木器械(图二—:5、二二);各类陶、木、漆、竹制的生活器具(图二一:5、二四、二五),大量的丝、蔴、毛、革制的衣物、鞋(图二三)、帽及其残片;鱼网(图版贰:2)网坠、织网梭(图版贰:4)数量很多;粮食有小麦、大麦、糜、谷、青稞、麻籽等七、八种;还有棨信(图版壹)、印章(图版贰:5)、泥封(图二一:8)、笔、砚(图二一:6)、木板画(图版叁:1)、尺(图一七)以及珍贵的蔴纸(图版贰:3)。金关地区早在武帝中期即有政治、军事活动。昭帝时,已称金关或金关燧,同时又名“通道厩”(见73EJT10,元凤四至六年通道厩“财物出入”、“谷出入”等简册),这与金关地处交通要道、现存大量厩圈遗迹等情况相符。可见,当时这里至少有三个单位,兼有关卡、斥候、驿厩等多种职能。屯戍的衰落,约在王莽末年。建武初年,活动相当冷落。从金关向北二公里的第一座烽燧,出土简文表明,该处为槖他塞莫当燧,亦是该塞南部候长治所。槖他、肩水二塞的分界,当在金关、莫当燧之间。以上三个试掘遗址出土的遗物共二千三百余件。这些文物,多半是低级士吏和戍卒亲手制作并长期使用后抛弃的。虽然十分简陋残破,却生动、真实地展现出昔日屯戍生活的情景。下面选择几件文物,略加介绍:弓(EPT31:05)一件。缺弦的反弓,长130厘米(图一八)。外侧骨为扁平长木,中部夹辅二木片;内侧骨由几块牛角锉磨、拼接、粘结而成。两梢渐细,各凿系弦的小孔(或为装弭处)。表面缠丝髹漆,外黑内红。时代当王莽至建武初。箭(EPT57:011、012)二件。竹杆,三棱铜镞,全长67厘米,首尾缠丝髹漆,尾羽三条。其中一枚的杆上阴刻“睢阳六年圈”五字(图版叁:3)。出于下层,属于昭、宣时期。又金关一枚残箭杆针刻:“元凤三年,执金吾护工卒史喜、考工令通、丞常、令史奉省……”,系由中央政府监造。转射三地都有,属于遗址晚期器物。高宽41厘米左右,中心有圆轴,上开一内高外低的斜孔,下按小柅,能控制左右转角120度(图四)。此器与居延简文所谓“转射”颇吻合,砌在坞顶的堞上,可承托弓弩向坞外左右发射,或透过斜孔向外观察敌情。苣(EPS4:047、48)二件。为长82、径8厘米的芨芨草把,中间横插二或三根短木棍,其中一根燃烧过(图二七)。尺二件。竹尺(EJT10:04),长23.6厘米,边缘刻十等分,属昭、宣时期。木尺(EJT37:01)长23.2厘米,墨线界格,属西汉晚期(图一七)。木柱、斗(EPT48:020)八角柱,残高85、径15.5厘米。上端圆榫上插一栌斗,斗口弧形(图一九),约属西汉中期。这是现存较早的木建筑斗栱构件。棨信(EJT21:01)21×16厘米。红色织物,上方缀系,墨笔篆书“张掖都尉棨信”六字(图版壹)。按张掖都尉,即张掖郡都尉。棨,《集韵》曰:“形如戟,有幡书之,吏执为信”,为一木制形状特殊的信物。前述第四燧的封检(图一六),可能就是棨,很象戟形。而这件棨信,文字简明,显然属于幡信之类。它可能是缀在信使所执的棨上(或悬于车马仪仗的棨戟上),或单独持行。既是通行关禁的证件,又是高级官吏的一种标识,与居延所出一般的木制符传过所有明显区别。麻纸二种。纸Ⅰ(EJT1:011)出土时团成一团,经修复展平,最大一片长宽21×19厘米,色泽白净,薄而匀,一面平整,一面稍起毛,质地细密坚韌,含微量细蔴线头。显微观察和化学鉴定,只含大麻纤维。同一处出的简最晚年代是宣帝甘露二年。纸Ⅱ(EJT30:03),长宽11.5×9厘米。暗黄色,似粗草纸,含麻筋、线头和碎麻布块,较稀松(图版贰:3)。出土地层属于平帝建平以前。木板画画(EPT51:06)9×6.6厘米,墨线勾出一只带翼的虎,线条富于变化(图版叁:2),作于王莽或建武初。画(EJT2801)25×20厘米,出于下层,属昭、宣时期。画虽不精,但作风古朴(图版叁:1)。有趣的是,金关有一枚简记载了一幅美术作品:“画,一吏一马,横幅”(EJ:601),与此画颇吻合。二两汉前三地汉简的概况甲渠、第四燧、金关三地共出简一万九千六百三十七枚。除在地面和扰土中采集少数木简外,其余都有出土方位或层位。目前巳整理编号的一万七千二百十一枚,绝大多数是木简,竹简极少。就形状尺寸而言,有简(扎)、两行、牍、检、符、觚、籤、册和有字的封检、削衣等几种(图版肆:1—9)。这些简册,出土时,有的是废弃前夕还在使用的文书,时代晚、成册的多;有的堆储在一处(图三四);有的与杂草、畜类混合堆成积薪;有的垫在圈底,或当作垃圾抛在各处。初步整理出的七十多个完整和较完整的簿册,有的出土就联缀成册(图三五);有的编绳虽朽但保持册形(图七);有的散落近处可合为一册。这些多数有纪年,内容连贯。其中也有因不易区分,暂归一册的,如元凤五年、六年“通道厩粮谷出入属”(EJT10)共七十二枚,包括两年的五个月簿。册的编缀,据编绳残迹看,有二道、三道两种。王莽时期还有用红绳编缀的。有些簿册是对来文的复文,二者同出一地;有些是上报文书的存档底稿;有的加缀存档的标籤。象诏书、律令、科别、品约、牒书、推辟书、爰书、劾状等,都有一定的行文程序和文牍格式,对于研究古代文档制度,具有重要的资料价值。简册的内容非常丰富、重要。它不仅记录了居延地区的屯戍活动和兴衰历史,而且还保存了一些从西汉中期到东汉初年的文献资料,涉及整个汉代社会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科技、法律、哲学、宗教民族等各个领域。现在就三地已发现的汉简,特别是完整的簿册和新材料,择要介绍如下。其中简册名称除已有定名的以外,其余都是根据内容拟定的。一、政策法令和重要事件甘露二年“丞相御史律令”(EJT1:1—3),三枚(图版伍:6—8)。这是宣帝时追查广陵王刘胥集团阴谋篡权活动,通缉逆党逃犯而发布全国的一份文件。刘胥,武帝子,勾结楚王刘延寿等,在昭帝时期即覬覦王位。五凤四年,谋反事发,畏罪自杀。此事载《汉书》本传等篇。此册提到的人物很多,具列逃犯姓名、年岁、身份、经历、体态、习性等特征,责令郡守“严教属县官令以下啬夫、吏正、三老”详加侦讯,“推迹未罢,毋令居部家中不举”等,可以看出当时审理这一重大案件是十分坚决的。又甲渠残简(EPT43:93),内容同此册,当属同一文件,可互相参证。建武六年“甲渠部吏毋作使属国秦胡卢水士民”(EPF22:696、41、42),三枚,皆两行。首简为簿检,文曰:“·甲渠言部吏毋作使属国秦胡卢水士民书”。第二简下部残,据同出的另一册,可补齐部分文字,补文写在括号之内:“建武六年七月戊戌朔乙卯(甲渠守鄣侯敢言之府移大将军莫府书曰属国秦胡卢水士民从兵起□□”。第三简:“□之明告吏民诸作使秦胡卢水士民畜牧田作不还有无四时言·谨案部吏毋作使属国秦胡卢水士民者敢言之。”根据内容来看,这是上报文书的存档底稿。大将军,即当时驻守河西地区的“行河西大将军事、凉州牧、守张掖属国都尉”窦融。卢水士民,应即史籍记载的卢水胡(见《后汉书·西羌传》等)。卢水,即源出祁连山、流经张掖最后汇成额济纳河的黑水。这个古老的世居河西的少数民族,魏晋南北朝时期多次参加关陇农民起义。卢水胡的沮渠氏还建立北涼政权,后西迁新疆高昌。关于它的种姓问題,阙疑颇多。此册称之为秦胡,据《汉书·匈奴传》:“秦人”,师古注:“秦时有人入匈奴者,今其子孙尚号秦人”。那么,秦胡有可能是指秦时移居河西已经匈奴化的外族人。关于窦融,后汉书说他“政亦宽和,上下相亲”,“保塞羌胡皆震服亲附”。建武五年,莎车王康拒抗匈奴,拥卫汉朝,先与窦融交结,窦融承制立康为莎车建功怀得王、西域大都尉,管辖五十五国,使王莽以来的西域绝而复通。建武八年,他亲率河西五郡及羌、卢水胡、小月氏兵骑,与光武帝刘秀共同击败了陇东隗嚣。后来他又是汉朝处理民族事务的主要顾问。此册明申:禁止役使卢水士民的牲畜、劳力,给予特殊的优待,有利于共同对匈奴作战。属于本类的简册还很多。如昭、宣时期的简(EPT52:15)可能是《盐铁论》所谓“盐铁令品”的条文之一;“大司农罪人入钱赎品”散简六枚(EPT56)约是武帝元封六年桑弘羊任大司农以后制定的赎罪令;建武初年残册(EPT22)二十枚,引“旧制律令”“捕斩匈奴虏反羌购赏科别”,很可能就是武帝元朔六年“有司奏请置武功赏官以宠战士”的奖赏条例(《汉书》本纪)。成帝时期的“诏书辑录”残册(EJT22、37),包括文、武、元帝一些诏书的简要内容。成帝永始三年“诏书”册(EJF16)十六枚,是一份反映西汉末年严重的阶级矛盾的重要电料。王莽“诏书辑录”残册(EPT59),包括始建国、天凤以及居摄年间的一些诏书,並有发文日期。同时期的还有关于更改官制、改长安名称和五均平准内容的“诏书”、“律令”残文四种(EPT6、59)。反映王莽政权使者巡视边塞的,有地皇三年“天子使者行塞勅吏卒记”、“省兵物录”(EPF22)二种十八枚。建武时期的,有三年大将军“居延都尉吏奉谷秩别令”(EPF22:70—79)(图版陆1—10);四至六年甲渠候官“言府书”(EPF22)五种,内引光武帝禁止嫁娶过制、屠杀马牛、砍伐树木和五年大赦令等诏书;建武初年“军情”简(EPF22:325)(图版捌:1),是居延屯戍官吏之间互通情报的一封书信,透露光武帝进兵陇东,与窦融联合,筹划进击隗嚣的一些重大政治、军事活动。二、关于居延屯戍活动此类完整文书最多,内容有以下几个方面:1.屯戍制度、条例。如建武初年“塞上烽火品约”(EPF16:1—17)十七枚。字迹漫漶,可辨识十之七八。简长38.5厘米,前十六枚,每简首部标小圆点,尾简署标題。这是居延都尉甲渠、卅井、殄北三塞临敌报警、燔举烽火的条例,即联防公约。大约因为具有“法律”性质,所以比一般的简(长23厘米左右、相当汉制一尺)更长些。条文规定了在匈奴人侵扰的不同部位、人数、时间、意图、变动以及天气异常等各种情况下,各塞燧燔举烽火的类别、数量,如何传递应和,发生失误如何纠正等等。象这样完整的烽火品约,规定如此详尽灵活,尤其着重于传递速度和相互配合,组成一个高效率的警戒通讯体系,是前所未见的。这对于研究我国古代烽火制度、恢复居延都尉塞防的结构,了解整个居延军事系统的组织、纪律及运筹指挥等,都具有极重要的资料价值。2官吏任免。如建武五年“居延令移甲渠吏迁补牒”(EPF22)(图版伍:1—5)。3.军纪、赏罚。如“候史广德坐罪行罚”檄(EPT57:108)一枚(图版柒:7、8)此檄为处罚候史广德的通报,以树枝草草削成,长82厘米。正面,斥责他管理部燧不善、军粮不齐、未按命令如期汇报,处分打五十杖;背面,列举其部所属的十三至十八燧戍务败敝的事实。此檄在该地点下层出土,据共存的简断代,当为元康年间。此外还有河平三年“斥免将军行塞所举燧长”(EPT59),同年“验问候史无追逐器”(EPT59),天凤三年甲渠“米糒少簿”、“兵物少不足”(皆EPT6),地皇四年“验问燧长不在署”(以下皆EPF22)、“贫寒燧长罢休当还食”,复汉元年“候长私去署、教勅吏卒无状”,建武三年“审阅器物不具簿”、“误死马驹案”,四年“燧长失鼓”、“推辟丁宫入官檄留迟”,六年“召问渠长失亡”,七年“燧长诣官失符”、“诣官误时当坐”等简册。建武四至六年,还有一种甲渠候弹劾、治裁违法官吏的“劾状”(EPT20、68)多册。罪状是:亭燧败破、行烽火不合品约、弱不任职、酗酒、偷盗、伤人、逃亡等等。如建武五年“候长王褒劾状”(EPT68),说这位候长因树丛遮档,看不清对面烽台发出的信号,匆忙间指派燧长骑驿马前往探询,结果在河谷低洼处与埋伏的匈奴骑兵发生激烈格斗,人马尽被掠去。了了数语,描绘的有声有色。4.例行公文、公事。如有昭、宣时期“作治鄣塞”(EPT57—59)七枚,记录了修建项目、规格、用料、人数。元康二年“皇帝玺书驿录”(EJT21)是传递宣帝致书居延骑千人紧急命令的记录。阳朔三年“肩水士吏即日视事”(EPT23)是官吏上任通告。居摄三年“官大奴杜同出入牒”(EJT8:51、52)是官奴婢的通行证。地皇四年“使者移诏书录”(以下皆EPF22)是批转诏书的文件。更始二年“甲渠督盗贼督”,督促下级加强警戒。建世二年“将军行寒,候长、渠长並居”,命令官吏集中等候视察。建武三年“燧长病书牒”(EPF22:80—82)是当时的请假条,先由燧长申请,再经候长转报,最后一简左侧,有候官的批示“今言府请令就医”(图三六)。5.名籍、兵器、奉廩、钱粮簿。如元凤五年、六年“金关财物出入”、“通道厩粮谷出入”(EJT10)。始建国二年“槖他塞莫当燧守御器簿”(EJT37:1537—1558),报告所存四十八种防守器械的名称、数字(图四一、四二);同期的“骑士名籍”(EJF3)六十二枚,上中下三排横写,按军营编队,分别登记一百余名骑士的姓名、职务、籍贯。地皇三年“劳边使者过界中费”(EJT21:2—10)九枚,编联完好(图版捌:2、图三五),是王莽的使者在金关食用米肉的开支。此外还有地皇四年甲渠各部“兵器折伤簿”(EPF22、F25)二种,建武三年、六年“甲渠兵器出入”、“胡虏所盗兵器”、“官兵器核计簿”(皆EPF22)以及同期的吏卒“廪食”、“腊肉钱簿”(EPF16.22)等多种。6.爱书。如建武三年“候粟君所责寇恩事”册(EPF22:1—36):这是此次所获最完整的一册,共三十六枚(图三七一四O),出土时呈卷状,文字面朝内。注明年月、名称的木籤就在近旁。据时间、内容、简制等判断,这是关于甲渠候粟君与客民寇恩讼诉之事的部分存档材料。简36号是档案的标籤。寇恩因粟君无理扣押了他的车器,并抵赖他为粟君买米肉所出的钱,告发了粟君。可是粟君却致书居延县庭,反诬冠恩卖掉借他的牛不赔,得不偿失。于是“验问了”寇恩,其口供即本册的简1—20。后来,粟君又致书居延都尉府,府令重新验问冠恩,第二次口供即简21—28。都乡啬夫宫将此口供连同报告(简29—32)一起上报,由居延县批转(简33—35)甲渠候官。看来,粟君的官司是打输了。册中关于居延高级官吏合伙经商,盘剥雇工,为非作歹,居延、河西的经济、交通;当时的法律、诉讼及司法程序等情况,记述详尽。如“先以‘证财物故不以实,五百以上;辞已定,满三日而不更言请者,以辞所出入罪反罪’之律辨告,乃爰书验问”。是指验问之前,先向被验问者宣布有关的法律条文,讲明利害。不仅记载了汉律原文,而且记录了审讯实况,实属难得。在大量残册散简中,内容更加广泛。诸如各塞部燧的名称位置、隶属关系、人员编制、武器装备、戍务劳作,各种吏卒、家属、百姓、奴婢、刑徒的名册、考核,交通证件和公文、邮驿记录,各类钱粮财物的收支,调输、赋税、财产、买卖、雇佣、借贷的计算等等,从中可以看出当时居延以至全国的政治面貌、经济状况、军事系统、屯田水利、地理交通和各时期的变化。如昭、宣时期,梁国赴张掖的戍卒一次达一千零九十五人(EJT25:86),赵国戍肩水的五百六十四人(EJT28:63)等等,不再一一例举。三、书简资料王莽或建武初年“相利善剑刀”(EJT40:202—207)六枚。第五、六简之间有缺佚。是一篇鉴别刀剑优劣的专著,文义精赅,阐述善剑、弊剑及花纹的标准共十四条,涉及到剑的形态、纹饰、成份、制作技术、发展史等重要问題。所说的刀剑,巳不是先秦的青铜武器,而是铜铁锻铸的。它可能是《汉书·艺文志》所载佚书《相宝剑刀》的部分抄本,值得很好研究。其他还有《算术书》、《九九术》、医药方、《苍頡篇》、《急就篇》、《论语》等著述残简。各种形式的“历书”、“干支表”数量很多。与天文星象有关的简也有发现,如记载日食的残简(EPT48:144)“(狗)食日……戊申”(图版柒:6);记载星位的禁忌简:(EPS4T2:105)“并在东方:地理方面,发现长安至河西的驿置里程简(EPT59:582),横排四行,列京兆、右扶风、北地、安定、武威、张掖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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