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机器厂的创建与发展

中央机器厂的创建与发展

中央机械厂是国民政府资源委员会创建的第一家大型机械厂。这是资源委员会在机械工业领域的代表。该厂筹建于1936年11月，选址于湖南湘潭下摄司，抗战爆发后，被迫西迁云南昆明。整个抗战期间，中央机器厂对大后方经济建设作出了一定贡献。文章试图对该厂的筹备、建厂、西迁作一表述，以及对其战时经营状况作一简单分析，使读者对中央机器厂和我国战时机械工业有一定了解。一、资源委员会与航空发动机的缘起20世纪30年代中期以前，我国机械工业极端落后，国内机器制造厂虽遍及各地，但规模和固定资本都比较小，据有关统计，到1937年，我国有机器工厂数340家，资本仅3,688千元，工人数也只有10,205人。机器工业虽占当时总厂数的8.6%，但资本总额不足1%。其技术水准仅停留在制造锅炉、纺织机器和农具等方面，至于技术较为复杂的车床、发动机和变压器等，均不能制造，必须从国外购买。但机械工业又为一切工业之母，机械工业的落后严重制约其他轻重工业的发展。九·一八事变后，东北沦陷，随后华北危机日趋严重，国家面临强敌日本的入侵，在这种背景下，国内一部分有爱国思想的人士敦促政府及早准备对日抗战，而现代战争不仅是人力更是经济力的消耗，当时我国经济非常落后，许多人首先想到发展工业来建立强大的国防，而欲发展工业首先必须创办重工业，欲创办重工业，机械工业又必须先行。1935年作为国家进行大规模工业建设的重要执行机构的资源委员会应运而生，该机构于1936年制定一个三年重工业建设计划，其下属的钢铁、机械等应该先行的工业进入了筹建阶段。中央机器厂是资源委员会3年重工业建设计划的10大工程之一，(1)该厂建成后的生产目标为制造航空发动机、动力机械和工具机具等。中央机器厂筹备委员会于1936年11月在南京成立，著名物理学家、北京大学教授王守竞任主任委员。他早年就抱有“工业救国”的理想，这时候终于有了实践的机会。筹委会成立后，资源委员会领导层为其选定的建厂地址为湖南湘潭下摄司地区。如果完全从经济的角度考虑，厂址应选在东部沿海，因为中央机器厂的设备和技术都试图依赖国外。当时资源委员会内就有人指出“所以设在湖南湘潭之原因，完全为军事关系，在成本上实颇吃亏。”(2)但当时，日本帝国主义者已经占领东北，对华北虎视眈眈，考虑到几年内中日之间可能爆发大规模军事冲突，资源委员会领导人不得不从工厂安全角度出发，把厂址设于内陆。湖南为内陆省份，南靠广东，便于出海，北依湖北，长江水运便捷;湘潭附近能源资源丰富，江西萍乡煤矿的煤炭资源可通过铁路运抵湘潭;水陆交通方便，湘江穿湘潭而过，通长沙，直达洞庭湖。因此湘潭成为资源委员会进行大规模国防工业建设的理想场所，中央机器厂厂址选在该地比较适宜。资源委员会同期在该地区建设的中央厂矿有中央钢铁厂、中央电工器材厂等，机械厂与之同建一处，可在生产上形成协作，例如，中央钢铁厂可为中央机器厂提供建厂所必需的钢材，中央机器厂又可为中央钢铁厂提供必要的机器设备。20世纪30年代，空军在战争中的作用越来越为各国军方所重视，当时我国能作战的飞机非常少，直到全面抗战爆发也只有各种型号的飞机几百架，至于民运航空业，也一样处于起步阶段。国民政府为扩充空军作战能力，试图在国内制造飞机，而飞机的核心部件是航空发动机，中央机器厂前期系资源委员会与军委会航空委员会合办，规定建成后的首要任务是制造航空发动机。1936年11月，双方商定，两年内，资源委员会投资5,625,000元，航委会补助2,875,000元，供该厂购买国外飞机发动机图纸专利和聘请外国技师之用。(3)这是一个试图应运外国先进技术在国内生产高技术产品的计划。但当时掌握实权的航空委员会秘书长宋美龄后来“听信身边外国顾问的话，反对生产飞机，认为远不济急，不如购买现成货，终于将这一项目搁置起来。”1937年8月，飞机发动机制造计划遭遇阻碍后，资源委员会奉命将该厂改造他种机器，航空委员会退出机器制造厂筹备委员会。到1938年2月，中央机器厂迁云南之前，机器制造厂在湘潭已完成一部分厂房的建设，机器工具材料，已有一部分运到厂区，各地所招的工人也陆续到厂上班，各项工作正按部就班地展开，但我方低估了日本的作战能力，计划筹设的工厂虽然远离海口，却战火将至，湘潭不再平静。二、中央机器厂的决定1937年12月，日军占领南京，华东、华北大片国土沦陷，并长驱直入，溯江而上，逼近鄂湘，资源委员会在湘潭各工厂也倍感战争威胁，决计迁往后方，中央机器厂决定迁云南昆明。原因有:第一，云南多山，是我国西南的门户，当时中央机器厂领导人从国防安全的角度判断日军的锋芒无法指到云南，云南建厂比较安全(后来证明这种判断是错误的);第二，中央机器厂有许多器材购自国外，云南境内有滇越(昆明至越南海防)铁路与外国联系，境外物资容易运达;第三，云南在唐继尧、龙云等人数十年经略下，工、农和交通运输各业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第四，云南地方实力派为发展地方经济计，欢迎中央机器厂迁昆明。1938年4月，中央机器厂领导人亲自飞昆明，拜见省主席龙云，说明迁昆工厂来意，龙云表示大力支持，并指示建设厅长缪云台全权办理，具体落实。工厂迁滇计划既定，该厂立即停止在湘建厂计划，将机器设备迁往云南，派人到昆明附近勘选厂址，在昆明选择厂址过程中，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决定选定在北郊黑龙潭附近的茨坝。这里环境优美，靠近市区，交通方便。筹备委员会派人征地、建房。1938年2月，湘厂机件开始拆运，到7月底，已将湘厂器材全部取道香港运出。到年底，已经到达昆明新厂的设备约1600吨左右。员工也于8月14日前安全抵达昆明。这时，新厂房正在建设中，无法组织生产，筹委会决定一面将机料运往农村保护好，一面租用临时厂房，先行制造工具机，应付各方订货。1939年6月，茨坝厂房基本建成，机件原料陆续运到，机器工具陆续装置。制造的产品包括原动机械、工具机械、纺织机械、交通器具等。中央机器厂迁滇后，名义上成了资源委员会和云南省合办的企业，资源委员会出资金和人员，并负责工程技术方面的职责。资源委员会为巩固机械事业基础，发展正式生产，于当年9月取消机器制造厂筹备委员会，正式改称中央机器厂，下设五个分厂，由王守竞任总经理。第一分厂掌理蒸汽轮机及其有关器材的设计和制造;第二分厂掌理蒸汽锅炉及其有关器材的设计制造;第三分厂掌理内燃机及其有关器材的设计制造;第四分厂掌理发电机及其有关器材的设计制造;第五分厂掌理自动车辆及其有关器材的设计制造。各分厂的设立，有利于中央机器厂权力下放，放活经营。至此中央机器厂已经发展成西南地区规模最大，设备最齐全，生产产品品种最多的大型机械工厂。三、维护中央机器厂，生产农业工具中央机器厂建成投产后，生产迅速恢复。1940年2月，为适应生产发展需要，原来的分厂均升格为厂，各厂经营权限有所扩大。1942年7月，为适应业务需要，增设第六厂，主要生产纺织机械;第七厂，制造农业工具。在原料匮乏、进口材料遭到封锁的艰苦条件下，中央机器厂还在昆明西山附近建设了一座炼钢厂，自行设计制造设备，并于1942年投产。在王守竞等领导人的苦心经营下，至1943年，中央机器厂进入了鼎盛时期。此后，虽然生产有所萎缩，但相比同时期其他工厂，还处于绝对领先地位。大凡一个工厂的成功经营，都离不开资金、技术等生产要素以及高素质的人才和广阔的市场空间，文章试图从以下几个方面分析中央机器厂的战时企业经营活动:(一)资金支持由政府分配机制国民政府是资源委员会企业的投资主体，每年都向资源委员会企业注入资金。因此资源委员会企业在性质上属国营，其产权归国民政府。中央机器厂作为资源委员会重工业3年建设计划中重点建设的工程，其资金也主要由政府拨付。由于中央机器厂建设初期是由资源委员会和航空委员会合办，首要任务是生产飞机发动机，代表政府出资的双方分别为资源委员会和军委会航空委员会。1936年11月，双方商定，两年内，资源委员会投资5,625,000元，航委会补助2,875,000元，但由于第二年8月航空委员会退出，因此，中央机器厂应得资金应少于8,500,000元。另外，中央钢铁厂在内迁昆明时，得到政府的一笔迁厂补助，是为中央机器厂建设资金的另一来源。至于后来工厂的扩大再生产，其资金来源主要为企业产品销售利润。这时的中央机器厂已经成为一个自我发展、自负盈亏的经济实体。(二)资源整合和技术创新我国是落后国家，在日本帝国主义者大规模入侵，民族面临存亡绝续的情况下要实现国家的工业化，科学技术落后是一个主要的制约因素。资源委员会领导人早就非常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他们力主引进西方先进技术，以节省自主开发成本及缩短技术转化周期。资源委员会副主任委员钱昌照曾说:“关于利用外国技术一点，我们知道科学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一切建设，需要技术，要是自己没有把握，切莫负起过重的责任。创办重工业，总得迎头赶上。我们时间不多，既不容我们从容研究，也不容我们随意尝试。”中央机器厂在建设过程中一直遵循这个合理利用外国技术的原则。1936年12月，在厂址确定为湘潭下摄司以后，筹委会主任王守竞就赴美国，以寇斯莱特飞机发动机厂所拟计划为依据，与该厂和勃莱特·惠特尼飞机公司磋商技术合作事宜，并选购机器设备，雇聘外籍技师。经过接洽，王守竞与美方达成购买最新发明的双华斯浦发动机仿造权的协议，但因该方案牵涉到国民政府与列强的关系而不得不作罢。飞机发动机计划搁浅后，资源委员会命中央机器厂厂改造他种机器，筹备委员会为谋机器制造在技术上有健全的基础，并欲于短期内出品起见，坚定假借外国技术的方针。1937年8月，中央机器厂委派专门委员与瑞士厂家接洽，与该国柴油机、煤气机、发电机三种工厂，签订技术合同。1938年2月又与瑞士卜郎比厂及瑞士机器厂合作合同签约，规定由瑞士提供各种规格的柴油机和煤气机制造的全部技术图纸，并接受中方工程师在本厂学习制造技术，或派遣工程师来华指导。(4)中央机器厂不仅引进外国先进技术，就是所需的原材料也多从国外订购。例如，到机器厂迁云南时，由于战事影响，进口设备和器材，屡受损失，购自德国的价值30万美元的工模夹具、机器设备，几经辗转才由湘入昆，另一部分从美国购入的设备，也曾被迫滞留菲律宾，迟迟不能到达。对中央机器厂生产事业产生不良影响。1941年后，日本对我国进行封锁，一面侵占我国东南沿海各港口，一面截断滇越间的国际大通道，并一度封闭滇缅公路，企图削弱我国抗战力量。至此，我国经济建设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大后方各工矿企业在技术上，由以前的引进为主变为自力更生，自主开发为主。中央机器厂迁昆明后，由于对外经济联系被隔断，外国先进设备和技术很难顺利得到应用，例如1942年4月，腊戍、畹町相继失守，有两千吨左右进口器材，在畹町陷入日军之手，造成中央机器厂制造汽车计划无法实行，宣告停顿，在这种情况下，中央机器厂不得不自主开发新技术。总经理王守竞这位有强烈爱国心的物理学家，非常支持技术人员搞技术创新，在中央机器厂刚迁入昆明时，对研究试验工作就丝毫没有放松，从1939年春天开始，他就指定专人，拨用设备，开始研究及试验工作。到1941年，技术干部已经达到300多人，在资源委员会各厂中，其技术力量算是很强的了。到1943年底中央机器厂研究试验各工程技术事项有成效者，为数颇多。该厂能制造高速齿轮铣刀、有推力滚珠轴承及幅式滚珠轴承、烧固结合式砂轮、精密块规、以及制造汽轮机，容量达2000瓦。其中铣刀、砂轮、精密块规和展性铸铁4项科研成果获得了国民政府经济部奖励。中央机器厂自主开发新产品，有力地打破了日本帝国主义者对大后方的封锁，保证大后方机械工业的发展壮大。成为大后方工矿企业在技术上自力更生的典范。(三)以市场为导向，生产经营主体多元化20世纪30、40年代，国民政府没有建立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即使全面抗战爆发后，政府宣布实行计划经济，但各种商品基本上还是通过市场流通，价值规律在商品生产和交换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资源委员会企业在性质上虽然属国营，其生产的产品和其他民营企业的一样，都要通过市场交换来实现其价值。因此，作为资源委员会内重要国营企业的中央机器厂的生产也受市场空间的严格约束。市场的需求量大小，直接影响中央机器厂的生产规模。中央机器厂在湘期间，主要任务是制造飞机发动机，后来计划搁浅，全面抗战爆发后，该厂远迁昆明，其生产基本上为满足前线和后方的军需民用。早在上海抗战期间，国民政府就动员沿海工矿业内迁西南。内迁的工矿业以小型机器、纺织、化工等工业为主，这些工矿企业到大后方重新开工后，需要机器设备，但抗战方兴，各进口渠道被封锁，因此只有依赖国内生产，以实现自给自足。1939年中央机器厂在昆明投产后，其生产主要为满足后方工矿企业对机器设备的需求。例如中央机器厂第五厂，就扩大纺织机械的制造，生产出了大型纺织机、小型纺织机。大型梳棉机，以及锭子、罗拉、钢领圈等供给纺织企业，其产品遍及川、黔、湘、滇四省。抗战期间，国内发电厂损失很大，电源紧缺，为解决供电问题，中央机器厂加紧赶制最为经济的煤气机。抗战前，国内所用锅炉均购自国外，战时来源断绝，内地动力的需要不得不求自给，中央机器厂第二厂承担了制造大型动力设备的重任，先后装备了泸州发电厂、西康协康电厂等。另外在农业机械方面，还制造了碾米机、抽水机。化工机械方面，制造了炼油设备、制碱设备、榨油机。抗战爆发后，前线军需产品需求猛增，中央机器厂在军工产品方面，造有枪榴弹、机枪零件、子弹夹、飞机零件。中央机器厂总经理王守竞有句名言:“只要有一个合适的价钱，我什么都能作。”反映出中央机器厂领导人的经营理念是完全以市场为导向的。例如，当时后方汽车运输油料奇缺，被迫以煤气作为能源。中央机器厂就及时制造了汽车用煤气炉。修筑滇缅公路上的大桥需要的钢索桩柱，就用回转炉炼钢，支援了架桥工程。另外为了扩展业务，推广营业，中央机器厂成立后就在昆明市区和重庆设立营业处，以方便推销产品，承揽订货。中央机器厂还在当时主要报刊杂志如《资源委员会月刊》上登载该厂的产品广告，以推销其产品。中央机器厂主动开拓国内市场，保证了工厂的正常生产。1942年以后，大后方通货膨胀日渐严重，物价飙升，生产间接费用波动很大，新兴工业和交通事业没有显著的发展。机器成品销路呆滞，生产数量日渐萎缩。1944年日军发动一号作战，威胁湘桂，机器行业的生产也受很大影响。在这样的经济环境下，中央机器厂的生产事业从1943年达到顶峰以后，每年生产增长幅度都比较缓慢。(四)懂现代技术及工艺文章讲的人才资源包括技术人员和普通劳动力。人才资源是最宝贵的生产要素之一。在当时，中央机器厂作为技术密集型企业，理所当然需要一批懂现代机械工艺的技术人员，同时机械企业也需要大量具有一定技术的工人。中央机器厂早在筹建的时候，其领导者王守竞就本着“重工业之推动，其端在人才之培养”的指导思想，为实现“用人必求其精”的目的，首先重视网罗人才。1培养了一些专业人才后来中央机器厂各分厂的厂长，多为当时招聘的留美学生，如第一厂的吴学蔺、第三厂的贝季瑶等。另外，在筹备期间，还有不少国内机械工程方面的大学教授、工程师集中大中央机器厂，如筹备委员会委员庄前鼎系清华大学机械系主任、著名的机械工程专家，委员夏彦儒是留美工程师，委员周茂柏是留欧工程师。对于，一般技术人员。中央机器厂先同国内一些著名高校如西南联合大学、重庆大学、中央大学等学校联系，挑选一批大学生进厂实习，根据该厂制定的大学毕业生录用条件，必须成绩优良均在80分以上，有服务精神，能吃苦耐劳。只有符合以上几个条件，才被考虑接纳入厂。实践证明，中央机器厂重视选拔人才的举措是高明的。中央机器厂先期招聘的大学毕业生，后来绝大部分成了中央机器厂的技术骨干。为中央机器厂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对于技术工人。在湘潭筹备建厂期间，筹委会就招聘了一批。如1937年3月起，分别在南京、上海、杭州、汉口等地招收技工100名、艺徒200名。中央机器厂迁滇期间，王守竞从湖南带走200余人，成为中央机器厂的技术基础和骨干力量。中央机器厂还把上海当技术工人的重要来源。曾冒险派人员赴上海招工。“至1940年共往上海招募了三批技工，每批数十人，共计200余人，大大增强了中机厂的技术力量。”人才被聘入厂后，另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如何培养人才，为人才成长创造良好的环境，最终留住人才。2机器厂主导型员工培养如有当年的技术人员回忆说:“当时我们一批年轻技术人员，受过高等教育，又得到信任，让你放手干，所以，特别有干劲，敢干，也干了一些事情。”还有人回忆:“技术人员碰到难题，都支持你去钻研、去试验。王守竞精通英、德、法文，他是很钻研技术的，并且带成了风气。”中央机器厂同样非常重视技术工人的素质，积极采用新式方法培养技术工人，厂里开办了技术工人训练班，招收高小毕业或初中学生，经过严格技术训练，分到生产岗位当一级技工。机器厂对于各种工人的管理，订有各种管理规则。对于练习生的训练，拟有“导师制”的意见书;对于工作效率，有专人考核。中央机器厂在人才培养上是下了很大工夫的，最终也得到了很好的回报。3．发挥职工的积极性，为子女教育、犯罪厂内工人宿舍设备极为整齐，无家眷的工人住宿完全免费。厂内办有消费者合作商店，以方便机器制造厂员工。对于经济困难者，厂方内订有贷款办法。该厂已办有员工子弟小学，为职工子女入学提供方便。抗战期间，市场物价飞涨，生活用品不足，员工生活非常艰苦，厂方一听说食堂大米储备不足，就立即派人到昆明各县收购，以满足职工生活需要。中央机器厂在对职工的管理上，做到了人性化。许多职工也以厂为家，即使在最艰难的年代，也很少有人因故离开中央机器厂，面对困难，大多数员工做到了“意志不拔，坚挺到底”。四、设备、锅炉、发电机等抗战期间，中央机器厂发展成为拥有七家下属工厂的大型机械工厂，其产品包括汽轮机、锅炉、内燃机、发电机等，成为大后方唯一一家全能型工厂。中央机器厂在艰难的抗日战争时期，全厂员工克服重重困难，生产不仅没有萎缩，还有所扩大，对支援我国抗战发挥了一定的作用，下面，将分析战时中央机器厂的经营绩效和对抗战的作用。(一)．中央机器厂的产品供给情况在湘潭建厂期间，中央机器厂领导人颇有一番雄心，但不久后爆发的抗日战争打破了他们的美好计划，中央机器厂不得不迁入西南边陲，面对日军的封锁和大后方日趋严重的经济危机，中央机器厂全体员工克服了许多难以想象的困难，在生产上并取得了骄人成绩，有力地支援了伟大的抗日战争。下面，我们来分析中央机器厂抗战以来的经营绩效。中央机器厂产品品种丰富，大到大型轮机，小到纺纱上的钢领圈;既有精度高的机床，又有简单的螺丝;以制造为主，有兼搞修配。抗战期间该厂共生产各种规格、型号的原动机(包括发电机、柴油机、煤气机、水轮机等)达50台。大后方各工厂战时所增添的较大型的原动机大部分依赖该厂供应。该厂还生产了车床、铣床、钻床等600余台，其中包括14尺龙门刨床2台，装备了后方许多工厂。并为云南纺织厂等生产了数十套大型梳棉机、纱锭、摇纱机等纺织机械。(5)此外，该厂所生产的精密仪器、起重设备等，如齿轮、铣刀、分厘卡、飞机起落架等都是国内首创。中央机器厂的产品供给诸多部门，据统计，1944年7月至1945年6月的一年中，该厂产品供军事、交通、学校等机关所用的占37.7%，供资委会所属各厂矿用的占30.7%，供云南省政府所属各工厂用的占7.2%，其他厂商或个人用的占24.4%。(6)中央机器厂对稳定战时大后方各部门生产起了一定作用。中央机器厂的年产品总值，增长速度更是惊人:1939年为410,771.53元;1940年为2,195,094.30元;1941年为4,670,270.50元;1942年达27,816,257.18元;如以1939年指数为100的话，1943年仅上半年就为9550，增长了95.5倍，如以全年统计，则增长倍数当更多。中央机器厂在湘潭筹建一年，就开始西迁，历尽艰辛，能保持产值的持续增长，实属不易，这与机器厂领导人的英明决策和广大技术人员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到1943年，中央机器厂进入鼎盛时期。在数量上，大后方各机器工厂总数不下八百余家，民营占优势，但在规模上，国营为巨擘。仅以生产的工具机数量为例，“1943年国营各厂共约七六Ο部，中央机器厂一厂即已占三ΟΟ部之多，民营各厂工约三，四三二部。”中央机器厂生产工具机数量占国营工厂总产量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