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劫制暴战术谈判的现代社会价值

反劫制暴战术谈判的现代社会价值

为了应对和充分解决社会安全危机，防范和全面解决暴力社会犯罪带来的社会安全危机，控制可能发生的恶意犯罪的损失，保护个人和公众财产，并对囚犯的生命进行强制性救赎。有效提升中国现代社会的社会公共安全心理，关注专业群体反劫持和谈判，这在中国现代社会中是必要的。反劫制暴战术谈判关系到当前社会政治、外交、安保、司法、新闻、民众等方面的职责和权益的问题,它是由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社会利害关系所决定的,在从理念到技能、从责任到效率、从预案到管理的多方面意义上,它表明着反劫制暴战术谈判已担负起司法与国际接轨、营造经济投资软环境、维护人心稳定、与时俱进突破口的重任,由此能全面地推进中国现代社会刑事司法的革命。概括地说,反劫持谈判的现代社会价值充分地反映在以下几个方面。一、关于恐怖主义被劫持行为的分析由于复杂的政治原因、固有的社会问题、难以调和的民族及宗教矛盾、经济现象引发的集团之间的利益冲突,大规模绑架民众、炸毁标志性建筑设施、暗杀领导人、破坏交通工具、劫持飞机等暴力犯罪活动频繁发生,策划者企图通过诸如此类的超常性暴力达到给政府施加压力,人为地制造一种社会恐怖效果,从动摇公众的安全心理入手来震憾执政者的统治意志。自从美国“9·11”事件之后,在有关国家或地区发生的诸如爆炸、杀害外国人质、大规模劫持人质之类的恐怖犯罪活动此起彼伏,并有愈演愈烈之势。恐怖犯罪给全球的经济发展,国家之间的文化交流,人心的安定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它已经成为世界性的公害。而在恐怖活动对社会的袭击中,有一种恐怖犯罪活动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控制的,即能够通过谈判的方式局部性地将其危害降到较低的程度,使相当的一部分人质在经过谈判、或先谈后打的干预方式中得到解救。我国近几年来,劫持人质案件频繁发生,并且呈现出上升的趋势。有统计表明,2003年至2004年,在全国有些省市所发生的劫持犯罪案件比过去15年这一类案件的总和还要多。发达国家反劫持谈判的经验证明,凡是普通刑事劫持案件频发并显示出波浪式增长趋势,就表明离恐怖劫持犯罪活动正式出现为期不远了。换句话说,我们今天与普通刑事劫持犯罪的斗争就是与恐怖犯罪作斗争的前奏。那么,恐怖劫持犯罪活动究竟会否在中国的本土上发生呢回答是肯定的。其缘由有以下四点:首先,普通刑事劫持犯罪的连续发生,给了较多对社会怀有仇恨情结的人、衣食不饱的人、欲求不满的人、被法律追缉的人以较大的启示,使其第一次或者突然发现用劫持犯罪这种极端性的威慑手段,能表明自己的社会存在;同主流社会进行一次赌本式的交换,能找到做人的尊严。假若再将某种政治性的个人或集团因素渗透进来,并且仍以这种劫持犯罪手法为行为的蓝本,在现有劫持犯罪活动的基础上,再一次将它做大的可能性就会变成现实。这也就是说,刑事劫持犯罪一旦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便是恐怖劫持犯罪发生的前兆。其次,由于我国还处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初建阶段,整个市场运作的规则和秩序还不很完善,特别是对一些新的社会状态、生活现象、公众心理、价值理念等课题一时还来不及去诠释与认定、解决与规范,从而使某些社会问题转化成社会的矛盾,进而使诱发劫持犯罪的因素陡增。再次,国际恐怖主义盛行的包括暗杀、爆炸、绑架、劫持等极端暴力行为,给世界经济新秩序、国际社会大家庭直接带来极大的威胁,尤其是莫斯科大剧院的恐怖劫持人质案、别斯兰市恐怖劫持人质案、巴基斯坦恐怖分子劫持中国工程师等惨绝人寰的恶性案件使社会公众的安全心理雪上加霜。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讲,恐怖活动对社会公众具有暗示效应,如果这种心理暗示与国内的基本社会矛盾发生联系,恐怖劫持犯罪的发生便不可避免。第四,我国近些年来在经济上获得了较快的发展,在国际政治生活与贸易活动交往中的分量也越来越重,不断发挥着东方大国的作用,自然地成为在某一个方面或多个方面举足轻重的国度。这也会引起某些国家、地区、个人在政治上的不满,也会成为对方仇视而期望去抑制的一个目标。基于以上四种因素,笔者可以如实地预测在中国本土有可能出现恐怖劫持犯罪,而且初始出现的恐怖劫持犯罪会主要集中在对群体人质的劫持(劫持还有一种就是对所占领场所的劫持)上,在校学生、影剧院中的观众、商场的顾客、医院的病人和医务人员都是可能被劫持的对象。因此,在这些“准人质”活动的地方,建立一整套的安保防范预警机制已成为了当务之急。不论是普通刑事劫持犯罪、精神障碍者劫持犯罪,还是恐怖劫持犯罪活动,都是可以通过带有方向性、功利性、控制性的反劫制暴战术谈判来整体或部分地解决危机问题,让所有人质与相当一部分人质得到生命的保证,由此去安抚和强化社会的公共安全心理,维护社会的安宁与稳定。通过反劫制暴战术谈判的专业性司法活动的系列化,可以由解救人质这一条主线而将反恐怖活动联系起来,并且反恐怖劫持谈判的高度技能化,更要求从普通反劫持谈判的实战中获得提升。只要对目前带有松散性、随机性、稳定性、连续性特点的谈判技巧再作更精炼的浓缩、更超常的把握,使之更适应不断变化的反恐形势的需要,那么就能使之成为反恐斗争的锐利武器。二、劫持行为的成功面对接连发生的劫持犯罪案件,警务机关由于前期素质储备不足,加之传统的以暴制暴的处置模式惯性的作用,当现实的犯罪情形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即当劫持者身携爆炸物劫持了某一个文物建筑时、当劫持者直接威胁着人质的生命安全时、当劫持者孤注一掷拟点火自焚时、当强行攻击又一下用不上时,负责专门处置紧急突发性事件的警察就无能为力了。按照国际惯例每到这种非同寻常的时刻,就要进行谈判,通过直接的对话与劫持者沟通,了解劫持者的需求和心态,在情况完全明了的情形下再作进一步的谋划。而国内对劫持犯罪紧急突发性事件处置的现状,有三个“三分之一”:其一,侥幸成功的占三分之一。参与处置的警察凭着自已多年的从警经验、惩罪技能、个性魄力、领导能力、智力机敏、实用思维方式而用一种感觉去与劫持者对话,结果他们的能力把握住了现场处置的主线,有的完全用语言征服了劫持者,实现了和平解救人质,达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最高境界。虽然这一类反劫持案件的处置成功,是值得赞颂和传扬的,然而不能不看到此种成功因为缺乏此类实战的理论、经验、技术,没有一种必然成功的把握,有些对话是在心中无底试试看的心态支配下进行的。不能回避的是,这种谈判具有较大的盲目性、自发性、随意性,它只是一种偶然的方式,根本谈不上专业性的套路,所以当下次再用这种单一的对话方式,就不一定灵验了,故而称之为侥幸成功。其二,硬碰硬蛮干的占三分之一。当110指挥中心将发生劫持犯罪的信息传达给相关的警队后,参战的警察会怀着无比愤怒而又急切的心态赶往现场。在他们的脑子里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尽快通过强攻拿下劫持人,用强大的武力从劫持者的手中直接夺回人质。因而这些警察到达现场后,会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怎样去强行拿下劫持者,并以干净利落的武力技艺来果断地击毙劫持者,从而“圆满”地结束整个解救行动。在这种典型而强烈的临战心理支配下,便选择出硬对硬的处置对策,不论劫持现场态势是否适合武力解救,都千篇一律地采取了强行突破的攻击方式。例如,劫持者押着人质在屋子内,且手中持有武器,警方对里面的情况完全不明,在基本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凭着一股英雄主义的气概和急于解救人质的心态,便正面踹门(这在武力解救中,不论对警察还是人质,都属于高危动作)冲入,或者远距离无把握射击、无意义的近距离击毙等方式来解决。这些硬碰硬的处置措施在缺乏科学论证的前提下,尽管也能获得一定的解救效果,好像也能解决现场危机,但实际上却极具危险性。拿人质、现场警力、周围民众的生命作赌本,以最高行动成本为解救代价,这已经被国际惯例所否定。在这样一种传统处置方式的强大惯性下,今天仍然有相当一部分警务机关还在用此种蛮干的模式来应对劫持犯罪突发事件。其三,失败的占三分之一。一个具体的反劫持活动的成功与否,是以有关人员的生命安全是否得到有效保障为标准的。它主要有三种情况:人质被安全解救,警方亦安然无恙;人质生命得到保障,但参加解救的警员有伤亡;人质被劫持者杀害,劫持者又被行动的警察击毙。从2003年以来发生在本土的劫持人质案看,有三分之一属于第三种情况——原本完全可以通过技巧性活动、策略性应对、慢节奏化解救等机敏式处置避免流血伤亡,但由于种种复杂的主客观原因,使一个个劫持事件不断出现恶性的后果,最终导致解救行动的失败。笔者列举这三个“三分之一”的用意,在于使各个警务机关清醒地意识到:对发生在本国劫持犯罪的处置成功率是相当低的。美国对普通刑事劫持案件和平解救的概率在92%,而我国的概率应达到80%,但现实的概率却在30%以下。事实证明,导致如此低的和平解救概率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而不懂“反劫制暴战术谈判”是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客观原因。反劫持谈判的研究与应用在德国、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国家上个世纪的60年代就已经开始了,早就形成了一整套的运作机制,迄今为止已有近半个世纪的历史。而我国仅在去年由北京人民警察学院进行专项研究才开始启动,并且反劫制暴战术谈判对我们来说仍是一个带有前瞻性的研究课题。各国的社会发展表明,当一个社会的国民经济不断提升,人们开始重视自我存在,并渴望去追求一种较高的属于个人的物质生活水平时,由于人口大量迁徙、社会多种经济体制并行、某些制度还很不完善等多方面的原因,一般来说,犯罪活动会比较猖獗,尤其当绑架犯罪频繁发生之际,劫持犯罪的发生便不可避免。反劫制暴战术谈判是应对这类紧急突发事件最为有效的关键环节之一。它主要通过一种中国式的“近距离谈判”,在近距漫谈、双方影响、高效发挥的状态中,可以快速地稳定劫持者的情绪,将一个原来要不断升级的暴力冲突瞬间地转化成一种可以相互沟通的良性平稳局面,通过一种完全人性化的谈判、商讨化的交流、说服化的打动、征服化的定位,在“曲进状态”中去摸清劫持者的人数、心态、个性、人质情况、武器装备,及时地区分出谈不下来的几种人,较难和平解救情形的特征,为后续的营救活动作出铺垫。从我国已经获得和平解决的北京市公安局处置劫持路透通讯社记者案、中山市公安局处置的劫持案、贵阳市公安局处置的自劫案、珠海市公安局处置的以谈判手替换人质案、湖南省公安厅处置劫持超市案这五大样板来看,反劫制暴战术谈判是一个极具专业性、技能性、系统性的活动,如果不了解、不掌握这种新型的以口语替代武力的、化干戈为玉帛的斗争方式,就不可能赢得这种在和平年代中少数人与多数人打的“战争”。但至今反劫制暴战术谈判技能在我国基本上还是一个空白,这方面的普及工作才刚刚起步。目前反劫持谈判手从选拔到培训、认定、使用、待遇等一整套的活动机制仍没有形成,所有的这方面工作都在摸索之中。但有一点是令人欣喜的,那就是中国反劫制暴战术谈判的起步是高的,职业化的反劫持谈判手将在北京人民警察学院专业培训的基础上相继产生,一个可以随时应对劫持犯罪活动的专业人员队伍正在不断地扩大。三、从法制意识与文明意识的反思来反思反劫制暴战术谈判的结果在处置劫持犯罪活动的过程中,尤其是在对待劫持者生命的问题上,就遇到了一个法治意识与人性观念技术层面的难点。按中国传统“好人有好报和恶人有恶报”的观念,及“杀一儆百”和“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法律文化,对待劫持者除了执法者以外,甚至包括中国民众都认为劫持者是一个该杀该剐的人,所以传统的处置方式便是以暴制暴。一旦发生了这样的紧急事件,参加解救行动的警务执法者的第一反应就是武力处置,用利索的攻克措施漂亮地将劫持者击毙,然后解救出人质,就万事大吉了。但现在的问题是,这种传统的处置方式是在封闭式经济年代的时代背景下自然形成的,而今天我们面临的是全球经济一体化和由此带来的理念的国际化,特别是2006年“WTO”在中国本土全面实施、2008年奥运会在北京举行,我们需要遵守一个共同的“游戏规则”,这是其一。其二,从进步的法制意识和文明的人性化观念来反思,这种以暴制暴、坚决击毙劫持者的做法也是不可取的。此中的核心理由有五点:(1)劫持者的生命也是整个人类生命资源的一个组成部分,尽管他们已经涉罪,但我们也应如对一个患了癌症的人去尽力地挽救其生命一样,对他们用法律的强制措施去进行一种生命的挽救;(2)当着人质的面去打死劫持者,会对人质的精神造成摧毁性的打击,将给人质今后的生活留下难以消除的隐患;(3)本可以不打死劫持者却将其击毙,对其他潜在的劫持者就会形成“劫持者当场必死”的认识误区,这样便会使潜在的劫持者变得更加疯狂、更加难以对付,从而导致反劫制暴战术谈判的未来空间狭小;(4)将劫持者在现场毫不足惜地击毙,就会使谈判手失去一次极其宝贵的“劫持心理回访”的契机,如果在可能的情况下将劫持者的生命加以挽留,事后对其进行正面访谈,通过特殊的谈话透彻地了解到谈判手在当时哪些话说得好、哪些话没起到应有的作用、哪些话引起了劫持者的反感,那么对谈判手而言,就是一次操作经验的积累,能够使自己的反劫持谈判技巧日臻完善;(5)现在,法学界与媒体对警察在处置反劫持犯罪突发事件中习惯性地将劫持者击毙的做法提出了质疑,普遍认为警察不到迫不得已不能将犯罪嫌疑人打死,因为任何人都不能把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警察习惯性地击毙劫持者是其行政执法越权的表现,是一种执法失范现象,应加以制止。在对反劫持突发紧急事件处置中,地方政府的首脑和公安机关的领导将成为能否遵循法律、贯彻人性化执法思想的重要人物,他们各自的意向都是体现在反劫制暴战术谈判的实施过程中,两者存在着一种相互依存的逻辑关系。当法律观念在反劫持现场得以准确地贯彻时,寓于整个反劫持活动的人性化观念也得到了展示。它们彼此可以被理解为一种因果的互动关系,是由同一劫持对象所折射出的二元化社会效果。另外,之所以增强法制意识与体现人性化观念能够一起反映在反劫持突发事件中,是因为劫持行为是直接威胁人质生命、刺激社会公共安全心理,全面破坏社会治安秩序的犯罪活动,关系到社会方方面面的人或物的稳定。反劫持这一类活动的归宿就在于稳定社会,安定人心,缓解人们的内心冲突,使法律条款、法律观念、法律文化、法律机制能更加深入社会民众心理。笔者提出生命至上、人性化解决危机的理念,正是应合与推动警务系统法制意识及人性化观念的一个突破口,通过反劫制暴战术谈判可以让规范执法和人性关爱得以双重展示,从而既解决了治安秩序的危机,又实现了一种进步的社会认知及维护稳定行为的飞跃。四、警察职业化与技能化的要求警务机关在处置劫持犯罪这一类突发性紧急事件过程中所暴露出来的弱势,使其本来有所保障的目标却无法实现,如眼睁睁地看着人质被劫持者杀害而无计可施、明明是为了用武力解救人质却无意误伤了人质、因为缺乏预案导致分工不明确而在解救行动中出现了警力不必要的损失、在紧急时刻领导因不熟悉业务而在现场坐失战机等等现象。联系这些现象,我们就由反劫制暴战术谈判的技能与话题中引出了当代警察职业化与技能化的问题。作为一名警察,在反劫持这种专项活动中要想使自己的行为达到快速而准确、有效而神奇、便利而实用的效果,就得精通这一活动系统里的技术要求、相互协调规则、风险后果序列、目标体系定位、相关因素波动等业务指标,由此才能做到说什么、动什么、站在什么位置、把握什么方向、注意什么问题,进而使一个具体的反劫持活动能按照警务机关的控制方案去发展,使其获得事半功倍的“双赢”活动效果。在反劫持活动中,警察职业化与技能化的要求,应从以下几个方面去体现:首先,警务机关的领导在事发之前,就要根据本地区的治安秩序、犯罪特点、亚社会心理、发案周期、处置效果等全方位地制定出一个最佳、其次、一般的“三位一体”的预案,从中使可能参与的警务人员明确一旦发生此类事件后,自己应怎样去面对,真正做到临危不惧、心中有数、动中生智而保持竞技状态。再者,警务机关的领导必须通透地了解像此种紧急突发事件,本人务必把握的底牌、切记注意的问题,防止势态出现恶化的备用方法,控制整个现场的诀窍。只有达到这样最基本的技能要求,才可能有把握地带队伍进入劫持现场、清理现场、稳住现场、转变现场,让各警种人员各司其职又相互配合,始终做到有条不紊,节奏明快,保护在场所有人的生命安全,使国家或私有财产免受损失。其次,警务机关的反劫制暴战术谈判人员应对这种与死亡谈判、挑战生命极限的风险对话的技术型专业活动有一个精深的掌握。这就要求谈判人员不能依靠主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