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话声调声调的声学性质

北京话声调声调的声学性质

我们使用实验方法研究了北京方言音韵学的长度、振幅、音音学和音韵学。本文件已列入本实验报告。代汉语词典《语言到儿童的》实验用的仪器是语图仪(Sonograph)。所作的语图能显示出字音的长短、强弱、高低和品质。本实验选用29对两字词。每对两字词的前字完全同音;后字有重读轻读之别。后字不轻的叫A类,后字轻声的叫B类。我们就后字重读和轻读时的不同声学性质,来研究轻声的特性。所用两字词选自《现代汉语词典》(1965—1979年,北京),列举如下:这29对两字词都由两位在北京生长的同志发音,一男一女,男的记作m,女的记作f。“罗锅儿”的后字一般儿化,在本实验中,让发音人说“罗锅桥”从中取出“罗锅”作分析。“跟前”和“口袋”的后字也都可儿化可不儿化,在本实验中,都不读儿化。我们还请发音人说了七对句子:b大兄·弟,这件事就托你了。2a把他讲话的大意记下来就行了。b他太大·意了,怎么连这样的错误都没检查出来。3a小刘端起一碗水,咕嘟地喝了下去。4a他端起一杯水,咕噜一口就喝完了。5a现身说法。b一个意思可以有两种说·法。6a屋里异常寂静,只有钟摆滴答地响着。7a屋子里摆设得很漂亮。b客厅里的摆·设不多,可都很雅致。从这些句子截取出“兄弟|兄·弟”,“大意|大·意”,“咕嘟|咕·嘟”,“咕噜|咕·噜”,“说法|说·法”,“滴答|滴·答”,“摆设|摆·设”七对词,求出有关数据,与这些词单说时的数据作比较。声表上的强度和能量2.1音长。这里说的音长是字音长度,指声母和韵母长度的总和,以毫秒为单位。表一列出本实验用的A类词和B类词所包含的字音长度平均值。从表一可以看出,两字词的后字读轻声时,长度比重读时大大缩短,为重读时长度一半左右:m是52%,f是50%。但是,B类词前字的长度与A类词前字作比较,有三种不同情况:(1)B类词前字长度缩短。m有9个字的平均长度从293毫秒缩短到256毫秒,平均缩短12%。f有19个字平均缩短17%。(2)B类词前字长度和A类词前字长度相同。这样的例字m有8个,f有1个。(3)B类词前字的长度不仅不缩短,反而加长了。这样的例字m有12个,平均加长20%;f有9个,平均加长21%。以上说的是A和B两类词单说时字音长度的变化。从句子里截取出来的那些词,其字音长度(以及下面要谈到的字音强度和能量)变化跟单说时大体相同。也就是说,从句子里截取出来的B类词前字长度与A类词前字长度比较,也出现上面说的三种情况;在句子里,A类词后字长度也毫无例外地比B类词后字长得多。2.2振幅。语图仪记录下来的字音振幅曲线如图1。振幅曲线A(t)是时间(t)的函数,也就是说,字音振幅是随时间而变化的。振幅从零值开始逐渐加大,表示字音在形成之中。振幅加大到一定大小之后,人耳对它有一定的强弱感觉。声音强度是与某时刻声音的振幅平方成正比的。在字音末了,振幅从一定大小逐渐减小到零值,这表示字音的衰减过程。从字音开始到消失所经历的时间T,叫做字音长度。字音的振幅曲线A(t)与时间坐标轴所包围的面积S,是跟产生这个字音所需能量W成正比的。本文里说的一个字音能量比另一个字音能量大或小,大多少,小多少,就是指这两个字的S大小的比较。每个字音的振幅曲线都有一个最大值Am,这个时刻的最大强度记作Im。本文还对A类词和B类词里字音强度Im进行了比较,研究字音最大强度Im跟轻声的关系。字音的强度和能量跟字音的构造有关。不同的辅音和不同的元音,它们的强度和能量是各不相同的。本文在讨论轻声的字音强度和字音能量时,没有计算有关字音强度和能量的平均值,只是对同一字音在重读和·轻读时的强度和能量作相对的比较。例如,m读的A类词“东西”和B类词“东·西”,重读字“西”与轻声字“·西”的最高强度分别为12.0分贝和10.9分贝,把10.9除以12.0,得0.9。我们把“西”字最大强度相对地记作1,而把“·西”字最大强度记作0.9。这表明轻声字“·西”的最大强度比重读字“西”减弱了10%。“东”字在A和B两类词里,m读的最大强度都是17.4分贝,它们的相对强度为1。表二是两字词的两个字在重读和轻读时相对强度和相对能量的平均数值。B类词前字强度与相应的A类词前字强度作比较,有三种不同情况:(1)减弱。m有7个字平均减弱10%,f有20个字平均减弱12%。(2)既不减弱也不加强。这样的例字,m有9个,f有1个。(3)强度增强。m有13个字,平均增强了7%;f有8个字,平均增强了18%。B类词后字的强度跟A类词比较,也有三种不同情况。大部份字强度减弱了;有一些既不加强也不减弱;有一些反而加强了。B类词前字能量与A类词前字能量比较,也有三种不同情况:有减弱的;有少数既不加强也不减弱;也有一些甚至增强了。但是,B类词后字字音的能量毫无例外地都比A类词后字的能量减弱了,m平均减弱了61%,f平均减弱了58%。2.3音高。语音中带音(由声带振动所引起的)的波形是准周期性的,频谱是线状的:除了频率为F0的基波外,还有频率与F0大致成整数倍的谐波成份。用语图仪窄带分析电路,可以把带音成份的谐波结构分析出来,它的头几个谐波曲线如图2。图2中最下面的两根曲线表示北京话“兄弟”这个词的基频变化,其余的曲线是各个谐波频率的变化曲线。语音音高主要决定于带音成份的基频大小。基频值F0大的音,人们感到它的音高比较高;基频值F0小的音,人们就感到它的音高比较低。表三是m和f两位发音人读的轻声调值及其与前面重读字音高的关系。为便于了解本实验结果,图3给出16对两字词的音高曲线和振幅曲线。从表三和图3可以看到,不论原来是什么声调的轻声字,其前字是阴平时,这个轻声字音高,大致从五度制标调法的4度降到1度,记作41;其前字为阳平和去声时,轻声字音高分别为51和21,m和f两人都如此。上声跟轻读的阴平、阳平、去声相连时,m的上声音高有31和322两种(就是平常说的上声变“半上”),轻声音高大致为44;f的上声音高有31和312两种(半上),轻声音高为33。上声跟轻读的上声相连时,有两种情况。一种跟“上声+非上声的轻声”一样(“老·子”)。另一种前字读35调(就是平常说的上声变阳平),后字m读轻声42,f读轻声32(“起·火”)。总之,在两字词里,轻声字的音高取决于前面重读字声调的性质。2.4音色。语音里带音成份的音色主要决定于频谱上前面两三个共振峰。我们从“滴答|滴·答”,“说法|说·法”,“兄弟|兄·弟”,“大意|大·意”,“咕嘟|咕·嘟”,“咕噜|咕·噜”,“摆设|摆·设”这七组两字词中取出七对后字,对它们韵母的元音作了考察,分析了这些元音的前面两个共振峰频率的变化。“答、法,弟、意,嘟、噜,设”的元音分别写作“a,i,u,e”。图4是这些单元音从重读到轻读的音色变化。从图4可以看出,单元音韵母在轻读时都或多或少地向央元音e移动。图4里读整句句子时的元音用aiue表示,读单词时的元音用aiu表示。读轻声时在音标前加圆点“·”,重读时不加。组成手臂字音所费能量减少从以上实验结果,可以得出三点结论:(1)两字词里,后字读轻声时,字音长度比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