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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从白鹿原到地方浪漫的重建《大平原》的地域写作与乌托邦话语

1993年,北京五宝出版社出版了由陕西和西学家组成的《白鹿原》、《废弃之都》、《爱的命运》、《八月仇恨》和《最后的匈奴》。这些作品以其独特的地域特色和地域幽默,为读者提供了增加读者和扩大读者的机会,并在整个文坛产生了影响力。被称为“陕西军队东征”。自此之后,陕西作家虽然已无法重现当年集团性爆发的震撼,但贾平凹、高建群等仍在默默坚守着这块文学沃土。新世纪以来,随着全球化工业浪潮在中国的进一步加速,许许多多的古老乡村迅疾地凋敝、衰落甚至消失,今天来探究陕西作家的地域写作有着更为积极的现实意义。2009年高建群出版的长篇力作《大平原》以渭河平原为地域空间,再现了高氏家族从上个世纪30年代到新世纪以来的沧桑变迁,我们可以从中认识到作者建构乌托邦话语的独创性以及对人文价值立场的坚守。一、生存情境与自然诗性的塑造与大多现代乡土作家以知识分子的“侨寓”身份远望乡土世界的姿态不同,当代陕西作家群却没有这段审美距离,他们将自身与地域的天然联系,弥漫于字里行间,建构在乡土乌托邦世界之中。“乌托邦”(utopia)一词,是英国思想家托马斯·莫尔根据希腊语“没有”(ou)和“地方”(topos)创制的,意为“虚无之乡”或“乌有乡”。(1)曼海姆说:“我们把所有超越环境的无论如何都具有改变现存历史———社会秩序的作用思想(不仅仅是愿望的投入)都看作是乌托邦。”(2)高建群在小说开头用了整整一章的篇幅将《大平原》的地域空间锁定在渭河及渭河平原。渭河平原自古以来被称为“八百里秦川”,充满了广阔、雄浑、沉重、古老的氛围与格调。渭河平原审美镜像的营造,寄寓着作家对已经被城市化古老村庄的缅怀与追忆,表达了对古老文明的追索,并由此建构了自己的乌托邦话语。与《白鹿原》以两个家族的争斗展现了中国社会与政治格局的变迁有所不同,《大平原》虽然也贯穿了众多历史标志性事件,例如黄河花园口决堤、李先念过渭河、陕北革命、大跃进、四清运动和文化大革命等等,但作者高建群将社会大历史因素刻意弱化为淡淡的背景,强化了高村平原与高村人之间的密切关系,从而深入挖掘人物在这个地域背景之下的生存境遇与自然诗性,构建人与自然的互动范式。人与地域之间的紧张关系,是这篇小说叙事的原动力。《大平原》总共六十四章,“饥饿”是纵贯小说前四十章线性叙事的核心线索,黄河决堤、水涝、大旱仿佛成为高村平原不可逃避的梦魇,作者以一种客观、冷静的姿态,将小说中的饥饿体验写得很充分,这是由于作者置身乡土并被人物真实生命状态逼仄所致,乡村生活也就在这种饥饿体验中被自然地呈现。例如,在大饥馑中,黑建被饿得到处寻找观音土吃,甚至认为即使吃到肚胀而死,也会骄傲于做个撑死鬼,来世衣食无虞。作者以饥饿凸显自然的强悍,人与自然地域的对立达到了极致,在这种极致中尽展卑微而又高贵的生命形态。在自然与人的角力之中,高村人如同蚂蚁,“无名无姓的出生,又无香无臭的死亡”。(3)而又正是这最卑微的高村人,在面对灾难时,让我们看到“表现出的亲情、表现出的尊严,表现出的镇定,表现出的那种泰然处之的情绪,表现出的全部的英勇”。(4)高安氏有胆有识、性格泼辣,为保住土地,展开了长达半年的骂街。高老汉善良、宽厚,在大饥荒时养活儿子误娶的他人之妻儿。高大媳妇面对严酷拷问,宁死不屈。对于高村人来讲,渭河平原既是他们苦难的源泉,又赋予了他们面对苦难的高贵天性。因为在作者高建群看来,高村平原是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相互冲突与交融的产物,高村人的祖先是匈奴人,他们血液里流淌着“胡羯之血”。高村人既传承了中原人的坚忍与宽厚,又彰显了北方游牧民族的刚烈与强悍。作者所要揭示的正是西部乡土生存境遇下普通中国人坚忍而又刚健的精神状态。他们醇厚真诚,浸润于关中平原的厚重与苦难,形成了执著于生存而又超越生存意义的人生态度,展现出传统民间社会生生不息的力量,传达出人的生存诗性,即汉族与游牧民族交融互渗的文化礼赞与自然诗性的光辉。而高建群也恰是借助渭河平原这个充满自然诗性的地域空间,才获得了对传统世界的回望,才找到了超越现实生活的精神寄托,这与曼海姆对乌托邦第三个类型的理解是一致的,“在过去中寻求庇护,并试图从中找到一个已经消亡的超越现实的类型支配着世界的时代或社会,这个集团试图通过这一浪漫的重建而使现在精神化。”(5)因此,《大平原》的乌托邦话语深刻地寄寓在地域的“过去性”。乌托邦话语的“过去性”是陕西作家的传统,但由于作家所构筑地域空间的差异,乡土乌托邦也呈现出不同的地方文化特色。路遥笔下的人物面对陕北气候干旱、土地贫瘠的严酷自然,展现出豁达慷慨、豪迈奔放的文化气度。贾平凹笔下的商州世界,在中原、秦与荆楚的多元文化浸润下,既葆有关中的雄浑与质朴,又兼具江汉的清雅与灵秀。而与“大平原”同处于关中地区的“白鹿原”,则体现了传统农耕文明统摄下儒家宗族的文化底蕴。(6)关中农业社会作为农耕文明的典型,在《大平原》中被融入了北方游牧民族的文化因子,这得益于作者高建群深厚的文化修养与独到的历史观点;其观点建立在国内西夏文化和蒙古族草原文化研究的最新成果和一批考古新发现的基础上,是作者半辈子深刻的历史思考,其鲜明的独创性赋予了乡土乌托邦以历史诗性,使得陕西作家笔下的乡土乌托邦呈现出更为丰富与驳杂的面貌,也由此进一步扩展了其文化指向。二、地域象征秩序的变异他者将乡土乌托邦停留在闭锁式的回望结构之中,似乎是传达陕北作家一种普遍乡村共相与“审苦”美学意识的需要,但是高建群并未满足于此。美国神学家保罗·蒂利希将乌托邦分为“向前(未来)看的”和“向后(过去)看的”两种,(7)陕西乡土小说的乌托邦一般都具有“向后看”的取向,但高建群的《大平原》兼具两种思维取向。他以高新第四街区为依托,在回望过去的同时,将乌托邦的建构在未来发展的蓝图之上。全球工业化与城市化的浪潮将高村平原裂变为“高新第四街区”,这意味着上百个村庄被鲸吞,三千年的农耕文明与田园牧歌的生活方式被彻底解构,人与自然的角力被人与社会的对峙所置换,这一切使高村人陷入了两难的生存境遇。他们满足于物质累积的同时,也陷入了“畸零人”的尴尬。他们失去了古老的高村平原带来的时空恒定感、身份认同感、情感归属感以及内心平衡感,而变得无所依傍,高新第四街区也仿佛成为小说反乌托邦的地域空间符号。于是,高村平原———高新第四街区形成了一个地域象征秩序,即原生地域———变异他者,而作者对地域构建的深刻把握,恰好是通过所构建的地域象征秩序中的变异他者来实现的。其实,高新第四街区与精神乌托邦既是对立的,又是一致的。高新第四街区作为一个进入象征秩序的变异他者使古老乡村的延续发生了裂变,一夜之间一纸规划形成了对地域传承的禁忌。这样,变异他者便引入了差异与身份认同,产生出精神踯躅与压抑的同时,不仅激发了作者深潜内心的不舍与热爱、地域记忆与想象,也促使作者探寻地域空间断裂后的精神传承性与一致性。面对时代转型,高村人身份的转变构成了人与社会互动的范式,一部分昔日的农民成为高新开发区的民营企业家,作者塑造了刘芝一、王一鸣等乡土小说较少出现的人物形象。他们机敏、张扬、勇于冒险,“今天一夜暴富,明天中枪倒下,后天东山再起”。(8)作者在他们身上找到了与古老乡村相通的气息,那是泥土的芬芳,那是融合了中原人与游牧民族的优秀基因,那是生生不息的力量。正是这种地域断裂后的精神延续性,让作者慢慢拂去古老村庄消逝的伤感;另一方面,他也看到节节攀升的物质生活让农民乐于憧憬这块热土的未来———“中国的硅谷”。在曼海姆看来,乌托邦有两种含义,一是把那些在生活的秩序框架中不可实现的思想称作绝对的乌托邦,二是一定社会秩序框架下可能实现的理想,即相对的乌托邦。(9)小说中精神的承袭与对未来蓝图的想象构成了高新第四街区未来的美好图景,也建构了一个“相对的乌托邦”。高建群用“向前看”的价值取向,将乌托邦的图景点染在高新第四街区的审美镜像上,赋予了乌托邦以现代性。在把经济作为发展的主导思维范式之下,城市化进程被看作是社会与个人理想的普遍利益的投射,也是当下特定时代权力结构现实化的体现。而作为个体作者需要与社会同构,并以身份认同的方式重新探寻古老乡村被抹掉后,乌托邦话语继续存在的可能性。这种探求也体现了知识分子对乡土守望的传统姿态,也许在作者看来守望是身份认同的理想之道,也许真正的守望者并不是逃避传统文化与现代的对立,而是试图在被现实同化与精神守望之间努力找到一个平衡点,竭力使新的认知在高村平原与第四街区的冲突与互动之中产生,以温馨与残酷调和,让自为与无为亲近,使精神之维与社会现实对接。正如作者所言:“这样,这些村子,这些人物,帮助我把记忆和‘现在进行时’联系在一起……”(10)当生生不息的力量横亘渭河平原时,当乌托邦从过去到未来纵贯历史时,这意味着作者构建的乌托邦被同时赋予了“过去性”与“现代性”,兼具游牧、农耕混合的古老文明与现代文明的品性,打破了城乡二元对立的叙事思维内核,其乌托邦话语也就具有了独创性的品相,这一独创性在陕西小说乡土乌托邦发展轨迹的映照下,尤其突出。上个世纪80年代,路遥与贾平凹所构筑的乡土乌托邦被恋土与进城的进退维谷所苑囿、所拘禁,难以全然维系乡土的纯美。90年代,陈忠实的《白鹿原》则以回望的视角、虚拟的历史路径达成对农民与民族文化的乌托邦审美。新世纪以来,陕西乡土文学出现了以贾平凹为代表的“废乡”主题,(10)以传统精神的丧失凭吊乡土乌托邦的缺场。由此,陕西乡土小说的乌托邦话语以“向后看”为主要立场,贯穿着反都市文明的精神状态,缺乏乡土乌托邦的现代价值建构。而高建群则在《大平原》中弥补了这一缺憾,历史性的客体与时代意识的自觉结合最终完成乡土乌托邦向现代乌托邦的转向,使得作品具有一种更为深邃的历史审视力量。三、大西南文化:从考虑现实时的文学与艺术对于文学的价值众所周知,20世纪末中国崛起的地域写作在全球化背景中加速展开。新世纪以来,随着全球城市化步伐的进一步快速推进,我国也正兴起史无前例的城市化浪潮。全球城市化与工业化在地域写作中同时扮演着“魔鬼”与“天使”两重角色,一方面,它会销毁古老的乡村与文化,消除地域性差异,使得文学也失去了地域性,割裂了乡土作家与大地的联系,消解他们回望传统的动力与创作源泉。另一方面,全球化浪潮从反向唤起了人们对地域差异性的关注与追求。对于作家而言,全球化导致文学创作单向度的倾向激发了地域写作的热情。对于读者而言,地域性的流散、劳动力的迁徙、人际关系的松散强化了人在精神层面的陌生化与孤独感,因此更引发了人们对家园、秩序与伦理的向往,地域写作也成为新世纪文学的重要研究课题。《大平原》中地域空间的创设,不仅象征着作者对乌托邦话语的建构,更代表着作者对人文价值立场的坚守,即对历史的坚定责任感与人文情怀。作者在后记中透露小说原名叫《生我之门》,“它有三个含义。狭义讲,是指我的母亲,这个平凡的卑微的如蝼蚁如草芥从河南黄河花园口逃难而来的童养媳。广义讲,是指我的村庄,或者说天底下的村庄。再广义讲,是指门开四面风迎八方的这个大时代。”(11)作家的精神一刻也未离开母亲、大地与时代,只有将自己浸润于此,他才会有精神源泉,才会找到乌托邦,才会找到自己。因为“通过如此这般被理解的沉思,我们就特别地通达那个我们不曾经验也不曾看透、但长期逗留的地方。在沉思中我们走向一个场所,由此出发,一个贯穿我们当下所作所为的空间才得以开启自身”。(12)作品中无论是审美镜像中的高村平原,还是现实心象中的高新第四街区;无论是记忆中的高村人,还是高新开发区的开拓者们;都以一种毋庸置疑、不可阻遏的坚定筑起了作者的自足世界,将外在的喧嚣情境阻隔在门外。高村平原作为物化符号永远从地球上消失了,但那慷慨悲凉的秦腔还在吟唱、生命力强盛的顾兰子还硬朗、高家的祖坟还在,传承高村血脉与精神的高新第四街区正蓬勃发展。虽然这是对意向的沉溺,但这也还是对精神的慰藉,是人们继续奋斗的力量源泉。但是,当差异、流动、分散和异质成为时代的主旋律,当想象无法在现实中得到满足,当工具理性成为社会发展的傲慢逻辑时,人就被束缚在物质的冰冷牢笼里,从而失去了选择的自由。其实,人不仅依靠现实逻辑来维持生存,而且还要凭借诗意的想象来探看未来的图谱,丰富人们选择的机会。地域乌托邦则葆有了超越现实的精神动力,提供了一种摆脱现实围困的生活可能性。正如学者陈刚所言,“没有任何可能性的生存无异于动物的苟延残喘,没有任何意义的生存无异于死亡。因而,乌托邦虽然是虚幻的,但正是这种虚幻性使得它向可能性开放,使得人生成为一件能够承受的事情”。(13)新世纪以来,“作家们的创作和批评家的评论被一种所谓‘多元文化’的虚伪假象所掩盖,迷失了价值判断的方向,最终导致的是一种文学的乱象……正如有的学者指出的那样‘当下文坛思想的贫乏乃至边缘化,已经成为不断滋长的倾向。在一些人眼中,这个时代一切服从并依赖经济,对思想的需要已不那么迫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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