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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峡地区的三峡水库张献忠三峡战事述论

忠诚带领军队深入三峡,多次与明朝官兵并肩作战。然而,长期以来,学术界对此一直没有给予应有的重视,诸如顾诚先生的《明末农民战争史》、王纲先生的《张献忠大西军史》以及其它各种论著,对张献忠在三峡地区的战事活动往往都语焉未详,甚或只字不提,从而形成了一个学术薄弱环节。愚以为,正确认识并客观评价张献忠在三峡地区的战争活动,乃是明末农民战争史研究中一个颇有意义的重要课题。一型宏观把握:重要的多维度证明张献忠可以说是明末农民战争的首义元老之一。崇祯三年(1630年)四月,张献忠率米脂县18寨穷民树起义旗,“绰号八大王,改营曰西,示自立也”,并与闯王高迎祥、“曹操”罗汝才、老回回马守应等义军一起编为36营,资历远在李自成之上。特别是张献忠作战勇猛,“战辄先登”,声威卓著,“常雄长诸部,李自成不能比也”(卷上)。崇祯六年(1633年)二月,张献忠率军由晋北南下,经陕西向四川进发。三月,攻克四川夔州府(今重庆奉节县)所属大宁(今重庆巫溪县)、大昌(今重庆巫山县大昌镇)、新宁(今四川开江县)等县,六月东下出川。这是张献忠第一次进入三峡地区作战。由于义军尚处草创时期,官军力量强大,张献忠未能长期逗留。《蜀乱》载:癸酉(崇祯六年),流寇张献忠自陕西战败遁入川,部院洪承畴、总兵左良玉等率师追之,经入楚。是时,官兵尚盛,贼不敢驻足,自北而西而东下。崇祯七年(1634年)初,张献忠转战河南、湖广,部队扩大到13营,号称10万,声势浩荡,遂于本年二月再次挥军入川,一路势如破竹,连续攻克大宁、大昌、巫山,前锋直指三峡第一重镇夔州府。明朝建制,夔州府领有奉节、巫山、大昌、大宁、云阳、万县(今重庆万州区)、开县、梁山(今重庆梁平县)、新宁、建始(今湖北建始县)、东乡(今四川宣汉县)、太平(今四川万源市)12县及达州(今四川达州市)1州(卷四十三《地理志》),是三峡防线的要冲,战略地位极其重要。当时坐镇夔州的四川副使周士登自知不是义军对手,已先期逃往涪州(今重庆涪陵区),通判王上仪、推官刘应侯、知县谭楚良等亦各抱头鼠窜,同知何承光受命于危难之际,代理夔州府事,仓猝间毫无防备。二月十五日,当义军抵达城下时,何承光正在教场发放兵粮,城内狱囚举火为号,与义军一举攻下夔州,杀何承光及其全家,取得辉煌胜利。此战在明末清初史家笔下记载极其简略:(崇祯七年)二月戊午朔,蜀贼陷兴山。壬申(二月十五日)入瞿塘,陷夔州。副使与通判、推官及奉节知县先期望风遁。夔州府同知署府事何承光闻城陷,整冠带坐堂上。贼至,大骂,遂杀之,投尸于江,大掠一日去。(卷一)(崇祯七年二月壬申)贼入瞿塘,陷夔州,杀署印同知何承光。道臣周士登、通判王上仪、推官刘应侯、奉节知县谭楚良俱遁免。蜀地险而瘠,虽陷夔州,不能宿留。(卷九十三)但夔州之战绝非如此轻描淡写、无足轻重。崇祯八年(1635年)初,战败革职的四川巡抚刘汉儒北归,经过夔门,抚今追昔,怆然泣下,痛定思痛,挥笔题七言绝句6首吊唁何承光,正月初三日由燕山半隐居士吕潜草书,新任奉节知县徐映春立石,这就是通常所说的“吊何承光诗碑”。该碑现存白帝城明良殿东壁,高188厘米,宽81厘米,通体266字,是研究张献忠大西军史的第一手资料,弥足珍贵。故笔者不惮繁琐,全文抄录如次:督抚军门刘题甲戌之春,流寇犯夔门,一时同城各官俱载家眷渡江,得免于难。独同知何承光只身抗贼,阖门死者十有七人,伤哉!余北归过夔,怆然有感,口占六绝吊之。狂徒何事窜夔关?血染瞿塘草色斑。力尽骂贼甘一死,令人到处说常山。川东处处起干戈,多少达官撼碧波。独有铁肝能化石,英风长啸赴江涡。红颜绿鬓漫呼号,犹有愁肠解弄刀。赢得满门逐流水,徒劳过客吊江皋。威风凛凛照寒霜,千载于今有睢阳。圣主自能崇血食,行人洒泪草冥章。白帝城头百尺高,当关一将万夫嗥。只因同室戈矛起,顿使英雄丧海涛。吊君欲上百峰巅,骨作长虹气作烟。江水漫流碛土血,沙明月皎鹤归还。乙亥春正之三日燕山半隐居士书崇祯捌年正月吉旦奉节县知县徐映春立石诗中对何承光推崇备至,以平定“安史之乱”中颜杲卿骂贼就义、张巡睢阳抗战死节等典故设喻,为其大唱挽歌。然而,有些诗句亦是写实的,如“血染瞿塘草色斑”透露出这是一场不同寻常的激战,“川东处处起干戈”则反映了当时农民起义风起云涌、明朝统治风雨飘摇的政治形势,这正是其文献价值之所在。它至少表明了张献忠夔州之战具有两方面的战略意义。第一,大西军日渐壮大,具备了攻克大郡的实力。张献忠自起义以来,南北纵横数千里,虽然攻城略地,却都不过是些二三流城池,没有给明朝政府造成太大的震荡。夔州是三峡首府、川东门户,大西军一举攻克,截断了川湖两省通道,官方为之震惊,“自贼起陕西,转寇山西、畿辅、河南北及湖广、四川,陷州县以数十计,未有破大郡者,至是天下为之震动”(卷二百九十二《何承光传》)。因此,夔州之战使张献忠的事业跃上了一个新台阶,大大提高了他在明末农民战争中的知名度。第二,鼓舞了义军斗志,在川东撒下了火种。陕北农民起义后,由于力量悬殊等原因,先后有一部分人接受了官军的招抚。如崇祯三年,一丈青、小红狼、掠地虎、龙江水、郝小泉等降于陕西巡抚刘广生,“俱给牒免死,安置延绥河西”(卷六十二)。张献忠本人也一度降于总兵杜文焕。夔州之战的胜利,无疑鼓舞了义军的士气,使他们看到了前途和希望,义无反顾地投入到推翻明朝政权的洪流之中。张献忠乘胜进攻开县、云阳、新宁、梁山、达州、巴州(今四川巴中市)、保宁(今四川阆中市)、剑州(今四川剑阁县)、广元等地,打乱了明朝在四川的统治秩序,使官军疲于奔命。更重要的是,义军所到之处,杀贪官污吏,分赃物浮财,扶弱助贫,济世救危,令苦难深重的穷苦百姓扬眉吐气,纷纷加入义军行列,“汉中之民,为贼所掠者,遂留川东、川北山谷间为贼,其名‘掌盘子’者,为黄龙摇天动,故世谓之摇黄贼”。这些人后来发展成为著名的“摇黄十三家”起义军,先后投入了反抗明朝官军和抗击清军的斗争,成为明末农民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二“运行不畅,实行“盘炮”计划崇祯十二年(1639年),农民起义已是遍地烽火,明朝统治摇摇欲坠。在这种形势下,崇祯皇帝把扑灭农民军的希望寄托在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杨嗣昌身上,“特旨命嗣昌督军,赐尚方剑,以便宜诛赏”(卷二百五十二《杨嗣昌传》)。杨嗣昌权衡当时形势,决定集中优势兵力专剿张献忠,“嗣昌以贼势献忠为重,必先讨之”,“然后以胜利临余寇”(卷二)。九月二十九日,杨嗣昌抵达湖广襄阳,以此为督师专剿的大本营,表请朝廷任命左良玉为平贼将军,万元吉为军前监纪,马乾为川东兵备签事,会兵20万,气势汹汹地扑向张献忠,企图在四川、湖广交界的三峡地带消灭这支农民军。崇祯十三年(1640年)二月,张献忠在太平县玛瑙山陷入左良玉等人的重围,损失惨重,“斩首万级,献忠精锐俱尽,止骁骑千余自随,遁走兴归山中”(卷七十七《张献忠之乱》)。左良玉跟踪追击,连营百里,将张献忠团团围住。为了摆脱困境,张献忠向山民购买米盐、草料,收集溃散残兵,偃旗息鼓撤至白羊山,会合罗汝才等部,由巫山渡江,进入四川。杨嗣昌得知张献忠已经入蜀,急忙檄令平贼将军左良玉扼守陕鄂边界,四川巡抚邵捷春专防夔门,自己率大军紧追张献忠,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诸将各有专职,不容懈怠。时嗣昌又下檄曰:“贼东走大宁、大昌,由彝陵(今湖北宜昌)下荆襄者,我当之;西走紫(阳)、兴(山)、房(县)、竹(山)入秦者,左良玉当之;伺四川,走夔门,邵捷春当之。”又令蜀抚弃两省界中三十二隘口,专守夔门,用楚大兵从竹、房逼贼于大宁、大昌,势如圆盘,点滴不漏。(卷一)杨嗣昌的“圆盘”计划,其用心是极其良苦的,即:如果不能在楚蜀交界的三峡地带消灭张献忠,就逼使他们进入四川,借四川的重峦叠嶂困死农民军。“嗣昌楚人,不欲贼一骑蹂楚,其初至军,即谋以蜀困贼,谓:蜀地险远,极边则松潘诸蛮,吾藉将士力,蹙贼而致之蜀,蜀能守则守,不能守则弃涪、万、松、雅(今四川雅安市)之间以啖贼。秦兵断栈道,临白水;滇兵屯曲靖,扼白石江;我率大兵掩击其后,驱入松潘诸蛮中,可制贼死命。”杨嗣昌还有一个如意算盘,即:只要张献忠进入四川,哪怕丧师失地,那也是四川巡抚邵捷春的责任,与他这位“督师辅臣”无干,此乃“驱虎吞狼”之计。邵捷春当然明白个中滋味,所以他并没有执行杨嗣昌撤消四川、湖广两省交界隘口的命令,而是责令部下严密扼守,“捷春意其以失地相害也,坚守隘”。杨嗣昌担心四川方面防守严密,张献忠可能会调过头来与自己决斗,乃下令大量抽调蜀兵,“凡蜀兵之强者,辄调之以饬他备”。巡抚邵捷春麾下,只弱卒2万守重庆。“捷春愤曰:‘令甲失一城,巡抚坐。今以蜀委贼,是督师杀我也!’争之不能得”(卷一)。两人矛盾越积越深。类似矛盾也存在于杨嗣昌与左良玉、贺人龙之间。左良玉的部队从来纪律极差,骄纵难制。杨嗣昌表请他为平贼将军后,一度有所动摇,准备以陕西总兵贺人龙取代他的职位,后又考虑到左良玉玛瑙山之战有功,不便撤换。贺人龙最初对将军桂冠从天而降感到欣喜万分,后来得知杨嗣昌中途变卦,心里很不平衡,对杨嗣昌衔恨在心。左良玉也对杨嗣昌临阵换将、釜底抽薪的作法大为不满,一直不肯积极合作。这给“圆盘”计划埋下了隐患。杨嗣昌似乎对这些情况浑然无知,他还沾沾自喜于所谓“点滴不漏”的“圆盘”计划,调贺人龙、李国奇、张应元、汪云凤、张奏凯等部集结于奉节县之土地岭(今奉节县草堂镇),准备与张献忠决一死战。崇祯十三年七月,京营总兵张应元、汪云凤率先赶到土地岭,根据杨嗣昌的命令,暂时按兵不动,等待贺人龙前来会师,联合夹击张献忠。但贺人龙一到开县便屯驻下来,“每以饷乏为辞,顿兵不进”(卷七十七《张献忠之乱》),杨嗣昌“三檄不至”,后来干脆“兵噪而西归”,致使官军会战土地岭的计划流产。相形之下,张献忠对官军的动向却洞若观火,深知杨嗣昌与左良玉、贺人龙之间的矛盾可以利用,所以早在兴归山时就曾主动派人收买左良玉。“当献忠之败走也,追且及,遣其党马元利操重宝啖良玉曰:‘献忠在,故公见重。公所部多杀掠,而阁部猜且专。无献忠,即公灭不久矣。’良玉心动,纵之去”(卷二百七十三《左良玉传》)。当张献忠赶到土地岭时,发现张应元、汪云凤所部不过是些刚招募来的市井乌合之众,既没有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又缺乏临阵作战的经验,战斗力很差,这正是痛击官军的大好时机。八月二十日,张献忠断然命令,义军主动向官军发起猛攻,激战一整天,全歼官军5000余人。这是一场惨烈的激战:己巳(崇祯十三年八月二十日),楚师败绩于土地岭。楚师三千,新募川兵二千,未经行阵,营于土地岭,待人龙兵,久不至。献忠知官军无继,悉锐来攻,应元、云凤简军锋千人搏战,晨至日中未决。贼分兵绕后山而下,突入营中。守营皆新兵,阵先乱,贼乘之,前后合围。二将连兵死战,应元中流矢,奋击突围出。贼方渡巴雾河,应元驰赴河上,然炮击杀一贼衣绯而骑者落水中,副将罗文垣、胡汝高严兵守水柜,贼不得渡。云凤苦战,久得脱,渴饮水斗余,血凝臆而卒(《明史纪事本末》作“卧血凝臆而卒”)。小将潘映、白显没于阵,兵多溃亡。(卷三)紧接着,义军乘胜向驻守黄泥隘、竹菌坪的明总兵张令、石柱女土司秦良玉发动进攻,歼灭3万余人,杀张令。其事颇富传奇色彩:是时,张令中流矢死,石柱军亦覆没。令,故奢崇明降将,年七十余,能马上用五石驽,中必贯革,忠勇善战,军中号“神驽将”,捷春倚之。然性轻敌,时有贼策一骑于山(孙钅其《蜀破镜》作“时贼有一少将玉儿,绡衣策白马于山,彀弓矢”),呼其垒曰:“谁是张将军?”令易之,跃马出。贼曰:“若善弓,今用相报!”发矢,中项以殁。(卷一)女将秦良玉及其“白杆兵”曾经南征北战,屡建奇勋,这次却遭到生平罕见的惨败,仅以单枪匹马逃往重庆:(崇祯)十三年……官军败于土地岭。湖将汪云凤转战死。良玉力偕张令扼贼于竹菌坪,大杀贼。已乘胜出,而贼以伏弩射张令喉。令死,官军溃,良玉力救之不得,还顾石柱兵皆奔,无一驻者,乃急集余众转战,大败,遂单骑入重庆城。(卷七)随后,张献忠又派人伪装投降,打入驻扎在大昌的四川巡抚邵捷春部,将其新募兵2万人引入山区全部聚歼之:先是,万元吉驻巫山,邵捷春驻大昌,相声援。……时有降贼自请于捷春曰:“某降有日矣,而公不我用,有疑我心乎?”邵曰:“军机大事,汝新从贼来,固不能无疑。”贼曰:“吾从贼,久恨失身,欲图报国,公疑则速杀我,否则将早用吾计。今贼大众既疲,乘机可灭,倘有他贼以军粮接济者,虽百万众不能破之矣。”捷春从之,贼盛言诸贼山中所窖金银处以动将士,而道上所遇皆饿莩无人色,其死者,剖其腹尽草树皮,谓可信。乃尽新募军者二万人深入,皆覆没焉。(卷一)土地岭之战及连续歼灭张令、秦良玉、邵捷春部的胜利,粉碎了杨嗣昌在三峡地区消灭张献忠的“圆盘”计划,张献忠“得马骡兵器无算”,壮大了义军力量,扭转了自玛瑙山军败以来的被动局面,一举突破川鄂交界地带的32隘口,势若摧枯拉朽,“所至关隘防兵多远遁,贼长驱而过”,“蜀中由是大乱”(卷二百六十《郑崇俭传》),形势对张献忠越来越有利。三让军死与马克思主义者救赎了向猛如虎的归返事张献忠长驱直入四川,使明官军在战略决策上产生了很大分歧。四川巡抚邵捷春与督师杨嗣昌各怀鬼胎,貌合神离。邵捷春千方百计想把张献忠拒于四川大门之外,而杨嗣昌却要“以蜀为壑”,企图把义军消灭在四川境内。他甚至公开宣布:“吾以川困贼,势不得不先困川。”(卷十四《艺文志》)军前监纪万元吉奉命率兵追击张献忠。此时张献忠也面临着新的战略抉择,他与罗汝才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献忠以梁山河水深,不得渡,乃与汝才谋曰:‘达州河浅,不如自开县西走,复东向而趋达州’”(卷上)。崇祯十三年九月,张献忠率军由开县出发,进攻达州,因官军防守甚严,转而西进,十月十五日攻克剑州,在涪江击溃邵捷春部,十月二十四日攻克绵州(今四川绵阳市),并兵临成都城下。邵捷春慌忙移师回救,接连丧师失地,身为四川巡抚的他实在难辞其咎。十一月,崇祯皇帝下圣旨,“逮邵捷春论死”(卷一)。邵捷春成了杨嗣昌指挥无能的替罪羊。张献忠本无夺取成都的打算,很快率兵南下,于十二月攻克川南重镇泸州。万元吉敏感到,张献忠的下一步行动,肯定不会南渡长江进入川南少数民族地区,而只能是北进。因此,他以总兵猛如虎为正总统,张应元为副总统,率兵蹑义军之后,紧追不舍,自己则扼守在射洪、蓬溪一线,切断张献忠退路。在这个问题上,万元吉始终与杨嗣昌意见相左,力倡“扼归路之谋”,而杨嗣昌则坚持跟踪追击,作为军前监纪的他不得不迁就于督师大人。结果,张献忠由泸州经南溪、荣县、仁寿北上,直捣德阳、绵州,折而东向巴州、达州,向川东挺进,于崇祯十四年(1641年)初抵达开县。张献忠入川半年来,忽东忽西,忽南忽北,“所至飘忽如风雨”(卷一),神鬼莫测,把官军拖得晕头转向,人困马乏,这就是张献忠“以走致敌”的战略。“献忠兵势神速,常一日夜行三百里,南北东西无定向”。起义军避实击虚,流动作战,将士们唱着张献忠编的“前有邵巡抚,常来团转舞。后有廖参军(廖大亨),不战随我行。好个杨阁部,离我三天路”(卷一)的歌谣,尽情嘲讽官军的腐败无能。杨嗣昌见尾追张献忠未能奏效,而官军损失却不小,便改变策略,企图对农民军分化瓦解。崇祯十三年十二月,嗣昌在重庆,“下令赦汝才罪,能降者授都司以下官;惟献忠不赦,有能擒斩者赏万金,爵通侯”(卷七《开县败》)。他传令各地,图绘张献忠头像,重金购其首级。张献忠曾亲眼看见过这些告示,他轻蔑而又幽默地对将士们说:“营中有获杨嗣昌者,赏银三钱。”(卷一)就在杨嗣昌发出榜文的第二天,重庆的大街小巷,甚至连他的公署、厨房、浴室、厕所等角落,到处都贴上了“有能斩阁部杨嗣昌头来献者,赏银三钱”(卷二)的揭贴,令他惊恐万状,甚至“疑左右皆贼”(卷七《开县败》),成了一只惊弓之鸟。经过几个月的奔波,明军已疲惫不堪,“诸将进止不一”(卷二百五十二《杨嗣昌传》),人心涣散,军无斗志。特别是左良玉、贺人龙两支主力,身为“督师辅臣”的杨嗣昌竟然无可奈何,连崇祯皇帝御赐的尚方宝剑也失去了法力。左良玉逡巡观望,“九调而九不至”(卷二十五)。贺人龙尾追张献忠至广元后,也屯兵不动,“三檄不至”。杨嗣昌只好把对付张献忠的希望寄托在猛如虎身上。在这种形势下,张献忠及时地抓住了有利战机,决定给官军以迎头痛击。他把口袋布置在开县城东3里的黄陵城。这里“周城峻险,下临溪谷”(卷二十一《寨洞》),山高林密,易守难攻。张献忠严阵以待,静候官军自投罗网。崇祯十四年(1641年)正月十三日傍晚,猛如虎率部赶到黄陵城。他一路尾追张献忠,从川东到川北、川西、川中、川南,又从川南到川西、川北而川东,在四川兜了一个大圈子,早已精疲力竭,人仰马翻。更何况这支部队还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杂牌军,只有少量人马是猛如虎自己的亲兵,绝大多数是从左良玉麾下调拨过来的,“猛如虎所将仅宁夏固原兵六百骑听指使,余皆良玉兵,骄悍不奉法。前从良玉,优游不战;今从如虎,日夜驱逐山谷中,皆不乐”(卷十四)。他们平时就公开发牢骚说,“跑杀我猛镇,闲杀我左镇”(卷二),并没有临战前那种同仇敌忾的高昂士气。可以想见,黄陵城之战虽未揭开序幕,但胜负已明。猛如虎率军抵达黄陵城时,天已黄昏,又值大雨滂沱,道路泥泞难行,“士卒疲病,人无斗志”(卷下)。诸将见此情景,纷纷请求稍事休息,俟明日雨过天晴,再行决战。但参将刘士杰跃跃欲试,急于立功邀赏,坚持立即向农民军发动进攻。他慷慨激昂地说:“自泸州逐贼,驰骛四旬,仅而及之,惟敌是求。今遇贼不战,纵敌失贼,谁执其咎乎?请为诸君先!”(卷七十七《张献忠之乱》)他甚至大言不惭地说:“吾束发时,单骑击贼,屡建大功,今年近四十,反不如儿童时也?”(卷一)不待诸将回答,刘士杰已拍马冲出,手舞长矛,向山上驰去。事态至此,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猛如虎不及细想,驱动后军紧随刘士杰之后,杀气腾腾地扑向黄陵城。刘士杰逞匹夫之勇,连陷数阵,更加得意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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