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历史上关于商人与书画关系的四个主流观点

论中国历史上关于商人与书画关系的四个主流观点

性格与绘画的关系是中国美术界的一个传统话题。他的观点发表在历代的绘画作品和其他书籍中。笔者将其主流观点进行一番归纳整理,并逐一对其分析论证,提出自己的看法。力图通过归纳整理呈现出人品与书画关系的一个完整面貌,通过分析论证使人们辩证地看待这个问题。1.活性文学创作的道德水平中国人关于人品与书画之关系的所有主流观点几乎都离不开一个基本的出发点:“书如其人”“画如其人”。清代刘熙载《书概》云:“书,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而已。”(p92)明代项穆在《书法雅言》中的说法则更为具体,他甚至将“书如其人”的原因都阐述得非常清楚:“夫人灵于万物,心主于百骸。故心之所发,蕴之为道德,显之为经纶,树之为勋猷,立之为节操,宣之为文章,运之为字迹。……但人心不同,诚如其面,由中发外,书亦云然。所以染翰之士,虽同法家,挥毫之际,各成体质”;“书之心,主张布算,想象化裁,意在笔端,未形之相也。书之相,旋折进退,威仪神彩,笔随意发,既形之心也。……所谓有诸中,必形诸外,观其相,可识其心”。(p515)既然人的所有行为都是“由中发外”的,那么不仅书法,绘画亦然,况且“书与画一源,亦心画也”。这是很有道理的,清代方薰《山静居画论》对元代诸画家及其画品的分析就是很好的例证:“大痴为人坦易而洒落,故其画平淡而冲濡,在诸家最醇。梅花道人孤高而清介,故其画危耸而英俊。倪云林则一味绝俗,故其画萧远峭逸,刊尽雕华。”(p121)刘熙载也说:“圣哲之书温醇,骏雄之书沉毅,畸士之书历落,才子之书秀颖。”(p581)基于此,历代都有人认为书画能够反映出作者的道德水平。比如宋代苏轼就曾说过:“人貌有好丑,而君子小人之态不可掩也;言有辩讷,而君子小人之气不可欺也;书有工拙,而君子小人之心不可乱也。”(p92)沈作喆也说:“昔贤谓见佞人书迹,人眼便有睢盱侧媚之态,惟恐其讦人不可近也。”(p560)此说看似合理,实则是对“书画如人”的机械理解。尽管书画能反映人品,但书画并不“一定”能反映一个人的“全部”人品信息。因为人的“全部”信息是通过人的各方面特征和行为综合呈现的,不同行为在呈现人品时有其不同的优势,所以才会有“诗以言志”和“文以载道”之说。不可否认,那些有形象有情节的现实主义绘画确实能够反映出一定的道德取向(如詹建俊的《狼牙山五壮士》),但书法、抽象绘画和准抽象绘画所能反映的主要还是作者的气质、性格、情绪、感觉等深层的个性特征,单凭这些实在是看不出作者道德水平的。清代傅山年轻时“偶得赵子昂、董香光墨迹,爱其圆转流丽,遂临之”,及长“薄其为人,痛恶其书,浅俗如徐偃王之无骨。”同是“赵体”,可被誉为“圆转流丽”,亦可被斥为“无骨”,措辞的变化只是因为知道了赵孟頫入仕元朝的所谓“失节”行为。如果书画真的“一定”能够反映道德水平,那么傅山恐怕早就从赵体中看到了“失节”之事,也就自然不会“爱其圆转流丽”了。2.艺术上:“品格”之“高”元代杨惟祯《图绘宝鉴序》云:“故画品优劣,关于人品之高下,……苟有天质,超凡入圣,即可冠当代而名后世矣。其不然者,或事模拟,难入谱格,而自家所得于心传意领者则蔑矣。”(p122)明代李日华《竹嬾论画》:“文征老自题其米山曰:‘人品不高,用墨无法’。乃知点墨落纸,大非细事。必须胸中廓然无一物,然后烟云秀色与天地生生之气,自然凑泊,笔下幻出奇诡。若是营营世念,澡雪未尽,即日对丘壑,日摩妙迹,到头只与髹采圬墁之工争巧拙于毫厘也。”(p391)从以上言论中不难看出,书画创作者的“人品”之“高”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其一,在书画艺术方面的天资和智能。多元智能论认为,虽然每一个正常人至少都有八种智能,但由于遗传与环境因素的差异,每个人在各种智能的发展程度上却有所不同。良好的空间智能无疑会为书画的学习和创作提供最有利的条件。其二,对书画艺术和人类文化的兴趣、勤奋、毅力、专注等心理品质,这些对于锤炼书画技法和提高艺术修养具有最为直接的作用。因为爱好,因为勤奋,因为毅力,因为专注,也才有可能在书画上取得较高的成就。所谓“废寝忘食”“临池不辍”“读万卷书”讲的都是这种精神。其三,具备一种不为世俗事物和世俗观念所囿的超脱放逸的独立人格。这类似于“高僧”和“自我实现者”的心理状态,因为不囿于世俗事物,才可能将精力投入到书画艺术中;因为不囿于世俗观念,才有可能无视权威而找到自己的感觉,才有可能淡化名利而实践自己的感觉,才有可能突破前人而在艺术上有所创造。这样看来,书画之优劣其实是由“人品”的这三个方面综合决定的。三者当中天资是先天注定的,艺术智能的发展有赖于对书画的良好态度,而具有独立人格的人通常都会具有这种对书画的良好态度,所以中国画论中着重强调的是“人品”含义的第三个方面———独立人格。3.道德差影响领导藏书的品质将人品理解为道德品质,这是一种颇为正统而流行的观点:因为书画如人,所以道德卑劣则必书画品低,要书画品高必须道德高尚。清代王昱《东庄论画》云:“学画者先贵立品。立品之人,笔墨外自有一种正大光明之概;否则,画虽可观,却有一种不正之气,隐跃毫端。文如其人,画亦有然。”(p391)在王昱看来,有“不正之气”的画至多也只是“可观”而已。方薰在《山静居画论》中将这种关系说得更为直白:“若王叔明则未免贪荣附势,故其画近于躁。赵文敏大节不惜,故书画皆妩媚而带俗气。”(p121)他虽未明言王蒙和赵孟頫画品低劣,但在古代文人的心目中,“躁”“妩媚”“俗气”本来就是品低的表现。黄庭坚就曾明确表示:“士大夫处世可以百为,惟不可俗,俗便不可医也。”(p559)道德优劣会不会决定书画之优劣?正如前文所述,书画之优劣其实是由天资智能、对书画的态度和独立人格综合决定的。因此,道德对书画之优劣就不会具有必然的影响,更谈不上“决定”。一个道德品质低劣的人,假如他的天份极高,酷爱书画,勤学苦练,博览群书,甚至个性鲜明,那么成为一代圣手也未可知。臭名昭著的秦桧和蔡京、劣迹累累的董其昌都是如此。相反,品德优秀的人如果不在书画技巧与修养方面苦下功夫的话,他也绝对不可能有所成就。可见,在天资智力相当的情况之下,真正对书画优劣产生影响的只是人对书画的态度和人格独立性。只有当人的功利之心取代了对书画的投入和自己的真情实感时,书画的品质才会受到影响。潘伯鹰对此说得非常明白:“写字必须戒绝两个恶习:一是浮躁不耐烦,二是啖名好立异。这两个恶习,仔细考察还只是一个———好名。好名之极,必然走到浮躁虚伪急于求成以欺世的路上去。”(p571)看来,惟有此种的道德卑劣才会影响到书画之优劣。另外,如王昱所言的“不正之气”是否就代表了书画品质之低下呢?其实,不论书画作品的“气”是“正气”还是“不正之气”,那只是风格不同罢了,而风格作为一种书画的特征是不存在好坏之分的。人们在风格之间可以有自己的喜好,但决不能用喜好代替优劣。如史上所谓“佞臣”如蔡京、“失节”者如赵孟頫的书画被人认为是有“侧媚之态”,但如果抛开个人喜好,“媚态”与“阴柔”并无区别,“阴柔”者不一定优,“媚态”者也不一定就劣。清代吴德璇在《初月楼论书随笔》说:“张果亭、王觉斯人品颓丧,而作字居然有北宋大家之风。岂得以其人而废之?”(p564)此言信也!4.影响藏书存毁的道德因素宋代欧阳修《笔说》云:“古之人皆能书,独其人之贤者传遂远。……使颜鲁公书虽不佳,后世见之必宝也;杨凝式以直言谏其父,其节见于艰危;李建中清慎温雅,爱其书者,兼取其为人也,岂有其实然后存之久耶?非自古贤哲必能书也,惟贤者能存尔,其余泯泯,不复见尔。”(p92)清代松年《颐年论画》也说:“书画清高,首重人品。……历代工书画者,宋之蔡京、秦桧,明之严嵩,爵位尊崇,书法文学皆臻高品,何以后人吐弃之,湮没不传?实因其人大节已亏,其余技更一钱不值矣。”(p121)不难看出,这种观点虽然不以道德定书画之高下,却认为道德对书画之存毁具有类似“一票否决”的决定作用。这是有一定道理的,作为一个有良心的有责任感的人,任何时候都不应为卑劣的道德进行辩解和呵护。如果书画作品中透露出了某种不正确的道德取向,其作品哪怕水平再高都不应该加以宣扬,因为它们是“有害的艺术”,弄不好将会造成全民道德水平的堕落。因此,奸臣们的书画确实少见于世,尽管有很多臻于高品。尽管如此,可事实证明,道德对书画存毁的作用还仅仅是“影响”而谈不上“决定”,考其原因大致有三:其一,艺术水平始终还是书画存毁的主要决定因素。道德有道德的标准,书画有书画的标准,如果二者混为一谈,则艺术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书画“存毁”的概念区别于收藏“存毁”的概念。收藏之“存”在于其名人效应后的经济价值,而书画之“存”则在于为人欣赏品味,而欣赏品味的前提便是书画作品的艺术水平。尽管王铎“人品颓丧”,毕竟还有不少的追随者,而史上那么多的忠臣孝子却并非人人有书传世。其二,抽象和准抽象的书画作品不会带有明确的道德倾向,从书画作品看不出作者的道德水平,人们在评鉴其书画时就会更为关注作品本身的艺术水平。明代董其昌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霸地主,但其书画却是满纸的“高人”格调,明净淡泊、闲远峭逸,完全掩盖了他为非作歹时的丑恶嘴脸,这就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在美术史上举足轻重的地位。其三,道德标准并不是统一的,不同集团、不同历史阶段对道德的要求不尽相同。许多历史上不道德的行为在今天可能并不算什么,某些人认为不算什么的行为在另一些人看来可能又极不道德。这就极有可能造成对同一个书画家截然不同的评价,也就自然影响到对其作品的喜好、欣赏与临习。中国文人的道德概念以儒家的忠君爱国、三纲五常为主。从这个角度来看,“忠君”“气节”自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