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人体美的起源

论人体美的起源

人体是人体的自然形态。人体美是指人自身生理属性所显示的体貌之美,以及人们对这种人生理层次上形式之美的审美评价。与其他审美对象形态一样,人体美同样是人类实践的产物,是社会文化积淀的结果,是历史的作品。当我们的先民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时,人类便开始了自我欣赏和自我美化。考古发现表明,18000年前的山顶洞人,已有了十分明显的自觉装饰行为,在他们的住所,发现了钻孔且涂抹有赤铁矿粉末的砾石、贝壳、骨坠、兽齿等装饰之物。因而,我们必须从我国的史前时代起(通常指170万年前到公元前17世纪),来考察人体美的历程。一、马克思主义劳动观:自然与自然毫无疑问人体美的形成,其前提是人体的生成。而人体本身的生成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人类的进化首先是自然历史的过程。自然选择、适者生存、优胜劣汰这一适合自然界所有动物的生存、进化法则是人体形成的生物学前提。完全撇开物种进化论,人体自身的不断优化不可想象。正如刘骁纯指出:“所谓相貌出众,并不是以同类的平均值为标准,而是被进化的趋向制约着,最佳相貌有一种与祖先相貌的逆向性,也就是说,动物选择配偶的尺度是有指向性的、带‘理想色彩’的,它与进化的趋势有某种同向性。”(P60)这即是说,无论是动物交配还是人类的择偶婚配,无不潜在遵循着优化组合的理想规则,并由此才促使物种由低级向高级进化,这于人类亦然。当然与动物有别,人类的形体并非纯自然之产物。器质人类学意义上的人之诞生,既是受生物遗传之一般规律影响的自然历史过程,但人类的进化更是人类不断改造自然和人本身的社会历史过程。在人类由猿向人进化的漫长历史中,如果说物种进化的自然法则在其初期发挥着特别重要作用的话,那么愈是到后来,人类求生存的劳动实践其作用则越发突出。恩格斯指出,从猿到人的转变过程中,劳动起了关键作用。正是在劳动过程中,一方面人类积极利用和改造自然界,向自然界索取生活资料以满足自己的生理需要,另一方面则在改造外在世界的过程中达到对自身的构造。原始先民“为了在对自身生活有用的形式上占有自然物质,人就使他身上的自然力——臂和腿、头和手活动起来。当他通过这种活动作用于他身外的自然,并改变自然时,也同时改变他自身的自然”(P202)。在猿向人演化的漫长历程中,直立行走是人类进化中的“飞跃”,引起了人体自身的大革命。(P1)首先,直立行走使动物的前爪从四肢中解放出来,演化为实用和灵巧的手,由此人类便开始创造工具,开展生产劳动。当人类进入了直立行走时代以后,劳动对人体结构及功能的塑造作用就越发明显。对此,恩格斯有过精彩论述:“只是由于劳动,由于和日新月异的动作相适应,由于这样所引起的肌肉、韧带以及在更长时间内引起的骨骼的特别发展遗传下来,而且由于这些遗传下来的灵巧性的愈来愈新的方式运用于新的愈来愈复杂的动作,人的手才达到这样高度的完善,在这个基础上它才能仿佛凭手着魔似地产生了拉菲尔的绘画、托尔瓦德森的雕刻以及帕格尼尼的音乐。”(P150-151)这说明,劳动促进了人类双手的技巧,使人自身的体型、体魄、体力不断得到改善,人体逐渐变得高度灵活和柔韧;同时还促进大脑的发育,丰富人类的思维,因为若不如此,也就难有依赖人类较发达思维能力才能由以产生的绘画、雕刻、音乐等艺术。其次,直立行走使人类在爬行时代诸多被遮蔽的肢体、器官,如人的面部、胸部、腹部以及乳房、生殖器等更多地暴露在正面,人们有了更多自我观察、互为观照的机会。陌生的肢体器官,尤其是两性的形体差异渐为人们所熟悉,这在人类自我认识层面上同样具有人体解放的意义。在动物界,由于没有实现直立行走,雌雄动物虽然在形态上有所区别,但它们各自的性征差异并不能直观地互为感知。雌雄动物之间的联系,主要依靠由雌性散发出含有性引诱激素的特殊气味来传达性别信息。人类则不然,在生理层面,直立行走后的人类,能够面对面地观察、审视自己的同类,尤其是异性,男女双方的第二性征十分显然。在历史的长期积淀中,逐渐形成以视觉和触觉为主的人体观照方式。当然,当人类的形体与自然界其他动物躯体俨然有别之后,就人类自身而言,并无抽象的人体,只有具体的人体,即具有性别差异特征的男人体和女人体。在此,自人类进入直立行走时代以后,男女两性在社会领域和家庭中的劳动分工对扩大男女的形体差异有着莫大的关系。应该承认,男女两性的形体差异首先有其生物学的基础,如男性天然地肌肉相对发达,而女性则脂肪多,且大自然天然地赋予女性有生育、哺育功能。男女两性在劳动领域中的社会性分工,首先建立在两性自然的生理条件、功能基础上,然后才是意识形态、政治制度变革的产物。不过,尽管劳动没能改变、否定两性生理特征,但它强化了这种特征。男女两性在劳动领域承担的功能不同必然引起他们在形体上的结构差异,这是为一般的生物学规律。据研究,当我们的祖先还处在狩猎—采集时代,就有了劳动的性别分工。男性狩猎,女性采集,是当时的社会通则。同时,女性还承担着家庭劳务,尤其是生育和喂养的任务。尽管刚刚进化成人类的原始先民,男女的形体差异并不大,但可以想见,一旦男务外、女主内的劳动性别分工的初始模式被继承下来,在往后长期的生存实践中,男性必然锻炼并发展自身体魄的强健勇武,而女性则充分发展自身纤柔的体态和心灵手巧的特长。久而久之,男女两性便分别朝阳刚与阴柔两个方向发展,并最终形成男女刚柔异趣的体态特征。综上所言,劳动之于人体形成的意义在于,它使脱胎于动物躯体的人体具有了属“人”的本质。劳动现实地划开了人类的形体与自然界其他动物躯体之界限。这正是劳动在人猿揖相别这一发生学环节上的特殊作用。二、生殖崇拜的文化意蕴,是人类物质文化的第二,那么,在劳动中日渐进化、完善的人体何以是“美”的呢?因为所谓人体美是人体作用于审美主体而产生的美感评价,作为一种审美意识,它在本质上是为人的精神性生命需要而产生、存在的。仅有客观存在的人体,而没有主体对它的观念把握,没有主体精神性因素的参与,还不是现实的审美活动。在人体美的起源过程中,如果说劳动创造了人的“自然形态”,也就是他有别于动物躯体的肉体形象,那么性选择则在人们对人体美的发现过程中起着杠杆作用。正如前文论及,就人类自身而言,没有抽象的人体而只有具体的人体,即只有充满着生理性征差异的男人体与女人体。就此而言,人体美也是具体的,而不是抽象的。人们所欣赏者正是这种差异。对异性来说,差异为美,性感为美。所谓人体美的发现直接表现为异性间形体性征的相互吸引与欣赏。而男女两性之间的互相吸引与欣赏,其原初含义便是性选择。性是人性中的生物本能。性的欲望,即朝向异性身体的冲动是人类生命中的最基本事实。但与动物界的异性相吸不同,人类的性爱既有动物性原始本能的一面,但更具有非常复杂的社会性的特定内容。正是有精神文化观念的参与,这赋予了人类性爱通向审美的历史通道与人文契机。人们普遍认识到,人类审美意识的产生与性选择、性意识之间深刻的内在联系。在古希腊神话中,阿芙洛狄忒一身二任——既是美神,又是爱神,也许正暗示了美与情爱间的深刻关联。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美学之所以受到人们高度评价,亦正因为它抓住了解释人类审美现象的自然根本。具体来看,性选择与人体美起源之间的关联包含如下两重含义:首先,在生殖崇拜观念的支配下,男女两性间的性结合由此而缀入精神性因素,这为人类个体间体貌的互相观照与欣赏向审美转化提供了人文契机。生殖崇拜把种族繁衍的现实需求与人类性爱关联起来,从而使人类性爱摆脱动物式的本能交配,而成为有意识的自觉行为。生殖是性最原初的含义。在大自然生命进化史上,性欲本身首先不是目的,而是大自然维持物种生命延续的手段。自从人类进化为新的生命形式,如果异性异体的个体生命没有性欲的驱动,那么人类的生命便无法延续。我们知道,生殖崇拜是早期人类精神文化的核心,这是由人类社会早期的现实生存状况所决定的。其时,生产力低下,生产工具原始,生产力的核心因素是人类自身生产。因为无论生产、狩猎还是征战,人多才会力量大。生育由此而成为关系整个氏族、部落生存、发展的头等重要的大事。这一客观的、物质的存在,决定人们最重要的思想观念之一,即追求人类自身生殖、繁衍能力的最大化,此即生殖崇拜。在此种精神文化氛围的支配下,什么样的人体算“美”?曰:有利于生殖、繁衍的形体为美。最近三十年,从我国考古学界发掘的新旧石器时代和铜石并用时代的一批人体裸像看,这些被称为“维纳斯”的女性塑像几乎都是丰乳、豪腹、肥臀的形象。这样的女性形象在当时之所以会引起异性的兴趣,甚至被当作女神加以崇拜,就是因为她们“丰乳肥臀”的形体特征被视为具有旺盛的生育力,因而也是最有美感的。在此,美的观念与功利性的繁殖欲求契合为一。丰乳肥臀,既是女性生育、哺育的生理基础,同时它会逐渐强化人们对女性美标准的形成、定型。总之,生殖即美的祝殖观念,是当时性选择的特殊形式,成为孕育人类发现人体美及人体美意识萌芽初始的精神摇篮。尽管性选择乃自然界最普遍的生命现象,但与动物界纯粹本能式的性交配不同,人类性爱不仅是生理的,而且具有心理性的内涵。这在人类社会早期相关于生殖崇拜的巫术活动中体现出来。巫术是人类在原始思维的支配下利用某种超自然的力量试图影响、控制或改变自然及人的现状和命运的自觉行为方式。人类学和考古学研究表明,原始先民的性爱常常伴随着如醉如狂的巫术仪式。这些巫术仪式充满着强烈的情感体验和复杂的心理内容,它寄寓着人类在特定年代祈望尽快增加人口的精神诉求。性选择与生殖崇拜巫术错综交织,见证出性的人化,即动物性本能的性交,变成了充满情感和复杂心理活动的性爱。而这正是人类两性审美活动生成的历史前提。其次,性选择潜在地影响着人类以第二性征发达的人体形态为美的美感意识。应该看到,就文明时代的人类而言,性选择是一个复杂的现象,一方面它相关于生殖、繁衍,另一方面它又相关于性诱惑、性享受,即对性的意识追求。前者更多本能的因素,后者更多心理的内涵。生殖崇拜只是人类在特定历史阶段中性选择的特殊表现;而当人类渐渐不要再为生育、繁衍发愁之时,那么男女两性性选择过程中的性享受成分便会逐渐凸现出来。人类在性选择过程中不断僭越生殖本能和生殖崇拜,而向着性享受演变,这既是人与动物的区别所在,也是人类社会向高级阶段演进的结果。为什么第二性征发达的形体是美的形体?关键还在两性性选择中的性意识。如果个体根本没有性的欲望,那么异性体态对你来说就根本没有吸引力。第二性征发达的形体是性的符号或象征。在生理学上,第二性征是男女两性进入青春期后呈现出的身体形态,是个体生命发育的外在表征。第二性征发达、四肢匀称、五官端正是个体生命健康发育的表现;反之,如果第二性征不明显,没有性感,一定程度上意味着个体生命生理体能上的弱势。发达的第二性征,即性感是男女两性个体生命健康、生命能量旺盛的个体形式表征。故这样的人体便充满着性的吸引力与魅力,容易引起异性的性兴奋,甚至引起与之发生性关系的冲动。凡具有性感身材的人在心理上就易于受到异性的青睐,并获得同性的羡慕。人们在欣赏这样的人体时,一方面在生理上获得性的快感,另方面在心理上获得欣慰感和愉悦感,这种在心理上获得的愉悦,便是最初的美感。可见,那些具有美感的人体必然首先要具有性感。质言之,人体美感意识潜藏着性感的成分。性感作为一种生理上的感觉,与美感作为一种心理上的感觉,尽管二者概念不同,但在人体美感起源上是一而二、二而一的问题。三、女性形象的艺术转化为设计人体裸像的直接参数,并将其作为精神丰富的人体形态,这也和受所影响的社会生活的性外域性所决定人体美意识起源是在人体裸像这一原始造型艺术形态中完成的。艺术是审美意识物态化的对应品。审美意识之觉醒、成熟在现象层面上是以艺术创造来确证的;反之,没有可以直观的艺术形式,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这种审美意识之发育仍处于未成熟的混沌状态。质言之,一种审美意识之觉醒必然要外化为特定物质存在形态包括艺术形态才得以最后完成。而人体裸像正是中华史前时代人体美意识逐渐萌芽的艺术表征。在中华史前时代,我们的祖先对人体(尤其是女性人体)的崇拜与赞美,在未有文字的前语言时代,是通过雕塑等手段来表达的。华夏初民创造的裸体女像,在考古学界已经发掘的成果中有如下几处遗址引人注目:(一)河北滦平县后台子新石器时代遗址出土的6具石雕裸体女像:“这6具女像均为圆雕作品,其中最为完整的一件,高32.7厘米,为裸体孕妇形象,蹲坐姿势,腰腹宽肥,小腹与后腰隆鼓,二乳位置较靠上,曲肘,手抚腹部,表情自然。另一件头部残失的女像,残高20厘米,也为孕妇形象,身体端正,比例适中,颈后部有凸起的发辫。隆乳、曲肘、抚腹、腰腹粗肥,阴部表现夸张,此像通体磨光,肌肤感强。”(P20)(二)辽宁喀左东山嘴红山文化祭祀遗址发现的两件陶塑裸体孕妇立像:“这两件塑像的头部及右臂都已残缺,其腹部隆起,臀部肥大,左臂抬起,手贴在上腹部,腹下有表现阴部的记号。”(P21)(三)陕西扶风案板仰韶文化遗址出土的一件小型裸体孕妇陶塑:“头部及四肢均已残缺,残高仅6.8厘米,其乳房丰满,腹部隆起,线条优美,体态丰腴,也是一件较为成功的人体雕塑作品。”(P22)这些陶塑或石雕作品反映出一个鲜明的文化主题,即先民对自身形象的表现模拟。这些人体裸像尽管大都线条简练、造型古朴、神态稚拙,但是它们已经非常直观、清楚地表现出人的性别体征。先民对自身形象的肯定和对自身之美的发现首先送给了伟大的女性。具体来看,上面例举的属于新旧石器时代不同文化层次上的裸体雕像大都为大乳、隆腹、肥臀的孕妇形象,这是原始初民崇拜生育女性的产物。“这些原始雕像的出现,无疑是受当时的经济体制、社会结构所制约,但与人类自身生产显然也有着更为密切的联系。它们是两种生产的统一的精神产物。无论是对社会物质生产(如丰收)的期望,还是对人类自身繁衍方面的多产祈求,我们的祖先都是在对人类的生殖过程的形象但又朦胧的认识中,通过这特定的人体形态被表现出来的。”(P12)在我们祖先眼中,女性的身体是生命之源,妇女能繁衍后代,能使自己的种族绵延,因而也就产生了对生殖,而且最早对于妇女以至有关性的器官和部位的虔诚膜拜。他们根据自己的现实生活感受,以直观、形象的方式制作这些裸体形象。应该说,他们在制作这些人体裸像时尚无明确的审美目的,当非为艺术而艺术,而是一种寄寓着对种族延续期望、对生存祈福的功利性需求。但是,如果没有实用的人体崇拜意识,也就谈不上人体的审美意识。这种中华史前时代功利性的审美意识,与传统美学将审美与实用截然二分的美学观显然相左。原始社会的物质文明发展程度,还不可能使初民为艺术而艺术,而往往与他们最基本的需求相联系。在生育即美观念的支配下,原始时代的女性人体美直接体现为生育之美,即突出形体的生育特征——大乳、隆腹和肥臀,以直接的第一性征器官展示为主,而还未曾注意五官、肢体以及姿态的描绘。正如霭理士指出:“用一个原始人的眼光看,一个可爱的女子就是性征发达的女子,或因人工的修饰而特别显著的女子。因此,在所谓原始时代里第一性征往往成为可以羡慕的对象。”(P81)从人体艺术的美感层次看,它所反映的那个时代对人体的体察、对人体美的感受仍处于粗糙、素朴的水平。这些人体裸像“其共同特点是,人物大多被雕刻成一个混沌圆浑的整体,诸如身体动态刻画,整体的比例关系以及脸孔、手、脚等细节的表现几乎完全未被注意,或者说,她们几乎未有能力展开自己的四肢,更未有能力去展示她们的表情。作品表现出强烈的单纯化和抽象化的倾向,明快而富有雕刻的量感。”(P8)这是因为人类自身生产的本能和功利要求使他们直接体会到的便是身体的特殊部位所具有的繁衍种族的神灵和所带来的快适,而不曾教会他们懂得对五官、肢体、颜面的重视。这是审美意识形成的历史性。在今天看来,这些特别夸大诸如乳房、腹部、臀部等女性性征,而对人的五官、肢体等并不关心的人体裸像,似乎更接近一个体态臃肿肥胖、行动不便的中年妇女形象,在多数人眼里是不会认为有什么美感的,但它确实是中华史前时代原始初民眼中女性人体美的真实写照。当然,在女性树立自身形象的同时,男性的形象亦慢慢呈现在历史的地平线。如青海省乐都县柳湾六坪台出土的裸体人像壶:“通高33.4厘米,口径19厘米。用细泥红陶制成。形状为唇微外敞,腹部稍鼓,腹下部有双耳,颈肩之间无明显的分界线。颈部略歪,正面塑人头像,余为曲折线。腹部两耳上方绘两大圆圈纹,其间填以网纹。前后又有娃纹。唯正面中部蛙纹略去,在空档处浮塑彩绘人体像。此人体是男、女两性的复合体。人像的胸前有一对男性乳头,另外,在两边还有一对丰满的女性乳房(乳头用黑彩绘成),人像的腹部既有男性生殖器,又有女性生殖器。”(P11)这个新石器中期的裸体人像彩陶壶“其最有意味之处,是上面塑绘的一人两性别的形象,反映出原始初民生育观念认识的深化。生育作为种族繁衍的头等大事,在这里已不是女性单独垄断的专利,男子在生育中起到的作用正日益被人们认识到,男子在家族中的地位正在悄悄上升。母系氏族社会的高峰,同时即女性统治地位的动摇和母系氏族公社的解体,父系氏族公社正以特有的方式取而代之”。(P20)在母系氏族社会,女性主宰天下,在艺术创作中不容易找到男子的形象。这个“男女同体壶”反映了男女角色的调整,寓意着社会转型的到来,表现出氏族制度由母权制向父权制的过渡。伴随着社会由母系氏族向父系氏族的转化,男性不仅在人类自身生产领域分得了与女性同等的地位,尤其是在生活资料的物质生产过程中树立起了英雄的形象。男性由于自身体质优势,在满足人类生存欲望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