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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地与太阳试论海子的诗歌世界
0诗歌是人类的生命作为20世纪80年代末的代表诗人之一,海子的诗歌发表的巨大亮点不容我们回避。20世纪80年代,海子的标志一直固定在诗歌朗诵的旗帜上。作为20世纪中国最后一位浪漫主义诗人,他不仅生活在遥远或是无奈的现实之中,而且也生活在他所痴迷的诗歌之中,对于海子而言,诗歌无疑是他的生命,生命即诗,诗即生命。正因如此,海子的诗歌才言说了人类存在的本真状态,他的诗作使其生命与艺术化作一体。海子及其诗歌无疑是新生代诗潮中特立独行的一个奇迹,亦是一种神话。本文试图以海子的诗歌文本和诗歌理念为依据,从其独特的意象作为切入点,解读海子和由他所创造出的“神话”。1重梦轻魂:诗人的生命对象意象作为解读现代诗歌的“钥匙”,是诗人感情、知性和对客观事物认识的瞬间综合。它源于诗人对生活的深刻的感悟,同时也是诗人感性生活的瞬间升华。因而,通过对诗歌意象构成的深入分析,便可走进诗人内心深处。张炯在其主编的《新中国文学五十年》中是这样评价海子的:“他创造了仅仅属于自己的意象序列,他的诗歌语言与此前流行的新诗潮的语言全然有别,他建立了属于自己的诗歌风格。他是当代最具独创性的一位诗人。”邹建军也在《试论海子的诗歌创作》一文中指出,海子的诗是“既有闪光意象的诗句而又有完整结构的艺术生命体。”海子呈现给我们的是一个宏阔、悠远、苍凉、唯美的意象序列,在这一序列中你可以清晰地看到诗人内心的喜悦、紧张、无奈和忧伤。“麦地”、“远方”、“太阳”是海子诗歌的“三维”,也是构架海子神话的重要元素,诗人的创造是在以“麦地”为母本和“太阳”为父本的意象群落间展开的,而这两类意象又分别代表着两种内在的张力。在品读诗人遗作的时候,我们不难感受这两种“力量”相互撕扯时所爆发出的金属音质。海子是个迷恋“田园”、倾心于故乡的人,在他的笔下,我们经常可以看见他所深爱的故乡的影子,如“我要在故乡的天空下/沉默不语或大声谈吐/我要在头上插满故乡的鲜花”(《浪子旅程》)330~331诗人自称,关于乡村,他至少可以写十五年,他常感知到故乡“黄昏常存弧形的天空”下,“卵石滚满沙滩”旁,他可以孤独一人坐在为众兄弟背诵中国诗歌的“五月的麦地”。而他却愿意“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愿将自己埋葬在四周高高的山上/守望平生的家园”(《祖国或以梦为马》)。377~378无疑“麦子”、“麦地”成了诗人生命依托与灵魂的栖息地。如果把海子的诗歌视为一场“以梦为马”的遨游,那么“麦子”“麦地”“村庄”“土地”便是诗人寻梦的起点和灵魂的归宿。“远方”是与“麦地”意象等同的又一意象系列,也是其母本向父本的过渡意象,这一意象在其诗歌中反复出现,对远方的热爱和抒写,构成海子诗歌又一主题,“远方”是“麦地”在时空意义上的延伸。海子是一棵“旅居”在城市开阔地间的“麦子”,城市的生活对于诗人而言,有着许多无奈和寂寞,他渴望远行,渴望同他所崇拜的荷尔德林、凡高等人一样行走远方或流浪他乡。在现实中,他那敏感而脆弱的心灵与理想的不可能实现的落寞,促使他走向“远方”,毅然决然地“做远方忠诚的儿子”。正如海子生前挚友西川先生所说:“海子有着一种高强的文化转化能力,他随时能够将自己推向或者存在或者不存在的远方,与此同时,他有能将这或者存在或者不存在的远方内化为他生命本质的一部分。”远方作为海子诗歌的一个向度,犹如一粒盐,溶进了海子的诗歌的“海洋”。这个意象序列几乎统摄着他的全部作品,并从中生发、延展出若干其它诗歌意象,如“天空”、“北方”、“河流”、“草原”等。海子是生活在乌托邦里的诗人,他既努力地接近远方的天空,又深情地迷恋故乡的麦地,当他写出“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这一数年心愿一夕寂灭的诗句时,他早已身心疲惫,他深深地为“该得到的尚未得到/该丧失的早已丧失”而痛苦不堪,他明确地感知到“更远的远方/更加孤独”,于是诗人退而求其次,要“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然而他却无法付出一个“俗人”所要付出的代价,让他“放弃智慧/停止仰望天空/为了生存你要流下屈辱的泪水/来浇灌家园”几乎不可能。这样的“沉沦”是他不情愿的,诗人在无法排遣的哀愁中开始反思人生的终极价值和预设的理想追求,海子要超越远方——焚身于“太阳”。“太阳”这一意象系列在海子的诗歌创作中居于核心位置,也是海子被评论界誉为“太阳诗人”的重要原因之一,在海子的意象序列中“麦地”与“远方”是平面的,只有面对太阳,才能形成升腾的格局,太阳是与土地母本相对的父本象喻,是力量的喷涌与疯狂的燃烧,是诗人生命的能量和本体,是回归麦地母本之前的辉煌照耀、飞翔和挣扎,它向大地沉落,又奋力向天空升起,是大地和天空之间展开的张力场。在这一意象序列中,“太阳”“月亮”“马”“飞翔”“光明”“鸟”是关键词,包孕光明与黑暗,暗示着原始的生命力,是世界与生命的创造者,是海子倾向完成的最有张力与深度的创造。海子诗歌的意象空间中各种元素不断碰撞,在互相牵制的过程中,描画着海子精神发展轨迹。它是一个粗略的图谱,是解读海子诗歌的切入点,展示着海子从选择诗歌到死亡的全部过程。2人的目的论与政治教育观就艺术评价的角度而言,海子的抒情诗写作所取得的艺术成就无疑是令人瞩目的,然而,海子对别人所赋予自己雪莱或是叶赛宁式的浪漫主义的“诗歌王子”的身份并不十分满意,他迫切地渴望自己成为歌德或者但丁那样的“诗歌之王”。他认为:“伟大的诗歌,不是抒情的诗歌”,“我的诗歌理想是在中国成就一种伟大的集体的诗,我不想成为一个抒情诗人,或是一位戏剧诗人,甚至不想成为一名史诗诗人,我只是想融合中国的行动成就一种民族和人类的结合,诗和真理合一的大诗。”并且海子本人也有过“我考虑真正的史诗”这样明确的说法。无疑在海子看来他所要创造的“大诗”是具有“史诗”意义但又超过史诗的,因为在海子看来只有这样的大诗才是真正的史诗。这种对于大诗的热烈追求在海子身上体现为一种表现强烈的“史诗情结”。海子这种强烈的“史诗情结”是对诗艺的无限超越和追求,西川在《怀念》一文中说:“海子期望从抒情出发,经过叙事,到达史诗,他殷切渴望建立起一个庞大的诗歌帝国。”骆一禾也指出:“海子是从激情的道路突入史实型作品的诗人。”难怪有人评论说“海子对史诗的概念进行了完全创造性的转换,实际上,海子可能是‘现代史诗’潮流中唯一把握了‘史诗’全面性精神涵义,并敢于宣称突破‘史诗’的人,他把自己的理想一步步地由抒情和戏剧上升为史诗乃至大诗,使得这一目标宏伟地被明确为伟大的集体的诗”。关于史诗,海子通常用“伟大的诗歌”以及从印度史诗里借鉴过来的“大诗”概念作为“史诗”的代称,海子曾发表过这样的见解“伟大的诗歌,不是感性的诗歌,也不是抒情的诗歌,不是原始材料的片断流动,而是人类主体某一瞬间突入自身的宏伟——是主体人类在原始力量中的一次性诗歌行动”。由此可见,海子追求的史诗写作是为了以高昂姿态竭力弘扬人类的主体精神,海子认为发挥到极致的主体精神才堪称伟大,因此他对自己所创造的大诗(或称史诗)的含义又作了进一步阐释:“与其称之为伟大的诗歌,不如称其为伟大的精神”。在海子那里,主要体现为他本人对于理想的矢志追求以及对于现实毫不妥协的抗争态度,这种混合着理想追求与现实抗争的文化姿态又集中体现在海子史诗的主题表现方面。海子史诗的全部主题始终贯穿着反抗—拯救—追求的重要线索,当然,具体到其作品中,反抗、拯救、追求这三类主题总是相互渗透并纠缠在一起,但总有一类主题相对地占据主导地位。反抗是海子坚持生命理想的全部出发点,这种思想与主题集中地表现在《太阳·断头篇》481~554(1986)的写作中,“断头战士”是贯穿全篇反抗主题的一个中心或主导性意象。在诗篇中,“断头战士”拼尽生命反抗“不变的夜”。那种无畏甚至自我毁灭式的抗争足以让“黑暗”却步。拯救是反抗的延伸和补充,拯救和反抗虽然在终极目标上具有极强的一致性,但它们之间仍存在有显著的差异。拯救是着眼于人类灵魂的内在超脱和升华,反抗则是对对外部世界的暴力行动。可是,在海子看来,拯救人类灵魂显然要比对现实秩序暴力破坏更大。海子的拯救意识在他的《太阳·土地篇》557~560中获得了最为典型的表现,在诗人笔下“情欲老人”、“死亡老人”将象征圣洁、美好的人性的“土地”破坏殆尽。他说:“我们已丧失了多少土地/替代土地的是一种短暂而抽搐的欲望/肤浅的积木玩具般的欲望。”并发出了“何方有一位拯救大地的人?”的焦灼呼唤。从终极意义上说,反抗和拯救都只是一种价值手段,只有把人类导引到幸福、完满的人生境界才达到了人类的价值目标,因而,由反抗、拯救到追求主题的倾斜过程在海子那里便显出内在的必然性,追求对反抗和拯救构成了深层意义上的统驭,在表达追求的主题时“光明”这个词汇成了具有最高价值与最高意义的核心象征意象。“火”、“黎明”、“曙光”乃至“天堂”可视为“光明”的派生意象,太阳是最重要的意象,因为它是“光明”的来源,海子曾明确地在史诗中表示自己想“成为太阳”。将所有的长诗、史诗作品命名为“太阳”也是源于此。《太阳·弥塞亚》801~808诗最能体现海子的这种精神追求。3诗人的死亡情结加缪在《西西弗斯神话》开头便冷酷地指出:“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自杀。判断生活是否值得经历,这本身就是哲学的根本问题”。对于海子这样深受西方存在主义哲学影响的诗人而言,海子的死亡意识与他最终的死亡行为——自杀,正是存在主义的哲学观念在其诗歌和生命中的反映。因为在海子看来,生命的意义是纯粹的,不是自我官能的寄居之所,他在生的现实世界里永远也找不到归宿,幸福终究只是存在于他自己精神上构建起来的世界——属于他自己的象牙塔里,尽管他的终极目的也是追求永生与不朽,但他终究被精神和现实的矛盾所吞噬。海子的诗歌中几乎遍布着死亡的意象,诸如“尸骨”、“埋葬”、“掩埋”、“沉溺”、“沉睡”等等,不胜枚举。在海子的笔下,它们被赋予了厚重而温馨的色彩,闪耀着质朴而神圣的光芒。海子的诗,体现着一个真正的诗人对时代良知的拷问与追求。他从激情入手,向太阳致礼,踏上巅峰而葬身悬崖。诗人的死亡情结就是其死亡意象的内化,其诗歌理想便是其死亡意象的升华。诗人的死亡情结,是在他选择了以太阳为中心意象的大诗的写作后形成的。所以他在《太阳土地·第十章》613~620的“疲倦”和“衰老”里平静地预言:“大地盲目流血/天才和语言披着血红的落日/走向家乡和墓地”,甚至他在幻想中将自杀作为诗歌和生命一体的生命升华的理想手段。“我能看见的少女/水中的少女/请在麦地之中/清理好我的骨头/如一束芦花的骨头/把他装在箱子里带回”。他曾说:“我的诗.出自死亡的本源,和死里求生的本能,并且拒绝了一切救命之术和别的精神与诗艺的诱惑。这是唯一的一次轰轰烈烈的死亡。”海子的诗歌理想浸透了对于死亡的执著,死亡意象和作为动词意义上的死亡不断出现海子的诗篇和诗论中。诗人当然也有强烈求生的本能,但对于诗人而言,生存,已不单单意味着肉体的存活,还意味着精神的存活。所以,在面临困境时,诗人是矛盾的。正如海子自己所言:“在写大诗时,这是一个死里求生的过程。”此刻的他已把自己的生命艺术化为诗歌,诗歌承载着他的信念和理想。他已经找到了适合于自己的写作方式,感觉自己业已成熟,便走向独自创造的道路:追求太阳的一生。这个目标可谓宏大,但诗人的有限生命却承担不起了!他迅速燃烧,迅速灭亡,成为太阳燃过的灰烬。他的诗中充满了死亡,各式各样的死亡,死亡意象成了主宰万物的神祉,也内化为诗人心中顶礼膜拜的太阳,太阳的一生,也就是轰轰烈烈走向死亡的一生。既然无法逃避就让它快些到来吧。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追求死亡也就是在追求永恒。追求永恒就是对天堂的追寻,细读他的诗,就能够发现在他的诗中不断出现的“天梯”意向。海子在自己生命的大诗《太阳·断头篇·天》中483~491,开头就为我们构造了一个奇丽景象:在天空和大地之间,天梯静静地支撑在中间。显然,海子在这里赋予了天梯特殊的意义,天梯是进入天堂的必经之路。而正是在天梯上,诗人开始了吟唱:“打柴人这一天/从人类的森林/砍来树木,找到天梯/然后,从天梯走向天堂”。正是天梯让诗人进入了天堂,也带我们看清了他死亡的生命意象:“我站在天梯上/我看见这天空即将合上(《太阳》)”。而现实中的“铁轨”就是通向远方和天堂的天梯,现实世界的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那灵魂可以沿着“天梯”走向远方和天堂,此外,海子选择在黄昏时分通过“天梯”走向“天堂”的景象也可以从他的诗歌文本中找到预示。“正是黄昏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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