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大萧条的经济与文化

经济大萧条的经济与文化

现在，国际组织的力量竞争，以及国内政策、经济、文化、体制模式的模糊性，可能只有一个词，“潜力”等等。《时寒冰说:经济大棋局,我们怎么办》的英文书名只有短短的三个字:“TheGrandTrends”。当今国际各方势力较量的棋盘,国内政治、经济、文化、体制的格局,在他看来,或许只有一个字,“势”也。势,上执下力。执牛耳者之力,决定天下大势。所以,在这部“大棋局”中,奥巴马、默克尔、温家宝、普京悉数登场,希腊总理帕潘德里欧、世界银行行长佐利克、日本经济财政大臣与谢野馨、华尔街巨鳄索罗斯纷纷亮相。这一场大戏的幕布以金融之名缓缓拉开。全球货币超发,海绵大有可为时寒冰说:“对于房价而言,调控与否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控制住印钞机和落实住房保障责任,这两条做到了,房价上涨的步伐就能减缓。否则,一边调控,一边加大货币投放,等于是火上浇油,是不可能真正抑制住房价的。”从“管住印钞机”出发解读房价,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房价凶猛的背后,并非全是刚性需求的支撑,而是大量投机资本涌入房市所致。这一点“朝野上下”基本已经达成共识,因而近期的房市调控方案,主要是通过限购和限贷等途径,狙击以投机为目的的资金“炒房”。那么,这些投资资金从哪里来呢?很简单,印出来的——从1990年到2010年末,中国的广义货币量(M2)余额自1.53万亿元增长至72.58万亿元,共增长了46.44倍。通过多印钱(货币超发),财政能够动用的货币总量和比例都将显著增加。因此,当年的纸币之父约翰·劳就曾经说过,通过印钞使自己的财富和能量翻倍,这个诱惑没有一个政权能够抵御。因而,尽管密西西比金融风暴和后来数十次的恶性通货膨胀,为那些管不住印钞机的政府不断地长敲警钟,却没能抗拒全球范围内货币超发的大势。因此,2011年2月28日,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副所长向松祚撰文指出:20世纪70年代以来全球基础货币或者说国际储备货币从380亿美元激增到今天超过9万亿美元,增速超过200倍,而真实经济增长却还不到5倍。全球货币或流动性泛滥是今日世界金融和经济最致命的痼疾。政府扩大货币供应量后,势必要通过各种方式“用”出去。无论是进行基础设施建设,还是兴办教育贴补农业,这些超发的货币进入民间之后,在总量上并没有减少,因而凭借着“资本增值的天性”和人们投资保值的本能,需要一个吸纳这些货币的“海绵”。在中国,根据时寒冰的说法,这个海绵就是房市和股市。一部分人是出于对财富缩水的恐惧,被动地买房,将纸币(以及潜在的消费能力)换成房产,进行被动的投机。而另一部分人,则是乐得看到房产成为金融产品,以巨大的热情和精力进行炒房之举。房价疯涨又刺激了房产行业的成长,成为支撑GDP的重要动力。房市成为吸纳超发货币的巨大海绵,遏制了恶性通货膨胀,并且使印钞机更加有恃无恐地飞转。然而,这块海绵的吸纳也有弊端,用作者的话说:“它容易引发资金从实体经济流向楼市,从而对实体经济造成扭曲效应,影响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于是,调控楼市成为必然。”然而,房市调控相当于将海绵里的“水”挤到了其他领域。例如,2009年12月房地产调控伊始,食品价格便开始快速上涨,个别品种如绿豆、大蒜等,在很短时间内,涨幅就超过了一倍。超发的货币流到哪里,这个领域内的通货膨胀就会发生,价格就会上扬——然而,民众的购买力并未随之增长。于是生产这些物资的企业,就成了风箱里的老鼠,在成本激增和价格锁里进退维谷——为了生存,也受到“劣币驱逐良币”的启发,企业开始在成本上打主意,能用劣质的就别用优质的,能减少质检环节的就别费这个功夫,能山寨的就裁掉研发团队……如影随行的,是此起彼伏的食品安全和民生危机。“房价调控”扇动翅膀,引发“皮鞋风暴”,堪称令人笑不出来的黑色幽默。仍然是那句话:“我们无不镶嵌在一张大网之中。”印钞机飞转推动房价上扬,房市调控引发民生危机。或许不识趣者会问,印钞机为何为要飞转,怎么就不能管住货币的超发呢?原因也简单,政府需要花钱。然而执牛耳者如何花钱,钱花到何处,是否有效率,是否足够公开,是否真的需要那么多钱,以至于无法“makeendsmeet”(收支平衡),我们是否能对财政真正地进行监督,政府是否应回到守夜人的角色,是否应该继续“既当裁判又当球员”、“既射门又守门”,政治体制改革何去何从……这些疑问并非空中楼阁,而是与房价、“皮鞋”和你我的生活一样,都镶嵌在这张巨网之中。尽管这些问题和它们指向的领域,是这张巨网中最为隐晦未知的部分,然而在那里,或许也正隐藏着全部的谜底和解咒的妙语。是希腊给中国带来了“木马”需要申明的是,超发货币本身是一种刺激经济的救市手段。美联储一贯就以热衷超发货币和借债财政闻名于世。因此,2008年的全球性金融危机,亦是因美国房市的次贷危机而起。然而美国式救市不仅仅是简单地印钞或限购,而是采取了缓慢而副作用少的方式。时寒冰对美国式救市描述为“自保”和“嫁祸”。所谓自保,指的是增强社会保障、大规模减税和救助金融机构三个方面。而所谓嫁祸,也可以表述为全球贸易战、狙击欧元和人民币、全球举债等方面。其中最为“精彩”的,莫过于以货币汇率和信用评级为武器,开展全球战略的桥段:“美国一方面大张旗鼓地通过减税等措施拯救本国经济,另一方面又小心翼翼地避免自己的债务问题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而要做到这一点,让其他经济体的债务问题显得更加突出无疑是一条捷径。华尔街的大鳄们,在自身处于深度危机的情况下,为了把人们的目光转移开,为自己争取更多时间,也为了减少政府在救助自己方面的干扰和顾虑,在欧元的缺陷暴露出来后,展开了狙击行动,这种狙击使得欧元国的债务问题更彻底地暴露出来,吸引走全球关注的目光,间接为美国整体经济复苏争取了更多的时间和空间。”特别是狙击欧元、攻陷希腊、拖垮欧盟的行动,用作者的话说:“策划之缜密,令人心生寒气”:先是引诱欧洲资金前往美国抄底,通过这些危机相关资金将危机传染给欧洲;再通过冰岛危机和迪拜危机转移视线,实现美元指数反弹;然后启动十年之前由高盛在希腊种下的“特洛伊木马”:2001年高盛帮助希腊设计10年期的“货币掉期交易”,将希腊政府10亿欧元的债务“变性”为投资,从而使其账面上的负债率和预算赤字符合了欧元区成员国的标准。这一手“偷梁换柱”,高盛赚了3亿欧元的佣金。然而它的目标绝非仅限于“赚小费”,而是看空希腊,购买了20年期的10亿欧元CDS“信用违约互换保险”。一旦希腊的债务问题出现,对希腊支付能力承保的CDS价值将翻番上涨。购买此项CDS的高盛自然将大获其利。这就是当年高盛种下的“木马”。2010年,启动这个“木马”的时机到了,高盛和另外两家持有这项CDS的对冲基金开始疯狂唱衰希腊的支付能力。华尔街掌控的评级机构马上参战,压低希腊信誉等级,展开立体式进攻。与此同时,原本欢迎融资的华尔街各家银行“翻脸不认人”,拒绝向希腊、葡萄牙、爱尔兰等国借钱。雪上加霜的是,其他持有欧元的华尔街金融大鄂“在看不见的手引导下”轮番大额抛售欧元。欧元狂跌15%的同时,希腊国债CDS竟然翻了3倍,高盛狙击希腊的投机绞杀大获成功。更大的受益人其实是美国政府,既转移了公众对美国债务危机的注意力,又在对欧事务上获得了极大的话语权。华尔街金融家这支西装革履的特种部队,再一次用货币战争的手段,赚得盆满钵满,同时又保护了美国的国家利益。这支高素养的特种部队,令包括中国在内的各国政府既恨又羡。华尔街如同金融界的NBA,在近乎残酷的竞争搏杀中,形成了一整套完备的规则体系和分工网络,储备了数以万计的金融管理人才,积累了足以攻城拔塞或坚壁清野的实战经验,这群资本市场的职业选手一旦参加“世锦赛或奥运会”,只能如同虎入羊群。这样惨痛的例子就在身边:“2008年,在中国国家开发银行、光大银行、中国农业银行在海外上市前需引进战略投资者之际,标准普尔等评级机构开始热炒中国国有大银行的债务和坏账问题,把其信用评级评得极低。结果,包括花旗银行在内的一些国际金融巨头以低价购进中国银行的股份,从中大捞了一笔。先把你说成垃圾,然后大肆买进,买进后再调高对你的信用等级……2006年,美国高盛集团、德国安联集团及美国运通公司出资37.8亿美元(折合人民币约295亿元)入股工商银行,收购工商银行约10%的股份,收购价格为每股1.16元。上市后,按照2007年1月4日盘中价格每股6.77元计算,市值最高达到2755亿元,三家外资公司净赚2460亿元人民币,不到一年时间投资收益9.3倍,世界罕见。”这2460亿元人民币并非从天而降,而是工商银行诸多网点辛苦收取的贷款利差和各项手续费,是诸多房奴夜以继日省吃俭用交出来的房贷利息,是国家通过印钞和征税后“拨付”的血汗钱和棺材本——它们原本会变成希望小学和全民医保,会变成无数的公租房和救济金,却在这一场看似简单的攻防战中,变成了燃放在华尔街上空的美艳烟花。于是,时刻念叨着“师夷长技以制夷”的中国人,再一次被迫走上这条老路。2010年2月,中国国家外汇管理局开始了在华尔街招人选材的脚步。美国PIMCO对冲基金经理朱长虹被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