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发展研究城市史之3腓尼基与雅典和亚历山大

城市发展研究之一最初的商业城市：腓尼基与雅典和亚历山大最初的商业都市中国、埃及、美索不达米亚、美洲，早期帝国城市为贸易快速增长创造了条件。但城市社会，手工业者和商人的作用受到严格限制。

商人阶层在今天是城市区域的主要塑造者。古代社会权力于集中在祭司、军队和官僚，商人只是中间人，为国家或者祭司阶层的贸易牵线搭桥。埃及法老是“唯一的批发商”。腓尼基的兴起腓尼基气候宜人。阿拉伯诗人称：“冬天在它的头上，春天在它的肩上，夏天睡在它的脚间。”腓尼基的乌伽里特（叙利亚北部海岸），早在公元前2千纪中期已发展成为赫梯帝国和埃及帝国的贸易中心。腓尼基的主要城市（如西顿或推罗）的人口从没有超过4万——仅仅是巴比伦人口数量的一小部分——然而，他们所影响的范围可以无可辩驳地比此前任何一个文明都要广泛。“它的商人是王子”

在人们恐惧海洋的时代，腓尼基商人黑色的帆船探索了从遥远的非洲西海岸到塞浦路斯、西班牙甚至不列颠群岛的每一个地方。他们从没有向内陆地区深入扩展。却依托海岸，与强大邻邦进行货物贸易（有时是服务业），丰富他们的城市生活。腓尼基人的天赋在于使他们自己不可或缺，与此同时获得丰厚利润。《圣经·以赛亚书》中记述，推罗“无人能与之争锋，它的商人是王子，他的买卖人是世上的尊贵人”。腓尼基人的贡献腓尼基人加工的玻璃、珠宝、服装和其他装饰品远销各地。荷马史诗《伊利亚特》提到，帕里斯给海伦穿上“由西顿妇女织的闪亮睡袍”。腓尼基人能从一种海生蜗牛的体腺中提取紫色颜料。这一地区就叫“phonikes”（希腊语“紫色”或“红色”）名称源于这一颜料。腓尼基人是周围古代世界精美城市建筑、宫殿和神庙的设计者，其中包括耶路撒冷的所罗门圣殿。腓尼基字母。从公元前1100年左右开始，腓尼基人发明了更加简单和易于掌握的书写系统，是希腊和拉丁字母的基础。

腓尼基人衰落：追逐利益，没有使命感公元前814年建立北非的迦太基是腓尼基殖民地中最大的一个。公元前5世纪，迦太基的人口规模超过了西顿和推罗的总和。拥有庞大的舰队，成为其他地区的领袖和保护人老城邦无法摆脱亚述、巴比伦和波斯等帝国的打击。腓尼基的“黄金时代”走到了尽头。迦太基人固执的商人本性导致了其衰落。他们缺乏扩张所需的更明确的使命感和原则性。甚至同其他殖民地结系在一起时，迦太基人也没有试图去建成一个统一的帝国。维持一个由商业利润所驱动的国家是他们首要和优先的选择。

在古代世界，为商业而设计的都市远远逊于为了征服而建造城市。建基于利润和狭隘自我利益基础上的意识形态远不能抵抗帝国的理念，而正是这种理念统治了近代来临之前的城市史。迦太基的政治作为腓尼基文化和政治理想的承载者，迦太基人——其人口数量在顶峰时可达到15万到40万人——以城邦体制来组织行政机构：选举产生执政官（suffetes）、元老院和民众大会。具体的组织形式通常由商业贵族所控制。奴隶和仆役从事卑贱的工作，士兵和水手战斗，祭司祷告，而由富人来统治。希腊的成就在城市历史的初期，欧洲如一潭死水，野蛮纷争的原始居民生活其间。靠近欧洲所出现的城市的最早迹象是在克里特——希腊大陆之外的一个岛屿。在这里长桨船用于运送重要的贸易物品，特别是橄榄油和锡（后者被用来制造青铜工具和武器）。在来自于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的商业和思想的滋育之下，一种独特的城市文化在这里萌芽了。克里特（海岛）克里特人敬奉“地母”，城市表现出一种新的精神，这种精神后来成就了欧洲的古典城市文化。克诺索斯充满了生机蓬勃的商业文化和高度自然主义的艺术。依靠海岛构建防御工事，房屋明亮通风。克里特激活了希腊大陆走向城市文明的潜能。古代希腊落后的探险者们现在感受到了一个成功的商业城市的舒适与富足。到了公元前16世纪，克里特的势力衰落，这可能是自然灾害和来自希腊大陆上更加凶勇好战的民族入侵的结果。迈锡尼：希腊的先驱迈锡尼人展现了下一个千年里希腊城市文明的诸多特征。骁勇好战，不但彼此征伐，还对东地中海的外邦民族发动战争；如荷马在《伊利亚特》中所描述的特洛伊之战。希腊地势多山，助长分裂，不利于建立城市帝国的。早期像雅典和底比斯在周围岛屿上殖民。贸易将他们带到更远的地方，到了欧洲的凶险之地，最终来到日德兰半岛（现在的丹麦），这里可以获得珍贵的琥珀。古典城邦：一种自然的战争状态公元前12世纪，希腊遭游牧入侵者毁灭。4个世纪之后，希腊的城市文明才再度兴起。希腊仍是一个众多小城邦组成的群岛之邦，这些小国以城市中心和周边的腹地为核心。各个城市（或城邦）之间竞争激烈，不仅表现在常规的战争上，也体现在对国外市场、熟练劳动力、艺术的争夺上，甚至是运动竞技上的较量。正如柏拉图后来所语：“无需使者正式来宣战，每一个城市都同另外的城市处在一种自然的战争状态，而且永无休止。”积极主动的城市意识在这种竞争精神驱动下，希腊人创造了包含艺术、雕刻和戏剧在内的高度个性化的思想文化，显示了当今西方城市的典型特征。希腊人孕育出一种积极主动的城市意识，这种意识同数百年后的城市居民产生共鸣。苏格拉底表达了这种全新感受：“乡村的旷野和树木不能教会我任何东西，但是城市的居民却做到了。”国家的主人不像其他地方的哲学家关注神学和自然界，希腊的思想家思考的是公民个人应发挥什么样的作用来捍卫公民集体（koinonia）的健全。亚里士多德评述说，公民就像船甲板上的水手，他们的职责是确保“航行中船只保存完好”。在雅典产生了一个更加激进的理念——如立法者梭伦所言——公民理应是“国家的主人”。希腊城市规模较小由于希腊城市规模较小，这一理念得以付诸实践。公元前5世纪，除雅典外，没有哪个希腊城市的人口超过15万人。而在每个城市中只有一小部分居民是公民。甚至在雅典，公民人数最多的时候也没有超过总人口275万人缺乏对商业的尊重与腓尼基不同，希腊传统上缺乏对商业的尊重。赫耳墨斯是盗贼的保护神，同时也是商人的保护神。虽然希腊工匠的作品至今仍被我们称颂，他们的境遇也好不了多少。柏拉图抱怨道，他们的思想“受机械生活的束缚和挤压，正如他们的身体受到手工劳动的压迫一样”。妇女的地位没有得到特别的提升。希腊的浪漫理想主义不是歌颂男女之间的爱，而是推崇（如果推崇什么东西的话）友谊以及男人之间的同性恋关系。瘟疫是永远的恐惧对大多数公民而言，雅典等城市的日常生活，一定是简陋肮脏，痛苦难熬。在万神殿等宏大建筑的阴影下，房屋矮小，街巷狭窄，害虫肆虐。一个访问者惊讶之余写到，“城市干旱，缺乏供水，街道只是破旧的小巷，像样的房屋屈指可数”。在这种情况下，瘟疫是永远的恐惧就不足为奇。瘟疫不时肆虐全城，死亡人数远远超过战争冲突；据修昔底德记载，公元前430～428年爆发的一次传染病夺去了雅典军队1/4士兵的生命。希腊人向外拓展为了寻找食物和原材料的新来源，希腊依靠暴力，尤其是海军的力量。对外殖民和掠夺。希腊城市的中心广场曾经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集会场所，到了公元前5世纪，这里变成了一个巨大、喧闹并且日益复杂的市场希腊人兴起一次城市地带的迅猛扩张：从现在西西里的墨西拿直到马赛、尼斯、摩纳哥以及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拜占庭（后来发展成著名的都城君士坦丁堡）。希腊的城邦为这些新建城镇提供了范例，每个新城都有自己的中心广场、剧院和神庙。建于公元前408年的罗得斯，以宽阔街道、排水设施和位置优越的港口成为古典城市规划的典范。希腊城邦的末日像腓尼基人一样，希腊人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识形态或者政府架构，无法形成稳定的联盟。波斯帝国的居鲁士大帝要建立一个多民族的帝国。异国的文化受到尊重和保留。前480年，雅典领导下的希腊城邦击败了波斯。公元前5世纪后半期的伯罗奔尼撒战争，斯巴达领导的联盟击败雅典被。奴隶逃离城市。最伟大的思想家被杀死或放逐。古代世界中一个由希腊城邦起主导作用的时代结束了。亚历山大和希腊化城市公元前338年，北方马其顿王国的军队在腓利王统治时期镇压了希腊城邦的最后反抗。腓利的儿子和继承人亚历山大，是亚里士多德的学生和古希腊文化的热切崇拜者。亚历山大试图建立的不是一个被征服民族所组成的帝国，而是一个所有种族的共同体。当亚历山大决定性地击败了波斯帝国，他便迅速地吸纳波斯官员，收编大量波斯军队进入他的远征军。亚历山大的世界性帝国的理念对城邦的独立性是致命的一击。古代城市底比斯对马其顿人的反抗，自然导致了征服者将城市夷为平地，居民掳卖为奴。亚历山大里亚：第一个国际化大都市亚历山大对希腊城市和商业文化的传播使其超越了以前的影响范围，甚至远达印度本土。经济的影响引人注目。亚历山大及其后继者铸造的货币广泛流通，促进了国际贸易的飞跃发展。而主要的获利者是前希腊的殖民地，如罗得斯和叙拉古。亚历山大里亚很快地实现了其创建者的初衷。以这个城市为基地的船队，同远在印度和非洲海角的顾客进行交易。托勒密王朝的官员们监管着一个复杂的计划经济体制：他们普查人口，登记货物，限制进口以保护本地产业。这个政权也将埃及以富饶闻名的农业生产——如大麦、小麦和纸草——推进至前所未有之水平。亚历山大里亚规划城市都设计有严格意义上的中心广场、神庙和市政建筑。埃及的亚历山大里亚是这些新城中规模最大的一个。欲以此取代已经毁灭的腓尼基城市推罗，成为东地中海的贸易中心。托勒密在法罗斯岛上建造了巨大的灯塔，用来指引船只安全地进入港口。亚历山大里亚因其优美的公园和完善的公共设施：博物馆和图书馆而独具魅力。城市的道路宽阔，街道更整洁，卫生设施更完善。为了防患火灾，城市的主要建筑材料是石头。妇女拥有新权利这些城市在性别问题上也出现出了重要的突破。妇女拥有新权利——财产权。她们中的一些人甚至获取了政治权力，这可以从7位王后的经历中得到证实。这其中包括著名的克娄巴特拉七世，她也是埃及的最后一个希腊的统治者。在希腊化的城市里，尤其是在亚历山大里亚和希腊统治下的南部意大利，女诗人、女建筑师甚至学习哲学的女学生都名声显赫。文化的熔炉在新的城市环境中，犹太人、希腊人、埃及人和巴比伦人等大批侨民共同生活，虽然有时也有摩擦。在这个意义上，亚历山大里亚尤其引人注目。用历史学家迈克尔·格兰特的话来说：“亚历山大里亚是第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国际化城市，是希腊文化的超级熔炉。”文化和科学的快速发展国际化大都市的氛围促进了文化和科学的快速发展。埃及文化、犹太文化、波斯文化、巴比伦文化以及其他文化都受益于希腊文化的影响；同时，希腊人获取了巴比伦的行星知识、法老时代的埃及文学和《七十子希腊文圣经》——这是受到了古代摩西文本影响的希伯来圣经的希腊文译本。亚历山大梦想的破灭在新的希腊化王国中，占不足总人口数10%的希腊人日渐拒绝同其他种族的居民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