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普凡温克尔》的主人公形象分析

《瑞普凡温克尔》的主人公形象分析

美国著名的说书人徐尔文在过去的100多年里一直不朽。因为它以超过100年的历史出版了《rip-wen》。这是文学作品中首次披露的。长期以来，它一直被认为是现代长篇文章的始祖，为未来美国和世界的长篇文章家树立了良好的榜样，并为写短文章制定了更高的标准。这篇小说虽然问世于1819至1820年间,但今天读来仍使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毫无疑问,它是一篇天才之作,但是它在思想和题材方面还是稍显不足,所以厄尔文本人也谦逊地称其为“无足轻重的小玩意儿”。小说的情节主要是围绕瑞普·凡·温克尔的经历展开的。根据作者的交代,我们不难推测出瑞普·凡·温克尔所生活的年代大约是在美国独立战争爆发的前夕。故事的叙述者称,瑞普是一个心地善良却又游手好闲的人,由于惧怕家中河东狮吼而被迫离家出走,带着爱犬和猎枪独自到村子附近的凯茨盖尔(Catskill)山中去消磨时光。当他在山中打猎时,遇到了一个背上背着酒桶的小个子,其容貌和装扮都颇为奇特。一向乐于助人的瑞普便帮此人把酒扛到了一处自然地貌酷似露天剧场的山中平地,那里有许多身穿古代服装的小个子水手在玩九柱戏。瑞普在伺候这些人饮酒时,自己也偷偷地尝了几口,结果不久便昏昏沉沉地坠入了梦乡。第二天清晨,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山中空空如也,那些水手们已不知去向,他的爱犬失踪了,猎枪生锈了,自己则全身僵硬,胡子长了有一尺多长。然后,他又注意到自己周围的自然景观也发生了显著的变化:一处曾经是干壑的地方已变得流水潺潺,而另一处曾经是峡谷的地方也已被从山坡上滑落的岩石填平。当回到自己的村庄时,瑞普发现村里净是些他不认识的新面孔,人们的穿着打扮也与他当初离家时有所不同;他还发现自己家的房屋早已坍塌,妻子儿女已不知去向;瑞普还注意到村子里房屋的建筑风格、村里人的行为举止以及此时国家的政治形势也已不同于从前。瑞普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迷惘,他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当他绝望地询问村里人是否认识一个名叫瑞普·凡·温克尔的可怜的家伙时,人们纷纷把手指向一个站在人群外围的年轻人,只见他衣衫褴褛,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简直是上山前的瑞普的翻版。瑞普的现已长大成人的女儿也来到了瑞普的面前,她认出了自己的父亲;而那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正是瑞普的儿子小瑞普。瑞普迟疑着,不知此时是否应该表明自己的身份,但是当他听说自己的太太“已于不久前去世”(820)时,马上向村里人宣布自己就是那个失踪多年的瑞普·凡·温克尔,并重新回到了村子里生活。后来他成了一位受人尊敬的族长,以讲述自己的传奇经历而声名远扬。故事的叙述者(还有作者本人)似乎总是对瑞普深怀同情之心——根据他的描述,瑞普成了美国文学人物“群英谱”中的第一个“好人”,他“心地善良”、“和蔼可亲”、“淳朴厚道”、“左右逢源”、“处处受人欢迎”(811),村子里每个人都喜爱他;每次看到他的出现,孩子们都会欢呼雀跃,连村子里的“狗都不会对他撒野”(811)。他总是有时间和孩子们一同玩耍,也乐于给村子里的女人们跑跑腿,或是帮男人们干些活。他似乎从不考虑自己的得失,却总是乐于帮助他人。而她,瑞普太太(),却是美国文学人物中的“泼妇”之一,总是“搅得家里鸡犬不宁”(812)。她整天“不停地在瑞普耳边唠叨”(813),数落他的游手好闲、得过且过,抱怨他把日子过得一团糟。每当这种时候,瑞普总是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摇摇头,抬头向天上看一看,一声也不吭。而且,正是瑞普太太迫使自己的丈夫离开村庄,去了山里,以致于他后来喝了那种催眠的酒。看来,瑞普太太的身上象征性地聚合了一切瑞普想要摆脱的阴影与不幸。这样一来,瑞普太太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恶妇”(813),而瑞普则成了一名无辜的受害者。那么,瑞普真的是一名受害者吗?其实,我们如果能揭掉小说中的男权主义的帐幕,就会从一个更客观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事实上,尽管瑞普太太已成了一个无可救药的唠叨婆,她的愤怒却并不是没有理由:如果瑞普乐于“帮助邻居们干繁重的活”(813),包括“砌石头围墙”(813),为什么他自己家的围墙却“老是东倒西歪”(813)?如果他可以有时间和村里的儿童们嘻戏,“帮他们做玩具,教他们放风筝和玩石子戏,给他们讲故事”(813),为什么他自己的孩子却总是“衣衫褴褛,好象无人教养的野孩子一样”(813)?显然,由于瑞普对于街坊邻居们没有任何责任和义务,所以他即使帮他们一点点忙,都会轻而易举地赢得他们的喜爱与感激,但是作为丈夫和父亲,要承担起对自己家庭的繁重的责任和义务,这却令瑞普望而生畏。然而,我们都知道“仁爱始自家人”,如果一个人不关心、不热爱自己的家人,他怎么可能真心地善待他的邻人呢?虽然,“不管瑞普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都会招致他太太滔滔不绝的数落”(813),但是我们确实很难看出他做出过什么值得他太太表扬的事情。那么,瑞普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让我们读一读以下的描述:然而,瑞普·凡·温克尔是一个乐天派,他生性愚笨,总是糊里糊涂、得过且过地混日子。不管是吃白面包还是吃黑面包,他都无所谓,只要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得来就行。他宁愿忍饥挨饿地靠一便士度日,也不愿辛辛苦苦地去挣一英镑。如果没有人干涉,他会心满意足地吹着口哨消磨时光。(812-13)但是,瑞普却喜欢干两件事:一是带着爱犬穿越树林和沼泽,在村庄周围的山野上漫步;二是在漫长的慵懒的夏日,坐在树荫笼罩下的酒馆门前,“无精打采地议论村子里的家长里短,或是没完没了地讲一些使人昏昏欲睡的无聊事情”(813)。显而易见,瑞普是一个懒惰、不负责任而又追求享乐的人。那么,瑞普太太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当瑞普经过长眠后初次回到自己已坍塌的家时,曾经有那么一会儿也流露出了对他太太的欣赏之意——他承认她总是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条”(817),没有她的出现,房子显得“空荡荡、冷清清的”(817)。显然,作为一名家庭主妇,瑞普太太既精明能干,又认真负责,她之所以在瑞普耳边唠叨不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这是任何一个嫁给象瑞普这样的男人的正常女人都肯定会做的一件事情。所以,我认为,瑞普受到他太太的责骂是理所当然、咎由自取。我们不难理解,瑞普太太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丈夫完善自我,承担起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提高家人的生活水准。然而,当瑞普逃到山里无忧无虑得去“冬眠”时,瑞普太太就不得不一个人挑起生活的重担:既要在田里辛苦劳作,又要在家里料理家务、抚育儿女。所以,与其说瑞普是他太太的受害者,不如说他太太是他的受害者。瑞普太太不但是她丈夫的受害者,而且还是当时的美国男权社会的受害者。当她指责瑞普懒惰而散漫时,街坊邻居里没有人和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相反,村里的妇女们都无一例外的同情瑞普—“毫无疑问,他受到村里妇女们的宠爱。这个村子里的妇女们,象所有这个性别的人一样,喜欢插手他人的家庭矛盾,当她们在傍晚唠嗑时,总是无一例外地把矛盾的责任归咎于瑞普太太”(812)。她们把责任归咎于瑞普太太,其实一点儿也不奇怪,因为一方面瑞普平时对她们“和颜悦色”、“态度恭谦”(811),又经常给她们跑腿儿献殷勤,实际上“贿赂”了她们;另一方面,她们也早已根深蒂固地接受了当时男权社会的意识形态,即女人应该在丈夫面前表现得柔弱、顺从。如果一个女人既强悍又反叛,违背了男权社会所规定的男女应该遵守的性别角色的规则,那么她就是一个坏女人,应该受到谴责。这样一来,勤劳能干、心直口快的瑞普太太就成了个令人厌恶、无人同情的恶妇。同时,村里的妇女们对瑞普太太的态度也反映了作者对女权主义者的恶意讽刺,即文学评论家菲利浦·杨(PhilipYoung)所称的“古怪的反女权主义”不但如此,瑞普太太更是作者的受害者,因为作者本人正是男权社会的有力的维护者。作者在小说的前言里已说明,故事的讲述者是一个名叫戴德瑞迟·尼克鲍克()的人。此人是一个愚笨的喜剧人物,厄尔文在几年前曾以他的名义写了讽刺小说《纽约史话》(AHistoryofNewYork)。这样的一个叙述者的出现(作者费了不少的笔墨来介绍他的愚笨与幽默)会使读者们有理由抵制故事中的超自然因素,相信瑞普只不过是因为厌倦了自己的妻子而离家出走了二十年。作者暗示瑞普在这其间有过淫乱行为(他的名字“瑞普”与英文单词“强奸”发音相近),然后编造了一个无稽之谈的借口来为自己这二十年的失踪开脱。再仔细研读一下这篇小说,我们还会发现有其它的线索可以证明这个推理是正确的:比如,瑞普直到确信妻子已死以后才向村里的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当邻居们听了瑞普所讲述的自己的经历后,都半信半疑地“互相挤挤眼睛,把舌头放在腮帮子里来回晃动”(820);人们注意到瑞普“每次讲述他的经历时,都会在某些地方作一些改动”(821);在这篇小说的后记里,连平时糊里糊涂的戴德瑞迟·尼克鲍克也承认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令人怀疑,但是他又提供了该故事的可信性的证据,即他曾经还听说过发生在凯茨盖尔山里的比这更离奇的故事,并且说瑞普为了证明自己的故事的真实性,还在治安法官那里写了保证书。不管瑞普在这二十年里干了什么,当他认为自己“已到了可以游手好闲而不受责罚的合适年纪”(820)时,就回到了家中。他的决定是明智的作者使他成了“村里受人尊敬的族长和历史学家”(820)。那么瑞普太太的际遇又如何呢?二十年来,为了养家糊口和抚育儿女,她一个人既要在田里流汗,又要在家里操劳,可谓辛辛苦苦、呕心沥血。除了对懒散和不负责任的丈夫表达过不满之外,她并没有什么过错。那么作者对她这二十年来艰辛、黯淡的生活的奖赏又是什么呢?—他让她不体面地死去(她在和一个小贩争吵时由于血管破裂而猝死)。毫无疑义,厄尔文对自己塑造的这个讽刺漫画似的女性形象没有丝毫怜悯之情。看来,在作者眼里,不管一个男人有什么样的缺点和过错,只要他能厚颜无耻、想方设法地从生活的压力与责任中逃脱,就最终不但会免受责罚,而且会得到酬劳;而一个女人如果胆敢反抗男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她都必将受到严惩。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女人遵守男权社会的规定,接受了传统的女性角色,她就是一个“好女人”;反之,就是“坏女人”。这两类角色—又被称为“天使”角色和“母狗”角色—只是根据女人是否遵守男权社会的规定而所给予她们的评判。当然,“好女人”和“坏女人”的具体定义还会根据她们所生活的时代和地域的不同而有所变化。但是,无论如何,这两类角色都是由男性来定义的,因为它们折射出了男权社会中男性的欲望。瑞普太太之所以成了作者的受害者,不但是因为作者使她在小说将要结尾时死去,而且因为他把自己所贬抑的价值观与她相连。她成了男权社会的替罪羊、公敌和他者。除了是瑞普的太太之外,她既没有名字,也没有独立的身份。作者把她总结、阐释、定位为一个传统的人物模式—悍妇。除此之外,我们对她一无所知,包括她的长相与打扮,而作者所提到的她的唯一的优点就是善于理家。因为瑞普太太已经被抽象化为一个传统的讽刺漫画式的人物模式,那么根据这种传统模式,她的死也就成了理所当然、使人放松的笑料。显然,尽管瑞普在作者眼里是一个极富同情心的人,但是他的太太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对她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瑞普沉溺于男人们所共有的逃避现实的美梦之中,他在“睡梦”中逃避了作为一个成年人的责任,成了作者笔下的永远的孩童。而瑞普太太却是他追逐其美梦的阻碍—她是本杰明·富兰克林所倡导的勤奋、务实精神的代言人,是一切瑞普所抵制的价值观的代表。一些评论家在查阅了作者的生平介绍后,认为《瑞普·凡·温克尔》这篇小说是作者为自己对待工作和事业的懒散态度所作的合理化解释。《瑞普·凡·温克尔》很可能是美国文学史上把男人、自然和动物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第一部文学作品,而女人则成了拆散这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