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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中国语文社语法学术研讨会的几点感想

我很高兴举办第九次现代汉语语法学术研讨会。我们不仅热烈欢迎而且十分感谢全国各地的语法学者们能够冒着酷暑光临这塞外边陲,出席这次会议。主持会议的先生们要我就学术讨论讲几句话,我实在不敢当,因为讲不出什么来。但是却之不恭,我只好硬着头皮承担下来。不过学术问题还是不敢谈,只是谈两点感想。第一点,我们这次语法讨论会真是巧得很,恰好距离我国第一次全国性的语法讨论会整整四十年,一天不多,一天不少。主办那次会议的正好也是主办这次会议单位之一的中国语文杂志社。我有幸躬逢其盛,因此直到今天还保存着会议的一张照片。照片的题字是“中国语文社语法座谈会合影,一九五六年七月卅一日于青岛”。我想通过今昔对比谈一点感想。我们说那次会议是第一次语法讨论会,是因为,虽然解放前陈望道先生发起过文法革新讨论,但据我所知,那是一些学者在刊物上的讨论,不是以会议的形式面对面的讨论。其次,说它具有全国会议的性质,是因为除以北京为主外,还有西安的傅子东、天津的邢公畹、山东的殷焕先、上海的张斌、长春的郎峻章、许绍早,还有两位看照片记不起名字了。连工作人员在内,与会人数约四十一二人,当时北京语言学界大师一级的学者除黎锦熙先生因故未出席外,差不多全都到了。如已经作古的罗常培、陆志韦、魏建功、王力、丁声树等先生,还有今天还健在的吕叔湘先生。他们都是当时的学部委员,即院士。年龄最大的是陆志韦和傅子东两位。王力先生那时才五十六岁,吕先生五十刚出头,朱德熙先生才三十几岁,尚未到不惑之年。讨论会进行得相当热烈,在一些问题上针锋相对,各不相让。比如有人举例说英语里没有这种说法,林汉达先生立即说“怎么没有?”接着就举出一串英语的例子。经过彼此的讨论,见解阐述得相当彻底。如丁声树先生驳另一位主张主语必须是施事宾语必须是受事的,当即举《暴风骤雨》的例子“这匹小马背上从来没有骑过人”,吕先生当即补充说“大车拉行李,小车坐人”,丁先生说“这样的例子你还好说‘人’是主语吗?”会上年轻人也同样发言,相当民主。顺便说一句,这一点在五十年代前期刊物上也有明显的体现,争论问题都是互相交锋的,如《中国语文》上的词类讨论,《语文学习》上的主语宾语讨论。总之,这次讨论对于当时的语法研究有很大的好处。与会者,特别是年轻的与会者,都感到收获极大,尤其在研究方法上得到非常大的启发。如今整整四十年过去了。现在回过头来看当年的讨论会应该说是对于学术研究有很大的贡献,有很多经验可总结,有些老前辈的发言无疑是高水平的。不过,时间毕竟过去了四十年,语言学界的各个领域都前进了,语法研究当然也不例外。仅就《中国语文》上发表的论文和我们这个讨论会历届的文集来看,我的感觉是虽然不是全部的,但在许多方面,不论在方法上,讨论问题的深度和广度上,都比五十年代明显地提高了。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五十年代中期以后,学术空气日渐被政治空气所笼罩。比如五七年的反右,五八年的拔白旗,六二年的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到了六五年之后连《中国语文》这样的学术刊物也必须刊登姚文元的批海瑞罢官。知识分子动辄得咎,噤若寒蝉。到了“史无前例”的风暴来临之后学术研究就完全停顿了。吕先生的《汉语语法分析问题》是在“四人帮”垮台之后最早出版的影响全国语法研究的著作。“文革”不结束,它是不会出现的。第二个原因是改革开放带来的,国门一开,“拿来主义”就可以实施了,别国的东西我们都可以“拿来”,这在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七十年代的前期是决不可能的。五十年代初照搬苏联可以,但西方的东西绝对是禁忌的。我听到乔姆斯基和转换生成语法是在七十年代后期。有了别国的新东西可借鉴,当然在研究方法上能受到启发。最后,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我们今天能够前进,提高,在某些领域超越我们的前辈,是因为前辈们为我们打下了基础,我们可以踩着他们的肩膀提高。没有他们奠定的基础,没有他们的培养和帮助,我们是很难跳起来就一步到位的。总之,我觉得我们今天的语法讨论应该也能够在质量上高于往年,努力争取超越我们的前辈,这也正是他们所期望的。唐代刘禹锡有这样的诗句:“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这说明了自然的规律。我们常常想到前辈们对我们的期望,就会加重我们的责任感和使命感。第二点,前些年听到过有人批评《中国语文》不重视理论,我当时就觉得这种看法不能接受。打开《中国语文》和由《中国语文》编辑的我们这个讨论会的历届的论文集看一看,当然不能说所有发表的论文百分之百尽美尽善,但从总的方面衡量,它的导向是正确的,它的论文是高质量的,它在推动我国语言研究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中国语文》的一个主要特点就是理论结合实际。这应该说是我国语言学界的一个好传统,是老一辈语言学家倡导的好学风。这里还应该特别提到吕叔湘先生,在他主持语言研究所和《中国语文》的时期,曾不遗余力地倡导理论结合实际的研究风气。他在一篇题为《把我国语言科学推向前进》的学术报告里重点地谈到了虚和实,也就是理论和实际事例的关系问题。他举出大量例证说明二者不可偏废,强调了理论的重要意义,与此同时也强调了掌握大量的语言实际事例的重要意义。他特别反对那种空对空的大理论。他引用《古今谭概》里的故事把理论比作钱串子,把事例比作“散钱”。他说:“当然成串的钱最有用,可是如果二者不可得而兼,那末,散钱虽然不便携带,捡起一个钱来还有一个钱的用处,光有绳子没有钱可是毫无用处。”当然,这只是一个比方,但是对那种空头理论来说是很贴切的。我们今天搞科学研究决不能像神农尝百草那样光靠摸索碰运气,而必须有科学的理论来指导,这是毋庸赘言的。不过理论必须从实际中来,那种只凭主观想象或不切实际的推导来创制的理论是不可靠的。其实,那种让人感到玄妙的大理论,写起来比那些对实际语言的分析和描写容易,因为它有时连推导和论证都没有。下边这段话是几年前在一篇论文里看到的,它是这样分析汉语和西方语言的差别的:“汉语中人与自然界差不多是等同的。由于没有把同一概念分为抽象的和具体的特征或方面,在具体的,可触摸得到的自然界(人体也在其中)与抽象的、无法触摸得到的本质世界(其中包括人的本质,甚至灵魂)之间的对立不大。这正是天人合一的文化精神。而西方文化在语言分析上那种以物支配人,主客体分离的‘法治’眼光,显然不适合汉语以人支配物,主客体统一,讲究‘意合’的‘人治’的独特面貌。”这种理论看起来很大,很玄,恕我冒昧地说一句,实际上它也像安徒生的“皇帝的新装”一样,什么也没有。与此相反,如果我们能从对某一具体的语法现象的分析与描写做起,比起能影响整个语法研究的理论来,当然显得微不足道,但是大量的对语法现象的描写却可以为形成正确的语法理论提供坚实可靠的基础。正因为如此,吕先生才在报告里嘱咐青年学者们不要嫌观察和实验既零碎又枯燥,要付出辛勤的劳动,做实际的工作。这里再强调一次,吕叔湘先生决不忽视理论,他讲这些是有针对性的。他的主导思想是既要高度重视理论,又决不忽视实际,要踏踏实实地工作。他举丹麦的大语言学家叶斯丕森为例,据吕先生推算,叶斯丕森的名著《近代英语语法》七大本,光例句就得抄下十几万个,以此来鼓励年轻的语法学者锲而不舍地努力下去。两点感想谈完,最后再说几句。今年四月末,趁在北京开会的机会我去协和医院看望了九十二岁高龄的吕叔湘先生。老先生谈起当前现代汉语研究状况,认为同国外比起来在某些方面不如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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