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靠主义及其当代意义

可靠主义及其当代意义

方环非正式的知识之路：对可靠的看法，是他在可靠领域工作近10年的结果。该书三百多页的篇幅主要阐述了四个方面的内容:首先介绍了可靠主义的背景,分析了可靠主义(reliabilism)与当代知识论中的几个重要问题的关系;其次详细阐述了可靠主义;再次,分析了可靠主义对个体维度知识和社会维度知识的意义以及求真主义;最后探讨了可靠主义的社会化策略。读完整部著作,我们可以体会到该书有如下特点:(1)对可靠主义进行了全面清晰的阐述;(2)对可靠主义在当代知识论中的地位作出了中肯的评价;(3)通过视角的转换,将个体可靠主义推进到社会可靠主义。一知识的可靠主义:证据在知识确证中的作用对于读者急切想知道的什么是可靠主义这一问题,作者并没有马上给出一个完整清晰的定义。这是因为,可靠主义作为探寻知识的一种理论,它与知识论中的其他问题有盘根错节的关系,它自身也是一个不断发展、变动不居的理论。正是对这些关系进行抽丝剥茧的分析,将可靠主义的整体面貌呈现在了我们面前。确证(justification)是传统知识定义的一个重要因素,确证问题也是在分析哲学背景下的现代知识论中的核心问题。可靠主义作为当代知识论中颇有力的知识论证和辩护路径,是最有影响的知识和确证理论之一怀疑论是重要的哲学范畴,是推进其他理论发展的工具,也是认知确证问题的基础和背景。面对怀疑论的挑战,可靠主义是不是要被取缔终结了呢?通过分析,作者指出,怀疑论消除了完全信念的认识资格条件,怀疑论问题并不是认识论的本体或全部,即使不存在任何充分可靠的认识过程,使得某主体拥有知识或确证的信念,但或许存在这样的过程,只是其可靠程度有差异。因而可靠主义是回应怀疑论的一种路径,它不能终止怀疑论的怀疑,但已经使它们发生了分化。证据在知识的确证中起着什么样的作用?这是可靠主义必然要面对的问题。可靠主义认为,信念之所以有根据在于它产生于一个能够引起真信念的、可靠的信念形成过程。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把可靠主义理解为一种关于“充分证据”的理论,是证据论的形式之一。这个意义上的可靠主义是证据确证的理论,而这种确证的动力则源自于对怀疑主义所产生的不断质疑的应对若要追溯历史,可靠主义可以上至柏拉图,他曾经对可靠性作过分析。休谟的怀疑论也对可靠性的出现提供了契机。但是一般认为,可靠主义的巅峰时期是在20世纪80和90年代,是20世纪后30年西方知识论的主流理论之一。是戈德曼(A.I.Goldman)提出可靠主义并将其推至顶峰的。正因为如此,该书将可靠主义的理论主要集中在戈德曼的可靠主义上。这样使读者对于可靠主义的发展源流有着更为连贯的理解,作者在论述过程中也能够开阖有致地信手拈来,把相关的理论如“可靠标识的进路”“内在主义可靠论”“行动者可靠论”和真理追踪论都牵涉进来,从而给我们一个可靠主义的整体印象。为此,“本书可以视为对当代知识与确证理论中的可靠主义理论的专门研究,亦是对戈德曼个体与社会知识理论的系统研究。”我们可以把可靠主义分为传统的可靠主义与经过发展、改良的可靠主义。传统的可靠主义强调信念形成过程的利真性,试图根据心理过程、心理机制、心理能力的了“利真性”来解释知识与确证,只是它基本未考虑认识主体的社会性,仅仅强调理想状态下纯自然个体的心理过程。可靠主义被改良成德性知识论或者是过程论,这里,只是突出其规范性,是解释规范性的产物。这里的“德性”是将“主体”或“行动者”关联进来,由基于“信念”向居于“主体”转变,也是由外在主义向内在主义的转变,是内在主义与外在主义的结合。德性知识论曾被认为是第二次转向,这次转向是走向“基于行动者的理论”,主张消解外在主义与内在主义之间的对立与存在的鸿沟。知识的可靠主义认为,在认识上得到确证的信念就是那些源自信念形成过程或方法,乃至认知主体的能力,且它们可靠地导致真信念的出现形成。其基本理路是:一信念成为知识,就必须产生于一定的可靠的因果过程或认知机制;其“可靠性”表现为,这种过程或机制不仅能在事实中产生真信念,而且能在相关的反事实或虚拟情情境中,禁止或抑制假信念。因此,可靠论亦被称为“过程可靠论”。但是,人们有理由提出质疑:过程包括哪些要素,它能够是可靠的吗?这是可靠主义面临的普遍性难题,过程难题有时也成为普遍性难题的代名词。普遍性难题可以描述为:在评价任何特定序列或信念认识上的相关可靠性中,应该要运用的方法、范围和条件是什么?通过对各种解决方案的考察,作者指出“解决普遍性难题就又回到了可靠性的归属问题,即可靠性的承载体是什么?是过程类型还是过程殊型?说清这一点,所谓的信念的确证才更加明确。这里需要对过程类型有个确切的描述,即什么样的过程才是可靠的,如何找出完全对应的过程,或者如何归纳出具有相应适用性的过程及特征,这才是可靠主义的完整性体现。”二个体维度知识与社会认知可靠主义作为知识论的重要理论之一,对人类知识的探寻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呢?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加以验证。这就是从个体维度的知识和社会维度的知识加以验证。个体维度的知识,是个体的内心与外界互动而获得的知识。社会维度的知识是在某种社会情境中认知者相互施加影响而产生的知识,因而体现出社会性与人际交互的特性。通过对个体维度知识的验证,表明了可靠主义在确证意义上和确证规则体系中,抑或是在WTA网络中,对个体维度知识的获得都起了重要作用。戈德曼强调的可靠主义一致倚重心理过程、机制对信念形成的认识价值。如果从认知主义与功能主义的视角看,对人类所显明的东西并不是逻辑的函数或功能,而是人类心理与认知结构对戈德曼来说,认识的社会化或社会维度的知识在于探讨通过社会化路径是知识得以形成、增加,并以恰当的标准对其进行评价。而戈德曼所采用的标准与他的个体(初始)认识论相比具有延续性,均以真(真理)为导向,或与真相关联作为标准。如果某种涉及制度化的行为促进了真理,那么这种行为就是合法、有效的。这样的研究思路,必然导致一种可靠的认识合理性的社会理论,就是把真理作为它的目标。三可靠主义与社会实践活动戈德曼广泛考察了社会语境中的各种认识实践活动,并提出其社会认识论范式———求真主义或以真为基础的评价策略。求真主义具有很多社会认识论策略的共有特征,似乎求真主义是个必然出现的结果。如果从其解释范围看,它比其他社会认识论进路要更宽广,同时如果从认识论的理智目标看,它以“真”作为评价社会实践的标准要高于以快乐、欲念等目标的满足,要实现的目标也远比相对主义、后果论等高明。按照戈德曼的理解,求真主义认识论评价认知过程与方法,所依照的是它们如何促进或推动知识生成,这里的知识等同于真信念,被认为是弱意义上的知识戈德曼的求真主义与社会情境中的具体实践活动、行动主体相关联。从一定意义上说,社会实践是实现知识的过程,或实践过程就是知识的过程。当然,求真主义不能超过一定的范围,它不适用于每一种情境。“对于求真主义,显然不能停留在所发现的问题上,把它放在可能框架如可靠主义下,它依旧有一定的理论发展空间,能作为评价社会认识实践的策略来推行。”从对认知主体的讨论看,在社会知识的可靠主义框架中认识活动所涉及的主体正是个体和集体两者的综合,那么社会知识有两个可能的主体,即个体认知者和群体(集体)认知者,前者是社会语境中的某些个体,后者则是拥有认识活动所需特征(比如正常认知、决策系统)的某些群体或聚合体。社会可靠主义是在个体主义基础上的延伸,是关于社会知识的个体主义理论。可以将涉及可靠主义描述为,“如果社会知识是可能的,那么这样的知识只能由个体在社会语境中获得,而他们的信念都是通过可靠的信念形成过程产生”当然,对于可靠主义理论本身来说,它作为一种方法论,依然存在自身难以克服的问题,尤其是它对心理学、认知科学的倚重。按照哈克(SusanHaack)的理解,即使可靠主义是有效的,但科学主义的改良的自然还是会失败通览这本书,可以看出作者以戈德曼的可靠主义为蓝本,详细阐述了可靠主义与当代知识论的重要问题之间的联系,分析了可靠主义的发展路径及其存在的问题。但是,本书没有停留于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