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事检察和解的基本特性与原则

民事检察和解的基本特性与原则

民事检察官的和解是检察官不通过复审程序错误地命令当事人根据其意图自治权，审查原审的法律义务，并同意收取民事纠纷。它具有对当事人私权救济的性质,是诉讼监督职能的延伸。检察机关在不涉及国家利益、公共利益及公序良俗前提下,让当事人双方充分行使对自己合法权益的自治权,满足各自的正当利益诉求,以平和的方式化解矛盾纠纷,实现法律的秩序价值。一、民事检察官与合作的特点(一)申请抗诉或检察建议司法实践中,向检察机关申诉的民事案件往往矛盾尖锐、纠纷复杂,由于这类案件诉讼环节繁多、经历时间漫长,一些潜在的矛盾容易一触即发。修改后民诉法对当事人向检察机关申请抗诉或检察建议设置了前置程序,要求当事人通过一、二审之后,还须向法院提出再审申请,才能向检察机关申诉。在检察环节的绝大多数申诉案件均已穷尽了所有的审判救济途径,从中也体现了申诉人对原审生效裁判的不满和将诉讼进行到底的想法,检察和解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成为解纷的一条重要路径。(二)检察人员马克思主义法律思维的法律价值民事检察和解是在检察机关主持或引导下由双方当事人达成的合意,与其他形式的调解相比,检察机关介入民事纠纷和解具有双重角色,它既是中立的和解者,也是诉讼的法律监督者。检察人员调和纠纷的立场超脱,具有公正的人格力量,易获得当事人的信任,同时又具有良好的法律职业技能和职业伦理,有助于纠纷的解决。检察实践中,检察人员常常灵活地运用法律,甚至在法度之外情理之中寻求双方当事人都较易接受的调和方案。当然,民事检察和解中,检察机关应将对民事审判权的监督作为重心,防止出现权力异化,尤其是对审判人员涉嫌违法犯罪行为必须严肃依法查处,对枉法的判决、裁定必须依法抗诉,通过再审纠正,而不得以和解方式替代对审判权的监督。(三)主持或引导当事人和解,符合民事诉讼的基本法理民事检察和解作为检察机关民事诉讼监督职能的延伸,其本质是为社会提供公共服务,是通过对当事人进行私权救济实现法律的秩序价值。检察机关发现生效民事裁判确有错误的,既可以通过民事抗诉的方式监督纠正错误的生效裁判,实现司法公正,也可以在尊重当事人处分权的前提下,正当合理介入纠纷化解,主持或引导当事人和解(涉及国家利益、公共利益以及法官违法、违纪的情形除外),这符合民事诉讼的基本法理。同时,基于当事人双方对自己的合法财产和正当利益享有高度的自治权,民事检察和解最终由当事人对讼争的权益作实体性处分,检察机关以中立第三者的身份引导当事人达成协议,以理性、平和的方式改变错误的生效裁判,有效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与抗诉启动再审相比,通过和解更能经济、及时、有效地解决纷争,修复当事人之间的社会关系。检察和解的过程,也是实现法律秩序价值的过程,是秩序的一种“再生产”。二、民事检察官和决定的原则(一)当事人的处分权检察机关主持或引导当事人和解,应遵循意思自治原则,充分尊重当事人的处分权。从私法层面上看,当事人对自己的正当权益拥有高度的自治权,故任何一个调解(和解)都不可能强制双方达成解决协议,双方在调解中掌控调解结果是调解的核心及特征。(二)涉及各方利益的纠纷检察和解应当平衡双方当事人的权益,考虑其心理感受。如一方是作为用人单位的企业,另一方是作为劳动者的工人,检察和解既要维护企业正常的生产经营秩序,也要为劳动者就业提供保障。在涉及群体利益时,法官审理的不仅仅是个案,还须考量各方利益和诉求。因此,审查此类案件,不管是法官还是检察人员,都必须审时度势,全面考虑案件的背景、当事人诉请、涉及地方政策及各方利益的平衡等,在出现个案背后存在系列串案或者涉及群体矛盾和冲突时,要尽力调和纠纷,消除双方的对立和冲突,促成双方或多方当事人达成合意。(三)降低沟通成本,节省成本民事检察和解会花费一定时间、精力,体现为一定的检察资源及当事人支出的差旅费等,因此,检察机关的调处应当尽可能节省这些成本,让当事人理解通过消解矛盾、达成合意可以获得更多的利益,使得共赢互利成为一种客观实在。检察机关应采取灵活多样的方法,最大限度地避免调处工作陷入僵局,或者因过分讨价还价使谈判工作不适当地拖延,从而违背调处的初衷。从某种程度上看,在这一特殊阶段做好当事人之间的和解十分关键,对于解决纠纷意义重大,以真正实现诉讼效益最大化。(四)公平对待双方当事人检察机关主持的和解是程序导向型的,在程序导向型和解中,由当事人提出纠纷的解决方案,和解者仅仅是程序的推动者,而没有权力对纠纷提出实体性建议或施加压力。检察机关在和解过程中,首先要公平对待双方当事人,不管最终当事人双方达成的合意是什么,解决方案如何,能否依照方案顺利进行,应让他们感受到自身处于安全和公平的环境中。双方当事人对和解者的信任是成功的关键,从而要求和解者无偏见,处于中立、超脱的地位。从形式到内容,必须让当事人双方体会到检察人员是一个不偏不倚的中立者。检察人员通过对案件进行客观、中立地评估,对当事人双方提供的证据予以分析、判断以及释法说理,使得双方当事人获取更多有关案件事实和法律问题的信息,消除或降低其不切实际的诉请预期,实现和解。三、引导当事人达成和解协议,实现从根本上化解纠纷检察机关在审查民事申诉案件过程中,要注意把握民事检察和解的适用条件和范围,要在法律基本原则和检察和解基本原则的基础上,积极引导当事人合法合理地表达自身诉求,达成和解协议并即时履行,实现从根本上化解纠纷。(一)民事检察和解的和解其一,当事人提出申诉并同意和解。民事检察和解体现的是当事人对民事权利的处分,检察机关应当遵循不告不理的原则,只有当事人申诉,才能纳入检察和解的范围。对于是否选择或者同意适用和解来解决民事纠纷,双方当事人必须完全出自真实的意愿。其二,检察机关认为生效裁判有误。民事检察监督的根本属性是法律监督,其重要的价值目标是维护司法公正和法制统一。检察机关对正确的生效裁判,必须维护既判力,稳定司法秩序。民事检察和解所达成的协议是对终审裁判确定的内容进行的实体性处分,在裁判并无不当的情形下检察机关所作的释法说理、心理疏导等服判息诉不属于民事检察和解范畴。其三,和解协议内容不违反国家法律法规的强制性或禁止性规定,不损害国家利益、社会公共利益或者他人合法权益。任何一种权利都是有边界的,当事人意思自治也不例外,是有限度的自治。就和解协议的内容而言,主要包括履行标的物及履行方式的变更、履行数额的增加或减少、履行期限的增加或缩短、履行主体的变化等,该内容必须符合合法性原则,当事人在行使自治权利时,不得违反法律法规的强制性、禁止性规定,不得损害国家利益、公共利益以及他人的合法权益。(二)诉讼监督与矛盾化解相结合原则基于检察机关介入的民事申诉案件所涉及的法律关系已经为生效裁判所确认,如果裁判正确,应当尽可能说服申诉人息诉罢访;只有裁判存在错误或不当的情形下,检察机关才启动和解程序,以尊重正确裁判的既判力。因此,根据社会变迁和转型时期矛盾纠纷的特点,检察机关参与、引导当事人和解的范围包括以下几方面:一是涉及群体利益,或者人数众多的共同诉讼、集团诉讼案件。这类案件利益相互交织,处理不当,易引发公共事件,影响社会稳定。司法实践中,检察机关坚持诉讼监督与矛盾化解相结合的原则,最大限度解决纠纷,实现案结事了。在立案审查阶段,如果发现法院生效裁判确有错误,应当积极引导当事人双方和解,达成合意;如果生效裁判并无不当,则应认真做好申诉人的息诉工作,耐心细致地释法说理,积极做好心理疏导工作。抗诉阶段应当坚持“以抗促调”,将化解矛盾纠纷贯穿始终,积极配合法院做好调解工作。二是当事人情绪对立,矛盾易激化的案件。近年来诉讼中的冲突与暴力事件已引起社会各界的关注,因为法院受理的案件,除了调解结案的以外,总有一方当事人会败诉,甚至双方当事人对裁判结果均不满意。从某种程度上看,成功地进行和解是人情面子的再生产,尤其对那些易激化的矛盾纠纷来说,意义更为深远。三是案情复杂,事实难以查清以及法律争议较大的案件。四是双方当事人之间具有亲友关系、邻里关系的案件。这类案件蕴含着人情世故,渗透着社会伦理,如果简单就案办案,机械地适用法律,不仅无助于纠纷的化解,可能会引发新的矛盾和冲突。和解不仅可以抚平诉讼带来的创伤,而且有利于亲情、友情得到延续。五是当事人讼争标的属于历史遗留问题的案件。随着社会变迁,此类案件涉及的法律、政策等问题发生了较大变化,而且往往涉及政府多个部门,仅靠司法裁判难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检察机关通过协调有关政府部门,平衡双方当事人的利益,可以不同程度地解决申诉人提出的请求。六是其他宜以和解方式结案的案件。如通过抗诉再审改判难以执行回转的案件,生效裁判存在瑕疵,但不足以改判的案件等。四、民事检察和解的适用条件有以下方面现阶段,民事检察和解缺乏明确的法律依据,笔者认为,有关民事检察和解的内容应在相关法律法规中予以规定,具体包括程序开启、告知听取、协调磋商、督促履行、司法救济等方面。1.程序开启。在检察机关受理民事申诉案件后,民事检察和解程序的开启一般有以下两种情况:一是基于当事人向检察机关作出的和解意思表示。自检察机关受理案件至案件审结过程的任何阶段,只要当事人协商一致都可以向检察机关提出和解的意思表示,且次数不受限制。若在只有申诉人一方有和解请求时,检察机关还应与被申诉人沟通,听取被申诉人的意见,使双方当事人逐渐消除对立情绪,缩小认识差距。二是依检察机关的建议而启动。检察机关作为专门的法律监督机关,在审查案件的事实和证据之后,对事实认定和适用法律方面有了初步的判断,可以有针对性地提出一些适合和解的建议,当然该建议还应被双方当事人接受才能开启程序。如在程序的开启上,可以规定“人民检察院可以向双方当事人提出调处建议。”“受理后,双方当事人请求人民检察院组织调处,或者一方当事人请求,另一方当事人同意的,人民检察院可以组织调处。”就案件的审查而言,和解程序开启,抗诉审查即行中止。需要注意的是,双方当事人在和解过程中的让步或者承诺,不作为事后的审查依据。2.告知听取。为了保护当事人双方的合法权益,检察机关在开启民事申诉案件的和解程序后,应履行以下告知听取职责:第一,告知释明。具体要告知双方当事人民事申诉案件的审查程序,在抗诉程序中和解的权利、风险以及产生的法律效力,要对申诉与执行、调解和判决等有关法律规定进行释明,告知当事人可以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行使处分权。这是当事人在和解中形成真实意思表示的前提和基础,是民事诉讼中尊重当事人主体地位和诉权保护的进一步延伸。第二,听取双方意见。检察人员不仅要在仔细阅卷的基础上听取申诉人意见,还要听取被申诉人意见,在与双方的交流中寻找解决纠纷的突破口,构思和解的攻略方式。这不仅有利于检察人员充分了解案情,同时也是民事诉讼言词原则在民事检察监督中的体现。第三,必要时公开听证。对照申诉人的再审请求和原生效裁判内容,找准症结,在检察人员主持下举行公开听证,听取双方当事人陈述,消除当事人疑虑,减少对立情绪,引导双方当事人分析利弊、寻求减轻讼累、妥善解决纠纷的有效方法和途径。通过告知听取,有利于当事人双方的信息对称,保障检察和解公开公正。3.协调磋商。检察机关作为和解中间人,要制定和解预案,包括确定和解的时间、地点、人员。方式上可以采用自行协商式,也可以采用协助协商式。检察人员要善于利用社会资源和人员智慧,为当事人释法、析案、明理,帮助和引导他们正确分析案情,解释相关法律法规,促成和解。协调磋商时应当有两名以上检察办案人员在场,一般应当由办案人员制作笔录,记录在案。协商过程一般不予不公开,但双方当事人要求或者同意公开的除外。对于双方当事人协调磋商后达成的和解协议,由于协议有可能变更生效裁判确定的履行义务主体、标的物及其数额、履行期限及履行方式,确立新的权利义务,该内容是否是当事人真实意思表示以及协议是否合法,都需要检察机关履行审查程序。具体包括以下内容:审查协议是否有法律依据,协议内容有无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有无违反公序良俗或损害公共利益,有无串通损害国家、集体或他人合法权益,有无以合法形式掩盖非法目的等。涉及执行的,应当由检察人员送交执行此案的人民法院,以便法院及时掌握和解的内容。4.督促履行。一般而言,经双方当事人协调磋商而达成的和解协议是双方协商一致的结果,当事人对和解协议的履行在心理上没有抵触情绪,相对于判决而言,和解协议更容易获得双方自觉自愿的履行。但如果一方当事人没有按照协议的约定履行,应当如何处理?笔者认为,一般情况下,应强调和解协议在检察机关的监督下即时履行,履行完毕的,原裁判不再执行。同时,检察机关应制作终止审查决定书,终止对申诉案件的抗诉审查,与和解协议一同入卷;在审查终结后达成和解的,应当制作和解笔录或工作记录,与和解协议一并入卷。5.司法救济。双方当事人虽达成了和解协议,也会出现拒绝履行的情形。因此,对违背当事人真实意思的检察和解给予相应的司法救济是必要的。首先,为防止检察机关权力滥用,可以在和解过程中适当引入回避制度,对参与和解的检察人员实行回避制度。其次,法院可以在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