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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新生代农民工犯罪问题研究

一、调查的基本情况是分层抽样,根据监狱分布这项研究的对象是,现在,监狱管理办公室管辖的不同监狱的服务员年龄在16岁或26岁之间,来自其他省份市和农村地区的年轻服务员。这一部分服刑人员在我们的研究中被视为“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一个组成部分,称为“新生代农民工”罪犯。本研究采取的研究方法有两种:一是抽样调查。采用分层抽样的方法,抽样根据“新生代农民工”罪犯在各监狱的分布情况进行,调查实施的时间为2006年4月至8月。根据上海市监狱管理局对罪犯进行分押的具体情况,监狱大体可分为五类:女子监狱、未成年人管教所、提篮桥监狱(青浦监狱)、市内其它监狱、皖南两监狱。分层抽样根据总体在各监狱的分布情况,按比例在各监狱随机抽取相应数量的个案。具体做法如下:1.确定各监狱16~25周岁的外省籍青年服刑人员的数量以及他们在各个监狱押犯总数中所占的比例;2.确定要调查的监狱名单;3.调查员到各个监狱,由监狱配合拉出符合条件的服刑人员的总体名单并编号;4.根据事先确定的比例,在总体名单中随机抽取所需要数量的个案;5.监狱把确定的个案集中;调查员对集中起来的服刑人员进行调查;6.对各监狱回收的问卷统一编号,用SPSS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本次调查共抽取了6个监狱,发放问卷550份,其中男犯520份,女犯30份,回收有效问卷541份,回收率为98.36%。二是深度访谈。在抽样调查过程中,调查员根据调查提纲,对从6个监狱随机抽取的18位“新生代农民工”罪犯个案进行了访谈。二、“新生代农民工”的犯罪特点1.犯罪的原因分析从作案形式看,“新生代农民工”团伙犯罪明显。他们单独作案的占21.4%,两人及两人以上共同作案的占75.8%,其中三人以上共同作案的占46.3%。显然,他们团伙作案远远超过单独作案。根据上海市外省籍罪犯的调研报告,他们与外省籍罪犯的情况相比,团伙作案的比例也超过15%。从致罪原因分析,“新生代农民工”罪犯认为,致使他们犯罪的多为朋友。有58.9%的“新生代农民工”罪犯认为导致自己犯罪的人是朋友(包括同乡、同事、同学),32.8%的人认为是自致的。这一方面说明“新生代农民工”犯罪的从众心里比较强,另一方面虽然以共同犯罪、团伙犯罪为主,但“同乡”概念有所淡化,从以前单纯以籍贯为纽带纠集在一起实施犯罪,发展到与“非老乡”人员纠合而共同实施违法犯罪。2.涉毒、犯罪的占比调查结果显示,在“新生代农民工”犯罪中,以侵犯财产为目的的犯罪比例占到81.0%,其中抢劫的占47.8%,盗窃的占26.3%,故意伤害的占9.0%,涉毒的占4.1%,杀人的占2.8%,组织卖淫的占2.1%,诈骗的占1.5%。他们犯罪为什么会以侵财为目的呢?本次调查发现,有24.2%的“新生代农民工”罪犯在案发时“没有找到工作”;22.5%虽“找到工作,但不稳定”;25.3%的人“辞职后,正在找工作”。工作不稳定的人数占到61.7%。他们在犯罪时,有25.3%的人“挣到的钱不够自己花”。工作不稳定、入不敷出可能是他们犯罪以侵财为主目的的主要原因。3.犯罪是“思想”,“蓄谋已久”在问及“新生代农民工”犯罪是否有预谋的问题时,68.4%的被访者表示犯罪是出于“一时的冲动”,28.0%的人表示“说不清楚”,“蓄谋已久”的只占3.2%。这在很大程度上显示,他们的犯罪动机简单,具有很强的冲动性、盲目性。4.侵占财产目从犯罪的手段看,“新生代农民工”罪犯倾向于使用暴力达到侵占财产的目的。暴力犯罪的占到63.8%,尤其以侵害人身权利类的犯罪为主,抢劫、抢夺、敲诈勒索、殴打他人和盗窃相对突出。5.危险行为明显“新生代农民工”罪犯犯罪的高峰出现在到达打工地的第一年内;具体犯罪行为多发生在凌晨、傍晚和深夜;以上海为例,犯罪行为多发生在具有城乡结合部特征的城区的街道里巷、车站码头以及游戏厅、旅店宾馆等娱乐场所。调查显示,“新生代农民工”在到达打工地一年内犯罪的占到53.1%(其中三个月内犯罪的有19.4%,3~6个月的有17.5%,6~12个月的有17.2%),1~2年内犯罪的有16.2%,2年以上的共有29.2%。从对数据的直观观察可以看出,“新生代农民工”罪犯初到打工地点的第一年犯罪率最高,并随时间的推移而呈逐渐降低趋势。就他们犯罪行为发生的具体时间和地点来看,92.6%的犯罪行为发生在诸如浦东、宝山、嘉定等具有城乡结合特征的城区,而中心城区象黄埔、卢湾等只有6.8%;有73.8%的犯罪行为发生在凌晨、傍晚、深夜。6.犯罪类型多样化上海市监狱管理局的相关数据显示,与以往老一代农民工罪犯相比,“新生代农民工”罪犯的犯罪行为的类型呈现多样化趋势,除盗窃、抢劫、伤害等传统型犯罪外,近几年,一些新案件类型如绑架勒索、抢劫汽车、吸毒贩毒等有所增多。7.次入监“第三人”的情况本次调查还发现,“新生代农民工”罪犯中系“第一次入监”的初次犯罪占到88.3%,“二次入监”的再犯罪有9.1%,“第三次入监”的占到2.1%。由此可见,“新生代农民工”犯罪多系初犯;但随着居留时间的增加,再犯罪也在攀升,虽然这部分相对数量不是很多,但绝对数量不容小觑,这些人若不能得到彻底改造,社会危害性和再犯的危险性会很高。8.犯罪群体的整体形象和近些年未成年犯罪不断增加的整体趋势相一致,“新生代农民工”罪犯的年龄构成也趋于年轻化。本次调查结果显示,18周岁以下“新生代农民工”罪犯占到整体的20.3%,即五个“新生代农民工”罪犯中至少有一个是未成年人。他们的犯罪对我们相关部门来说,显然是个警号。通过对“新生代农民工”罪犯犯罪特征的分析,这样一个群体的整体面貌浮现在我们面前:一群出生在80年代后的年轻人,刚刚走出校园,耐不住农村寂寥贫乏的生活,纷纷奔向心里向往已久的城市;在陌生和充满歧视的城市里,整体素质不高的他们只能从事服务业为主的简单体力劳动,劳动时间长、强度大、收入低、不稳定;他们说不清楚自己属于农村,还是更接近城市,但无论如何在城市待下去仿佛是他们不二的选择;业余生活很简单,但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学会通过互联网排遣寂寞;很多人在进城之日就认识到了现实的严酷和无奈,这显然超出了他们的思想准备和承受能力,只有在朋友、老乡的群体中获得温暖;缺钱的日子里,他们浑身蓬勃的青春力量转化为犯罪的冲动,他们游荡于城乡结合部、出没于街道里巷,于凌晨、傍晚或深夜伺机下手,使用暴力手段去获取生活下去的钱财资本。三、群体特定的原因“农民工”属于犯罪高发群体,“新生代农民工”的犯罪率也明显高于社会平均犯罪水平。农民工犯罪既有个体原因,又和特定的社会背景密切相关;既有他们自身的原因,也有社会历史的原因;有与一般犯罪行为对应的相同点,又有与其群体特殊性相联系的不同点。本次调查就发现了“新生代农民工”罪犯在城市打工生活中的诸多困境与内心挣扎,这些内外部矛盾若得不到正确的解决,很可能诱发这个群体日益增多的犯罪行为。1.从工地主义出发,对“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就业态度发生严重变化(1)就业危机与机会缺乏。犯罪学研究表明,失业与犯罪也存在着一定的相关性。据美国社会学家伯雷纳(M.Brenner)的研究,每增加1%的失业率,就会同时增加4%的杀人发案率、6%的抢劫发案率和近乎9%的药物犯罪被捕率。[(美)伯雷纳(M.Brenner),1976]农民工外出时大部分没有明确的就业意向,很多人要到就业地之后再寻找工作,就业前景不确定。非正式就业是农民工就业的主流,他们较少利用劳动合同保障自己的合法权益,随时面临着被解雇和失业的危险。本次调查发现,“新生代农民工”罪犯有74.7%在犯罪前无固定工作和稳定的收入。他们在沪打工期间,有52.7%换过工作,而换工作的原因主要是钱太少(23.5%)、太辛苦(8.2%)和学不到技术(6.7%)。尤其是在案发前,有固定稳定工作的只占25.3%,其他的(包括找工作和打零工)将近有75%,有42.2%的人表示在案发前自己挣的钱不够自己花。失业并不会让他们像第一代农村流动人口那样选择回归农村,而是选择继续留在外地,继续过着流动的生活,成为赵树凯所说的“问题民工”。“问题民工”的基本特征是失去了正常的就业生活,具体表现为进入预期就业地以后,寻找工作失败,或者虽然原来有职业,但由于种种自身的或外部的原因而失业,在就业出现危机的情况下,他们仍然不肯选择回乡,于是进入一种面临种种问题的生活(赵树凯,2000:220)。显然,工作不稳定,进而影响经济收入,导致他们在打工地的生活困境。“问题民工”就是农民工罪犯的后备军。“问题民工”面临种种生活问题,需要外界力量的帮助才能渡过难关。但是,由于他们被排斥在广泛的社会服务之外,尤其是就业、培训等机会缺乏,使他们在城市的打工生活朝不保夕,飘摇不定,更谈不上跟上迅速变化的人才市场需要,摆脱游弋于就业边缘的命运。本次调查显示,“新生代农民工”罪犯通过非正规渠道获得就业的占到68.6%,其中53.8%的人通过亲朋好友介绍工作,有14.8%人甚至是通过“自己到各个用人单位问”这种最原始的方式获得工作。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的“四省调查”显示,有三分之一的人是通过亲朋好友介绍获得就业机会。可见,“新生代农民工”罪犯更多地依赖非正式渠道获得就业机会,也更加不稳定。而51.2%人换过工作,其中换过两次以上的有39.3%。在上海打工期间,参加过系统培训的只有8.6%,零星培训的也不过25.0%,失业后更不会有人组织他们参加任何的就业培训和推荐就业。农民工群体永远是城市就业人群中最脆弱的一群,就业合同形同虚设,缺少就业培训。他们看上去来去自由,实际上是自生自灭。这个最脆弱的群体最易受到伤害,也最容易越轨,走向社会的对立面。(2)社会支持与社会救济的不足。由熟悉的家乡进入陌生的城市,“新生代农民工”要面对全方位的生活考验,较低的经济收入、边缘化的社会地位、疏离的人际关系常使他们陷入困境,社会支持对他们而言尤其显得意义重大。“新生代农民工”社会支持的第一特点是与乡村社会支持网络的疏离。由于长时间在外生活的空间阻隔以及城市生活所面对的性质完全不同的问题,使他们原有的乡村社会支持网络逐步失去作用。与此同时,流入地政府及其他正式社会组织并没有能提供给农民工适当的帮助,相反,当地管理部门实行带有歧视性的管理政策,动辄罚款,一些部门甚至拿着上级政府的有关文件中一般性或模糊性规定,要民工交纳各种“培训费”、“证件工本费”、“卫生管理费”等,从外地民工那里获取利益,成为农民工很多麻烦的制造者。当农民工面临困境时,他们很少求助当地政府及其他正规组织,而主要是向老乡求助。1995年在广东东莞的一项问卷调查表明,农民工遇到经济上、情感上和生活上的困难时,求助的对象都是共同工作和生活的老乡,而很少和当地人发生较深的社会互动(张敦福,1995)。在本次调查中,当“新生代农民工”罪犯陷入“经济危机”时,他们中有27.2%的人会向家人求救,19.0%的人会向亲戚朋友求救,15.2%的人会向同事、工友求救。让人不安的是,更有38.0%的人会“通过其他途径获得”自己需要的钱。正式渠道无法在“新生代农民工”身陷困境时伸出援手,如果非正式渠道也无法提供救济时,很多人就会铤而走险,社会救济不足无疑是许多“新生代农民工”罪犯走向犯罪深渊的起点。“公共管理的困境之一是,由于政策设计上的缺陷,外来人口往往限于一种政府服务的真空之中,在许多情况下,实际上过的是一种没有政府的生活。他们不把政府当成自己的政府,他们常常是向同乡组织、亲友组织甚至带有秘密社会色彩的组织寻求本应当政府提供的‘服务’。”(赵树凯,2000:30)这种管理上的真空和服务上的缺乏,为“新生代农民工”罪犯留下了犯罪的空间。(3)城市拒斥与歧视文化。农民工融入城市,首先遇到的就是一系列制度障碍。这种制度障碍包括了以居民身份制度为基础的劳动就业制度、收入分配制度、福利保险制度、教育培训制度、社会身份制度等。由于体制的惯性,多数城市劳动力市场是严重分割的二元劳动力市场,研究者称为“首属劳动力市场”和“次属劳动力市场”。正式依据原有的户籍制度和与户籍相连的就业制度,城市管理部门制定了对于职业进入的种种限制,使农民工被排斥到一个与城市居民不同的劳动力市场上,干那种收入低、工作环境差、待遇差、福利低劣的工作,成为城市社会的底层;由于大部分农民工都在“非正规部门”就业,他们不能象在“正规部门”那样拥有地位、地位继承和社会资源,这导致农民工“再次职业流动”地位也不会有明显的上升。由于户籍制度的限制,农民工基本上不可能参与到当地的再分配中去,例如,1998年深圳的税收来源,外来工创造的政府收益300个亿以上,但是在185亿的财政支出和120亿的预算外财政支出中,没有任何一块是安排给外来工的。2001年11个亿的外来工的人口管理费,在这11亿的分配中也没有一点钱直接给外来工的。由于个人能力、受教育程度、综合文化素养、发展机遇、勤奋程度、职业性质而产生贫富的不均以及收入的差异,是经济发展初级阶段正常的社会现象,但如果贫富悬殊与身份差异是因为制度设计的不合理而造成的,就是社会的不公正。这一点尤其集中在城市人排斥、歧视、欺负外来人员。这种不接纳态度导致城市人与外来人员之间的不信任、隔阂加深,甚至滋生矛盾对立情绪,造成外来人员仇视本地人的反社会心理。二元分割的城乡制度包含较浓的城市封闭性和集体排斥性色彩,它的长期存在,不仅形成了城乡隔离的制度文化,也遗留下了城市人歧视乡村人的文化心理。今天,城市人长期以来形成的“一等公民”优越意识难以转变,不能理性和平等地对待进城农民工。他们把“不安定分子”、“不是好人”的标签贴在外来农民工的身上。标签论认为,社会对确有一定越轨行为的人贴标签,反而刺激、增强或促成了被贴标签者的恶性转化(罗大华,1999)。城市人对进城农民工的排斥和不友好,换来的是农民工对城市居民群体的不认同、不满意、缺少归属,进而转化为农民工与市民在生活交往中的互不谅解、互不认同甚至到发生剑拔弩张的冲突的地步。这种现象在“新生代农民工”的身上表现得更为明显。当对外来农民工的歧视成为一种大众文化心理,堂而皇之流传,将贻害无穷。早几年就有学者呼吁,农民工有被“污名化”的危险。如果这种局面得不到及时有效地引导,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进城农民工群体意识的不断发育,可能导致进城农民工与市民两大群体的群体性对立与冲突,社会的撕裂也绝非危言耸听。城市不是农民工的家,他们当然也不会全身心地爱护这个不是家的地方。各种犯罪和不文明行为就是农民工过客心态的体现。当这个社会遗忘了农村的时候,农民就只有进城;当城里人不能合理接纳、安置他们的时候,他们中就会有人爬进你的家。2.“新生代农民工”心理特征和行为特征(1)整体素质不高,竞争力较差。他们无论从受教育程度还是从年龄结构、整体素质来看,都算得上是农村社会的精英和希望。但若与城市社会的人口素质相比,尤其是外来人口集中的大城市相比,他们就处于绝对的劣势。就象本次调查所显示的那样,“新生代农民工”罪犯受教育程度以初中为主,占到64.2%,但小学文化程度的仍然占有相当大的比例,有23.3%,而拥有高中学历的只有7.9%。相比老一代农民工,“新生代农民工”,即使是“新生代农民工”罪犯的整体素质都有明显的提高,但与整个城市社会的人口素质相比,他们的差距十分明显。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2006年的调查数据显示,青年农民工中高中中专学历已经占到相当大的比例,反映了近年来农民工群体整体素质的提高的现实。二者之间的显著差异说明,“新生代农民工”罪犯属于青年农民工群体中素质比较差的一群。“新生代农民工”这种不容乐观的整体素质使他们在就业市场上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本,只能从事脏累差的体力劳动和技术含量很低的服务行业。而这些行业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收入低、不稳定、缺乏保障。如果没有特殊的扶助政策,通过广泛的职业培训提高“新生代农民工”的职业技能,增强他们的市场竞争能力,那么他们的市场弱势地位就得不到改善。长期的低层次就业无法满足“新生代农民工”日益迫切的生存和发展的需要,矛盾的长期聚集可能导致犯罪率的上升。(2)法制意识淡漠。调查发现,“新生代农民工”罪犯中有60.1%认为自己犯罪是由于“缺少法律知识”。这跟他们所受的教育和文化有很大的关系。他们一方面年纪较轻,没受太多的教育就中断了,其中他们所接受的教育是以文化知识为主,而法制知识可谓是少之又少;另一方面,他们大多在农村长大,农村本身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社会,道德的力量远远超过法律的约束,这样一来,他们对法律概念是陌生的、模糊的,甚至无法准确分辨罪与非罪的界限。此外,他们来到城市后,原有的社会化过程中断,熟人社会的监督制约不复存在,而由于法律意识的淡漠,在城市生人社会中起主要调节作用的法律规范对他们来说并没有自觉成为行动指南。在这种法制意识和观念的暗示下,犯罪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3)独特的身心特征。老一代农民工大多是有经验的农民,他们利用农闲时间到城市务工以补贴家用或以工养农,完全是为了家庭的生存理性选择。正是这样一种心态,他们并没有把打工看作是舍此不二的选择。他们会根据农业时节和就业市场的变化,从容地往来于城乡之间。但“新生代农民工”却没有父辈的这份潇洒,他们不谙世事,观念超前,充满幻想,对土地和农耕生活没有依恋,进城已经是他们的不二选择。在本次调查中,有三成的“新生代农民工”是在家人反对的情况下仍然出来打工的,他们已经与以过生活为主的老一代农民工有很大区别。显然,“新生代农民工”的主观愿望与城市社会对农民工的整体期待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差距。再加上他们年龄较小,生活阅历不足,心理承受力有限,当他们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看到城乡差别的巨大,无疑会产生独特的心理特征和行为。这一点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心理失衡感。他们对于上海生活满意程度的参照主要是现居住地居民的生活,当较多地体会到与当地人群生活水平和社会地位的差距时,便会在心理上产生更多的被歧视感和被剥夺感。这往往表现为爱慕虚荣、喜欢攀比,为达到目的常常铤而走险。调查发现,“新生代农民工”罪犯中有23.9%认为自己犯罪是“为满足吃喝玩乐、穿着打扮等物质生活的需要”,“怕无钱回去被人看不起”和“为讲排场、面子”也分别占了12.6%和14.8%;二是边缘化心理严重。由于不能融入上海,加之他们又经常处于“三失”状态(即失学、失业、失管),这就日益产生边缘化心理。这一心理在某一特定情境下极易发展到仇视他人和报复社会,以极端行为满足个人私欲,从而滑向犯罪的泥坑。三是犯罪获利心理突出。关于犯罪成本、犯罪获利和犯罪行为发生可能性的模型:犯罪成本=犯罪应得惩处×定罪概率;犯罪行为发生的可能性=犯罪获利/犯罪成本(郑杭生、郭兴华,1996)。如前所述,由于监管的疏漏,“新生代农民工”犯罪后被抓获的现实威胁性较小,定罪概率也较小。同时,他们在“他乡出丑不丢人”观念的支配下,良心谴责大大降低,他们也不会在乎生人社会给予的批评和指责。因此,他们认为他们所从事的犯罪行为成本极低,而犯罪获利却很丰厚。所以他们的犯罪可能性很大(张旭辉,2004)。(4)归属结群的需要与盲目从众的耦合。进城农民工仍然生活在以亲缘地缘关系为纽带的社会关系网络中,他们的人际交往圈束缚在亲戚、老乡或农民工的范围内,他们与城市人的交往只限于生产、生活方面必要的偶然联系,感情交往很少。这表明进城农民工与城市居民的联系沟通太少,仅仅停留在最起码的必需层面。这其中当然有进城农民工收入水平、空闲时间等客观因素的限制以及其他外界的客观因素,但充分反映了进城农民工与城市居民之间的隔阂、疏离,反映了进城农民工对市民群体缺乏认同、对城市居民群体缺乏归属。人有一种结群的本能,“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属于“边缘人”,无法得到城市社区的接纳,结群的本能促使他们在本地组建或者投靠新的群体。由于他们选择有限,又缺乏社会判断力,只是盲目从众,这样就极有可能被不良分子拉下水。从“新生代农民工”罪犯在其犯罪群体中的表现来看,他们出于江湖义气和盲目效忠,会对组织死心塌地。这样,犯罪团伙的形成就具备了社会心理和物质基础。同时,在群体犯罪中,情绪的交感效应(交感效应是通过情绪的传递和相互感染,相互影响,对犯罪群体成员之间的犯罪心理倾向有着一种相互强化的作用,从而使犯罪人干出他自己所本能干出的犯罪行为)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而来自犯罪群体内部的压力和外部的威胁,也会进一步增强群体的凝聚力,加强团伙成员之间的一体化。可见,“新生代农民工”在强烈归属需要的推动下,由于缺乏鉴别判断能力,盲目从众,随大流,跟错了“队伍”,酿成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悲剧,从此踏上犯罪的不归路。调查显示,“新生代农民工”罪犯结交的朋友多数为素质不高的、同年龄的无业人员。由于他们在流入地没有确立一种社区认同意识或社会归属意识,他们只好在自己的圈子里结交朋友。有34.5%的人把自己犯罪原因归结为“交错了朋友”。随着新生代农村流动人口增多,由于他们的社会认同趋于模糊化、不确定和不稳定化,他们在行动上也表现出游离社会的倾向,特别是当他们在流入地陷入失业困境的时候,为了生计,他们就可能走上违法犯罪道路。四、城市市民的界定农民工问题的根本解决之道,是让他们分享经济发展成果,建立社会保障体系,让农民工转化为城市市民。根据目前农村流动人口特别是新生代农村流动人口的状况,加快城乡社会结构变革,逐渐地满足通过外出务工经商离开农村的要求,在城镇社会留出一定的社会空间让他们立身落脚,改变他们长期“居无定所”的流动局面,使他们成为城镇社会新的居民,这才符合我国城市化发展趋势。1.城乡二元体制的改革要认识到只有让进入城市的农民工的梦想不再飘泊,整个社会才有可能走出浮躁、暴戾和断裂,实现和谐稳定的可持续发展。2.大力发展职业教育,推动民间社会发展其一,完善就业与培训制度。“新生代农民工”职业培训严重不足。职业培训的不足是导致他们就业不稳定、缺乏职业发展后劲、收入难以提高的主要原因。政府应该承担起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责任,鼓励民间机构培训农民工。台湾各县市都建起了不少私立和公立的职业技术学院。到上世纪80年代中期,超过80%的产业工人接受过高中以上的教育。其二,完善社会保障制度。其三,努力为“新生代农民工”食宿、婚嫁、创业等需要提供便利。让他们在城市安居乐业,成为城市的新移民。3.加强对于“新生代农民工”教育,引导他们树立正确的社会理念我们应该教育城市社会以宽容的态度接受他们。近年来随着外来人员的增加,城市的治安、卫生等面临压力,城市人更是把这些问题的责任推到外来人员身上。城市人歧视外地人,外地人反过来仇视城市人,这样形成一种恶性循环。而问题解决的有效方案不是“堵”而是“疏”。“新生代农民工”身上那种“高不成低不就”的现象已引起了社会的关注,它在一定程度上也体现了时代发展和社会进步。作为青年,“新生代农民工”身上同样具备青年人满怀理想、充满生机、渴望创造等优良品质,他们具备一定的科学文化知识。所以,对“新生代农民工”现象,我们不能用老眼光把他们视为“廉价劳动力”,沿用管理他们父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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