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十八、金田村与辛亥革命

凌十八、金田村与辛亥革命

第一次鸦片战争后，鸦片战争的进口变得更加严重。除了巨大的战争损失和大量外国工业化产品的销售外，中国封建社会的主要矛盾仍然是农业统治阶级和地主阶级之间的矛盾。在此基础上相继爆发的广东凌十八起义、广西金田起义绝不是偶然的。1.在广西广西的地区分布鸦片战争后两广地区首当其冲,成为受害最深的地区。例如:广东负担的赔款白银有1325万两,约占全部赔款总额的70%。而两广地区同时又成为鸦片最大的倾销地,受害尤深。在广西的“梧州、平南、桂平、贵县一带,烟馆众多”。封建官府为了搜刮赔款,封建豪绅为了吸食鸦片,都必然要加强对农民的剥夺,导致广大农民的生活日趋贫困。2地租剥削的日益严重由于广大农民生活的急剧贫困,只得出卖田地,使得早已存在的土地兼并和地租剥削日益严重。以金田村为例,地主所占土地约占土地总数85%以上,佃农交纳地租约占收获的五成以上。在上述情况下,加之道光末年以来水旱灾害频仍,广大农民走投无路,只得铤而走险,纷纷走上揭竿而起的道路。3.南宁等地的“新观念”秘密反清组织天地会自清初以来一直存在于粤桂湘一带。鸦片战争之后,又有了新的发展。以南宁等地为例,则出现了“现在官势愈弱,贼势愈张。……逆匪水陆并踞,官饷不行,商旅可想”4.凌18起义和金田起义的地理环境信宜地处广东西北部,“惟高州府之信宜、化州、石城无处不与广西毗连。1.广西平南县的建置沿革“一切宗教都不过是支配着人们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在人们头脑中的幻想的反映,在这种反映中,人间的力量采取了超人间的力量的形式。”根据清方档案记载,凌十八“向在广西平南县种蓝为业,与西省匪徒多相认识。道光二十九年,凌十八在广西金田地方,与洪秀泉等因天主教名目已久,改名上帝会,共为结拜。该犯自拜会之后,往来信宜,踪迹靡定。”皈依了拜上帝教后又参加了凌十八部或太平军的义军与一般的反清会众不同,尤其英勇骁战,此类例证在清朝档案中相当多见。两广总督徐广缙曾是清廷派往镇压凌十八起义的大员,不止一次感叹:“查凌十八与广西新墟会匪韦正等本为同类,率伙四千余人,皆其死党,非比寻常乌合之众,一经惩创,即易溃散。”2.金田起义的日期据档案记载,凌十八已于道光三十年三月在大寮团营:“确查凌十八等已聚集约有二三千众,军械炮火已属不少。”并云“欲去广西瑶地。”咸丰元年正月十四日凌十八率部出高州走上了进军广西的征途。义军军纪严明,“沿途不扰民,不劫掠,惟到处招人入伍。凡投效者,阖家男女以从,各将房屋物产变卖,以购粮食,并将所有铁器农具改铸军械。……全军老幼均佩雪白长刀,编入队伍,而妇女之裹足纤纤者亦列队步行以随。”关于金田起义的日期,目前学术界尚有不同说法,现较为流行的说法是道光三十年十二月初十日(1851年1月11日)。这一天正值洪秀全38岁生日,在金田村宣布建国号为“太平天国”。一支新型的农民武装太平军从此诞生了,总人数“初时不过万人。”洪秀全于1851年3月23日于武宣东乡登极,正式称天王,并分封杨秀清、萧朝贵、冯云山、韦昌辉、石达开为五军主将。从此太平军出现了以洪秀全为核心的,由杨、萧、冯、韦、石组成的领导集团。凌十八部向广西进军,正值金田起义爆发不久,也正是清方合滇黔楚及广西清军围剿金田之时。这一战略行动对急于把太平军消灭在摇篮里的清统治阶级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清咸丰帝闻知立即下令给钦差大臣李星沅:“至陆川县一带各股贼匪,尤当严饬该文武督带兵勇,分投防剿,勿令凌十八及刘八等与武宣、贺县大股逆匪合而为一。”第一阶段为进军广西,第二阶段为回师广东。进军广西的目的是“遵天父天兄圣旨”与金田太平军会师,这一战略目标无疑是正确的。但问题出在进入广西后却采取了先攻城后会师的战略方针。先是攻打陆川,接着围攻郁林长达三十余日。凌部始攻郁林前后,正值太平军于武宣与清军周旋鏖战之时。清方向荣部闻知凌部前来与太平军会师:“三军无不变色,提军亦心动矣。”凌部于咸丰元年四月初自郁林回师广东,曾攻占化州平定,进行短期休整。之居曾有过“由信宜出岑溪而会金田”2.在之先,在之内任参第一阶段为以金田为中心的转移与突围,第二阶段为攻克永安及继续北上。在第一阶段中,太平军面对数倍于己的清军猛烈进剿,采取的是频繁转移积极防御的战略方针。“其冯云山等,由金田而东乡,由东乡而庙旺,由庙旺而中坪、寺村,屡次奏牍,但言穷蹙思窜。其实该匪定期捉夫,从容而走,官兵壁上环观,竟有无可如何之势。”在第二阶段中太平军攻克永安并坚守永安时达半年。除击退各路清军进攻外,洪秀全还采取了一系列加强政权及军队建设的重要措施,如封王、肃奸及健全军制、扩兵等。在永安突围前,洪秀全及时提出了进军“小天堂”的战略目标。之后开始了攻桂林、克全州、进军湖南的系列军事行动。金田起义获得成功,从此太平天国革命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3.起义失败原因如前所说,凌部进军广西是为了与金田太平军会师,太平军亦曾派出接援部队。那么,凌部回师广东进而固守罗镜是否是洪秀全的部署呢?目前尚未见到关于这一问题的确证。但从凌十八的全部战事来看,可以初步认为凌部回师广东的军事行动不是洪秀全的战略部署。其主要的根据有三:第一、凌部进入广西之后采取的是先攻城后会师的军事行动,尤其是久攻郁林,“违令”失期,除使凌部本身大受创伤,也使太平军援军在武宣旧县圩江口受到阻截,从而使会师金田的预定计划无法实现。凌部这一行动本身就违反了洪秀全要各地会众向金田会师的战略部署。第二、如前所说,凌十八回师广东休整后曾有过再度赴金田会师的计划。这恰恰说明如果回师广东是洪秀全的战略部署,那么凌十八回信宜后就不应再有“出岑溪而会金田”的想法了。第三、从太平军的进军路线来看,“自金田突围东出,仅经官村一战,就到永安。”因此我认为凌部回师广东的直接原因是因郁林战役失败,伤亡较重,赴金田会师受阻。凌十八是广东信宜人,熟悉该地情况,又因罗镜“市肆殷繁,钱米充足,易守难攻”,故作出了回师广东进而又固守罗镜的决策。其目的是为了“养精畜锐,以图再举”。轰轰烈烈的凌十八,起义最终在清军的血腥镇压下失败了。其失败的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除了阶级与时代的局限以及敌对双方力量悬殊之外。我认为与同时期的太平军相比。首先,凌十八部缺少一个团结有力的领导核心。在进军广西时,虽建立了以凌十八为主的体制,但在郁林之战中,军师王晚牺牲。在回师广东后,凌部指挥系统出现多中心,如“凌十八、陈二、吴三各自立为总头目,分为三股。”其次,凌十八部领导核心指导作战的能力不高。“战争的胜负,主要地决定于作战双方的政治、经济、自然诸条件,这是没有问题的。然而不仅仅如此,还决定于作战双方主观指导的能力。”然而凌十八部作为拜上帝会的一支重要武装,于道光三十年七月便首揭义旗,先于金田等地区的拜上帝会而举行武装起义,揭开了太平天国革命推翻清王朝反动统治的序幕。其首义之功,当不可没。在起义高潮时,与凌十八部联合作战的义军人数曾达“一万三四千人”。凌十八起义活动于两广三州六县,通过她的浴血奋战,沉重地打击了清王朝的反动统治,使清方耗费了数以百万计的军饷。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