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农村养老保险与农民土地流转关系研究新型农村养老保险对农民土地流转行为的影响基于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数据的倍差法分析

新型农村养老保险与农民土地流转关系研究新型农村养老保险对农民土地流转行为的影响基于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数据的倍差法分析

一、样本选取与数据来源中国的土地使用转让对提高土地使用效率、实现农业资源优化配置、保护农民权益、促进农业和村庄金融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宁爱峰，2010；崔耀霞，2009）。一直以来,家庭养老是我国农村传统养老保障形式,土地成为我国农民独特的养老保险替代(晋洪涛等,2009)。本文使用的数据来源于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CHARLS),这一微观数据主要以45岁及以上中老年人为调查对象。选取中老年农民作为研究对象,主要考虑到我国农村人口老龄化的现实背景,中老年农民的养老问题更凸显。另一方面,鼓励农业老龄人口进行土地流转对提高土地资源使用效率的作用更明显。此外,本文在研究方法上比以往研究可能更具有科学性:主要考虑到政策的影响尤其是政策效果的评估仅仅用截面数据模型来分析得出的结果可能是有偏的,本文利用CHARLS中2008年和2012年两年的追踪数据运用倍差法(Difference-in-Differences,DID)来进行实证分析,结果可能更有说服力。二、数据来源、方法和测量模型(一)调查问卷的设计数据来源于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的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CHARLS)。CHARLS数据旨在收集一套代表中国中老年人家庭和个人的高质量微观数据,用以分析我国人口养老问题。该调查问卷设计参考了包括美国健康与退休调查(HRS)、英国老年追踪调查(ELSA)以及欧洲健康、老年与退休调查(SHARE)等经验。本文使用的数据是2008年和2012年对浙江和甘肃两省4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进行追踪的数据。该数据在初次抽样中,首先县级单位的选取是按区域以及城乡分层,然后依照PPS方法随机选取。在每个县级单位中,CHARLS再依照PPS方法随机抽取3个村级单位,在每一个村或社区中,决定每个住所中家庭户的样本个数。通过数据整理,本研究最终确定1303个个体样本。(二)控制组的设置倍差法(Difference-in-Differences,DID)综合了前后比较法和有无比较法,是一种经常用来进行政策分析和项目评价的分析方法。我们将受政策变化影响的群体称为处理组,将不受政策影响的群体称为控制组。为了衡量政策变化对两组人群造成的不同差异,我们需要政策实施前后至少两年的数据,这样就把数据分为了四个部分:政策实施前的处理组和控制组,政策实施后的处理组和控制组。通过政策实施前后处理组相关指标的变化量和政策实施前后控制组相同指标的变化量进行比较。具体到本文的研究,设置处理组t表明参加新农保的农民,控制组c为未参加新农保的农民。D其中,(Y本研究建立的简单模型如下:其中,交叉项D对于处理组,D政策实施前后,未参保农民土地流转行为平均变动:参保农民的土地流转行为平均变动:新农保政策实施对农民土地流转行为的净影响为:β从横向来看,β(三)农民参保前后土地流转行为变化的统计学分析我们的数据运用了2008年和2012年的两期面板数据,本研究首先运用2×2方格分析法,并继续运用随机效应模型分析农民参保前后土地流转行为的变化,在计量模型进一步引入其他控制变量检验这种影响的统计显著性。建立随机效应Probit模型如下:式中,T仍是时期虚拟变量,D三、综合分析的结果(一)新农保对农民土地转出的影响首先通过交叉分析对统计数据进行简单处理,表3描述了在未受新农保政策影响之前,农民进行土地转出的比例。在2008年中转出土地的农民有159人,占总人数的12.20%,其中,后来参加了新农保的农民中,有26人当年转出过土地,占参保总数的6.06%,后来没有参加新农保的农民中有133人转出了土地,占15.22%。表4比较了受到新农保政策的影响之后,农民土地转出行为的变化。总体来看,农民的土地转出比例仍然较低。在2012年,总计有196人转出过土地,占总人数的15.04%,其中,参加了新农保的那部分农民当年发生土地转出行为的有47人,占参保总数的10.96%,而未参保的农民总计有149人在2012年转出了土地,占此类农民总数的17.05%。对比这两组数据,可以看出,未参加新农保的农民,与2008年相比,2012年转出土地的比例变化不大;但参加了新农保的农民2012年转出土地的比例增加了4.9%。用倍差法2×2方格做进一步的论证,从表5可以看出,新农保对农民土地转出行为的净影响为0.0306,这表明,如果忽略其他影响因素,参加新农保确实提高了农民发生土地转出的概率。(二)农民是否参保,土地整体控制运用同样方法比较新农保是否参保对农民土地转入行为的影响。表6显示,在未受新农保政策影响之前,在2008年有过转入土地的农民有148人,占总人数的11.36%,其中,后来参加了新农保的农民中,有40人在2008年转入过土地,占参保总数的9.32%,后来没有参加新农保的农民中有108人转入了土地,占12.36%。当受到新农保政策的影响之后,农民土地转入行为的变化见表7。总体来看,农民的土地转入比例仍然较低,相比2008年,农民土地转入的比例甚至还有所下降。2012年总计有196人转入了土地,占总人数的10.05%,其中,参加了新农保的那部分农民当年转入土地的有50人,占参保总数的11.66%,而未参保的农民总计有81人在2012年转入了土地,占此类农民总数的9.27%。仍然对比这两期数据,可以看出,未参加新农保的农民,与2008年相比,2012年转入土地的比例反而有所降低;参加了新农保的农民2012年转入土地的比例增加了2.34%。用倍差法2×2方格做进一步的论证,从表8可以看出,新农保对农民土地转入行为的净影响为0.0542,这表明,如果忽略其他影响因素,参加新农保同样提高了农民发生土地转入的概率。(三)计量模型的检验上文的分析仅仅考虑了农民参加新农保与土地流转之间的关系,因此继续运用计量模型进一步分析研究可能影响农民土地流转行为的其他因素。1.新农保对农民土地转出的影响表9报告的是随机效应Probit模型的结果,表中的基准模型为用简单DID模型做出的新农保对农民土地转出行为在不控制样本个人因素的基础上的计量模型结果。简单DID模型的计量结果显示,新农保的引入对于农民土地转出的影响是显著的。在全模型中,我们最关注的是DID值,即时期变量和新农保变量交互项的系数为正值且在5%的水平上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说明新农保对农民土地转出行为的净影响是一种正向影响,这和2×2方格分析得到的结果一致。不难想象,土地既是农村最重要的生产资料,也是农民赖以安生立命的最后保障。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在一定程度减弱了土地所承担的养老保障功能,那么也相应降低了参保农民对家庭土地的依赖性,由此在参保后更愿意转出土地。在其他的影响因素中,首先,年龄因素与土地流出行为表现出正相关的关系,这一结论与张丁和万蕾(2007)的研究相悖,2.土地从来及其影响进一步考察农民土地转入行为的影响因素。基准模型在不控制样本个人因素的基础上,新农保对农民土地转入行为影响仍然是显著为正的。在全模型中,时期变量和新农保变量交互项的系数为正值且在5%的水平上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说明新农保对农民土地转入行为的净影响仍是一种正向影响,和2×2方格分析得到的结果一致。可以发现,新农保的引入无论是在农地转出还是农地转入方面,都是有积极的促进作用。王银梅和刘语潇(2009)的研究也表明,健全的农村社会保障制度一方面保障了土地流转的供给稳定;在其他的控制变量中,年龄因素仍然表现出与土地流转行为负相关的关系。正如上文分析所提,年龄大的农民劳动能力不足、农业生产能力下降,因此更倾向缩小农业生产规模和转出土地而非转入土地。同样与农民土地流出模型相呼应,婚姻状况为丧偶者发生土地转入的概率相对于和配偶同居者更低,即受到家庭劳动力的限制,这类农民可能更不愿意转入土地而选择转出土地。地区虚拟变量中,相对于参照组为浙江省的农民,甘肃省的农民发生土地转入的概率更低。四、新农保促进土地流转的发挥效果分析本文基于2008年和2012年CHARLS追踪调查的数据,通过运用倍差法实证分析了新型农村养老保险对农民土地流转行为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我国农村地区的土地流转行为并不活跃,2008年有过转出土地的农民占总人数的12.20%,有过转入土地的农民占总人数的11.36%。在2012年转出过土地的人数占总人数的15.04%,转入土地的人数仅占总人数的10.05%。但新农保的介入同时在土地流出和土地流入两个方面上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首先,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制度的实施使得部分农民在一定程度上年老时能获得稳定的养老收入,又一定程度上替代了土地的养老保障功能,进而刺激土地流转供给;其次,新农保有效缓解了农民养老、生存风险,使其能放心大规模转入土地扩大生产经营,刺激土地流转的有效需求,可见新型农村养老保险对农村土地流转市场的供给和需求的促进作用非常有效。当然,2×2方格分析法也表明新农保的促进作用在土地转出和土地转入方面的净影响仅在0.0306和0.0542的水平上,幅度仍比较小,说明当前新农保的水平还比较低,并不能完全满足农民的养老需要。另外研究表明农民年龄也是影响土地流转的重要因素,对土地转出行为和土地转入行为的影响分别呈正相关和负相关的关系。通过理论与实证分析,本研究的政策含义显而易见:农村社会养老保障制度的完善是有效促进农村土地流转的重要途径。我国的农村土地流转一直面临着较大的制约,深层次原因是农村土地的生产功能和保障功能难以相剥离。由此建立健全并逐步完善新型农村养老保险制度成为当前的主要任务通过养老保障制度弱化土地的养老保障功能,实现农村土地真正向生产资料过渡,当然这也是本文的核心建议。具体来说,要进一步完善农民养老保险。当前农村养老保险应在制度框架相对统一的前提下,走非均衡发展的道路。较为贫困的农村地区农民基本上都是依靠土地保障和家庭保障,农民参保缴费能力低下,养老保险需求不足,那么在此类地区必须体现国家责任,通过财政转移支付,保证所有农村适龄老人都能获得基础养老金,保障老年农民基本生活。此外还应当逐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