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俄罗斯人口变化的多地区比较研究

当代俄罗斯人口变化的多地区比较研究

年龄性结构在人口研究中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在时间空间上相互联系的人口指标体系中,一方面,人口年龄性别结构取决于长时段内形成的出生率、死亡率、移民增长(准确地说是他们的年龄性别构成)趋势;另一方面,年龄性别结构的变化将很大程度上决定未来较长时期内的许多人口学指标(出生率、死亡率、自然增长率、人口负担率、结婚率等),还会产生严重的社会和经济后果,关于这些后果的评价对制定人口、社会和经济发展战略特别重要。人口年龄性别结构及其未来变化趋势会对经济,如商品生产和服务、居民收入水平、消费结构等产生非常深刻的影响,决定着社会对基础设施(幼儿园、中小学校、住房、健康和社会保障机构等)的需求程度,而且能够影响民众的政治偏好、社会稳定和国家国防能力等诸多方面。近年来,随着俄罗斯广泛讨论退休制度改革和延长退休年龄,人口年龄结构指标作为人口学的研究对象获得独立意义,需要分析这些指标的变化。因此,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实践上,研究人口年龄性别结构问题都尤为迫切。俄罗斯许多公开发表的学术成果都使用了人口年龄结构信息,然而大部分成果都是基于全俄人口年龄结构指标总体变化作出的分析和评价。例如,描述俄罗斯国内人口现状时归纳出人口年龄和性别结构特征本文以当代俄罗斯人口发展趋势为背景,对西伯利亚联邦区及各联邦主体的人口数量和年龄性别结构变化进行比较分析,并对二者变化可能产生的后果和未来经济社会发展面临的风险作出评价。这里将人口划分为城市人口和农村人口两部分,所有资料来源于俄罗斯联邦统计局1989—2017年统计数据。可以按照不同的人口年龄组和人口数量研究人口的年龄性别构成。本文将人口划分为3个社会经济群体:Ⅰ组为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0～15岁),Ⅱ组为劳动年龄组人口(女性16～54岁,男性16～59岁),Ⅲ组为超过劳动年龄组人口(男性60岁及以上,女性55岁及以上)。一、俄人口结构升级,居民预期寿命提高战争、饥荒、社会制度变更、危机等重大历史事件贯穿俄罗斯的整个20世纪,对人口年龄性别金字塔产生深远影响。20世纪90年代的休克疗法改革使之前人口发展已经形成的消极趋势进一步恶化,造成出生率断崖式下降、死亡率急剧上升,最终导致死亡率大幅高于出生率,个别年份死亡人数甚至超过出生人数近100万。这一方面导致由于人口自然增长率为负值引起的全俄和各地区人口数量下降,另一方面也导致人口年龄性别结构的异常失衡。虽然来自周边国家的移民流入规模不断增加,但仍无法遏止这一趋势的快速发展。从1989年到2017年,西伯利亚联邦区人口减少8.3%(农村人口减少12%),同期全俄人口减少1.7%人口外流加快了西伯利亚联邦区各联邦主体农村人口的流失,造成村庄无人居住、农村居民点数量减少,广袤的边境地区同样如此2009年和2011—2016年,西伯利亚联邦区人口减少现象暂时得到遏止。这既与居民福利水平普遍提高有关(同20世纪90年代危机年份相比,这一时期俄罗斯经济形势有所好转),也与国家高度重视人口和社会问题,以及结构性因素——相对合理的人口年龄结构有关。可以说,人口年龄结构是有效遏止人口下降趋势的重要因素:依靠20世纪80年代的高生育率,最活跃的生育力量壮大;出生于战争年代、人数相对较少的一代人则已经超过劳动年龄。相应地,甚至在出生率和死亡率居高的条件下,新生儿数量增加,死亡人口中占多数的老年人口数量减少。与此同时,得益于2007年以来联邦和地区实施的生育扶持政策,生育率出现增长。2006—2015年,总和生育率从1.35提高到1.9,增长41%(见图2)。特别是在农村地区,鼓励生育政策效果显著。2016年的统计数据显示,各联邦区中西伯利亚联邦区的农村总和生育率最高,为2.63。这是因为,从2010年起西伯利亚农村进入人口扩大再生产阶段。但总体上总和生育率仍明显低于20世纪80年代末的水平。近年来这一指标的积极增长趋势发生逆转。近些年,俄福利水平整体提高,获得国家项目额外资助的卫生系统大力采取措施降低死亡率特别是婴幼儿死亡率,同时,通过建设现代化创伤和血管中心网络提高高科技医疗可及性,实施培养健康生活方式的系统工程,包括戒酒、戒烟、戒毒,以及把退休金提高到不低于最低生活保障标准等措施,促进了人口预期寿命的延长(见图3)。与前述指标不同,人口预期寿命已经超过20世纪80年代末改革前的最高值。同时,应该指出,西伯利亚联邦区仍是全俄人口死亡率最高的地区之一。西伯利亚联邦区的人口预期寿命一直比全俄水平低2岁,而且近年西伯利亚联邦区各联邦主体的人口预期寿命都低于全俄平均水平。根据2016年的统计数字,西伯利亚的人口预期寿命不足70岁,为69.8岁:男性64.1岁,女性75.5岁。男性的预期寿命甚至没有达到新规定的男性退休年龄。年龄结构始终在人口发展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但是,由于俄罗斯人口年龄结构的特点,当前人口形势正发生一些明显的变化。从2017年起,西伯利亚联邦区人口再次出现负增长(俄联邦从2016年起人口出现负增长),这与预测一致(见图1),因为多年来出生率一直低于人口简单再生产(见图2)。新一轮人口负增长出现在比较严峻的人口条件下:苏联解体后俄罗斯人数较少、身体状况(包括生育状况)欠佳近年制约人口再生产的其他消极因素包括:国家经济社会形势恶化、生活成本普遍提高的情况下居民实际收入下降、税赋增加、贫困率上升,以及民众对未来缺乏信心。这些消极因素可以解释人口总和生育率2015年达到局部峰值后开始下降的事实。由于人口总和生育率不取决于人口的年龄结构,因此不能用20世纪90年代的危机甚至战争来证明人口总和生育率下降的合理性。这样,居民福利水平下降因素起关键作用,并且放大年龄结构因素的负面影响。尽管近年西伯利亚联邦区的死亡人数减少,但新生儿数量下降更快。如果不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扭转局面,西伯利亚联邦区就会像全俄一样,再次出现长期的人口负增长。此外,日益加快的人口外流也对西伯利亚联邦区人口数量的萎缩产生影响(见图4),而且出现移民替代现象:在整个研究时期内,西伯利亚联邦区与俄罗斯其他地区的人口迁移仍为负增长,也就是说当地居民不断离开西伯利亚,迁出人口大于迁入人口,人口迁移差额只能部分地得到补充,其中包括其他国家的外来人口。1989年人口普查后,西伯利亚联邦区各联邦主体人口数量的变化很不均衡(见表1)。到2017年初,只有四个联邦主体没有出现人口负增长。阿尔泰共和国和图瓦共和国的人口增长得益于高生育率,特别是2007开始实施鼓励生育政策后生育率明显提高;托木斯克州和新西伯利亚州的人口增长则主要依靠外来移民。外贝加尔边疆区、伊尔库茨克州、克麦罗沃州、阿尔泰边疆区人口降幅最大。1989年以后,布里亚特共和国、哈卡斯共和国的城市人口降幅较大,外贝加尔边疆区、鄂木斯克州、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新西伯利亚州和图瓦共和国的农村人口降幅明显。西伯利亚联邦区各联邦主体的人口数量变化情况迥异。整个研究时段内,只有阿尔泰共和国和图瓦共和国的人口呈现良好的自然增长,这得益于当地居民的高生育率。从2006年开始,布里亚特共和国也实现了人口正增长。以俄罗斯人为居民主体的克麦罗沃州、阿尔泰边疆区和新西伯利亚州,特别是这三个联邦主体的农村地区单纯依靠人口自然增长,人口数量下降最快。根据2016年的统计数字,西伯利亚联邦区各联邦主体中只有克麦罗沃州和阿尔泰边疆区仍处于人口负增长状态,其他十个联邦主体已经实现总人口和城市人口的自然正增长,因此西伯利亚联邦区人口整体形势向好,但除克麦罗沃州和阿尔泰边疆区以外,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鄂木斯克州、托木斯克州以及新西伯利亚州的农村人口仍为自然负增长。2011年以后,在西伯利亚联邦区总体移民外流的情况下,除图瓦共和国、外贝加尔边疆区、伊尔库茨克州和克麦罗沃州以外,联邦区和其他联邦主体的城市人口实现移民增长,而西伯利亚联邦区各联邦主体的农村人口则加速流失。依靠人口迁移,新西伯利亚州、托木斯克州、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获得新增人口,近年来哈卡斯共和国也由于相同原因实现人口增长,其他联邦主体则为人口净流出,外贝加尔边疆区、图瓦共和国、伊尔库茨克州、布里亚特共和国和阿尔泰边疆区的外流人口数量最多。二、前三期(2013年至今)在研究时期内,除人口数量显著减少外,西伯利亚联邦区的人口年龄结构也发生了根本变化,趋于老龄化,也就是说,老年人占总人口的比重提高。应当指出的是,俄罗斯的人口老龄化几乎完全不是人口预期寿命延长(自上而下的老龄化)的结果,而是出生率长期呈下降趋势(自下而上的老龄化),特别是20世纪90年代出生率断崖式下降的结果。从全俄人口看,1965年以后新生儿预期寿命只增长了2～3岁,且20世纪90年代人口预期寿命明显缩短,达到退休年龄的人预期寿命增加不足1岁。到1989年,俄罗斯形成按三个大年龄段划分的渐进式年龄结构:低于劳动年龄组、劳动年龄组和超过劳动年龄组。按照1989年人口普查数据,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占西伯利亚联邦区总人口的比重为27.4%(俄联邦这一数字为24.5%),超过劳动年龄组人口占西伯利亚联邦区总人口的比重为15.5%(俄联邦这一数字为18.5%),而西伯利亚联邦区和俄联邦的劳动年龄组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均为57%左右(见表2)。这样,与全俄平均水平相比,西伯利亚联邦区的人口平均年龄更低,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比超过劳动年龄组人口的比重高近1倍。与1989年相比,2008年西伯利亚联邦区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减少了250万,下降42.5%(俄联邦下降36.6%)。在连续下降后,2017年出现反弹:联邦区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增加了60万,增长17.9%(俄联邦增长16.0%),但新增人口远不能弥补人口损失(见图5)。到2017年西伯利亚联邦区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比1989年下降32.2%(俄联邦下降26.5%)。与1989年相比,2008年西伯利亚联邦区城市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减少170万,下降43.2%(俄联邦这一数字为38.9%),农村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减少80万,下降40.1%(俄联邦这一数字为30.1%)。考虑到从2009—2010年起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的增长(见表3),与1989年相比,2017年西伯利亚联邦区城市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减少120万,下降30.6%(俄联邦这一数字为25.9%),农村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减少60万,下降34.8%(俄联邦这一数字为27.9%)。阿尔泰共和国和图瓦共和国人口形势较好,与1989年相比,2017年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总数分别下降1.2%和4.7%,其中城市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分别增长17.2%和10.8%,农村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减少,图瓦共和国降幅最大,达15.2%(见图6)。西伯利亚联邦区其他联邦主体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降幅明显——从托木斯克州的25.0%到外贝加尔边疆区的42.4%。布里亚特共和国、哈卡斯共和国、阿尔泰边疆区、伊尔库茨克州和克麦罗沃州城市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比农村下降更快,各联邦主体降幅在20.4%～38.4%之间(托木斯克州和外贝加尔边疆区也是如此)。外贝加尔边疆区农村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减少最多(下降48.6%),鄂木斯克州次之(下降45.8%),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和新西伯利亚州降幅约为40.0%。2008年以后,西伯利亚联邦区大多数联邦主体城市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增幅高于农村,有时甚至高出数倍。原因在于,尽管农村出生率较高,但年轻人更多从农村流向联邦区的城市或前往联邦区以外地区。俄联邦和西伯利亚联邦区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绝对数量发生变化的同时,其占三个基本年龄组结构的比重也出现变化。2008年前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急剧减少(西伯利亚联邦区该组别人口比重降至17.4%,下降10.0个百分点;俄联邦该组别人口比重降至16.0%,下降8.5个百分点)。此后,随着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数量的增加,其比重开始提高,到2017年占西伯利亚联邦区总人口的比重达到20.3%,比1989年初的水平低7.1个百分点(见表4)。城市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一直低于农村:与1989年相比,2017年西伯利亚联邦区城市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比重降至19.3%,下降6.6个百分点,农村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比重降至22.9%,下降8个百分点。结果,联邦区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的城乡差距从1989年的5%缩小到2017年的3.6%,俄联邦这一数字仍维持在2.5%的水平。与1989年相比,2017年新西伯利亚州、鄂木斯克州、托木斯克州等老年人居多的联邦主体,以及人口平均年龄较低的外贝加尔边疆区,农村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占人口年龄结构的比重降幅最大。值得注意的是,图瓦共和国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占人口年龄结构的比重非常高(超过1/3,农村高于40%,而且是在比重下降以后)。这个俄罗斯西伯利亚边远地区的出生率居全俄之首,明显高于一些气候条件优越的北高加索共和国,但同时人口预期寿命为全俄最低,是俄联邦除车臣共和国之外人口平均年龄最低的地区。截至2018年初,该共和国人口平均年龄为29.6岁,比全俄平均水平39.8岁低10岁还多。与俄联邦其他地区相比,图瓦共和国人口年龄结构的形成有赖于其全俄最高的出生率(导致年龄金字塔自下而上年轻化)和最低的预期寿命(导致年龄金字塔自上而下年轻化)。随着1989年以后劳动年龄组人口的增长,俄联邦和西伯利亚联邦区分别从2007年和2006年开始进入该组别人口持续减少阶段,2010年之后下降速度加快(见图5)。原因在于,劳动年龄组人口的补充主要依靠苏联解体后出生的少量人口,同时战后生育率提高时期出生的大量人口已经超过劳动年龄。加之西伯利亚联邦区该组别人口外流,人口形势更趋复杂。2017年西伯利亚联邦区劳动年龄组人口比1989年减少113.3万,减少9.4%。同期俄罗斯(不包括克里米亚和塞瓦斯托波尔)劳动年龄组人口减少190万,减少2.3%。换言之,西伯利亚联邦区的人口形势远比俄联邦严峻。克里米亚和塞瓦斯托波尔的并入使俄联邦劳动年龄组人口增加了130万,但随后该组别人口继续减少。与1989年相比,2017年西伯利亚联邦区城市劳动年龄人口减少9.1%,农村劳动年龄人口减少11.3%。大约在所研究时期的最后10年,西伯利亚联邦区各联邦主体的劳动年龄组人口减少,但降幅差异决定了最终结果不尽相同。与1989年相比,2017年外贝加尔边疆区劳动年龄组人口减少最多,降幅高达20.5%;克麦罗沃州和伊尔库茨克州次之,降幅为17.0%;阿尔泰边疆区降幅为11.7%。阿尔泰共和国、托木斯克州、图瓦共和国的劳动年龄组人口高于1989年,阿尔泰共和国增幅最大(增长15.5%)(见图6)。与1989年相比,2017年阿尔泰共和国城市劳动年龄组人口增长24.1%,图瓦共和国和托木斯克州的这一数字分别为20.0%和12.8%,新西伯利亚州该组别人口实现微弱增长。城市劳动年龄组人口减少最多的联邦主体依次为伊尔库茨克州(20.3%)、克麦罗沃州(19.3%)、外贝加尔边疆区(17.6%)、阿尔泰边疆区(14.2%)、哈卡斯共和国(12.7%)和布里亚特共和国(10.6%)。与1989年相比,2017年阿尔泰共和国农村劳动年龄组人口增长12.1%,哈卡斯共和国增长9.9%,布里亚特共和国增长6.1%。外贝加尔边疆区农村劳动年龄组人口减少最多,降幅达26.6%,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降幅为20.0%,鄂木斯克州降幅为18.4%,新西伯利亚州降幅为16.4%,图瓦共和国降幅为15.1%。这些变化对劳动年龄组人口比重的结构性指标影响不大:西伯利亚联邦区劳动年龄组人口占总人口比重下降0.7个百分点(俄联邦下降0.3个百分点)。与1989年相比,2017年俄联邦和西伯利亚联邦区各联邦主体的超过劳动年龄组人口均出现绝对增长和相对增长(见图5、表2)。西伯利亚联邦区超过劳动年龄组人口增长38.2%(俄联邦增长32.5%),其中城市超过劳动年龄组人口增长43.8%(俄联邦增长43.5%),农村该组别人口增长27.1%(俄联邦增长8.8%)。托木斯克州超过劳动年龄组人口增幅最大(69.1%),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增幅为52.3%,布里亚特共和国增幅为49.3%,图瓦共和国增幅为47.4%。托木斯克州城市超过劳动年龄组人口增长76.4%,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增长73.1%。图瓦共和国和布里亚特共和国农村超过劳动年龄人口增幅最大(50.0%),阿尔泰共和国增幅为45.8%,哈卡斯共和国增幅为40.9%,阿尔泰边疆区和伊尔库茨克州增幅均超过33%。1989—2017年,西伯利亚联邦区超过劳动年龄组人口的比重从15.5%提高到23.3%(俄联邦从18.5%提高到25.0%),其中城市该组别人口比重从14.8%提高到22.9%(俄联邦从17.2%提高到24.8%),农村该组别人口比重从17.0%提高到24.6%(俄联邦从22.1%提高到25.5%)。可见,同全俄一样,西伯利亚联邦区城市人口老龄化速度更快,尽管农村超过劳动年龄组人口比重高于城市。与俄罗斯平均水平相比,西伯利亚联邦区仍拥有较年轻的人口年龄结构。通过对比1989年(见图7)和2018年(见图8)的人口性别年龄结构金字塔(每5岁一组),可以清晰地看出西伯利亚联邦区的人口老龄化程度。在男性和女性人口总量减少(男性减少11.0%,女性减少6.1%)的情况下,与1989年相比,2018年40岁及以上男性和女性各年龄组(50～54岁年龄组除外)普遍人数多、比重大。2018年,40岁以下男性和女性的绝对数量和相对数量都明显少于1989年。1989—2018年,西伯利亚联邦区的性别失衡加剧:1989年每100名男性对应109名女性,到2018年初每100名男性对应女性数量增加到115名。1989年40岁以下、2018年35岁以下所有年龄组(每5岁一组)的男性多于女性。此后所有年龄组的女性多于男性,而且年龄组年龄越高,男性和女性数量差异越大。男性死亡率高于女性,特别是劳动年龄男性死亡率高于女性,造成性别失衡加剧,这很大程度上是男性不良行为范式的结果。在所研究的时期,西伯利亚联邦区所有联邦主体的男女比例情况恶化,其主要原因是城市人口性别失衡加剧。一些联邦主体的农村人口性别失衡势头则有所减弱(见表5)。无论是1989年还是2018年,图瓦共和国和外贝加尔边疆区的城乡平均性别比均属良好;2018年克麦罗沃州的人口性别比最糟糕。2018年,阿尔泰共和国性别比例失衡严重,城市每100名男性对应128名女性,农村每100名男性对应112名女性。人口平均年龄可以大致反映人口的年龄结构特征。西伯利亚联邦区各联邦主体的人口平均年龄都有所提高,但增幅低于全俄(见表6)。结果,西伯利亚联邦区与俄联邦的人口平均年龄差扩大,2018年这一数字为1.42岁,也就是说,西伯利亚联邦区人口仍比全俄人口年轻。值得注意的是,阿尔泰共和国城市人口平均年龄下降了0.36岁,图瓦共和国农村人口平均年龄下降了0.59岁。2018年,图瓦共和国人口平均年龄最低(29.62岁),阿尔泰边疆区人口平均年龄最高(40.27岁)。此外,西伯利亚民族共和国的人口平均年龄较低,而俄罗斯族居多的联邦主体人口平均年龄较高。除阿尔泰边疆区外,克麦罗沃州和新西伯利亚州,特别是这两个州的农村人口平均年龄较高。三、前3组的人口负担随着西伯利亚联邦区人口年龄结构和三个基本年龄组人口数量的变化,人口负担(每1000名劳动年龄人口对应的低于劳动年龄和超过劳动年龄人口数量)和替代率(每1000名超过劳动年龄人口对应的低于劳动年龄人口数量)等人口年龄结构指标也发生了变化。由于2005年前劳动年龄人口增长、低于劳动年龄人口下降以及超过劳动年龄人口暂时减少(见图5),21世纪第一个十年中期西伯利亚联邦区的人口负担达到历史最低点(见图9)。得益于劳动年龄人口持续增长,2017年联邦区的人口负担仅比1989年增加2.9%,其中城市人口负担增加6.1%,农村人口负担甚至略低于1989年水平。尽管如此,在所研究的时间内,西伯利亚联邦区的人口负担因老龄化仍增加了0.5倍,而且呈继续增加趋势,因为人口负担的质量结构发生了显著变化。1989年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比重为63.9%(城市63.6%,农村64.5%),2017年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比重仅为46.4%(城市45.7%,农村48.2%)(见表7)。同时,超过劳动年龄组人口的比重大幅提高:从1989年的36.1%(城市36.4%,农村35.5%)提高到2017年的53.6%(城市54.3%,农村51.8%)。这样,西伯利亚联邦区所有联邦主体低于劳动年龄组人口比重下降,同时超过劳动年龄组人口比重上升(见图10)。应当指出,1989—2017年,西伯利亚联邦区整体人口负担实际上与全俄水平没有差别。2017年,农村人口负担比城市高24.1%,因为在劳动年龄人口比重较小的情况下,无论是低于劳动年龄人口还是超过劳动年龄人口比重都较大(见图9、表2)。2017年,西伯利亚联邦区各联邦主体中阿尔泰共和国的人口负担最重,比联邦区平均水平高10.9%(见图11)。图瓦共和国、阿尔泰边疆区和克麦罗沃州的人口负担也高于联邦区平均水平。阿尔泰共和国和图瓦共和国的人口负担加重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低于劳动年龄人口的增加(图瓦共和国低于劳动年龄人口增长75.5%,阿尔泰共和国低于劳动年龄人口增长61.3%),阿尔泰边疆区和克麦罗沃州人口负担水平高则是超过劳动年龄组人口增加的结果(见表7、图10)。2017年,托木斯克州、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新西伯利亚州和外贝加尔边疆区的人口负担略低于西伯利亚联邦区平均水平。截至2017年底,除外贝加尔边疆区外,其他3个联邦主体50%以上的人口负担与超过劳动年龄人口有关。与1989年相比,2017年西伯利亚联邦区人口替代率下降约50%,城市人口替代率略高于农村(见图9)。从2006年起,联邦区的平均人口替代率低于标准值,其中城市从2004年、农村从2012年起低于标准值。应该注意的是,从2011年起西伯利亚联邦区的平均人口替代率趋于稳定,从2013年起城市人口替代率甚至出现小幅增长。本文研究时段初期,西伯利亚联邦区人口替代率比俄联邦平均水平高1/3,研究时段末期西伯利亚联邦区人口替代率比俄联邦平均水平高18.4%。2017年,西伯利亚联邦区农村的这一指标比城市高10.6%。图瓦共和国是西伯利亚联邦区人口替代率最高的联邦主体(见图12)。此外,阿尔泰共和国、布里亚特共和国和外贝加尔边疆区的该项指标也高于标准值。这四个联邦主体的高人口替代率既是高出生率的结果,也是异常高死亡率的结果,特别是图瓦共和国。1989—2017年,老年人口较多的联邦主体,尤其是阿尔泰边疆区、新西伯利亚州和克麦罗沃州的人口替代率最低。四、人口减少将更加恶化如果缺乏强有力的人口政策,目前西伯利亚联邦区的人口趋势和年龄结构(见表8)未来可能导致哪些后果呢?1.由于2016—2018年出生人口急剧减少,依靠出生率增长从2009年开始的低于劳动年龄人口增加的状况不会维持较长时间,之后低于劳动年龄人口将